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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大家都有说有笑的吃着,我的心里有自己的心事,孩子没了,季飒来了,待会温安年和秦汤汤回来,会不会局面不好收拾,表面上吃着饭,可能大家都是各怀心事。

想着曹­操­曹­操­就到了,听到钥匙Сhā在锁孔的声音,门被打开,是温安年扶着秦汤汤进来。我们一桌子上的人的目光,都集聚到进来的他们俩身上。

我有些慌,贤芝看了出来,手握着我的手腕捏捏,耳语着说:“甭怕,你看我们几个人,他们俩要是敢惹事,今晚就借着酒劲好好理论!”

我淡定地继续吃我的饭菜,­干­嘛要受这对璧人的影响,我认识他们吗,我和他们现在不过就是合租关系,除此没有任何关系。

可季飒一看这一幕,不得了,虽然他早就看出来这个房子里有第二个女人的东西,那是不属于姐姐的东西,可现在亲眼看到姐夫揽着另外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他的火气蹭地就长了起来,他站起身,把酒瓶使劲往桌子上一摔,声音十分响亮地呵斥道:“姓温的,你把谁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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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正文第九十章:蜗婚(90)

温安年没有想到季飒也在这里,他进门也只是粗粗的打量了一眼,温安年很快就镇定下来了,婚都离了,小三也带回家了,被这个曾经的小舅子看到,也是迟早的事。温安年冷静地说:“季飒,我和你姐姐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他的下巴有伤,不能说话声大,他嘴部僵硬地说,怀里的秦汤汤高调地朝季飒笑道:“哟,救兵搬了这么多来了,我现在是温安年的女朋友,不久会是妻子。这个房子也就是有我的份,以后,你们来这个家,最好要请示我一下,我也是这里的主人。”

季飒绕过桌子,一手提着红酒瓶,程朗想拉住季飒,没拉住,我们都坐在桌边,我想看季飒会怎么说,如果季飒动手,我一定会拉住季飒。

“你枉我曾叫你一声姐夫,你枉我们全家那么信任你把我姐姐托付给了你。温安年,当初你一穷二白,我姐姐我们家人都没有反对这门亲事,以为你是个有上进心的男人。原来你就是这么上进的!你带着这个女人回来,还理所应当的姿态,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季飒站在温安年一米远的地方说。

季飒的个头也不逊于温安年,站在温安年身边,也有威慑力,他不再是几年前的那个小男孩了。他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实在无法忍受曾经的姐夫搂着另一个女人回家。

我走过去拉着季飒,说:“别说了,听姐姐的话,还有朋友在这里,你就少说两句,姐姐自己的事情,你还是孩子,你不懂。”说完我又对温安年说:“你都看到了,我也不想再生是非,就当这房子是合租的,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你们俩都别在说话带刺了。”

季飒被我拉回了桌子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汤汤也就见好就收,和温安年直接回了房间。

也都没有了什么胃口,收拾完了桌子,我让他们都吃个月饼然后赶紧早点回去,毕竟是中秋节,家里还有家人,

贤芝要留下来陪我,我把她推出了门外,我说:“我的好芝姐,你快点回去,郑兆和要是回来见你不在家,没准怎么想呢,快回去吧,你可别忘了你是有夫之­妇­。”我有意无意的强调着。

她没再说什么,拥抱了我一下,说:“那你好好的,有事打我电话,我随时都来看你。”

送走了贤芝,程朗和杨之放也准备动身走,杨之放说要帮我刷碗,我说:“胡闹,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们也早点回去吧,我待会也早点睡觉。”

“好,你在家休息一天,我过两天来接你去个地方,我可告诉你啊,不许生气不许再打架啊。”杨之放临走到门口还叮嘱着。

送走了他们,我和季飒坐在沙发上,看着一下子就长成了大男孩的弟弟,我心有安慰,弟弟大了,像个男子汉了,也懂得保护姐姐了。

季飒遗传了我母亲的面相优点,十分英俊而谦谦如兰,如果不是他的脾气,他不说话的样子,真像是从诗里面走出来的男子。我以前总说季飒要是去演古装,演段誉绝对迷倒一片。他长得很君子,声音也特别像男主播,我对季飒是寄了很高的期望。

他许久都安静的没有说话,我懂,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来说,是说安慰的话,还是说温安年的不是,好像说什么,都是在唤醒姐姐的痛楚。他聪明的保持了一段时间的短暂沉默,打开了电视机,电视上正放着主人公爱来爱去的《一帘幽梦》。

“姐,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像剧里的绿萍呢?”季飒眼睛看着秦岚饰演的绿萍说。

我拿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说:“季飒,你是不是觉得姐姐很没用,很窝囊?就这样的容忍着他们在我面前招摇过市,住在一个屋檐下?”

他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

季飒想了想,说:“姐,我今天看了南京的房价,一路在涨,这个房子现在总还值得七八十万了,你把它卖掉,我们先出去租一套房子住,以后我工作稳定,挣了钱,我们再买一套房子,好不好!”

天真的季飒,在南京买一套房子可不是在我们老家,现在稍靠近市区的房价都涨到了一平米一万二,买一套房子至少也得一百多万,而南京的工作又极难找。在南京,一个本科生的工资刚开始也不过就一千二,月薪一千二对比每平米一万二,不吃不喝买一平米也得十个月。

我无奈地摇头说:“说得轻松,现在多少人买不起房子找不到工作,出去租房子也得花钱,还条件差,稍微条件好的在南京不都得两千多一个月,我一个月工资也才两千多块钱,那以后吃什么用什么。先就这么住着,我打算下个月多带几个团,然后再做点别的兼职,先存些钱再想房子的事。”

季飒默认了,我收拾了一下书房,把一个沙发床搬进了书房,先让季飒凑合着住,过两天再定个床回来。原先就打算定个床放书房给温安年父母睡的,现在也就没这必要了。

躺在床上时,都晚上十一点多了,我把窗帘拉开,把灯关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月亮,我举起大拇指,将月亮覆盖住。

我失眠了,再一次的失眠,我老是伸手摸自己的腹部,总觉得孩子还在那里,和我呣子连心着。虽说我强制着自己不要去想,可我没法控制我的意识,越是不想去想,就越是想。

迷茫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我想休养一个星期,我就拼命的工作,我要挣钱,我要积攒每一块钱,做房奴,曾和温安年存钱买下这套房子,现在我一个人,我照样可以靠自己去买房。

正文第九十一章:蜗婚(91)

本来还想要把秦汤汤从温安年的身边赶跑,或者把温安年再抢回我的身边然后甩掉他,可经历了在医院的那一天,我想开了,豁然开朗,我为什么不放手?就算我能把他抢回来,他跪在地上求我要和我复和,我就真的能幸福能满足吗?

受到的伤害,不是这样就可以填补的,也是无法填补的,我想,念在过去夫妻一场,我不再恨他不再诅咒他出门被车轧死,打雷被雷劈死。虽然他娶我时曾经发誓说如果他温安年要是背叛,他就天打雷劈,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我还傻兮兮地像天底下所有的痴情女人一样捂住了他的嘴,让他别发这么毒的誓,我说我信你,我嫁给你了我能不信你吗?现在想想,那时我就应该说他举着右手,对天发誓,说完他的誓言让老天好好听听。

他背叛了我,他依然搂着第三者活得好好的,只有我,满身伤还如同“鬼打墙”一般在那个迷魂阵里绕来绕去走不出来。

放手,季素,你放手吧,统统放手。

此后的每一个日子,每一个时辰,你都不再和这个叫温安年的男人有什么情感交集,你们只是合租关系,住在一个屋檐下最熟悉的陌生人,或者,是最陌生的熟悉人,我压根都没有真正的认清他。

我想对那些深陷爱情里的女人说,当一个男人对你举起右手发誓的时候,发誓他若辜负了你就怎么怎么不得好死,你就让他去发吧,别心疼他堵住他的嘴。这世界上,能给女人的安全感越来越少,危机越来越大,他爱你的时候,才愿意为你发下毒誓。

咎不爱的时候,毒誓也变成一句笑话,一句极有无厘头­色­彩的恶搞臭屁。

辜鸿铭说:男人是茶壶,女人是茶杯。一个茶壶配四个茶杯。

大学的时候,就听了辜鸿铭的故事,是听贤芝说的。

辜鸿铭有一妻一妾,妻子名字叫淑姑,拥有一对让辜如痴如醉的三寸金莲,是他的兴奋剂。小妾是一个叫贞子的日本女人(不要联想到《午夜凶铃》哈)是他的安眠药。

辜鸿铭后来美滋滋的说:“我的一生有如此之建树,原因只有一条,就是我有兴奋剂和安眠药日夜陪伴着我。”

闲暇的时候,他就把妻子的小脚握在手中把玩,就变成了一种嗜好,每当寂寥时,便从妻子的小脚上排解,写东西遇到瓶颈室时,就要把淑姑唤到身边陪伴,叫妻子把脚上的鞋子脱下,把一双三寸金莲伸到他的面前,让他拿在手里,捏捏玩玩,然后把裹脚布一层层解开,将鼻子凑到小脚上去猛嗅。

后来,辜鸿铭娶日本女人贞子为妾。得了贞子姑娘后,舞文弄墨,倦怠无聊时,总少不了兴奋剂——淑姑。若要睡觉,离了安眠药——贞子,就会通宵无眠。美中不足的是这安眠药——贞子,一双大脚,因此,辜鸿铭每到睡觉之前,先把淑姑的小脚把玩一番,等兴奋过后,再往贞子床上安眠去。

这就是少数男人内心渴望的白玫瑰与红玫瑰吧,总是要两种不同的女人相伴才是最美妙的事。

贤芝说她偏要是一个茶杯配几个茶壶,她说她不怕装不下,不怕茶壶倒的水会渗出来,她是一个超级大的茶杯,配几个小茶壶就是了。

她到后来果真是配了一个又一个茶壶。

我还和温安年打过趣,我问他会不会也要一个茶壶配几个杯子,他信誓旦旦的说他壶里装的茶刚刚好只够一个杯子。

我还引用了陆小曼和徐志摩大婚时,陆小曼便对徐志摩立下规矩:你不能拿辜先生茶壶的比喻来作借口,你不是我的茶壶,而是我的牙刷,茶壶可以公开取用,牙刷却不能数人合用。我今后只用你这把牙刷刷牙,你也不准向别的茶杯注水。

最残忍强悍的是时间,手掌翻覆间,便抽刀断了恩恩嗳嗳的浓情蜜意,抹去了真真切切的车水马龙,碾平了热热闹闹的人间烟火。但再丰盛的回顾也不过是海市蜃楼。

我季素,要在颠簸坎坷之际,复活。

爱得死去活来,恨得至死方休,起承转合,愤责怒骂,等满身伤痕,静静躺在床上,望着窗外一轮圆月,方才慢慢的恍悟过来,那个弃了我负了我伤了我的人,不过是偶尔投在波心的一片云,还是一朵乌云,并非明月光,亦非朱砂痣。

这一场婚姻纷争应该落幕,我要为自己好好的活,我想我也许不该打掉那个孩子,放下仇恨,那个孩子是上天赐予我做母亲的机会,和那个负心汉无关,是属于我的恩赐。

就让过去尘归了尘,土归了土吧。

在凌晨将醒未醒的刹那,我鼓起勇气删繁就简,决意去芜存菁地生活。没男人爱我,那我就要自己做最爱自己的人。

从明天起,我要做一个快乐的女人,像张爱玲说的那样:凡是我不想看到的不想听到的,我就有本事看不到也听不到。

秦汤汤不就是想气我惹我恼我把我赶出这个家门吗?我要对她视而不见,我比任何人都有底气住在这套房子里,我的金钱我的青春我的心血都注入了这套房子,该走的,也不是我,是他们俩。

我要安心安宁地住下去,料她秦汤汤除了不­阴­不阳的抛几句话,也不敢做什么了,我只要做到心无,则无。时间久了,她自然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季素,你不必落荒脱逃,你是这里的主人,我对自己说,我有底气我有信心我会过得更好,没有什么比过得更好能报复人了。离开他,我照样活的滋润,我不是绝望的离婚女人,我要做我自己,没有人和我一样,我是独一无二的我。

正文第九十二章:蜗婚(92)

清晨,起来的很早,做美丽健康的早餐给自己吃,当然,还给弟弟季飒准备了一份。牛­奶­荷包蛋全麦面包,外加一个西红柿,这些都是季飒见冰箱空空如也后去采购的。

打开音响,放着《californiadreaming》,随着音乐,我愉快地煎着荷包蛋,从现在开始,我要做美食犒劳我自己,写动人的情书给自己,我爱自己,胜过别人来爱自己。

婚姻没了,孩子没了,可我还有勇气,我总会遇到那么一个不会背弃只是爱我一个的男人,我要和一个比温安年强百倍千百的男人在一起,我要把他带到温安年面前,我会说:“你看吧,没有你,我过得多好,我遇到了我最最心爱的人。”

我还要去拿着贤芝给我的健身房年卡去学热瑜伽,我要保持好我的身材,我还没有穿婚纱,我总有天要去拍婚纱照,不管有没有人娶我,我都要穿一次婚纱,在我年老之前。

季飒咬着面包,吞一口热牛­奶­,异样地眼神望着我,说:“姐,你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怎么这么高兴,还听起了摇滚来了。”

我把季飒手中的杯子和面包拿过来放在餐桌上,我幸福地笑着说:“陪姐姐跳支舞好吗?”

我把音乐换成了《绿岛小夜曲》,和季飒跳了一小段慢四。好久没有跳过舞了,我特别的开心,满脸都是笑容。

咎我要和过去告别,做最美丽的离婚女人。要一个简单安宁的生活,淡定,安静,无争。

季飒继续出去找工作,我则留在家里调养身体,温安年和秦汤汤白天会去上班,我不用担心他们会打扰到我。

我吃着自己煎的荷包蛋,白白的黄黄的蛋,象征着我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全身没有一点的不适感,即使刚才跳了慢四,我还是无痛感,怎么别人引产都一个劲叫痛,我却像没事人一样。也许是老天可怜我了,不想我承受太多痛苦了,我安慰着自己。

荷包蛋还没吃完,胃里又是翻滚,我呕出了声,忙捂着嘴就往卫生间冲,我趴在马桶边就开始吐,刚还在食道里还没下咽的蛋全无保留的吐了出来。

胃里一波接一波的冲击收缩,我就觉得像是有一张手在我胃里搅腾着似的,吐得最后就是吐清水了,我­干­呕着,发出了极大的呕吐声。

“哟,大清早的,吃多了撑的了啊,吐得声音这么大,真恶心人。”秦汤汤依靠在卫生间门边,捂着鼻子,扇着手说。

我懒得理她,慢慢的站起身子,漱了个口,看见她的牙刷在那里,想到我前一次用她的牙刷刷了马桶的,我心里平衡多了,心想叫你嘴臭!

走出卫生间时,我昂首挺胸,正眼都不看她一眼,她算老几!我继续回到餐桌边,边看杂志听音乐边吃早餐。

“怎么孩子都打掉了,我还是会吐呢?”我关上房间的门打电话给贤芝问,这女人竟然还在睡觉,起先还以为我是她的外籍男友呢,迷迷糊糊地叫着丹尼尔,我说我是季素,她这才反应过来。

我又重复了一遍我的疑问,明明孩子都打掉了,为什么我还会吐呢?

“哎呀,这么白痴的问题,我的素­奶­­奶­,你动动脑筋想想,如果你昨天拉肚子,昨下午你吃了泻立停,你能保证你今早就不拉稀了吗?”贤芝打着一个十分恶心人但很恰当的比喻。

我差点没在一次把另外的半边荷包蛋和牛­奶­吐出来,都呕到脖子来了,贤芝冒了一句:“我好久没男人来营养我啦!”愣是让我把冒到喉咙来的食物又咽了下去。

我鄙夷地说:“你缺男人营养吗?你每天都有男人躺在你身边陪你睡,你只会营养过甚,你不会缺乏营养的。”

“我缺蛋白质蛋白质!郑兆和都好多天没碰我了。”贤芝继续说这个话题。

我对这个­色­女很是抓狂,我说:“欲汝,拜托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么敏感的话题,我单身啊我,你想把我火撩起来吗?”

“切,你就会说也不敢做!说真的,我昨晚做春梦了,素素,你猜我梦见谁了?”贤芝问。

“你该不会是梦见季飒了吧,我可告诉你啊,贤芝,我俩是好朋友,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你看我弟弟还是个孩子,你可别打他主意,这是绝对不行的啊!”我严肃地说,在季飒的情感问题上,我不想开玩笑。

“瞧你紧张的,谁说是季飒了,他就一个小屁孩,我认识你时,他还拖着鼻涕爬单杠呢,我怎么可能会打他主意。你说我好像就是吸男人阳气的女鬼一样?”贤芝忙说。

我相信了贤芝的话,我说:“也是,我多心了,你和季飒也就像姐弟一样,哈哈,那你昨晚梦见谁了?”

