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集合完毕,一路折腾到了部队,刚进门时叶想就发觉这儿跟她大一那年去军训的部队一点儿都不一样。虽然还是列队鼓掌欢迎,但是这些军人给人的感觉,却只能用彪悍两字来形容,听说他们是什么野战部队的。回想上一次军训,那可真是军民一家亲啊,但那次好像是武警部队。
叶想同学从来都分不清武警和军人的差别,只记得那时候站军姿也没有现在这么长,教官总是笑眯眯的,虽然纪律要求一点儿不差,但是让人觉得很开心,和和乐乐之间就学习了不少知识,虽然现在基本上已经忘光光了。另外,听说有几个女同学现在的男朋友或未婚夫也是穿那身马甲的,貌似他们也做过教官……
“腿绷直,双手紧贴裤线!想什么呢!”一声低喝在叶想耳边响起,吓了她一哆嗦,刚才一直在云山雾罩地胡思乱想,根本没发觉有人走到了跟前。叶想赶紧挺了挺自己的身子,这才看清跟前矗立着的那个高大身影和……锅底般的脸色。
孙国辉,孙老虎……叶想吓得脸色都有些白了。虽然来了没多少天,这个挂着两毛二的训练营营长的光辉事迹,已经被那些师弟师妹传得沸沸扬扬了。虽然不知道真假,可所有的学生在到达的第一天,都已经领教过他的威力了。
而且叶想同学之所以会跟那些毛孩子一起在这里站军姿,跟他也脱不了干系。这头黑脸老虎好像从第一天就看她不顺眼,处处找茬儿,不论是练习三大步,还是饭前一支歌。
那天刚到训练场,大家的行李还没整呢,就被那些刚才还在鼓掌欢迎的教官们拉出去给了一个下马威。本来如叶想之流只管打杂的,是可以在一旁和带队老师们共同享福的,可偏偏那天叶同学有些时气不顺,几个大喷嚏打出去,惹得正在和黑脸军官打哈哈的校委书记想不看她都不行。
书记大人一扭头,就看见叶同学正吸溜着鼻涕,脚跺得山响,身上穿着巨厚的羽绒服,戴着巨厚的围脖、巨厚的手套,嘴里偏还嘀咕着:“什么鬼天气,这么冷。”她周围那几个炮灰战友也好不到哪儿去,又是嘘手,又是蹦跶的。那个黑脸军官嘲讽地看了他们一眼,就和书记玩笑似的低声说了句什么。
当时叶想就觉得气氛多少有些不对头了,结果晚上的教师会主题就是《论教师的自身素养及体质关系》,结论就是没有好身体怎么能上好课!为什么有的人年纪轻轻的身体那么差,让部队的同志们笑话。同志们,你们说该怎么办?
看着慷慨激昂抛出疑问就甩手而去的书记,所有的老师都瞬间黑了脸。“我们能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们这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柔弱书生们去和那些年轻学生一起军训吧。他们火力壮无所谓,您就不怕回头我们这些优秀教师里面因为心脏病、类风湿突发等因素,出现非战斗性减员,耽误了教书育人的大事?”
老师们七嘴八舌地炸了锅,叶想和那几个伪助教就在一旁龇牙乐、看笑话。老师嘛,通常都是嘴皮子利索,那个身体素质确实不咋地,这要是操练起来可就……炮灰们笑得都很猥琐。可结果证明老师里面还是有精明人的,想想白天发生的事,再这么前因后果地一联系,顿时目光都放在“助教们”的身上了。“本来嘛,要不是你们咳嗽喷嚏流鼻涕的,书记怎么就怒了?所以,书记说得对,你们确实应该加强锻炼,明天就作为我们教师的代表参加军训!反正你们也算是助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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