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的神情看起来很有些妖异,语气中也透着些许诱惑的危险意味。杨莲亭抿起唇,目光扫了眼那块残破的东西,几乎就要受到蛊惑而点头,然而颈部刚一动,脑海中忽然掠过一道灵光,飞快的摇了摇头,急道:“不,没扯平!”
东方不败挑了挑眉,眼中的愠怒散了些许,却不说话。杨莲亭却总算是开窍了,连声道:“怎么会扯平呢?我欠你很多,以前也是现在也是,这次回来也都是因为你,只不过是……”看着对方的目光,声音不自觉的越来越小,最终垂下眼皮儿嗫嚅了一句:“我错了,东方。”
“哦?你错在哪儿了?”东方不败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依旧维持着压制他的动作。杨莲亭后背靠在门板上,看着眼前之人一如过去的脸庞,心中一悸,喃喃道:“我……我不该不坦诚,竟想,竟想……”那点自己都觉得幼稚的心思无论如何都难以说出口,不禁再度赧然的抿起唇,望着他的眼中透着讨饶的意味。
却不想东方不败轻轻摇头,语气中带了些许失望:“你以为我在说你之前的举动?那种小事有什么可计较的?除了这件,你当真不记得还有其他做错的事情?!”说到后来,简直有些疾言厉色。
“我……”杨莲亭愣了愣,不是这件,又是哪一件?左思右想,急的额头上都冒了汗,依旧毫无头绪,只能茫然的看着对方愠怒的神情,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想着自己做过的事情:回到家乡的欣悦,流浪异乡的无助,大海漂泊的冰冷,危船之上的决然……
“唉……怎么出去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迟钝?”东方不败却忽然轻叹了口气,“算了,想不出来便罢,你还是不明白……”说着微微放松了对他的压制,终归还是不忍心逼迫他。不想他这一放松,杨莲亭却急了,一把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另一手匆匆忙忙的摊开一物展现在他面前,吃力地道:
“我……那天……我没放手。”
他的手掌之中,赫然便是一截已经开始褪色的红线,还有一根一寸长的银针。
比起已经褪色的红线,银针保存的很好,也许因为材质的关系并未弯折,针尖也是锐利如初,显然主人保存的很是用心。外面的阳光顺着门缝投入进来,照在针尖上一点凝聚,简直有些刺眼。东方不败低头看着,那缕光芒几乎扎在他的心底,快速的划出一道伤痕,随即隐没不见,只留下些许刺痛。
他忽然觉得鼻间隐隐发酸,忙眨了下眼抬头去看,面前的青年依旧痴痴地看着他,带着紧张与不减当年的倾慕,一如过往那个少年。他仿佛看见当初少年当初在灯火阑珊处抬眼看他,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只是那一眼便记在心底,绵延至今。
“你、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那天……我没放手。”
心口仿佛被什么攫住一般一阵紧蹙,东方不败猛地拉过杨莲亭咬上他的唇,辗转吸吮,带着前所未有的热情与贪婪,还有失而复得的喜悦。他按着青年犹自攥着红线与银针的手,牢牢固定在对方的头颅旁,用自己的身体将他压在门板上,近乎于凶狠的吮吻。
杨莲亭被东方不败突然展现出的攻击力惊了惊,随后才慢慢放松下来,任由对方将他桎梏在怀中,并未被按住的另一只手悄悄圈上了他的颈项,攫取对方身体上的温暖。他已经不是六年前的懵懂少年,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直到此时再度感受到对方的温暖,才知道六年前侵入体内的寒冷一直绵延至今,只有眼前这个火一般的人才能驱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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