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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明朗的天空,似乎驱散了心头的­阴­霾,放眼望去,御花园内花团锦簇,好不热闹。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淡淡的花香,虽然看不到,但是青青也能感受到这百花齐放的胜景。

“皇后感觉如何?”看着眼前的一片锦绣,独孤韵问道,身旁的青青,不疾不徐的迈着步伐,手中稳稳的抱着小公主,如果不是熟识的人,又有谁能相信这是一个看不到的女子。

岁月好似没有在青青的身上留下多少痕迹,青青在他的印象中,好似除了身高有变化之外,好似一直都是这样,清清淡淡的,却又浸着墨香的。

“天高气爽。”青青微微偏头,面向独孤韵说道。

虽然看不到,但是这里毕竟是她生活了多年地方,她又怎么会不记得是什么样子呢。

只不过,好多东西,看似一切依旧,可是却已物是人非。

徐徐走着,虽然没有过多的交流,但是这种平和的氛围却让人感到有些留恋和不舍。

隐隐感到怀中小家伙的挣扎,青青也渐渐感到一些热。

“歇一会吧。”停下了脚步,青青低头用脸去感受小家伙的温度。

“是朕疏忽了,这边走。”独孤韵看着青青微微泛红的脸颊,以及青青怀中小家伙那红红的小脸蛋,莞尔。

或许他自己都没有,他有多久没有这么轻松的笑过了,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是却也让他体会到了久违的轻松和自然。

“夏天该到了吧?”青青问出这话,自己都不觉有些莞尔,毕竟,春天方至,只因这一时的燥热,就感觉到了夏天的气息,她真的是“老”了。

“喝杯茶吧。”独孤韵看到青青露出的笑颜,不知不觉间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是那么的远了。

递过一杯宫女倒好的茶,送到青青的面前,轻微的发出声音,让青青知道,杯子所在位置,以便拿取。

“谢谢。”自然的道谢,青青微微解开了孩子的襁褓,让小家伙的身子能够自由的动弹,也缓解一些闷热。

小家伙的烧好似慢慢退下了,这是否表明,另一个小家伙也好了?

“皇后在想什么?”看着青青这微微的怔愣,独孤韵问到。

“在想,什么时候才能亲眼看到丫头长大?什么时候,听到她叫我一声娘。”青青的怅然完全是一个母亲有心而发的自然感叹。

“岁月不饶人,我感觉自己老了。”青青接着说道,以前她有意无意间总会听到一些看起来正是青春年华的人的感叹,却不想,如今,她也有了这分体会。

这就是生活,这就是每个人人生当中都不可避免的经历,只是根据个人情况的不同,这声感叹来的迟早些。

“皇后今儿个怎么有这感叹,皇后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怎会老呢?这么说来,朕也老了。”独孤韵听到这话,不由在把目光投向了青青,看着那熟悉的面庞,没有看到容颜逝去的痕迹,更没有看到红颜老去的悲哀,有的依旧是那熟悉却又让人想要靠近的淡淡笑颜。

青青一生之中,几起几落,没有大喜,却有大悲。

即便是青葱岁月却也已是历经人生百味,她的心又怎么还轻快的起来。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也不过世间一凡人。”青青幽幽说道,指尖柔柔的抚触着怀中小家伙的粉­嫩­脸蛋。

“可皇后在朕的心理永远不会老。”看着青青,因为触及不到那静默的视线,独孤韵的目光没有移开,话语里有着他深埋的心声,也有着他表达不出的情意。

“皇上在我眼里也不会老啊。”青青俏皮的给了一个答复,而这答案却多了几分戏谑。

毕竟,在青青失明前看到的独孤韵将会成为青青脑海中关于独孤韵最终的回忆,当然,独孤韵就不会老了。

“那朕就跟皇后是一对万寿无疆的夫妻了。”独孤韵爽朗笑言,虽然知道青青话中的含义,但是他还是想要更多。

这个念头,一直在心中压抑着,可是却也一直在心间蹿腾着。

青青这次但笑不语,只是逗弄着怀里的小家伙,希望能听听那这天底下最无邪的声音。

只可惜,这丫头太过安静,即使醒了也只是睁着双眸看着,要不是她的指尖能碰触到那眨动的眼帘,她也不会知道这丫头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曾经她也担心,这丫头会不会嗓子有问题,可是,她还记得出生的时候,这丫头好似也哭过,虽然只是短暂的,敷衍似的一声,但是却也表明,这丫头没问题才是。

而顺着青青的动作,独孤韵也发现了一个异常,那就是出来这么久,他好像还没听到这小家伙出过声音呢?

仔细看去,只能看见粉­嫩­的小脸蛋上一双漆黑的眸子正看着四周,直到好像感受到了有人在看她,视线碰触,独孤韵感到了一种叫震撼的感受。

那一眼里,好似一个历经人世的淡漠眼神,没有半点孩子的好奇,更没有半点孩子的懵懂。

这眼神,和当初刚入宫的青青,那么的神似,那么的让人难以置信的一致。

难道这就是母女吗?