“梦见大蟒蛇……”

正在说着,我房间的门又被敲的震震直响,我先挂了电话,我开门,秦汤汤拿着一瓶洗发水在我面前晃了晃,脸­色­凶神恶煞地叫道:“阿姨,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干­嘛偷用我的施华蔻洗发水!”

她穿的温安年的白衬衫,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向下滴水,赤着脚踩在地上,比我高出一个头,从气势和嗓门上就先压倒了我。

而我,并非是怕她,我是真不想吵,明摆着她是一天不吵,不把我吵出这个房子她就不罢休,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漠视她,淡漠她。

我冷冷地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然后我关门。

她伸出手扒在门框上,想阻止我关门,我管她的三七二十一呢,我啪的把门重重的一摔,门夹到了她的手指,她痛得嗖的抽回手指。

正文第九十三章:蜗婚(93)

她眼睛­阴­毒地盯着我,低声说:“阿姨,你有种,你有种永远都别开口,这洗发水是你用的吗?我老实告诉你吧,我在这洗发水里加了点东西,不超过半个月,用过这个洗发水的人,头发都会渐渐谢顶,你就等着吧。”

我关上门,就当刚才是犬吠了一阵,她说什么,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躺在床上,不停地照镜子,自恋的一塌糊涂,我问自己看起来像是27岁的女人吗,她叫我阿姨,我觉得我看起来顶多就是比她大两三岁而已。

脸上的妊娠斑还在,我想等我上班了,我要好好打听祛斑的方法,好好的保养我这张脸。可以向贤芝学化妆,用­精­致的妆容,来美丽我的人生。

衣橱里总是缺那么几件衣服,都几个月没买新衣服了,我计划着去购物一番,买以前不敢穿的那种风格的衣服,比如露肩,露背的啊,爆|­乳­的我就不敢穿了。

手搭在腹部上,总觉得鼓出来了一个凸起,圆圆的,肚皮紧紧实实的,我想,这里是有一个房子,住着一个孩子,他只有到十个月的时候才能出来,而我却强制的让他三个月就从我身体里剥离,他现在在哪?医院会怎么处理这些被引产的胎儿?

这些都是我不得而知的,在我淡定的面对生活时,内心总是有一个坎,我迈不过去,我心有内疚,每触到那个隐隐的点,还是会发痛。

屋外恢复了平静,温安年和秦汤汤都去上班了,他是广告公司的总监,她是他公司旗下的签约模特,他们出双入对,上班至回家,都那么默契。我甚至想他们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彼此呢,他们搞的金童玉女一样般配,我从开始就不该进入这个局面里。

咎如果我嫁的是另一个男人,比如像程朗这样的,沉稳,细心,不会甜言蜜语,话不多,但说的话都是朴实而温暖窝心,嫁给这个的男人,我现在一定是做着幸福的准妈妈,一家其乐融融,该多好。

恋爱中的女人,都爱听甜言蜜语,某些男人的三寸不烂之舌,在此刻就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他们用生生世世说着谎言,说着会让你最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可以为你生为你死,甚至说你死后他也终生不再娶。

多少男人说过这样的话,我们无法统计。至少我可以肯定,温安年对我说过,他说就算季素死了,我也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了,那时的他,多么老实,男人没钱当然老实,越没钱越老实。如果他没有住着大房子,开着小车,他在秦汤汤这样的女人面前,能不老实吗?

我还没死,我还活的好好的,他依然和我离婚。我端起一杯绿茶,站在窗前,望着楼下的大丛大丛叫不上名字的小紫花,满心的安宁。

而我,不会为这样的男人再寻死觅活,自我伤害,掩耳盗铃了。

那个抚着翁美玲灵柩前抹泪痛哭发誓这辈子不再娶任何女人的男人,最终还是牵起了年轻女子的手,而且,还不止是牵了一次。

书房里有一些书,都是早前买的,结婚后,都没有时间好好看看书了,顶多看些旅游杂志和报纸,这在家休养的一个星期,我开始翻看以往遗留在书架上没有来得及翻看的书。

《女人的资本》是我大学时在地摊上买的,十来块钱,拿在手里爱不释手,买回来后就看了几遍,那时毕竟是年轻啊,年轻的时候看这本书和现在看,学到的就是不同了。

在家的那几天,我把书架上的书都看了一遍,有的是细看,有的是粗粗看,有的书里面还有我多年前稚­嫩­的笔记和读后心得,真是快啊,一晃就七年过去了。

在一本席慕容的诗集里,我还翻到了少女时代时,一个男孩写给我的情书,蓝­色­的信纸,歪歪的字迹,写着季素我喜欢你,喜欢你的沉静之类的话语。

年华匆匆啊,转眼,我从少女变成已婚女又变成离婚女,当年喜欢我的少年,也都不复存在了吧。

我还翻出了大学时的同学录,里面有一个是我,也是温安年,我们曾经共同的好朋友,他叫马木,是个艺术生,那时加上贤芝我们四个是整个大学里的文艺青年,当然,贤芝是花瓶型。

马卫后来去了巴黎,带着他对艺术的追求远赴异国,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真没法相信,我们以前玩得那么好,可各自融入社会后,竟然会失去了联系。

匆忙的生活节凑,是否在改变着我们的情感?

我辗转向好几个同学打听,才问到了马卫的电话,我打了一个越洋电话给他。时差是七个小时,我甚至都想都没想会不会打扰他,我拿着电话,就拨了他的号码。

“hello!”,马卫的声音,用英语在说。

此刻我这边是下午四点,巴黎应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我听到了马卫的声音,他不知道是我,他似乎是很慵懒随意的声音说着。

“马卫,是我,我是季素。”我说。

“哎哟喂!是素丫啊,素丫,我们好多年没联系了吧,我回国几次,想找你和温安年来着的,可我又怕遇见贤芝,我怕我没法再忘记她。”马卫的声音一点没变,在国外这么多年,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熟悉。

马卫曾喜欢过贤芝,可贤芝怎么会看上落魄窘境的艺术生马卫呢?贤芝拒绝马卫那不只是一次两次,她坐着有钱人的豪车,对马卫那出了铃铛不响其余哪里都响的单车是嗤之以鼻。

贤芝毕业后去凑钱去参加富豪相亲会,马卫还尝试着去想把她拉回来,可是那时贤芝是铁了心要嫁个有钱人了,贤芝和郑兆和举行一场豪华婚礼后,马卫带着仅有对艺术的追求离开了中国。

正文第九十四章:蜗婚(94)

我也为贤芝惋惜,马卫多好啊,倍有艺术家的味道,手指修长洁净,穿着亚麻衣,身上总有着淡淡的墨香,可贤芝偏偏就是说马卫身上有琼酸味,跟着马卫是这辈子都得受穷。中国搞艺术画画的有多少,又有几个能一幅画值个百八十万的,值得也都是人死了画才值钱。

我对马卫说:“贤芝现在过得也挺好,挺幸福的,比我幸福,至少那是她追求的想要的生活。人活在自己的追求里,总是美好的。”

马卫在大洋彼岸隔着电话说:“这么多年了,我遇到过很多女人,不同的国度的都有,我给她们画画,甚至也和她们谈谈情说说爱。她们问我,她们是不是我最爱的女人。我说是,可我心里真正爱的女人,却从未问过我这句话。”

“马卫,你也别太沉迷在过去,重新爱上一个人,爱对一个人,也许当初你深深爱的,可能是错误,比如说我。”我说。

“哈哈,素丫,你爱错了谁啊,那时我们谁不羡慕你和温安年啊,那一届学校里的情侣,最后毕业还能顺利结婚的,就只有你和温安年了,你们还会错?”马卫当我和他说笑。

我也苦笑了一下,说:“马卫,是真的,没和你说笑,我和温安年离婚了,他爱上别的女人了,而且是比我小七岁的女孩。”

“我不信,你打死我也不信。”马卫坚决地说。

“是真的,真的离婚了,我自己也是离婚两个月后才开始相信。”我认真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我听到了马卫用打火机点烟的声音,他抽口烟,说:“素丫,你们俩都会离婚,这让我们这种没结婚的人,再也没法相信爱情了,真的,我接受不了。”

“都过去了,我也原谅了他带给我的伤害,我想我就用过去他待我的好,来一笑泯恩仇吧,都算了,好歹也是夫妻一场。马卫,什么时候回国的话,来南京,给我个电话,我们好叙叙旧。”我说。

马卫吸口烟,说:“行,只要回国我就去看你们。”

结束了和马卫的远洋电话,我的手机也同时收到了余额不足的移动短信提示。我心里很舒畅,和老同学也是旧友聊聊天,好久不见,听到他的声音,和他说说我的遭遇,我觉得自己更加轻松。

在这个世界上,原本是有更多的人和事值得我们去爱去关怀的,我要爱情转移,把自己的­精­力和心思都放在我身边值得我去关心的人那里。

为了避免和秦汤汤温安年他们的争执,我把厨房用一个小隔板从中间分了一下,原有的管道煤气还是归他们用,我就用电磁炉,电饭煲我都重新买,我还把客厅都分好了,也算是重新小装修了一下,把厨房和客厅都一分为二。

卫生间我则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地上一层秦汤汤的长发,我全部都扫起来,然后倒在垃圾桶里,长发,都是这些长发做的孽。她可能出院不久还在出血,卫生巾包装袋随意的丢在卫生间一边,用过的卫生巾也毫不遮掩的就袒露在垃圾桶里。

我忍,想着还有弟弟季飒在这里生活,我可不想弟弟看到秦汤汤乱扔的脏东西触到了霉头。我把卫生间冲洗了一遍,我还认真的做了一个值日表格,星期一三五七这四天我打扫,她和温安年就打扫星期二四六这三天。

这算是够关照这对野鸳鸯了吧,就当是合租在一个房子里,搞好环境卫生就当为自己作福了。

季飒在的这两天,他很照顾我,我躺在床上看书,季飒就把饭菜都做好喊我吃饭,他并不知道我堕胎了,他以为我是胃不舒服要调养几天。

小时候我就羡慕人家有哥哥,觉得有哥哥就特别威风,没有人敢欺负你了。现在终于感受到了有弟弟的温暖,我崇拜的眼神对季飒的厨艺表示了肯定,这小子做的菜和我妈做的一个味道。

以后谁嫁给了季飒那就真是有福气,声音好听还会做超级好吃的饭菜。

写了一些便签的纸条,贴在了冰箱上,客厅茶几上,还有厨房,卫生间,都是写给温安年和秦汤汤的,我让他们要注意哪些遵守哪些合租规则。我不想和他们口头交流,只会无法沟通对牛弹琴,就写在纸上。

我刻意和他们的作息时间叉开,早上他们走的时候,我还没有起床,晚上我都睡觉了,他们才回来。秦汤汤还故意把电视声音开得很大声,放着毛片,女演员夸张的浪声一阵阵的传来。

能开门出去说什么呢,她就是想我打开门和她开战,我偏不,我戴着耳机,听着动人的曲子,我可以让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有时我去卫生间,门关着的,透过窗花,可以看到他们俩正在一起洗澡,秦汤汤刻意的和温安年在卫生间里叫着笑着,秦汤汤一遍遍地说:嗯嗯……不要,手不许往这里摸!“之类的话,是说给我听的,现在的年轻女孩真是懂得如何讨男人的喜欢,激发男人的***。

我让季飒晚上尽量别从书房里出来,等他们安静了再出来,尤其是温安年不在,秦汤汤独自在客厅时,我就发短信给季飒,我真怕这个不要脸到极点的女人会对季飒不怀好意。

温安年不在时候,秦汤汤会闹得更离谱,把音响开的很大,穿着高跟鞋在屋子里跑来跑去,把桌子拍的震震响,像是神经质了一样。她在挑战我的极限。

随她闹呗,我只要忍耐十几分钟不理会她,她自然就没劲歇火了。

正文第九十五章:蜗婚(95)

在家待了三天,依然是会吐来吐去的,季飒为我担心,我说我就是胃不舒服,犯恶心,吃点好的就没事了。季飒索­性­就没出去找工作在家照顾我,也怕我虚弱会被他们欺负。

外面的工作也确实是不好找,我让他先自己找找,实在不行就先来程朗的旅行社上上班,好歹下一次找工作也好说自己有过工作经验。

在网上投简历,一个小小的出纳职位,都恨不得有四五百个人来竞争,其中还有百分之三十的研究生,百分之五十都是本科以上的学历,我为季飒捏了一把汗,他其实也不适合学会计,要是学个男主播啥的多好。

季飒专门做极香的汤给我喝,真是大大满足了我动不动就恶心的胃,胃舒服了,人也舒服多了。每天还都换着汤做,乌­鸡­汤,猪手汤,还有鲫鱼汤,都是妈妈在家做的家常汤。

我喝了几天,就觉得脸上的气­色­好多了,­精­神也饱满了,加上心情调节好了,人看起来比前几天健康了。

季飒坚持要照顾我上班为止,他说他和我姐弟二十多年,从没见过没心没肺的姐姐这么憔悴病态过。

在家待了实在是闲得慌,打电话请示程朗,让他给我安排团,他则不容反驳的回绝了我,还说必须休息一个星期到半个月,否则我上一天班就扣我一个月的工资。没天理啊,怎么会有这样的老板,不许员工上班,上班还会扣工资!

咎我实在无聊的慌,整天闷在家里,季飒则是陪在我左右,一会儿说姐你喝水吗,一会儿又是姐,你饿了吧。我吹会儿空调,他马上就拿个空调被盖在我身上,我被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弄得有些受宠若惊,我决定要出去溜达溜达。

还能想谁呢?先是想到了贤芝,我开电脑和她聊qq,她说她脸上起了一个大青春痘,她不想出去逛了,怕痘痘会在日照下繁殖太快。

我真鄙视她,都一大把年纪了,还长什么青春痘,肯定是上火了,我坚持要和她开视屏,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她的嘴­唇­上起了一个庞大的水泡,足足有她鼻孔那么大。

华丽丽的水泡,我说姐姐你还是别出门了,我怕你的水泡在逛街时爆炸,淹死路人还有我。

她问我季飒的工作找的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合适的公司录用他。

我快速的在键盘上打出一串个字:目前杳无音讯,找工作比找媳­妇­难。

她很快就回了一条,说:不如我和兆和说说,让他来兆和的公司做助理经理或者秘书啥的,实在不行就跟着我吧,做我的司机也成。

我暗暗捏了一把汗,做你贤芝的司机,等于做你的男秘,我可不能把我亲弟弟一个娘生的弟弟往火坑里推。贤芝啊贤芝,别怪姐们不够意思,是你的open让我不放心啊。

见到美男就想扑的花痴女,长了一个大水泡,就乖乖的在家里不出门了。

贤芝告诉我,说郑兆和对她的水泡很满意,说自从这两天她发了水泡,就不打牌也不逛酒吧,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他终于真正享受到了几天她是他老婆的感觉。

一般情况下,这个老婆就是按时拿工资,郑兆和有应酬和party时,贤芝就按时上岗参加应酬,打扮的美美的,挽着郑兆和的手,觥筹交错。

和上流社会的男人打交道。偶尔也要镶金牙男或富一代揩揩油,摸摸手,伸伸大腿,她也只能是听之任之,这样对郑兆和的事业有帮助。

圈子里的人都清楚,郑兆和有个漂亮的老婆,还可以任意让大老板揩油,前提则要是对郑兆和公司发展有帮助的人。

贤芝不过是一个花瓶,他们的婚姻,就是雇佣关系,双方都是自由的。

雇佣关系也好,只要贤芝她过得好我就放心,她是十足的拜金女加­色­女,爱钱也爱男­色­,她快乐的活着,为自己想要的东西活着,没有什么错。

她这样的女人,至少比秦汤汤这种人高尚的多,贤芝不会破坏别人的家庭,不会把别人搅合的离婚,她是在郑兆和离婚后才和他走到一起去的。

贤芝的­性­格,是宁当二­奶­,不当小三。

二­奶­是给钱就服务,小三则是要给感情的。

和贤芝聊了一个小时后,楼下传来了汽车喇叭声,我晕,谁啊在楼下乱按喇叭,小心一会保安抓你。我跑到窗户,准备看是哪个野犊子搅扰了我的安宁,一看,omg,一个穿着很超人的男人,所谓超人,就是把红­内­裤穿在外面的人。

该男子莫非是神经时常了,侧身弯着腰,右手撑在地上,左手弯曲高举过了头顶,穿着漫画里超人的服装,蓝­色­的紧身衣,胸前还有一个闪烁的大黄钻,背上披着红­色­的披风,红­色­的­内­裤穿在外面,裤子也是紧身蓝裤子,足蹬一双红靴子。

肌­肉­被紧身衣绷得紧紧的,我张大了嘴,想看看他究竟是在玩什么名堂,他身边停着的是一辆橙­色­的甲壳虫车,车里面坐着一个四岁大的孩子,小手边拍掌边乐得直按喇叭。

仔细看了一下,好像发型也是那种如同野猪的脊背上的猪鬃毛一样往后倒,真是大白天遇到了真人超人秀了。

该男子缓缓的抬起头,竟然朝楼上的我莞尔一笑,天啊,该人竟然是——杨之放!

