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大家都说好了，第二天午后两时到人民中路的麦当劳餐厅看照片。因为时间紧逼，所以我回家之前赶紧到附近的天池冲印店冲晒快件。
第二天早上，早餐后我打了梅的寻呼。她很快复电话过来，问我：“一大早就打我寻呼，是否请我喝早茶啊！”“现在还算早，我早饭吃了，要我请喝早茶以后有机会。”“我记住你说的——以后有机会，我还看什么时候真有机会！”“既然你说出来了，哪就不如改个方式。”“怎么，后悔啦！”“没的事，请茶以后吧，我是想说：本来我们约好下午两点到人民中麦当劳看照片的。”“冲晒出来啦。”“一会就去拿，我是想说：我们两人不如早一点——中午过去，我请你吃麦当劳的午餐。”“好呀！”“就这么定了，你中午十二时在麦当劳等我。”“一定！”我放下电话，在家里看报纸到近午十一时，然后对母亲说：“我中午不在家吃饭。”“又是和阿华去吃？还是和他介绍的人去吃。”“他介绍的人。”离开家里，我先去拿了冲晒好的照片，然后才乘１０２路电车往人民中路。
来到这里刚好是中午十二时，我找了一个靠窗的而且还对着门口的座位坐下，以便看着自己能方便地注视来往进出的人——别让她找不到我或我也发现不了她。我就这样一个人呆呆地等着，等了有四五十分钟，还未见到她的影子，于是我离开座位，跑到楼下门口，四处观望。又等了有半小时，才见她从南边走过来。当我看到她的哪一瞬间，我心里又觉得很不接受：她——第二次看到她，还是觉得丑，很丑——干瘦长长的马脸，灰暗的脸庞，若隐若明的麻点，身材高而走起路来，歪歪扭扭的极其难看，我在心里腾起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她已经发现了我，并向我走来，我很不自然地，很勉强地向她挤出点笑容：“那么晚呀？”“你来很久吗？”“都一个小时啦！”“我帮客户搬点东西，干完了才来。”“该有预约嘛！”我心里想到，也觉得很不高兴，但又不知道是否该怪她还是该当此事意外。“他们来了没有？”“你是想等他们一起来！”我心里骂到“干脆别说什么喝早茶吃午饭之类吧，白说！” 嘴里对却她说到：“没来！上去等吧。”和她一起上了二楼餐厅，找地方坐下。“你饿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我开口问她“不饿，不用啦，你吃吧。”“省点啦！”我心里说着。“我也不饿，不吃！慢慢聊天等他们，也许快到了。”“你和阿华是同事？”“对呀！”“多久啦？”“审查？！”我心里想。“几年吧！也算久啦。”我回答。“你对他了解吗？”“？”我脑里。“也算吧！毕竟也相处了那么几年啦。”“我不敢说你不了解他，但他这种情况你原来知道吗？你都看到的——他昨天——”她没再说下去。这一点我真是不敢说知道，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也许环境，也许心态会受环境影响而发生变异。我听他说过：看到我这样，那么大年纪了还没有找到，他还不知道自己到时候是否和我一样，是否还能找到老婆。他说的是一种想法，说的是他受环境影响后出现的一种心态，但绝没想象得到他还年轻——比我年轻多啦，三十岁都不到，怎么着就那么快变成这样，那么快就怕没有老婆，那么快就考虑到以后这辈子没有女人享受，因而赶紧有点便宜就占点便宜！还是他本质——后天什么时候养成的——就是如此！．．．．．．我自己这样不断地想着，没听到阿梅在对我说什么，我只是毫无意识地看着她，眼前的她嘴巴不断动着，在我视线中她好象越来越远，到了遥远的地方，然后又慢慢地近了，．．．．．．我好象困了，“睡了一觉”之后略为清醒了。才听到她说：“哎呀！渴了，还真有点饿了。”“哦！是呀，我没吃中午饭来的，刚才不饿，现在也真饿啦！”我好象如梦初醒一样“我去买点东西来吃，吃什么？”“鱼柳包，热红茶。”“哦！行，我去买，你坐着。”我来到售卖柜台前，看了一下商品价目表，然后买了一个鱼柳包，一杯热红茶，我自己买了个巨无霸——因为我确实没吃中午饭来，她可能多少都吃了点东西来；还买了一杯热巧克力。然后返回来。“你真没吃饭来的。”“真没吃，不是说好了请你来麦当劳午餐吃吗？”“我以为你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我就不会说提早出来啦。”“噢！”她没再说什么了，各自撕开包装纸，吃起东西来。好一会，梅开口问我：“你们单位是外销的单位，效益应该不错！？有七、八千一个月吧？”