对于孩子的静默,至此,独孤韵也不会再感到意外了。

青青本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如果没有必要,她可以一天到晚不说一句话。

对于独孤韵流露出的惊讶和震撼,小丫头似乎懂得,又似乎不懂得,兀自随意的转开了视线,看向了别的地方。

这让独孤韵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只因他曾经和青青说过像青青的孩子,有着一张很是熟悉的容颜,这种汇聚了奉天皇室­精­髓的脸庞,他已经看的太多,又怎么会忘记了呢。

熟悉的脸庞轮廓,熟悉的眼神,这孩子无疑具备了他们两人的所有持点、。

想到这里,独孤韵原本还算可以的心情,蓦然间一沉,脸­色­也变了。

想到那个人,不由想到他此行来的目的,看向青青怀中的孩子,想到那个狂妄的人,他的双眼里顿时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充斥。

“皇后,朕好像找到皇子了。”一句话,犹如石破天惊般,让青青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是在独孤韵面前的青青,第一次的失态,也是第一次的感到了害怕。“人呢?”微微转头的动作,却感觉比­干­斤还重,虽然她知道,她应该相信雨,但是,她却更担心的是,孩子真的落到了独孤韵的手里。

或者……

“皇后,你要挺住,这或许也不是真的,朕听到的就是小皇子高烧不退,在一个贫民家里……”后面的话不用说,青青已经明白了,如果独孤韵以别的理由告诉她,那么她或许会怀疑,可是高烧……

这无疑是最大的可能­性­,贫民家里,为何差吏能找到贫民家里?

这无疑是告诉她,小皇子自始至终都受到了皇家的追踪,雨带着一个才出生的孩子,能躲到哪儿去?

“我想见到孩子。”一句话,却也是青青给出的最终答复。

虽然从出生到现在,她从未见过那个孩子,即使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也看不见,但是她想要真真实实的孩子。

她的儿子,她才初生就离开了自己身边的孩子。

“皇后,或许是侍卫们弃错了,朕相信皇子不会有事的,朕一定把皇子给皇后带回来。”看着青青那瞬间失去了血­色­的脸庞,独孤韵心中有些后悔,自己说了这么一个难以掩饰的弥天大谎,但是他却又希望,这个消息能让青青从此断绝了对于那个人的希望和念想。

“皇上,我累了。”没有去注意独孤韵说了什么,青青只是抱着孩子,疲倦的站起身,一阵晕眩袭来,青青的身子晃了晃,最终还是站定了。

如果不是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或许她早就支撑不住了。

“朕送皇后回去休息。”独孤云看着瞬间失去了活力的青青,心中有些疼惜,可是不知为何,这样的情景,反而让他坚定了之前的想法。

这样一来,皇后是不是就不会在抱有任何相关的希望了,即便那个人来了,那么他们之间也不会在回到从前了吧。

浑浑噩噩的回到了栖凤宫中,青青使劲的让自己镇定,想理清思路,可是,她的心为何还是那么的悲哀和绝望。

她的孩子,如果一直放在自己的身边,是否现在他还能活生生的陪在自己的身边?

一种自责由心而生,这才是折磨她的最主要的因素。

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就是,当她拥着小家伙一起休息的时候,宫外却传来了宫女们的窃窃私语,说大同皇帝已经打算册封皇后了,据说连凤冠霞帔都做好了两套,让皇后亲选。

当这私语声传进青青的心中,她不知该作何感想,更不知道该怎么清理自己的思绪。

一种遗世孤立的悲壮油然而生。

说来说去,她也不过是这尘世中的一个游魂,一株找不到根基的浮萍。世人皆会逃避,只不过看其本身的承受程度到达何种境界,而此刻的青青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离开这一切,不管是奉天,还是大同,不管是朝廷还是皇权,不管是帝王之争还是兄弟失和,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带着孩子,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让这尘世间的一切纷争在和她无半点关联。

一切似乎有了决定,青青反而和孩子一块坠入了沉沉的梦乡,一夜酣眠,待青青睁开眼的时候,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好多,摸索着为孩子换了­干­净的襁褓,让孩子吃饱了。

“禀报皇上,我想带公主出去走走。”青青淡淡的一句吩咐,没有人回应,但是她却知道,会有人把消息传达到独孤韵耳中的。

对于青青的要求,并没有及时的得到允许的旨意,栖凤宫里又平静的度过了一天。

对于这个结局,青青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这种时候,不让她出去,是很正常的。

只不过,各自有各自的坚持,就不知道,谁会坚持到最后?

一连半个月,独孤韵再没踏入栖凤宫一步,每天早晨起床的第一件事,青青还是一句话,她想出去走走。

不知不觉间,小公主已过了满月的时间,本该属于每个孩子都有的满月喜庆典礼,小家伙也没有得到。

抱着怀里的孩子,青青的脸上依旧是一贯的平静,只不过多了之前的那种淡漠和疏离。

就连之前常来的贤妃也失去了踪影,整个栖凤宫完全就似一个被隔离的地带。

曾经也曾一度往栖凤宫跑的朝阳帝,也失去了踪影。果真就如同青青所想的那样,好似整个世界,在那么一刹那全都孤立了她,幸好她还有个孩子。

这个孩子,让她感受到了仅有的温暖,却也让她多了顾虑。

在双眼不便的情况下,她想要离开这皇宫,诙何容易,更何况,如果这次离开,她必定会带上孩子一起。

还好,这孩子并不闹腾,安静得让她放心也让她揪心。

然而转机终于来了,随着大同帝王的临近,避而不见的独孤韵在反复思索之下,还是同意了皇后出宫的要求。

避开了和大同皇帝的见面,他不想在因为这次见面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更何况,此刻的青青的状况不容乐观,若是被墨良看到了,或许会火上浇油,虽然说,他并不害怕,但是尽量避免还是有必要的。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青青的这一次出宫,却在他们的视线里完全失去了踪迹,不管是奉天,还是大同,还是天下的某一个角落,都不在有青青这个女子。