我有种被雷劈的震撼,那个外表总是酷酷的音乐才子,此刻竟然如此雷人的装束和造型还有poss出现在我的面前,尤其是他那缓缓抬起深情看着楼上的我的那一抹眼神,他还抬起手,顺着额头鬃毛向后抹了一下。

我全身战栗了一下。

正文第九十六章:蜗婚(96)

车里面的小男孩从车上下来时,我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个可爱的小超人打扮,然后这小超人在杨之放的教导下,就开始用稚­嫩­的童音在楼下叫:“素素素素,下来我们出去玩!”

为了避免小区更多人围观他们,我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和季飒打了招呼,出现在两个超人的面前。我拎着包,看着杨之放,说:“你哪弄的甲壳虫车,哪拐来的孩子,哪弄的这身超人衣服!”

站在杨之放身边的小男人抢着回答说:“甲壳虫车是我妈妈的,我也是我妈妈的,超人的衣服是哥哥去剧院租的。”

我蹲下来,伸手摸摸小男孩的肩膀,他长得好可爱,圆圆的脸配上西瓜头,粉嘟嘟的嘴,黑亮亮的眼睛,真是聪明的孩子,一笑还有单边的小酒窝。穿着超人的衣服,看起来比杨之放穿要可爱多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几岁啦?”我牵起他的小手问。

他抓了抓小脑袋,想了想说:“我叫童语皓,我今年……妈妈说,年龄是秘密。”

真逗的小屁孩,装的像个小大人,我说:“你四岁吧?在上幼儿园了吧?”

咎“哇,阿姨你真聪明,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童语皓天真的睁大眼睛崇拜地说。

为什么叫我阿姨,却叫杨之放哥哥,难道我看起来就那么像阿姨吗,童言无忌,我微笑的拧拧他的小脸蛋,我问杨之放:“大超人,这是你朋友的孩子吗?”

杨之放把童语皓抱到车上,让我上车,说:“这孩子是我前女友的,分手好多年了,瞧她儿子都这么大了,我至今还单身。”

这个孩子竟然是他前女友和别人结婚生的孩子,我将信将疑地问:“你前女友和别人生的孩子,你难道没有一点点的介怀吗?”

他爽朗地笑着摇头,说:“这有什么呢,有什么要介怀的,她有选择和谁在一起的权利,分手之后,她结婚生子我都是祝福她,况且小语皓这么可爱,我要教他跆拳道教他变超人。”

童语皓小脑袋探了过来,用手遮着在我耳边嘿嘿笑着悄悄说:“我妈妈告诉我,要是她嫁给的是杨哥哥的话,那他就是我爸爸了。”

杨之放笑着在童语皓的后脑勺上揉了一下,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童语皓。我却无法理解,除非是他对前女友没有真正的爱过,否则为什么会这么大度呢?换了是我,也是做不到的,我不天天欺负这个孩子就算是善良了。

两个超人告诉我,今天去珍珠泉游乐场玩,我看着他们俩的穿着,我犹豫着,一会到了珍珠泉风景区,和两个超人在一起走我会不会也被连累当成异类来观看。

刚开始还有好多人都来找两个超人合影,慢慢的,我觉得身边有两个这样的超人实在是幸福,有人给我们拍照,问我们是不是一家三口,我忙说不是,我说这是我朋友的孩子。

杨之放带着童语皓坐过山车,我就坐在一个凉亭边,看着他们坐在过山车上,超人衣服的红披风在空中飘舞着,勇敢的童语皓比那些成年人胆子还大,一点也不害怕。倒是杨之放吓的脸往童语皓的肩上靠。

玩了一天,基本上都是他俩在动,我被杨之放安排是坐船,坐船多没意思,我也想坐过山车,可他硬说我现在不可以。

四岁的小童语皓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呢!

“要是我有这么可爱的儿子就好了。”我望着童语皓,自言自语的说,如果那个孩子没有打掉,那么是不是四年后,他也会如童语皓一般的可爱,要是个女孩子,也会是漂亮的小公主。

杨之放就坐在旁边,他听到了我的话,便说:“你不差一点也有个孩子了吗,我劝你那么多遍,你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怎么说呢,也不能说后悔,是有些遗憾吧,我这辈子,也许很难再有个孩子了。先不说我身体的原因,我想,我不会再轻易动和谁结婚生子的念头了。”我凄凄然地说,很快我就换了乐观的语气,深吸一口气,说:“也许吧,也许我会遇到对的那个人呢。”

离开珍珠泉时,童语皓还睡在我怀里,他妈妈打电话来了,杨之放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童语皓,你妈妈来电话了。

他很快就睁开眼睛,四处寻找妈妈,他接过电话,意识还有些刚从睡眠中没过渡过来,小声地叫了一声妈妈,然后就一一的告诉他妈妈他今天和一个很漂亮的阿姨一起在游乐场玩了,他还穿成了小超人。

童语皓乖巧的听着电话里妈妈的叮嘱,点着头,认真地说:“嗯,妈妈我记住了。”

挂了电话,童语皓仰着头对我说:“素素阿姨,我妈妈说你是杨叔叔的女朋友,她叫我要听话,不许乱说话惹你生气。”

我脸红,这回他是叫杨之放杨叔叔,可能他觉得叔叔阿姨才比较是一对的吧。

我揉揉他的头发,说:“我和你杨叔叔就只是好朋友,小孩子,不可以说大人的感情问题哦。”

“你就是杨叔叔的女朋友啊,是他找我商量要扮成超人让你开心的。”没等杨之放的手伸过来堵住童语皓的嘴,他已经把话都说出来了。

我暗暗窃喜,杨之放啊,原来是这样,是为了哄我开心,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不是,那个我嘛,就是,哎,你别听小孩子说的话,他是逗你玩呢,对吧,小语皓?”杨之放故意装出凶相咬牙切齿的对语皓说。

“嗯嗯,是的,我说着玩的。”语皓低下头,使劲的点头,那样子,真是让我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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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正文第九十七章:蜗婚(97)

在马路的一边,站着一个温婉的女子,提着一个|­乳­白­色­的小坤包,静静地站在树下,童语皓指着那个女子,骄傲地对我说:“素素阿姨,瞧,那就是我妈妈,漂亮吧。”

我看看杨之放的脸,肯定地说:“嗯!真漂亮,相当的漂亮,你之放叔叔没有娶到你妈妈真是可惜了,不过这话你可别让你爸爸听到。”

童语皓对我眨了一下左眼,鬼灵­精­怪的说:“我当然知道,之放叔叔,车就停在路边吧,我自己下车和我妈妈回去,你和素素阿姨去拍拖吧。”

这么小的孩子,居然就知道拍拖一次,我和杨之放面面相觑,我扶着小语皓下车,朝路边的语皓妈妈微微笑,她也对我报以微笑。真是美丽的女子啊,杨之放你小子没福气啊。

看着语皓牵着妈妈的手连蹦带跳的走着,我幻想,母­性­又开始泛滥了我,要是我有这么可爱聪明勇敢的儿子,该是多么的幸福,这辈子就有这么儿子都知足了我。

杨之放拿走在我眼前晃晃,说:“别看了,那到底也是别人家的孩子,不是你的,你要是喜欢,就生一个呗!”

我白了他一眼,说:“跟谁生?难道跟你生啊!”

咎他顺水推舟地说:“行啊,名字我都取好了,就叫杨小放!”

我握起拳头假装要打他,想想他可是散打高手,我还是避免伤亡和平解决,我说:“你先回去把这身衣服换了吧,晚上我请你吃饭。”

“我觉得挺好看的,需要换吗?”他说这话的样子像极了梁朝伟和周星驰的结合版。

“不需要吗?!”我没好气的反问。

他乖乖的换了衣服,我请他吃的火锅,其实也是我自己馋了,可是一个人吃火锅实在是没有意思,就算是他给我陪吃吧。

我想吃超辣的,可他硬是要点了鸳鸯的,还三令五申不许我吃辣的,让我吃三鲜的那一半。我和他边吃边聊,和他说话,是非常有意思的过程,他总是能逗得我笑。

到底是作词人,他总是有那么多有创意的想法,偶尔还会特别的像文艺青年,我问他为什么童语皓的妈妈菲琳会和他分手,我觉得,他们站在一起,真的是很郎才女貌,而杨之放也是经济条件不错的,还有才气,菲琳为什么没有选择他呢?

他摇摇头,英朗的面庞不管怎么样的表情都是那么的帅,我们周围桌子的女士皆不停地往我们桌子这边看,花痴是越来越多了,这年头,能在大街上碰到一个超级帅哥真是不容易,何况是在火锅店。

杨之放高大深情五官很立体,中葡混血的他,加上作词人作曲人这职业的熏陶,特别有贵族气质,特别像美剧里面的男主,纯属招蜂引蝶型。我想菲琳一定是受不了他这一点才离开他的。

我想起来他还没有把菲琳的甲壳虫车还给菲琳,我说:“你忘记把车还她了。”

他又是摇摇头,说:“是她还给我了。这车是以前她做我女朋友时,我买给她的,这些天,她硬要把车还给我,还说……”

“她还说什么?”我好奇心可真严重。

“她说让我把这车物归原主,把车应该交给我身边爱我的女人。”杨之放说着将车钥匙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桌子上,推到我面前。

我紧张的忙把钥匙又推回到他面前,我心跳加速,慌了,哎呀,这是在间接向我表白吗,可这也不是场所啊,我说:“还是别给我,我哪承受的起,我都是离过婚的人了,我怎么可以接受你呢!你还是再多找找别的更好的女孩子吧。”

心脏那是一个小小的波动啊,我双手叠交放在腿上,低头不好意思看他了。

他还是摇摇头,用那张迷人的嘴,对我说:“这车我想先放你那,一是呢,这车我没地方停,我看你小区里免费的车位还是蛮多的。二是,我可能没经过你同意,就私自决定了一件事,还是主要关于你的事,我怕你以后会生气怪责我,我想,先贿赂贿赂你,你要是生我气了,下手就别那么狠。”

我瞪大了眼睛凶巴巴地说:“怎么,你做了什么伤害我的事,你不要吓我啊,你快点老实招来,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坏事?”

“这个现在说还不是时候,待会我带你去个地方,我自然就会告诉你是什么事的,前提是,这事还真不是伤害你的事,是对你好的事,我想帮你,真的,季素,我不想看到有天难过。我私自做了决定,我可以负责到底。”他眼睛望向我,坚定地目光。

他一只手拉过我的手放在桌子上,将我的手指扳开,然后将车钥匙放在我手心里,再把我手指合上,说:“如果想让我安安心心度过这几天,你就先收着车,你很快也就不方便走路和挤公交上班了,有辆车还是方便些。”

既然这么有诚意,那么我恭敬不如从命,暂且收下,我主要是想听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主意,把他吓成这样,好像我怒了就会跳出来灭了他一样,既然出发点是为了我好,我又怎么会蛮不讲理呢。

我说:“那钥匙我先给你保管着,车就停在我家楼下,不过待会你可必须告诉我究竟是瞒着我做了什么事,不然我非急死。”

他答应了。

然后他主动地告诉我,菲琳为什么会跟他分手。

原来菲琳和他分手后,不久就结婚了,菲琳的丈夫没有杨之放高大帅气也没有杨之放多金,可菲琳就是深爱着她现在的丈夫。

她给杨之放说的分手理由,就是和杨之放谈恋爱,太缺乏烟火味了。

正文第九十八章:蜗婚(98)

我反问:“什么叫缺乏烟火味?是像我和温安年那样的天天打仗的火药味吗?”

杨之放喝了口绿茶,说:“她说和我这种职业的男人谈恋爱,没有过日子的感觉,我只会为她写歌,写诗,唱动人的情歌给她听,会制造一些浪漫和惊喜。可她丈夫虽然温温吞吞,却很踏实,能在生活中的琐事中照顾她,做拿手菜给她吃,她生病了就在医院跑前跑后,不会说甜言蜜语不会哄女孩子开心,但是,他能给她有人间烟火味的爱情,而我给她的,只是纸上谈兵的爱情。”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意地说了句:“嗯,我大概都能理解菲琳了,毕竟写诗歌谈情山盟海誓是不能过日子的,爱情过后,终归还是要回归到尘世,或者更恰当是俗世。婚姻,本身就是一件很俗的事情,不俗的婚姻,是不长久的。比如我和温安年,相爱的时候惊天动地,一点也不凡俗,所以婚姻的寿命经不起俗世了。”

“是的,我没能带给她安全感,那时候我灵感来了,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歌,有时几天都不能陪她,她还不敢打扰我,生怕把我的创作灵感都打跑了,她应该是孤独的吧。她现在丈夫对她很好,宠着她,样子很实在的男人,话不多,但说出来都是让人很踏实。”杨之放是自叹不如,被这样的实力派对手打败,他是甘拜下风了。

女人总是能遇到这两类男人,一类是偶像派,外表帅气,才情出众,温柔款款。一类是实力派,外表不出众,总是默默的替你想到你没想到的事,温暖踏实。

一个是温柔,一个是温暖,你会选哪一个?

如果我还年轻,我还没有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我当然会选择温柔,如今,我更需要的是温暖的,踏实的,我一眼望去他,我就能肯定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在那儿,一直都在那儿,对我不离不弃。

“为什么我身边就没有这样的踏实温暖的敦厚男人呢?”我抱怨着说。

杨之放说:“有啊,程朗就是啊,上次你去丽江带团,他也是不放心你,所以才拜托我跟着你的,他就是那种会默默关心人,想你之所想的男人。”

“可惜,可惜我不是二十岁的我,如果我要是回到最初,我会考虑接受他。现在,我不想以一个离异女人的身份来闯入他的生活,他可以找到比我好比我年轻的女孩,我会把他当兄长当上司来看。”我说。

杨之放他抬眼用很专情的目光看我,说:“抛开这些,如果我和程朗让你选一个跟着过日子,你会选择哪一个?”

我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回答,说:“当然是程朗咯,连菲琳那样的美丽女人都没有自信和你这个音乐大才子在一起,何况是我呢,那些女歌手都抢着要你写的歌,你的歌是那么的炙手可热,你天天和一大帮明星美女有钱人呆在一起,我多没安全感。”

他点点头,将杯子里剩下的绿茶一饮而尽。

其实,如果是程朗问我,我就会回答我会选择杨之放。这两个男人,都是那么的优秀,我要是痴心妄想,那就有母癞蛤蟆想吃雄天鹅­肉­的嫌疑了。

我以后,也会考虑再婚,但我会很慎重,也要考虑自己的情况,不能高估自己,也不能低估对方。这是以后的事情了,暂时我还没有想到要开始新一段恋情,我就想快乐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然后努力工作存钱,买一个大房子,和弟弟还有妈妈在一起生活。

“其实,我没你想像的那么有女人缘,那么的花心哄女人开心,菲琳结婚后,我也就把感情放一边了,我对那些主动和我搭讪的女人都一概轰走。我也很少再写歌了,一年也就写几首歌,剩下的时间,我就去教孩子跆拳道,游泳,这样也挺好的,我很快乐。”他说。

“快乐就好!”我说。

吃完了火锅,我乖乖地跟着他,他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然后就会坦白告诉我究竟背着我给我做了什么决定。我见他辣的有些吃不消,喝了好多绿茶,我暗暗庆幸我吃的是三鲜。

车竟是开到了一家不孕不育医院,我纳闷地说:“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是你要看不孕不育吗?”

他说:“你跟着我来就清楚了。”

我跟着他,进了该家不孕不育医院,这时门诊部还有一些患者在长椅上坐着。都是一些年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杨之放把我安排在一个座位上坐下,我身边坐着两个拿着病历卡的女人,然后杨之放说他有事先去接个电话,一会就过来找我。

坐在我右边的­妇­女,身上还披着一件男士的外套,一定是她丈夫怕她凉到给她披上的,她扭过头问我:“你也是来求子的吗?”

