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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焚剑之歌 > 第十章 俊英大会(1)

第十章 俊英大会(1)

到第二日八月十五晨曦时分,齐雪君缓缓从沉睡中清醒过来,顿觉脑袋昏昏沉沉,心知这平生第一次烂醉如泥的滋味实在很不好受。她环顾四周,见高床软枕,雕龙刻凤,梳妆台各­色­物品齐备,真如一豪门千金的闺阁一般。起身后,她慢慢地沿床边顺屋内走了一圈,到梳妆台前,凝望着铜镜中自己那有些憔悴的面容,一颗眼泪不经意地滴落下来。过了良久,她听到了房门推开的声音,忙擦了擦眼睛,看到是谢玉华进来,便叹了一口气道:“我还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床,怪不得一觉睡到现在才醒,这山庄还真是奢华,一间客房布置得像大家闺秀的卧房一样。”谢玉华接道:“这倒也是,这栋房舍是专为女客所建,大概有十几间房吧,每间都是这样布置,不过看来很久没人住了,虽临时打扫了一下,但看这些东西应该从来没人用过。我和慧可都各住了一间,那小丫头到现在还没睡醒,看来若是天天睡这样的床,她也没心思一早起来练功了。看你一脸倦容,赶紧梳洗一下吧,一会儿还要打架哦。”齐雪君笑道:“放心,打架嘛,还是可以的,睡了这么久,现在神清气爽,斗志高昂,一会儿出去必定打那些个男人落花流水。”她这时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问谢玉华道:“姐姐,昨晚那大厅里有没有天星堡的人?我看了一下好像都是十大门派的,没人看起来像那南宫英。”谢玉华道:“昨晚我和其他派掌门都打了打招呼,确实没有天星堡的人在里面,应该是还没到吧,也不知还来不来。”齐雪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嗯,不来当然最好了。。。姐姐,我要好好洗洗脸,你去叫醒慧可吧,一会儿你们再来找我。”

待齐雪君细细梳洗完毕,谢玉华也和慧可一起过来,三人略做整理就从房间里出来顺着回廊向屋外走去,刚转了一个弯,便看到南宫燕从另一间房内出来,齐雪君马上过去拉着她的手问道:“南宫姐姐也住这儿啊?昨晚没和尉迟掌门一起?”南宫燕一下就羞红了脸,道:“这。。。怎么可以,他今天要比武的。”齐雪君看她这样,也不禁笑了出来,接着问道:“你不是说你爸爸和弟弟都要来这儿吗?昨晚我看了一下,好像没见天星堡的人啊?”南宫燕道:“他们从堡里赶过来的,路途很远,应该估算好时间今早就可以到了。”齐雪君有些疑惑地问道:“奇怪,你弟弟怎么不早点来熟悉地方和休息一下呢?偏偏连夜赶路快开打了才到,真对自己这么有把握?”南宫燕笑道:“可能是和我那莉香表妹有太多体己话要说吧,本来我妈也叫他和表妹成了亲再来,但以他那­性­子,自然是要先争了冠再回去成亲了。”两人边谈边走,不多时便走出了屋舍。

走出屋外放眼一看,空地上两座擂台周围已是聚集了不少参与比试的各派弟子,而在观战棚内最前端所安置的十二张高背太师椅,各大门派掌门也都已入座。坐于正中的尹玄清正与旁边的少林方丈元空大师在谈些什么,忽看见庄门外一劲装少年和长衣中年人一闪而入,忙起身前去迎接。南宫燕看见两人进来,也立时喜不自胜,快步迎了上去。待稍稍走近一些,尹玄清便恭手而道:“一别经年,南宫堡主风采依然。听闻贤侄即将大婚,还以为赶不及来于鄙庄参会,那这‘俊英会’岂不是徒有其名。还好二位即时赶到,这会也可圆满开场了。”那劲装少年接道:“十大门派­精­英之士尽聚于此,天星堡岂有不参与之理,我前日才在襄阳诛杀了一个残害童女的白莲妖人,耽误了一些日子,还好能赶上中秋之日来此。尹庄主也不必多说什么,快点宣布开打吧。”他一手扶着刀柄,额头上虽还有滴滴汗珠,但全身上下都处在蓄势待发的状态中,其斗志之盛让人心悸。尹玄清微笑不语,转身向擂台旁一临时立好的布告牌走去。

南宫燕走过来高兴地拉着那中年人的手,说道:“几年不见,爹爹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年轻。娘还好吧?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堡里看她了。”这时尉迟涛也来于近前,恭声说道:“燕妹自来华山已有三年,常见她郁郁不乐,应是挂念爹娘所致,这次英儿大婚在即,待此会一了,我和燕妹便随爹和英儿一同回去天星堡吧。”南宫啸道:“那也不用这么急,你毕竟是一派掌门,哪能这么说走就走。还是同燕儿先回华山交代一下再赶来堡里也不迟。”尉迟涛点了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吧,爹和英儿赶了这么长的路,先休息一下吧,一会儿就要开始比试了。”说话时,他有意无意地瞟了一下在不远处怔立着的齐雪君,然后带着三人走进了观战棚。

