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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大良凰后 > 第239章

第239章

害怕父皇因为这个圈套而中计吗?

是否表明,娘的心中还是有父皇的?

“姐姐,娘会不会去找父皇,告诉父皇真相?”君悦双眼充满了希望的看着静雅,他可记得那天娘可是提及过这个问题。静雅看着君悦充满希冀的眼神,她也同样为那位从未见过面的父亲担心,可是,想到娘,静雅的心情就很复杂。

奇异的,她就是知道,娘不会出去的。

可是,这种猜测,她却无法在君悦的希望中吐出。“君悦,我估计舅母不会出去的。”看着静雅那黯然为难的模样,青穗鱼替静雅吐出了这难以出口的推断。

“为什么?娘难道就不怕父皇出事吗?”君悦有些气促的问道,如果不是那样的话,娘何必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她完全可以视而不见的。

看着君悦烦躁的神情,青穗鱼也只能用沉默给予回答,转身专注于厨房。

早就完成了三天的任务,但是接下来的时间,青穗鱼却自动自发的继续做着,而呣子三人也越来越期待他的成就。

“姐姐,走,我们去找娘,亲自问问娘,我们就能知道了。”君悦一把拉起静雅,如果不得到个答复,他是心神不宁啊。

一想到轩辕皇居然用母后和姐姐为饵,想要父皇中计,他就恨不得飞到父皇身边,告诉他,这是一个陷阱,让他不要冲动行事。“君悦,如果娘不答应,不要勉强娘,好不好?”出了厨房,静雅拉住了君悦,黯然的语气中有着祈求。

“姐姐?”君悦征愣的看着静雅,眼中有着难以置信,难道到了现在,她们都不担心父皇吗?

就算静雅从未见过父皇,就算父皇之前做过什么让娘失望的事情,但是那也是娘和父皇之间的事情,难道姐姐并不担心父皇吗?

难道她曾经说过的想念父皇,都是假的吗?

“君悦,我知道你担心爹,我也担心,可是说实话,我更担心的是娘,娘不想接触外面的世界,就算娘出了这一方天地,爹又能为娘做什么?”静雅看着君悦眼中的质疑和怒意,毫不退缩的表达了自已的心意。父母本该没有厚薄之分的,但是,这么些年的共同生活,让他们不可避免的对其中一人有了不可分害的骨­肉­相连,血脉相溶的情感。面临抉择的时候,也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分歧。

他们都爱自已的父母,可是,他们却也更爱和自已相濡以沫的那个人。“难道姐姐觉得现在的父皇还不足以保护娘和姐姐吗?”君悦不答反问,想墨良堂堂的一代霸主,一国之君,难道还保护不了自已的女人和女儿吗?

“爹当皇上的时间也该不短了吧。”默默的看着君悦,静雅的一句话,却把君悦心中的所有愤慨,所有自信全都击垮了。之前的父皇要是能够给娘以保护,那么娘又怎么会选择远离尘世纷扰呢?

“强者也有无助时,君悦,这是娘教给我的,今天,我也教给你,不管一个人再怎么强大,总有他的弱点,爹也如此。”静雅沉稳中有点清冷的话语,让君悦不由的重新审视这个姐姐。

“姐姐,我只是想要爹和娘,姐姐和我,我们一家人能够在一起。”看着如此的静雅,君悦收敛了一贯的嬉皮和不解的愤慨,委屈的说着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我知道,我也想,可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按照我们所想去实现的。”静雅走近君悦,牵起君悦的手,真诚的说道。或许她的经历不多,或许她的眼界不够,但是,自小跟在娘的身边,自小看着娘和舅舅的处事方式,耳濡目染之下,静雅的思维已经大部分有了青青的模式。

“姐姐,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全家团聚,才能永永远远的在一块?”君悦看着眼前这个瞬间仿佛长大不少的静雅,有些酸涩的问道。他们一家人总有能全家团聚的时候吧?

那个时候,爹会找到娘,娘会见到爹,他们是不是就能在一起了?

“哈哈,傻君悦,哪有人能一辈子在一起的,爹娘会老,我们会长大,我们会有各自的家,各自的责任,怎么可能永永远远的在一起,但是,我们是一家人,永远牵挂,永远惦念的一家人,这样就够了。”静雅这次却笑了,只不过这笑容当中却有着君悦无法理解和体会的晦涩和凄迷。此刻的静雅,虽然有着和君悦相似的容颜,但是神态上却完全褪去了孩童的青涩和懵懂。

“静雅,怎么感觉你比娘还像娘。”却不想,君悦吸了吸鼻子,说出了一句让静雅啼笑皆非的话来。

“知道就好,那么就该好好听姐姐的话,这才是孝顺的孩子。”静雅闻言,故意压低了声音,露出慈爱神态,说道。

“耶……受不了了,走吧,我们找娘去。”君悦拉起静雅的手,就往青青的房里奔去。

“慢点,我不能跑得太快。”虽然君悦的情绪好像已经恢复正常了,但是静雅却知道,君悦之所以这么急,只不过是不想给自已再多的思绪空间,他要趁着自已还能笑的时候,把要说的话说出来。但是静雅却也在此淡淡的提醒了君悦一句,她虽然能笑能玩了,可是她的身体本质还是有着太多的不稳定­性­。

而这或许也是一个让娘坚决不出的原因吧,毕竟从她那一次随着舅舅出去回来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人提过要带她出去了。虽然条件不允许,但是对她,却多了几分小心呵护,这些她不是感觉不到,只不过,他们不说,她也装作不知道。

就像娘夜晚时分拉着她的手,无声流泪一样,她知道娘心疼她,虽然娘从未说过什么疼爱的话语,但是她就是知道。

对于她的病,娘或许比任何人都痛,但是她在面对自已的时候,却从未流露出不同来,她依旧是那样,要不是那个夜晚,当泪水滴落她额头,从朦胧中醒过来的话,她永远不会知道,娘也会哭泣。

这一句看似无意却是有心的提醒,让君悦知道,娘不出去,并非完全是不挂念爹爹的安危,更多的该是顾虑到她的身体,静雅不想让君悦对娘有偏见。

“姐姐的身体怎么了?姐姐不说,我都给忘了,上次姐姐是怎么了?”

君悦顿住脚步,认真的问道,心中却也在自责自已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他可没有忘记当时静雅那苍白的脸­色­。

“没有什么大问题,只不过不能太过跑动而已,情绪也不能太过激动,所以君悦不用担心。”静雅微笑着解释,没有隐瞒却也没有夸大,这样的答复反而往往会让人信服。

“究竟是什么问题?”君悦听着这似是而非的答案,并不满意,他不相信,娘和舅舅没有请大夫给静雅看过。

“心悸。”静雅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却让君悦的脸­色­瞬间刷白了。“姐姐……”君悦不敢相信,一直以来和他有说有笑,一同嬉戏,一同玩耍,一同冒险的姐姐居然会有这么让人胆寒的病症。

“傻了,不是告诉你了吗?只要不惹我伤心,不要长途跋涉,生活不要太过动荡,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轻轻的捏了捏君悦的鼻子,静雅娇俏的说道,这个样子和之前那个静雅判若两人。

