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头发上发膜,熟练的操作着,他说:“和恋爱有关呗,我喜欢过一个女孩,是来店里做发型的女孩,长得漂亮还有气质,我一眼就喜欢上了她。同居了一段时间,她爱上了她的上司,据说事后承诺让她去国外拍mv,我就是一个可以打扮她的,但人家能包装她啊,她就把我甩了。正好那段时间我牙疼的厉害,去医院看一次管不了多久就复发,我索性就拔了牙,也算是忘了她吧。”
牙齿的背后,原来是有一个故事,我想到了我和温安年离婚时,我切掉的那段病变的阑尾,倘若感情真的可以像手术一样,一刀切下去,便可骨肉分离,再也不相思,该多好。
“我们竟然遭遇很像,我是阑尾,闹离婚的时候,我阑尾炎犯了,后来我也彻底切除了,不管是拔了还是切了,都好,都不会再犯了。”我对他说。
娘们总监像是格外的热情了,给我的咖啡里加了好几块放糖,还给我泡了杯掬花茶,给我设计了韩式ol的发型,他确实不愧是顶级设计师,头发经他打理后,我竟然年轻了好几岁,店里的其他男设计师都投来了惊叹的目光。
“现在的你,看起来,只有二十岁,我可以保证,你的前夫看见你,一定后悔死了,你很美,是我经手的为数不多的美女顾客。我希望下次看到你来我们店里,你还是这么的美。”他满意的看着我在他的精心打理下像变了一个人般。
正文第七十七章:蜗婚(77)
我粲然一笑,朝他说:“好,借你吉言,不过,前夫倒无所谓,能钓到个金龟就可以了,我总算明白,嫁给爱情不如嫁给金钱。钱真是个好东西,还能把人变得漂亮。”说完我掏出信用卡,买单。
他给我打了折,还赠送了我一些美容小册,并说:“我叫阿莫,以后做头直接找我。再给你点美肤的小建议,取新鲜鸡蛋一个,洗净,泡在一斤优质米醋里,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候,蛋壳就溶化在醋里了,这样每天取一汤勺醋蛋液加入温开水中喝下,这样坚持效果很好的,这样可以去掉你脸上的妊娠斑。”
“好,谢谢你,我还会来找你给我做发型的。”我笑着告别店里,前脚刚踏出店门,我突然想起什么,回身问他:“刚才你说什么,什么妊娠斑?”我眼睛瞪大到了极限,惊诧的问他。
“妊娠斑啊,刚才给你洗头时我就看见了,双颊两边的蝴蝶斑,你遮瑕粉擦的很淡,一凑近你的脸就可以看出来了嘛。生完孩子时,你就该注意保养了,只要注意,都可以自行消退的。”娘们总监阿莫不耐其烦的说着。
撼我的反应是马上冲回店里,凑到镜前,拿出化妆棉使劲地擦去遮瑕粉,我确实注意到脸上的小斑,我以为你晒斑,怎么是妊娠斑呢?我仔细的盯着双颊的斑,确实是这几天突然就冒出来的。
我恐慌地对着镜子问站在我身后的阿莫:“我没有生过孩子,怎么会有妊娠斑,你是不是看错了,是晒斑或者是黄褐斑,不可能是妊娠斑啊!”
阿莫自信地笑道:“我怎么会看错,我也是美容师,皮肤保健这一块,我看过的斑比非洲平原上的斑马还多,你这一看就是妊娠斑啊,要么是生过孩子,要么就是怀孕,难道你自己都不清楚吗?”
调我咬住自己握紧的拳头,呼吸都有些停滞,天摇地晃,感觉这个店所有的东西都在晃动,头晕目眩,我双手撑着化妆台,甩甩头,让自己理智清醒点。
阿莫扶了我一下,说:“你没事吧?要不坐下来休息一下,我倒杯柠檬水你喝。”
“不用了,我没事,我还要上班,先走了。”我有气无力地说,神情恍惚的走出了店,走在街道上,闻到了小吃店里传来的鸡蛋葱花味,我胃里又是痉挛,我跑到路边的垃圾桶旁,吐的都是刚才喝的咖啡。
周围人惊讶的目光,一位花白发的老婆婆走来关心的问:“姑娘,你没事吧,要紧不,难受的话就去医院哈。”说着在旁边的报刊亭买了一瓶农夫山泉递给我。
“谢谢你,婆婆,我可能是吃坏了东西,不要紧。”我朝婆婆努力做出微笑的表情,把矿泉水钱还给婆婆,她坚持没有要。这些陌生人,对我的关心,都比如今的温安年强。他现在在做什么,一定是守在秦汤汤的病床前喂她鸡汤吧。
路过苏果便利,我悄悄买了一个试孕棒,付钱的时候生怕被人看到,离婚了的女人,买这种东西,比如安全套,试孕棒,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联想到近日反复的恶心呕吐,食欲不振,还有例假也是好三个月都没有来了,我起初以为是自己心情不好造成内分泌紊乱,吃点中药看能不能调理好。可现在不能当儿戏了,妊娠斑都被人看出来了,莫非我真的怀孕了。
我边走边回忆,想起来三个多月前,那时我和温安年之间没有任何矛盾,是长发和丝袜出现在卫生间之前。我带团去了一趟西湖,和他分别了五天,回家后打开门,他做好了晚餐等着我。
冲洗了个澡,没还有等吃饭,刚出浴室门,就被他拦腰抱起扛在肩上,像是土匪一样,把我丢在床上就压了过来。我们没有采取任何安全措施,那时那么想要一个孩子。
除了温安年,我也没有再接触别的男人啊,好像也就是杨之放,对哟,我记起来了,他教我游泳时,他的手是贴着我的小腹的,这算不算是亲密接触啊。我用手垂垂自己的脑袋,季素啊季素,你想什么呢你,游个泳就能让你怀孕吗!我倒真希望这些日子我和谁有─夜情,不管是谁的孩子,总比是温安年的要强的多啊!
完蛋了,我该怎么办,我快步往公司走去,我想拿着试孕棒赶紧先试一下,等确定了再说。要是真的怀孕了,这孩子我也不能留,我怎么能给那个王八蛋生孩子,他不是搂着秦汤汤说要和她生孩子吗!
失魂落魄的样子到了公司,公司里的大婶们都和我打招呼,说:“早啊,季素,好久不见你,换了个发型,变漂亮了许多嘛!”
我强装欢笑,我笑的有些吓人,那是在哭得基础上挤出来的笑容。
我的邻桌张悦见我来了,高兴的说:“季素,你总算来了,我想死你了,你不在,我都帮你把办公桌擦干净了,你不在,我都没见过程总脸上有过笑容。”
“那个仙人球啊,你找程总啊,前两天我看他拿走了,谁晓得他搞什么名堂,整天发呆,搞笑的是,我昨天拿游客订单让他签字,他竟然挥笔就写下了你的名字。写完还自言自语,埋怨我干扰他,说是我成天念着季素,影响他工作,你说可笑不可笑。”张悦趴在办公桌上,笑着说。
我此刻没有心情和她开这些玩笑,我偷偷从包里拿出试孕棒,立即Сhā到裤子口袋里,生怕被同事看到,假装无事地说:“他是怕少了我这个做牛做马的好员工。哎哟,肚子疼,我去一下卫生间,你帮我把电脑打开,谢啦。”
在饮水机旁,拿了一个一次性杯子,我赶忙跑进了卫生间。
正文第七十八章:蜗婚(78)
认认真真一点不敢马虎的看了试孕棒的说明书,一条红杠就是没怀孕,两条就是怀孕了,我战战兢兢地将试孕棒从一次性杯子里拿出,赫然,被击中!两道红杠!
怀孕了,无需质疑了,我傻了一般瘫软坐在马桶上,中标了,是温安年的,怎么会这么倒霉。努力了三年都没怀上,却在离婚后荒唐的有了他的孩子,老天怎么这么捉弄人,和我季素开了这般大的玩笑。
在卫生间足足傻坐了一个钟头,我不敢面对,不敢面对这肚子里的小生命,这个可怜的孩子,投胎投错了时辰,这注定他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我是不会给温安年生小孩的,那我算什么,单身妈妈?这孩子就注定一出世就没有爸爸,多可怜。
直到卫生间门传来张悦的敲门声,她担心地说:“季素,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久没出来,要是不舒服就去医院啊。”
撼程朗的声音响起,他紧张地问张悦:“季素怎么了,是不是你们谁又说错什么话了?她最近情绪不稳定,你们少提一些敏感问题行不行,该工作的都去工作。尤其张悦你,不要在工作时间拿领导和同事的关系开玩笑。”
“是,程总,我记住了。”张悦小声说。
门上又传来了有力的敲门声,程朗对着门说:“季素,还好吗?不舒服就要说啊,别闷着自己,不行就再回家休息几天,工作的事咱也不急。”
“程总,我没事,你忙去吧,我就是有些头晕。”我努力站起身,将试孕棒用纸巾包好放进裤子口袋,打开门,竭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乱了马脚。
我能想象到我的脸色有多难看,嘴唇都发白了。我的双腿甚至都在不自觉的颤抖,那是来自内心的恐惧和担忧,我深呼吸,朝程朗摆摆手说:“你忙去吧,我没事,趴一会就好。”
我病怏怏的扶过椅子,看见桌上的仙人球被换成了黄金葛,这都是防辐射的植物小盆栽,仙人球是以前温安年送我的,他下班回来买了一盆仙人球,抱着我说:“老婆,仙人球可以防辐射,我花了五块钱买了一盆,还能开黄|色的小花,你肯定喜欢。”
我那么宝贝那一盆仙人球,因为那时他连两块钱的公交车都不舍得走,徒步回到我们租住蜗居的小合租房,他下班时总会在路上给我带点什么,有煎饼,有小草莓,还有小白兔呢,省下的几块钱他总是花在我身上。
那盆仙人球,摆在我办公桌上摆了多年,开了多少朵淡黄的小花啊。我们搬出了那个小合租房,换上了属于自己的大房子,可那盆仙人球都没有换过。
即使我外出带团很多天,没有浇水,它总是极强的生命力在存活着。
它的生命力,那么顽强,顽强的超过了温安年对我的爱情。他对我的爱都死了,可是曾经爱的证明还活着。
“我的仙人球呢?你把我的仙人球拿到哪里去了?”我没好气不悦地问程朗。
程朗看看周围的同事都关注的投来目光,有些不自然地说:“那个仙人球啊,我看它快要死了,我就把它换掉了,换成这个,黄金葛,一样可以防辐射,还没有刺,多好。这样你要是午睡的时候就不怕被刺到了。”
“什么破东西,拿走!我不要,把我仙人球放回来!有没有刺,会不会扎到我,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我也不知打哪来的气,闭着眼睛就是一顿撒,伸手就把放在我办公桌上的黄金葛摔到了地上。
办公区的同事都望着我,第一次有人敢对“铁面朗”发火,程朗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的立在那里,也没想到好心会办错事。
张悦机灵地弯身把黄金葛捡起来,放在桌角一边,打着圆场说:“程总,前台那边还等着你去签字,再不去,又要打来电话催了。”
程朗这才离开,他没有想到,温温顺顺跟着他四年的季素,会爆发出这么大的火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为了一株仙人球这么让他下不了台面。
我发完火,看着程朗无辜的表情,我就后悔了,我其实是对自己有火,无处发泄,我痛恨自己为什么会怀上了温安年的种!
“张悦,待会程总回来,就说我去火车站接我弟弟了,我出去走走。”到公司刚一个小时,我就要走,程朗会不会开除我都说不定,随他便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婚姻都是如此,过得不好,一拍而散,何况是职场。
我想先去接弟弟季飒吧,暂时让他住在我的书房,温安年总不能干涉吧,他都可以带小三回来住,我亲弟弟来住,总是无可厚非的。
出了公司,外面的阳光已经很大了,晃得我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我觉得头冒金星是丝毫不夸张形容我现在的状态,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像是发了一场高烧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随时一阵风或者一个人擦肩而过都能把我推倒。
纸人,我就像是一片纸人。
顺着人行道在树荫下走着,换的新发型没有让我兴奋多久便得知自己怀孕的事实,别人怀孕那是天大的喜事,男人会像宠爱女皇一样尊宠着,而我呢,我是个弃妇,连同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没人要的。
温安年,你以前不是信誓旦旦的抱着我,说你会像孝顺你妈一样的孝顺我伺候我照顾我嘛!你就是这么孝顺你妈的吗!
脑子里重复着离婚前的种种,每个月都期盼着怀孕,几次都以为怀上了,温安年欣喜的把脸贴在我的肚子上,最后还是空欢喜一场,我仍然记得他那股失落的表情。
正文第七十九章:蜗婚(79)
脑子里重复着离婚前的种种,每个月都期盼着怀孕,几次都以为怀上了,温安年欣喜的把脸贴在我的肚子上,最后还是空欢喜一场,我仍然记得他那股失落的表情。
头昏脑胀的走在马路上,连抬腿走路的力气都那么的不堪重负,过红绿灯时,我几乎看不清到底是什么颜色的灯,而到底是绿灯行,还是红灯行?偌大的城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潮涌着,却没有我安生立命之处。
一些车辆尖锐的喇叭刺耳的鸣起,震得我耳膜疼,我晃晃悠悠终于站不住了,头中脚轻,迷糊中看见杨之放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问我:“季素,你没事吧?”
这些天,听到最多的关怀,就是四个字:你没事吧?这些天全世界都在发生事,这里海啸地震,那里飞机失事暴乱啥的,谁能没事?我只想苟且偷生,却被老天开了一个个严重的玩笑。
撼到底还让我不让我活,我还能不能活下去,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人问我你没事吧?我有事,我事大了,我的天都塌了。我就这样缓缓的晕倒在杨之放的面前,姿势一点也不优美,是四仰八叉的倒下去的,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我觉得好轻松,从未有过的轻松。
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往下沉,眼皮很重,身体里某样东西在向上漂浮,是我的灵魂吗?多想离开这具肉身,难以面对这来之不易却又不该来的孩子。
我被一双有力的手抱起,再后来的意识,就是醒来后了,睁开眼睛,是在医院里,杨子放立在一边,正在接受医生的训责,我继续闭上眼睛,假装没有清醒,悄悄听着动静。
“你是怎么当丈夫的,你看看你妻子瘦的,我都没见过这么瘦的孕妇,她怀孕三个月了,你难道都不知道?”女医生问杨之放。
“对不起医生,这我还真不太清楚,她没什么大碍吧?我该做些什么?”杨之放像个大男孩一样,向医生打听着。
女医生也没有不耐烦,细致地说:“她是精神压力过大,难以理解一个准妈妈会有这么大的压力,平时多注意饮食,必须要胖起来。还有,她的体质摆在那里,这个孩子很可能是你们唯一的孩子,切记要小心谨慎,这是她来之不易的做母亲的权利。你要照顾好她,别欺负她,听到没?”
“好,我都记下了,谢谢你医生,我一定履行照顾好媳妇的职责!”他认真的说。
女医生咳了一下,小声地补上一句:“记住,这段时间,能忍则忍住,不要同房,边缘性***都不能有,她体质太差了,这孩子能保住到今天已经是个奇迹了,是注定要做她孩子的,要珍惜。”
“嗯,我尽力控制自己,你放心,七个月后,保证生一健康宝宝。”杨之放拍着胸脯对医生说。
他撒起慌来还真是镇定,什么时候我成他媳妇了,这医生也是,说什么不要同房,我真不好意思面对杨之放了。
医生走后,他拿棉签沾水在我嘴唇上擦拭,然后就坐在病床边,自言自语说:“是程朗让我沿路找你的,他担心你会出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都要当妈妈了,还这么神经大条,幸好你摔的轻,没摔到肚子,不然孩子就保不住了。”
“这个孩子多么命大,多么的来之不易,你要快点让自己胖起来,不要亏待了孩子。你前夫如果不管这个孩子,那么我来管,总之,你得健健康康的活下去。”杨之放第一次话这么多还这么认真。
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到枕畔,我清楚,就在这个医院的同一栋楼里,还住着秦汤汤,她的身边,坐着的是温安年,温安年一定会温柔呵护她,安慰她说我们再生一个孩子。
温安年,那我肚子里的孩子呢,这个孩子算是什么,是你不要的吗?我一想到温安年懦弱的任意让秦汤汤践踏我的尊严,我恨不得马上跳起来,使劲地捶打我的肚子。都没有爱了,却留下这么个小生命。这个男人,他爱的只有他自己。
我的身边,坐着的,顶多是一个朋友,有着几面之缘的朋友,他与我肚子里的孩子,毫无关系,他却劝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是为了我好,因为这个孩子可能是我唯一做母亲的机会。
杨之放用手背拭去我眼角的泪,他的手背暖暖的,我冰凉的泪水,沾濡在他手背。杨之放,你能懂得我吗?我面临着多么难的抉择是懂吗?
贤芝一会就赶来了,她风风火火的进来,还没进病房,我都已经听到她的声音。她这一次竟然连香水都没有喷,她扑到病床上就握紧我的手,还没说出声,眼泪已经出来。
“素素,你是怎么了,你怎么能倒,你说你是铁人铜臂,你别这样吓我……季飒已被我接到你家里去了,我没敢告诉他你在医院的事,我怕年轻气盛的季飒会直接拿刀剁了温安年。你放心好好休养,我会陪在这里。”贤芝说。
我睁开眼睛,努努嘴,想给贤芝一个笑容,却哭了出来。
“宝贝,哭出来吧,哭了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贤芝搂着我,像搂着一个孩子。
杨之放轻轻地走出病房,带上了门,他高大的背影,有些惆怅,他不想看到我难过成这个样子。
“贤芝……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我怀孕了,我怀了温安年的孩子,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边哭边呢喃地诉说。
“素素,这孩子咱不能要,坚决不能要!不能给那个禽兽生孩子,不能,他风流快活,凭什么给他生孩子!给谁生也不能给他生。”贤芝擦着我的眼泪,怒气地劝说。
正文第八十章:蜗婚(80)
我的心拧成了一团团的打在了一起,孩子如果要,那就意味着孩子出生就没有爸爸的疼爱,他没有像别的孩子那样完整的家和童年,可气的是,还是温安年的种,他这个负心汉,怎么能给这个负心汉生孩子!
可要是不要这个孩子,也许我这辈子都无法再体味到当母亲的幸福,我再也不会有一个孩子叫我一声妈妈,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贤芝把我扶起来,靠在枕头上,她喂我水喝,她拉着我的手,她手心很烫都有了汗湿,她也是非常的难受,谁能想到会发生这么戏剧性的一幕呢?
