话音刚落,风声一起,叶萧然便被踹倒在地。
叶萧然抬头一看,心中为之一凛,头上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一对银羽格外晃人耳目。
展翼飞行是翼师段位的象征,会飞的翼师是稀罕货,这在整个东华大陆都能混得一个好差,从中年人衣领处的徽章来看,叶萧然自是判断得出,眼前的中年人是叶府总堂的信使大人,也是叶族的外氏门徒,他修炼叶氏功法,并且已经有相当功力。
话说一个外氏门徒胆敢对六叶少主如此不敬,是有些说不过去,可叶萧然早已习惯。他能肯定,就算不是这个在叶府里已经有一定地位和身份的高级翼人,而是随便哪个下人家里彪悍孩子如此冠冕堂皇地揍他,族人们看了也不会有谁吭声为他打抱不平。
在叶族,叶萧然不仅被标榜为残废,更被认为是“家贼”的儿子,当七年前叶萧木带着叶族最高功法消失的时候,叶萧然已然替代了自己的父亲成为叶族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即便他挂着六叶少主的头衔。
虽是弱不禁风,可叶萧然却偏要顽强,他抿了抿嘴角的血,双手撑着地面,而后缓缓地站起来,此时孑然挺立,与头顶银羽翼人双目相视,眼神未曾闪躲,内心毫不畏惧。
他的唇角忽而挂起一弯怪异的弧线,并没有被踹之后的声嘶力竭,而是用一种嘲笑的口吻说道:“崔信使特意从百里外的总堂来到我这冷清不受人待见的六叶,难不成真是因为脚痒,朝思暮想想着踹我一脚?”
其时,不知趣的秋风又送来了一阵凉意,让空中的银羽翼人霎时头脑短路。
叶萧然边说边笑,虽是被打,可他依然端着六叶少主的傲骨,看起来并不是在与高高在上的银羽翼人对话,倒像是在**一个卖笑的娘们:“如果踹我能让你找到优越感,我倒也替你感到可怜,呵呵,看你现在的表情,似乎还生痒不止,要不要多踹几脚?”
少年口中的崔信使已成功被叶萧然激怒,他搓了搓拳头,“咔咔”骨头的声响像是催命的音符:“你这个小王八,对老子胆敢这种态度,要不是看在你是叶族人的份上,老子早就把你剁了!”
崔信使毫不客气地往叶萧然的头上吐了一口口水,忽又降下身来,脸庞狰狞,青筋暴起,失态地咆哮道:“老子十二岁开始便师承叶府,虽是一个外族弟子,但好歹已经翼化银羽,今朝步入翼师段位,展翼,就算战武堂的战翼导师们见了也得礼让三分,岂能容你一个残废奚落?”
说完又是一脚,踹得叶萧然一咕噜跪倒在地。
这还不算完,他又揪起叶萧然,把他高高地架在空中,狠狠说道:“你以为老子真愿意过来?莫不是接了大长老的命令,就算你求我,我也懒得理你,今日一来,就是给你这个废人传个信,七天之后,族老们将在叶府刑堂开审判会,专门审判你这个残废的家贼父亲!”
少年闻言一惊,倔强地在难熬的疼痛里卖力地挤出了几个字:“有我父亲……的……消息?”
崔信使将少年重重地摔在地上,没有再做解释,只是随意的扔下一封信函,解气地又踹了少年一脚之后,怒哼一声,振翅离开。
身体上的疼痛,叶萧然全然没有理会,一双手颤颤巍巍地沿着青石地面终于碰触到了信函。
从崔信使口中听到自己父亲的消息,叶萧然已经全然忘了疼痛,全然忘了对野蛮大汉的愤恨,此时此刻,他心里存有的只有期盼。
缓缓的打开信封,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段提警:“刑堂大会,不得缺席。”
呆愣了半响后,叶萧然才回过神来,楠楠自语道:“父亲已失踪七年,即便他真的拿走了,族会刑堂为何要等七年才来审判追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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