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为何在我那么小的时候就离我而去?你留给我的到底是什么?”
“父皇,你可曾知道,我多么希望我不是你的儿子,而是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最起码我会获得爹娘真心的疼爱,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只是一个不愁吃穿的傀儡。”
小皇帝明白自己的处境,清楚自己的使命,所以那抹悲哀只是在心里一闪即逝,只是眼神中仍有那么一丝疲惫与无奈。他抬起头望着那个令自己愤恨,却又令自己害怕的母亲——太后说道:“母后,我们明日起驾回宫吧?”
看到太后点头同意之后,小皇帝才拖起自己那无力的双腿向厅外走去。
太后看着自己儿子那透着无尽悲意的背影,心里生出一丝疑问:“难道事情真的不是如我想象的那样?还是我现在已无法将他看的清楚?泽民呀泽民,你真的让母后愈来愈看不清楚你了。”
太后口中的泽民自然便是那个五岁便死了父亲然后被母亲剥夺遗产的现如今晋国名义上的皇帝李泽民。
太后的心思没有被自己的儿子小皇帝李泽民牵绊太久,只是稍微出神便有恢复如从前,因为她始终不相信一个十岁大的孩子有能力倾覆自己紧紧攥着的大晋王权。
只是把如剑的目光盯向了堂下那个一直低着头身上微微颤抖着的陆荣,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用了一种她自认为最温和的语气问道:“陆荣,今日你陪皇上去山上观光散心,可知皇上因何会生气?”
陆荣之所以静静地站在厅堂中间没有下跪也没有说话,是因为他要听太后和皇帝的对话,从而思考自己接下来该怎么面对。只是堂上呣子俩的相互欺骗的对话看似很长实则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进行完毕了,这似乎有点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我不知道皇上因何会生气。”陆荣依旧站的笔直,只是身体抖动的更加厉害“这一路上,我都是小心伺候的。只是……只是……”。
太后看着陆荣,脸上那招牌式的微笑却更加灿烂,更加轻柔地问道:“只是什么?”
陆荣此刻再也没了往日的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风骨,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带着哭声说道:“我……,我不……不敢说,我怕……!”
“不要怕,什么事?说出来有哀家都可以为你做主。”太后看陆荣的眼神越来越温柔了,她此时才感觉到此时跪在地上的那个小孩原来是那样的可爱。
陆荣似乎仍在犹豫那句话该不该说,所以他把自己的身体与地面的距离又压近了几分。沉默了好久,他的身体突然剧烈抖动了一下,他做出了一个他自认为很正确的决定。
抬起头平静地说道:“皇上要我与你为敌,帮助他夺回属于他的权力。可能是我没有答应皇上的要求,所以皇上会生气。”
此言一出,堂上的气氛骤然一紧。厅堂内除了陆荣之外的人的脸上出现了复杂的不尽相同的表情。
太后一脸兴奋得意外加释然,一只如木偶站在厅堂一角的陆谦却是震惊与愤怒,太后身旁的侍卫和宫女片刻冷笑便又恢复面无表情,施兰脸上除了惊讶更多的是疑惑。
“太后,切不可听信小儿胡说。”陆谦带着惊怒跪到太后面前大声说道:“皇上虽然年幼,但是个知书识礼孝顺的人,微臣断不相信皇上会说出如此违背圣贤和孝义的话来,这定时小儿胡说,往太后明察!”说到这里,他回头狠狠地看了一眼陆荣,也不等太后说话便来到陆荣身旁,伸手狠狠地给了陆荣一耳光骂道:“我打你这不肖子!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能如此搬弄是非?”
陆荣很委屈。抬起头看着父亲,努力地控着因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所激出的泪花不掉出眼眶。
“住手!”
堂上传来太后的厉喝之声,陆谦不得不放下再次举起的手掌跪到地上惊恐万分地准备再次解释:“太后……”。
“谁说陆荣是在胡说?如果皇上未曾说过此话,陆荣小小年纪又怎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太后人就是那样微笑着,看到陆谦嘴唇微动,想必是还想再次解释,于是挥手制止了“哀家知道卿家想说什么。皇上年幼,气愤哀家替他掌管了晋国这么些年而未归还心生怨言也属正常,只是他不曾想过哀家执掌晋国皇权都是为了他,为了晋国的万千百姓。既然他现在要要回属于他的,我便归还本来就属于他的一切便是。”
被太后如此一说,陆谦虽然明知是假,可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太后看了堂下所有人一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道:“哀家累了,要去休息。陆爱卿,你去准备皇上和哀家明日回宫之事吧。”
看着太后和侍卫宫女远去的背影,陆谦擦掉额头上的汗珠,微微叹了一口气回头对仍然满脸震惊与疑惑的施兰说道:“带少爷回房吧。”然后缓步走出厅堂去安排太后吩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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