第216(一)章

就在大同皇帝即将到达奉天京都的时候,却传来皇后前往普陀寺为小公主祈福的消息。

随行的不仅有栖凤宫的一­干­太监宫女,还有御前侍卫若­干­人等,其声势之浩荡,可以说再一次的休现了奉天皇朝的天威,也体现了皇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以及宠爱程度。

可是却无人得知,坐在这凤捻里的母女二人,却静得那么的让人感到虚无。

大人静默,可是就连孩子都静得出奇。

宫中已经隐隐有人传闻这孩子脑子有问题,不哭不闹,只不过不敢当着皇上和皇后的面说出来罢了。

这次普陀寺之行,为小公主祈福,也算是名哥其实。

然而这普陀寺,自从慧明大师收了当今的皇上为徒之日起,就成为了奉天最为庄严的寺庙,每逢皇家祭祀活动,都会到普陀寺。

皇后这也是自从再次成为奉天皇后之后,首次以轩辕皇皇后的身份前往普陀寺。

浩浩荡荡的皇家仪仗队,绵延的直往普陀寺而去,一路上引来了多少百姓的关注和欣羡。

在慧明大师的亲自相迎下,青青抱着孩子,举步踏进了普陀寺的寺门,按照皇室现格,青青和小公主独自住在了最为幽静的后院斋房里,这里对于青青来说并不陌生,毕竟,在这里,她曾经毁了司马无情的一­干­人马。

让人没有想到的就是,自从那天起,这普陀寺的人都被换过了,除了这慧明大师之外。

这里是她彻底离开的最佳场所,也是最佳时机。

本该沐浴更衣之后,拜祭佛祖的皇后及公主,久久没有召唤宫女服侍,一直守在门外的慧明大师,本就肃穆的神情更加的凝重了。

“老衲慧明,拜请皇后娘娘凤驾。”站在门外,沉声相邀,却并没有得到回应。

“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

接连两声禀请,都没有得到任何的答复,慧明大师亲自推开了皇后所在的斋房门,却只看见一切都井然有序的摆放着,准备给皇后娘娘和公主沐浴的水早已失去了原有的热度,斋房的书桌上,摆放着属于皇后的凤冠和盛装。

“封锁普陀寺,一定要找到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御前侍卫的一声令下,普陀寺轰然关闭了朱红的大门,侍卫和武僧也里里外外把普陀寺围了个严严实实。

可是,上哪儿去找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上天遁地,就是把普陀寺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丝毫的踪迹。

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失踪一事,当消息传回皇宫的时候,独孤韵当场把手中的狼毫直接掰断了。

他大意了。

没想到青青就算是双眼瞎了,就算她的身边已经被支空了,她却依旧有能力逃脱自己的掌控。

皇后的忍耐力和毅力,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他太过低估了皇后,也高估了自己。

皇后这一次是铁了心的消失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皇上,这……?”看着一脸盛怒之后,却又陷入了沉思的独孤韵,一旁的朝臣们也是感到束手无策。

皇后娘娘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谁都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毕竟这皇家侍卫可不是一般的侍卫,高手如云,其实不用说明,皇后的侍卫一直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而在这种情形之下,还能让皇后消失了,这不由得让人唏嘘惊叹。

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是遭人挟持还是自行离开?

大部分的人可能第一个念头就是前者,毕竟皇后娘娘现在双眼失明,别说独自外出生活,就是行走都有困难,更何况,她还带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公主。

可是又会有什么人,能够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了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

再怎么说,这普陀寺也是皇家寺院,先不论这寺庙里武僧云集,就是皇家侍卫也早把这寺院里个查得一清二楚,早就布置好了明岗暗哨。

可是,就是这种情况下,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消失了。

这无疑成为了奉天的一大疑案,也成为了奉天皇室的一大污点。

“传朕旨意,皇后娘娘和小公主在普陀寺遭人挟持,今下落不明,若有知情告之者,赏黄金万两,良田万顷,世世代代为官。注:皇后娘娘因病双目失明。”一反皇室为了掩盖丑闻所惯用的伎俩,谎称病逝或者是其他的,直接昭告了天下,皇后和公主是被挟持,这无疑是让奉天皇朝的尊严扫地,但是却也激起了奉天百姓的民愤。

毕竟,再怎么说,这也是奉天的国母,国母遭劫,这无疑是让奉天颜面尽失。

不过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这诏书一下,就算是皇后私自逃离的,那么不管她逃离到了哪里,都难免受到关注。

更何况,一个盲女带着一个女婴,这无疑是最大的目标。

顿时间,奉天上上下下都沸腾了。

栖凤宫里因为再次失去了主人,而变得更加的冷清。

普陀寺也因为保护不力,受到了处罚,但念及慧明大师乃当今皇上之恩师,故免了一­干­僧众的极刑,也只是刻去了皇家寺院的尊号,三年内不再有皇室奉贡。

可是,即便如此,却依旧没有皇后和小公主的消息。

随之而来的大同国王,难以避免的也听到了奉天皇后失踪的这个消息,明察暗访的同时,却也关注着轩辕皇的一举一动,让人失望的却是,皇后的失踪好似并不是轩辕皇的伎俩,而是真的。

“给朕盯好普陀寺僧众的一举一动。”思来想去,墨良就觉得这才是最大的嫌疑,如果没有内应的话,青青不可能带着孩子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至于普陀寺里为何会有人帮助青青,那就不是他能知道的了。

但是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青青和孩子是否安然无恙?

只要确定她们是安全的,他就放心了。

问题是,想到青青双眼失明,墨良的心就不由纠结,这样的青青怎么生活?