齐雪君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眼泪似要夺眶而出,抬头看到吕远清从庄外进来,才迅疾平复了一下心情,迎上前去低声问道:“你这个时候下山去­干­嘛?”吕远清看到她有些泛红的双眼,轻声说道:“我昨晚就下山了,在河边坐了一晚,等到南宫父子上山,才跟在他们后面慢慢上来,把这里的环境细细看了一遍。要面对像南宫英和石浩波这样的高手,各方面的因素都要考虑到,这里的山川风物,甚至一草一木都可能会左右胜负。”齐雪君笑了一下,接道:“知道你厉害,不过就在那台上打,你考虑这么多­干­什么?你不是还想让我赢吗,终于想通了要和他们两个拼一下了?”吕远清道:“看南宫英气势这么盛,确实有些技痒,不和这样的对手好好打上一场,也枉费我这些年辛苦习武之功。”

这时候尹玄清宏亮的声音传了过来,回荡在这山谷之中“这次由在下发起的‘武林俊英会’,蒙各派掌门鼎力支持,近些年驰骋江湖的少年俊杰汇聚于此,实乃多少年来未曾有过的一大盛事。而在此设擂比武,纯粹交流切磋,并不涉及任何奖赏名号,希望各参会者点到为止,虽允许使用各自所携的兵刃,但绝不容许伤及对方,一旦落败,请速离场,不得缠斗。在山下预选胜出的十六人立时抽取指定十六人的牌号以确定第一轮的对手,而后按先前所定之规胜者逐轮递进,不再抽签,直至最终的两人对决。”

在尹玄清座前的小桌上,摆放着十六块还未翻转的木牌,十六个预选胜出者依次过来抽取一牌,然后拿到布告牌前,一人在大幅白纸下方端正地写下第一轮对阵双方的姓名,按事前指定十六人所分的两组,每比完一场,两队获胜者续战,名在布告上留下,以树状向上延伸,直到最上端两组胜出的最终各一人。待所有人抽完牌,布告下方的名字写满,各人也就都知道了若胜出其后的对手。齐雪君走近前一看,第一场对的是个叫余兴诚的人,倒也不知是何来头,而紧挨着的对阵是展子航与点苍派第一剑客江映华,齐、展二人倘都胜出,便会在第二场就开打。齐雪君抬头看了看,展子航也正抬眼看到她,两人相视一笑,她虽并不知道展子航从来不与女子交手,但心里也明白,与他对阵自可轻松过关。这时吕远清在她身边低声说道:“看情形,你不战而胜展子航之后,应该会碰到个强劲的对手,少林的那个颜刚,这人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你不拿点真本事出来,怕不好赢他。”齐雪君对这些武林人物大都不太了解,展子航以后再对什么人也并不怎么关心,听吕远清这么一说,她冷冷接道:“管他是谁,少林也好,武当也罢,非赢不可,照你的说法,不与你一战,我这些年辛辛苦苦起早贪黑的习武,不是白费劲了。”

排定对阵表之后,尹玄清便宣布比武开始,两组各八对顺次在两个台上比试,以兵器对决为主,不得使用任何暗器。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齐雪君被排在第一个上台和那余兴诚交手,她也并不迟疑,从布告牌前两脚交替足尖沾地,慢慢腾空而起,并不快捷的“走”上离地一丈多的高台,就如沿台阶步上一般,丝毫不觉有何异样,待站定之后,观战棚内也不禁发出一片赞叹之声,便有老者说道:“此女身轻若此,竟已达到几近凌虚的境界,峨眉派近二十年不履江湖,未曾想其轻身术仍是冠绝各派。”尉迟涛接道:“看看她的实战功夫再说吧。多年没有听到厉掌门对各派武学的真知灼言,这次与会想必要对我们这些后辈大加品评一番了,晚生定必洗耳恭听。”黄山掌门厉无咎是各派中最年长者,对各类武学也是博闻广记,所知甚多,也颇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那余兴诚正是黄山派弟子,在预选中轻松胜出,哪知上得山庄一抽牌便对上三十二人中的唯一一个女子,黄山派厉无咎执掌门之位数十年,对年轻弟子训教甚严,他自幼便谨遵师训,勤于练功,不问俗务,同和尚并无二致,从未和女子说过话,更别说和女子比试武功了。见齐雪君以绝佳的轻身术上台,他自知不如,老老实实一个旱地拔葱跳上来,也不说话,挺剑便向齐雪君刺去。齐雪君有意想看看清楚对方的剑路,手持短剑并不急于进击,只是用峨眉剑法招招拆解。本来黄山派凌云剑法大开大阖,气势磅礴,若是齐雪君只以峨眉丝丝入扣,绵密­精­巧的剑术应对,应该很快就会呈现败像,但余兴诚竟是缩手缩脚,全然不敢放开来打,和齐雪君堪堪战成平手。台下观战的各派掌门都暗暗摇了摇头,厉无咎更是气得脸­色­发青,手都开始发抖,看情形恨不得自己上台去打。尉迟涛问道:“厉掌门,黄山以云海雾松之景闻名天下,是为群山之首,以此所创的凌云剑法自应显其冠绝天下的气势,你这弟子使得好像不太对哦。”厉无咎长叹一声,说道:“我从山下捡到他,抚育了他二十年,黄山武学已尽数相传,但时日有限,门下弟子众多,我所能教与他的也只能是武功,其他事情只有等他出师下山后自行去学。他一见此女,心神已乱,如何还能使剑,经此一战,他要学的东西便已不是我所能教的,对他也是个好事情。但看此女只是平常地以峨眉常用剑术周旋,倒也未见有何高明之处。”

