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苍道,“皇上,臣弟德行已毁……”
秦非斥道,“朕不准你再说了!”
秦苍闭嘴,认错道,“是,皇上。”
秦非缓和了口气,爱怜地拉着秦苍的手,叹息道,“把你照顾成这个样子,为兄的,也无颜见地下父母。二弟这么说,是责怪为兄吗?”
秦苍惊恐地欲起身服罪,秦非按住他,轻声道,“二弟是大周的功臣,争战天下,为北狼族报复,才中此奇毒。没有你,哪有大周的江山,而今天下承平,二弟年纪轻轻身受荼毒,为兄每念及此,常常怅然泪下。”
秦非话说着,眼里飘了泪光。秦苍淡笑着安慰道,“皇上切莫如此,人各有命,臣弟杀业太重,或许理该如此。”
兄弟俩执手泪眼,唏嘘半晌,秦苍累极,秦非为他掩好锦被,说道,“二弟虚弱,先歇息吧。”
秦苍勉力睁开眼,秦非道,“睡吧。”
秦苍听话地闭眼,秦非陪坐了半晌起身,不想秦苍在身后唤道,“大哥,别走。”
秦非站定,缓缓地转身,动容。他望着秦苍,轻声道,“二弟,你叫我什么?”
秦苍撑起身子,唤道,“大哥……”
秦非快步上前,扶他躺下,责备道,“身子弱就休息,还逞强做什么,快躺下。”
秦苍被他握着手,轻声笑道,“老三陪了我两天,似乎也不那么记恨我了。”
秦非道,“都是亲兄弟,争吵都难免,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记恨什么。”
秦苍笑道,“那时候他年纪小,跟着我在军营,没少挨我训斥责备,他一向,最和大哥亲。”
秦非笑道,“你对他严厉,也是为他好,他当时年纪小不懂事,现在明白了,还不是感念你的好,听说你病了,最着急。”
秦苍笑而不语,秦非抚着他的手,望着他苍白的容颜,怜惜地责备道,“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不是身边,现在不是有女人吗?”
秦苍无力地笑了一下,“我身边,女人不是娇贵嘛,先天打了她几下,就想,讨好她。”
秦非笑,轻声叹息。秦苍道,“夜路走多碰见鬼,臣弟,或也该有此劫。”
秦非道,“是有内鬼吗,查清了没?”
“应该是北狼人做了手脚,”秦苍道,“看护冰窖的,经手的,都是信得过的人,定是在验尸中,瞒过了。”
秦非叹息,兄弟俩沉默半晌,秦苍静静地睡着了。秦非半倚着窗,望着窗外明媚炽热的阳光,有几分阴郁。
秦苍回王府调养了六七日,渐渐可以行走坐立,那日午后花园,召夏心夜过去服侍。
他穿了身轻薄的布衣,躺靠在阴阴的银杏树下,一半是阴凉,一半是斜射的阳光。
半是明亮半阴暗,盛夏炽热的阳光斜射进层层的浓荫,似乎也减弱了光亮和热度。夏心夜垂首而来,裙裾分拂花木,她甚是庄重地在秦苍面前行了个大礼,秦苍淡笑道,“卿这是何故?”
夏心夜道,“王爷染恙初愈,奴婢理应行大礼恭贺。”
秦苍笑看着她,招手道,“卿过来。”
夏心夜在其身边坐下,为他倒茶,秦苍伸手把她拉在怀里,笑道,“倒那劳什子干什么,本王不渴。”
夏心夜温顺地伏在他怀里,秦苍一顿缠绵狂野的吻,夏心夜痛,嘴里发出的声音说不上是娇喘还是呜咽。
秦苍托着夏心夜的下巴,意犹未尽地看着她被啄吻得红肿的唇,伸手爱抚地抚着夏心夜的头,指尖顺着长发,一路梳下来。
他的眼里全是温柔宠爱,搂夏心夜在怀,细细看了半晌,笑着,啄着唇在她耳侧轻声道,“卿怕我吗?”
他的鼻息浓重而湿热,夏心夜欲躲,无处躲。秦苍捧着她的脸,盈盈地笑,吻一下下落在她的眉梢,眼角,面颊,鼻端,低头嗅着她颈项的香,钻在她的肩侧,轻轻的咬噬轻吻。
他的动作温柔下来,伸手折了朵妖娆的红簪大丽牡丹Сhā在夏心夜的鬓角,一边清俊地笑着,清亮的阳光照着他的黑衣,让他的脸越发白皙。
秦苍柔声道,“卿是哪里人。”
夏心夜道,“奴婢的家在扬州。”
秦苍笑道,“那怪不得喜欢琼花,天下琼花,扬州最盛。”
夏心夜垂首称是,静静地看着衣服上闪烁晃动的光影。秦苍突然轻声道,“还记得娘亲吗,该是如何疼你。”
夏心夜怔住,举目看秦苍,秦苍伸手轻轻抚爱她的脸,柔声道,“卿那夜挨打,唤着娘亲喊痛呢。”
夏心夜望着他浅笑,秦苍叹道,“卿真美!”说着敞怀抱住夏心夜,头枕在她的颈项,娇声道,“卿抱着我,好冷!”
他的声音很怪。夏心夜刚搂住他的腰,秦苍一阵痉挛,眸中杀机毕现,俊脸狰狞地怒目,一手凶狠地掐住夏心夜的脖子抵在藤椅上,切齿道,“恶鬼,胆敢来杀害本王!”
秦苍的手死命地用力,夏心夜惊呼不及,胡乱挣扎了几下,被断绝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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