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孩子应着就跑了,云妈妈瞧着孩子们的背影冲苦药说到:“想不到,一别近二十年,你的孩子们都满山跑了,诶,你这里怎么还眷养着下人?可是魔教里的?”
“有几个是,当初山一战伤了手脚便与我们在一起,终日里还能互相照顾,也不至乏味。还有些是附近的村民,入了山谷,被我救治以后,发现这里是世外桃源,便也迁居到这里了。”苦药说着指了那水屋说到:“那里是我的诊室,咱们先去那里,我们住的地方全在山林里,稍后灵媒会带他们过来的。”说着他又指了指一片郁葱的山林。
容飒此时看过去才注意那片山林里有些竹屋藏在其中,真是若不提,而难以发觉了。
苦药叫大家马匹留在此处,而后要容飒扶上云妈妈,蓝羽抱上舞衣,自己将教主程逸飞背负上,一行过了索桥到了那几间水上屋。
他将教主送一件屋子之后,便要安排,云妈妈不管苦药,自己到了教主跟前,小心看顾,苦药轻轻摇头之后便将舞衣安置在了隔壁。
“她昏迷了这些日子,身还无大碍,看来你照顾的很好。”苦药冲蓝羽轻声说着。
“她虽昏迷醒却有些意识,一路上,我都喂她吃了些粥水汤汁的,倒也吃下去了一些,就是太少,大多时候,都是靠我每日里给她灌输真气……苦药大师,宁儿她不会有事吧?”
“一时无碍,只不要她彻底醒来除了要费些心神外,只怕也将有一次选择。”苦药的脸色变的有些凝重。
“是什么?”
“现在说给你还早等到明日了吧,这会儿我还是先去给你外公施针吧。”苦药说着转身出了屋子,倒把蓝羽给弄的有些心神不安了。
他回身看着一脸安详睡去的舞衣,深出一口气,将她的手抓起贴在脸上:“宁儿,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会陪着你的。
”
苦药将最后一根银针拔出的时候,灵媒也已经到了水屋,她一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的紫发老头时,就忍不住抓了苦药的肩膀:“他,他怎么了?”
“圣女坠崖殉情,教主伤心过度,伤了心智,又被脑袋上击了一下,淤血滞留于脑中把淤血散去就无事了……”
“圣女坠崖?”灵媒有些激动,那个小人而可是自己辛苦带大的,如今自己就……
药说着拍了拍灵媒的肩:“人各有命。”
灵媒眼中已经泛起泪花,但闻苦药之眼,则点了点头,她看着程逸飞那昏睡而又一脸老态的脸,忍不住说到:“要不是这一头紫发,我真认不出是他,他,他怎么变成这样……”
苦药低着头说到:“人总要老的我儿女都在长大,你我也在日日老去,何况是他?他心里背负的事太多,自然老的快些,夫人也无谓在给他添些情感纠葛得他老的更快……”
苦药的话中话,明显的带着醋意不说云妈妈听着无言,容飒是发愣只灵媒自己都是一顿,继而伸手冲着苦药的胳膊就掐了上去:“你犯什么混!当年我是喜欢他到底迷的是他的英姿气概,我最后跟了谁?还不是你!孩子都满地跑的,你还来吃着闲醋!”
苦药被着一掐,虽痛却心中甜蜜当下说到:“我错了,一见夫人如此,我,我担心……”
“担心什么?难不成我还跑了去?你没看到云姨在这里嘛!你就只当我有情?有情的在这里呢!”灵媒瞪了苦药一眼,便是到了云妈妈跟前,拉着手说到:“云姨,当年你随教主下山去时,我不过还是个孩子,如今二十年未见了,你和教主如何了?”
云妈妈淡淡一笑:“只求相伴不求其他。”
“你真是痴心……”灵媒说着拍了下云妈妈地腿。她本事无心之举,却在一拍之下发觉异样,再一仔细看便惊异到:“云姨,您的腿……”
“断了一只。”云妈妈不当事地说着。
“怎么弄成这样?哎,苦药治是治的了,可你的骨已错长,只怕要断腿再接才行,那可很疼……”
“我不在乎……”云妈妈说着笑了笑,转头冲苦药问到:“你这针扎了教主多久才能醒?”
“两到三日。”
“那,少主呢?”
“少主的情况有些麻烦。”苦药说着,便干脆把众人都叫到了隔壁来,留下了两个魔教旧部看着教主。
蓝羽此刻早在闻听着隔壁的动静,听到大家过来,便放下了舞衣的手。
灵媒随着苦药一进来瞧见蓝羽就是愣了一下,而后冲云妈妈问到:“这位就是蓝羽蓝公子?”
云妈妈点点头。
灵媒没有说话,她打量了下蓝羽后,却是转头看着跟在身后的容飒了:“那他呢?”
“他是圣女与其夫的孩子,因被容艾收去养大,如今叫做容飒。”
媒若有所思一般的点点头,然后才看向躺在床上昏睡的舞衣,这一见,她便笑了:“她和圣女长的很像,我看着她,就似看到了圣女小时的模样,弄不好她小的时候就和圣女是长的一模一样呢!”
云妈妈笑着点点头,没出声。
“她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瞧着好似中过蛊?”灵媒在夫君身边救了自然看的出是中了蛊,但夫君并不出谷,又
给别人下蛊,所以她一时倒有些吃不准似的问着苦药
“夫人说的是,她的确是中了蛊,不过这蛊却不是我下的,是容艾。”
“容艾?”灵媒愣住了:“他下蛊给她做什么?”