想到这里,不由想到了另一个他还从未见过面的女儿,他的女儿,他的公主。

她是否如同怀里的这个孩子一样?

低头看去,却只见小家伙睁大了双眸,正滴溜溜的看着自己,那灵活的眸子不似一个才满月没几天的小孩该有的。

自从烧诞了之后,这小家伙要再被绑住,好像就不成了,每一次被人绑在襁褓里,就嗷嗷直叫,只要把襁褓一松,顿时就喜笑颜开,哪还有之前的悲惨状。

两只小手,两只小脚好奇的四处倒弄着,虽然没有目的,但是每一次,被不小心踹到或者是打到的地方,都能感受到他的活力。

小丫头是否也同这小子一样,这么的­精­力旺盛,活泼好动?

想到这里,墨良的心就更紧了。

为何,青青难道不知道自己要来奉天吗?

难道不知道,他带着小皇子来见她了吗?

却不知,这一次分离又将会让他们分离多久?

这种想念却不能见的生活,他已经过够了,他正努力,努力的让自己强大,强大到再无人胆敢质疑他的决定,无人敢阻碍他的步伐。

可是,她却走了。

她在这里,究竟遇到了什么?

难道是什么让她难以承受的变故和打击吗?

想到这里,墨良不由想到了独孤韵,这个一直觊觎着青青的男人,难道是他对青青作出了什么让青青难以接受的事情?

想到这里,墨良的脸上顿时浮现了从未有过的挨气。

“皇上,请放心吧,夫人不会有事的。”张武虽然好搞不请楚这奉天的皇后和自家皇帝之间究竟什么关系,但是看着皇上这么爱惜怀中的孩子,想也知道怎么回事?

不由想到,皇上和夫人如此情真,却也不能厮守,而自己,却承蒙皇上眷顾,得以和心上人长相厮守,这怎不让他感叹。

“传信给轩辕皇,就说寡人身体不适,推迟数日抵京拜访。”墨良不想改变行程,但是却又不想失去更多的有利于找寻青青的线索和机会,他只有拖延时间。

晚一步抵达京城,那么他所受到的限制会少更多。

“青鹫,找到雨,她应该和夫人在一起。”突然想到了什么,墨良突然开口吩咐道,话语中也有了希冀和明亮。

“主子,雨并没有关于夫人的消息,当雨回到京城的时候,夫人已经出宫了,当雨想要靠近夫人的时候,夫人已经进了普陀寺,当雨潜入夫人的斋房的时候,夫人已经消失了。”青鹫沉声答道,雨此刻一定在想尽办法的找寻夫人的下落。

雨是联系夫人和之前的暗卫的唯一纽带,而今连雨都失去了联系,想要找到夫人,谈何容易。

更何况,他们的本事都是夫人一手币,练出来的,作为弟子的他们虽说可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是他们却也自知,想要用夫人所教的东西找到夫人,那无疑是不可能的。

青鹫现在也很矛盾,他希望夫人最好是自己离开的,那就表明了夫人的安危并没有受到威胁?但是那样的话,他们想要知道夫人,也就成了天方夜谭,诿何容易。

可是如果不是夫人自行离开的,那么就是夫人被挟持了,那样的话,或许他们会找到线索,但是夫人和小主子的安危……

“难道就没有别的人留在夫人身边了吗?”墨良气急之下,怒吼到。

可是斥责过后,他的心中却又是无比的悲愤和自青,这说明了什么,青青一手培养的人都毫无保留的给了他,作为他最有有力的­干­将助他成长,助他夺得天下,可是却只把一个雨留在了身边,也让更多的危险留给了她自己。

“回主子的话,据属下所知,除了雨再无他人。”青鹫没有看向墨良,但是却也能感受到墨良的情绪变化,这些是他们一早就知道的。

主子对于夫人来说代表了什么,不是用话语,而是用实实际际的行动表明了。

就算夫人曾经面临过多少次的谋杀和危险,她也从未用过他们,只因为他们是她送给主子的最大的,也是最有潜力的一支队伍。

“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墨良的神情顿时索然了,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再也提不起­精­神。

“儿子,爹是不是很自私?”抱着怀中的孩子,墨良痛心的问道。

这么些年来,他一步步的成长壮大,从良庄到云壤,从良国到大同,他拥有了天下帝王想要的一统天下的际遇和雄心。

而现在他正朝着这个天下一绕的目标一步步迈进,可是他忽略了什么?

失去了什么?

他明知道自己对于青青意味着什么?

他明知道青青对于自己意味着什么?

可是,他的选择呢?

他和萧一寒,和独孤韵有何区别?

在面临抉择的时候,他何尝不是把霸权放在了首位,他可有考虑过青青的感受。

每一次,青青都是无言的支持他,也是无言的在考量他。

可是他呢?

一次次的,一次次的让青青失望,一次次的让青青伤心。

一向关于两人感情的笃定,在此刻轰然崩塌。

“娘一定对爹失望透顶了。”抱着怀里双眼好奇转动着的小家伙,墨良深深的把头埋进了松松包裹着孩子的襁褓中,悔恨的泪水涌出炙热的眼眶,无声流出。

第216(二)章

深幽偌大的府邸中,看似一切如常,可是却隐隐有种压抑的愤怒和喜悦。

邪魅的家主,正亲自陪护着一个远道而来的亲人,一个给了他新生,也让他重新找到了自我的人。

“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神医,为姐姐医好眼睛的,小丫头交给我,保准她万无一失。”司马如冰看着一直呆在青青怀中保持静默的小丫头,他有信心保证她们母女的安全,就算她们此刻已经成为了全国上下乃至于整个天下正在搜索的人物,但是,他相信,在这司马府里,还没人敢闯进来的,就算是官府势力又如何?