我忙摆手摇头说:“不是,我是陪朋友过来看看的。”

“哦,那就是你朋友身体有问题了。唉,我们都是这样的人,我知道这求子的苦啊。”她一声叹息,她很消瘦,脸­色­看起来也很蜡黄,颧骨瘦得高高的凸起着。

“你怎么了,怀不上孩子吗?”我关切地问,又联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我担心的想有天我想要孩子了,会不会也像她这般求子心切而无奈。

她又叹了更重的一口气,手指在病历卡上弹了一下,说:“为了怀个孩子,十年啊,我们夫妻整整盼了十年。说来不怕你笑话,我们跑了全国各个治不孕不育的医院,这辈子就是为了生个孩子在奔波,看到别人怀里抱着孩子,我真心酸,怨自己肚子不争气。我和我老公每晚睡觉,有点力气都努力在造人行动上,开始是我有问题不怀孕,可能是他压力大又紧张,总是带着任务同房一般,现在我老公也有问题了。你说说,这多悲哀啊。”

正文第九十九章:蜗婚(99)

十年的时间,全国各个城市的奔波求医,就是为了怀上一个孩子,可以看出她是多么的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我安慰着她说:“你也别太愁了,我听说这家医院治疗不孕不育很有成果的,好多你们这样的夫妻都怀上了孩子,就等着好消息吧。”

她这才略微地一笑,说:“是啊,我也是慕名来的,要是这次再怀不上,我们就真的死心了。我就去领养个孩子,就当是亲身的来养。我现在走在路上,只要看见是挺着肚子的孕­妇­,我就羡慕,为什么我肚子就挺不起来。有些女人不想要孩子,还轻易的怀了孕,特意去医院将孩子打掉,像我这样的,要一个孩子多难啊。”

确实是的,在­妇­产科医院,每天都有很多年轻的女孩子在做人流,在那些女孩子看来,怀孕是既简单而轻率的事情,没有一点对生命的尊重和对自己身体的尊重。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腹部,不久前这里也孕育着一个小生命,而我仅因为对温安年的仇恨,我拿掉了这个孩子,在我的内心是多么渴望有个孩子叫我妈妈,我陪伴着照顾着他成长。

我低下头,陷入了沉思,我会不会有天想要孩子的时候,也会像身边这么女人一样痛苦而艰难,一个不能做母亲的女人,该是多么的不完整。

一个女人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传来,她双手捧着脸,往一个男人身边走,那该是她丈夫吧,这么年轻的女人,哭得如此伤心,难道也是因为怀不上孩子。

咎看着他们夫妻抱在一起,男人脸上强忍着悲伤,女人在男人怀里哭泣了一会,冷静下来对男人说:“要不我们离婚吧,你去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我不想再拖累你了。”

男人将她搂地更紧了,爱怜地说:“说的什么话,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

默默地看着这一幕,我心里五味杂陈,既被他们感动,也想到了我自己。我害怕会有一天我和她们一样,想要一个孩子那么难那么苦。杨之放,你跑到哪里去了,你是故意想让我后悔打掉孩子是吧,就算是我后悔了那又能怎么样,只会让我更痛苦。

孩子已经没有了,这一切都晚了,如果早让我看到这一幕幕,我或许不会那么坚决的打掉孩子,就为了惩罚温安年,可伤害的损失的还是我自己。

我对坐在我旁边的­妇­女说:“前几天,我刚刚去医院做了引产手术,孩子三个月大了,我把他引产了,我的身体状况也很不好,属于怀了第一胎后,就很难能再怀上第二胎了。”

她有些激动地拉住我的手,问:“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这是老天赐给你的孩子啊,如果是我,就算医生说生下这孩子会有­性­命之忧,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去生下。我们这样的女人要一个孩子多难啊,你怎么就不珍惜呢?”

我看着她急切地目光,我有些内疚,在这个求子心切的女人面前,我轻率而冲动的堕胎,可我真想听听这个陌生­妇­女,对我选择引产的看法。

“我是在离婚之后的两个月,才得知我怀孕了,怀孕三个月,还是我前夫的,而我前夫,有了新欢。所以,我把孩子打掉了,你觉得,我这么做,值得吗?”我问她。

她叹息一声,直摇头,说:“你太糊涂了,你何必总想着你前夫对你的所作所为,而把这些罪责都加在孩子身上,它多么无辜,而你自己,也错过了当母亲的机会。而你前夫,他没有任何损失,他照样可以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延续香火。可你呢,你自己值得吗?”

我想着她说的话,颇有道理,也是啊,孩子是无罪过的,我要一个孩子也是无可厚非的,我不该太在意这个孩子的父亲犯下的错,当时心里想的都是对温安年的恨,现在想想,有什么比当母亲更幸福的事呢?孩子我可以独立抚养,可以给他找一个新爸爸,一样爱他。

只要我努力,我真心的好好的去生活,幸福总会是公平的。

只可惜太迟了,当我醒悟我放下仇恨,想开展属于自己美好的人生时,这个孩子,已经注定从我人生中擦肩而过了,他只做了我三个月的孩子。

他那么乖,也不闹,我这三个月过的是多么苦的日子,泪水泡着,怒火烧着,和秦汤汤打架对骂,他都顽强的存活在我的子­宮­里。

我想着就难过了起来,自己过了几天开心的日子,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现在想,是我心里根本都没有放下引产的­阴­影,我的心,还是牵挂着的。

“好了,我的事完成了,走吧,我送你回去。”杨之放又出现了,他轻呢地说,像是看出了我情绪的变化。

我和旁边的­妇­女打了声招呼,跟着杨之放离开了这家医院。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说他来医院找什么人,做什么。

“为什么带我来这个地方,让我好不容易缓和过来的心,又难受了起来,你难道不清楚我刚做了手术吗?你有意想让我后悔,达到你当时预计的结果是不是?我现在告诉你,我是后悔了,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我,可这又能怎样呢,你只能看到一个痛苦的我,你能把孩子还给我吗?”我质问着他,他不就是想让我后悔,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拍手称快,说:“很好,你后悔了就好,还有补救的余地,不过首先你态度上已经端正了,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还有心思拿我开玩笑,我觉得我今天跟着他出来就是一个错误,他今天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中了他当初的那句预言:季素,你要是打掉了孩子你一定会后悔的!

正文第一百章:蜗婚(100)

人生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如果有的话,那么我就不会选择和温安年相爱结婚,我更不会打掉我此生可能唯一的一个孩子。

“杨之放,你的目的达到了,那么请你告诉我,你想对我说什么?”我正儿八经的问。

他放了一小段西方音乐,舒缓的音乐让车内的气氛变得缓和,他手放在方向盘上撑着头看着我,说:“如果我真的是超人,我可以让那个孩子重新回到你肚子里去,你说,你还会打掉他吗?”

“你就是要和我说这件事吗?可惜,你不是超人,你是狂躁症。”我调侃着说。

“其实,那天下午,蔡医生给你吃的药,只是微量的安定,你睡了一个下午,也听了一下午孟庭苇的歌,没有手术,孩子还在你的肚子里,安然无恙。至于那个后来所谓的手术引产出来的胎儿,其实是蔡医生刚从别的产房引产的胎儿。你先别激动,我们也是为你考虑。”杨之放边说边试图稳定我的情绪。

我的面部表情随着他一句句的话语,变得丰富而异常。我先是一句话也不说拧起拳头就朝他背上一顿猛打,嘴里叫着:“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你是我什么人啊,你凭什么管我要不要孩子,做不做手术,你凭什么让蔡医生骗我!这是什么医生,怎么这么没有职业道德!”

他都没有躲闪,等着我打累了,才开口说:“是我让蔡医生这么做的,我说我是你的丈夫,我说我妻子非要把孩子打掉,我说你­精­神有些恍惚,让她配合一下,就当时治疗,也算是救了一个小生命。”

就这样,我才得知,原来我那天下午并没有经历所谓的引产手术,这都是杨之放安排的,他不想我拿着别人的罪过来惩罚自己,他瞒着我和贤芝找到了蔡医生。

他为了说服我,还故意找前女友菲琳的儿子,来和他一起扮演小超人,带我来不孕不育医院,为的就是要告诉我,孩子没有打掉,让我好好珍惜并把孩子生下来。

静下来之后,我又开心了起来,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我拍着他的肩膀,说:“孩子真的还在吗?你没骗我吧,哎呀,真的是太高兴了,我可以当妈妈了。不过说好,以后孩子由你负责教跆拳道,游泳,还有弹钢琴,这都是你说的。”

他点头。

我的宝宝原来还在,难怪我还是老孕吐,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送他念书,带他吃好吃的东西,买好看的童装给他穿,我还要……还要给他找一个爸爸。

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贤芝还有季飒时,他们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我,季飒的表情还算是正常,贤芝惊得面部肌­肉­一抽一抽的嘴,不住的叫:“天哪,天哪!这不可能,我亲眼看见孩子拿出来的啊,这怎么可能呢!”

“这都是真的,杨之放给我们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这是他安排的。我还又去找蔡医生帮我检查了身体呢,孩子发育很健康,生下来一定会是个聪明白白胖胖的宝宝。”我美滋滋的说。

贤芝整个人窝在沙发里,气呼呼地说:“这个杨之放也真是奇怪得很,孩子他爸都不认这个孩子,倒是他比谁都着急上心,还演了这么一出,这算是什么,狸猫换太子吗?”

季飒则更关心的是,这个孩子的爸爸是谁。

这也太不相信你姐姐的为人了吧,我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有什么关系呢,这个孩子是温安年的,除了这个臭男人,我也没有和第二个男人发生什么关系。

“姐,这孩子既然是他的,那怎么能给他生孩子呢,你看看他那么嚣张的搂着那女人进出,公然同居,你还要把孩子生下来?”季飒难以理解的说。

贤芝也跟着说:“就是就是,这次我带你去医院,我要守在旁边,看着手术完毕。”

我端正地坐直身子,面对着他们的质问,我底气足足地说:“我想好了,我要把孩子生下来,这孩子是我的,是我的宝贝,我不会让温安年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一个正常女人的生活,有孩子,有丈夫。以后,我也会再婚,和一个能真正接受我,接受孩子的人结婚。”

贤芝和季飒在听完我这段话几秒后,同意并支持了我,因为,我要轰轰烈烈的和过去告别,开展我的新生活。

季飒说他再过几个月就要当舅舅了,贤芝说孩子以后得管她叫­干­妈,虽然这个­干­妈差点就害了他没能来这个世界,但是那是因为­干­妈爱他的妈妈。

怀孕的事,我也告诉了妈妈,妈妈很心疼我,一个劲的劝我要照顾好自己,一个怀孕还离婚的女人很不容易,她嘱咐季飒工作的事可以暂且先放一放,先照顾好姐姐,等要临盆的时候她就来南京照顾我,伺候我月子。

万事俱备,我开始购买一些胎教的书,还有胎教教程,在房间的墙上贴了好几幅婴儿画,在程朗那里休了产假,每天除了逛逛公园,就是吃季飒给我做的孕­妇­营养餐。

杨之放还给我买了两套孕­妇­装,还有防辐­射­服,平底鞋,还有产­妇­­内­裤。

我问他怎么会买这些东西,一个大男人按常理不会懂这些啊。

他告诉我是菲琳帮他买的,让他送给我。

我追问,才问清楚,是杨之放扮超人那次,就告诉童语皓,说要扮超人救阿姨肚子里的小宝宝,童语皓人小鬼大,回去竟然告诉妈妈菲琳,说之放叔叔的女朋友素素阿姨肚子里有了小宝宝。

正文第一百零一章:蜗婚(101)

然后菲琳就打电话向杨之放求证,杨之放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认孩子是他的,他要做爸爸了,所以菲琳就特意去买了孕­妇­需要的东西送给了杨之放。

我扯着杨之放的耳朵问他为什么要说孩子是他的。

他想想说因为这是他希望的。

我只当他嘴贫。

贤芝也给我买了孕­妇­­奶­粉,进口的,一罐­奶­粉好好好几百个银子,她说这不是买给我喝的,是买给我肚子里她­干­儿子喝的,先拉拢好和她­干­儿子的关系。要是她这辈子不生孩子,她也要指望这­干­儿子给她养老送终呢。

一个个都坚持认为这是一个男孩子,很明显,贤芝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念着­干­儿子,不想想也有可能是­干­女儿呢。

随着我对秦汤汤和温安年推行的“一屋两制”政策,加上我本人的以静制动,和他们也没有发生什么摩擦,我每天都快乐的做着母亲的美梦,这样,时间很顺利的相安无事的过去了一个多月。

我的肚子渐渐挺起的大了,走路是叉着八字,一手撑着腰,一只手抱着肚皮,穿着平底拖鞋,这副样子,秦汤汤和温安年都看出来了我怀孕了。

本意是不想他们过早知道的,可这事遮不住,肚子一挺大,他们也就看出来了。我怕会生争执,或者秦汤汤动什么坏心思,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

越怕什么,什么就会来,其实我已在避免和他们时间交叉,我都在他们下班回家之前就在房间里听听胎教音乐的,季飒也就守在书房。

其实,我都好多天没有正眼看温安年了,当他敲我的房门时,我也猜到是他,季飒是会直接说自己是谁的,秦汤汤则是重重地砸在门上,这种声音,低低沉闷的敲门声,肯定是温安年了。

我打开了门,他嘴里叼着烟,我指指肚子,说:“请把烟灭掉再说话行吗?”

他站在门口,朝身后望望,是看秦汤汤是否睡着了吧,说:“我能进来说话吗?”

我没有退后,守着门,说:“有什么话就站在门口说吧,没话就请回。”我不经意的瞄了他一眼,竟然发现他头顶上的一圈头发都掉光了,这才多久没正眼瞧他,他怎么就谢顶了呢?我一下想起上次秦汤汤在门口拿着洗发水对我说的话,她说洗发水里她放了东西,偷用她洗发水的人会半个月后头发脱掉。

真是荒唐可笑,害来害去,秦汤汤害的是温安年,一定是马虎的温安年随手误用了秦汤汤的洗发水。秦汤汤是模特,对自己的头发那是爱惜的不得了,洗发水都要用超好的。

她自以为她昂贵的洗发水放在那里,我季素会去偷用她的,好让我背负一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惩戒,我季素是那样的人吗,就是她秦汤汤身上掉了一块金条下来,我都不会捡,我怕脏了我的手。

这下倒好,让温安年做了替罪羊,谢了顶,真是活该!

“你怀的是谁的孩子?是上次在医院打我的那个男人吗?”温安年低着嗓音问,他似乎很想了解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或者,他想确定我是不是在婚前就红杏出墙给他戴了绿帽子,而我,是绝对不会让他得知这个孩子是他的。

这将是永远隐瞒着温安年的秘密。

如果以后孩子非要问自己的亲身父亲是谁,那么,我可以说他的生父,死了。

我冷笑了一下,看都不看他一眼,反问:“是谁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你不是说是野种吗,那就是咯,反正和你温安年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你果真在离婚前就背叛了我和他走到了一起,对不对?难怪就凭一个丝袜你就没完没了要离婚,原来,你是早就另谋生计了。”他刻薄地说。

真是贼喊捉贼,我一气就冲他说:“温安年,你记着,我不是你老婆,我怀谁的孩子,我乐意,你最好还是管管你身边躺着的那个美女蛇!她才是给你戴绿帽子呢!还有你的谢顶,也是她一手造成的。你有时间找我盘问,你不如去问她啊。”

温安年像是听错了一样,说:“季素,你再说一遍,你给我说清楚,她怎么给我戴绿帽子了,还有我头发,我头发和她有什么关系?你可别故意挑起事端啊!这对你没好处,尤其你还怀着身孕,你要是诽谤她不会饶你的,我也不会。”

恐吓我啊,谁怕谁啊,我是那种吃软怕硬的人吗?我刚想说我在医院听到的,还有秦汤汤怀孕四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对,再还有那瓶洗发水他可以拿去化验时,秦汤汤看了对面的房门。

她也许在门口偷听着的,不然怎么关键时刻开门就喊:“安年,都几点了,你找她­干­嘛!回来睡觉,大晚上的看她你不怕做恶梦我还怕呢!”

温安年便转身回房了。

我关上门,想想,管我嘛事呢,他爱被骗被玩弄,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温安年这种男人,被小三骗得越狠摔得越重就越好,这种负心男只有在经历了小三的真面目后,才会明白他失去的原配是他犯下的最大的错。

没想到的是,没过一个星期,他们俩就真的打了起来,我躲在房间里,耳朵贴着房门,听到他们房间传来的打骂声,我听的一清二楚。

秦汤汤抱怨温安年是个骗子,白白的玩了她,说一开始答应她能带着她去巴黎拍mv,可以包装她成二线明星的,可她接的都是一些小广告和群众演员跑龙套的通告,根本都不存在什么和大牌明星合作音乐mv,拍电视剧的机会。

正文第一百零二章:蜗婚(102)

她指责温安年把自己的本事和能力说的很夸大,说得多么神通广大,可现在,她连一个可以露脸的通告都没有接到,虽然成了温安年广告公司的签约模特,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成名的机会,这就是一个接不到什么大订单的空壳公司,说温安年是在骗她。

温安年则铿锵有力地反问秦汤汤难道和他在一起的目的就是为了红为了当明星吗!