“对不起,姐姐,我不知道。”闻言,君悦双眸中顿时出现了自责和愧疚,想到之前不明就里的质问和怀疑,他就觉得自已太过武断了。娘和姐姐都是那么好的人,她们又怎么会是冷血无情的人呢。“所以现在知道了,以后做什么都要让姐姐我开心,做什么都不能让姐姐我累着了,知道了吗?”面对君悦的愧疚,静雅可是有机可趁了。“我保证,以后绝不会让在惹姐姐生气,不会让姐姐累着,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一切以姐姐为主。”这是个孩子的保证,却也是一个未来储君的承诺,这个承诺成全了静雅,却也在成全的时候,差点成为了静雅的催命符。

“这才是姐姐的乖弟弟,走吧,我们去见娘。”这下,静雅算是放心的牵着君悦往青青的房间走去。

她相信,此刻的君悦再也不会说出任何让娘亲伤心的话来了。

果不其然,当君悦面对青青的时候,活泼不减,但是话语间却懂事了很多。

“娘,晚饭后,我和麦穗就该走了,我们出来的时日也不短了,估计青峰也在找我们了,如果还找不到我们的话,他和父皇会担心的。”君悦闭口不提关于轩辕皇设计一事,也没有提墨良会对此作出的任何一种可能。“嗯,静雅给弟弟准备行李吧。”青青好似早就料到了君悦的反应,自然的吩咐静雅。

“娘放心吧,我会给弟弟准备好行李的。”静雅自然的应答到,母女两的反应都是那么自然到让人晃神,要不是之前有过那么一段,君悦几乎就要别眼前的这对母女给骗过了,又要觉得她们是不是天生冷血或者是冷心冷情。

简单的辞别之后,静雅就着手为君悦准备出行的包袱,青青早就走出了屋子,摸索着用收集来的麦草编织着物件。

一个托盘之类的物件就在一根根的麦草穿梭间逐渐成形,这也算是青青打磨时间的另一种方式。

“舅母,君悦,静雅,吃饭了。”一切准备妥当的青穗鱼也从隔壁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不用问,不用说,他和君悦之间的默契就是如此的让人感叹。

“今晚一定很丰盛吧。”青青也在这时扎上了最后的麦草,一个可爱的托盘就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娘,这是什么?”君悦新奇的拿到手里,问道。“也说不上是什么,只是这个可以用来盛放一些瓜果。”青青接过静雅递过的湿布擦拭着双手,答道。

“娘,这个给孩儿吧,路上如果采了些野果,也好有个装的地方。”君悦拿着就没有打算放开,眼看就要离开这里了,这东西是娘亲手编织而成的,他怎么也得留在身上,就当是娘给他的礼物,以后要是想娘了,也有个念想。

“拿着吧,这个也不重。”微微一笑,青青在已经来到了身边的司马如冰的引导下,往外走去。

“谢谢娘。”君悦喜滋滋的收起托盘,和包袱放到一起,这才和青穗鱼一同走向了前厅。

“哇!娘,今晚的菜好丰盛啊,天上飞的,水中游的,岸上走的,山上长的可都有了。”静雅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肴,惊叹到。

“麦穗,你真的是个天才。”不是阿谀,更不是调侃,实实在在的夸赞。

从来到这里,也就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吧,青穗鱼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子哥变成了一个厨房之神,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更何况,在这相对来说,条件并不是那么完善的厨房里。“大家可要放开肚子好好品尝啊,鱼儿这前脚刚走,我后脚就该想了。”青青玩笑的说道,明明是有些惆怅的离别,到了这里,却变成了开怀的嬉笑。

“是啊,这么好吃的东西,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出来的。”静雅也符合到,同时还作出了垂涎三尺的表情。

“吃饭吧。”简单三个字,马上开动,筷子齐齐出发,中间免不了争斗一番。

青青的碗里不用看,也有着不少的东西,只要有司马如冰在,他们也就不用­操­心了。

“住手,那是我的。”

“你的?哼。”

“真舒服,吃得好,还有好戏看。”

同样的一番热闹景象,那有半点离别的惆怅和哀思。

不过欢宴总有散席时,当夜­色­笼罩天空的时候,青青放下了筷子。“天­色­该不早了,君悦,鱼儿,你们也该出发了,一路小心。”青青的一句话,让愉悦的气氛顿时凝滞。

“娘,孩儿就此告辞,等时局稳定了,孩儿一定来探望娘亲。”君悦起身,几步来到青青的跟前,扑通跪地,硬生生的叩了三个响头。“舅舅,娘就有劳舅舅照顾了,君悦在此给舅舅叩头,谢舅舅照顾娘和姐姐的恩德。”君悦再转身面对司马如冰,他已经有了生为人子的责任了。“照顾家姐本是我的责任,用不着你小子委托。”司马如冰冷冷的说道,不过眼中却有着满意和赞赏。

“鱼儿在这里拜别舅母和舅老爷,还请舅母和舅老爷多多保重身体,鱼儿会回来看望舅母和舅老爷的。”青穗鱼也跪拜辞别。虽说辈分上来说,青穗鱼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大礼,但是怎么说,青青也是君悦的娘亲,虽说不是大同名誉上的皇后,但是却也是君悦的娘,当今大同皇帝心中的皇后,这礼并不为过。

“一路小心。”没有多余的话语,青青在司马如冰的引导下,起身相送。

“君悦,麦穗,一路小心。”静雅站在青青的一侧,对即将离去的两人告别。

“静雅,要是想我们了,就来找我们吧,你该知道的,到哪里能找到我们。”君悦看着又要与之分离的同胞姐姐,鼻子一酸,眼眶一热,但是却还是用力忍住了。

他不能哭,大家都在笑,他不能哭。

“好。”一个字,却让君悦的泪瞬间澎湃,为了不失态,君悦转身走进了后院。

不一会,两个小乞丐出现在了大家面前,原本整洁的仪态也被弄得头发凌乱,面孔脏污。

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一起,为他们送别的三人,两人没有说话,毅然决然的转身,大踏步的走出了院落,往着曾经来的地方返回。“暗中保护他们,直到他们到了青峰那里或者是他父皇那里。”半晌,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青青突然开口了。

“静雅,不想去见见父皇吗?”虽然静雅是笑着看着君悦他们离开的,但是知女莫若母,静雅那潮湿冰凉的手心,让她心疼。“娘?”静雅有些疑惑的看向青青,不明白青青这么问的意思是什么?

“帮娘去看看爹爹,可以吗?”青青这话一出,一旁的司马如冰神情一凝,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但是他却选择了沉默。“可是,如果女儿走了,就没人陪娘了。”静雅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而就是因为她的第一反应,也让青青知道,自已的决定没有错。“要是想你们了,娘就去找你们。”一句话在打消静雅顾虑的同时,也给了静雅没有想到的惊喜。

“真的吗?娘。”静雅难以抑制的问道,想到她就能见到爹,能跟君悦他们在一块,娘在不久之后就会去和他们团聚,这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去吧,带上静雅,我也累了。”青青把静雅的手递给了一旁的司马如冰,吩咐道。

“姐姐放心吧,我一定把他们安全的送到青峰手里。”司马如冰沉声应诺,拉起静雅就走了。

“娘,一定要来找我们啊。”出了门静雅还不忘交代,可是言语中的雀跃却是掩饰不住的。

本该回房休息的青青,却在门口站了许久许久。

正文 243

奉天皇后和公主回宫的消息一夕之间不胫而走,战线上的敌对双方也一同得到了这个消息。

“皇上,这?”已经顶替了青峰陪在墨良身边的张武,憋了一天终于忍不住了。

“可有人见过皇后本人?”要说没有受到冲击那是假的,但是冷静一想,却发现这消息来的太过突然。

更何况,消失了将近六年的人怎么会突然回来?