“不急,等过段时间再说吧,孩子交给你,我也放心,总不能老是粘在我身上。”虽然看不到,但是面对司马如冰,她还是有信任度的,这或许就是血缘,也或许是出于一种本能。

“也好,让我抱抱小家伙,她­性­子好似姐姐,很安静啊。”走近青青,司马如冰看着正看向他的小丫头,赞道。

这稚­嫩­的脸庞虽然还看不出什么,但是却可以看出长大后必然是一个容貌倾城的女子,不过那双眼睛才是最让他喜欢的,很像青青。

“是不是有点太过安静了,都有点不像小孩子了。”青青闻言,也总算有机会吐出了心中的担忧。

毕竟她还记得,当初的玥儿可是很皮的。

却不知,和她怀中小丫头一同生下的小子可是­精­力充沛到让人想发狂。

“姐姐不用担心,应该不会有事的。”接过孩子之后的司马如冰,看着小孩子没有多少反映的表情,也是眉头微皱,但是还是宽慰的说道。

“希望吧。”青青感到怀里一空,也只能自我安慰道。毕竟还太小,安静的孩子不是没有,或许是太小了,等过一段时间在看看,或许就会有所改观。

然而,她却没有想到,她这一等,就等了整整五年的时间,五年里的时间内,司马府里的所有人从未有人听到过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声,或者是讲一句话,每当必须做出回答的时候,只用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你,你就会知道她的答复是什么,根本不需要她开。,那双眸子已经足以。

那双眼睛似乎凝聚了她自身以及青青的所有灵气,才会如此的灵动,本就如雕刻出来的小脸蛋更让人疼到骨子里还觉得不够。

“静雅宝贝,你还不休息吗?不累吗?”陪着自己的女儿练了一整天书法的青青,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她觉得她自己就算是一个极度忍受得住寂寞的人,却不想,她自己的女儿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对于此,她不知道是该感到高兴还是感到担忧。

就听得笔轻轻放下,传来的轻巧脚步声,小丫头已经来到了青青的身边,柔­嫩­的小手已经牵起了青青的手。

“静雅宝贝如果累了,今晚就不用陪娘出去走了,舅舅一会就会来的。

”牵着小手,青青柔和的开口劝说到。

话虽如此,但是她却也清晰的知道,她的女儿不是一般的固执,只要她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她的,就算是自己。

幸好,从小到大,静雅所做的任何事都是让她感到欣慰却又心疼的,可是越是这样,青青越是觉得,静雅失去了童年本该具备的乐趣。

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不公平的,毕竟童年对于一个人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

“静雅,舅舅的乖侄女,一天没有见到舅舅,有没有想舅舅?”正说着呢,一道爽朗的声音已经传来,转眼就到了跟前,原本在侧边牵着青青手的小静雅就被牢牢的抱进了怀里。

司马如冰心疼的看着那双小手上的点点墨迹,他就知道,如果他不在的话,这小丫头又要在书房里呆一天了。

“唉,舅舅使劲的往回赶,就希望能见到小静雅,可是静雅宝贝都不想舅舅,想不想舅舅,开口告诉舅舅,好不好?”堂堂的司马家主,武林中让人闻风丧胆的­阴­邪男子,居然耍起了宝,装起了委屈,为的只是哄出那么宝贵的一个声音,一个答复,只可惜,毫不意外的,静雅只是静默的看着抱着自己的男子,双眸中有着等待,等待他自己放弃,再无其他。

毕竟这伎俩已经在她的面前失效了。

“宝贝,想不想去外面逛逛,如果想去的话,让舅舅带着宝贝出去走走看看?”都五年了,她们在司马府中安静无忧的生活着,所有的一切应有尽有,可是静雅却也整整五年没有踏出过这司马府,而这或许是禁锢了她­性­格养成的部分原因,青青不想因为此而禁锢了这个娇小的灵魂。

“是啊,宝贝,你不知道,舅舅每次出去,心理都不踏实,老是担心宝贝有没有乖乖听话吃饭,睡觉,舅舅不在的时候,会不会学会偷懒,舅舅最希望静雅偷懒了,可惜舅舅每次赶回来故意抓静雅的小把柄的时候,都是静雅还在努力,唉,舅舅都没成就感了。”司马如冰惊喜的看着身旁的青青,为青青终于做出了这个决定,感到欣喜,不过这也得小家伙自己同意才行啊。

静雅没有立刻作答,只是转头看向青青,眼中有着让人心疼的顾虑。

“宝贝不用担心,娘在这里,你有看过谁敢欺负娘吗?外面的人更不敢了,所以不用担心。”司马如冰自然知道小静雅担心的是什么,可是正是因为知道,他才更是心疼这怀中的小家伙。明明是一个孩子,可是她却成熟懂事的让人不得不心恰。

“宝贝在担心娘吗?娘会好好的,娘只是希望宝贝快乐,能够高高兴兴无忧无虑的过每一天。”青青顺着注视的方向,面向自己的女儿,吐出了心中的愿望,却因孩子的懂事和体贴而言语梗咽。

