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这可真是列祖列宗的保佑呀,今日琉球看谁还敢说钢铁厂的废话!”王五这句话道出了所有钢铁厂工人的心声,平时间,家人多是满意这个耗资数万贯的钢铁厂的,现在能扬眉吐气,心中抑郁一扫而空。自然万分舒爽。
“呵呵,你们想想以前是什么打铁的?”萧羽微笑道,对于这种迷信的东西。萧羽一向是敬而远之的:“再说,平常你们一炉能出多少铁?这次,我们又是出了多少铁?仔细想想,也不过是概率问题。”萧羽额外规避了方法改进的事情,毕竟很多东西一解释起来,就完全说不清楚了。既然如此,还是让他们不知道的好。
“原来如此,东家可真是南斗星君下凡,一炉练出这么多铁来。”同时也是恍然大悟,以前炒铁先将生铁捶成碎片,和木炭一起放入比这个小得多的炒铁炉里,风箱从炉子顶上鼓风。烧得久了,生铁融化,再拿棍子搅拌,直到铁凝聚成团,最后取出锻打挤渣。
这样一次不过炒几十百多斤铁,楚大人的炒铁炉,直接用高炉炼出的铁水,一次炒铁上万斤,相当于以前炒百多炉的铁,出一两块精钢,实在不值得惊讶。
不过古人看问题却是有趣。本来被萧羽几近否定的祖宗保佑一下子变成了萧羽星君下凡,却是个换汤不换药的法子,能萧羽是哭笑不得。
萧羽将这些钢材交给王五负责锻炼,温班虽然手艺精湛,但要说起来单独在打铁上却是不如。倒无怨念之情。
欢天喜地的王五高兴的带着徒弟去了,萧羽一笑也跟着上去观摩。
钢锭被锻锤敲成了薄薄的一片,温度降低,钢铁烧透的金红色消退了,王五又把它放到锻炉上烧得红热,拿錾子敲了中间几下,铁钳一用力,就从中间折弯了叠在一起,再放到锻炉下敲打。
钢片再次被敲薄,再次折叠,冷了就放到锻炉上加热……所谓百炼钢,是指每回炉加热一次叫做一炼,回炉百次称百炼。当然在没有使用水力锻锤的时代,一般是师父拿铁钳夹钢片,徒弟拿铁锤敲打,人力抡锤敲得慢,敲不上几下钢胚就冷了,必须回炉加热,折叠一次往往要回炉四到六次,所以百炼钢也就折叠18-25次。
水力锻锤每分钟敲击150下,密如鼓点般锻打到钢胚上,比人力快了岂止十倍?
“这真是太快了,想当初我们打铁所耗之时,所费之力……今日一看,才晓得什么才是打铁。这等速度,就是小老儿几十年也不曾见得的奇事呀。真是神迹,神迹呐!”王五虽然也知道些其中的原理,但亲眼看见,还是不敢置信。
“呵呵,今后的所谓“神迹”你还会看到更多。先人所掌握的巧妙技艺,今人为何不可超越。需知,长江后浪推前浪嘛。后人该有昂扬的心态来对待前人的技艺,要想着超越,而为固步不前!”萧羽微笑着说道,众人都是点头称赞。这里的匠师大多年轻,就是王五也不过四五十岁。萧羽的说法,他们很容易接受。
水力锻锤打得快,钢胚折叠一次才回炉一次,二十次回炉就折叠了二十次,达到百炼钢的水平了。
现在要用锻锤给钢胚成型了,最后回炉加热了一次,冯火山把它拿到锻锤下,乒乒砰砰的一阵敲,渐渐显出形状了。
“好剑,好剑呐!”赵姓中年人抚摸着一把青莹如玉的宝剑,就像抚摸着十六岁少女缎子般的肌肤。
家世渊源,本来就是前朝宗室。这位赵姓中年人赫然就是那日买盐的赵斋。这赵斋按辈分还是赵巧妍的叔父,在赵氏中身份尊贵。但不大理会俗事,颇喜游历。若不是上次赵巧妍的哀求,也不会理会萧羽和赵巧妍之间的买卖。
不过,今日而来,却是萧羽得知赵斋在泉州特意请过来的。本来颇为中意萧羽的赵斋也是抽空来看一下,却不想竟然能有如此收获。
“此剑怕是古之干将莫邪也不过如此罢了。”说着,赵斋屈指一弹,一声犹若龙吟般的声音传来。顿时让赵斋不由沉入其中。
这是一把好剑,绝世好剑!哪怕现在翻遍赵氏宝库也未必能找到一把与之比肩的宝剑!
这等宝物若不能有,不如毁之!打定主意下的赵斋,双目灼灼地看向萧羽:“赵某愿以三千贯购此宝物?不知萧羽小友意下如何?”
萧羽微微一笑,摇摇头。刚欲说话,不料却被打断。
“若不能得此剑,赵某愿以五千贯请毁此剑!”赵斋斩钉截铁道,显然是下了大决心了。
“赵世叔说笑了,这等身外之物,如何能用阿堵物相论。这柄剑,算在下赠与赵世叔了。”萧羽微微一笑,举手间便将宝剑赠了别人。
“好,你这一身世叔。我接下了……哈哈”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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