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沐芸听了这句话,不晓得为何竟有些苦楚,这些日子确然过得艰难了点,即便是遥文宇也没有注意到她是否瘦了,是否累了,邱流希也对她不自觉有些疏远,倒也没人在关怀她一般。
“怕是忙的。”遥沐芸眼眸弯弯,展露出一丝笑意,将心中的苦闷全然藏在心底,“其实也没有多瘦吧?”她调笑的语调却让温逸之暗暗叹了口气。
“这些日子出了趟远门,听闻你开始涉及遥家的生意了?”温逸之瞧着她不愿吐露,便也不再提及,转移话题询问道。
遥沐芸不以为然地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对温逸之言语道:“父亲觉得庶子庶女姨太终究不可靠,便也想起我嫡亲的女儿了,不过二房三房经常暗暗使坏,说我不过一介女流,当不起邱家家主。”
“我瞧着你做得蛮好的。”温逸之也是常年在生意场上摸爬打滚的人,自然晓得遥沐芸手段如何,“但是有些人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如那袭家,虽谈不上那家人究竟多厉害,但是单单他身后的人你也惹不起。”
“怎么着?”遥沐芸颇为不解地询问道,她对付袭家也是别有用意,一来是当初那姓袭的欲杀她,二来是断了三姨太嚣张的本钱。
“他们袭家现在可是攀上了七皇子。”温逸之展露出那抹玩味的笑容让遥沐芸真是不自在,他还在责怪她救了七皇子慕容夜繁。
遥沐芸倒也暗地里一惊,开口道:“怎么会,之前记得……”
“他要屯兵屯粮,自然需要仰仗那些商户,将他们收入麾下只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但是却能得到不少好处。”温逸之倒也没有隐瞒,将事情分析给遥沐芸说道,“原本他远在帝都外即便是死了,也能说是因为战场上染了什么病所以不治身亡。现如今,着实不好下手,他一死,太子就成了众矢之的。皇城内可是不少人虎视眈眈皇位。”
遥沐芸微微抿了抿绛唇,这确然是难办了,七皇子……确然是个大麻烦。
这几日确然千泽去过济世医院,也见到了她,她也没有否认,之后七皇子亲自来了医馆登门道谢,并送上之前所说的重金赏赐,慕容夜繁说来对身为芸娘的她颇为亲切,不管她态度多冷漠,依旧不见丝毫反感,反而越发亲切,跟自己是遥沐芸那会可是差距甚远,让她不由得觉得好笑。
后来居然让他打听到了她的芸居,这才让她不由得警惕了起来,若不是温逸之之前设想的周全,自己就是芸娘的事情怕就会被七皇子知晓,到时候麻烦事情可是接踵而来。
“还是那句话,莫要同他走得太近……”温逸之一向是厌恶七皇子,在她面前从未遮掩这抹情绪,让遥沐芸颇为不解。
“其实你大可左右逢源,不一定要完全站在太子那一边,这朝堂上的事情,谁都说不准,你这么早就表明态度当真是傻。”遥沐芸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说道,“即便是太子登基,政权不稳之时,掌握兵权的七皇子逼宫之际,孰胜孰败皆难说。”
听了这话,温逸之不晓得为何脸色难看了不止一分,便听他无比果断坚决地言语道:“下一任皇上定是太子慕容澈玉,不会是任何人!”
这样的态度更让遥沐芸觉得蹊跷,温逸之究竟和这太子是何关系,竟这般忠心不二,倒也稀奇,便也脱口而出道:“我只劝你莫要愚忠,多为自己准备几条后路,这样不计后果只会让你陷入苦境,自古助主子夺位的忠臣不少,下场却也凄凉。”
“你这是在担忧我么?”温逸之本来被遥沐芸的言语弄得有些情绪有些不稳,不过突然转念一想,戏谑地调侃道,“你这般为我将来着想,莫不成想通了,要做我的夫人,所以这才帮我为我的将来出谋划策?好让你以后不会因为我一起被连累?”
遥沐芸被这样的言语说得顿时间一愣,她……她只不过……顿时间双颊报赫的微微低下头,不晓得再说些什么,只是小声地嘟囔道:“你倒是想得美!”
“想得美不美只看你成不成全,你若成全一切梦想成真,你若不成全,一切俱空。”温逸之突然走到遥沐芸身侧,坐了下来后,将她揽在怀内,“你拒绝我这么久了,总得给我一次机会不是么?”
遥沐芸也没抗拒,只是沉默了良久之后,淡淡地吐出这句话来:“你若是负我呢?”
“任你如何处罚我。”温逸之轻抚着遥沐芸的沐丝,柔声对她言语道,“我不会让你一无所有,我之所以那么支持太子,其实是因为……”他不晓得为何言语间竟出现了犹豫,沉吟了片刻,他强压住某种情绪对她说道,“待你成了我女人,我再告诉你。”
遥沐芸狐疑地瞧着温逸之,便将他那张俊美的面容上流露出的无可奈何触动了她的心,她也不是对他完全坦然,又如何强求他对自己毫无隐瞒呢……
“不说这事了,前些日子你不是托我寻琉惜花么?似乎寻着点消息,前些日子我出门就是为了这事。”温逸之好不容易让遥沐芸这般帖服,可不愿意又旁生枝节,不欢而散,“似乎被人捷足先得了,具体是何人所为暂时没消息,你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