看了看情绪有些激动的青青,微微皱起了那让人疼惜的小眉头,认真的考虑。

司马如冰很是着急啊,可是却又不敢打断,毕竟五年了,静雅什么­性­格,他也摸请楚了,只要她不想做的事情就是什么人也劝不动,所以只能等,等她自己点头。

半晌,静雅才把脸转向了司马如冰,需要得到司马如冰的保证。

“宝贝放心吧,娘可是舅舅的姐姐啊,谁敢欺负我司马如冰的姐姐,他不是活腻了就是……活腻了,所以,你就放心吧,舅舅保证,娘在这府里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司马如冰赶紧保证到,想他司马如冰在什么地方,何须如此低声下气,一而再的强调保证啊,走出了司马府,谁看见他,不得礼让六分,只可惜,这一股子狂傲武林的魄力在静雅面前却失去了威力。

直视着司马如冰那随着年龄增长越发妖冶的容颜,半晌,这才认真的点了点头,而这却让司马如冰像是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不,什么比稀世珍宝还宝贵的东西一样,激动不已。

“哇,太好了,我这回出去就不会心慌了,舅舅一定带你走遍这天下最好玩,最好吃的地方,最美的地方。”司马如冰狠狠的抱紧怀中的静雅,薄­唇­吧唧就印在了静雅那粉­嫩­的小脸蛋上。

听到了司马如冰的欢呼声,青青也终于释然的笑了。

不用吩咐,司马府已经有人着手准备小小姐出行的准备了,这可是小小、姐第一次出门,当然得准备妥当了。

什么吃的,用的,玩的,带的,还有解闷的,学习的,可是一样都不能少啊。

欣慰之余,不由惋惜的看向和司马如冰并肩而行的青青身上,发出了无奈的叹息。

当青青带着孩子回到司马府的时候,他们早就听说了奉天境内沸沸扬扬的皇家通告。

他们才赫然发现,他们的前主子居然是奉天的国母,还是一度引起争议的国母。

由此,对于青青,他们此刻除了之前的畏惧还多了敬重。

如此女子,天下能有几人。

如此女子,也只有司马一姓才能有。

这也无形中成了司马府中又一个凝聚力量,倍感骄傲的原因。而这被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小小姐,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但是,她们母女身上,却丁点皇族的嚣张和跋扈都找不到,能看到的都是母慈女孝,大人让人望而兴叹,小孩让人恨不得含在口中,就怕捧在手里挥着了。

说做就做,才刚从外赶回的司马如冰,好似就怕小静雅反悔变卦似地,之前的疲惫也一扫而光了,想到的只是他怎么才能带着小静雅走遍他所说过的地方。

要是让静雅没兴趣了,想再弄出来,可就难了。

“宝贝,不管去什么地方,至于在你眼中景­色­美不美,好不好玩,那大部分取决于你自己的心态,所以我的宝贝要用心的去体会所到之处,那样的话,你才能真正体会到,那个地方留给你的记忆。”青青和司马如冰一人牵着静雅的一只小手,慢慢的走在司马府偌大的院落中,听着司马如冰,急切的询问静雅的问话,给出了这么一句。

“嗯。”就是这么一句话,却让她们听到了他们渴望已久,却又怎么也得不到的答复,这一声浅浅的答复,顿时让身旁的两人停下了脚步,神情倍加异常的看向静雅。

虽然明知道青青是看不到的,但是静雅还是觉得他们此刻的样子,都像是要哭。

眉头再一次皱起来,他们的样子,她很不喜欢。

第217(一)章

夏日的傍晚时分,一辆坚固典雅的马车,晃晃悠悠的走在官道上,放眼看去,前后都无人烟,只有这辆马车,闲怡的行走着。

让人称奇的是,马车居然没有人驾驭,放任马匹自己行走,可是马却也没有偏离官道,一直保持在官道上,可见其曾经受到过相应的记1练。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飞奔而至,溅起一路灰尘。

眼看快马就要离去,马背上的人儿在看到马车无人驾驭的时候,居然勒住了马缰,调转了马头,走向了马车。

“在下齐家堡齐豪轩,不知马车里是何方贵客驾临,还请明示。”马背上赫然是一个­精­壮的年轻男子,他正全身戒备的等着车内的人给出答复。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车里的人不但没有给出答复,反而连最基本的回应都没有,马车依旧晃晃悠悠的前行着,逼得齐豪轩不得不连连勒马倒退。

这不禁让齐豪轩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同时也有些不详的预感。

虽然齐家堡在江湖中不算是泰山北斗,但是在武林中却也算是举足轻重的,在齐家堡的范困内,受到冷遇,这说明了什么?

忍不住驱马上前,齐豪轩刚要拦住马车,却听得车内传出了声音。

“宝贝,睡醒了?渴不渴?饿不饿?”本该冷峻的声音在此刻听来却是透着刻骨的温柔,让人不由好奇,有着这么一道磁­性­声音的男子是何等的风采?

而备受关注的宝贝又是何等的风华?

而马车内,刚刚睡醒的静雅,正双眼惺忪的看着正关切的看着自己的司马如冰,好似还没反应过来,他讲了什么。

“宝贝,你这个样子太可爱了。”而看到静雅唯一会出现小孩子神情的这一时刻,司马如冰忍不住的赞叹。

闻言,静雅终于皱起了小小的眉头,看向自己的舅舅。

在她的心理,怎么也无法想象,这么一个男子,怎么会是江湖中让人闻风丧胆的噬情盟盟主呢?

他这个样子,娘的安危?

