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鼓骤停,彩旗飘扬,一百零四名大试弟子皆已妥当,东西南北的场位也已被围个水泄不通,人群拥挤。其中当以东位的围观弟子最多,当中原由可想而知,斗毒之道,最难的便是高手间以毒对毒,如若对方是一个全然不懂毒道或毒法甚微的,那便没什么意思了。
东位场上,花小逝与朱大常二人迎面而立,其它场位已然开始,周围不时传来弟子们叫好之声,连成一片,甚为热闹。雨依依,止云薇二人伫立场外,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上,直到那伫立毒王旁的服伺弟子上前示意,东位场内令人激动难捺的时刻终于到来。
第一阶段:识毒。
此时的朱大常倒换了个人一般,不苟言笑,也不客气,当先拿出一株三寸大小的呈垫状之物,叶皆厚,所开之花呈漏斗状,颜泽血红夺目。他开口考道:“花师兄可知此物么?”
底下围观弟子嘘叹声起,左右耳议,大多不识此物,这倒正常,大试出手之物又岂是寻常可见的,这也难怪他们不识了。雨依依美目盯着此物,却也瞧不出些端倪。
花小逝神情自若,面容含笑,道:“此乃杜鹃花,不过通常春分而开,偏又长于悬崖壁上的杜鹃花通常『色』泽艳丽,一株之上便可共开有白、黄、绯红、紫及蓝等『色』,而看朱师兄手上此株杜鹃花,却不同其它。”
朱大常眼睛一亮,他虽知此花来厉,却到想听听花小逝所言是否正确。“花师兄赐教。”
花小逝望了此花一眼,徐缓说道:“此株本名唤为“杜鹃泣血”,乃是杜鹃鸟在临死前,彻夜不停啼鸣,直至啼出血来所染在此花之上而成的。而此花本身无毒,但沾染上杜鹃鸟死前之血后不仅改变了颜『色』,而且还带有奇毒。”
“花师兄不愧见识广博,我自然知道这株泣血花是难不到花师兄的,呵呵。”朱大常满脸褶肉的笑道。
花小逝道:“朱师兄能有这罕见之物,便已不易了。”当下拿出一物放在手里,对着朱大常道:“朱师兄可识此物?”
朱大常应言望去,但见他手上一物,似一尾羽,尾羽叉状,分三尾共黑白褐三『色』,略微看去,像极了鸡尾,貌似平常。雨依依见状,不禁急喃道:“小逝师兄你怎么拿出如此寻常之物,这怎么能难住那可恶的猪肠子嘛。”
那朱大常闻声熟悉,转目一看,竟瞧见雨依依在此观望,当下笑得更欢,堆得一脸肥肉,对她打起了招呼。雨依依一副厌恶神『色』,本还想臭他几句,却被止云薇拦下了。
朱大常回过头来,又笑了一笑,望着花小逝手中那物,声音不觉高了几分,边说还不忘不时的偷瞄雨依依一眼:“花师兄此物一出,看似平凡,实则不像表面这般啊,修行尚浅的恐怕便着了你的道,幸得我眼不拙,还认得几分此物。”
花小逝不禁失笑,倒不是他说错了,而是朱大常那神『色』语气,摆明了夸耀自己,又似想让谁听到一般,带有滑稽。“哦?朱师兄请讲。”
“此乃鸢尾。”他走近花小逝,拿起那物,踱了几步。
“那你倒说说看这鸢尾为何物。”雨依依忿忿的朝他丢了一句。
朱大常见雨依依肯搭理自己,当下更为卖力的说道:“鸢为一种毒鸟,此鸟不会飞,专门靠尾巴上的毒来攻击它物,然而此鸢十年长一尾,三尾齐全才可称为鸢,又叫三尾鸢。”
说罢,朱大常将鸢尾递回花小逝。“我说得可对?”
花小逝接过鸢尾,心中震惊,这朱大常触碰鸢尾,必定沾了鸢尾之毒,先前并未见他运功辟毒或消解鸢毒,现下却安然无恙,可见他第三境百毒不侵的修为已如火纯清,可随意吸纳毒『性』入毒元。
“朱师兄所说一字不差。”
朱大常听罢,得意不已,憨笑道:“承让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