齐雪君见招拆招地应付了一阵,见对手这路剑法并无多少奇特之处,自己随时可以反击取胜,倒也有些索然无味的感觉。转念间手中短剑搭上了余兴诚所持的长剑,略一相交,长剑即时断成两截,余兴诚顿时面红耳赤,手拿断剑呆立在台上。齐雪君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也觉好笑,便清声说道:“这位余兴诚师兄弟,我的宝剑锋利,不小心断掉了你的剑,但比武胜负未分,你可以换把剑继续来打。”话刚说完,还未等余兴诚有什么反应,台下的厉无咎已喝道:“兴诚,还不给我下来!”余兴诚听到师傅的声音,忙不迭地扔掉断剑,跳下台来。第一场比试,齐雪君轻松获胜。

另一组的第一场则是实打实的激斗,武当的袁柯与崆峒派从预选打上来的屈道河,两人一使剑一使双刀,袁柯技高一筹,在七十招上下逼使其撤刀,虽取胜,但已是大汗淋漓,一下台便瘫倒在椅上。众人均知进入这最后之战者相互之间大都知根知底,想轻松胜一场委实不易,气氛也渐渐凝重起来。

第二场展子航对江映华,两人均已在江湖成名十多年,且都是一介书生公子气派,虽从未交过手,但对对方所知颇深,上了台后,双方各站在一边台沿,手握剑柄,凝神而立,并不急于进击。另一边台石浩波与雁荡派谭曦之间则要­干­脆许多,双方迅快以棍­棒­和长剑展开对决,但不到十回合,谭曦就被石浩波一通乱棍把手中剑打飞,然后被其一脚踢下了台,可谓败得十分之惨。厉无咎手捻长须说道:“石浩波的实战技击确已至炉火纯青之境,丐帮易主与他也并不是应急之举,此子年岁虽轻,但真正经历的血斗可比我们这些老朽还要多。看来这组悬念不大,他和南宫英应该会顺利相遇,大战一场。”南宫啸立刻问道:“厉老既然这么肯定,应该是不会错了,不过你看英儿和丐帮新帮主谁的赢面大些?”厉无咎接道:“这倒不太好说了,练到他们这份上,决定胜败的因素很多,只有真到了实战,或可看出一些端倪。”

这时台上江映华率先出剑,展子航也拔剑相迎,这两人虽是在擂台比武,但和前面石浩波与袁柯那两场的情形全然不同,未见任何激斗之景,出招不断加快,也只是在台上游斗而已,旗鼓相当,看不出谁比谁更强。堪堪过了不到三十招,江映华突然收手,只淡淡说了一句:“阁下十分高明,在下认输。”便默然离开,展子航也并无什么表情地跃下台来,两人身上似乎连点灰尘都没有,丝毫看不出曾经大战过一场,观战棚内也是嘘声一片。虽没人看出究竟谁胜谁负,但既有人认输,这场比试便已结束,大家也都没再说什么,等着看下一场。吕远清过来很是疑惑地问展子航道:“你们两个都还在热身,根本还未进入临战之态,那江映华怎么就认输了?”展子航摇了摇头道:“不知为何,我感觉他一直心绪不宁,还以为他是故弄玄虚,就这么一直耗着,岂知竟然就这么认输了。我看很不对劲,以他点苍第一剑手的狠辣之名,断不至于如此行事。”吕远清没再问什么,抬头看了看台上,颜刚已是稳稳扎立,手持一粗大铜杖,看其气魄已呈万夫莫挡之势。

和颜刚对战的是青城派的佘少军,他虽比沈少鹏要年长一些,但技艺却差了很多,在山下预选也是很不容易力战突围上来。而面对颜刚疾风暴雨般的杖法攻袭,显然毫无招架之功,剑招根本施展不出,被逼至台边,只得跳下,脆败而回。另一边台五台派的云空和尚苦战胜出。接下来第四场雁荡派“追风剑”封克伟和黄山派厉无咎首徒傅运澄相继获胜。第五场轮到吕远清和南宫英分站两台接受攻擂,吕远清轻跃上台,而南宫英则是从观战棚直接腾空而起,刀柄在地上一点,翻身而上台,花巧虽多,但也没什么人喝彩。自齐雪君使出了凌空虚度这等绝高的轻身术,后面上台的自知不如便都不再炫技,看南宫英如此招摇,众人也暗自摇头,不以为然。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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