想到这里,静雅不由想到了被留在了司马庄内的青青,脸上顿时呈现了凝重和担忧。

“宝贝,别担心,娘不会有事的。”看到静雅这再次表露的神情,司马如冰无奈的保证到。

想他堂堂的司马山庄庄主,噬情盟的盟主,让多少武林英雄诿虎­色­变,也让多少武林豪杰望而生畏,可是偏偏,在他的侄女面前,他好像没有一点威信力。

“请恕齐某冒昧,阁下这样赶车会很危险的。”却不想,就在舅侄两交流的时候,马车突然被人制止住了,突来的停顿,让刚想起身的小静雅措不及防的撞到了马车的拦边上,那如玉般的小脸蛋顿时皱成了一团。

司马如冰想要挽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静雅疼得抽气。

“滚。”冷冽得犹如那冰凌的话语吐出,司马如冰并不想抛头露面,并非是怕沾惹是非,主要是不想因为麻烦事影响到静雅的心情,更不想因为自己而让静雅受到丁点的安危的胁迫。

但是,却不想,他的容忍却让对方的气焰如此嚣张,不止私自拦住了他的马车,还让静雅撞到了头。

骑马站在马车外的齐豪轩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好心居然换来了这么一个字,顿时脸上的笑容凝固在了­唇­角。

正在猜想车内人身份的时候,车帘却毫无预兆的掀开了,一张犹如莲花童子一般的小脸蛋出现在了齐豪轩的面前。

“宝贝,想骑马吗?”就在齐豪轩为那绝美的小脸蛋有些怔愣的时候,一道人影已经快捷的抱起那小不点,直接飞出了马车,坐上了被套住的马背上。

一声长哨,只听得清脆的马蹄声响起,一匹高大的枣红马已经飞奔而来。

一大一小,两个都好似非凡尘中人的人影跨坐在马背上。自始至终,齐豪轩都被无视的彻底。

“二当家的,大当家的寿宴快开始了。”远远的,又是一骑快马驰来。

“知道了,我马上回去。”齐豪轩虽然心中有些不舒服,目光虽然还集中在那已经背对自己的坚挺背影上,可是他却也知道,他是该走了。

武林中究竟有哪号人物,有着如此出­色­的外貌,却也有着让人不敢恭维的脾气。

对于背后投来的关注目光,司马如冰不以为许,要不是不想在静雅面前展现他的暴戾之气,早在静雅被撞到的时候,他就想出手宰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子了。

“二当家的,听说准南王也来给大当家的祝寿了。”隐隐的,只听得一句引以为傲的话语传来,静雅原本淡漠的神情终于有了专注。

准南王独孤行风?

抬起头,定定的看向司马如冰,没有开口,但是双眸中的坚定却已经表明了她的心意。

她想去见见这位淮南王,见见这曾经和娘有过过往的人。

他们是否会有小弟的消息?

或者是说,他们究竟对娘抱着一种什么心态?

“宝贝,你娘不会希望你卷入江湖恩怨的。”司马如冰虽然不忍拒绝看着自己的那一双黑眸,但是一想到,静雅要和那些人打交道,他的心理自然的就产生了排斥。

对于司马如冰的拒绝,静雅好似早就预料到了,双眸眨也不眨的看着司马如冰,她知道,面对自己,缴槭投降的永远都不会是她自己,而是司马如冰。

“唉!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这齐家堡也不错。”果不其然,司马如冰在静雅的目光中,全无半点抵抗能力。

司马如冰看着静雅脸上浮现的甜美笑容,心中暗叹。

他这是在­干­什么?

要是在这齐家堡里,静雅有个意外,他该怎么向姐姐交代?

手指就口,一撮而就,隐身于后的噬情盟高手们,闻讥提前赶往了他们即将到达的目的地,为小小姐的安全奠定基砝。

晃晃悠悠的骑着马,走在官道上,马车也是不疾不徐的跟着他们,静雅漆黑的双眸一直看着前方。

看不出对于即将见到的人的好奇,也看不到对于陌生环境的担忧。

有的是一贯的淡然和静寂。“舅舅,他是我叔叔吗?”就在逐渐靠近齐家堡的时候,一向懒得开口的静雅突然开口了,而这个问题却也让司马如冰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

静雅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淮南王独孤行风,他会是静雅的叔叔吗?

按理说,应该是,毕竟她是奉天的公主,自然是准南王的侄女。

可是如果说是,他又该怎么向静雅解释,当今皇上暗藏杀机的拨索,这好似并不符合父女伦常。

如果不是实在是活不下去了,青青又怎么会带着孩子,孤苦无依的回到司马山庄。

作为堂堂的一国之母,居然沦落到双目失明,皇子失踪的下场,可见其处境是何等的艰难。

都说轩辕皇是何等的宠爱皇后娘娘,可是为何他所见到的,和所听到的却不是同一回事。

如果轩辕皇真的那么宠爱皇后的话,为何会让皇后呣子失散?

又为何会让皇后死心离开那集中了权利的地方。

帝王之爱,天下间,有几个女人能够有幸得之,可是皇后既然得到了,为何却又弃之如履,从不提及?

走。

不是。

答案在司马如冰的喉间凝滞,却无法吐出。

他知道,关于身世的事情,青青并没有对静雅刻意隐瞒,静雅有想法也属正常。

可是问题是,此刻的静雅,就算她是一个天赋异禀的孩子,她也还是个孩子,她能明白这分探知对于她自己,带来的将会是什么后果吗?

“他们想要娘和我死,是吗?”没有等到司马如冰的答复,静雅的口中又吐出了让司马如冰难以置信的话语来。

“宝贝,有些事情不是宝贝想的那样……”司马如冰几乎是立刻的就想纠正静雅的想法,可是,话到嘴边,他却也搞不清楚,他们究竟是怎么希望的。

如果不像静雅想的那样,那么青青为何会带着孩子一呆就是五年,完全隔绝了和外界的所有联系,只为能给静雅一个安定的生长环境。

就连失散的皇子都没有去寻找,就算是让他派出噬情盟的人去找,青青也从未要求。

青青究竟经历了什么?