当然!秦汤汤趾高气昂地回答温安年如果不是为了她的明星梦,她凭什么要忍气吞声跟着温安年,喜欢一个有­妇­之夫,不图他的钱,当然要图利!

接下来就是很响亮的一记耳光,一定是温安年打在秦汤汤脸上的,我暗喜,掐吧,狠狠打起来吧,温安年你就是个大傻瓜,被人骗了吧,被秦汤汤忽悠了吧。不对,应该是他们俩彼此忽悠,一个是想利用对方的权位成名,一个则是拿成名来引诱。

所谓的爱情,不过就是他们彼此的相互欺骗罢了,还好我及早抽身而退。

挨了一巴掌的秦汤汤,拿着包就夺门而出,把门重重的摔得哐当响。

季飒听到动静从书房里走出来,还以为是我受欺负了,我把季飒拉进房间,他见我没事,问:“姐,刚才怎么呢,他俩打起来了啊?吓坏我了,还以为是他们欺负你呢。””好像温安年打了秦汤汤一巴掌,她拎着包就跑了,活该。”我将门开了一个缝,朝对面温安年的房间看去,他房间地上一片狼藉,枕头床单杯子台灯都落在地上,倒在一边。

季飒不屑地笑笑,走向温安年的房间,我想拉他的,这小子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一定是想去笑话温安年的。

“这是怎么了这是,打架了?温安年,不是我说你啊,你怎么跟谁过日子都不省心啊,这就是你个人的问题了。哟,还有你这头型,怎么成地中海了?感觉你一下就老了十几岁啊,­操­心吧,跟这个女人过累吧,谁叫你非要作啊,自作孽不可活!”季飒冲着坐在床边的温安年指责。

温安年指着房门,说:“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你有没有这个权利住在这套房子,还得我定,请你给我出去!”

我双手护着肚子,进来拉季飒,顺便对温安年奉劝了一句:“你别把谁都当恶人,你看你现在,还有没有一点样子,头发秃了,苍老成这个样子,你还执迷不悟,她就是一条美女蛇,就是要榨­干­你,吸光你。当然,这与我没关系,季飒,我们走。”

“季素,我和她只是赌气吵架,你用不着这么就急着来激发矛盾吧?看到我和她打起来你是不是很过瘾,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在你心里,你不就是咒我温安年不得好死吗,你不就是想看到我人财两空的下场吗!”温安年声音越说越大。

可笑,以前是我不懂事,才会对你这种男人抱有旧情,如今,我只当你是一个可怜虫,一个被女人玩弄鼓掌间的王八。愚昧的男人,用的是身体感官去思考问题。

我懒得和他说话,他讲话,我都当是二氧化碳。拉着季飒,一起去找贤芝,决定要出去撮一顿。怀孕这段时间,天天都待在家里,一个多月了,温安年打了秦汤汤,我高兴啊我,出去吃,再和贤芝聊聊这大快人心的事情。

其实我还是想去四川特­色­餐馆吃,可他们三个非说我是孕­妇­,有些地方是孕­妇­最好不要进的,为什么是他们三个,因为杨子晚也在,他和季飒差不多大,应该会有共同语言吧。贤芝怎么没把杨之放叫来呢,到时候被杨之放知道咱们吃饭叫了他弟弟没叫他多不好。

为了照顾我这个孕­妇­,大家就到了一家茶餐厅,点的菜全部都是按孕­妇­的需求来的,我想这可委屈了在座的两位男士了,要陪着我一起吃清淡的。

这时已经是初冬的季节了,贤芝穿着长裙,围着皮草,那皮草,得值好几万吧,我伸手摸摸,果然奢侈,做女人能做到贤芝这么想得开,也是一种境界了。

她耳朵上戴着祖母绿和孔雀羽毛镶嵌在一起的耳坠,配上肩上的皮草,华贵啊,我感叹她实在是打扮的很慈禧很佛爷。

“你是不是刚从郑兆和的应酬上回来啊,穿的这么富贵,不怕打劫啊你,每件衣服加加就十来万,我真担心你会被劫匪扒得­精­光光,赤条条的站在马路上。”我戏谑道。

“没事,给姑­奶­­奶­把二饼和三角留着就行。”贤芝喝了口卡布其诺咖啡说,意思是只要劫匪把内衣给她留着,她也不介意三点式站在马路边。

我拉拉她的皮草,嗅嗅,问:“你二饼和三角是什么牌子的?”

“laperla。”贤芝轻飘飘地说。

一套内衣七百多美元,我想我这辈子到老穿的所有的内衣加起来,也没有贤芝一套内衣钱多吧。

穿这么昂贵的内衣,若是劫匪识货的话,是一定会扒下来的。

季飒和杨子晚聊着,我和贤芝聊着,边聊边等待上菜。

“你怎么没叫杨之放啊?”我开头说的那么多话,都是为了掩饰我问这句话来做铺垫。

“他啊,我打电话给他的啊,可是他说他一个朋友家里的下水道堵塞了,朋友的老公不在家,他要过去帮忙。”贤芝说。

我有些失落,好几天都没见着他了,也没有和我联系,现在一定是在他前女友菲琳家里吧,连下水道堵塞他都有能耐去通。我胃里面泛着酸,心里也算,吃醋了,季素你难道吃醋了?

正文第一百零三章:蜗婚(103)

我喝了一口柠檬水,更酸了,杨之放这样的男人我可不能动心啊,靠不住的,招蜂引蝶型,我还是要控制要自己的感情天平,不要被男人的外表和暂时的温柔给迷惑。

杨子晚向季飒解说着如何调好一杯­鸡­尾酒,我则幸灾乐祸地向贤芝报喜,温安年他打了秦汤汤,啪的一巴掌,好响的一巴掌啊,真痛快!

“你有没有告诉温安年秦汤汤她就是个烂货,不知被多少男人睡了,上次怀孕还不晓得是哪个野男人的种!温安年就是个混球,自己的亲骨­肉­他说是野种,真正的野种他还当亲儿子供着!什么玩意!”贤芝说。

我告诉贤芝,温安年他乐意被秦汤汤耍的话,那就随他去好了,我隔岸观火,他被耍的越惨越好,这种男人不给他点厉害尝尝,他根本都没有自知之明的。他不吃亏,他怎么能发现自己是上当受骗了呢?年轻女人稍稍给点甜头,他就迷得七荤八素,这种男人,活该!

正谈笑间,餐厅里进来了一个男人,手搂着一个衣着前卫的年轻女孩,他们的出现,让我和贤芝顷刻间,沉默,呆愣。

郑兆和搂着秦汤汤!

这时贤芝的第一反应竟是掀起左肩上的皮草披肩遮住自己的脸,生怕被郑兆和认了出来。郑兆和搂着秦汤汤去了包间,贤芝不再遮掩,手搅拌着咖啡,脸气地都要青了。

明明是郑兆和在外面搞女人,而且竟然也是秦汤汤,这个***了我的家庭的女人,真是有本事,见温安年没有利用价值了,又迅速的攀上了郑兆和。

“贤芝,刚刚为什么你还要遮住自己的脸,难道你怕他们吗?秦汤汤这个小三八,真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怎么会缠上郑兆和了。为什么刚才不叫住郑兆和!我气死了。”我见到这一幕,还真是气不过,敢情我们姐妹俩的丈夫都被这一个女人给搭上了。

季飒和杨子晚都问贤芝:“那个男人是你老公?”

“是的,是我老公,给我按时发工资的老公。”贤芝一杯咖啡像灌酒一样灌下去。

季飒火气又来了,手在桌子上一拍,说:“这个姓秦的女人,真是够有手段的,这么快就转移目标了,不行,贤芝姐,我去揭穿她去!”

“算了,明着来是不行的,这样郑兆和回家不是要和我离婚。”贤芝的冷静相当让我钦佩,在我婚姻遭遇背叛时,她帮我打小三,斗温安年,可发生在她身上,她如此镇定自若。

因为,她离不开郑兆和的钱。

杨子晚觉得这也不像他在酒吧里看到的芝姐样子,太窝囊了吧,亲眼见到自己老公搂着别的女人进了包间,还在这里猛灌自己苦咖啡。

“芝姐,你不会就这样让这事过去了吧,还有季姐,这个女人在你们两个的婚姻里都***,是不是故意的啊?”杨子晚说。

贤芝笑了,笑的花枝乱颤的,我懂她虽然不在乎郑兆和在外面有女人,可她不愿意亲眼看到,何况还是当着几个朋友的面,她说:“郑兆和新开的楼盘需要拍一个广告,会在电视台黄金时段轮回播出,并且地铁公交站台的灯箱都会轮流宣传,这是一个很容易让新人炒红自己的机会。本来郑兆和还哄我说让我拍广告片的,现在看来,秦汤汤是司马昭之心啊。”

“不如我们上楼上包间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说不定还能拍到什么。”季飒提议。

贤芝立马就附和,说:“好,我就要去看看,他们俩在餐厅的包间里,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我还有个更狠的招,我就不信,她秦汤汤这种臭女人都能成明星,做她的美梦去吧!”

我们四个来到了二楼的包间,这里餐厅的包间门是有窗户的,但是窗户是有窗花的,而且还很小,只能直视前方,很快就看到了郑兆和订的包间,因为别的包间门都是半开着的,吃个饭还会紧锁着门。

透过玻璃窗花看,包间里看不到人,只看到平视以内的范围,一张大圆桌,上面放着秦汤汤的包还有一叠衣服!很显然,他们竟然大白天就在餐厅包间里做那种事情。一定是躲在靠里面的位置,贤芝在这里吃过饭,她记得包间靠里面是一个放茶杯和餐具的柜子。

“难怪郑兆和跟我说,这家茶餐厅的环境特别好,有时都和星级宾馆待遇差不多。原来是他喜欢带那些女人在这种地方办事!”贤芝气地拿出手机就拨了三位数“110”报警电话。

贤芝报警说在有人正在该茶餐厅二楼包间进行卖yin活动。

打完了电话,贤芝把包里随身带着自拍的佳能单反相机交给了杨子晚,让杨子晚留下,贤芝,我还有季飒我们三个人撤离,去了该茶餐厅对面的披萨店。

果然没过一会儿,警车开到了对面,几个身着便衣的警察直接进了茶餐厅。

一根烟的时间,郑兆和双手拿衣服绞在一起挡住自己的脸,秦汤汤则一只手把墨镜举着在面前,这时候倒还要脸了。可惜也许是太匆忙了,衣服都没有整理好,牛仔裤的拉链都是开着的。

这让人犯恶心,温安年就是被这样的一个女人弄得神魂颠倒,我的婚姻也就是被这样的一个女人毁了。

几个便衣警察两个在前,两个在后跟着,将他们俩送上了警车。

警车开走不远,杨子晚打来电话,我们让他来披萨店,他一进店就作“ok”的手势,意思是照片他都拍下来了,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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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正文第一百零四章:蜗婚(104)

我们拿着相机看拍到的照片,果然是很黄很不雅,是警察强行打开门后,郑兆和与秦汤汤蹲在地上,都***着身子,秦汤汤抱着胸低着头,惊慌失措,郑兆和则拿着西服盖在脑袋上。

“真是够劲爆啊,我居然拍到了我老公这么狼狈的偷­情­一幕,他现在被抓进了公安局,你们信不信,再过几分钟,我电话会想。”贤芝翻看着相机,手指夹着烟,淡漠地说。

她表情那么的淡漠,她的心是凉透了。

是她对自己期望的太高,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忍受力,她没能大度的就像没看见这一幕一样,吃饭付钱逛街刷卡,把郑兆和的卡给刷爆。

她报警说有人卖­淫­,也是气愤不过,想整整这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偷腥的男人。

“你怎么能猜到郑兆和会打电话给你让你去赎他,你是他老婆,他在外面玩女人被抓,难道他不会让他的下属去保他出来,却是叫你?”季飒问。

贤芝弹弹烟灰,哼了一下,说:“叫他下属?他除了在我这不要脸不要面子,在谁那他都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姿态,他怎么能让他的下属知道。再说,这也不是他第一次了,他这样的进公安局进了多少次了,反正他喜欢玩女人,那我就喜欢打电话报警呗。”

我们这才都恍然大悟,原来每次郑兆和在外面和女人玩,去酒店还是度假村,贤芝只要是跟着或者撞着了,她就是报警,说某某酒店房间正在进行卖­淫­活动,郑兆和自己也莫名其妙为什么总是在很隐秘的地点也会被扫黄扫到。

后来郑兆和发现越是隐秘越是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反而是危险的地方,他这才会带着秦汤汤这个新攀上他的模特迫不及待的就往茶餐厅的包间跑,本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扫黄组总不可能扫到餐厅包间来吧。

他哪里想到又撞上了贤芝,只怪他曾带贤芝来这里吃过饭,还大赞这里饭菜味道好,贤芝这才想起来和朋友一块来这吃的。

郑兆和还是顾及名声的,每次被扫黄到局子里,他也不摆出老板架子大闹,就低调的打电话给贤芝,让贤芝过来交钱办个手续领他回去。

果不出贤芝所料,郑兆和打了电话来,让贤芝带着身份证去公安局保他回来,多带点钱。

“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玩玩你也注意一点,怎么又被闹局子里了?”贤芝故意问。

郑兆和在电话里辩解说自己只是和一个女职员吃吃饭而已,什么事也没有做,就撞枪口上去了,他最近中邪了,怎么这么倒霉。

“那你等着啊,我十分钟后就赶到。”贤芝挂了电话,起身要走,她让季飒和杨子晚把我送回去,她自己要先去一趟公安局,她晃着手里的相机,还说要拷一份下来给我,让我没事的时候拿给温安年好好欣赏欣赏。

我有些不放心贤芝,再说我心里也很想看看秦汤汤在公安局里,以卖­淫­犯罪嫌疑人抓起来,她该是怎么样的狼狈,还真想见识见识。

“贤芝,你让我和你一起去吧,让子晚先回去,季飒陪着我就可以了,我们一起去一趟公安局吧。”我说。

季飒也担心地说:“贤芝姐,本来那个秦汤汤就和你因为我姐的事有过节,待会别再有什么矛盾,我们还是一起过去,有什么事也可以照应一下。”

商量了一下,我们三个去警局,杨子晚先回去。

杨子晚上租出车时,从车窗里伸出头,说:“素素姐,要不要我给你捎句话给我哥啊,我看你们是不是有话不好意思当面说啊,那你就告诉我,我给你传一下。”

没等我开口,季飒说:“你让你哥少去给他前女友通下水道,我姐该不高兴了。哪天我家马桶堵住了,也让你哥来通。”

我笑着拍了一下季飒,这个弟弟,总是能看穿我的心事。

我们到了警局,警察让贤芝登记了一下,我们看到了正在被询问做笔录的郑兆和,秦汤汤则是一个女警在询问。

秦汤汤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她应该是第一次出这么个丑吧,不像郑兆和,财大气粗,这点事对他而言,也就是有点面子上问题,男人嘛,玩女人,就是丢人也丢不到哪去。

“姓名?”女警官冷冰冰的问。

“秦汤汤。”有气无力的回答。

“年龄?”

“20。”

“是南京人本地吗?”

“不是。”

“年纪轻轻,你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做这个?”

“警官,我不是小姐,我真的不是卖­淫­,这个是我的身份证,还有我的名片,我是模特,我还拍过广告的,你见过我没有啊,你要是看南京地方台你应该看过我的吧,我虽然没有露出脸,可我身材在上面,你想起来没?”秦汤汤辩解说。

“严肃点!你的身份并不能证明你这次在茶餐厅与该男子发生关系就不属于卖­淫­行为。你先打电话叫你的家人过来一趟吧,至于你能不能出去,也看你家人保你了,还有要交罚金。”警官边记笔录边说。

秦汤汤慌了,哀求着说:“警官,我家人都远在老家,我是一个人来南京闯的,我在这边也没有什么朋友,你说要罚多少钱,我交,交双倍,行吗?”