我一口口地喝着水,喉咙很干,喝了没几口水,就犯恶心想吐,孕吐怎么这么强烈,这个孩子一点也不乖,折磨着我的神经和我的身体。
“贤芝,我躺会我们就回去吧,我不想呆在这个医院,一点也不想。你也早点回去,好好和郑兆和过日子,再生个孩子,孩子在婚姻中实在太重要了。要是这个孩子来的早点,我和温安年也不至于这样。”我哀怨地说,看着为自己担心的好友,我由自身的情况引发了对她的担忧。
“你都这样子了,你还操心我做什么,孩子的问题,看落到什么样的家庭,拿我和郑兆和来说,我们婚前就说好了丁克,他和他前妻生了两个儿子,没我的事。我爱玩,他忙着他的事业,孩子就等于麻烦。我可告诉你啊,这孩子必须打掉,我待会就去和医生商量流产手术的事,越早越好,拖到后来对你身体不好。”贤芝说。
我没有再说话,手慢慢搭在自己的肚子上,我想摸摸这个孩子,想说是妈妈没有本事不能保护你,下辈子吧,下辈子你再做我的孩子,我疼你宠着你给你找个最好的爸爸。
调贤芝出去了一趟,带来了一个妇产科医生,滑稽的事,竟然还是一个男性,我还有心思琢磨着一个男性妇产科医生的妻子一定得很伟大,自己男人每天面对不同女人的隐私器官,得承受多大的心理攻势。
我默默地将自己的病例递给了这个位赵医生,他翻看了我的病例之后,面色严肃地说:“你考虑好了要将这个孩子流产吗?目前的b超显示,胎儿发育都很正常,你的卵巢先天性的功能性衰弱,这个孩子做掉,你下一个孩子的怀孕机率几乎只有百分之一。”
我低下头,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医生,这个孩子反正是坚决不能留的,你安排一下时间,手术越快越好。”贤芝果断的替我做了决定。
“既然你们都没意见,我很乐意做这个手术,无痛人流,三分钟就可以轻松完成,我做这样的手术每年都有几百例,手术操作上绝对没有问题。好,你先出去一下,我给病人检查一下。”赵医生戴上了一次性手套,让贤芝先出去。
我不得不松开了紧握贤芝的手,看着贤芝出去。
“把上衣往上掀起来,裤子脱掉,脱到脚踝。”赵医生戴着口罩说。
脱裤子,他是男性啊,我的身体还从未暴露在第二个男人眼中,我露出了难为之色,又羞又愧,手停留在腰间迟迟脱不下来。
“镇定点,我是医生,你是我的病人,我是在给你例行检查,不要把我当作男性,把我当医生。你也许不能相信,现在很多女性更亲睐男性妇科医生,因为男性妇科医生会比女医生更关爱女性,更加尊重女性。”赵医生手拿着镊子在解说着。
哐当的一声响,门被撞开,我刚褪到大腿间的裤子嗖的提到了腰间,惊恐地看着门。
杨之放将手里的烟猛地砸在了地上,大步上前,一只手锁住赵医生的脖子,抵到了墙上,低低冷冽地声音说:“你想做什么!以为她没男人就好欺负是不是,揩油吧你!给我滚出去!你敢动她肚子里的孩子试试,我废了你!”
赵医生哆嗦着指指我说:“不是的,你误会了,我是例行检查,误会,你松手,有话好好说。”
“杨之放,你干嘛啊你,人赵医生是给我检查身体的,你闯进来干嘛,妇科,这是妇科!你赶紧撒手听到没有!添什么乱啊你。”我唬着杨之放。
杨之放这才松开了手,高大的个头,那赵医生足足矮了一大截,被杨之放像老鹰提小鸡一样制住了,这让我哭笑不得。
赵医生收拾着仪器,说:“你的手术我做不起,你另请医生。”说完赶紧就走人。
杨之放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酷酷的脸庞带着一丝温柔,说:“这些医生都是打着医生的幌子,四处揩油,你别信他的,你得信我。”
我摇头苦涩地笑笑,拿他没办法,打算换一个女医生,说实话,男医生我自己真觉得别扭,将身体袒露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而且还是戴着手套拿手电筒照来照去,我还真没法接受。幸好杨之放闯入,不然我真不知怎么收拾局面。
贤芝甩着手上的水,惊讶地进了病房,说:“咦,医生哪去了,杨之放,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医生逃命去了,贤芝,换个女医生做手术吧,男医生我没那么个胆量。”我说。
“哎呀,你都多久没被男人碰了,我也是好心找个男人碰碰你。素奶奶,开心一点,你就当你在做一件对温安年打击很深的事,多爽多开心。你也太不open!换做是我,我就找男医生。”贤芝的惯用词open,就是开放一点。
贤芝就是贤芝,总是能本性的暴露她最原始的一面,我以前就爱说她是原始女郎,是现代社会回归原始的产物。穿衣服恨不得是树叶蔽体,走得是母系氏族制。
正文第八十一章:蜗婚(81)
至于私生活那方面,更是多多益善,用贤芝的口号那便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林则徐要是听闻贤芝这么理解他的有容乃大,无欲则刚,定会气的从坟墓里噌噌的跳出来拿出虎门销烟的势头来灭了她。
我彻底对贤芝无语,我说:“我open不来,换个女医生吧,我也能放松一点。贤芝,就下午吧,下午做流产手术,我要快一点,最快的时间拿掉这个孩子。不然,我怕我会迟疑。”
“素奶奶,就算咱一辈子不做母亲,咱也不能给温安年那个混账生儿子,再说,不是还有百分之一的机会可以怀孕嘛,科学这么发达,想要个孩子能有多难,那些都是医生吓唬你的。我跟你说,我刚才去秦汤汤的病房里偷窥了一下,他们好像在吵架,没准温安年还真问出了什么。”贤芝满意地说。
撼我想,我也没心情管他们吵架还是打架了,我想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忽然来袭的伤感聚集在我的心头,我刚得知自己做了妈妈,不到一天时间,我又要失去他。他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呢,我妈对我说过,男孩长得大多像妈妈,女孩则多像爸爸。
我就是遗传了爸爸的长相,而季飒则完全遗传了我妈,甚至他还有我妈优良品种像长长的睫毛和浅浅的酒窝,要是搬到我身上,该多好。
“我不同意你把孩子打掉,至少,你应该和孩子的爸爸商量一下。”杨之放坐在一旁,冷不定的冒出来了一句。
“商量?你让我和他商量,还有商量的余地吗?”我反问,想到开车送秦汤汤去医院,他那双冰凉的手,有力地掐住我的脖子,那刻起,恩断义绝,没有回旋和回头的余地了。
“就是,他就是一混账东西!他配知道这孩子的存在吗!他是怎么负了季素抛弃季素还帮着那个小狐狸精欺负季素的,你又见到吗?你们男人都一样,都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什么时候站在我们女人的立场上考虑过问题!”贤芝火大,也忘记杨之放是她痴迷的美男了。
杨之放没有理会贤芝的话,他柔和的目光直视我,他想看到我内心的想法,他说:“季素,其实你也不舍得这个孩子的,是不是?医生说了,这也许是你一生中惟一一次做母亲的机会,你就因为孩子爸爸的缘故,放弃他,你不怕你自己会抱憾终生吗!你会后悔的,我不想看到你后悔的那天。”
窗户开着的,一阵凉风吹了进来,绿色的窗帘被风扬起,整个病房里,飘舞着绿意盎然的窗帘。医院是很人性化,将很多设施都替换成绿色,目的是为了给病人希望。
而我看来,人生是充满了讽刺意味,甚至是无处不存在的。
当初爱的死去活来忍穷受贫的和温安年相依为命在北京,那时我总骄傲的对周围朋友同学说,温安年,是我此生见过的最好的男人。这句话,现在想想,实在太讽刺了。我都忘记了我说这话时有多么的炫耀多么的趾高气昂,他曾是令我那么骄傲的男人,能共苦,却未能同甘。
除了贤芝亲眼目睹,能有几个熟识的人会相信我和温安年最后是走到了这一步,走到了一个死胡同,中间隔着一道高墙,钻不出去,也跳不出去。
生活对我要多残忍就有多残忍,有幸福婚姻时,没赐给我一个孩子,现在离婚了,孩子来了,我多想生下来,可是对孩子公平吗?
我不能为了满足自己做妈妈的私心,而让这个孩子没有亲生父亲的疼爱。
一个孩子,没有父爱,该是多么难过的事情,我不想我的孩子这么难过。
贤芝怕我动摇,她实在是不能甘心好朋友为前夫生孩子的傻事,她坚决的反对生下这个孩子,她说:“我怕是生下这个孩子,才是真正会后悔!孩子没有爸爸,谁来照顾他们,孩子以后户口怎么办,上学别的同学问他,你爸爸呢,他该怎么说。再说了,要是以后季素再婚,带着个拖油瓶,能挑到好的男人吗!”
贤芝的考虑,是方方面面为我着想的,单身妈妈得承受多大的压力,没有父亲的孩子又该面临多大的痛苦,我思前想后,下定决心要打掉这个孩子。
“我告诉你林贤芝,你这么考虑是对季素极其的不负责任,你们想得就是仇恨她前夫,他辜负了她,可孩子没有错,一个女人想当妈妈的也没有错,这可能是仅有的孩子。不要打掉他,也算是给自己一次机会。季素,你听我的,好吗?何必拿仇恨来惩罚自己。你生下这个孩子,是和你前夫没有任何关系的,他是你的孩子,你长在你肚子里的,懂吗!”杨之放仍坚持的劝告我。
“你不要用男性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你没有像和一样陪季素过这段非人的日子你根本不理解,男人在外风流快活,女人来买单付账,凭什么!季素,你别听他的!他是高尚,高尚的都不清楚自己是谁了!”贤芝怒斥着说。
可见贤芝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起初她被杨之放的外表吸引,而大献殷勤大抛媚眼,一旦杨之放的言论在她看来侵犯到我的利益时,贤芝立马铁面无私不顾美男不顾自己的形象,泼妇一般个杨之放打着口水仗辩论着这个孩子的去向问题。
“我只是站在季素的角度考虑问题,我希望她放下仇恨,她活的这么累,为什么要这样?值得吗?林贤芝,你和季素根本不是一类女人,你的思想前卫你丁克主义,你懂什么叫做母亲的快乐吗?你这样决定,你会害了季素,你会让她最后陷入哀痛无法自拔的!”杨之放仍不松口。
......
第七章
正文第八十二章:蜗婚(82)
看着两个人为了我的事争来争去的,我的心更加乱了,我理智告诉自己,快刀斩断麻,越拖越是难以决断,我站在贤芝这一边,我想还是打掉孩子为上策。宁愿一辈子不当妈妈,我也绝不给温安年生小孩。
“好了,杨之放,我谢谢你今天送我来医院,也谢谢你好心的劝告。生不生孩子,是我自己的事,孩子的爸爸都不管,你急又有什么用呢!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要这个孩子对我比较有利,对孩子也有利。所以请你们都别再争了,我下去就做手术。”我口气毋庸置疑的说。
杨之放无奈的垂下了手,说:“好吧,我无权干涉,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做主,说的对,孩子的爸爸都不急,我跟着急有什么用。算了,当我没说。”他说着,便出去了。
贤芝摸摸我的额头,说:“别多想了,你能想开就好,以后再找个好男人嫁了,照样可以生个孩子,医学这么发达,不是有试管婴儿嘛,不愁不能怀孕,关键是看给谁生。”
撼我把头枕在贤芝的大腿上,我心里害怕,第一次要做这样的手术,还是把孩子从自己肚子里生生的剥离,想想就觉得残忍,孩子,你能理解妈妈的无可奈何吗?
中午贤芝给我叫的外卖,有我爱吃的菜,竟然还有龙虾,我坐在病床上剥着龙虾,大快朵颐,尽量让自己心情好起来。
季飒打电话问我在哪里,他下午去一家会计事务所面试,晚上回来给我做饭。我撒谎,我说我在公司忙,晚上会回来晚点,让他做饭自己吃。季飒还说等温安年回来,要好好修理温安年。
“有弟弟可真好。”贤芝在一旁瘪瘪嘴,煽情地说,还剥着龙虾给我吃。
我又打电话给妈妈报了平安,说弟弟已经到了南京,住下了,下午去面试,一切都好,让妈妈不要牵挂。妈妈说她最牵挂的就是我,叫我下个月回家看看,在外面别苦了自己。
“有妈妈可真好。”贤芝在我挂了妈妈的电话后,又继续补上一句。
“你又不是没妈妈,羡慕我什么。”我吸着龙虾里鲜美的汁,瞪着眼睛望着贤芝说。
贤芝神情有些黯然,说:“你也不是不晓得,我自打嫁给郑兆和后,我爸妈就不认我了,当初就反对我嫁给年纪和我爸差不多的男人,而且郑兆和还是二婚,家里还是豪门,我爸妈从那后就没认我了。给他们打的钱,也都分文未要的退回来了。”
“贤芝,我理解你爸妈,过段时间,你回去看看他们吧,他们心里,肯定还是放不下你的,对回去求求他们原谅,你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他们能不疼你吗?”我安抚着贤芝。
贤芝马上又笑了起来,将剥好的虾仁蘸着醋,喂到我嘴里,说:“不提我的事,你下午还要手术,我和蔡医生都预定好了时间,下午两点钟,放心,是女医生,四十多岁了。不过,她看了你的b超图,说胎儿已经超过了三个月,发育很好,不能进行流产,只能引产或钳刮术。”
钳刮术,我被这三个字吓得龙虾都吃不出味了,我咽了咽,说:“我怎么感觉有点像是吃上路餐断头餐的感觉啊。”
“呸呸呸,晦气,素丫你胡说啥呢,就是一个小小手术,手术费也才一千块钱,也就是比流产稍稍要大一点点的手术,你别怕,我给你找的这是妇科专家,绝对手到擒来。”贤芝说。
我忽然间想起什么,问贤芝:“孕妇吃龙虾会不会对胎儿影响不好啊?”
“素奶奶,什么时候了你还考虑这个问题,下午,你就和这个孩子彻底没关系了,也就和温安年彻底没关系了,你别说你舍不得,那我不是白忙活了。”贤芝白了我一眼,生怕我没志气的要反悔。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反悔的意思,我的立场不动摇,我继续吃龙虾就是。”我拿起一只龙虾塞在嘴里猛吸,又问贤芝:“你说我嘴里这只龙虾是公的还是母的,要是母的,她有伴侣有孩子吗?”
怀孕期间,果然母性大发。
贤芝拿起盘子里的一只红得发黑的大龙虾,提在我面前,说:“喏,这只和你嘴里的那只,就是夫妻,还是几世夫妻,死都死在一个盘子里,瞧吧你,活活把人家一对夫妻给吃了。”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的心情被贤芝调剂的好了起来。
我并没想到,在我和贤芝渐渐谈笑起来,有一个男人,正在整个医院,挨着病房,找一个叫温安年的男人,他找到温安年,只是为了让温安年来阻止我的堕胎行动,他甚至连饭都没有吃,他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女人不是自己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他却那么的上心,那么的焦急,他可以肯定这个冲动的女人在一个冲动型的朋友教唆下,打掉了孩子肯定要后悔。
在我吃完了一大盘龙虾,准备洗漱迎接下午的手术时,杨之放连哄骗带威胁的竟把温安年拖到了我的病床前。
温安年一定以为我应该是悲痛欲绝的躺在病床上,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看到我面前一次性饭盒里堆得高高的龙虾壳时,他恍然大悟一般,说:“哦,你们合伙骗我是吧,还说怀了我的孩子,还说要打掉这个孩子,我看你活的挺滋润,龙虾吃的舒服吧。”
贤芝去了医生办公室,病房里就剩下我和这两个男人,我将虾壳推到一边,拿着纸巾擦着小桌子,说:“谁骗你了,谁让你来的,我叫你的吗,我求你的吗?我当然舒服,我为什么不舒服,真是可笑。”
正文第八十三章:蜗婚(83)
离开这个男人,我哭过痛过,我以为他至少还会对我心存愧疚,然而他并没有一丝对不起我的意思,秦汤汤到底给他施了什么迷魂汤,能让他忘记夫妻之情,背信弃义去爱一个年轻的女模特。
他就好像这么多年都没有认清我,自从秦汤汤正式走入他的生活,我的狐狸尾巴才暴露出来。我在他眼里变成了有心计,恶毒,贪婪的女人,他总好像我要争夺他的那点财产和房产,我故意让他父母知晓离婚之事好气他父母与他断绝父子关系。
温安年转身要走,似乎不想和我纠缠吵闹下去,杨之放一把拉住温安年的胳膊,常去健身房锻炼的杨之放的力气自然是压过了温安年,杨之放低着嗓音说:“温安年,我找了你一个中午,不是让你来挑衅的,请你坐下来,有话好好说。”说着将温安年强硬地摁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温安年不屑地冷笑说:“哥们,你别仗着你身板壮我温安年就怕你,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何况你一个局外人,我奉劝你少管我前妻的事。她是我的前妻,我想用什么方式和她讲话这是我自己的事,你管的着吗你!”
杨之放咬着牙揪起温安年的衣领,拳头都举到了温安年的脸上,杨之放挥动着拳头,这一拳下去的力量,我想温安年的半边脸指定报销。
“你们别打架好不好,我下午还有手术,让我清净一下,别烦我。”我捂着耳朵尖叫着。
杨之放重重的摔下手臂,站到病房门口,说:“你们好好谈谈吧。”
调温安年把椅子搬到床边,开始诉说我的罪状:“季素,我是越来越讨厌你,越来越讨厌,你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吗?刚开始就因为一个空|茓来风的丝袜,你就没完没了像个疯妇一样和我闹,我就觉得我这么些年对你的好,根本都不值当。你对我有一点信任吗?你那样破口大骂我,你顾念一点过去的情分吗?”
“我是被你逼出这个家的,是你的不信任毁了我们的家,我给你跪下,你扇我耳光,你都不记得了吧,就为那么点事,你闹得多大,你捉奸在床了吗!好,恰如你所愿,我还真的就和秦汤汤走到一起了,你不是说我做了吗,那我就真做给你看。你提出离婚的,不是我提出的,你要离,那就离呗。”
“刚离婚,你摸摸你的良心我温安年对你怎么样,之前你得阑尾炎我是不是主动给你垫付了一半的医疗费,你父亲去世我像儿子一样披麻戴孝守灵,我对你怎么样?而你呢,既然离婚了,秦汤汤来和我同居有错吗?你三番五次的欺负她,带着贤芝像个女流氓一样打她,你还动不动就撺掇贤芝让郑兆和撤销我公司的订单,你在我父母面前演戏唱双簧,我父母知道了,和我撕破了脸,你的目的达到了。”
“最让我不能饶恕的是,你踢掉了我和秦汤汤的孩子,你想让我断子绝孙是吧你,你够狠的啊,我当初娶你我怎么没看出来呢?你害的她流产你还串通医生来骗我,说秦汤汤之前堕过几次胎,说是她私自药流。她还虚弱的躺在病床上,你就拉着贤芝把她从床上拖到地上打。你怎么这么狠,既然离婚了,何必做的这么绝。你难道不知道我多么想要一个孩子吗?”