唯一的可能就是被轩辕皇找到了,可是,这似乎有点违背常理。

即使找到了,轩辕皇也该知道,皇后在未进宫之前,都有可能再度消失,他又怎么能冒这天下之大忌呢?

“听说皇后因为双眼失明,被重兵守护,一般人根本无法接近。”张武虽然也觉得这个消息来的太过突兀,但是毕竟知道,这个消息对于皇上来说,却是至关紧要的。

“敌军可有何动静?”墨良冷峻的容颜已经有了阳光的痕迹,少了白哲的肌肤,却也多了几分男儿的硬朗。

“暂时还没。”敌我双方遥遥相望,彼此的举动都成为了彼此最为关心的事情,不管哪一方出现异常,都会因此对方高度的关注和戒备。“联系青峰,调查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墨良最终还是决定等青峰传来更为确切的信息的时候,他才做出决定。两军交战,他作为大同的亲征将领,他不会擅自离开阵营的。

“是,皇上,这敌我双方已经僵持了数月,依臣之见,不宜再拖。”张武看着日益疲劳的将士,心有忧虑。

作战讲究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一旦士气没了,这仗也就没法打了。“这也是战争,谁先示弱,那么谁就输了。”墨良明白张武的意思,但是此时此刻,却也不是主动出击的时候。

就因为知道将士的疲惫,知道战士的心理,更不能主动出击。“奉天境内境况如何?”墨良话题一转,转到了奉天的局势上。“看似平静,但是朝中已经有不少大臣倒向了皇上,现在轩辕皇最有力的支持者就是贤妃一族。”张武对于奉天的时事并不陌生,正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有出兵奉天的计划,那么了解奉天的一切也就成了必不可少的准备。

“贤妃。”墨良微微一愣,不由想到了那个耿直的,在众臣背离他和母后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为他说话的男子。

“或许我们该动手了?”沉思片刻之后,墨良吐出了让张武意外,却又惊喜的话语。

“皇上,臣请战先锋,绝不让皇上失望。”张武第一刻就已经发出了请战书,作为军人,浴血疆场就是他们一生的骄傲和成就。“朕相信爱卿断然不会让朕失望,只不过,我们还得等一等。”既然已经乱了阵脚,那么何不让这局势更乱一点,乱中求胜,不也是一条战线。

“皇上是指?”张武浓眉一挑,虽然有些失望于不能马上杀敌立功,但是却在想到即将要到来的场景,却也忍不住的雀跃。“点燃狼烟吧。”墨良相信,大同这把已经开弓的箭,会一举­射­进奉天的心脏。

“臣遵旨。”张武欣然领命而去,这一久以来的僵持已经让他压抑到无法,现在总算有了抛头颅洒热血的机会了。

他并非嗜血之辈,可是作为军人,他的身上却有着军人对战争的狂热和血­性­。

就在星空熠熠的晚上,如同往常一般,桂安成内,城门大开,旌旗迎风飞扬。

然而,一缕青黄绿­色­的烟雾却在桂安城内冉冉升起,随着徐徐的微风妖冶生姿。

“敲击战鼓,准备迎战。”巡视营房的独孤云峥在第一时刻看到了烽烟,当机立断的做出了迎战部署。

随着战鼓响起,奉天军营顿时全军戒备,军纪整齐的严正以待。然而,前往桂安城探望的兵士却并没有看到大同军士的异样,城门大开,城墙上有的还是那几个守城的将士。

“不好,快马回京,禀请皇上,谨防大同突袭。”虽然知道自已现在派出人去禀报可能已经为时已晚,但是如果不报信,那奉天可就真的只有束手就擒的下场了。

“王爷,大同这是搞什么鬼?”战鼓响,却不见兵器作响,这是怎么一回事。

“听我将令,扬我战旗,誓与敌军血战到底。”压抑着心中的悲凉,承受着预知的绝望,独孤云峥选择了孤军一战,死,他也要死在战场之上,绝不做那亡国之臣。

即便他知道,这将来的国主同样是自已的弟兄,但是这天下却不会再是奉天的天下。

他身为奉天的王爷,效忠于轩辕皇,奉旨出兵的那一刻,否认墨良身份的那一刻,彼此之间的兄弟情就已一刀两断。

战鼓声声,战旗猎猎,战马奔腾,喊声震天。

消停了多月的战事再次拉开帷幕,披着战袍的主帅,指挥着千万大军,彼此的眼中都有着胜负在此一举的决心。

“我军儿郎听好了,青峰丞相已经率部攻入奉天皇宫,吾皇统一天下指日可待,众将士听令,奋勇杀敌,保我大同,卫我河山,佑我君主,重回奉天。”随着张武的一番战前鼓动,大同将士犹如那初生的牛犊一般,勇往直前的冲出了桂安城,直接迎向了奉天将士。

喊杀声,短兵相接的声音,战鼓声,声声震人心,声声催人命,这是史无前例的最为惨烈的战场,这也是两支同样优秀的队伍,在进行着一场殊死搏斗。

“报,皇上急诏,请卫国王班师回朝,护我京都。”就在这忘我杀敌的同时,一骑快马,却闯进了搏杀场,本不算洪亮的声音,此刻却奇异的传遍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独孤云峥,朕敬你和你的弟兄们,如今独孤韵已是笼中之鸟,朕攻入皇宫只不过是弹指之间,你和你的弟兄们难道还要为一个无能的君王拼命效忠吗?如果你们放下兵器投降归顺于朕,那么朕担保汝等必将会是我大同军中一员,是我大同的栋梁之臣。”就在这个当口,墨良开口了,矛头直指独孤云峥。

“你不要和我说什么誓死报国,尔等可别忘了,你们是怎么来到这桂安城的?两军交战,轩辕皇又怎么会发兵支援,下旨换将,独孤云峥,你骗得过你的士兵,可是你却骗不过朕,轩辕皇并不信任你;庆幸的是,他能用的人却是最信任于你的,陆暮云的到来,并么有引起轰动,只因为他相信你能带好军队,他更相信你不会背叛于轩辕皇?只可惜,谁都知道你不会背叛他,可惟独该相信你的人独孤韵却不信任你;贤王被禁足于都城,淮南王被内乱牵制,落凌王早就无心于国事,四处云游,你们中有谁能够得到独孤韵的信任?一个都没有,就算你们誓死效忠,那又如何,在他看来,你们都是他皇位的争夺者,都是这场战争的背叛者,只因为他以为,你们都会支持朕;只因为就算你们掩耳盗铃的否定了朕的身份,但是他却知道,事实就是事实,事实不是说否定就能否定的,他害怕,害怕朕会夺走他的一切,害怕你们会支持朕,一同与他作对,他用尽手段,削弱你们各自的权力,分散你手中的兵权,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怕你临阵倒戈,独孤云峥,你们从一开始就站错了立场,注定了你们此生遗憾。”墨良的话一出,独孤云峥知道一切都完了,只因为原本奋勇杀敌的将士们开始动摇了,他们不怕死亡,不怕流血,但是他们却怕失去信心,失去奋力向前的目标。“独孤云峥有一事相求,这些都是独孤云峥生死与共的弟兄,他们都是热血男儿,愿皇上能格外开嗯,免他们死罪,让他们卸甲归田,重回故里。