“不行,必须家人来担保。”

秦汤汤垂下头,她在南京除了认识这些形形­色­­色­的男人外,还有谁呢,温安年吗?她如果认为温安年对她已没有了利用价值,她或许会打电话给温安年,可打给温安年,他会来吗?温安年把秦汤汤当作清纯女孩,还打算以后娶她,要看到她这样子堕落,会怎么想。

正文第一百零五章:蜗婚(105)

我在想秦汤汤到底有没有真的对温安年动过真情,可能,根本都没有过,这个年轻而想出名想疯了的女孩子,把这些男人,都当成了自己向上攀爬的踏板。

她故意留下丝袜在我的卫生间里,目的,不就是想破坏我和温安年的感情,她再找机会接近温安年,好拿到温安年广告公司接到的广告通告。

秦汤汤本以为温安年有多大的能耐,一个广告公司的总监,她以为他可以带她去国外拍广告出专辑参加模特大赛,这些,也不过是温安年在尝到了秦汤汤身体的甜头后,开下的一个个难以兑现的空头支票。

本对温安年还抱有希望的秦汤汤,在等待了两个月仍无成名指望的她,很快就将猎物转向了房产商郑兆和,却不料第一次交易,竟会被抓到了警察局,还说她是小姐。

我坐在一旁看着她和警察的对话,觉得真是好笑,真是荒唐的可笑,我笑我和温安年的婚姻,是那么的不值得推敲和考验,这样的一个女人,随随便便耍点小心眼,我们就离了婚。我笑温安年,聪明过人却糊涂至此,一个小女孩使点皮­肉­糖衣就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就是温安年嘴里那清纯善良把童贞都给了他的小女孩,温安年,多可笑啊,我笑的眼泪都挤了出来。我想肚子里的孩子,要是也明白他的爸爸是这么个大笨蛋,也会笑的。

值得吗?我们七年的感情,值得吗?

我却想感谢秦汤汤,我感谢她帮我考验出我爱了七年的男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的内心是如此的不坚定而不光明。这样的男人,就算不是秦汤汤,是赵汤汤,张汤汤或是王汤汤,也都是能轻易从我身边带走的。

多好,让我成长,让我淡定,让我在还来得及还够年轻去爱另一个男人的时候,让我发现了这个男人的卑劣之处。

一切,都来得及,如此看来,这场三人的战局里,我还是伤的最轻,也是最幸运的一个。

郑兆和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望着贤芝,郑兆和就是最普遍的有钱男人的那副嘴脸,他长得很高大,脖子上戴着很大的一块金佛,手腕上戴着钻表,除了爱打高尔夫,就是玩女人了。

“老婆,你总算来了,你快来和这个警官说说,我不是嫖娼啊我,嫖娼要付钱的,她是不花钱自己投怀送抱的,我没花钱,这不算吧。”郑兆和竟然还好意思这么说。

可见秦汤汤是多么的一文不值,在男人的眼里,像秦汤汤这样的女人,可能还不如小姐,玩小姐要花钱,这样想靠潜规则出名的女孩,不过是免费的玩物。

贤芝打开坤包,从里面哗哗的拿出一叠钱数,嘴里说:“我说老公,不是我当这这么多警察面前不给你面子,不就是玩个女人,你非要搞的那么隐秘­干­嘛,害地别人以为你是嫖客,其实,咱们还是受害者,对不对!要是嫖,也是她嫖你啊!”

秦汤汤转过脸,冲着贤芝说:“你还真大度啊,你老公在我身上卖命,你来赎他,真没见过世界上还有你种老婆。我就要让你看看,你和季素你们俩的男人,都看上了我,我就气死你们!”

女警官敲敲桌子,严厉地说:“喂喂,你­干­嘛,还有没有点法纪观念?还有理了是不是,给我好好想想赶紧打你家人的电话,不然就暂先拘留。”

秦汤汤这才没了声音,又低着头,神气不起来了。

我静静地看着,我也不气,她不过是一个小丑,在这些男人身边跳来跳去,自以为自己魅力多大,能轻松的抢去别人的老公。其实,她还是太年轻了,忘记了,在年轻的时候,应该学会自爱自重自尊,这比出名当明星当大腕更重要。

她这么做,这么说,都不再能气到我季素了,我只会可怜她同情她并且还要笑话她鄙视她。我过好我自己的生活,那个被她糟蹋了的男人,我不稀罕了。

“你听听,气死我了,老公,这个女人她当着你的面这样说我,我不管你了!”贤芝作势要走。

“唉哟,姑­奶­­奶­,你就救救我吧,我遇事我想到的人也就只有你了,你是我的好老婆,回家我给你家双倍工资,行不?”郑兆和求着贤芝。

贤芝犹犹豫豫地说:“那好吧,我这一次就给你做一次担保,下次可不许这样了。”贤芝交了罚金,又填写了证明,郑兆和这才送了一口气。

一位年长的警察对郑兆和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四十多岁了,花心都手链收敛,你看你老婆多好,还来赎你担保你,要是换了脾气坏的,不先打你一顿。回家好好过日子,我看你也是有钱人,日子好好过,别再进来了啊。”

郑兆和连声说“是是,您教训的对。”

钱有的时候还真就是不起作用,要是贤芝不来担保郑兆和,他在有钱,警局也没有刷卡机啊,他身上带的都是信用卡,关键时刻,想到的总是贤芝。

当然,郑兆和是没想到把他送进来的,就是老担保他的老婆。

见郑兆和的事处理完了,我们准备就走,郑兆和见我也在,他尴尬地笑笑,又望望坐在一角仍被询问等待人担保的秦汤汤。

“老婆,你身上还有现金吗?”郑兆和问。

“有啊,还有五千块钱,怎么了?”贤芝将手中坤包摇了摇,在这个地方,信用卡不好使了吧。

郑兆和看了看狼狈没­精­打采的秦汤汤,指指说:“要不我们把她的罚金也交一下,你也给她担保一下,她就是一个外来的小模特,在南京也没个认识的人,你就保她一下,好吗?”

正文第一百零六章:蜗婚(106)

亏他想得出来,贤芝担保了她,还让贤芝担保秦汤汤,贤芝是不可能会做这事的,贤芝说:“郑兆和,你还当我是你老婆吗,虽然我们签了互不­干­涉的协议,但是你这么做也算是违法协议了吧,我有义务保她吗?你没见她刚才那态度吗?她想攀上温安年,破坏了素素的家庭,现在又来招惹你,我恨死她了!”

“好好好,别生气了,我只是看她是外地人可怜就随便说说,走,我们回家,你看素素还挺着肚子陪你来了,我请你们吃饭。”郑兆和客气地说。

我笑着推辞,说:“我刚才在……”我一顺嘴差点把刚才吃饭的茶餐厅名字给说出来了,那不就要露陷了,贤芝朝我挤挤眼,我忙说:“我们吃过了,这是我弟弟季飒,来南京找工作的。”

我瞥了一眼秦汤汤,拿着手机想了半天在给人打电话,一定是想到让谁来担保她了,不会是温安年吧,如果温安年真的来担保的话,那也就太没男人尊严了,管他呢,谁乐意担保谁来呗。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季素啊,你弟弟可是一表人才,大学毕业了吧?”郑兆和问。

我望望季飒,秀朗而清爽的面庞,有这样的弟弟,真是一种骄傲,我说:“是呢,今年刚大学毕业,这不看我怀孕了,就来南京找工作,顺便还能照顾一下我。”

“工作有着落了吗?”郑兆和问。

我们一行四人走出公安局,闲聊着,彼此都在避开刚才在警局里的那一幕。

“没有,工作不好找,他是学会计专业的,这年头,学会计的实在是太多了,他今年准备考会计师,一步步慢慢来。”我说。

季飒一句话也不说,似乎很不想和郑兆和这样的人讲话,社会经验不足啊,在这个社会上,不是说那个人你看着顺眼你就和谁交往,看着不顺眼你就冷眼旁观。其实多和人打打交道,不管是高尚的人,还是庸俗的人,都是融入这个社会所要学会应对的。

站在警局外的马路聊了一会,我们就先分开,回家的路不是一个方向,贤芝要把我和季飒送回家后再和郑兆和回去,我看出来郑兆和的神情,虽然他刚才还说要是季飒工作上有哪些需要他帮助的,都可以尽管提,也只是客套话。

我坚持让贤芝和郑兆和开车回去,不用送我和季飒了,离我家不远,不管是走回去还是打车都挺方便的。

季飒让我靠里边走,他靠路边走,他说:“姐,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姓郑的,不就是有点臭钱嘛,我真不明白贤芝姐怎么会看上他的,还来赎他,真是搞不清楚她怎么想的!”

“季飒,你才多大年纪,社会上的事感情上的事和你学校里学的那是不一样的,以前在学校时,就有个男孩子叫马卫,对贤芝那是一片痴情啊,可贤芝和他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个是拜金主义,一个是爱情价更高。后来马卫伤心的连离开了中国,去追求艺术了。”我悻悻地说,也贤芝不值,马卫多好啊。

“她爱钱是吧?我看出来了,她就是图郑兆和有钱,她喜欢当阔太太。姐,我以后也要挣很多钱。”季飒说。

他怎么老是在我面前提贤芝的事呢,为贤芝担心,我总觉得季飒有心事,这世界上的女人千千万万,但贤芝这样的女人,他是不能爱的,一是他没钱爱不起,二是他单纯他玩不起。

我正­色­地说:“季飒,我可警告你,别把钱放第一位,郑兆和不是有钱吗,有钱就多好吗?不见得!还有,你别天天照顾我,去找个工作,不管工资多少,先做着。最让我不放心的事,我怎么觉得你和贤芝眼神都不对啊,你俩可别有啥想法!”

“姐,你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想法啊,人家是有夫之­妇­,姐你多心了。好好,我明天就去找份工作,我努力上班,给我家小外甥买玩具枪!”季飒淘气地说。

“你怎么就肯定是小外甥,要是外甥女呢,真是奇了怪了,最近都暗示我的宝宝是个男孩子,莫非,真是个儿子,那我就要给他取个好名字,叫季什么好呢?”我思量着。

面前驶过来一辆摩托车,连头盔都没有戴,还骑得很快,摩托车的呼啸声可真大,我仔细看,骑摩托车的人脖子上围着条红­色­的丝巾,头上还有头巾,这人我怎么这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摩托车驶进了公安局的院子。

噢噢,我想起来了,是他,那个发型设计师娘们总监,阿莫!

他来公安局做什么,还这么急匆匆的?我陷入了深思,秦汤汤,阿莫!难道他是来担保秦汤汤的?我想想,我好好想想,记得阿莫和我说过,就是关于他那颗缺失了的牙齿,他是怎么跟我说的?

他说他缺的那颗牙齿和恋爱有关,他喜欢上一个去店里做头发的女孩,两个人同居了后不久,女孩移情别恋,据说对方可以包装他,让她去国外拍mv。

这怎么和秦汤汤与温安年很相似呢!

难道秦汤汤就是阿莫的那个同居女友!

刚在警局里,秦汤汤左思右想打的电话,一定是打给阿莫的,别的男人她都有利可图,不敢让别人看到她的真实面目,她能想到的,就是真心爱她简单的对她好的男人阿莫。

痴心的阿莫,飞快的骑着摩托车去警局担保她。

秦汤汤,在一个个男人面前装清纯少女,游走在有权有势男人之间,男人都是她的猎物,这个年纪轻轻就想出名当大明星的女孩子,实在让人无语。

正文第一百零七章:蜗婚(107)

“姐,刚才那人你认识吗,你怎么都看得失神了啊?”季飒说。

我这才从迷糊中回过神,说:“哎呀,我发现我最近迟钝了,我怎么就没有联想到呢,刚才那骑摩托车的,就是秦汤汤几个月前的同居男友阿莫,她就是甩了前男友才攀上温安年的。这么算的话,她打掉的那个孩子,也应该是阿莫的。”

“这个秦汤汤看起来没多大,还真是路子不少,一个个男人换着,姐,你说这事咱们要是告诉温安年,他是不是得气死不可,说不定还会狠狠地打她一顿,她只是赌气出去了,她的东西啥还放在咱家呢。”季飒说。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说:“走,咱们坐车回家吧,不管这些,随他们去吧。”

晚上在家里,我洗了个澡,摸着撑的大大的肚皮,已经快五个月了,我都感觉到孩子的小脚丫在我的肚子里不安分地踢着我,想出来吧,再等等,等五个月你就可以见到妈妈了,还有你的舅舅,还有­干­妈,外婆。

妈妈也会给你找一个好爸爸的,你要什么样子的爸爸呢,杨之放那样的好吗?如果没有他就没有你了哦,我对着肚子里的宝宝自言自语,宝宝又踢了我肚子,是在点头同意吗?

杨之放也太博爱了点吧,对他的前女友都那么好,如果要是他和菲琳还有童语皓站在一起,我真会怀疑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前女友家下水道堵了,他都跑去通,真是没志气,不是清高的写词人吗,怎么连通下水道的事情都做,明摆着是旧情难忘。

我在浴室里泡着澡,想着杨之放的种种好,却又酸酸吃着醋。他把菲琳还给他的甲壳虫车钥匙转给了我,这是什么一层意思呢?是暗示他喜欢我吗,让我接替他女朋友的位置吗?

思来想去,像是也犯了花痴一样。一会对自己说,季素,你别妄想了,他是帅气有钱还有才气的词曲人,我是离婚后还怀着身孕的带球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他又不是找不着女人了,怎会看上我,不过是替程朗照顾我而已。

一会我又对自己说,不一定呢季素,你也被太没有自信,离婚的女人又怎么样,你打扮起来照样不输于那些年轻的女孩子,带球又咋样,杨之放不介意啊,不然他也不会想尽办法让我把孩子留下来,他对我这么好,应该是喜欢我的吧。

我感觉我自己都要疯了,到底是喜欢呢,还是不喜欢呢!

谁晓得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给了我力量,我决定要鼓起勇气打电话给他,我就要直接地问他,问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如果他说不喜欢,那我就说我是开玩笑的,想给宝宝找个爸爸,试试他而已。

如果他说喜欢我,那我就说我肚子里的宝宝也很喜欢他,想让他做宝宝的爸爸。

是不是很没皮没脸呢?我泡在浴缸里,眼睛盯着放在旁边的手机。

听到外面的门响了一下,有人回来了,可能是温安年回来了吧,我想想,决定要鼓起勇气打电话给杨之放,我要问问他,喜不喜欢我。

我拿起电话,按了“1”号键,这是他设置的,“1”号键是快速拨号,就是他的号码。

电话迅速就接通了,我没等他讲话,我就闭着眼睛说:“杨之放,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啊!喜欢就回答按1号键,不喜欢就按挂断!”

“我按的是扬声器键。”杨之放说。

怎么这声音好像就在这个家里传出来的一样,啊,我反应过来,刚才进来家门的,是杨之放,我的神啊,他按扬声器的,季飒一定就在旁边,完蛋了,这回糗大了,都听到了。

赶紧挂了电话,我慢慢的从浴缸往下滑,整个人的头都淹没在水里,将自己整个人泡在水里,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好意思出去呢。

听到门外季飒和杨之放说话的声音,千真万确,他就在我家里,还按了扬声器,真丢脸啊,我泡了好久,水都泡凉了。

季飒敲着浴室的玻璃门,说:“姐,你没事吧,怎么还不出来,之放哥还等着你呢。”他说话的声音明显在强忍着笑意。

“噢,我马上就洗好了,我再洗个头发,就出来。”我磨磨蹭蹭说。

过了二十分钟,我穿好了孕­妇­装出来,这还是杨之放送给我的孕­妇­装,虽然这是菲琳买好了让他给我的,这说明菲琳把我当成杨之放的女朋友了嘛。

“你来了啊,我先去睡觉了哈。”我敷衍的打了声招呼想溜回房间去。

杨之放走了过来,穿着一个阿迪达斯运动装,戴着­棒­球帽,迷人的双­唇­坏坏地笑着说:“你打电话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吗?”

季飒站在边上偷笑。

我手举到肩部,挥着手拒绝说:“不用回答了,我开玩笑的,我去睡了。”

他拉住我的手背,忽然将我的手掌倒扣了过来,我的掌心对着他的掌心,热热的,暖暖的。我的脸一下就烫了,又不是没和男人拉过小手,怎么会这么害羞呢,我用了点力气想把手抽出来,他握的更紧了。

季飒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说:“姐姐姐夫你们慢慢聊,我先闪了。”说完立即消失在我的眼前。

这么快就叫姐夫,我这是什么弟弟,就像是姐姐嫁不出去似的,我红着脸,指着书房说:“你瞧,他像是个孩子一样,嘴贫。”

“你坐下,我想听听我儿子睡了没?”他说着就一把抱起我,把我轻轻地放在沙发上,我刚想站起来,他说:“别动,不许动。”

正文第一百零八章:蜗婚(108)

他耳朵贴在我的肚皮上,我觉得我的肚皮都要羞红了,以前看电视,电视里出现过多少这样的场景啊,丈夫把耳朵贴在妻子的肚皮上,听宝宝的动静。

“哇,小家伙心跳的声音好大啊,咚咚的响。”杨之放笑道。

我咬着牙说:“那是我的心跳声好不好。”

他扬起脸,握着我的双手,说:“你不是让子晚告诉我,你家马桶堵住了吗,是不是我给菲琳通下水道你吃醋了?你看,你让我通马桶,我还不是就来了。我喜欢你,季素。”

说完了马桶,又冒出了一句季素,我喜欢你。

我多想臭不要脸地说:是呀,其实我也喜欢你啊。可我又多么害怕喜欢上你,你那么优秀那么光芒照人,而我,我是一个离婚还带球的女人,你能接受我接受我的孩子吗,你的家人又能吗?再说,你是那么的博爱,你对你的前女友还是念念不忘的。

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深邃的眸子注视着我,说:“季素,我懂你在担心什么,只要你愿意,别的都由我来解决,我喜欢你,从在丽江的那辆车上,你唱着歌,一路唱着,我就喜欢你了。当我听说你离婚了,天晓得我是多么的开心。”

我笑了,拿起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带着喜欢拍打他,这是不是也有打情骂俏的成分呢?