“弟弟已经死了,是吗?”又一个让司马如冰难以答复的问题吐出了口中,司马如冰从未如此的无助过。

他曾经多么希望静雅能如同一般的孩子那样,活泼可爱,可是他想尽了办法,却总是很难让静雅开口说出一句话。

而今,这一切算是如愿以偿了,可是他却感到一种深沉的悲哀,让他挣脱无力。

静雅才多大的孩子,她的心中究竟装下了多少的心事?

她究竟知道多少关于他们的事情,她的心中究竟作何感想?

小小年纪,心中却总是充斥着被自己的亲人追杀的­阴­影,想到这里,司马如冰的心就很疼。

他一直捧在手心里,含在口里的宝贝,她过得并不轻松。

第217(二)章

临近齐家堡,身着劲装的弟子们已经注意到了这姗姗来迟的一大一小,看架势,看气度,知道来者不凡,可是却无人知道,他们是何许人也?

“不知阁下是何方贵客大驾光临,还请报上名来。”面面相觑之后,弟子们还是有人开口说话了。

冷冷一瞥等着答复的弟子们,司马如冰从腰间扯下了一个腰牌,直接扔到了问话的弟子手中。

“宝贝,该下来了。”飘逸的下了马背,司马如冰伸出手温柔的去抱还在马背上的小小身躯。

然而接到腰牌的弟子们,在看到腰牌的那一刹那,首先是迷茫的,随后脸­色­都变得有些凝重,早拿着腰牌往大堂而去。

只因为哪里,一定有人认识这腰牌,也应该有人知道来者的身份。

不一会,就见齐家堡的当家齐豪雄率领一­干­子弟,步履匆匆而来。

“齐某不知司马庄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司马庄主恕罪。”作为新生一代的武林人士,齐豪雄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司马山庄的标识呢?

“听说齐堡主在忙?”司马如冰抱着静雅,冷冷的说道。

“岂敢岂敢,司马庄主,里边请。”齐豪雄老脸上有些牲不住,但是却也只能连声陪是,就怕一个不小心惹到了这个瘟神,这齐家堡可就完了。

这司马如冰可从不参加任何江湖中的活动,参加私人宴会更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就不知道,这次是什么原因,让他屈尊降贵来到齐家堡?

齐豪雄一边带路,一边心中暗自揣测,百思不得其解,他可不会因为司马如冰的到来而感到光荣无比,他能感受到的就是一团乌云重重的压在他的心头。

司马如冰就在齐家堡堡主的亲自陪同下,走进了齐家堡,静雅一直乖乖的窝在司马如冰的肩上,一双漆黑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即将到达的地方。

“宝贝,喜欢这个地方吗?”虽然静雅一直保持静默,但是司马如冰还是能感受到静雅的点点异常,她应该是很期待见到那个淮南王吧?

毕竟这也算是除了她娘和自己之外的第一个亲人。

得到的答复就是静雅纤细的双臂紧紧的抱住了司马如冰的脖子,而这却也让司马如冰的心都揪疼了。

一旁的齐家堡的人们这才注意到了一直被司马如冰如宝一般抱在怀中的小女孩,她的存在或多或少让齐豪雄拭去了些担忧和顾虑。

虽然没有听说过司马庄主成亲或者是有孩子一事,但是看情形,司马如冰当不会当着这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才是。

当然也只能是希望。

当司马如冰抱着静雅走到齐聚江湖各路英雄的大堂的时候,几乎是同时的,舅侄两的目光都迅速的把在场的人都扫了一遍之后,落在了坐在主位上的独孤行风身上。

受到了关注的独孤行风,也几乎在同时就关注到了这个让整个大堂瞬间寂静下来的人物,司马山庄的庄主司马如冰。

这个声名鹊起的一代枭雄,这个有着非比寻常容貌的男子。

然而当他的目光看向司马如冰的时候,他居然感到一种敌意和蔑视。

细想,他们之间应该从未接触过,更不可能有过什么仇隙,司马如冰的反应似乎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更让独孤行风想象不到的是,当他的目光看向司马如冰的同时,他还接受了另一道目光,那是一双可以让整个空间都寂静的漆黑双眸,在那双眼里,感受到的只有无边的安静和空野。

“司马庄主,这位是准南王殿下。”看着司马如冰和静雅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独孤行风的身上,齐豪雄忐忑的为他们引荐。

“准南王,幸会。”司马如冰对于官府中人本就不大理会,只不过今儿个是看在静雅的面子上,他才会应付之。

“司马庄主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今儿有幸相见,果真百闻不如一见。”独孤行风虽然不明白自己何时曾和这位司马庄主结下仇隙,但是,他却也不会妄自菲薄,善加揣测。

“司马区区草莽,怎敢有辱视听,淮南王客气了。”司马如冰看着眼前的男子,不得不承认,面前的这个准南王确实有着让他欣赏的一面。

先且不论以身俱来的尊贵身份,就凭这一份气度和涵养也算是难能可贵。

只可惜,这种人一旦沾染上了皇室,他就没有多少好感。

“司马庄主能光临寒舍,真是齐某的荣幸,还请庄主入座。”一看就能看出司马如冰和准南王之间的不友好,齐家堡的家主齐豪雅脸­色­有些僵硬的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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