”独孤云峥看了眼所刺无几的将士们,看着他们那血迹斑驳的盔甲,看着那一双双伦然的眸子,单膝跪在了墨良的跟前。

“卫国王带兵之道朕深感敬佩,军中将士无不是血­性­男儿,只要尔等缴械归顺,朕自当既往不咎。”墨良没有想到坚毅如独孤云峥,也会有屈膝下跪的一刻。

虽然他的举止已经承认了奉天的失败,但是为何却让人感到一种气震山河的悲壮。

“王爷,我等誓死追随王爷。”见状,伤痕累累的士兵们速速向独孤云峥身边靠拢。

“如果真的听命于我的话,那么退下,我命令你们退下。”独孤云峥保

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扭头怒呵。

“王爷……”至此,就算是流血不流泪的七尺男儿们,也忍不住的泪涌眼眶。

“独孤云峥还有一事相求,请皇上答应。”抬头看着一脸冷肃的墨良,独孤云峥朗声说道。

“何事?”墨良看着如此的独孤云峥,也不觉有些心痛,独孤云峥不愧是他欣赏的男儿,他是个汉子。

“你我一对一。”独孤云峥没等墨良应诺,已然起身,手中长枪已经摆出了迎战姿势。

“正和我意。”墨良朗声长笑,手一抬,大同军士已经退出三百丈之外,一把长枪握于手中。

“啊……”独孤云峥手持长枪,疾步向墨良扑去,墨良手中长枪指向地面,眼看长枪就要刺到墨良的心脏。

“皇上……”张武等大同将士难以自制的惊呼出声。却只见墨良身躯侧转,险险的避过了独孤云峥的长枪,手中长枪反刺独孤云峥。

一来一往间,骤然相聚的两人又迅速分开。

“接招。”随着一声警告,这次是墨良发动了进攻,长枪直刺独孤云峥,虽然来势汹汹,杀气凌人,但是谁都相信独孤云峥能够避开,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就连墨良也没有想到,独孤云峥在抬起手中长枪回挡的时候,居然松开了手中的长枪,墨良的长枪长驱直入的刺进独孤云峥的心脏,墨良想要回收,可是已然来不及,长枪已经穿胸而过。

“王爷……”

奉天的一­干­将士想要冲上前,却被张武等先发制人,控制住了他们。墨良只是呆呆的看着依旧站着,嘴角慢慢溢出血红,­唇­角居然微微翘起的独孤云峥,甚至忘了松开还执着长枪的手。

“代我跟母后说一声……谢谢。”独孤云峥说出了此生唯一的遗憾,那就是没有能够自已亲口对母后说一声谢谢,谢谢她让他达成了自已的心愿,策马四方,不愿固守朝堂。

“你要是男人,你就自已跟母后去说,自已去跟母后说。”看着缓缓闭上双眼,慢慢往后倒下的独孤云峥,墨良终于开口了。原来,真正的兄弟相残的感觉是这样的,让人闷得喘不过气来。松开了执抢的手,及时的扶住了后倒的身躯。

“这个……”缓缓闭上的双眼,吃力的睁开,长满了厚茧的大手努力的朝着怀中探取。

“什么?”墨良在独孤云峥的示意下,取出了一张折叠得很整齐的纸张,慢慢打开,一个淡然出尘的小女孩,赫然出现在墨良的眼前。这不是?

“好好侍……”看着纸张上的女孩,独孤云峥逐渐扩散的眼神出现了从未有过的一缕柔情,笑容凝固在了­唇­角,指向纸张的手无力放下。僵持多月的战局终于落下了帷幕,谁也无法想象,两军将领最后会是如此一个结局。

墨良坐在地上,抱着已然没有了呼吸的独孤云峥,手中拿着一张画有他并不陌生的脸庞的画像,狭长的双眸眼帘低垂,让人看不出心绪。本该闷热的战场,无声的悲哀笼罩了整个空间。

正文 244

卫国王为国捐躯的消息瞬间蔓延了整个奉天,震惊了整个朝野,轩辕皇当场晕眩跌坐于龙椅之上。

“皇上,保重龙体。”

“皇上,节哀……”

“皇上,卫国王为国捐躯,实乃我奉天之幸,黎民之福啊。”一下子,朝堂之上对卫国王的褒奖层出不穷,然而却没有任何人提出至关紧要的解决当前紧张形势的建议,更无人会主动请缨报国。国难当头的时候,独孤韵才发现自已是如此的失败,放眼朝堂之上,他苦心经营的满朝文武,国泰民安的时候,他们都是人才,可是一旦到了国家危机关头,他们的缺点和弱点也残酷的暴露了出来。卫国王,奉天最为出­色­的将领,虽然对他的存在,对他的卓绝,对他的权力有所忌惮,但是当他存在的时候,独孤韵却是心安的,现在,卫国王殉国了,还能有谁扛起这保家卫国的重任?还能有谁?

这带兵打仗不是谁都能行的,就算是平日里头头是道的人,也不一定能上战场,只因为那都是纸上谈兵,真正的战争是惨烈的,真正的将领是在战争中靠血和汗打磨出来的。

“皇上,恕臣斗胆,请旨出兵,卫我山河。”就在轩辕皇满腔无奈的时候,才代轩辕皇安抚难民的提督大人朱云开口了。此刻的朱云一扫平日里的散漫随意,脸上浮现的是国失栋梁的悲痛,以及以身报国的决心。

“爱卿有此心意,朕深感欣慰,但是这带兵作战并非儿戏,爱卿可懂得带兵之道,作战之术?”轩辕皇看着立于朝堂之上的朱云,他的出现,也算是一种安慰。

“不瞒皇上,臣入朝为官之前,最为敬重的人就数卫国王,为此,臣曾经对奉天的军事多有涉猎,不敢说掌握百分之分,但也敢说,奉天此刻的状况已经容不得朝廷在做拖延。”随着卫国王的战败,奉天算是对大同军队敞开了大门,大同军队长驱直入,一路上虽有各地方官吏奋力抵抗,但是却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大同军队直攻奉天皇宫也不过是早晚之事。

“爱卿可有何良计,击退敌军?”虽然知道,想要击退大同军队已经形同妄想,但是他还是奢望能有人能够在此替他扫除一切的危难,让他摆脱困境,就算不能完保奉天疆城,但是只要给他一个缓冲的机会,那么他一定会重新站起来的。

“臣无计可施,臣有的只是一腔热血,臣愿与吾皇共存亡。”朱云的话顿时引来了朝堂之上一片唏嘘,轩辕皇也难掩失望之情,但是正因此,轩辕皇反而对他又多了几分信任。

“当然,臣也相信,这朝堂之上,必然有更比臣忠诚热血的臣工。”朱云说这话的时候,已有所指的环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之前流露出鄙夷目光的臣子,此刻却不敢看向朱云,把头不留痕迹的低垂,不知是怕被朱云看到眼中的鄙夷,还是怕被当今皇上看到,指明任命,带兵抗敌。

“朱云听旨,朕命你为征西大将军,外抗敌军,保我奉天社稷。”原本并不打算马上任命朱云的轩辕皇在这一刻,突然意念坚定了。

“臣遵旨。”朱云叩首谢恩的同时,却也接下了轩辕皇手中还捏有的三万军令。

随着大同军队的越来越近,京城里也涌出大批的身着铠甲的士兵,朱云作为护国主帅,却也经常出没于京都的各个角落。而之前最常出现在京城的贤王独孤鑫源却在京都里失去了踪影,让人弄不清楚这皇室兄弟间是否真如传闻那样出现了不和乃至叛乱。

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地方,一口上好的檀木棺椁,齐头并进的八头马车,列队相随的士兵,虽然为数不多,脸上无不沉痛悲哀,所到之处无人阻挠。