“这就要问他们了。”苦药抬了抬下巴。
酒菜铺桌,温水烫杯,众人在水上屋前搭了饭桌坐在一处,听云妈妈讲了容艾的那些计划与盘算算是明了了舞衣中蛊的因由。
“唉,我当年见容聪慧非常,是个奇才,十分喜爱,想要传他医药本事,却有所碍。蛊术一秘只传于圣女,见他要与圣女完婚,大喜之下便传了他几个我新研而出的蛊术,就连圣女都还不知。谁知一朝哗变,魔教隐匿,圣女嫁给了他人,我便忘了这茬,怎料那容艾却已经熟握此术,并欲将少主做手中傀儡而下蛊。如今他是悔过而请蛊,但魔血已激活与那媚心粉互成牵制强行以血虫吸走媚心粉而自噬,但魔血以成赤热之势,只怕以后都将成修罗之态啊!”
“修罗之态?你,你是说,她以都,都……”蓝羽有些激动的不能言语,他的脸色开始渐渐变白。
“化身魔人,修血。若醒来,必将以人血养其身,否则便会狂性大发戮不止,最后力竭而死……”苦药无奈地说着,话一出就连灵媒也震惊不已,急忙扯了他的袖子问到:“难道只能如此吗?”
“那也不是,还一个法子有所转机只不过生机只有三成不说,而且……”苦药说着看向了蓝羽:“而且有一个人恐怕要搭上性命。”
“什么法子说,你说!”蓝似乎明白苦药的意思此刻他已经不在乎了。
“魔教的魔向来为潜伏之态,若没有血舞大成过是周身保护而已,时代相传并不会有什么。而血舞大成之后,功临第一之外,也可永青春,似仙人自在,但血舞大成危险数倍,一不留神就会成噬咬之力,昔日圣女便是走火入魔已进入血狂状态而不能自已,但好歹她血舞未成,功力不足,反噬不重。本来少主炼成血舞,便可拜托反噬,但偏偏容艾下了血蛊令少主体内魔血依附成瘾。如今强行抽离,魔血无依不活,少主便昏迷不醒,适才昏迷不到二十日,待二十日满,无瘾相扶,血死而人亡。但若相扶以血,少主则狂性大发将以嗜血为生,所以选救便是将少主化身恶魔,若不救,再过数日,少主自亡,而若要险中求生,唯有一法,便是涅磐重生。”苦药说着又看了蓝羽一眼。
“可是要我一命一命?”蓝羽咬着牙问着。
“差不多。少主的血,必有依附才可活,但常人血只能让少主上瘾成魔,唯有同有魔血之人,以魔血相激,两血汇集成力相扶,少主才可还清明,以血舞之功,涅磐而生……”苦药才说着,灵媒便是质问到:“你说了不是白说吗?就算你是要蓝羽以他的血来救少主,但也要蓝羽他有继魔血才成啊!你别忘了,全然的魔血相传是只传一人的!”
“不错,魔血向来是只传一人,但适才云衣不是说了嘛,圣女在生下少主后不久,已经习练血舞,虽然是走火入魔之态,但血中魔血已激活,若是运气好的话,腹中之肉也必带魔血,那我们不就有机会了?”苦药说着看向蓝羽:“我没弄错的话,你是她的弟弟对吧?”
“是!”蓝羽点头承认:“我是在她之后娘所生的,应该有此机会带有魔血。
那是不是用我的命可以救了宁儿?”
“这个只能说赌上一赌,你也该是清楚,她腹中怀有骨血,若是腹中骨血为女,继承魔血的话,你便有一线生机,因为魔血相导,你反而不会被吞噬。可是若腹中骨血为男,不能继承魔血的话,只有你的魔血相承,你必血枯而亡,定然殒命!”苦药说着拍了蓝羽的肩膀:“所以我先前才说,你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赌与不赌。”
蓝羽没说话,而是动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那辛辣的酒汁在嗓间划过的时候,他轻声说到:“我就知道我和她之间总是一层又一层的障碍,但是哪有如何?我赌!”
“你想清楚,这可不是儿戏……”
“我想的很清楚,苦药大师,我不能看着宁儿便成一个魔人去杀戮,那样纵然他活着,也不是她自己。但我也不能看着她就那么死去,所以我愿意赌,纵然会因此丧命,但她至少醒来的时候,还是她自己,我又有什么遗憾呢?所以我赌!”蓝羽坚定地说着,立刻让在坐的人感动不已。就连容飒在这一刻也嗤笑着自己那可笑的芥蒂了。
“蓝羽,你从小到大,可曾出过魔血征兆?”云妈妈忽然开口相问,蓝羽一愣,便老实回答:“无,但是我是娘的儿子,多少也会……”
“什么叫多少也会?”灵媒大声说到:“只有你体内没有,不但救不活少主,你自己也是必死!”
“那要怎样才能知道我有没有?是不是要我受伤才能知道?”蓝羽激动的站了起来,此刻他一心只想救下心爱的宁儿。
云妈妈抬手说到:“蓝羽,你坐下,有些事,我想也该告诉你了。”
灵媒闻言看了云妈妈一眼,竟是转头看了看容飒后,冲云妈妈说到:“是他吗?”说着还手指了容飒。
云妈妈一笑:“你这通灵的本事难道连这些也看的到吗?”
灵媒一笑:“血,谓之缘。我看到的血脉便是丝丝缕缕的缘,所以我知道。只不过,我也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蓝羽和容飒二人对视一眼都是迷糊了,不明白他们再说什么,但这个时候云妈妈却已经轻声说到:“其实蓝羽,你和少主在一起根本算不上**,因为你和她根本就毫无血缘关系,你根本就不是蓝苍枫和春夫人的孩子!”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