我安静的听着温安年像机关枪一样地数落着我犯下的种种劣行。
“我差点就信了你的话,我跑去问医生,你给了那个医生多少钱啊,收买了医生吧,反正你不是有个富婆女友,你们神通广大,塞了多少红包医生不就按你们说的做!害我上午还和她大吵一架,她都割腕了,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她现在就死了。”
我真是佩服温安年的想象力和逻辑思维,那个狐狸精一哭二闹三割腕,他就相信是我收买了医生,如果我真的可以收买医生的话,我会让医生直接把秦汤汤的子宮切除掉,我让她一辈子做不了正常女人。
“现在,你又找了个男人来通知我,你怀了我的孩子,还武力威胁我,我不是怕他,我是想看看你到底怎么来演这场戏。你就是一个不下蛋的母鸡,你能怀孕吗,和我结婚三年你屁都没生一个,你还怀孕,公鸡都能下蛋!再说,就算你怀了,我哪清楚你怀的是谁的种,反正你季素身边不缺男人啊,谁播的种你找谁去呗,也就是个野种,少往我头上扣帽子!你是不是没钱做掉,想在我这讹点钱啊,门都没有!”温安年连珠炮一般说。
他话落音,我拍手鼓掌称快,我淡淡地说:“好,说的很好,温安年,以前我还真没发现你口才这么好,很有演讲天赋。你说的对,我是个坏事干净的女人,我无恶不作,我阴险狡诈,我有眼无珠,不然怎么会惩罚我怀上这个野种!”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温安年挑着浓眉,那漠然地样子。
我的内心在滴血,我在心口默默对孩子说:不是妈妈不要你,你看你的爸爸,这就是你的爸爸,他骂你是野种,你可听见妈妈心里在滴血,在哭泣?
在温安年的数落中,杨之放几次想张口说什么,他还是没有开口,也许他清楚,他说什么,只会让我陷入更纷扰的境地。他靠在门边,心疼的目光看着我,我想,我不能哭,我一哭,会让关心我的朋友更难受。
“这孩子都三个月了是吧,啧啧,看来你在和我离婚前也有外遇嘛,野男人是谁啊,是这个小白脸吗?长得是比我壮实啊,既然敢做为什么不敢当啊,还跑来诬赖我。是不是你当导游在外面好上的啊?没关系,婚都离了,我不介意,爱谁谁领走,以后别死不要脸的说怀了我的孩子!”温安年强硬的口吻,说着就站起身欲走。
正文第八十四章:蜗婚(84)
我冷眼望着,这个无情且还振振有词的男人,我甚至在怀疑究竟是我辜负了他还是他辜负了我,否则他怎么会如此的理直气壮声讨我。他说是我的不信任毁了我和他的婚姻,可他有没有反思过他是否信任过我。
温安年,你是否曾爱过我,这个问题,我早已懒于问你,你这一番话,我顿悟,你没爱过我,你只是像喜欢你的那件ad球衣一样喜欢过我,倘若世界杯德国队输了,那件ad球衣也就弃之不理了。
杨之放站在门口,拦住了叫嚣的温安年,他正眼都不瞧温安年一眼,说:“你不觉得,你这么说,很不男人吗?我要你,去向她道歉!”
“道歉,你要我对谁道歉?对她?你是她什么人,她好像还没有和你结婚吧,你着什么急,我告诉你,她就是个又疯有毒的女人。不过是一个我不要的女人,你还宝贝的。”温安年转身指着病床上的我说。
“好,好!”杨之放点点头,将头转向门口,他碎碎的发搭在前额,突然回转,抬起右臂,迅速出拳,朝着温安年的下颚就是一重击,温安年瞬间倒地,手捂着下颚嘴都不能张开了。
“不道歉我就让你张不开这个嘴,你不是很能说啊,有本事你再张开嘴试试。”杨之放假装再次挥拳的架势。
温安年立马吓得左右遮住自己的脸,嘴里哼哼着,在求饶,什么话也说不出下,下巴肯定是脱臼了,他没有想到杨之放还真敢打他。
“我告诉你,你记着,季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杨之放的,以后生下来跟我姓杨,与你无关,你最少别再欺负季素,不然就不是下巴脱臼这么简单了。明白了吗?”杨之放冷冽地警告着。
我惊呆了,杨之放,你就算是为我出气你也不能这么说啊,你干嘛要承认啊,这次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婚前出轨的事了。温安年多混啊,他那么混,他绝对相信这孩子是我婚前偷情和杨之放怀的孩子。
温安年忙不迭的点头,从地上爬起来,眼神里都是哀求和疼痛。
他终于明白什么是痛的滋味了。
我看着昔日曾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男人,在拳头下,露出这么一副求饶的嘴脸,我有些鄙夷,温安年,他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自从去了那个广告公司,他和原来校园里的温安年变得不像一个人,是社会改变了他,还是他自我改变。
“明白了就自己滚吧,顺便带上门,口腔科在八楼左拐。”杨之放说完又坐到我病床边,倒杯热水递给我。
我握着水杯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口腔科在八楼左拐?真的是在那里吗?”
杨之放这时候竟然笑了出来,笑得真迷人,嘴角微微上扬,高隆的眉骨让他的眼睛好深邃,他说:“我刚才把整个医院都跑遍了,我听说,八楼左拐,那是停尸房。”
“啊!停尸房!”我惊恐地睁大眼。
“对啊,意思就是让他去死吧!”杨之放伸展着右拳,活动着手指关节,说:“一年多没练拳击了,写歌写到后来自己竟然不爱暴力运动了,刚下手有点重。别说他下巴脱臼,我这手指关节都痛。”他左手捏着右手的手指,满不在意地说。
“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你说这孩子……是你的,你不怕给自己带来麻烦吗,再说,温安年他肯定是相信的,以后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我犹豫着说。
杨之放把椅子像床边挪得更近一点,他双臂撑在床畔,在离我只有十公分的距离,这十公分的距离,我们好像上次有过,是那次他教我游泳,他的脸就在离我十公分的距离。
《重庆森林》里金城武在快餐店遇到了王菲,金城武说:我和她最接近的时候,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0.01公分,我对她一无所知,六钟头后,她喜欢上另一个男人。
《胭脂扣》里,如花穿着白色对襟内衬衣,风情且风尘的对十二少说:太近了,就不好看了。
和杨之放距离的这么近,我的脑子里,想到的竟然是这两部电影里的镜头,我闻到了他发丝传来的海飞丝清香,还有他的鼻息。
“何必要解释清楚,就当是我的孩子,我要告诉所有人这个孩子是我的,你把他生下来好不好?给自己一次机会。”杨之放温柔地说,说得如此认真。
我不敢再继续看他的眼睛,我怕我自己真的会动摇,怎么能当这个孩子是他的呢,根本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说:“别再劝我了,你也听到温安年说了,他说这孩子是野种。既然这样,我何苦作茧自缚,给他生孩子,孩子没有爸爸,多可怜。”
“那我做孩子的代理爸爸,你看行吗?要是生的是儿子,我教他跆拳道教他拳击,要是女儿,那我就教她写歌词谱曲弹钢琴,好不好?”他漆亮地眼睛看着我,说的轻快。
“代理爸爸?”我笑了出来,他真能想的出来,我手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这也算是我对异性做的很亲密的动作,我说:“代理爸爸也不是亲爸爸,那能一样吗?以后你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孩子,你这个代理爸爸还会教他学这学那嘛,你就教自己的孩子了。”
他一听急了,索性说:“那我就娶了你,回头这孩子不就是我亲儿子亲闺女了。”
我也只当是玩笑话语,说:“谢谢你,杨之放,你和程朗都是我的好朋友,也像是我的兄长,我不想自己的婚姻牵累大家太多,已经很打扰你们了。孩子,我还是要做掉的,最最关键的,我不想给温安年生孩子,我宁愿是我─夜情得来的孩子,那我都能生下来,可是温安年的,绝对不行。”
正文第八十五章:蜗婚(85)
不过是我的心底里的介怀罢了,放不下对温安年的愤恨,他越是想要一个孩子,我越是要把这个孩子打掉,然后我再告诉他,这真的是你的孩子,我打掉了你的孩子。
杨之放说:“你还是放不下你自己心里的仇恨,其实,都离婚了,大家彼此放过对方就是,都好过,你这样,最最伤害了,是你自己。你看你没折磨到他,反把你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你要相信,世界上总有个男人是珍惜你的。比如……”
“比如谁?”我反问。
“比如程朗,比如……我。”杨之放说。
撼本来该表现的很感动的我,却在这个时候胃又是犯恶心,我哇地作呕就捂住了嘴,忙挥手让他赶紧把垃圾桶拿来。
他手忙脚乱的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恶心到我了,他拿来垃圾桶,掌心在我的背上轻轻抹着,抹到了我的内衣带子,他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拿开。
手心的温度,仍余留在我的背上,只是这浅浅的肢体接触,我的脸一下就火烧般烫,心里跳的扑扑的。看来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有接触男人了,现在要是看到,一定会取笑我缺乏男人的滋润和营养。
调杨之放坐在床边,轻声问:“你好些没?要不我叫医生来吧。”
我摆摆手,仍低着头,头都快低到垃圾桶里去了,因为我清楚自己的脸是红成什么程度,要是被他看到岂不是要囧死。
“素奶奶,你头塞垃圾桶你干嘛,捡垃圾吃吗?哈哈。”贤芝进门说。
我憋的有些受不了,抬头说:“没什么,刚才又犯恶心了,吐了。”
贤芝惊奇的目光盯着我,她走近看我,说:“妈呀,你脸怎么红成这个样子,你们俩刚才背着我搞什么飞机啊,一个目光躲闪,一个面若桃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豺狼虎豹……”
“停!”我赶紧打断,要是再不打断,贤芝非得整出个《金瓶梅》里的段子来,我说:“贤芝,别说了呢。快给我说说,蔡医生怎么说的,具体引产手术方案时间啥的,要做什么准备吗?”
“你最会转移话题了。蔡医生说了,待会安排护士来给你测量体重,血压情况,做心电图,体温,医生会检查你的宫颈情况,还好只有三个月,手术难度不大。”贤芝解说着,她把医生告诉她的,都记下来了,生怕漏了一点。
我手绞着被子,纠结着,说:“那要住院吗?季飒在家呢,万一要是今天温安年晚上回去,我怕他们非打起来不可,我不放心。”
贤芝说:“没事,可以出院,三个月的引产手术,不会太严重。我开车送你晚上,晚上我在你那睡,我陪你,有我和季飒,我看谁敢动你,我削他!”
“那郑兆和行吗?你都出来大半天的了,你是他老婆,你要多陪陪他,我弟在就行了,完了你送我回家后你就回去。”我不好意思再继续麻烦贤芝了,郑兆和是上流社会的大老板,我和他几乎没有什么交流,也就是彼此的婚礼上出现见面过,他知道我和贤芝是最好的朋友。
贤芝无所谓的甩甩头发,说:“管他呢,他成天应酬,觥筹交错的,我们是各忙各的,反正他按月给我钱,我有钱花有时间玩。”
这老婆当的,还按月定时的拿工资,表现的好还有奖金,企业家就是企业家,婚姻都倍有企业的范儿。
我对贤芝有些担心,她现在的婚姻状况,怎么都觉得夫妻俩更像是经济往来,郑兆和参加什么上流社会的聚会,也都是带着贤芝这个漂亮老婆撑撑门面,他的前妻有两个儿子,郑兆和也是不定期的去他前妻那住,享受一家人天伦之乐。
贤芝的心里是苦的,她从不在我面前表露出来,也许是怕我为她担心太多。她总是满不在乎的大笑大闹贪玩着,她只是寂寞,她只是没有人陪就空虚得慌。
她是怎么嫁入豪门的,也就是源于那场富豪相亲会,这个会在后来专门说贤芝的经历里说,说真的,要不是亲眼见贤芝的富豪相亲会,我还真不了解这行的秘密。
杨之放见他怎么劝我也是无用的,他放弃了这徒劳的劝说,他起身,用很陌生的眼神看了我一下,我总觉得他那眼神背后,透露着什么。他又怎么能懂,我是多么的为难,做下这个决定,我需要的是多大的勇气。
他走后,贤芝就陪在我身边,护士来量了血压,抽血,做了简单的体检,说稍后蔡医生会来,手术推迟到下午三点半。
我就和贤芝闲聊,等着蔡医生来,等到了快三点,这个蔡医生才姗姗来迟,我暗自嘀咕,这贤芝给我找的都是啥医生,不是没谱的男妇科医生,就是一点也不守时的医生。
蔡医生就提着一个小医药箱进来,微笑着说:“久等了吧,没事,小手术,没啥问题,你好好躺着吧,我放首歌给你听,你让你朋友出去吧。”
“不是,医生,您这手术不在手术室进行吗?没护士在场吗?”贤芝纳闷地问。
蔡医生和蔼的笑道:“这么小手术,我一个人还不够吗,你先出去吧,你在这影响病人心理。”说完又亲切地对我说:“来,听一首孟庭苇的歌,多甜美的歌,然后闭上眼睛,放松,一切交给我。”
贤芝只好依依不舍的望着我,她有些不放心,可她也不是医生,这时也帮不了我什么,她说:“素丫,好好的听医生的,乖乖的配合医生。我就在门外等你,晚上我给你买好吃的。”
正文第八十六章:蜗婚(86)
病房里放着孟庭苇的《你看你看月亮的脸》,蔡医生重新倒了一杯水,又拿出一个瓶子倒了几颗白色的药丸让我用水送服。
我拿着药丸,迟迟没有吞药,是否这药一吞下去,肚子里的孩子,就会被毒死?我害怕地想着,手都在冒汗,发颤。以后,也许以后我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再也没有当母亲的权利了,我以为我说服了自己了,为什么却想临阵脱逃?
蔡医生见我慌张和犹豫不决,很平和的声音抚慰着我,说:“你想清楚了吗?如果不想打掉他,还来得及,要是决定不要了,就把要吞下去。”
“蔡医生,孩子会疼吗?”我眼里莫名的泛起了泪光,那是一种呣子连心的心疼,我左手放在腹部上,感觉小小的他,就乖乖的躺在那里,他会不会哭,哭着想,妈妈,我这么乖,我不吵也不闹,你怎么不要我?
撼蔡医生边打开医药箱,边说:“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你都不要他了,你还问他疼不疼,你要是不舍得,就别做了,生下来,反正孩子的爸爸又不是抚养不起。”
提到了孩子的爸爸,我的勇气又来了,我暗暗想,蔡医生,你怎么能懂我的无奈,但凡孩子的爸爸还有一息尚存的良心,我也不至于走上这一步。他骂孩子是野种,这孩子生下来,他会对孩子好吗,会抚养吗?
我咬住唇,昂起头,将几颗药丸一同送服口中,喝下一大口水,吞下去了,然后安静的平躺着。孟庭苇的歌还在放着,那么甜那么蜜,我闭上眼睛,不敢睁开眼看到接下来蔡医生会做什么。我用很沉重很粗的呼吸,来掩饰我喉咙里的低泣。
调眼泪顺着眼角大颗大颗的滚落在枕边,我闭紧着眼睛,脑子里渐渐一片空白,然后全身都渐渐的无力,最后慢慢地就睡着了。
我记得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一个男孩叫我妈妈,他穿着迷彩服,小脸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他快乐地在草坪上跑着,天空到处都是五彩的气球漂浮着。突然有一只大气球,不知怎么的,就系在孩子的腰上,带着孩子往天空上飘,越飘越远。
孩子的小手在空中抓着,他叫我妈妈,叫我妈妈,叫妈妈救他,不要让他离开这世界。
我站在地面上,泪流满面,朝天空大哭大叫:不要带走我的孩子,不要带走我的孩子,不要……
我叫着,哇哇大叫着,手脚四处乱抓,感觉有人压到了我身上,我清醒了一点,我睁开眼睛,我看见贤芝眼睛红肿着压在我身上,她的眼神,我明白了。
手术,结束了,孩子,没了。
“没了,是不是?”我哽咽着问贤芝。
贤芝点点头,转过脸,不敢看我的眼神,说:“没了。”
“怎么会没了呢,我就睡了一会儿,我都没有感觉到疼,我还梦见他喊我妈妈,我真的梦见了,他好可爱。”我喃喃地念着,眼神空洞,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拉着贤芝的手激动地说:“贤芝,孩子还在,还在,我摸到了。”
“素素,你冷静点,那只是个梦,是梦,现在梦醒了。我都看到了拿出来的样子,小小的一个雏形,我亲眼看见了。季素,忘掉,忘掉这些,好吗?别让我担心。”贤芝抱着我,安慰着我。
那一句小小的一个雏形,刺激到了我的神经,我掀开被子,光着脚就要往外跑,我大叫着:“这是什么医院,为什么都不给我看一下,我的孩子,为什么不给我看。”
贤芝死死地在门口抱住我,用力的抱紧我,她哭着说:“素素,我求求你,别这么折磨自己,我看着心痛,求求你,我好怕你会疯,你忘了我们说好了的吗,冷静的打掉孩子,不许后悔。你想想温安年吧,你想想这个负心的男人,你想想这些你就不难受了。”
我虚弱地瘫坐在地上,贤芝也蹲下来,环抱着我的上半身,我躺在她怀里,有气无力,气息奄奄地问:“现在几点了?蔡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贤芝忙说:“已经是五点半了,手术结束有一会儿了。蔡医生走时,说麻醉要等一会才能清醒过来,她嘱咐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加强营养,避免大幅度的运动。还说晚上就可以出院了,让你要忌口,多听听歌。”
我苦涩一笑,苍白地说:“孩子都没了,做那些还有什么意思呢?贤芝,要是以后我不能怀孕了,你生个孩子给我好不好?”我想,我是想孩子想疯了。
我没能看到手术后,孩子从我身体里剥离出来的样子,虽然会是很残忍,但我多想看看,我一定会情绪崩溃的。贤芝说孩子发育的很好,骨骼都长出来了,有十厘米那么长,这些都是我逼着贤芝告诉我,要她仔细的形容。
可是我听了,又更加的难受。
杨之放和程朗,双双出现在病房,是来送我回去的,我强装出笑容,对程朗和杨之放说:“我的事,带你们麻烦了,我还对你们发了火,你们别在意啊。”
程朗摇摇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没说出来,我看出他隐忍着心痛,我知道这些年来他对我的关照和爱护是超过一个领导对下属的关心,这些,我都懂。可在我的心底里,他就是我的领导,我的兄长。
杨之放走过来,扶着我,清和地说:“看我,把你的领导都带来了,特批你一个星期的假,好好休养,把心情调节好,你这样,可不好带团啊。我们三辆车,一辆宝马,一辆奥迪,加上我的悍马越野,你要坐哪一辆车?”
