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听说了没,七王爷突然回来了,还去给陛下请安,谁知被拦在了外面不让进。你说,陛下为什么不见他呢?许是因为他贸然离开北疆?”
“咳,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没听小六子刚才说吗,陛下这两日心情不佳不想见人,早朝都没有去。七王爷是什么人?那可是堂堂的定北大将军!怎会什么都不安排好就离开那里?”随即压低声音,“我看八成是陛下不知怎么恼了他,找个由头把他给扔进牢里了。”
楚里越听越心惊,又折转了回去,细细探查了楚云西进宫的事情。直到确认此事确凿,看天色已晚,他便急急赶到了傅倾饶这边,想求她设法救救楚云西。
天牢又湿又冷,傅倾饶生怕楚云西身上带伤熬不住。想到他是因为担心她才回来这么一趟,顿时沉默了。
明学政看出她心里不好受,在询问了楚里一些细节后,知晓楚云西如今关在何处,便问道:“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起这个,虽然明知周遭十丈内再不会有其他人,楚里还是忍不住四顾看了看。确认周遭确实没有第四个人,他才低声说道:“陛下确实中了毒,情况……不太乐观。”
傅倾饶想到太后当初提起丽妃给楚涵宣‘下毒’一事时那轻描淡写的语气,疑道:“不是说没有毒到他么?怎地如今又变了样儿?”
“或许是先前是没事,而后有了事。也可能是本来就有事,不过不严重,本打算遮着掩着,谁料后来实在不成了。不过他既是有精神将主子塞进牢中,想来,还是有几分气力的!”
楚里性子宽和,甚少用这样讥讽的语气说话,想来是气得狠了。
明学政望着两人,安抚道:“无妨。明日我便寻人打通关节,去牢中见他一面。你有什么话要讲,不如当面问他。”
后一句,便是对傅倾饶说的。
傅倾饶道了谢,只祈祷这寒冷的黑夜快点过去。
……
冷冽的寒冬里,牢狱中又湿又冷,最为难熬。
傅倾饶跟在明学政的身后,一步步迈进牢中。只是每往里多进一步,她的心里,就更沉重了一分。
再健壮的人,也是要怕这样的湿冷之气。更何况楚云西是受了伤的人?
也不知他受不受得住。
一路朝里行去,终于,在最里面的那间牢房中,她看到了熟悉的那个背影。
挺拔,倔强,绝不弯折。
就算是在牢狱之中。
她心里酸楚,正要开口唤他,楚云西似有所感,慢慢转回身来。看到果然是她,他微微怔了下,唇角缓缓翘起一个清浅的弧度。
明学政在两人间扫视了几眼,说道:“你们有话快说。我等下进来,再商议事情。”
说罢,竟是出了牢房,离得稍远些了。
傅倾饶看着牢房内惟一的一小堆干草,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冷不冷?”
“还好。”楚云西平静地说道:“这里其实比北疆要暖和许多。”
他语气中透着一股子毫不在意的清冷,傅倾饶知道他对楚涵宣是彻底心冷了。
她也知道,楚云西进宫实在是逼不得已。
因着有伤,他回京之时,不得不用又慢又容易暴露行踪的马车。可是这样一来,有心人便能知晓他回京的消息。
楚涵宣也不例外。
为防楚涵宣事后追究麻烦更大,楚云西只得先下手为强,主动去见楚涵宣。如果楚涵宣问起来,他便把自己想好的措辞说出来。
谁知楚涵宣问也不问,就将他□□了起来。
傅倾饶内疚不已,暗道如果楚云西不因为她的事情回来,便也不会遭受这种事情了。
她想了想,下定决心,对楚云西轻声道:“云西哥哥,我有话和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王爷。。。居然去了那种地方。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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