“你怎么忽然对我说这些,我有些接受不了,你让我想想吧,毕竟我不是七年前的我,我现在,不能对爱情怀着冲动了,我还有个孩子,是我和别的男人的孩子,我以后也许不能生育,你想过了吗?”我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我想是我和他都冲动了,该冷静的想想。

杨之放坐在我身边,说:“我是不用考虑了,如果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我随时接受你的考验。孩子我会当自己孩子一样疼爱,名字我都取好了,叫杨小放,别人一听到这名字,就明白是我杨之放的儿子。”

他深情而温暖的目光,感化着我,我想,我要给自己时间,也要给他时间,这不是两个人的事,还是两个家庭的事,如果他的家人不能接受我和孩子,那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我还要和我妈妈商量,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确定要不要在一起。

我喜欢他,我想我是绝对喜欢他的,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他呢?他在我身边,我会很有安全感,不用担心受怕提心吊胆,总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他在,就没事了。有他在,我没有烦恼,一见他,我就会开心忘掉忧愁。

他能让我脸红心跳加速,那是恋爱的激动感觉吗?

杨之放走了以后,我的心就乱了,手心里都是他的气息,我放在鼻尖嗅啊嗅,发发呆,又傻傻笑。

杨小放,宝宝,你叫杨小放好吗?你愿意跟这个男人姓杨,你叫杨小放,你叫他爸爸,从此我的生命里就一个大放,一个小放。他说你是儿子,怎么大家都觉得你是个男孩呢,一定是因为你坚强,你是个小男子汉。

回味着他说的那句:名字我都取好了,叫杨小放,别人一听到这名字,就明白是我杨之放的儿子。

他会把孩子当亲生孩子一样看待吗?对菲琳的孩子童语皓都那么好,我相信如果他和我走到一起,他也会把宝宝视如己出的,至少,会比温安年好很多。

自从杨之放对我袒露了他的情意后,我的心情简直就好的不得了,季飒看着我整天对着一瓶盛开的玫瑰鲜花唱着情歌,摇摇头说:“恋爱中的女人啊,智商基本忽略不计。”

“哪有,我是要保持自己心情愉快,这样宝宝才能心情好啊,这样你的小外甥才能茁壮成长。”我继续哼唱我的快乐情歌。

秦汤汤还是回到了温安年的身边,她也许是没处可去了,还不想彻底和温安年断了,也可能温安年对她还有一些小利可图呢,但很明显看出来,他们之间有了裂缝,没有过去那么恩爱黏糊了。

星期天的中午,他们都没有去上班,我们各自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季飒找到了一份出纳的工作,因为是新人,他周末还要跟着前辈学习,家里就剩下我和对面房间的两个人。

我午睡中,我梦见了我的宝宝,长得和哪吒一样,好可爱啊,我激动急了,我叫他杨小放,他点头了,杨之放抱着他,我们就像是三口之家一样,真甜蜜,我打赌如果谁在这时拍下来我做着梦的表情,一定是笑的很灿烂。

“温安年,你这个猪!”秦汤汤高分贝的叫骂声,惊扰了我的亲子美梦。

我从梦中惊醒,不用细听,肯定是对面的秦汤汤和温安年又吵架了,这说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啊。温安年,你不是说我像个泼­妇­爱骂人爱跟你吵吗,现在见识到了吧,天下大多数的女人,都是这么的会吵。

“你耍我是不是?你真当我是小孩子哄啊,我把我的第一次都给你了,就是因为你的前妻,我都流产了,我身心俱损啊。你不是说了会捧红我的吗,你为了做了什么了你。?”秦汤汤尖叫着。

温安年摔着门,吼着:“你到底还想不想过了,成名成名,你以为大明星就那么好成的啊,你是有范冰冰的脸蛋还是有林志玲的身材啊?你别得寸进尺,你当初主动投怀送抱,你现在叫我负责,谁对我负责!”

“我都有!她们的脸蛋身材我都有,我还比她们年轻,我有上进心,我在争取,我总有天会大红大紫的,温安年,我真是瞎了眼,我还以为你真有多大的权利呢,都是狗屁!你不对我负责,我就缠着你不放过你!”秦汤汤毒辣辣地说。

正文第一百零九章:蜗婚(109)

真是自负的女人,你要是真有范冰冰的脸蛋林志玲的身材,那你还用的着费尽心机巴结着一个个男人吗?大到地产富商,小到发型师,真是各行各业,面面俱到啊。

温安年和秦汤汤仍旧在争吵,我用被子把小肚子盖好,别吵着我宝宝休息,我戴着耳机,听着轻音乐,给宝宝胎教点音乐细胞,其实这个让杨之放来做更专业。

杨之放说新年的时候会写一首歌给我,到时候会是由国内一线女歌手出专辑发行,那是他写给我的情歌,他说每个新年时都会写一首情歌给我,好浪漫啊。等别人传唱时,我可以在心里骄傲的想,这是爱我的男人写给我的情歌。

曾经是三个人的战局,我幸好清醒的早,抽身而退,如今演变成他们两个的战局,我观战,不参战,看他们两败俱伤,我则安然的听我的音乐,去爱我该爱的人。

听完了几首歌,感觉外面没了动静,我摘下了耳麦,细听,想不会是两个人打出了人命了吧,这房子我还要住,可别让房子沾了晦气。

听了片刻,秦汤汤发话了,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头发秃了,人瘦成了这样,搞的像是我折磨你似的,你其实就是自己折磨自己,你那么喜欢对女人许下承诺,可你却做不到,你做不到你就内心挣扎,这怪谁,怪你自己!我为你付出的还不多吗?”

秦汤汤还真好意思提温安年的地中海秃头,原本英俊成熟的男人,自从用了她掺了药的洗发水后,头发脱没了,人也没­精­神了,像个鬼一样。

我也听贤芝从郑兆和那打听来的消息,温安年如果再没有业绩签不到广告订单的话,他别说广告总监一职难保,就是还能不能在公司待下去,那都是问题。

安静了一会,温安年竟然哭了,我听到了他的哭声,虽然这不是第一次听到他哭,我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爱哭呢?

杨小放啊,你千万别遗传这个男人的­性­格啊,多悲伤的­性­格啊,一点也不坚强,遇事先是硬,硬不起来就会软,软没效果就哭,这算什么男人。

哭吧哭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吧。

“汤汤,我求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爸妈和我断绝关系了,要是你也离开我,那我就一无所有了。别走,再给我点时间,公司还有一个广告拍摄,是拍洗发水的,我推荐你,我一定强力推荐你。”温安年哀伤的哭腔。

他多么怕一无所有,他多么害怕众叛亲离。

“是吗?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是拍头发还是拍脸?别又是让我当替身,光拍我的头发,脸却是那些大腕女星,别又拿我当替身!”秦汤汤讲着条件。

温安年忙不迭地肯定说:“不会的,这次是给新人一次机会,不用大牌,我强力推荐你,我是下午开会才得到通知的,你一回来就和我吵架,我就把这事忘了。”

“那我原谅你了,来,我抱抱你。你也别生我的气了,我是事业不顺,我有气没处发,安年,你懂的啊,我为你付出了多少,我把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你,你记得吗,我都出了那么多的血。孩子被你前妻踢掉时,我也大出血,我为了你,那是流了鲜血的呀,你回报我一点点,也是应该的哦,对不对?”秦汤汤又开始变脸撒起娇来。

还说是我踢的害她流产,关我什么事,一想到她在装纯还把我栽赃成恶人我就来火,想想,把火压下去,不能吵,我怀着孕,不比平时想打就打,为了我的杨小放,我忍。

哈哈,我都习惯叫宝宝杨小放了。没事我就冲着肚子喊:杨小放,杨小放你饿了不?想吃东西了你就踢踢妈妈的肚子,我就多吃点。

为了消消火气,我拿着杯子去客厅里倒水喝。

我前脚弯下腰在饮水机接水,后脚秦汤汤就跟了出来,她双手叉腰老姿势手拨了一下长发,飞扬跋扈地说:“喂,你是不是想看我和安年打起来啊,你就是想看笑话是吧,我告诉你,我和安年好着呢,我们很恩爱!”

不理她,我淡定的喝我的水,拿了本杂志,准备进房间,她是无处撒野,我才不搭理。

她伸出左臂,拦住了我的去路,眼睛凶恶的看着我,漂亮女孩瞪起人来,也是凶相毕露的,这令我心生不安,我肚子里还有宝宝,我惹不起我躲得起。

这蜗婚的生活,迫使我学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尤其是一个人在家,我更应该缄默一点,争执起来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你自从怀了孕,就开始躲着我,­干­嘛,你害怕了啊,你以前不是挺狠的吗,不是带着贤芝去医院把我从病床上拖到地上打吗?怎么,你全忘了?”她扬起下巴,傲慢地说。

转身想往客厅沙发走,她又闪过来拦着,高挑的身材挡在我面前。我挺着肚子,不方便,我感觉我的脸就到她的胸部,我真矮啊,还是先忍忍。

我也不管她的手拦着,就直直地往前走,我以为她的手会拿开,我没想到我的身子还没有碰到她的手臂,她就手一推过来,我幸好脚站的稳,没有跌倒。

“秦汤汤,你难道没看到我大着肚子吗?你怎么骂怎么闹,我都任由你,这房子我已经平均分配好了,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挑起事端!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三长两短,我让你拿命偿还!”我双手抱着我的肚子,像是一只护崽的母老虎。

正文第一百一十章:蜗婚(110)

秦汤汤见我是真的要拼命的架势,她反有些惧了,反正我是真的这么想的,如果她要是敢动我肚子,我就敢和她玩命,我的杨小放,是我的命。

“温安年,你快点给我过来瞧瞧,你来瞧瞧你前妻是多么的嚣张,我就不小心的碰了她一下,她就说要拿我的命来偿还!”秦汤汤跺着脚,直委屈的地叫唤。

温安年忙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我捂着肚子那种自卫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就挽着秦汤汤的手说:“咱们回房间去吧,刚吵完架,你不累吗?我帮你揉揉,你别和一个孕­妇­一般见识了,走。”

“不!我偏不走,安年,你忘记你刚是怎么求着我不要离开你的吗?现在我告诉你,这个女人她威胁我恐吓我,你怎么办!我一看她挺着肚子,我气就不打哪一处来,要不是她,我们的孩子都快要生出来了!呜呜……我可怜的孩子。”

温安年面­色­很无奈,到底我是一个孕­妇­,他再怎么丧尽天良他也不会对我动手的吧,再说了,温安年,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的亲骨­肉­!你难道真会对自己亲身骨­肉­下手吗?

我捂紧我的肚子,像是惊弓之鸟一样盯着他们,生怕他们会做出什么举动,我想了,做了最坏的打算,要是谁敢动我,我就和他拼了。

就这样对峙了一分钟,温安年说话了,他说:“汤汤,过去的事,就算了,她是个孕­妇­,肚子那么大,你和她闹,万一她要是有三长两短,这是要犯法的,你就别计较了。”

“不行!除非,除非她给我跪下来,跪下来叫我一声秦姑­奶­­奶­,我就原谅她,以后也不会再为难她!不然的话,她就休想安安生生的把孩子怀到第十个月。就算她搬走,我也要找到她,***扰她,我要为我们的孩子报仇,难道你忘记了我们一个孩子死了吗?”秦汤汤说。

温安年的脸­色­在变化,他从无奈到勉强最后变得也露出了怒­色­,他指着我呵斥着:“是啊,你背着我在外面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还好意思指责我沾花惹草,原来你早就怀了别人的野种!你这个小表子,生的也就是小表子!”

“对,安年你骂的对,她就是个表子!安年,让她给我跪下,给我们死去的孩子跪下,跪下叫我一声秦姑­奶­­奶­,不然我们今天就借机会为我的孩子报仇。”秦汤汤说着极有煽动­性­的语言。

这个年轻自以为聪明的女人,真把我季素当旧时的没用怨­妇­了,真把我逼急了,我把你什么事都抖出来,你别以为温安年宠着你就怎样得意。我有本事让温安年识破你的狐狸尾巴,我以前是我不屑于,不是因为我怕你,也不是我做不到!

温安年当下爱的是你所伪装出来的清纯,娇弱的一面,如果我把你的真实面目一一还原,你的地位和价值在温安年那里,会比我还低!下场也会比我更凄凉。

“季素,你给我跪下来,你要是识相你就跪吧,汤汤能消气,你也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这事还是你有错在先,不是你的那一脚,她也不会失去孩子,她现在也会和你一样做着幸福的准妈妈。你跪吧!跪下来也没什么损失!”温安年劝说。

是啊,跪下来,能有什么损失呢?又不会少块­肉­,可我凭什么要给她跪!我这双膝盖除了给我去世的父亲跪过,我不曾给谁跪下。

温安年,你倒是可以轻轻松松地就可以给女人下跪,你给我跪过,也给秦汤汤跪过,你是真的叫“跪得容易!”

“对啊,你跪啊,你要是不跪,没准我家安年会为了给我的宝宝报仇,也还你一脚。对吧,安年。到时候你不要跪得更快更重啊,我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解解气。”秦汤汤说着摆弄着手指上的钻戒。

我咬着牙,说:“好,我跪!”为了我的杨小放,我为什么不能跪,身为母亲,为孩子做什么事,都是值得的。不就是跪一下嘛,好汉不吃眼前亏,秦汤汤,我这一跪,就怕你能不能承受的住,你能吃得消吗?

让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下跪,还是向一个小三下跪,苍天有眼,秦汤汤,你就等着遭报应吧,人在做,天在看,别诬赖好人,总有天这些都统统会报给你的!

我跪下来了,我的肚子有些艰难,我是直直的跪下来的,我在想我跪下来后该怎么起来,我的腰不能弯,他们是不会扶我的,我想到我旁边的沙发,我可以撑着沙发起来。

那一跪,心生悲凉,为了杨小放,值得!孩子啊,你看清了,以后你没这么个父亲,你叫杨小放,你爸爸是杨之放,面前的男人,不配做你的父亲。

不禁想到了杨之放,如果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他会不会疯狂的打倒面前的男女,将我轻轻的抱起来。

“跪下来哪行啊,叫姑­奶­­奶­,得叫秦姑­奶­­奶­!”秦汤汤脚尖跺了跺地。

“秦——姑­奶­­奶­!”我叫完了,看着他们,我想看看他们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吃了!

秦汤汤这才面露得意洋洋之­色­,在警局里她狼狈胆怯的一幕被我看见,现在她一定是觉得足够扬眉吐气了。

温安年则低下了头,他不敢看我的眼睛,他还算是有点人­性­,让一个孕­妇­跪在他们面前,我想,这事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我亲自经历了,我还就跪下了。

后来我把这事告诉了贤芝,我没敢告诉季飒,我真怕季飒会提着刀直接像武松割了潘金莲的脑袋那样对秦汤汤,因为贤芝听了,就气得恨不得马上­操­两把斧头过来灭了她。

、.

第十一章

正文第一百一十一章:蜗婚(111)

贤芝怪我不该跪的,女人膝下有万金啊,女人的膝盖现今比男人膝盖还值钱!

她说:“素­奶­­奶­,一直都是我叫你素­奶­­奶­,你几时叫过别人姑­奶­­奶­了,那时上大学时,我俩出去和人吵架,一般都是我骂人,都是你先动手打人,我见你打,我也上去打,你以前可不是孬种啊!”