贤芝靠过来,说:“当然做姐的宝马!你们两个的车,一个开路,一个后防!”
正文第八十七章:蜗婚(87)
在这种轻松的交谈下,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点。杨之放还给我买了一束康乃馨,真是有讽刺意味,这是送给母亲的花,明知道我不再是母亲了,还送我康乃馨。我抱着一大束康乃馨,真想哭。
贤芝一手搀扶着我,一手提着包,我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常的疼痛,好像和手术前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只是全身脱水了一般没力气,迈都迈不开脚。
程朗在前面走着,没有说什么话,也许,是因为我扔了那个黄金葛,怪他拿走了仙人掌,他不发出任何话语,这让我更加不好受。
在医院大厅,杨之放和蔡医生有说有笑,还真是佩服他这个师奶杀手,才这么一会功夫,和医院的医生都能聊得这么开心。
撼贤芝说:“我们要不要等一下杨之放,还得他的悍马护送素奶奶回巢呢!”
“不等他了,没看见他聊的挺好嘛,我们先走吧。”我酸溜溜地说,况且也不想再看到蔡医生,我会忍不住想起那个孩子,一心想早点回家,季飒一个人在家里。温安年还不知道季飒过来住的事,天晓得他会不会板着脸,我就怕季飒为了给姐姐出气和温安年打起来。
季飒还是一个刚从大学里出来的毛头小子,火气来挺大的,小时候就淘气爱打架。我们姐弟间的感情也很深,我想季飒之所以来南京找工作无非也就是怕我被人欺负。
没想到的是,竟然在大厅里遇见了最不该遇见的人,温安年从另一个楼梯口出来,手扶着气色好了不少的秦汤汤,她几乎是全身都倚靠在他怀里,左手腕上缠着白纱布,这就是她割腕的成果吧。
秦汤汤看见我也在医院,估计听说了杨之放找温安年的事。她见我似乎比她憔悴很多,她来了劲,竟然离开了温安年的支撑,双手抱在怀里,走到我旁边,阴声阴气地说:“哟,真是报应的快啊,某些人做了不光彩的事,还想把屎盆子扣在别人的头上,真是有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
我偏过头,不屑于看她,我底气十足地说:“再不要脸比你强,自己是什么货色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自己干了什么事,迟早会败露的!你自己小心点!”
“就是,别ρi眼擦唇膏就想装纯(唇),你算是什么东西啊,小破鞋,老娘总有天要查出你的底细,你就得瑟吧。”贤芝把我推到身后,护着我说。
“说的真好,说的真妙!”秦汤汤拍着手掌,大声地说:“我是小三我认了,可你呢,你怀的孩子是谁的?是门外站的那个,还是里面这个?估计你自己都记不清了。”
我气得不打哪处来,她不要脸,我还要脸,我说:“这里是医院,要吵要打回家说!”我说完拉着贤芝拼命往外走。
杨之放追了上来,对着秦汤汤撂了一句:“不看你是个女的,我早揍你了,没见过比你欠揍的。”
温安年没有说一句话,知道为什么他没说话吗?他下巴被杨之放打脱臼了,不能大幅度的张嘴,不然他早就帮着小狐狸精了。
果真是奥迪开路,悍马后防,我自己穷人一枚,这几个有钱朋友对我却是真的不错。我头靠在贤芝的肩膀上,看见贤芝车上竟然放着一盒杜蕾斯避孕套。
我拿起来,看看。
贤芝扫了一眼,说:“我包里车里一般都准备着,随时发生那啥随时都有保障。哎,你要不,要我送你吧。”
我赶紧给她放包里,说:“我才不要这玩意,要着也白要,你和我睡啊!”
贤芝的拇指朝前面指指,又朝后指指,说:“两个都是极品,你选个吧,然后也带回那个家,晚上睡的时候,声音大点,盖过隔壁,让温安年那小子自卑下。”
这事也是有open的贤芝能想的出来做的出来,我可没有这胆子,骨子里就是一个保守的人,要不是离婚,我也没想到这辈子还需要找第二个男人。
看到这和杜蕾斯,我还真想起了件糗事,那是我和温安年还没结婚的时候,还要避孕。两个人蜗居在出租房,我和他都还没找到工作,也不好意思朝家里要钱。
那时真的穷的连二十几块钱的一个杜蕾斯都买不起,一盒杜蕾斯能管我们三天伙食。他想要,我让他忍着,贫贱夫妻百事哀,没钱连爱都做不起。
后来他实在是扛不住了,去超市买了一盒,我害羞在别的柜台等他,他拿了一盒杜蕾斯说十九块钱,没想到,付钱时,打出的价格竟然是三十九。付完钱后,我说不对啊,不是明码标价着十九,怎么是三十九。我气的不打一处来,非逼着他去找工作人员理论,退钱。
他被我逼着,就硬着头皮去找服务台,后来才弄明白是价格打错了,确实是三十九,也只好买了,但是这事闹得,超市里一大群人都围过来看热闹,知道一个男人因为买杜蕾斯买贵了还来找退钱的事。
他觉得很丢脸,我却还怪他埋怨他,两个人因为这事一个星期都没好好说话。
现在想想,我确实是忽略了他的尊严,我喜欢闹,好强,总要争个高低,没想到,我们到底是没有夫妻情分了,孩子没了,我和他,从此不再任何交集。
我脑子里想着我那怀了三个月的孩子,手揉着太阳|茓,忽然,我想起那次秦汤汤住院,医生说的,秦汤汤怀孕有了四个月,四个月身孕,怎么可能呢!我才怀了温安年的孩子三个月。
温安年前前后后和秦汤汤好了也不过就两个多月,如果温安年没有骗我,是丝袜事件之后才和秦汤汤发生关系的,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会有四个月!
正文第八十八章:蜗婚(88)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秦汤汤这个人就不是那么简单的是喜欢温安年的小三了,她很可能是怀着别人的孩子,还自服流产的药,还嫁祸我,天啊,如果是这样,那太可怕了。
而她对温安年,很可能从一开始在我家卫生间里留下长发和丝袜,就心存不轨,就是想利用温安年来接近他而并非是对温安年动情。
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个清楚,就算是离婚了,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一个二十岁的丫头给玩弄了,我和温安年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就因为这个小丫头搅合的离婚后还不得安宁。如果她真的是早有预谋来接近***我和温安年的家庭,那么她背后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贤芝用手指勾了一下我的下巴,说:“素丫,想什么呢,快到家了,想吃点什么吗,我给你买去。”
臼不远有家元祖蛋糕店,在医院待了一天,我们几个都忘记今天是中秋节了,这本该是个全家团圆的日子,我想到自己的母亲还独守在老家,想到我支离破碎的家。可是月饼还是要吃的,我对贤芝说:“待会在元祖店靠边,咱们买些月饼带回去吃吧。”
贤芝打了个响指,说:“我要吃冰激凌月饼!”
今天是中秋节,我可不想贤芝不回家陪郑兆和,在我身边耗着时间,况且我也没感觉到身体哪里疼痛不适的,我想请大家吃月饼,再带回去给弟弟季飒吃。
咎贤芝的车还没有靠边,刚到了店门口,程朗的奥迪停在不远,他已经提着一盒子月饼出来了,朝我们晃晃手里的盒子。
这个程朗,他总是能想我所想,他的心很细,有时话不多,总是做的比说的要多。在公司里也是,他会安排好我的计划,他了解我是一个理不清头绪的人。他总不言不语安静地去完成去布置一些事,不会像别的男人那样做了点什么,立即就说自己做了什么什么。
车进了小区停车场停好,没见到温安年的车,他还没有回来。没回来就好,我就怕他比我先回来,遇上季飒年轻气盛,万一打起来,还有个秦汤汤,季飒不是要吃亏。
天都有些黑了,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贤芝说到了明天月亮就会更圆的,我看着那轮月亮,觉得眼前特别的模糊,那种心空落落的怅寥。
杨之放站在我身边,轻松地说:“自己走行吗?不然的话,我背你。”他的殷勤和程朗成了鲜明的对比,程朗提着一盒子月饼,静静地站在车边,看着我。
我站在一棵紫丁香树边,问:“你们谁能说出这月亮的大小,谁今晚就可以吃完饭后还不用洗碗。”
“这个我知道,我学过地理呀,月亮的直径是3476公里,是地球直径的十一分之三。”贤芝生怕她刚做的指甲,要是洗碗不就白瞎了,抢先回答到。
杨之放还是嬉皮笑脸地说:“月亮啊,月亮和我的胸怀一样大,包容着你,照耀着你,就好比如,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作词人就是不一样,答案放荡不羁还哼着歌曲,哼的还蛮好听的。
我脸上有了丝笑容,说:“程朗,你的答案呢!”
我们三个往单元楼走去,我等待着程朗的答案,我很想听,程朗这个话不多,忠厚的钻石王老五,会给出我什么样的答案。
快进楼道的时候,程朗眯着眼,那像是一只乖巧的猫咪的眼神,特别的温和,他说:“季素,月亮是和我们的大拇指一样大的,你伸出你的大拇指,对着月亮,你会发现,你的拇指刚刚好可以盖着月亮。在任何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对自己竖起大拇指,因为你的拇指,可以盖住月亮可以盖住一切你所遇到的不幸。要好好的生活,不管我们在不在。”
我伸出拇指,对着月亮,闭上左眼,右眼看着自己的拇指慢慢的可以覆盖着月亮的模样,我没想到程朗会这么说。世界上的月亮都是一样大,伸出我们的拇指,就可以覆盖。
我笑了,说:“好吧,那今晚吃完饭的碗,就由杨之放来洗了!还有,两位男士待会见了我弟弟,可千万要说清身份,我怕我弟弟误会。”
“啊,为什么是我洗碗啊,不是她,也不是他!为什么是我,我还唱歌了的!”杨之放故作委屈地说。
“不洗就不给你饭吃!”我们一同对着杨之放说。
季飒开了门,见着我,像个大男孩一般的开心地笑着说:“姐,你可回来了,我做了一桌子菜,就等着你下班回来,今天可是过中秋节,要是妈妈在就好了。”
我揉揉弟弟的后脑勺,说:“我的好弟弟,你真好,菜做的真香。来,我给你介绍,这是你贤芝姐,你是就闻不如一见啊,这是程朗,我的顶头上司,你姐的薪水都在他手里。这位嘛,这位是今晚来洗碗的,顺便还可以在我们就餐是给我们伴唱,杨之放!”
我幽默的口气介绍着,季飒和他们一一握手,大家很快就融入在了香喷喷的菜肴中。我在季飒的面前,装得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大口的吃,难看的吃相,手上弄得满是油,我总想把自己弄的开心点,下午手术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他们几个都在喝酒,我从贤芝那拿过酒杯,也要喝,喝点红酒总行吧。
杨之放将酒瓶藏到身后,说:“这个桌上,就你不能喝酒,你自己身体你没有数吗!我去给你倒杯柠檬水。”说着将酒递给程朗保管,起身给我倒柠檬水。
正文第八十九章:蜗婚(89)
季飒转过头问杨之放:“我姐身体怎么了?”
我忙接过话茬说:“没事,我胃有点不舒服。吃菜吃菜,季飒,你这做的菜和咱妈做的一样好吃。”
贤芝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我这才发现从进门看到季飒她就淑女的没放一句话出来,而季飒多年没见过贤芝,可是他们毕竟都是我身边亲近的人,我总是在他们各自面前经常提对方。他们俩也不至于陌生到这种地步,连句话都不说。
这不大像贤芝的作风啊,她从未在一个男人面前矜持过,何况季飒还不能称为男人。贤芝端正的坐着,优雅地吃着东西,目不斜视,与她平时的吃相大相径庭。她夹着菜,放在碗里,小口小口地咬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季飒就坐在贤芝对面,他也不看她,就和程朗还有杨之放敬酒,闲聊工作上的事。他说他下午去面试,过了初试,复试就被一个男主管给pass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季飒长得帅了。男主管甩出一句话,说:“你长得这么帅,你来我们这,岂不是要乱了军心,我这边女员工以后还能安心工作吗!”
“我靠,长得帅是犯罪吗!我看他就是嫉妒你,怕你过去抢了他的饭碗。”我觉得真不公平,以前我有一个同学去应聘总经理秘书时,那个管人事录用的女上级,竟然是在十个去面试的女孩中,挑了一个最黑最胖的女孩任职,还说黑胖的女孩有气质。我那同学长得又高挑又白净漂亮,愣是毫不留情的被刷下来了。
现在找工作真难!长得漂亮没人敢用,长得丑陋没人愿用,学历高没有小公司说用不起,学历低用人单位说你还是回家养猪吧。你性格外向开朗也会被淘汰,因为你太没内涵话太多,你话少安静戴眼睛也会被打击,因为你内向不善与人打交道。
还是我好,跟着程朗这么体恤民情的上司,没钱可以预支薪水,生病还可以随意请假。
程朗对季飒说:“要不你来我旅行社吧,管理我们公司的财务,正好还缺一个人,别的用人单位给你多少薪酬,我多付百分之二十给你。”
季飒敬杯酒给程朗,感激地说:“我这杯酒是敬你对我姐姐的照顾,我工作的事,我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找,我就想看看自己有没有能力在南京找到一份谋生的职位,想证明一下自己。”
程朗对我说:“季素,你这弟弟,年轻有为,还很有独立的主见,现在这样的年轻人是很少了,都是啃老族,或者找关系谋职。他说靠自己的能力,我很欣赏。”
杨之放夹了一块鸡肉放在我碗里,这一个亲昵动作被季飒看在了眼里。
“不仅年轻有为志向远大,还厨艺了得,这菜做的很好吃,现在有几个男孩会做饭啊,我家那弟弟,就会调酒。我只要一说饿,他就给我调杯酒,这酒能抵饭吗!”杨之放笑道。
我用脚碰碰贤芝,贤芝这才回神对我望着,小声地说:“怎么了?”
“没怎么,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啊,几年没看见季飒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你之前不是老提起见季飒吗,怎么见了,你就哑巴了。”我头凑到贤芝耳边问。
贤芝浅浅的一笑,笑的连牙齿都没有露出来,她说:“不是啊,是我饿了,想多吃点菜,菜做的很好吃呢!”她对着我说,实则这话是说给季飒听的。
季飒低头喝酒,也没有再作声。
我心里一沉,完了,这回肯定有猫腻,不是有书上说过,一男一女要是第一次见面都没有说什么话,要么就是没戏,要么就是彼此一见钟情,暗生爱慕之心。
尤其是贤芝,她几乎阅男人无数,见过多少大世面,见过多少国家的男性啊,她都没有含蓄过,哪次不是大大咧咧的攀谈口若悬河,她何曾在哪个男性面前矜持过。就算是让她短暂心动过的杨之放,她也是主动的大献殷勤。
莫非,贤芝看上了季飒。天啊,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如果是真的,我一定要把他们这段感情扼杀在摇篮里。虽然我和贤芝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她对我和亲妈一样照顾。可是我怎么也不能接受她喜欢上我弟弟,她是有妇之夫,还是有对感情极不认真的女人,和多少男人肌肤之亲过啊,季飒那么单纯,不行,这绝对不行。
我转念又一想,也许是我过度紧张了,贤芝可能确实是饿了,想多吃点饭菜,不想讲话了呢,或者她就是有点矜持,也许是在算是弟弟季飒的面前有一个姐姐的样子呢。我努力让自己安定下来,别大惊小怪的没事找事。
大家都有说有笑的吃着,我的心里有自己的心事,孩子没了,季飒来了,待会温安年和秦汤汤回来,会不会局面不好收拾,表面上吃着饭,可能大家都是各怀心事。
想着曹操曹操就到了,听到钥匙Сhā在锁孔的声音,门被打开,是温安年扶着秦汤汤进来。我们一桌子上的人的目光,都集聚到进来的他们俩身上。
我有些慌,贤芝看了出来,手握着我的手腕捏捏,耳语着说:“甭怕,你看我们几个人,他们俩要是敢惹事,今晚就借着酒劲好好理论!”
我淡定地继续吃我的饭菜,干嘛要受这对璧人的影响,我认识他们吗,我和他们现在不过就是合租关系,除此没有任何关系。
可季飒一看这一幕,不得了,虽然他早就看出来这个房子里有第二个女人的东西,那是不属于姐姐的东西,可现在亲眼看到姐夫揽着另外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他的火气蹭地就长了起来,他站起身,把酒瓶使劲往桌子上一摔,声音十分响亮地呵斥道:“姓温的,你把谁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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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正文第九十章:蜗婚(90)
温安年没有想到季飒也在这里,他进门也只是粗粗的打量了一眼,温安年很快就镇定下来了,婚都离了,小三也带回家了,被这个曾经的小舅子看到,也是迟早的事。温安年冷静地说:“季飒,我和你姐姐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他的下巴有伤,不能说话声大,他嘴部僵硬地说,怀里的秦汤汤高调地朝季飒笑道:“哟,救兵搬了这么多来了,我现在是温安年的女朋友,不久会是妻子。这个房子也就是有我的份,以后,你们来这个家,最好要请示我一下,我也是这里的主人。”
季飒绕过桌子,一手提着红酒瓶,程朗想拉住季飒,没拉住,我们都坐在桌边,我想看季飒会怎么说,如果季飒动手,我一定会拉住季飒。
“你枉我曾叫你一声姐夫,你枉我们全家那么信任你把我姐姐托付给了你。温安年,当初你一穷二白,我姐姐我们家人都没有反对这门亲事,以为你是个有上进心的男人。原来你就是这么上进的!你带着这个女人回来,还理所应当的姿态,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季飒站在温安年一米远的地方说。
季飒的个头也不逊于温安年,站在温安年身边,也有威慑力,他不再是几年前的那个小男孩了。他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实在无法忍受曾经的姐夫搂着另一个女人回家。
我走过去拉着季飒,说:“别说了,听姐姐的话,还有朋友在这里,你就少说两句,姐姐自己的事情,你还是孩子,你不懂。”说完我又对温安年说:“你都看到了,我也不想再生是非,就当这房子是合租的,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你们俩都别在说话带刺了。”
季飒被我拉回了桌子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汤汤也就见好就收,和温安年直接回了房间。
也都没有了什么胃口,收拾完了桌子,我让他们都吃个月饼然后赶紧早点回去,毕竟是中秋节,家里还有家人,
贤芝要留下来陪我,我把她推出了门外,我说:“我的好芝姐,你快点回去,郑兆和要是回来见你不在家,没准怎么想呢,快回去吧,你可别忘了你是有夫之妇。”我有意无意的强调着。
她没再说什么,拥抱了我一下,说:“那你好好的,有事打我电话,我随时都来看你。”
送走了贤芝,程朗和杨之放也准备动身走,杨之放说要帮我刷碗,我说:“胡闹,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们也早点回去吧,我待会也早点睡觉。”
“好,你在家休息一天,我过两天来接你去个地方,我可告诉你啊,不许生气不许再打架啊。”杨之放临走到门口还叮嘱着。
送走了他们,我和季飒坐在沙发上,看着一下子就长成了大男孩的弟弟,我心有安慰,弟弟大了,像个男子汉了,也懂得保护姐姐了。
季飒遗传了我母亲的面相优点,十分英俊而谦谦如兰,如果不是他的脾气,他不说话的样子,真像是从诗里面走出来的男子。我以前总说季飒要是去演古装,演段誉绝对迷倒一片。他长得很君子,声音也特别像男主播,我对季飒是寄了很高的期望。
他许久都安静的没有说话,我懂,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来说,是说安慰的话,还是说温安年的不是,好像说什么,都是在唤醒姐姐的痛楚。他聪明的保持了一段时间的短暂沉默,打开了电视机,电视上正放着主人公爱来爱去的《一帘幽梦》。
“姐,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像剧里的绿萍呢?”季飒眼睛看着秦岚饰演的绿萍说。
我拿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说:“季飒,你是不是觉得姐姐很没用,很窝囊?就这样的容忍着他们在我面前招摇过市,住在一个屋檐下?”