当贤王独孤鑫源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参见贤王殿下。”看着一脸肃穆的独孤鑫源,随行的将士们恭敬的行礼。

“各位弟兄,有劳了。”独孤鑫源抱拳还礼,人已经主动的接过了拉着棺椁的缰绳,回程的路,理当他来完成。

“贤王殿下,王爷不想回京都,他想去的地方只有边关。”将士中的一人黯然上前,说道。

“陆将军呢?”环视了所剩无几,即使他们个个都有伤在身,虽然他们战败了,可是他们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们虽败犹荣。“陆将军战死了,遗体都找不到。”听到问话的士兵双拳紧握,声音中已经有些哽咽。

“死了……”几不可闻的两个字,再无声响,抖动缰绳,独孤鑫源踏上了护送独孤云峥遗体的行程。

死了……也好,毕竟陆暮云奉旨前去,是为了接替卫国王的帅印的,可是他非但没有取代卫国王,反而一直在支持着卫国王,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是,这也是抗旨不尊的事实,虽然目前奉天最缺的就是有能力的将领,但是又有谁能保证,他回来不会被扣上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憋屈的死去还不如死在战场上,更死得其所。

“你们走吧。”马车走动的同时,独孤鑫源淡淡的丢下了一句话,他们是战士,是让他敬重的战士,但是他们毕竟是败兵,更是从墨良手里被释放的士兵,他们的归来,迎接他们的不会是加官进爵,更不可能是犒赏褒奖,有的只是无情的怀疑和让人心寒的禁锢,甚至于怀柔的自绝。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几个人相互道声珍重,脱去了身上的铠甲,各自踏上了不知的道路。

回家,那是他们最大的奢望,可是现在,即便他们活着回来了,可是他们却无颜回乡,更不敢牵连家人。

只希望这普天之下能有他们的立足之地,让他们平平静静的度过余生。“王兄,这是我们两第二次同行,却不想已是­阴­阳相隔,不过,这也好,王兄总算能好好的休息了,再也不用为那些俗尘凡事烦扰了。”独孤鑫源一边驱赶着车子,一边说道。

淡然的神情,没有生离死别的悲痛,可是反而让人感到一种压抑的,挥之不去的淡淡的哀思。

没有身份的象征,没有气派的仪仗,可是一路上,但凡有百姓见到,总会跪送车子的离开,脸上有着由心而外的敬重和叹息。“王兄,看到了吗?奉天的百姓不会忘记王兄的。”独孤鑫源的脸上居然浮现了淡淡的笑容,百姓的这份心意,他替独孤云峥感到欣慰,也为独孤云峥感到自氛

“奉天算是完了。”一路走着,独孤鑫源突然吐出了这么一句。就算他出了京都,但是关于轩辕皇释放兵权一事,他又怎会错过。但是,这些好像从他走出了京都的那一刻,就已经和他无关了。国破家亡的时刻,又有谁能记得谁?

就算遗臭万年,他也不会再踏入奉天京都了,哪里,他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只是可惜,独孤云峥到死都没有见过丫头,他和独孤行风都没能找到丫头。

至此,他们相见的机会更是微乎其微。

“王兄,我们是不是太傻,本以为什么都放不下,其实当真正放下的时候,一切都能放下了。”什么身份地位,什么责任义务,这天下有他们还是那样,没了他们,同样那样。

他们只不过是太过高估了自已,自以为自已的存在会改变很多东西,会以为自已的存在,对于这个天下是多么的重要,可是到头来,回头看看,一切只不过是他们自以为是的臆想。

忙忙碌碌的活着,庸庸碌碌的忙着,瞻前顾后的顾虑着,到头来还不是一把黄土,再无其他。

本是阳光明媚的睛天,可为何却让人感到一种心底的凉意。大同军队如穿过无人之境一般,接连夺下数座城池,一路向前。原本的地方官吏早被伪装成难民的一股力量在大同军队攻城之前就被制服了。

就在大同军队即将抵达都城,奉天急报传回大殿之上的时候,朱云已经早先一步部署好了兵士把整个皇宫严密包围了,看似是保护皇上的安全,但是有眼见的人都看出了让人心惊的端倪。

看似保护,实则更像是防止皇室成员逃脱。

朝中众臣早朝之后,全都聚集于朝堂之上,出入不得,家中眷属也只听得朱云说他会派人代为照顾的。

轩辕皇下朝之后,就独自坐在寝宫里,兵败如山倒,他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败了。

败得那么的快捷,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他一直以为固若金汤的城池在真正的战争面前却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他败了,一败涂地。

浑浑噩噩的走进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栖凤宫里,看着主人空无的寝宫,墨良还没有打进来,即使打进来了,他也不会让墨良完好无缺的走出去。

这里可是住着他的皇后和公主,而她们可是已经回到了这栖凤宫里。就在青峰带着铁甲铮铮的士兵攻入都城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已然恭候待命的朱云,在见到青峰的那一刻,脱去了身上属于奉天的铠甲,身上穿着的赫然是大同将士才会有的盔甲。

“下官参见丞相大人,皇宫内,无一人离开。”随着朱云的变节参拜,奉天的百姓们已经清醒的意识到,奉天完了。

“朱大人,皇上有旨,有请大同皇帝面见。”就在青峰打算带兵进入皇宫的时候,轩辕皇的贴身太监却在这时出现在了宫门口带来了轩辕皇的旨意。

“皇上让奴才转告朱大人,皇上和皇后还有公主在栖凤宫恭候大同皇帝的大驾。”看着朱云那一扫往日慵懒的冷冽眼神,太监赶紧补充说道。

真是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朱云这个看似不务正业的男子,会是这么一个光用眼神就能让人胆战心惊的战将。

虽说朱云从未在奉天展露过武学将才,可是就凭此刻那一身的戎装,那犀利冷酷的眼神,笔挺刚毅的身躯,就感觉到此刻的朱云完全就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

“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公公此言差矣,皇后娘娘何时回宫,本将军怎么从未见过?”看到青峰眼中闪过的沉重,朱云心神一凝,他怎么会忽视了,当今的皇后可是大同天子的母后。

当今大同天子能有今日之功,可少不了当今奉天皇后的一番苦心辅育。“皇上不想惊扰了皇后和公主,故而数日之前就已经悄然回宫。”公公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惧怕于面对大同的青峰丞相和突然变节的朱云,一直保

持着弯腰姿势,让人看不到神情。

“皇后和公主不是已经失踪数年了吗?怎么会突然回宫?轩辕皇宠爱皇后可是天下皆知的事实,皇后回归,本是举国欢庆之事,为何如此的低调,乃至于连身为都城提督的朱大人都无从得知。”青峰的一句话就让前来传话的公公胆战心惊,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奴才不知。”可是一想到在栖凤宫的轩辕皇,公公努力的控制自已的恐惧情绪,尽量保持平稳的回答,只是双眸却一直不敢看向距离不远的两位大人,一位策马矗立的大同丞相,一位持剑而立的将军朱云。“转告轩辕皇,吾皇定当亲自拜会。”青峰冷然的看着公公那僵硬的身躯,沉思半晌之后给出了答复。

“奴才定当回禀吾皇,奴才告退。”得到了回复,公公疾步离开。“丞相大人,这万万不可,末将从未见过皇后和公主回宫,更没有见过什么皇后和公主,这想必是轩辕皇穷途末路的最后伎俩,吾皇可不能上当。”虽然知道当今的奉天皇后对于大同皇帝来说,意义非凡,但是眼看统一天下就在此一举,他们可不能因为­妇­人之仁而功亏一篑。