“开什么玩笑！职工就可能会有，我们打临时工的，七、八百给你也该笑啦！”“技术工不止这个数吧？”“我只不过说说而已，是不止这个数，但也多不到哪里去，这个行业基本是个通价，都差不离的，你就别想要高一点价钱。”“不过多数打工的都是这个数，人家够花，你也够花嘛！”“我没说不够，当然是希望多一点。”“谁不这样看？！”“你哪个行业不少吧？”轮到我问她啦。“干得好就有，干不好就没有！这只是靠提成的，你应该是知道的。”“我都买过保险，肯定知道罗。”“你买过什么保险？什么公司的？怎么样买的？”倒说到她感兴趣的东西，也难怪，她是干这行的。“‘友邦’的，纯意外保险，也是向代理人买的。”“纯意外？没有和人寿保险一起买吗？代理人怎么认识的？”哇！她职业敏感性如此！“以前是同事来的，后来出去保险公司了；她说纯意外保险以后很快就没有啦！”“是呀，一般都没有的，你的保险现在还生效吗？”“刚买没多久，怎么不生效！”“代理人是个‘靓女’吗？”“是个‘靓女’但我并不——。”“‘靓女’好做，男人一般都会帮她买！”她脸上一脸的狡诘笑容。其实我当时买的初衷是因为想外出远门，去比较高峻的山峰和沙漠去而为自己和家人买的，是恰巧，并不是她是“靓女”我就买啦。正说着，忽然我发现梅的后边座位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侧身视线越过梅的身体往她身后看去，才发现原来是阿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哪里了。“看到你们谈得这么投入，所以不想打搅。”阿珍看到我发现她了，就笑着说。梅也转过身去：“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你肯定啦！聊的那么融洽，靠得那么近，我怕惊吓着你们啦，坏了你们的心情就不好啦！其实我已经坐了有二十分钟啦。”“都听到啦！？”“没听到，你们靠那么近说悄悄话，我怎么好意思靠上去听！”我此时才发觉我们什么时候竟然都手托着腮帮手架在餐桌上脸面相对地谈话。“怎么会这样呢！？”我心里也诧异我们两人的动作这么接近。“阿华呢？”我问阿珍。她头没回向后指了一下，我才发现程华平正站在门口。这当儿他扭头向里看了一下，看到我们都看着他，就笑着走进来。“你站门口干什么？”我看他走近了开口问他。“不想阻挡你们俩发达！”“．．．．．．”我一时气塞。“谈够了，我们就进来。”程华平来到他女朋友身边坐下。“让我们谈够了，你才进来，但你女朋友不是在这里吗？！”梅撇撇嘴巴，学着程华平的语气，然后顶上一句。“她偷听，不干我事！”“他去复机！”阿珍说了句老实话。“这才是真的！”阿梅说。“没看你们聊得粘乎乎地我就不会去复这个机啦，又不是要紧的事。”程华平还未开足玩笑，继续说。“照片！拿了吧？”程华平看见梅没有再驳他的话，就在我面前摊开手掌，抖了两下。“呀——，和他坐着聊了那么久都没说！”梅大声喊起来。“你们只顾卿卿我我，哪会想到！”程华平说。“吪——。”阿梅做了个鬼脸。我已经拿出照片来，放在桌面上，大家各拿一些，分着轮看。“都只晒了一张吗？”“对，现场其他人很多，不能按‘人头’晒；底片都在这里，看中那一张，自个拿底片去晒。”“这一张我们两人的。”华说“你们的。”他把一张照片递了过来。“阿梅你先拿吧，我自己会再去晒。”“集体的还是我去晒吧！”我还补充说了一句。“分好啦！该各自回家啦。”程华平说。“想着再去‘泡’哪一个？！”阿梅在一旁不无喻意地说。“回去上班！”程华平手拿着照片打一下桌子，说到“走吧，滚吧！还有一点时间没到上班时间，我和阿云去逛逛街！”送走了吴伯珍和郎莉梅，程华平问我：“你真的接受她？！”我不置可否，没有回答。“玩玩算啦，她还是太丑，且对方情况还不大清楚，只是听说过她是增城人。”“不过，”他停了一下，继续说：“看上去她还是有点本事的，如果你真——，唉！说不清楚，你自己定吧！”“行啦，我自己会的。”我说“走吧！你乘什么车来的？”“开摩托车来的，等一会搭载你回去。”“不搭载你女朋友回去吗？”“不去！让她自个回去。”“你们关系并不好。”“没关系！我没准备真找她！走啦，我搭载你回去。”“你搭载我到北京路行啦，我去逛一下街，你回去上班。”两人一同离开麦当劳，我乘搭他的摩托车来到北京路，自己漫无目的地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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