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此刻正望着眼前的池水,水面上飘荡的莲花,和不时泛起的小鱼映在他的眼里,他却不是真的在看它们,更像是在怀念着什么。斑驳的树荫笼罩着他,被割碎的阳光穿过缝隙落在他的脸上,异样温柔,也异样落寞。
男人忽然抬头看了看那些细碎的阳光,仿佛这场景似曾相识,一旁的石凳上正放着他的双刀,男人轻轻在石凳上坐下,定定地望着身旁的某个方向,抬了抬手,想要抓住些什么,风轻轻地穿过他的指间,终究,什么也没有。
吴巧移开目光,看向躲在院外的大尾巴。
薄凉的她,没心没肺的她,此刻正背对着他,吴巧看不见她的表情,却明显见她双手死死抓着门框,撑着几乎站不稳的身子,肩膀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控制着什么,她眼巴巴地望着院子里的男人,吴巧都能想象得到她的嘴唇几乎要被她咬出血,却,依旧自虐一般不愿移开目光。
如此的隐忍,只因为。
手套。
从不轻易在乎的人,若是选择了在乎,只怕对方就从此镶在了她的命里。
吴巧了然,忽然苦笑,莫名其妙,像在自嘲。
又是手套。
只有手套。
或许是怕被发现,亦或是怕隐忍的冲动再也无法控制就会冲上前去抱住他,她忽然扶着门框,坚强地直起身子,蓦然转过身,她的脚上似有铁链枷锁,带着所有对那个男人的牵绊,一步一步,艰难地迈出几步后,她忽然疯了似的狂奔逃走!
你站在那片绿荫下,你坐在那个石凳上,在缅怀什么吗?
明明我就站在门外,可为什么我竟没有勇气靠近。
这是我爱着的人啊。
眼前为什么模糊了,我在流泪吗?
若是没有勇气相见,那就逃走远离罢。
趁我,还有力气眼不见为净。
大尾巴没命似的狂奔着,眼前哪儿是哪儿,她早已分不清了。
跑了有多远,已没了知觉,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然有风声呼啸而过,衣衫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前向牵引着,身子渐渐不受控制地向前移去,小七抹了抹眼泪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人已经被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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