“包围整个皇宫,擅自出入者杀无赦。”青峰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是此事涉及到的是皇后,也是大同统一天下之后将要母仪天下的唯一国母,他不得不慎重考虑。

虽说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圈套,但是没有亲眼见到皇后母女,没有亲自证实到她们母女是否真正的在这后宫之中,就算不能一鼓作气的拿下奉天皇宫,活捉轩辕皇,他也得慎之又慎。

皇上应该也快赶到了,一切就由皇上亲自做决定的要好。“丞相大人……”朱云没有想到青峰就因为这太监的几句话就停止了脚步。

“皇上快到了,朱大人,一切吾皇自有定夺,切不可鲁莽行事,擅作主张。”看出了朱云的不解和不甘,青峰沉声警告到。

如果这皇后里没有皇后母女的话,那也还好;如果皇后母女真被轩辕皇挟持作为人质,如果朱云擅自行动,让她们有个万一,那后果不是朱云一人就能承受的。

“末将遵命。”看着青峰那冷凝的神情,听着那明显的警告意味,朱云就算在不解,却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铿锵领命。“就地扎营,我军将士不得惊扰百姓,违令者军法处置。”一声令下,齐刷刷的大同军队训练有素的开始了动作,在这繁华的都城里,在这并不缺乏住宿的地方,在皇宫口宽敞的场地上,一个个营帐很快搭建,数万的将士,却没有一人散漫于街道之上,有的也不过是结对巡逻的队伍。原本繁华的都城因为这变故,显得格外的冷清,百姓们闭户观望,就怕外出时被大同军队屠杀。

虽然隐约听说这大同的皇帝本就是奉天的太子,可是那又如何,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一个朝代的更替不是血流成河,故而就算是青峰丞相下了军令,就算是大同军队的将士们军纪严明,但是却也不能让都城的百姓们放下戒心。

就在这样沉闷的气氛中,一对人马踏月而来,就算是百姓关门闭户,却也能感受到大同军队的肃穆和庄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大同军士嘹亮的呼声响起,大同的天子墨良正式的踏上了这片领地。

245

“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作为先头部队的青峰和内应的朱云,一同向踏进了营帐的墨良行礼。

“免礼,平身。”墨良同样穿着一身盔甲,虽然身为帝王,但是他却也是一个将领,战场之上,战袍就相当于战士的生命,他不会忘了这点,在战事并未平息的时候,他不会轻易脱下战袍,就连大同的将士们也不会轻易的脱去身上的盔甲。

“皇上,臣斗胆,我军此时不宜按兵不动,此时皇宫里只有皇室一族,不足三千的御前侍卫,只要生擒了轩辕皇,那么奉天才算是真正的彻底的完败。”没有诉说军队未有及时攻入皇宫的原因,朱云只是向墨良提出建议。

“皇上,轩辕皇传出口谕,轩辕皇和皇后以及公主在栖凤宫恭候皇上驾临。”青峰平稳的话语却让墨良明白了所有的原因。

“转告轩辕皇,朕即刻拜会。”果不出青峰所料,墨良的决定是以皇后和公主的安危为主,甚至于忽视了自己前去会面临的危险。

“皇上请三思,皇上孤身前往,只怕那轩辕皇鱼死网破;更何况,臣在京城为官,可从未见过皇后和公主的身影,就算是传闻皇后和公主回宫了,可是臣也为曾经见过皇后和公主,臣只怕这只是一个陷阱,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朱云闻言,可是立即反对,墨良的决定无疑是最得不偿失的。

“朕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就算是要死,朕也不会是死在独孤韵的手里,传朕口谕吧。”墨良何尝不了解朱云的心思,但是他所作的一切努力只不过是为了圆心中的梦想,能够和青青以及他们的孩子,无忧无虑的活着。

如果她们出了什么事,这些又有何意义?

“父皇,父皇。”就在这时,消失了许久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墨良直接起身向帐外迎去。

青峰也随之往外迎去,君悦回来了,那么青穗鱼理当也回来了。

可是当墨良冲出帐外,最先吸引了他所有注意力的却不是那像个小乞丐一般的儿子,而是一个静静的站在君悦身边,正看向他的小女孩。

“爹。”随着一声欢呼,另一个小乞丐一般的人影已经冲进了青峰的怀里,就算他们机敏沉着的经历了整个战争的动乱,可是当面对父母的时候,他们还是孩子。

“父皇,您看看,这是谁?”看到墨良的双眼盯着静雅就无法动弹的样子,君悦一把把静雅推了出去,他就说父皇想姐姐和娘,这不,看到连眼都不会眨了。

“静雅,让父皇看看。”墨良目不转睛的看着距离不远的静雅,蹲下了身子,张开了双臂。

不用谁来证明,只看那和君悦一模一样的容颜,在看那和青青如出一辙的神态,她就是自己的女儿。

“父皇……”在心中已经呼唤了千万次的称呼,在此刻却是第一次从口中吐出,静雅虽然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看着那流露出不同于娘亲,但是却毫不亚于娘亲的慈爱,静雅深刻的感受到了什么是父亲。

踏出了脚步,看着那张开的双臂,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直接冲向那个梦境中多少次向往的怀抱。

可是就在小小的身子撞进墨良那坚厚的怀抱的时候,一股尖锐的疼痛瞬间让静雅停滞了呼吸,粉­嫩­的脸庞刹那间变得煞白。

“静雅,你怎么了?”眼睁睁看着刚扑入怀中的小人儿滑落的身影,墨良又惊又怕。

“快传大夫。”一把抱起静雅,看着原本鲜活的人儿瞬间失去了生命的迹象,墨良的心痛得无法呼吸。

“静雅,别吓父皇,别吓父皇,睁开眼睛,看看父皇。”墨良把静雅放到了营帐中的睡榻上,双手颤抖着却不敢去触碰那瓷一般的人儿。

“父皇,姐姐有心悸的毛病。”一同忙进了营房里的君悦,也是一脸的恐慌,他虽然知道静雅身体有问题,虽然知道这问题不是很小,但是当他真正看到静雅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人的生命会如此的脆弱。

“心悸?”墨良闻言,心都凉了一半了。

“姐姐,你要好好的,娘说过,她想我们了,她就来找我们,要是你不在了,娘就更不会来找我们了。”在等候大夫到来的同时,君悦这让人又气又怜的话语,却也让墨良的心更沉了。

“去把宫里的太医给朕抓来,要是静雅有个万一,朕让整个皇宫的人给她陪葬。”事到如今,墨良也顾不来许多了。

青青能让静雅跟着君悦前来,可不是为了让静雅在他身边出事的。

他还没能尽到一个为人父的责任,静雅还没有感受到父亲的关怀,她怎么能有事。

“臣去。”此情此景,朱云义不容辞的承担起了这个责任,从太医院抓几个太医,那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用,走吧。”刚走出营帐,却只见墨良已经抱着静雅从他的身后越过了。

“皇上……”朱云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青峰一把拉住了。

“主意保护皇上安全。”青峰紧随交代后,制止了想要跟随前往的君悦和麦穗。

“你们好好的呆在这里,有什么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们的。”青峰一只手拉住了一只胳膊,沉声交代到。

进入皇宫里变数太多,但是看静雅的状态,及早送进太医院才最为有利,墨良作出了决定,他自然不会离开墨良左右,至于两个孩子,只要他们留在营帐里,那么不会有任何意外。

“姐姐不会有事的,是不是?”君悦六神无主的看着青峰,墨良抱着静雅的身影早就没了踪影。

“不会有事的。”青峰不想欺骗他们,但是不到最后关头,他也不会放弃心中的愿望。

“皇子殿下,小公子回去吧。”留守的张武把他们二人带回了营帐里。

就在墨良抱着静雅冲进了御医院的时候,坐在栖凤宫中的轩辕皇也接到了关于大同帝去往御医院的通报,这下独孤韵坐不住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听闻青青和孩子在这里,墨良不但没有往这边来,反而直奔太医院而去,难道是他受伤了?

