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架势全完全像市井之人拼命,双手紧握刀柄,刀尖斜指向天,眼中已丝毫不带理性,似乎只想与南天同归于尽,四目相对,直看的南天心里发毛——
似乎他在书上见过,东方某岛国的武士就是这般,这一群武士以剑道为人生的唯一追求,为此甚至不惜自戗——
这些人永远不会败,只会死,不会败的人,在正常人眼中,他们无异于一群疯子,想跟疯子拼命的人往往只有一种人:另一个疯子。
南天不是一个疯子,可他如果不拿自己当疯子的话就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张凌几乎要笑出来了,他真佩服自己,好象是宽容地饶恕了其中一个人,其实是借南天的手除去死灵的一个手下,顺便可以让城内产生点小小的恐慌——小小的么?大战前夕指挥官莫名死亡,只怕是不小的骚动吧?
但前提就是南天能赢得这场决斗,张凌相信他可以,因为他听黑暗之王说,密刀·十六月夜出鞘的那晚,就如同今夜,夜色凄冷,月色如刀!
如刀的月色如一缕轻烟,穿过了名刀·不知火斑红的刀刃,抚摩着赛依连持刀的手,下一刻,月色如刀,血色迸溅,似是一道月光闪过,赛依连的手已被斩落。
赛依连甚至没有感到疼痛,就已经结束,大笑,迎刃而上——月色的光辉,穿过。
南天惊异,这人,果然是不会败的,只会死!
拔出刀,不知何时,沉重的亚蓝斯之剑已变成了这淡如烟的利器,握在手中,似是无物,只在见血的刹那,迸发出月光般的华丽!
那凄清的华丽,却随着主人,寂寞,惋惜。
刹那间,光芒闪动,所有人的光球都汇在他头顶,变成一团巨大的火焰。
火离双手举过头顶接住了火球,可能是因为第一次操纵如此巨大的能量,苍白的脸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但却仍是一脸自信。
鲜红绚丽的火焰逐渐被压缩,红色也变成了更加炙热的纯白,最终变成了闪着光的亮白……
尽管这一片光芒无人敢逼视,但仍能感到其中飞速旋转着的毁灭性能量,就在白光压缩到极致的刹那,一声爆响如晴天霹雳般轰然炸开,甚至连魔军都震慑得停住了脚步。
然后,千万道白光,似是从火离体内通透而出,直冲九宵!
一滴滴汗水渐渐浸湿了他的长袍,不想可知,以人体为触媒引这天地神威于世间,他承受的压力岂是等闲?
天空中,红云密布,隆隆作响,一种似咆哮又似轰鸣的声音,在这天地间回响,就如同某个上古魔物的苏醒,就如灾难来临前片刻的威吓——
“陨石术!”火离大喊一声,但又很快被巨响所掩盖,烟尘滚滚,遮盖了红发的那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