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身后一中年僧人口宣佛号,踏步上前朝那女子问道。
“不错,是我。”
白纱女子平淡答道,仿若那不是三十条人命,而是三十只阿猫阿狗,言语间竟无丝毫怜惜。
“善哉善哉!女施主,且不说这刘尚书乃当朝重臣,天下皆知我「大悲寺」落座长安,庇佑于四方信徒,这刘尚书敬佛礼佛,乃慈悲为怀之人,不知何处惹恼了阁下,竟遭灭门之祸!”
另一和尚见林若雪毫无忏悔之意,已是满脸怒容沉声发问。
要知这「大悲寺」乃修真界中有数的大派,更为天下禅林之首,不管于凡世还是修真两界均是威望极高,想尹钟离这样的邪派高人到此都要落地步行,如今却被人在眼皮底下杀其信徒,闻之震怒,自是派了寺中高手前来协助官府缉凶。
不料白纱女子闻言却是冷笑一声,恨恨道:“外似忠良,实乃奸佞,即便佛祖亲临也要将其打入阿鼻地狱,灭其满门还算是便宜了他!”
卫兵头头早已按捺不住,心想对方一弱质女流,自己这方又有大悲寺高僧坐镇,正是自己展示武威的大好机会,当下单刀在手,朝后振臂一呼:“给我拿下!”言罢二十余兵勇一哄而上。
不料这白纱女子身不离座,剑不出鞘,单以手中竹筷上下翻飞,以一女子之身对这二十余魁梧大汉,争斗间却是轻松自如。
莫可然在远处看得真切,不由叹道:“这女子身形娇俏,四肢柔弱,武艺却是不错。”
尹钟离似乎对此间之事不屑一顾,自顾自的大碗喝酒,哂笑道:“废话!修真之人与这凡夫俗子怎能相比?似这等废物,就算再来五百也不堪其用。倒是那两个「大悲寺」的和尚修为不弱,怕这女子要费些功夫。
莫可然奇道:“这「大悲寺」乃修真界中翘楚,怎得会如此在意凡俗之事,竟会与这朝廷官府厮混在一起?”
“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修真中人门道不同,修持自也不同。像你那「天一剑派」乃是道修,讲究清静无为,自善其身,乃是出世而修。而这「大悲寺」却为佛修,普渡众生,渡化世人,乃为入世而修。是以这「大悲寺」终年受信徒供奉,四方香客不断,哪有一点修真圣地的超凡出尘之味?”
莫可然闻言恍然,才知道这天下之大,果真是非一语所能概括。当年于峨眉山上清修之时,还以为世间修真者皆如那出世仙人般不问世事,今日方知于这红尘繁华中,竟也存着「大悲寺」这般修真大派。
“阿弥陀佛!”
却是两名中年僧人眼见众兵丁纷纷负伤,丝毫奈何不得白纱女子,双双口宣佛号,已是一左一右朝女子肩上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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