“怎么回事?大同帝受伤了?”独孤韵疑惑的表情里有着愤怒和希冀。

“好像是一个女孩子出事了,大同帝看起来并无大碍。”前来报信的小太监谨慎的说道,这天下大事,他们做奴才不懂,但是却也感觉这期间是否有些太过怪异。

他们分明已经是亡国之君,可是大同帝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停止了进攻;轩辕皇本该在大同帝踏入皇宫的那一刻,就该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和大同帝拼个鱼死网破,可是轩辕皇却没有。

“女孩子?多大年龄?”一听到这话,轩辕皇独孤云也坐不住了,语气也不自觉的加重了。

“六七岁左右。”小太监话才落下,独孤韵已经冲出了栖凤宫。

难道是皇后她们真的回来了?

六七岁的女孩,能让墨良丧事理智的女孩,除了那孩子,还会有谁?

独孤韵此时不知心中究竟是何感受,急切,期盼还是愤怒,还是悲哀。

再怎么说,青青也还是他奉天的皇后,是他独孤韵的妻子,可是,在此时此刻,青青还是站在了墨良的身边,就连最后的相见都吝于给予。

“见过轩辕皇。”当站在太医院外严守的朱云看到匆匆而来的独孤韵,很是意外,在看向独孤韵身后并无侍卫跟随,这更让他意想不到。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进了这皇宫,两位皇帝的举动都那么的超乎寻常?

难道他们的心中还有对彼此的兄弟之情?

可是,如果真这样吗,那么大同和奉天这长久以来的战争又是为何?

如果真有兄弟之情,那么卫国独孤云峥的死又算什么?

贤王独孤鑫源的黯然离去,又代表了什么?

更何况,他们即便有兄弟之情,但是此刻的立场,却也容不得他们念及兄弟之情。

“让开。”独孤韵冷冷的呵斥到,对于这位曾经获得过自己信任的臣子,独孤韵只觉得可笑,想他谨慎小心一辈子,却不想会在最后也在最紧要的关头糊涂一时。

“不知轩辕皇圣驾光临,有失远迎,但是此刻太医院里乱成一团,皇上进去似乎并不适宜。”对于轩辕皇独孤韵,朱云虽然还给予颜面和尊重,但是言辞之间的强硬却是掩饰不住的。

“里边的女孩子是什么人?”深呼吸,控制住自己的气息,独孤韵这才冷然问道,此刻的他已经失去了让人敬畏的权力,想要强行让朱云说出他想知道的结果,恐怕那只是自取其辱。

“我朝的公主殿下。”朱云看着独孤韵的神情,听到独孤韵的问话都有些莫明其妙。

这突然冒出来的女孩子怎么会让大同帝惊慌失措,又为何会让轩辕皇忘了自己的初衷直接跑到了太医院,这似乎也太过诡异了。

“公主殿下。”闻言,独孤韵只觉得后脑像被重重打了一拳那样,昏昏沉沉的,眼前也是一片模糊。

没想到,青青真的是去找墨良了,从自己的身边离开,去找了墨良。

这是独孤韵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唯一的让他越想越绝望的念头。

“墨良,你他妈的给我出来,你要是男人,你就给我出来,出来。”在众人膛目结舌的注视下,独孤韵拉开嗓门冲着太医院里嚷道。

不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更不是一个亡国之君该有的愤怒,这倒像一个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由心而发的悲愤。

“皇上请自重。”看到此,朱云就算是不解和疑惑,但是却也只能提醒。

“墨良,你他妈的算什么男人,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还给我。”看着不见人影的门口,独孤韵再次拉开了嗓门大喊到,既然墨良都知道之前关于青青母女回来的消息都是假的,他还有何好装的,说到底,青青现在还是他的皇后,孩子还是他的女儿。

“司马青青她还是朕的皇后,司马静雅还是朕的公主。”独孤韵也不管不顾了,直接嚷嚷到。

虽然有失一国之君的颜面,虽然有悖于他从小以来遵循的礼仪,但是当这些话喊出口的时候,他却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豪迈和舒爽。

这些话是他的心声,他早就想对天下人,特别是对自己的兄弟们所说的话。

司马青青是他的女人,这一辈子只能是他的女人。

这个梦想,他实现了,可是他却让她从身边离开了,这个本以为圆满的梦又破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大同帝和轩辕皇争的是一个女人。

“独孤韵,你也不怕这话闪了你的舌头。”就在这时,墨良出现了,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同于之前的惶恐,剩下的是虚惊之后的淡淡疲惫。

“皇后呢?”见到面,独孤韵关心的不是眼前的人,而是另一个人。

那个他早放出消息在栖凤宫的皇后。

“你的皇后不是在栖凤宫的吗?难道朕听错了,轩辕皇可是告诉朕,你和皇后还有公主会在栖凤宫公侯我的大驾,怎么难道是当奴才的传错了,还是朕的臣子听错了?”墨良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近独孤韵,他的皇后,他的公主,他做梦。

“告诉我,她是不是静雅?她怎么了?为何会进太医院?”看着墨良不置可否的神态,独孤韵话题一转问道。

自始自终他都没有见到青青,更没有听到关于一个双眼失明的女子的消息,估计是青青并没有在此。

“我可以告诉你,她是静雅,是我的女儿,是我大同的公主,也将会是这天下的公主,这下你可满意了?”墨良双目如炬的盯着独孤韵,一字一句的清晰的传进独孤韵的耳中。

“她怎么了?”独孤韵心中窒闷,但是还纠结于此。

“我的女儿轮不到阁下关心。”墨良毫不客气的话语,并未然独孤韵有何意外,到让一旁的朱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此刻的两位皇帝,说实话,就象两个争风吃醋的男人。

246

“轮不到寡人关心,大同帝好似忘了,司马青青可是我奉天的皇后,是我奉天唯一的皇后。”独孤韵听到这话,他就忍不住的想要抽上墨良那在他眼里就是不可一世的面庞。

“朕想轩辕皇恐是误会了什么,朕的公主好似又怎会跟轩辕皇有关,轩辕皇切不可信口雌黄。”墨良冷瞥了一眼独孤韵,从小到大,一直看着独孤韵就是那平易近人的死样子,今天怎么他绷不住了,他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既然朕已经进来了,也就没有打算再出去,朕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主动退位禅让,那么朕会封你为安宁王,你同样可以锦衣玉食后半生;如若不然……想必轩辕皇也该知道是何下场,就算轩辕皇不为自己考虑,这皇宫里可还有轩辕皇的女人和血脉,难道轩辕皇就人心看着他们无辜送命?”墨良在对独孤韵说出条件的时候,却也环视了四周,独孤韵他确实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寡人是不是该叩头谢恩,谢谢大同帝的宽厚仁慈。”独孤韵面对墨良,心有晦涩的问道。