他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
季飒想了想,说:“姐,我今天看了南京的房价,一路在涨,这个房子现在总还值得七八十万了,你把它卖掉,我们先出去租一套房子住,以后我工作稳定,挣了钱,我们再买一套房子,好不好!”
天真的季飒,在南京买一套房子可不是在我们老家,现在稍靠近市区的房价都涨到了一平米一万二,买一套房子至少也得一百多万,而南京的工作又极难找。在南京,一个本科生的工资刚开始也不过就一千二,月薪一千二对比每平米一万二,不吃不喝买一平米也得十个月。
我无奈地摇头说:“说得轻松,现在多少人买不起房子找不到工作,出去租房子也得花钱,还条件差,稍微条件好的在南京不都得两千多一个月,我一个月工资也才两千多块钱,那以后吃什么用什么。先就这么住着,我打算下个月多带几个团,然后再做点别的兼职,先存些钱再想房子的事。”
季飒默认了,我收拾了一下书房,把一个沙发床搬进了书房,先让季飒凑合着住,过两天再定个床回来。原先就打算定个床放书房给温安年父母睡的,现在也就没这必要了。
躺在床上时,都晚上十一点多了,我把窗帘拉开,把灯关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月亮,我举起大拇指,将月亮覆盖住。
我失眠了,再一次的失眠,我老是伸手摸自己的腹部,总觉得孩子还在那里,和我呣子连心着。虽说我强制着自己不要去想,可我没法控制我的意识,越是不想去想,就越是想。
迷茫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我想休养一个星期,我就拼命的工作,我要挣钱,我要积攒每一块钱,做房奴,曾和温安年存钱买下这套房子,现在我一个人,我照样可以靠自己去买房。
正文第九十一章:蜗婚(91)
本来还想要把秦汤汤从温安年的身边赶跑,或者把温安年再抢回我的身边然后甩掉他,可经历了在医院的那一天,我想开了,豁然开朗,我为什么不放手?就算我能把他抢回来,他跪在地上求我要和我复和,我就真的能幸福能满足吗?
受到的伤害,不是这样就可以填补的,也是无法填补的,我想,念在过去夫妻一场,我不再恨他不再诅咒他出门被车轧死,打雷被雷劈死。虽然他娶我时曾经发誓说如果他温安年要是背叛,他就天打雷劈,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我还傻兮兮地像天底下所有的痴情女人一样捂住了他的嘴,让他别发这么毒的誓,我说我信你,我嫁给你了我能不信你吗?现在想想,那时我就应该说他举着右手,对天发誓,说完他的誓言让老天好好听听。
他背叛了我,他依然搂着第三者活得好好的,只有我,满身伤还如同“鬼打墙”一般在那个迷魂阵里绕来绕去走不出来。
放手,季素,你放手吧,统统放手。
此后的每一个日子,每一个时辰,你都不再和这个叫温安年的男人有什么情感交集,你们只是合租关系,住在一个屋檐下最熟悉的陌生人,或者,是最陌生的熟悉人,我压根都没有真正的认清他。
我想对那些深陷爱情里的女人说,当一个男人对你举起右手发誓的时候,发誓他若辜负了你就怎么怎么不得好死,你就让他去发吧,别心疼他堵住他的嘴。这世界上,能给女人的安全感越来越少,危机越来越大,他爱你的时候,才愿意为你发下毒誓。
咎不爱的时候,毒誓也变成一句笑话,一句极有无厘头色彩的恶搞臭屁。
辜鸿铭说:男人是茶壶,女人是茶杯。一个茶壶配四个茶杯。
大学的时候,就听了辜鸿铭的故事,是听贤芝说的。
辜鸿铭有一妻一妾,妻子名字叫淑姑,拥有一对让辜如痴如醉的三寸金莲,是他的兴奋剂。小妾是一个叫贞子的日本女人(不要联想到《午夜凶铃》哈)是他的安眠药。
辜鸿铭后来美滋滋的说:“我的一生有如此之建树,原因只有一条,就是我有兴奋剂和安眠药日夜陪伴着我。”
闲暇的时候,他就把妻子的小脚握在手中把玩,就变成了一种嗜好,每当寂寥时,便从妻子的小脚上排解,写东西遇到瓶颈室时,就要把淑姑唤到身边陪伴,叫妻子把脚上的鞋子脱下,把一双三寸金莲伸到他的面前,让他拿在手里,捏捏玩玩,然后把裹脚布一层层解开,将鼻子凑到小脚上去猛嗅。
后来,辜鸿铭娶日本女人贞子为妾。得了贞子姑娘后,舞文弄墨,倦怠无聊时,总少不了兴奋剂——淑姑。若要睡觉,离了安眠药——贞子,就会通宵无眠。美中不足的是这安眠药——贞子,一双大脚,因此,辜鸿铭每到睡觉之前,先把淑姑的小脚把玩一番,等兴奋过后,再往贞子床上安眠去。
这就是少数男人内心渴望的白玫瑰与红玫瑰吧,总是要两种不同的女人相伴才是最美妙的事。
贤芝说她偏要是一个茶杯配几个茶壶,她说她不怕装不下,不怕茶壶倒的水会渗出来,她是一个超级大的茶杯,配几个小茶壶就是了。
她到后来果真是配了一个又一个茶壶。
我还和温安年打过趣,我问他会不会也要一个茶壶配几个杯子,他信誓旦旦的说他壶里装的茶刚刚好只够一个杯子。
我还引用了陆小曼和徐志摩大婚时,陆小曼便对徐志摩立下规矩:你不能拿辜先生茶壶的比喻来作借口,你不是我的茶壶,而是我的牙刷,茶壶可以公开取用,牙刷却不能数人合用。我今后只用你这把牙刷刷牙,你也不准向别的茶杯注水。
最残忍强悍的是时间,手掌翻覆间,便抽刀断了恩恩嗳嗳的浓情蜜意,抹去了真真切切的车水马龙,碾平了热热闹闹的人间烟火。但再丰盛的回顾也不过是海市蜃楼。
我季素,要在颠簸坎坷之际,复活。
爱得死去活来,恨得至死方休,起承转合,愤责怒骂,等满身伤痕,静静躺在床上,望着窗外一轮圆月,方才慢慢的恍悟过来,那个弃了我负了我伤了我的人,不过是偶尔投在波心的一片云,还是一朵乌云,并非明月光,亦非朱砂痣。
这一场婚姻纷争应该落幕,我要为自己好好的活,我想我也许不该打掉那个孩子,放下仇恨,那个孩子是上天赐予我做母亲的机会,和那个负心汉无关,是属于我的恩赐。
就让过去尘归了尘,土归了土吧。
在凌晨将醒未醒的刹那,我鼓起勇气删繁就简,决意去芜存菁地生活。没男人爱我,那我就要自己做最爱自己的人。
从明天起,我要做一个快乐的女人,像张爱玲说的那样:凡是我不想看到的不想听到的,我就有本事看不到也听不到。
秦汤汤不就是想气我惹我恼我把我赶出这个家门吗?我要对她视而不见,我比任何人都有底气住在这套房子里,我的金钱我的青春我的心血都注入了这套房子,该走的,也不是我,是他们俩。
我要安心安宁地住下去,料她秦汤汤除了不阴不阳的抛几句话,也不敢做什么了,我只要做到心无,则无。时间久了,她自然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季素,你不必落荒脱逃,你是这里的主人,我对自己说,我有底气我有信心我会过得更好,没有什么比过得更好能报复人了。离开他,我照样活的滋润,我不是绝望的离婚女人,我要做我自己,没有人和我一样,我是独一无二的我。
正文第九十二章:蜗婚(92)
清晨,起来的很早,做美丽健康的早餐给自己吃,当然,还给弟弟季飒准备了一份。牛奶荷包蛋全麦面包,外加一个西红柿,这些都是季飒见冰箱空空如也后去采购的。
打开音响,放着《californiadreaming》,随着音乐,我愉快地煎着荷包蛋,从现在开始,我要做美食犒劳我自己,写动人的情书给自己,我爱自己,胜过别人来爱自己。
婚姻没了,孩子没了,可我还有勇气,我总会遇到那么一个不会背弃只是爱我一个的男人,我要和一个比温安年强百倍千百的男人在一起,我要把他带到温安年面前,我会说:“你看吧,没有你,我过得多好,我遇到了我最最心爱的人。”
我还要去拿着贤芝给我的健身房年卡去学热瑜伽,我要保持好我的身材,我还没有穿婚纱,我总有天要去拍婚纱照,不管有没有人娶我,我都要穿一次婚纱,在我年老之前。
季飒咬着面包,吞一口热牛奶,异样地眼神望着我,说:“姐,你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怎么这么高兴,还听起了摇滚来了。”
我把季飒手中的杯子和面包拿过来放在餐桌上,我幸福地笑着说:“陪姐姐跳支舞好吗?”
我把音乐换成了《绿岛小夜曲》,和季飒跳了一小段慢四。好久没有跳过舞了,我特别的开心,满脸都是笑容。
咎我要和过去告别,做最美丽的离婚女人。要一个简单安宁的生活,淡定,安静,无争。
季飒继续出去找工作,我则留在家里调养身体,温安年和秦汤汤白天会去上班,我不用担心他们会打扰到我。
我吃着自己煎的荷包蛋,白白的黄黄的蛋,象征着我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全身没有一点的不适感,即使刚才跳了慢四,我还是无痛感,怎么别人引产都一个劲叫痛,我却像没事人一样。也许是老天可怜我了,不想我承受太多痛苦了,我安慰着自己。
荷包蛋还没吃完,胃里又是翻滚,我呕出了声,忙捂着嘴就往卫生间冲,我趴在马桶边就开始吐,刚还在食道里还没下咽的蛋全无保留的吐了出来。
胃里一波接一波的冲击收缩,我就觉得像是有一张手在我胃里搅腾着似的,吐得最后就是吐清水了,我干呕着,发出了极大的呕吐声。
“哟,大清早的,吃多了撑的了啊,吐得声音这么大,真恶心人。”秦汤汤依靠在卫生间门边,捂着鼻子,扇着手说。
我懒得理她,慢慢的站起身子,漱了个口,看见她的牙刷在那里,想到我前一次用她的牙刷刷了马桶的,我心里平衡多了,心想叫你嘴臭!
走出卫生间时,我昂首挺胸,正眼都不看她一眼,她算老几!我继续回到餐桌边,边看杂志听音乐边吃早餐。
“怎么孩子都打掉了,我还是会吐呢?”我关上房间的门打电话给贤芝问,这女人竟然还在睡觉,起先还以为我是她的外籍男友呢,迷迷糊糊地叫着丹尼尔,我说我是季素,她这才反应过来。
我又重复了一遍我的疑问,明明孩子都打掉了,为什么我还会吐呢?
“哎呀,这么白痴的问题,我的素奶奶,你动动脑筋想想,如果你昨天拉肚子,昨下午你吃了泻立停,你能保证你今早就不拉稀了吗?”贤芝打着一个十分恶心人但很恰当的比喻。
我差点没在一次把另外的半边荷包蛋和牛奶吐出来,都呕到脖子来了,贤芝冒了一句:“我好久没男人来营养我啦!”愣是让我把冒到喉咙来的食物又咽了下去。
我鄙夷地说:“你缺男人营养吗?你每天都有男人躺在你身边陪你睡,你只会营养过甚,你不会缺乏营养的。”
“我缺蛋白质蛋白质!郑兆和都好多天没碰我了。”贤芝继续说这个话题。
我对这个色女很是抓狂,我说:“欲汝,拜托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么敏感的话题,我单身啊我,你想把我火撩起来吗?”
“切,你就会说也不敢做!说真的,我昨晚做春梦了,素素,你猜我梦见谁了?”贤芝问。
“你该不会是梦见季飒了吧,我可告诉你啊,贤芝,我俩是好朋友,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你看我弟弟还是个孩子,你可别打他主意,这是绝对不行的啊!”我严肃地说,在季飒的情感问题上,我不想开玩笑。
“瞧你紧张的,谁说是季飒了,他就一个小屁孩,我认识你时,他还拖着鼻涕爬单杠呢,我怎么可能会打他主意。你说我好像就是吸男人阳气的女鬼一样?”贤芝忙说。
我相信了贤芝的话,我说:“也是,我多心了,你和季飒也就像姐弟一样,哈哈,那你昨晚梦见谁了?”
“梦见大蟒蛇……”
正在说着,我房间的门又被敲的震震直响,我先挂了电话,我开门,秦汤汤拿着一瓶洗发水在我面前晃了晃,脸色凶神恶煞地叫道:“阿姨,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干嘛偷用我的施华蔻洗发水!”
她穿的温安年的白衬衫,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向下滴水,赤着脚踩在地上,比我高出一个头,从气势和嗓门上就先压倒了我。
而我,并非是怕她,我是真不想吵,明摆着她是一天不吵,不把我吵出这个房子她就不罢休,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漠视她,淡漠她。
我冷冷地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然后我关门。
她伸出手扒在门框上,想阻止我关门,我管她的三七二十一呢,我啪的把门重重的一摔,门夹到了她的手指,她痛得嗖的抽回手指。
正文第九十三章:蜗婚(93)
她眼睛阴毒地盯着我,低声说:“阿姨,你有种,你有种永远都别开口,这洗发水是你用的吗?我老实告诉你吧,我在这洗发水里加了点东西,不超过半个月,用过这个洗发水的人,头发都会渐渐谢顶,你就等着吧。”
我关上门,就当刚才是犬吠了一阵,她说什么,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躺在床上,不停地照镜子,自恋的一塌糊涂,我问自己看起来像是27岁的女人吗,她叫我阿姨,我觉得我看起来顶多就是比她大两三岁而已。
脸上的妊娠斑还在,我想等我上班了,我要好好打听祛斑的方法,好好的保养我这张脸。可以向贤芝学化妆,用精致的妆容,来美丽我的人生。
衣橱里总是缺那么几件衣服,都几个月没买新衣服了,我计划着去购物一番,买以前不敢穿的那种风格的衣服,比如露肩,露背的啊,爆|乳的我就不敢穿了。
手搭在腹部上,总觉得鼓出来了一个凸起,圆圆的,肚皮紧紧实实的,我想,这里是有一个房子,住着一个孩子,他只有到十个月的时候才能出来,而我却强制的让他三个月就从我身体里剥离,他现在在哪?医院会怎么处理这些被引产的胎儿?
这些都是我不得而知的,在我淡定的面对生活时,内心总是有一个坎,我迈不过去,我心有内疚,每触到那个隐隐的点,还是会发痛。
屋外恢复了平静,温安年和秦汤汤都去上班了,他是广告公司的总监,她是他公司旗下的签约模特,他们出双入对,上班至回家,都那么默契。我甚至想他们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彼此呢,他们搞的金童玉女一样般配,我从开始就不该进入这个局面里。
咎如果我嫁的是另一个男人,比如像程朗这样的,沉稳,细心,不会甜言蜜语,话不多,但说的话都是朴实而温暖窝心,嫁给这个的男人,我现在一定是做着幸福的准妈妈,一家其乐融融,该多好。
恋爱中的女人,都爱听甜言蜜语,某些男人的三寸不烂之舌,在此刻就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他们用生生世世说着谎言,说着会让你最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可以为你生为你死,甚至说你死后他也终生不再娶。
多少男人说过这样的话,我们无法统计。至少我可以肯定,温安年对我说过,他说就算季素死了,我也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了,那时的他,多么老实,男人没钱当然老实,越没钱越老实。如果他没有住着大房子,开着小车,他在秦汤汤这样的女人面前,能不老实吗?
我还没死,我还活的好好的,他依然和我离婚。我端起一杯绿茶,站在窗前,望着楼下的大丛大丛叫不上名字的小紫花,满心的安宁。
而我,不会为这样的男人再寻死觅活,自我伤害,掩耳盗铃了。
那个抚着翁美玲灵柩前抹泪痛哭发誓这辈子不再娶任何女人的男人,最终还是牵起了年轻女子的手,而且,还不止是牵了一次。
书房里有一些书,都是早前买的,结婚后,都没有时间好好看看书了,顶多看些旅游杂志和报纸,这在家休养的一个星期,我开始翻看以往遗留在书架上没有来得及翻看的书。
《女人的资本》是我大学时在地摊上买的,十来块钱,拿在手里爱不释手,买回来后就看了几遍,那时毕竟是年轻啊,年轻的时候看这本书和现在看,学到的就是不同了。
在家的那几天,我把书架上的书都看了一遍,有的是细看,有的是粗粗看,有的书里面还有我多年前稚嫩的笔记和读后心得,真是快啊,一晃就七年过去了。
在一本席慕容的诗集里,我还翻到了少女时代时,一个男孩写给我的情书,蓝色的信纸,歪歪的字迹,写着季素我喜欢你,喜欢你的沉静之类的话语。
年华匆匆啊,转眼,我从少女变成已婚女又变成离婚女,当年喜欢我的少年,也都不复存在了吧。
我还翻出了大学时的同学录,里面有一个是我,也是温安年,我们曾经共同的好朋友,他叫马木,是个艺术生,那时加上贤芝我们四个是整个大学里的文艺青年,当然,贤芝是花瓶型。
马卫后来去了巴黎,带着他对艺术的追求远赴异国,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真没法相信,我们以前玩得那么好,可各自融入社会后,竟然会失去了联系。
匆忙的生活节凑,是否在改变着我们的情感?
