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妮听宋强问,就点了点头,接过碗来,也不敢抬头,宋强站在一边,只觉得自己似是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说不出来无数次夜里梦到大妮,就看着她这样低着头站着,却从来不肯抬头看他,宋强心里酸涩,又听得有人要热水,就赶紧退了出来,没看到大妮眼角流下的泪水
众人看得天色太晚,就都回了家大妮看得李翠兰在里屋,也不好给她爹守夜,仍就回自己屋里睡下m
第二天,夏家几人都起得晚了点,大妮饭还没做好呢,就听得李翠兰在他那屋里惊叫了一声
大妮二妮赶紧跑屋里去看,只见夏老二脸上通红,伸手一摸,滚烫的吓人,李翠兰只知道在那愣着,大妮没法,就拿了家里余下的点烈酒,让她给夏老二擦身上,叫了二妮让她去大伯家让堂哥帮忙去找大夫,又让三妮烧水,自己熬上面糊
等得了一会,二妮和大伯娘毛氏来了毛氏进门先没好声气,一大早的不让人消停,这又把大儿支出去找大夫了,这大夫上门这药钱谁来出呀?这李翠兰就是不省心的,弄了她来,一家人都得跟在她后面给她收拾烂摊子
毛氏看得大妮熬了一大锅的热面糊,也烦心的不行:“你家那小米呢?咋不熬小米粥呀?这面糊是给人喝呀还是打浆子呀?”大妮只低低的说:“我家今年没换小米呢”
毛氏也不理大妮,直接进里屋去找李翠兰,看得夏老二还是没醒,也避讳着和李翠兰出来到外间,悄声问她:“这夏老二眼看要请医抓药的,你这屋里头还有几个大钱呀?”李翠兰听得毛氏问,也愁上心来:“还几个大钱,现在是一个大钱也无呢?抓药可咋办呀?”
李翠兰抬眼看看毛氏:“表姐,要是抓药,我可得和你家先借钱来使使呀!”毛氏在心里把眼一翻,心想着:“凭啥呀?谁知道我借出去了你还能还回来不?可别再肉包子打了狗!”
毛氏凑近李翠兰,压低了声音道:“我不是听说你给大妮寻下了个十里河的亲事?让那家早几天来下聘哪,到时不就有了钱了?”
李翠兰心想,也只能如此了,趁着大夫还没来,就让毛氏托人给毛婆子捎话看能不能找孙亲家让把聘礼提前过了毛氏看着李翠兰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凭啥我又得贴上车钱给你传话呀?毛氏心里这么想,可不敢说出来,也罢吧,为了不让李翠兰找自己借钱,毛氏打算这次还是吃点亏,赶紧帮李翠兰把这聘钱拿到手
毛氏这头去找车给毛婆子捎话,那头大夫也进了门,给夏老二把了脉,又看了夏老二的伤腿,老大夫开了方子,一副是熬着喝的,夏老二在山里连惊带吓,又得了风寒,要先把烧退下来再说;第二副是膏药,还是老大夫的家传手艺,这十里八乡的乡下人跌打损伤的都用它,只是也不便宜,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一百天就得贴十来副膏药,给夏家算得便宜点还得要三吊钱呢
李翠兰听得傻了眼,那头毛婆子要回话也得有个三五天,这边这治伤寒也耽误不得,好说歹说先赊着点药,等晚个两天再去拿膏药
且说这天,大妮刚给夏老二熬好药,就听得门响,开门一看,却是毛婆子,李翠兰一看是毛婆子,觉得比见着亲娘还亲,赶紧迎到屋里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