平心而论,这也可算是墨良手下留情了,否则,这皇室里,焉会有活口。

正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站在面前的人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可以这么说。”却不想,墨良看着他的同时却坦然的承认了。

“传朕旨意,归降者暂罢官职,自锢于府邸之中;不降反抗者,格杀勿论。”作为霸者,墨良的身上同样有着冷酷的一面,仁慈和残忍,也只不过一念之间,一线之隔。

“臣遵旨。”陪同在侧的青峰欣然领旨,但是却没有马上离开。

“臣遵旨。”朱云可总算放下了心头大石,当务之急必然就是解决眼前的轩辕皇以及他身后的一­干­人臣。

“未经传召,任何人等不得觐见。”无视一旁被朱云无礼推搡的独孤韵,墨良转身走进了太医院,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看着静雅,希望在她醒来的时候,就能看到自己。

随着墨良的转身,原本宁静的皇宫顿时传来了压抑的惶恐和哭泣声,后宫妃嫔们,太监宫女们,全都被结队集中到了一起,直接带出了皇宫,去往一个他们都无法预知的地方。

作为亡国之君的轩辕皇也在其中,原本他以为的他能和墨良一较高下,原本他以为的,他是宁死也不会降服的,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他是那么的软弱和怯懦,别说奋起反抗,就是绝然自尽的勇气他都没有。

他,最终还是输了。

一早就输了,原本墨良只不过是父皇为了保护他而带入的棋子,可是墨良的表现以及他的能力却让父皇有了真心立储的想法,从独孤离心意彷徨的那一刻,他就直自己输了,可是他不服输,这一切都是他的,命中注定了是他的,那么他就不会让这一切从自己手中流失,所以他赢了,尽管赢得不是那么的光明正大,但是他还是赢了,成功的保住了自己的帝王之位。

却不想,到头来,他还是输了。

皇位依旧从自己的手中被夺走了,江山没了,社稷垮了,就连仅剩的属于自己的尊严也没有了。

亡国之君,这个头衔将会伴着他的余生。

自始至终他都不能融入青青和独孤绝殇之间,就算他册封了青青为皇后,但是她却比江山社稷还早的从他手中失去了。

江山,女人,最终到头来,他一无所有。

“皇上……”不知不觉间,独孤韵以及几位贵妃已经来到了一个暂时让他们居住的地方,原本是供外使停留的驿馆里。

回过神,看到的就是一直以来都陪在身边的贤妃邱雪姬正看着他。

“爱妃……”看着邱雪姬,独孤韵只是呆呆的注视着,等着邱雪姬自己说出想说的话来。

此刻的他好似连猜的别人会说什么,在想什么都没有那个气力了。

“皇上,臣妾在此向皇上辞行,还请皇上保重龙体,臣妾不能在服侍皇上左右了。”邱雪姬认真的跪在独孤韵的跟前,温柔却又让人感觉有些疏远的向独孤韵辞别。

“就连爱妃也要离开朕吗?”独孤韵这才集中­精­神看着眼前的邱雪姬,一身的素净衣裙,脂粉未施,就连一头黑发却也直是用了一根木簪固定,她的离开是早有准备。

“请皇上恕罪,臣妾就次别过。”淡淡一笑,邱雪姬并未作出任何的解释,对着独孤韵叩了三个响头之后,毅然决然的起身离开。

踏出了驿馆,邱雪姬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唇­角不自然的浮现笑意,脱去了宫装,洗去了铅华,剩下的就只有无比的轻松。

唯一让她遗憾的就是,她不能依偎父母膝下,尽到一份女儿的孝心。

“娘娘,请上路。”一辆简单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邱雪姬的面前,而就是这辆马车会把她带到一个再也没有勾心斗角,再也没有宠辱争斗的地方,远离这一切纷扰,远离一切世俗尘缘的庵堂。

踏上了马车的那一刻,邱雪姬的脑海中不由浮现了一个莫名的念头,当初的皇后毅然离开皇宫,离开皇上身边的时候,是否也是这样的感受?

“安宁王,这是吾皇为王爷准备的着装,三日之后的登基大典,下官会亲自前来迎接安宁王进宫。”自从墨良正式进驻皇宫之后,这都成的秩序以及奉天的亡国之君独孤韵以及一­干­留守京都的朝臣也都全由朱云负责监督管理。

这些人是死是活,是留用还是流放?全都是新皇登基之后的事情,他要做的就是控制好这最有可能引起­骚­乱的一­干­人等。

“安宁王。”怔怔的看着朱云身后随行侍卫捧着的衣服,独孤韵自嘲一笑。

“安宁王还不叩头谢恩?”看到独孤韵这分索然,朱云可没有同情怜悯之心,他看到的就是独孤韵身为一个人臣对君主的不尊,而这是在大同乃至于即将一统的天下是不允许的。

“臣多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惨然一笑,独孤韵双膝落地,恭恭敬敬的谢恩。

在他放弃了死亡的权力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王爷请起,下官告辞。”朱云示意一­干­侍卫放下了手中的衣服之后,带兵走人。

他本担心轩辕皇的存留会危及新皇登基以及天下的稳定,但是由此看来,轩辕皇的存留与否,对于天下,对于皇上根本就形成不了威胁。

只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墨良的对手,怎么又能对新皇造成威胁?

只不过,想到新皇,朱云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虽然那位公主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皇上和皇子那小心翼翼,呵护备至的样子还让人有些担忧。

自从皇上进驻皇宫,就从未过问过政务,一门心思全都放在了公主身上,一切都由青峰丞相打理,难道皇上就不怕丞相功高盖主吗?

虽然全天下都知道,青峰丞相是天下对皇上最为忠心的臣子,可是世事难料,多少朝代,多少国家,多少重臣,都是由重臣变成了逆臣。

如果青峰丞相存有异心,这天下可就大乱了。

毕竟青峰的能力,那可是天下公认,有目共睹的。

如果没有墨良,而是由青峰登上皇位,一统天下,也不会有任何人有异议,会质疑他是否能够威慑天下,只因为这边疆万里的江山,有一半是青峰打下的。

顾虑归顾虑,朱云还是尽心的继续为新皇的登基做着完全的准备。

不过一想到当今皇上的一对孪生姐弟,朱云不由感到欣慰,更确切的说来是满意。

君悦皇子的聪慧可是朝臣们众所周知的,但是他的顽劣和不拘却也是让朝臣们头疼的事情。

至于这位归来的公主,朱云可不会忘记那无意间的偶遇,从公主口中吐出的话语,可是让他记忆深刻。

看似端庄,实则自制;看似沉默,实则灵透;看似童稚,实则了然,这样的­性­格在还是女孩的公主身上还不足以有多大的杀伤力,可是随着公主的成长,就不知那会是一片何等天地?

想到公主,不由想到了生养公主的女子,那个让皇上忠贞不渝的女子,究竟又是什么样的奇女子?

想到之前陪伴在公主身边的邪魅男子,那冷峻的容颜,再想到公主和皇子那绝尘的容颜,想必那女子也该是倾国倾城之貌。

朱云怎么也不会想到,让这个统一了天下的皇帝执着等待,忠贞不渝的女子,非但没有倾国倾城的容颜,还是一个各方面在当代都可以说是没有建树的女子。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就是这么一个女子,却也是一再轰动天下的女子,接连成为了奉天的两代君主的皇后。

他更想不到的是,当今圣明的天子,居然会为了这个女子,放弃至尊的皇位,甚至于放弃自己的生命,就只想和她相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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