我辗转向好几个同学打听,才问到了马卫的电话,我打了一个越洋电话给他。时差是七个小时,我甚至都想都没想会不会打扰他,我拿着电话,就拨了他的号码。
“hello!”,马卫的声音,用英语在说。
此刻我这边是下午四点,巴黎应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我听到了马卫的声音,他不知道是我,他似乎是很慵懒随意的声音说着。
“马卫,是我,我是季素。”我说。
“哎哟喂!是素丫啊,素丫,我们好多年没联系了吧,我回国几次,想找你和温安年来着的,可我又怕遇见贤芝,我怕我没法再忘记她。”马卫的声音一点没变,在国外这么多年,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熟悉。
马卫曾喜欢过贤芝,可贤芝怎么会看上落魄窘境的艺术生马卫呢?贤芝拒绝马卫那不只是一次两次,她坐着有钱人的豪车,对马卫那出了铃铛不响其余哪里都响的单车是嗤之以鼻。
贤芝毕业后去凑钱去参加富豪相亲会,马卫还尝试着去想把她拉回来,可是那时贤芝是铁了心要嫁个有钱人了,贤芝和郑兆和举行一场豪华婚礼后,马卫带着仅有对艺术的追求离开了中国。
正文第九十四章:蜗婚(94)
我也为贤芝惋惜,马卫多好啊,倍有艺术家的味道,手指修长洁净,穿着亚麻衣,身上总有着淡淡的墨香,可贤芝偏偏就是说马卫身上有琼酸味,跟着马卫是这辈子都得受穷。中国搞艺术画画的有多少,又有几个能一幅画值个百八十万的,值得也都是人死了画才值钱。
我对马卫说:“贤芝现在过得也挺好,挺幸福的,比我幸福,至少那是她追求的想要的生活。人活在自己的追求里,总是美好的。”
马卫在大洋彼岸隔着电话说:“这么多年了,我遇到过很多女人,不同的国度的都有,我给她们画画,甚至也和她们谈谈情说说爱。她们问我,她们是不是我最爱的女人。我说是,可我心里真正爱的女人,却从未问过我这句话。”
“马卫,你也别太沉迷在过去,重新爱上一个人,爱对一个人,也许当初你深深爱的,可能是错误,比如说我。”我说。
“哈哈,素丫,你爱错了谁啊,那时我们谁不羡慕你和温安年啊,那一届学校里的情侣,最后毕业还能顺利结婚的,就只有你和温安年了,你们还会错?”马卫当我和他说笑。
我也苦笑了一下,说:“马卫,是真的,没和你说笑,我和温安年离婚了,他爱上别的女人了,而且是比我小七岁的女孩。”
“我不信,你打死我也不信。”马卫坚决地说。
“是真的,真的离婚了,我自己也是离婚两个月后才开始相信。”我认真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我听到了马卫用打火机点烟的声音,他抽口烟,说:“素丫,你们俩都会离婚,这让我们这种没结婚的人,再也没法相信爱情了,真的,我接受不了。”
“都过去了,我也原谅了他带给我的伤害,我想我就用过去他待我的好,来一笑泯恩仇吧,都算了,好歹也是夫妻一场。马卫,什么时候回国的话,来南京,给我个电话,我们好叙叙旧。”我说。
马卫吸口烟,说:“行,只要回国我就去看你们。”
结束了和马卫的远洋电话,我的手机也同时收到了余额不足的移动短信提示。我心里很舒畅,和老同学也是旧友聊聊天,好久不见,听到他的声音,和他说说我的遭遇,我觉得自己更加轻松。
在这个世界上,原本是有更多的人和事值得我们去爱去关怀的,我要爱情转移,把自己的精力和心思都放在我身边值得我去关心的人那里。
为了避免和秦汤汤温安年他们的争执,我把厨房用一个小隔板从中间分了一下,原有的管道煤气还是归他们用,我就用电磁炉,电饭煲我都重新买,我还把客厅都分好了,也算是重新小装修了一下,把厨房和客厅都一分为二。
卫生间我则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地上一层秦汤汤的长发,我全部都扫起来,然后倒在垃圾桶里,长发,都是这些长发做的孽。她可能出院不久还在出血,卫生巾包装袋随意的丢在卫生间一边,用过的卫生巾也毫不遮掩的就袒露在垃圾桶里。
我忍,想着还有弟弟季飒在这里生活,我可不想弟弟看到秦汤汤乱扔的脏东西触到了霉头。我把卫生间冲洗了一遍,我还认真的做了一个值日表格,星期一三五七这四天我打扫,她和温安年就打扫星期二四六这三天。
这算是够关照这对野鸳鸯了吧,就当是合租在一个房子里,搞好环境卫生就当为自己作福了。
季飒在的这两天,他很照顾我,我躺在床上看书,季飒就把饭菜都做好喊我吃饭,他并不知道我堕胎了,他以为我是胃不舒服要调养几天。
小时候我就羡慕人家有哥哥,觉得有哥哥就特别威风,没有人敢欺负你了。现在终于感受到了有弟弟的温暖,我崇拜的眼神对季飒的厨艺表示了肯定,这小子做的菜和我妈做的一个味道。
以后谁嫁给了季飒那就真是有福气,声音好听还会做超级好吃的饭菜。
写了一些便签的纸条,贴在了冰箱上,客厅茶几上,还有厨房,卫生间,都是写给温安年和秦汤汤的,我让他们要注意哪些遵守哪些合租规则。我不想和他们口头交流,只会无法沟通对牛弹琴,就写在纸上。
我刻意和他们的作息时间叉开,早上他们走的时候,我还没有起床,晚上我都睡觉了,他们才回来。秦汤汤还故意把电视声音开得很大声,放着毛片,女演员夸张的浪声一阵阵的传来。
能开门出去说什么呢,她就是想我打开门和她开战,我偏不,我戴着耳机,听着动人的曲子,我可以让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有时我去卫生间,门关着的,透过窗花,可以看到他们俩正在一起洗澡,秦汤汤刻意的和温安年在卫生间里叫着笑着,秦汤汤一遍遍地说:嗯嗯……不要,手不许往这里摸!“之类的话,是说给我听的,现在的年轻女孩真是懂得如何讨男人的喜欢,激发男人的***。
我让季飒晚上尽量别从书房里出来,等他们安静了再出来,尤其是温安年不在,秦汤汤独自在客厅时,我就发短信给季飒,我真怕这个不要脸到极点的女人会对季飒不怀好意。
温安年不在时候,秦汤汤会闹得更离谱,把音响开的很大,穿着高跟鞋在屋子里跑来跑去,把桌子拍的震震响,像是神经质了一样。她在挑战我的极限。
随她闹呗,我只要忍耐十几分钟不理会她,她自然就没劲歇火了。
正文第九十五章:蜗婚(95)
在家待了三天,依然是会吐来吐去的,季飒为我担心,我说我就是胃不舒服,犯恶心,吃点好的就没事了。季飒索性就没出去找工作在家照顾我,也怕我虚弱会被他们欺负。
外面的工作也确实是不好找,我让他先自己找找,实在不行就先来程朗的旅行社上上班,好歹下一次找工作也好说自己有过工作经验。
在网上投简历,一个小小的出纳职位,都恨不得有四五百个人来竞争,其中还有百分之三十的研究生,百分之五十都是本科以上的学历,我为季飒捏了一把汗,他其实也不适合学会计,要是学个男主播啥的多好。
季飒专门做极香的汤给我喝,真是大大满足了我动不动就恶心的胃,胃舒服了,人也舒服多了。每天还都换着汤做,乌鸡汤,猪手汤,还有鲫鱼汤,都是妈妈在家做的家常汤。
我喝了几天,就觉得脸上的气色好多了,精神也饱满了,加上心情调节好了,人看起来比前几天健康了。
季飒坚持要照顾我上班为止,他说他和我姐弟二十多年,从没见过没心没肺的姐姐这么憔悴病态过。
在家待了实在是闲得慌,打电话请示程朗,让他给我安排团,他则不容反驳的回绝了我,还说必须休息一个星期到半个月,否则我上一天班就扣我一个月的工资。没天理啊,怎么会有这样的老板,不许员工上班,上班还会扣工资!
咎我实在无聊的慌,整天闷在家里,季飒则是陪在我左右,一会儿说姐你喝水吗,一会儿又是姐,你饿了吧。我吹会儿空调,他马上就拿个空调被盖在我身上,我被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弄得有些受宠若惊,我决定要出去溜达溜达。
还能想谁呢?先是想到了贤芝,我开电脑和她聊qq,她说她脸上起了一个大青春痘,她不想出去逛了,怕痘痘会在日照下繁殖太快。
我真鄙视她,都一大把年纪了,还长什么青春痘,肯定是上火了,我坚持要和她开视屏,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她的嘴唇上起了一个庞大的水泡,足足有她鼻孔那么大。
华丽丽的水泡,我说姐姐你还是别出门了,我怕你的水泡在逛街时爆炸,淹死路人还有我。
她问我季飒的工作找的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合适的公司录用他。
我快速的在键盘上打出一串个字:目前杳无音讯,找工作比找媳妇难。
她很快就回了一条,说:不如我和兆和说说,让他来兆和的公司做助理经理或者秘书啥的,实在不行就跟着我吧,做我的司机也成。
我暗暗捏了一把汗,做你贤芝的司机,等于做你的男秘,我可不能把我亲弟弟一个娘生的弟弟往火坑里推。贤芝啊贤芝,别怪姐们不够意思,是你的open让我不放心啊。
见到美男就想扑的花痴女,长了一个大水泡,就乖乖的在家里不出门了。
贤芝告诉我,说郑兆和对她的水泡很满意,说自从这两天她发了水泡,就不打牌也不逛酒吧,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他终于真正享受到了几天她是他老婆的感觉。
一般情况下,这个老婆就是按时拿工资,郑兆和有应酬和party时,贤芝就按时上岗参加应酬,打扮的美美的,挽着郑兆和的手,觥筹交错。
和上流社会的男人打交道。偶尔也要镶金牙男或富一代揩揩油,摸摸手,伸伸大腿,她也只能是听之任之,这样对郑兆和的事业有帮助。
圈子里的人都清楚,郑兆和有个漂亮的老婆,还可以任意让大老板揩油,前提则要是对郑兆和公司发展有帮助的人。
贤芝不过是一个花瓶,他们的婚姻,就是雇佣关系,双方都是自由的。
雇佣关系也好,只要贤芝她过得好我就放心,她是十足的拜金女加色女,爱钱也爱男色,她快乐的活着,为自己想要的东西活着,没有什么错。
她这样的女人,至少比秦汤汤这种人高尚的多,贤芝不会破坏别人的家庭,不会把别人搅合的离婚,她是在郑兆和离婚后才和他走到一起去的。
贤芝的性格,是宁当二奶,不当小三。
二奶是给钱就服务,小三则是要给感情的。
和贤芝聊了一个小时后,楼下传来了汽车喇叭声,我晕,谁啊在楼下乱按喇叭,小心一会保安抓你。我跑到窗户,准备看是哪个野犊子搅扰了我的安宁,一看,omg,一个穿着很超人的男人,所谓超人,就是把红内裤穿在外面的人。
该男子莫非是神经时常了,侧身弯着腰,右手撑在地上,左手弯曲高举过了头顶,穿着漫画里超人的服装,蓝色的紧身衣,胸前还有一个闪烁的大黄钻,背上披着红色的披风,红色的内裤穿在外面,裤子也是紧身蓝裤子,足蹬一双红靴子。
肌肉被紧身衣绷得紧紧的,我张大了嘴,想看看他究竟是在玩什么名堂,他身边停着的是一辆橙色的甲壳虫车,车里面坐着一个四岁大的孩子,小手边拍掌边乐得直按喇叭。
仔细看了一下,好像发型也是那种如同野猪的脊背上的猪鬃毛一样往后倒,真是大白天遇到了真人超人秀了。
该男子缓缓的抬起头,竟然朝楼上的我莞尔一笑,天啊,该人竟然是——杨之放!
我有种被雷劈的震撼,那个外表总是酷酷的音乐才子,此刻竟然如此雷人的装束和造型还有poss出现在我的面前,尤其是他那缓缓抬起深情看着楼上的我的那一抹眼神,他还抬起手,顺着额头鬃毛向后抹了一下。
我全身战栗了一下。
正文第九十六章:蜗婚(96)
车里面的小男孩从车上下来时,我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个可爱的小超人打扮,然后这小超人在杨之放的教导下,就开始用稚嫩的童音在楼下叫:“素素素素,下来我们出去玩!”
为了避免小区更多人围观他们,我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和季飒打了招呼,出现在两个超人的面前。我拎着包,看着杨之放,说:“你哪弄的甲壳虫车,哪拐来的孩子,哪弄的这身超人衣服!”
站在杨之放身边的小男人抢着回答说:“甲壳虫车是我妈妈的,我也是我妈妈的,超人的衣服是哥哥去剧院租的。”
我蹲下来,伸手摸摸小男孩的肩膀,他长得好可爱,圆圆的脸配上西瓜头,粉嘟嘟的嘴,黑亮亮的眼睛,真是聪明的孩子,一笑还有单边的小酒窝。穿着超人的衣服,看起来比杨之放穿要可爱多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几岁啦?”我牵起他的小手问。
他抓了抓小脑袋,想了想说:“我叫童语皓,我今年……妈妈说,年龄是秘密。”
真逗的小屁孩,装的像个小大人,我说:“你四岁吧?在上幼儿园了吧?”
咎“哇,阿姨你真聪明,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童语皓天真的睁大眼睛崇拜地说。
为什么叫我阿姨,却叫杨之放哥哥,难道我看起来就那么像阿姨吗,童言无忌,我微笑的拧拧他的小脸蛋,我问杨之放:“大超人,这是你朋友的孩子吗?”
杨之放把童语皓抱到车上,让我上车,说:“这孩子是我前女友的,分手好多年了,瞧她儿子都这么大了,我至今还单身。”
这个孩子竟然是他前女友和别人结婚生的孩子,我将信将疑地问:“你前女友和别人生的孩子,你难道没有一点点的介怀吗?”
他爽朗地笑着摇头,说:“这有什么呢,有什么要介怀的,她有选择和谁在一起的权利,分手之后,她结婚生子我都是祝福她,况且小语皓这么可爱,我要教他跆拳道教他变超人。”
童语皓小脑袋探了过来,用手遮着在我耳边嘿嘿笑着悄悄说:“我妈妈告诉我,要是她嫁给的是杨哥哥的话,那他就是我爸爸了。”
杨之放笑着在童语皓的后脑勺上揉了一下,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童语皓。我却无法理解,除非是他对前女友没有真正的爱过,否则为什么会这么大度呢?换了是我,也是做不到的,我不天天欺负这个孩子就算是善良了。
两个超人告诉我,今天去珍珠泉游乐场玩,我看着他们俩的穿着,我犹豫着,一会到了珍珠泉风景区,和两个超人在一起走我会不会也被连累当成异类来观看。
刚开始还有好多人都来找两个超人合影,慢慢的,我觉得身边有两个这样的超人实在是幸福,有人给我们拍照,问我们是不是一家三口,我忙说不是,我说这是我朋友的孩子。
杨之放带着童语皓坐过山车,我就坐在一个凉亭边,看着他们坐在过山车上,超人衣服的红披风在空中飘舞着,勇敢的童语皓比那些成年人胆子还大,一点也不害怕。倒是杨之放吓的脸往童语皓的肩上靠。
玩了一天,基本上都是他俩在动,我被杨之放安排是坐船,坐船多没意思,我也想坐过山车,可他硬说我现在不可以。
四岁的小童语皓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呢!
“要是我有这么可爱的儿子就好了。”我望着童语皓,自言自语的说,如果那个孩子没有打掉,那么是不是四年后,他也会如童语皓一般的可爱,要是个女孩子,也会是漂亮的小公主。
杨之放就坐在旁边,他听到了我的话,便说:“你不差一点也有个孩子了吗,我劝你那么多遍,你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怎么说呢,也不能说后悔,是有些遗憾吧,我这辈子,也许很难再有个孩子了。先不说我身体的原因,我想,我不会再轻易动和谁结婚生子的念头了。”我凄凄然地说,很快我就换了乐观的语气,深吸一口气,说:“也许吧,也许我会遇到对的那个人呢。”
离开珍珠泉时,童语皓还睡在我怀里,他妈妈打电话来了,杨之放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童语皓,你妈妈来电话了。
他很快就睁开眼睛,四处寻找妈妈,他接过电话,意识还有些刚从睡眠中没过渡过来,小声地叫了一声妈妈,然后就一一的告诉他妈妈他今天和一个很漂亮的阿姨一起在游乐场玩了,他还穿成了小超人。
童语皓乖巧的听着电话里妈妈的叮嘱,点着头,认真地说:“嗯,妈妈我记住了。”
挂了电话,童语皓仰着头对我说:“素素阿姨,我妈妈说你是杨叔叔的女朋友,她叫我要听话,不许乱说话惹你生气。”
我脸红,这回他是叫杨之放杨叔叔,可能他觉得叔叔阿姨才比较是一对的吧。
我揉揉他的头发,说:“我和你杨叔叔就只是好朋友,小孩子,不可以说大人的感情问题哦。”
“你就是杨叔叔的女朋友啊,是他找我商量要扮成超人让你开心的。”没等杨之放的手伸过来堵住童语皓的嘴,他已经把话都说出来了。
我暗暗窃喜,杨之放啊,原来是这样,是为了哄我开心,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不是,那个我嘛,就是,哎,你别听小孩子说的话,他是逗你玩呢,对吧,小语皓?”杨之放故意装出凶相咬牙切齿的对语皓说。
“嗯嗯,是的,我说着玩的。”语皓低下头,使劲的点头,那样子,真是让我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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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正文第九十七章:蜗婚(97)
在马路的一边,站着一个温婉的女子,提着一个|乳白色的小坤包,静静地站在树下,童语皓指着那个女子,骄傲地对我说:“素素阿姨,瞧,那就是我妈妈,漂亮吧。”
我看看杨之放的脸,肯定地说:“嗯!真漂亮,相当的漂亮,你之放叔叔没有娶到你妈妈真是可惜了,不过这话你可别让你爸爸听到。”
童语皓对我眨了一下左眼,鬼灵精怪的说:“我当然知道,之放叔叔,车就停在路边吧,我自己下车和我妈妈回去,你和素素阿姨去拍拖吧。”
这么小的孩子,居然就知道拍拖一次,我和杨之放面面相觑,我扶着小语皓下车,朝路边的语皓妈妈微微笑,她也对我报以微笑。真是美丽的女子啊,杨之放你小子没福气啊。
看着语皓牵着妈妈的手连蹦带跳的走着,我幻想,母性又开始泛滥了我,要是我有这么可爱聪明勇敢的儿子,该是多么的幸福,这辈子就有这么儿子都知足了我。
杨之放拿走在我眼前晃晃,说:“别看了,那到底也是别人家的孩子,不是你的,你要是喜欢,就生一个呗!”
我白了他一眼,说:“跟谁生?难道跟你生啊!”
咎他顺水推舟地说:“行啊,名字我都取好了,就叫杨小放!”
我握起拳头假装要打他,想想他可是散打高手,我还是避免伤亡和平解决,我说:“你先回去把这身衣服换了吧,晚上我请你吃饭。”
“我觉得挺好看的,需要换吗?”他说这话的样子像极了梁朝伟和周星驰的结合版。
“不需要吗?!”我没好气的反问。
他乖乖的换了衣服,我请他吃的火锅,其实也是我自己馋了,可是一个人吃火锅实在是没有意思,就算是他给我陪吃吧。
我想吃超辣的,可他硬是要点了鸳鸯的,还三令五申不许我吃辣的,让我吃三鲜的那一半。我和他边吃边聊,和他说话,是非常有意思的过程,他总是能逗得我笑。
到底是作词人,他总是有那么多有创意的想法,偶尔还会特别的像文艺青年,我问他为什么童语皓的妈妈菲琳会和他分手,我觉得,他们站在一起,真的是很郎才女貌,而杨之放也是经济条件不错的,还有才气,菲琳为什么没有选择他呢?
他摇摇头,英朗的面庞不管怎么样的表情都是那么的帅,我们周围桌子的女士皆不停地往我们桌子这边看,花痴是越来越多了,这年头,能在大街上碰到一个超级帅哥真是不容易,何况是在火锅店。
杨之放高大深情五官很立体,中葡混血的他,加上作词人作曲人这职业的熏陶,特别有贵族气质,特别像美剧里面的男主,纯属招蜂引蝶型。我想菲琳一定是受不了他这一点才离开他的。
我想起来他还没有把菲琳的甲壳虫车还给菲琳,我说:“你忘记把车还她了。”
他又是摇摇头,说:“是她还给我了。这车是以前她做我女朋友时,我买给她的,这些天,她硬要把车还给我,还说……”
“她还说什么?”我好奇心可真严重。
“她说让我把这车物归原主,把车应该交给我身边爱我的女人。”杨之放说着将车钥匙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桌子上,推到我面前。
我紧张的忙把钥匙又推回到他面前,我心跳加速,慌了,哎呀,这是在间接向我表白吗,可这也不是场所啊,我说:“还是别给我,我哪承受的起,我都是离过婚的人了,我怎么可以接受你呢!你还是再多找找别的更好的女孩子吧。”
心脏那是一个小小的波动啊,我双手叠交放在腿上,低头不好意思看他了。
他还是摇摇头,用那张迷人的嘴,对我说:“这车我想先放你那,一是呢,这车我没地方停,我看你小区里免费的车位还是蛮多的。二是,我可能没经过你同意,就私自决定了一件事,还是主要关于你的事,我怕你以后会生气怪责我,我想,先贿赂贿赂你,你要是生我气了,下手就别那么狠。”
我瞪大了眼睛凶巴巴地说:“怎么,你做了什么伤害我的事,你不要吓我啊,你快点老实招来,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坏事?”
“这个现在说还不是时候,待会我带你去个地方,我自然就会告诉你是什么事的,前提是,这事还真不是伤害你的事,是对你好的事,我想帮你,真的,季素,我不想看到有天难过。我私自做了决定,我可以负责到底。”他眼睛望向我,坚定地目光。
他一只手拉过我的手放在桌子上,将我的手指扳开,然后将车钥匙放在我手心里,再把我手指合上,说:“如果想让我安安心心度过这几天,你就先收着车,你很快也就不方便走路和挤公交上班了,有辆车还是方便些。”
既然这么有诚意,那么我恭敬不如从命,暂且收下,我主要是想听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主意,把他吓成这样,好像我怒了就会跳出来灭了他一样,既然出发点是为了我好,我又怎么会蛮不讲理呢。
我说:“那钥匙我先给你保管着,车就停在我家楼下,不过待会你可必须告诉我究竟是瞒着我做了什么事,不然我非急死。”
他答应了。
然后他主动地告诉我,菲琳为什么会跟他分手。
原来菲琳和他分手后,不久就结婚了,菲琳的丈夫没有杨之放高大帅气也没有杨之放多金,可菲琳就是深爱着她现在的丈夫。
她给杨之放说的分手理由,就是和杨之放谈恋爱,太缺乏烟火味了。
正文第九十八章:蜗婚(98)
我反问:“什么叫缺乏烟火味?是像我和温安年那样的天天打仗的火药味吗?”
杨之放喝了口绿茶,说:“她说和我这种职业的男人谈恋爱,没有过日子的感觉,我只会为她写歌,写诗,唱动人的情歌给她听,会制造一些浪漫和惊喜。可她丈夫虽然温温吞吞,却很踏实,能在生活中的琐事中照顾她,做拿手菜给她吃,她生病了就在医院跑前跑后,不会说甜言蜜语不会哄女孩子开心,但是,他能给她有人间烟火味的爱情,而我给她的,只是纸上谈兵的爱情。”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意地说了句:“嗯,我大概都能理解菲琳了,毕竟写诗歌谈情山盟海誓是不能过日子的,爱情过后,终归还是要回归到尘世,或者更恰当是俗世。婚姻,本身就是一件很俗的事情,不俗的婚姻,是不长久的。比如我和温安年,相爱的时候惊天动地,一点也不凡俗,所以婚姻的寿命经不起俗世了。”
“是的,我没能带给她安全感,那时候我灵感来了,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歌,有时几天都不能陪她,她还不敢打扰我,生怕把我的创作灵感都打跑了,她应该是孤独的吧。她现在丈夫对她很好,宠着她,样子很实在的男人,话不多,但说出来都是让人很踏实。”杨之放是自叹不如,被这样的实力派对手打败,他是甘拜下风了。
女人总是能遇到这两类男人,一类是偶像派,外表帅气,才情出众,温柔款款。一类是实力派,外表不出众,总是默默的替你想到你没想到的事,温暖踏实。
一个是温柔,一个是温暖,你会选哪一个?
如果我还年轻,我还没有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我当然会选择温柔,如今,我更需要的是温暖的,踏实的,我一眼望去他,我就能肯定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在那儿,一直都在那儿,对我不离不弃。
“为什么我身边就没有这样的踏实温暖的敦厚男人呢?”我抱怨着说。
杨之放说:“有啊,程朗就是啊,上次你去丽江带团,他也是不放心你,所以才拜托我跟着你的,他就是那种会默默关心人,想你之所想的男人。”
“可惜,可惜我不是二十岁的我,如果我要是回到最初,我会考虑接受他。现在,我不想以一个离异女人的身份来闯入他的生活,他可以找到比我好比我年轻的女孩,我会把他当兄长当上司来看。”我说。
杨之放他抬眼用很专情的目光看我,说:“抛开这些,如果我和程朗让你选一个跟着过日子,你会选择哪一个?”
我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回答,说:“当然是程朗咯,连菲琳那样的美丽女人都没有自信和你这个音乐大才子在一起,何况是我呢,那些女歌手都抢着要你写的歌,你的歌是那么的炙手可热,你天天和一大帮明星美女有钱人呆在一起,我多没安全感。”
他点点头,将杯子里剩下的绿茶一饮而尽。
其实,如果是程朗问我,我就会回答我会选择杨之放。这两个男人,都是那么的优秀,我要是痴心妄想,那就有母癞蛤蟆想吃雄天鹅肉的嫌疑了。
我以后,也会考虑再婚,但我会很慎重,也要考虑自己的情况,不能高估自己,也不能低估对方。这是以后的事情了,暂时我还没有想到要开始新一段恋情,我就想快乐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然后努力工作存钱,买一个大房子,和弟弟还有妈妈在一起生活。
“其实,我没你想像的那么有女人缘,那么的花心哄女人开心,菲琳结婚后,我也就把感情放一边了,我对那些主动和我搭讪的女人都一概轰走。我也很少再写歌了,一年也就写几首歌,剩下的时间,我就去教孩子跆拳道,游泳,这样也挺好的,我很快乐。”他说。
“快乐就好!”我说。
吃完了火锅,我乖乖地跟着他,他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然后就会坦白告诉我究竟背着我给我做了什么决定。我见他辣的有些吃不消,喝了好多绿茶,我暗暗庆幸我吃的是三鲜。
车竟是开到了一家不孕不育医院,我纳闷地说:“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是你要看不孕不育吗?”
他说:“你跟着我来就清楚了。”
我跟着他,进了该家不孕不育医院,这时门诊部还有一些患者在长椅上坐着。都是一些年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杨之放把我安排在一个座位上坐下,我身边坐着两个拿着病历卡的女人,然后杨之放说他有事先去接个电话,一会就过来找我。
坐在我右边的妇女,身上还披着一件男士的外套,一定是她丈夫怕她凉到给她披上的,她扭过头问我:“你也是来求子的吗?”
我忙摆手摇头说:“不是,我是陪朋友过来看看的。”
“哦,那就是你朋友身体有问题了。唉,我们都是这样的人,我知道这求子的苦啊。”她一声叹息,她很消瘦,脸色看起来也很蜡黄,颧骨瘦得高高的凸起着。
“你怎么了,怀不上孩子吗?”我关切地问,又联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我担心的想有天我想要孩子了,会不会也像她这般求子心切而无奈。
她又叹了更重的一口气,手指在病历卡上弹了一下,说:“为了怀个孩子,十年啊,我们夫妻整整盼了十年。说来不怕你笑话,我们跑了全国各个治不孕不育的医院,这辈子就是为了生个孩子在奔波,看到别人怀里抱着孩子,我真心酸,怨自己肚子不争气。我和我老公每晚睡觉,有点力气都努力在造人行动上,开始是我有问题不怀孕,可能是他压力大又紧张,总是带着任务同房一般,现在我老公也有问题了。你说说,这多悲哀啊。”
正文第九十九章:蜗婚(99)
十年的时间,全国各个城市的奔波求医,就是为了怀上一个孩子,可以看出她是多么的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我安慰着她说:“你也别太愁了,我听说这家医院治疗不孕不育很有成果的,好多你们这样的夫妻都怀上了孩子,就等着好消息吧。”
她这才略微地一笑,说:“是啊,我也是慕名来的,要是这次再怀不上,我们就真的死心了。我就去领养个孩子,就当是亲身的来养。我现在走在路上,只要看见是挺着肚子的孕妇,我就羡慕,为什么我肚子就挺不起来。有些女人不想要孩子,还轻易的怀了孕,特意去医院将孩子打掉,像我这样的,要一个孩子多难啊。”
确实是的,在妇产科医院,每天都有很多年轻的女孩子在做人流,在那些女孩子看来,怀孕是既简单而轻率的事情,没有一点对生命的尊重和对自己身体的尊重。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腹部,不久前这里也孕育着一个小生命,而我仅因为对温安年的仇恨,我拿掉了这个孩子,在我的内心是多么渴望有个孩子叫我妈妈,我陪伴着照顾着他成长。
我低下头,陷入了沉思,我会不会有天想要孩子的时候,也会像身边这么女人一样痛苦而艰难,一个不能做母亲的女人,该是多么的不完整。
一个女人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传来,她双手捧着脸,往一个男人身边走,那该是她丈夫吧,这么年轻的女人,哭得如此伤心,难道也是因为怀不上孩子。
咎看着他们夫妻抱在一起,男人脸上强忍着悲伤,女人在男人怀里哭泣了一会,冷静下来对男人说:“要不我们离婚吧,你去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我不想再拖累你了。”
男人将她搂地更紧了,爱怜地说:“说的什么话,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
默默地看着这一幕,我心里五味杂陈,既被他们感动,也想到了我自己。我害怕会有一天我和她们一样,想要一个孩子那么难那么苦。杨之放,你跑到哪里去了,你是故意想让我后悔打掉孩子是吧,就算是我后悔了那又能怎么样,只会让我更痛苦。
孩子已经没有了,这一切都晚了,如果早让我看到这一幕幕,我或许不会那么坚决的打掉孩子,就为了惩罚温安年,可伤害的损失的还是我自己。
我对坐在我旁边的妇女说:“前几天,我刚刚去医院做了引产手术,孩子三个月大了,我把他引产了,我的身体状况也很不好,属于怀了第一胎后,就很难能再怀上第二胎了。”
她有些激动地拉住我的手,问:“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这是老天赐给你的孩子啊,如果是我,就算医生说生下这孩子会有性命之忧,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去生下。我们这样的女人要一个孩子多难啊,你怎么就不珍惜呢?”
我看着她急切地目光,我有些内疚,在这个求子心切的女人面前,我轻率而冲动的堕胎,可我真想听听这个陌生妇女,对我选择引产的看法。
“我是在离婚之后的两个月,才得知我怀孕了,怀孕三个月,还是我前夫的,而我前夫,有了新欢。所以,我把孩子打掉了,你觉得,我这么做,值得吗?”我问她。
她叹息一声,直摇头,说:“你太糊涂了,你何必总想着你前夫对你的所作所为,而把这些罪责都加在孩子身上,它多么无辜,而你自己,也错过了当母亲的机会。而你前夫,他没有任何损失,他照样可以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延续香火。可你呢,你自己值得吗?”
我想着她说的话,颇有道理,也是啊,孩子是无罪过的,我要一个孩子也是无可厚非的,我不该太在意这个孩子的父亲犯下的错,当时心里想的都是对温安年的恨,现在想想,有什么比当母亲更幸福的事呢?孩子我可以独立抚养,可以给他找一个新爸爸,一样爱他。
只要我努力,我真心的好好的去生活,幸福总会是公平的。
只可惜太迟了,当我醒悟我放下仇恨,想开展属于自己美好的人生时,这个孩子,已经注定从我人生中擦肩而过了,他只做了我三个月的孩子。
他那么乖,也不闹,我这三个月过的是多么苦的日子,泪水泡着,怒火烧着,和秦汤汤打架对骂,他都顽强的存活在我的子宮里。
我想着就难过了起来,自己过了几天开心的日子,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现在想,是我心里根本都没有放下引产的阴影,我的心,还是牵挂着的。
“好了,我的事完成了,走吧,我送你回去。”杨之放又出现了,他轻呢地说,像是看出了我情绪的变化。
我和旁边的妇女打了声招呼,跟着杨之放离开了这家医院。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说他来医院找什么人,做什么。
“为什么带我来这个地方,让我好不容易缓和过来的心,又难受了起来,你难道不清楚我刚做了手术吗?你有意想让我后悔,达到你当时预计的结果是不是?我现在告诉你,我是后悔了,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我,可这又能怎样呢,你只能看到一个痛苦的我,你能把孩子还给我吗?”我质问着他,他不就是想让我后悔,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拍手称快,说:“很好,你后悔了就好,还有补救的余地,不过首先你态度上已经端正了,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还有心思拿我开玩笑,我觉得我今天跟着他出来就是一个错误,他今天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中了他当初的那句预言:季素,你要是打掉了孩子你一定会后悔的!
正文第一百章:蜗婚(100)
人生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如果有的话,那么我就不会选择和温安年相爱结婚,我更不会打掉我此生可能唯一的一个孩子。
“杨之放,你的目的达到了,那么请你告诉我,你想对我说什么?”我正儿八经的问。
他放了一小段西方音乐,舒缓的音乐让车内的气氛变得缓和,他手放在方向盘上撑着头看着我,说:“如果我真的是超人,我可以让那个孩子重新回到你肚子里去,你说,你还会打掉他吗?”
“你就是要和我说这件事吗?可惜,你不是超人,你是狂躁症。”我调侃着说。
“其实,那天下午,蔡医生给你吃的药,只是微量的安定,你睡了一个下午,也听了一下午孟庭苇的歌,没有手术,孩子还在你的肚子里,安然无恙。至于那个后来所谓的手术引产出来的胎儿,其实是蔡医生刚从别的产房引产的胎儿。你先别激动,我们也是为你考虑。”杨之放边说边试图稳定我的情绪。
我的面部表情随着他一句句的话语,变得丰富而异常。我先是一句话也不说拧起拳头就朝他背上一顿猛打,嘴里叫着:“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你是我什么人啊,你凭什么管我要不要孩子,做不做手术,你凭什么让蔡医生骗我!这是什么医生,怎么这么没有职业道德!”
他都没有躲闪,等着我打累了,才开口说:“是我让蔡医生这么做的,我说我是你的丈夫,我说我妻子非要把孩子打掉,我说你精神有些恍惚,让她配合一下,就当时治疗,也算是救了一个小生命。”
就这样,我才得知,原来我那天下午并没有经历所谓的引产手术,这都是杨之放安排的,他不想我拿着别人的罪过来惩罚自己,他瞒着我和贤芝找到了蔡医生。
他为了说服我,还故意找前女友菲琳的儿子,来和他一起扮演小超人,带我来不孕不育医院,为的就是要告诉我,孩子没有打掉,让我好好珍惜并把孩子生下来。
静下来之后,我又开心了起来,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我拍着他的肩膀,说:“孩子真的还在吗?你没骗我吧,哎呀,真的是太高兴了,我可以当妈妈了。不过说好,以后孩子由你负责教跆拳道,游泳,还有弹钢琴,这都是你说的。”
他点头。
我的宝宝原来还在,难怪我还是老孕吐,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送他念书,带他吃好吃的东西,买好看的童装给他穿,我还要……还要给他找一个爸爸。
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贤芝还有季飒时,他们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我,季飒的表情还算是正常,贤芝惊得面部肌肉一抽一抽的嘴,不住的叫:“天哪,天哪!这不可能,我亲眼看见孩子拿出来的啊,这怎么可能呢!”
“这都是真的,杨之放给我们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这是他安排的。我还又去找蔡医生帮我检查了身体呢,孩子发育很健康,生下来一定会是个聪明白白胖胖的宝宝。”我美滋滋的说。
贤芝整个人窝在沙发里,气呼呼地说:“这个杨之放也真是奇怪得很,孩子他爸都不认这个孩子,倒是他比谁都着急上心,还演了这么一出,这算是什么,狸猫换太子吗?”
季飒则更关心的是,这个孩子的爸爸是谁。
这也太不相信你姐姐的为人了吧,我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有什么关系呢,这个孩子是温安年的,除了这个臭男人,我也没有和第二个男人发生什么关系。
“姐,这孩子既然是他的,那怎么能给他生孩子呢,你看看他那么嚣张的搂着那女人进出,公然同居,你还要把孩子生下来?”季飒难以理解的说。
贤芝也跟着说:“就是就是,这次我带你去医院,我要守在旁边,看着手术完毕。”
我端正地坐直身子,面对着他们的质问,我底气足足地说:“我想好了,我要把孩子生下来,这孩子是我的,是我的宝贝,我不会让温安年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一个正常女人的生活,有孩子,有丈夫。以后,我也会再婚,和一个能真正接受我,接受孩子的人结婚。”
贤芝和季飒在听完我这段话几秒后,同意并支持了我,因为,我要轰轰烈烈的和过去告别,开展我的新生活。
季飒说他再过几个月就要当舅舅了,贤芝说孩子以后得管她叫干妈,虽然这个干妈差点就害了他没能来这个世界,但是那是因为干妈爱他的妈妈。
怀孕的事,我也告诉了妈妈,妈妈很心疼我,一个劲的劝我要照顾好自己,一个怀孕还离婚的女人很不容易,她嘱咐季飒工作的事可以暂且先放一放,先照顾好姐姐,等要临盆的时候她就来南京照顾我,伺候我月子。
万事俱备,我开始购买一些胎教的书,还有胎教教程,在房间的墙上贴了好几幅婴儿画,在程朗那里休了产假,每天除了逛逛公园,就是吃季飒给我做的孕妇营养餐。
杨之放还给我买了两套孕妇装,还有防辐射服,平底鞋,还有产妇内裤。
我问他怎么会买这些东西,一个大男人按常理不会懂这些啊。
他告诉我是菲琳帮他买的,让他送给我。
我追问,才问清楚,是杨之放扮超人那次,就告诉童语皓,说要扮超人救阿姨肚子里的小宝宝,童语皓人小鬼大,回去竟然告诉妈妈菲琳,说之放叔叔的女朋友素素阿姨肚子里有了小宝宝。
正文第一百零一章:蜗婚(101)
然后菲琳就打电话向杨之放求证,杨之放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认孩子是他的,他要做爸爸了,所以菲琳就特意去买了孕妇需要的东西送给了杨之放。
我扯着杨之放的耳朵问他为什么要说孩子是他的。
他想想说因为这是他希望的。
我只当他嘴贫。
贤芝也给我买了孕妇奶粉,进口的,一罐奶粉好好好几百个银子,她说这不是买给我喝的,是买给我肚子里她干儿子喝的,先拉拢好和她干儿子的关系。要是她这辈子不生孩子,她也要指望这干儿子给她养老送终呢。
一个个都坚持认为这是一个男孩子,很明显,贤芝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念着干儿子,不想想也有可能是干女儿呢。
随着我对秦汤汤和温安年推行的“一屋两制”政策,加上我本人的以静制动,和他们也没有发生什么摩擦,我每天都快乐的做着母亲的美梦,这样,时间很顺利的相安无事的过去了一个多月。
我的肚子渐渐挺起的大了,走路是叉着八字,一手撑着腰,一只手抱着肚皮,穿着平底拖鞋,这副样子,秦汤汤和温安年都看出来了我怀孕了。
本意是不想他们过早知道的,可这事遮不住,肚子一挺大,他们也就看出来了。我怕会生争执,或者秦汤汤动什么坏心思,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
越怕什么,什么就会来,其实我已在避免和他们时间交叉,我都在他们下班回家之前就在房间里听听胎教音乐的,季飒也就守在书房。
其实,我都好多天没有正眼看温安年了,当他敲我的房门时,我也猜到是他,季飒是会直接说自己是谁的,秦汤汤则是重重地砸在门上,这种声音,低低沉闷的敲门声,肯定是温安年了。
我打开了门,他嘴里叼着烟,我指指肚子,说:“请把烟灭掉再说话行吗?”
他站在门口,朝身后望望,是看秦汤汤是否睡着了吧,说:“我能进来说话吗?”
我没有退后,守着门,说:“有什么话就站在门口说吧,没话就请回。”我不经意的瞄了他一眼,竟然发现他头顶上的一圈头发都掉光了,这才多久没正眼瞧他,他怎么就谢顶了呢?我一下想起上次秦汤汤在门口拿着洗发水对我说的话,她说洗发水里她放了东西,偷用她洗发水的人会半个月后头发脱掉。
真是荒唐可笑,害来害去,秦汤汤害的是温安年,一定是马虎的温安年随手误用了秦汤汤的洗发水。秦汤汤是模特,对自己的头发那是爱惜的不得了,洗发水都要用超好的。
她自以为她昂贵的洗发水放在那里,我季素会去偷用她的,好让我背负一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惩戒,我季素是那样的人吗,就是她秦汤汤身上掉了一块金条下来,我都不会捡,我怕脏了我的手。
这下倒好,让温安年做了替罪羊,谢了顶,真是活该!
“你怀的是谁的孩子?是上次在医院打我的那个男人吗?”温安年低着嗓音问,他似乎很想了解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或者,他想确定我是不是在婚前就红杏出墙给他戴了绿帽子,而我,是绝对不会让他得知这个孩子是他的。
这将是永远隐瞒着温安年的秘密。
如果以后孩子非要问自己的亲身父亲是谁,那么,我可以说他的生父,死了。
我冷笑了一下,看都不看他一眼,反问:“是谁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你不是说是野种吗,那就是咯,反正和你温安年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你果真在离婚前就背叛了我和他走到了一起,对不对?难怪就凭一个丝袜你就没完没了要离婚,原来,你是早就另谋生计了。”他刻薄地说。
真是贼喊捉贼,我一气就冲他说:“温安年,你记着,我不是你老婆,我怀谁的孩子,我乐意,你最好还是管管你身边躺着的那个美女蛇!她才是给你戴绿帽子呢!还有你的谢顶,也是她一手造成的。你有时间找我盘问,你不如去问她啊。”
温安年像是听错了一样,说:“季素,你再说一遍,你给我说清楚,她怎么给我戴绿帽子了,还有我头发,我头发和她有什么关系?你可别故意挑起事端啊!这对你没好处,尤其你还怀着身孕,你要是诽谤她不会饶你的,我也不会。”
恐吓我啊,谁怕谁啊,我是那种吃软怕硬的人吗?我刚想说我在医院听到的,还有秦汤汤怀孕四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对,再还有那瓶洗发水他可以拿去化验时,秦汤汤看了对面的房门。
她也许在门口偷听着的,不然怎么关键时刻开门就喊:“安年,都几点了,你找她干嘛!回来睡觉,大晚上的看她你不怕做恶梦我还怕呢!”
温安年便转身回房了。
我关上门,想想,管我嘛事呢,他爱被骗被玩弄,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温安年这种男人,被小三骗得越狠摔得越重就越好,这种负心男只有在经历了小三的真面目后,才会明白他失去的原配是他犯下的最大的错。
没想到的是,没过一个星期,他们俩就真的打了起来,我躲在房间里,耳朵贴着房门,听到他们房间传来的打骂声,我听的一清二楚。
秦汤汤抱怨温安年是个骗子,白白的玩了她,说一开始答应她能带着她去巴黎拍mv,可以包装她成二线明星的,可她接的都是一些小广告和群众演员跑龙套的通告,根本都不存在什么和大牌明星合作音乐mv,拍电视剧的机会。
正文第一百零二章:蜗婚(102)
她指责温安年把自己的本事和能力说的很夸大,说得多么神通广大,可现在,她连一个可以露脸的通告都没有接到,虽然成了温安年广告公司的签约模特,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成名的机会,这就是一个接不到什么大订单的空壳公司,说温安年是在骗她。
温安年则铿锵有力地反问秦汤汤难道和他在一起的目的就是为了红为了当明星吗!
当然!秦汤汤趾高气昂地回答温安年如果不是为了她的明星梦,她凭什么要忍气吞声跟着温安年,喜欢一个有妇之夫,不图他的钱,当然要图利!
接下来就是很响亮的一记耳光,一定是温安年打在秦汤汤脸上的,我暗喜,掐吧,狠狠打起来吧,温安年你就是个大傻瓜,被人骗了吧,被秦汤汤忽悠了吧。不对,应该是他们俩彼此忽悠,一个是想利用对方的权位成名,一个则是拿成名来引诱。
所谓的爱情,不过就是他们彼此的相互欺骗罢了,还好我及早抽身而退。
挨了一巴掌的秦汤汤,拿着包就夺门而出,把门重重的摔得哐当响。
季飒听到动静从书房里走出来,还以为是我受欺负了,我把季飒拉进房间,他见我没事,问:“姐,刚才怎么呢,他俩打起来了啊?吓坏我了,还以为是他们欺负你呢。””好像温安年打了秦汤汤一巴掌,她拎着包就跑了,活该。”我将门开了一个缝,朝对面温安年的房间看去,他房间地上一片狼藉,枕头床单杯子台灯都落在地上,倒在一边。
季飒不屑地笑笑,走向温安年的房间,我想拉他的,这小子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一定是想去笑话温安年的。
“这是怎么了这是,打架了?温安年,不是我说你啊,你怎么跟谁过日子都不省心啊,这就是你个人的问题了。哟,还有你这头型,怎么成地中海了?感觉你一下就老了十几岁啊,操心吧,跟这个女人过累吧,谁叫你非要作啊,自作孽不可活!”季飒冲着坐在床边的温安年指责。
温安年指着房门,说:“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你有没有这个权利住在这套房子,还得我定,请你给我出去!”
我双手护着肚子,进来拉季飒,顺便对温安年奉劝了一句:“你别把谁都当恶人,你看你现在,还有没有一点样子,头发秃了,苍老成这个样子,你还执迷不悟,她就是一条美女蛇,就是要榨干你,吸光你。当然,这与我没关系,季飒,我们走。”
“季素,我和她只是赌气吵架,你用不着这么就急着来激发矛盾吧?看到我和她打起来你是不是很过瘾,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在你心里,你不就是咒我温安年不得好死吗,你不就是想看到我人财两空的下场吗!”温安年声音越说越大。
可笑,以前是我不懂事,才会对你这种男人抱有旧情,如今,我只当你是一个可怜虫,一个被女人玩弄鼓掌间的王八。愚昧的男人,用的是身体感官去思考问题。
我懒得和他说话,他讲话,我都当是二氧化碳。拉着季飒,一起去找贤芝,决定要出去撮一顿。怀孕这段时间,天天都待在家里,一个多月了,温安年打了秦汤汤,我高兴啊我,出去吃,再和贤芝聊聊这大快人心的事情。
其实我还是想去四川特色餐馆吃,可他们三个非说我是孕妇,有些地方是孕妇最好不要进的,为什么是他们三个,因为杨子晚也在,他和季飒差不多大,应该会有共同语言吧。贤芝怎么没把杨之放叫来呢,到时候被杨之放知道咱们吃饭叫了他弟弟没叫他多不好。
为了照顾我这个孕妇,大家就到了一家茶餐厅,点的菜全部都是按孕妇的需求来的,我想这可委屈了在座的两位男士了,要陪着我一起吃清淡的。
这时已经是初冬的季节了,贤芝穿着长裙,围着皮草,那皮草,得值好几万吧,我伸手摸摸,果然奢侈,做女人能做到贤芝这么想得开,也是一种境界了。
她耳朵上戴着祖母绿和孔雀羽毛镶嵌在一起的耳坠,配上肩上的皮草,华贵啊,我感叹她实在是打扮的很慈禧很佛爷。
“你是不是刚从郑兆和的应酬上回来啊,穿的这么富贵,不怕打劫啊你,每件衣服加加就十来万,我真担心你会被劫匪扒得精光光,赤条条的站在马路上。”我戏谑道。
“没事,给姑奶奶把二饼和三角留着就行。”贤芝喝了口卡布其诺咖啡说,意思是只要劫匪把内衣给她留着,她也不介意三点式站在马路边。
我拉拉她的皮草,嗅嗅,问:“你二饼和三角是什么牌子的?”
“laperla。”贤芝轻飘飘地说。
一套内衣七百多美元,我想我这辈子到老穿的所有的内衣加起来,也没有贤芝一套内衣钱多吧。
穿这么昂贵的内衣,若是劫匪识货的话,是一定会扒下来的。
季飒和杨子晚聊着,我和贤芝聊着,边聊边等待上菜。
“你怎么没叫杨之放啊?”我开头说的那么多话,都是为了掩饰我问这句话来做铺垫。
“他啊,我打电话给他的啊,可是他说他一个朋友家里的下水道堵塞了,朋友的老公不在家,他要过去帮忙。”贤芝说。
我有些失落,好几天都没见着他了,也没有和我联系,现在一定是在他前女友菲琳家里吧,连下水道堵塞他都有能耐去通。我胃里面泛着酸,心里也算,吃醋了,季素你难道吃醋了?
正文第一百零三章:蜗婚(103)
我喝了一口柠檬水,更酸了,杨之放这样的男人我可不能动心啊,靠不住的,招蜂引蝶型,我还是要控制要自己的感情天平,不要被男人的外表和暂时的温柔给迷惑。
杨子晚向季飒解说着如何调好一杯鸡尾酒,我则幸灾乐祸地向贤芝报喜,温安年他打了秦汤汤,啪的一巴掌,好响的一巴掌啊,真痛快!
“你有没有告诉温安年秦汤汤她就是个烂货,不知被多少男人睡了,上次怀孕还不晓得是哪个野男人的种!温安年就是个混球,自己的亲骨肉他说是野种,真正的野种他还当亲儿子供着!什么玩意!”贤芝说。
我告诉贤芝,温安年他乐意被秦汤汤耍的话,那就随他去好了,我隔岸观火,他被耍的越惨越好,这种男人不给他点厉害尝尝,他根本都没有自知之明的。他不吃亏,他怎么能发现自己是上当受骗了呢?年轻女人稍稍给点甜头,他就迷得七荤八素,这种男人,活该!
正谈笑间,餐厅里进来了一个男人,手搂着一个衣着前卫的年轻女孩,他们的出现,让我和贤芝顷刻间,沉默,呆愣。
郑兆和搂着秦汤汤!
这时贤芝的第一反应竟是掀起左肩上的皮草披肩遮住自己的脸,生怕被郑兆和认了出来。郑兆和搂着秦汤汤去了包间,贤芝不再遮掩,手搅拌着咖啡,脸气地都要青了。
明明是郑兆和在外面搞女人,而且竟然也是秦汤汤,这个***了我的家庭的女人,真是有本事,见温安年没有利用价值了,又迅速的攀上了郑兆和。
“贤芝,刚刚为什么你还要遮住自己的脸,难道你怕他们吗?秦汤汤这个小三八,真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怎么会缠上郑兆和了。为什么刚才不叫住郑兆和!我气死了。”我见到这一幕,还真是气不过,敢情我们姐妹俩的丈夫都被这一个女人给搭上了。
季飒和杨子晚都问贤芝:“那个男人是你老公?”
“是的,是我老公,给我按时发工资的老公。”贤芝一杯咖啡像灌酒一样灌下去。
季飒火气又来了,手在桌子上一拍,说:“这个姓秦的女人,真是够有手段的,这么快就转移目标了,不行,贤芝姐,我去揭穿她去!”
“算了,明着来是不行的,这样郑兆和回家不是要和我离婚。”贤芝的冷静相当让我钦佩,在我婚姻遭遇背叛时,她帮我打小三,斗温安年,可发生在她身上,她如此镇定自若。
因为,她离不开郑兆和的钱。
杨子晚觉得这也不像他在酒吧里看到的芝姐样子,太窝囊了吧,亲眼见到自己老公搂着别的女人进了包间,还在这里猛灌自己苦咖啡。
“芝姐,你不会就这样让这事过去了吧,还有季姐,这个女人在你们两个的婚姻里都***,是不是故意的啊?”杨子晚说。
贤芝笑了,笑的花枝乱颤的,我懂她虽然不在乎郑兆和在外面有女人,可她不愿意亲眼看到,何况还是当着几个朋友的面,她说:“郑兆和新开的楼盘需要拍一个广告,会在电视台黄金时段轮回播出,并且地铁公交站台的灯箱都会轮流宣传,这是一个很容易让新人炒红自己的机会。本来郑兆和还哄我说让我拍广告片的,现在看来,秦汤汤是司马昭之心啊。”
“不如我们上楼上包间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说不定还能拍到什么。”季飒提议。
贤芝立马就附和,说:“好,我就要去看看,他们俩在餐厅的包间里,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我还有个更狠的招,我就不信,她秦汤汤这种臭女人都能成明星,做她的美梦去吧!”
我们四个来到了二楼的包间,这里餐厅的包间门是有窗户的,但是窗户是有窗花的,而且还很小,只能直视前方,很快就看到了郑兆和订的包间,因为别的包间门都是半开着的,吃个饭还会紧锁着门。
透过玻璃窗花看,包间里看不到人,只看到平视以内的范围,一张大圆桌,上面放着秦汤汤的包还有一叠衣服!很显然,他们竟然大白天就在餐厅包间里做那种事情。一定是躲在靠里面的位置,贤芝在这里吃过饭,她记得包间靠里面是一个放茶杯和餐具的柜子。
“难怪郑兆和跟我说,这家茶餐厅的环境特别好,有时都和星级宾馆待遇差不多。原来是他喜欢带那些女人在这种地方办事!”贤芝气地拿出手机就拨了三位数“110”报警电话。
贤芝报警说在有人正在该茶餐厅二楼包间进行卖yin活动。
打完了电话,贤芝把包里随身带着自拍的佳能单反相机交给了杨子晚,让杨子晚留下,贤芝,我还有季飒我们三个人撤离,去了该茶餐厅对面的披萨店。
果然没过一会儿,警车开到了对面,几个身着便衣的警察直接进了茶餐厅。
一根烟的时间,郑兆和双手拿衣服绞在一起挡住自己的脸,秦汤汤则一只手把墨镜举着在面前,这时候倒还要脸了。可惜也许是太匆忙了,衣服都没有整理好,牛仔裤的拉链都是开着的。
这让人犯恶心,温安年就是被这样的一个女人弄得神魂颠倒,我的婚姻也就是被这样的一个女人毁了。
几个便衣警察两个在前,两个在后跟着,将他们俩送上了警车。
警车开走不远,杨子晚打来电话,我们让他来披萨店,他一进店就作“ok”的手势,意思是照片他都拍下来了,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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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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