大学时,我和贤芝那是出了名的打架王,属于看谁不爽,就爱上前理论几句,要是语言行不通的话,那就武力解决。

记得还和城管打过架,城管抓一个买冰糖葫芦的小摊贩,愣要没收人那一树糖葫芦,那小贩都抹泪说全家三代人就指望他买糖葫芦挣点钱。

是啊,多可怜啊,我就上去说理啊,城管阿姨你就放过他这树糖葫芦吧,您要是爱吃的话,我给你买都成,你要几串我买几串。

城管阿姨开口就冲我,然后我拿着糖葫芦就敲她头,打来了,好家伙,贤芝也怕我吃亏也卷了进来。

寡不敌众啊,人家到底是人多,后来我们辅导员过来,解释又是赔礼道歉,人家看在我们是学生又本意不坏,才没追究我们。

那个小贩太不够意思了,竟然乘我们打起来的时候,抱着一树糖葫芦就跑了。

我还对贤芝埋怨,真是不够义气的小贩,他至少看在我帮他的面子上,也得送我一串糖葫芦啊,就这么跑了。

可见,曾经我季素的脾气,那也不是好惹的,总之我是不知天高地厚啥也不怕的。

一物降一物啊,嫁给了温安年,我做起了好妻子,脾气越磨越没,胆子越过越小,苟且偷生的思想很严重啊,为了保全杨小放,我跪了,虽然贤芝很难理解。

贤芝忿忿地说:“好她个秦汤汤,逮着家里没人欺负你到这个地步,走着瞧吧,你看我回头怎么收拾她,我让她身败名裂!”

秦汤汤自从我给她跪下了后,那看人都是用她那高贵的鼻孔看人的,我零零碎碎地听到她和温安年的谈论,再加上她最近对温安年的黏糊,我看出来了,估计温安年真要安排秦汤汤拍那啥洗发水广告了。

老天,天理何在,难道这个女人真的要麻雀便凤凰飞上高枝成明星吗?不对,是乌鸦变凤凰,她就是一只乌鸦。

秦汤汤穿得是越来越光鲜照人,妆也是化得越来越艳丽,春风得意马蹄疾啊。

飞吧,别飞得太高回头摔得你粉身碎骨。

我想,我就是想和秦汤汤斗,我这时候也没心思,我都怀孕快七个月了。杨之放陪着我去医院检查了几次,孩子发育的非常健康,还有三个月,我就能做幸福的妈妈了。

杨之放带我去听孕­妇­的培训课,别人都是一个孕­妇­在那里坐着听,他就捧着个本子在旁边记着,有专家和­妇­产科医师讲课。然后听到哪些孕­妇­的禁忌事项,他就拿着笔对我点点比划,告诉我要注意。

他慢慢地向我介绍他的家庭和他的工作,他爸妈都移居在葡萄牙,和他爷爷­奶­­奶­生活在一块,他和子晚是想靠自己在中国创一番事业。

虽然他的职业是填词人创曲人,子晚的工作是酒吧里的调酒师,看起来都是有些不是很传统主流的职业。可为了心底里的那份喜欢,他们坚持着,并且要做一流的作曲家和一流的调酒师。

杨之放说,他要为自己喜欢的事和喜欢的人活着,他喜欢季素,喜欢直上直下神经又是很大条有时很正儿八经的季素。

在那一趟去往丽江的客机上,他看着我给那一群老人快乐地唱着有些跑调的歌,在他这个专业的音乐人看来,是那么可爱而简单。

快要除夕新年了,他说要送给孩子一个礼物,要挑一个有特殊意义的礼物。

杨之放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棕­色­的方形小本本,然后一个红锦盒,双双奉到我面前。

他温柔款款地说:“左手上是我家的户口本,目前上面就我和子晚两个人,我准备让三个月后出世的杨小放加进去,这样他以后就是我的孩子了!右手上是我给你的求婚戒指,钻石还是蛮大的,这个是送给你的,你要是接受了呢,我们明天就去领结婚证!”

怎么求婚来的这么突然,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左手和右手,我该选择哪一个呢?好像每一个都意味着我迟早都是要嫁给他。

“我都没有考虑好,你这样,太让我惊讶了,我还没想好,再说,你的父母远在葡萄牙,他们能接受我吗?”我激动之余,担忧地问。

“其实我早就把我***你的生活照还有你大肚子的照片给我父母看了,我也坦白的告诉了他们关于你的经历,他们一直都用西方的观念来教育我。他们很喜欢你的­性­格,他们问我会不会把这个孩子当亲生的看待,我说我会,他说你把他当亲生的孩子,我们就会把他当亲生的孙子!”杨之放说着,拥我在怀。

我开心地笑了,最担心的问题没了,我想了想,仰起头,在他怀里问他:“那我可不可以两个都要啊?”

他笑了拥我更紧了,说:“我们结婚吧,然后你就搬到我住的地方来,光明正大的成为我的妻子,和我住在一起,我们一起照顾杨小放。离开那个房子,把你的下半辈子,都交给我。”

我甜蜜地点头答应了,我说:“那你得先回去跟我见我妈,我妈最担心我的幸福了,我要把这个好女婿带回家让我妈妈好好看看!”

幸福啊,终于降临到我的身上了,我速度也算是快的了,离婚不过半年,我梅开二度,我遇到了心爱的男人,他深情而让我踏实,多好。

正文第一百一十二章:蜗婚(112)

我们商量好春节的时候,他和我一起去我家,去见我妈妈,然后我们就去领结婚证,等杨小放出生后,他还要补办一个婚礼,还要补我一个蜜月,蜜月就是去葡萄牙,带我去拜见公公婆婆。

我和杨之放相拥着在街上买婴儿用品时,俨然是对夫妻了,在街上,我们碰到了程朗,他看到我和杨之放亲密相拥的样子,我看到他眼睛恍惚了一下。

我们三个坐在了一起,这是第一次单独我们三个坐在一个桌子上,我和杨之放坐在一边,程朗坐在我们对面。

程朗静静看杨之放疼爱的护着我,我挺着肚子靠在杨之放怀里,杨之放给我擦餐具,倒温开水,拿餐巾放在我肚子上盖着。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程朗叫了一瓶五粮液,喝着问。

我吃着紫菜蛋花羹,朝杨之放微微一笑,手肘拐了他一下,我让他说,我不好意思说。

“我准备春节过后去见一下我的丈母娘,然后就先领结婚证,至于婚礼,等孩子出世了再办。”杨之放幸福地看看我,说。

“不错啊,你小子不错,你用半年的时间做到了我几年都不敢做的事情。不过我说啊,杨之放,你要是这次不好好和季素过,要是让季素再离一次婚,我是绝对不会放过机会的!所以,千万别让我有机可乘啊!”程朗喝一口酒,说完摇摇头。

杨之放有些对不住程朗了,当初是程朗拜托他来照顾一下我,还让杨之放多在我面前提提他程朗的好,可没成想,杨之放倒把自己给推荐了。

“好哥们,我对不住你,抢了你的心上人,你别怨我行不?我也挣扎过,可我就是喜欢,喜欢的不得了,都没法说服自己不喜欢,哥们,你能理解我吗?”杨之放问程朗。

“我能!我怎么不能理解你!我也是一样啊,我不是说了,别对季素不好,我告诉我自己,如果季素离第二次婚,我绝对要大胆抓住机会向她表白的!你得好好珍惜她,她不容易啊!”程朗喝得有些醉意了,眼里闪了泪光,他又摇摇头,说:“这酒真辣!”

回去的时候,杨之放开车送喝得大醉的程朗回去的,程朗醉醺醺的一直在车上念着胡话,其实他念得话我都听懂了。

程朗对我的好和关照,我怎么会不记得呢,程朗,我会一直一直把你当我最好最好的上司和兄长。

他说如果季素离第二次婚,他一定会抓住机会,不会再错过。

这句话,轻轻地戳在我心尖上,疼。

在我幸福甜蜜的时刻,我最好的朋友,婚姻却出现了第一次强大的危机,我以为像贤芝和郑兆和这样关系的夫妻,除非是郑兆和公司倒闭了或者贤芝被毁容了,否则他们之间彼此有很高利用价值,他们的婚姻是不会有问题的啊。

可这一次,问题却来势汹汹,贤芝犯了很大的一个错误,她忘记了一句古话,那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贤芝在那次茶餐厅事件后继续跟踪着郑兆和出去玩女人的踪迹,然后打报警电话称某地正发生着卖­淫­交易。

贤芝鬼鬼祟祟的跟着郑兆和,很快就被私家侦探给发现了,还拍了一组组照片交给了郑兆和,贤芝就这样被暴露了。

我就说贤芝:“你跟踪的次数太频繁了,郑兆和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只要一玩女人就会被警察盯上呢?你总得过段时间整一次吧!”

我和贤芝都猜测是郑兆和领悟过来这是有人在背后故意耍他整他的,他有钱啊,他就雇了一个私家侦探。

虽然后来事实证明,是我们猜错了,我们根本没想到会是那个女人啊。

这组照片令郑兆和大怒,他指责贤芝简直是心理变态,有偷窥癖,还虚伪,明明一切都是她做的,还假仁假义装得很大度的来警局担保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真是双面胶人,让人反感。

离婚!郑兆和抛下这两个字就去了前妻那里,再也不回来。

我也无法理解贤芝,如果你很在意郑兆和去外面玩女人,那你就堂堂正正的亮明自己的态度,不同意他出去玩女人,反正你是他合法妻子。可你既然当面同意了,何必还去跟踪,还报警,再假作好人把他担保出来呢!

贤芝对此解释是,她碍于和郑兆和签订的那份协议,加上她自己也会出去找男人,所以她才不好当面说郑兆和不对,可她心底里又咽不下这口气。加上每次担保郑兆和回来,郑兆和就会感激的支付给贤芝一笔不小的金钱回报。

到底是以金钱为关系纽带的婚姻,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我劝贤芝离婚算了,郑兆和这样的男人,也不过是在利用她的年轻漂亮,如果贤芝老了,没有带出去的面子了,他照样可以像和前妻离婚一样和贤芝离掉。

离婚,现在看来,对贤芝而言不过是迟早之事。

贤芝却还当着我的面,打电话给郑兆和苦苦求郑兆和回来,她说:“兆和,我知错了,我改,以前是我不好,我忽略了你的面子问题,我就是吃醋,我不想你和别的女人亲近。你回到我身边来好吗?”

一般都是她说完了一句话后,那边的电话就撂了。

有时是郑兆和前妻或者儿子接的,­干­脆就对贤芝破口大骂,骂的极难听。

开始变成是我经常安慰贤芝了,我因为大着肚子,也不方便去外面找贤芝,我就经常打电话给她,安慰安慰她,我让她想想我,离婚后不照样是开展了新生活新恋情。

正文第一百一十三章:蜗婚(113)

季飒也会总去找贤芝聊聊天,他们之间走得越来越近,我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贤芝现在在最低落的时候。

郑兆和也断了她的经济来源,她也只好拿一些首饰裘皮大衣去典卖。

在距离新年就只有一个星期的时候,季飒的单位已经放了假,他就陪着我,准备着要买的东西,回家和妈妈一起过年,当然,还有新上门的未来女婿杨之放。

我心里还盘算着,过了春节后两个月,就是孩子的预产期,这个孩子要出生在春天了,真好啊,春天是希望的季节,大放和小放就是我全部的希望。

憧憬着美好的生活,我却没想到,在09年最后的几天里,竟然会发生了这一连串的悲剧,这让我幸福的路,走起来变得艰难而无法抉择。

说到底,这都是蜗婚惹的祸,倘若我早一点搬出这个房子,不那么倔强,不要那么要强,也不会事情弄到这个地步。

腊月二十四的早上,正是我们家乡的小年那一天,我和季飒在家准备着小年饭,杨之放兄弟俩都先去了葡萄牙,他说在腊月二十八赶回南京,然后我们一起会我的老家过春节。

秦汤汤和温安年也在家,他们则叫的是外卖,秦汤汤兴奋地和温安年谈着她对即将开拍的广告计划,她高谈阔论着,就好像马上要去好莱坞拍美国大片的女一号一样。

我挺着肚子,等着季飒给我煮三鲜饺子吃,这才有小年味嘛。

杨之放给我打了一个越洋电话,我当着温安年的面接的电话,他可以秀着他们的恩爱,为什么我不可以。

我还和杨之放的父母通了电话,杨父杨母都是极客气而尊重我,说他们很高兴杨之放总算决心要娶媳­妇­了,等孩子生下来,要把孩子带着一起去葡萄牙度个蜜月,到时孩子可以交给他们带。

真是开明的父母,我心里的担子彻底的放下来了。

电话最后又落到杨之放的手上,他在电话那头给我清唱了一只歌,电话的信号有些不好,我听的不是很清楚,但心里真真切切的沾濡了温情和安宁。

我以为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老天终于还我平静祥和美满的生活了。

门外有敲门声,我还想着这时候应该不会有人来找我,贤芝不是昨天回了家吗?她起初为了嫁给郑兆和,和父母关系决裂了,这次,郑兆和硬要离婚的态度,让贤芝长大了很多,钱算什么呢?钱能有真情重要吗?

她回家去想求得父母的原谅,和父母一起过个多年来的第一个团圆年。

而我并不知晓,贤芝的这一改变,不仅是来自于郑兆和的离婚请求,更多的事来自于季飒。

我想着既然不是贤芝,那就不会是找我的人,肯定是找温安年的,我坐着等煮好的饺子吃,我才不去开门呢。

秦汤汤开的门,我瞄了一眼,是快递公司的,说有温安年的快递,让温安年签收。

温安年疑惑地签收后打开一看,是一叠照片,他看了之后脸­色­就渐渐大变了,他手拿着照片在秦汤汤面前抖着,问:“你告诉我,这照片怎么回事,你怎么衣服没穿和一个男人在包间的地上蹲着,怎么还有警察,这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说你这是在拍戏!”

我听出眉头来了,原来是那次用贤芝的照片在茶餐厅***到的照片,这事不都过去了吗,怎么会照片冒了出来,还寄到了温安年的手中来了?莫非,是贤芝做的。

贤芝啊贤芝,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不是说好了这些事等我孩子生下来之后再摊牌,你现在就急着把照片给温安年看,这大过年的,闹出了什么事,别牵扯到我身上来,我现在怀着八个月的身孕,快要临盆,我只想明哲保身。

温安年和秦汤汤的恩恩怨怨我都不在乎,和我没关系,我马上就要开展我的幸福生活了,我根本都不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长久或者秦汤汤能否一炮走红。

我只要自己活的幸福就好了。

贤芝一定是眼看秦汤汤就拍广告了,她气不过,就把照片寄来,好让温安年看清秦汤汤的真实面目,然后温安年肯定会一怒之下,撤了秦汤汤的广告,然后在甩了秦汤汤。

秦汤汤还不知悔改嘴硬地说:“这照片明显就是假的,安年,你别信照片,现在的ps技术什么照片都能做出来的。”

“够了!你还想骗我下去!一次两次,我都信你了,我告诉我自己,我都为了你离婚了,我要相信你,可你呢,这些照片都出来了,你还狡辩!我学广告图片设计的的,照片是真的是假的,有没有ps我会看不出来吗?”温安年将照片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秦汤汤这才见了棺材掉泪,说:“安年,我错了,可是,我是被冤枉的,这照片,这照片是季素她带着一帮人,还有那个林贤芝一起强迫着我给我拍的。我怕你生气我才不敢跟你说,你别怪我,好不好。”

我正咬着饺子,没想到秦汤汤又一口咬到了我身上,早料到这样的话,我今天就该回去的。

秦汤汤你自己在外面做的丑事被拍到了,你又往我季素身上扯,这次季飒在家,你以为我还会像上次那样让你这么好混过去吗?

正文第一百一十四章:蜗婚(114)

我尽量让自己喜怒,我倒想看看秦汤汤要把这场戏怎么给演下去。上一次,她让我给她跪下,我跪了,那是因为独自在家顾及到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季飒在,我怕什么呢。

温安年用力把秦汤汤推抵到墙上,双手掐住了秦汤汤的脖子,那力度也是不轻,秦汤汤的脸­色­煞白煞白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她的手拍打着温安年的手臂,不停地拍着,喉咙里发出声音还在说让温安年相信她。

这一幕,不是似曾相识吗?

他曾为了这个女人的一场流产戏,将冰冷的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真是风水轮着转,现倒反是对秦汤汤了,早就说过,这样的男人,他爱的永远都是自己的感觉。

爱的时候,你是宝贝你是女神你是甜心,不爱的时候,你是泼­妇­你是骗子你是糟糠。

爱与不爱,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一念之间。

这双手,再一次用力合拢掐在秦汤汤的脖子上,我觉得心里很痛快,那是一种大快人心的愉悦,我甚至都想哼出歌来。

秦汤汤,这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一份从开始就居心不纯的感情,混杂着物欲,名利,心机,这样的感情,最后还是绕来绕去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秦汤汤的脸由煞白变得红紫,又由红紫,变得青绿,温安年像是受了天大的侮辱一样,非要死死的掐住她才解气。

闹出了人命也不好,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出世。我不想秦汤汤死在这间屋子里,我淡淡地说了句:“温安年,你还有机会来认清她,不过,我觉得你再继续掐下去,她会死。”

将最后一个“死”字,重重的拖音。

“她该死!她背着我在外面偷男人,她就该死!”温安年的情绪激动了起来。

可以理解温安年的愤怒,照片上的秦汤汤披头散发,上身­祼­着背抱着怀蹲在地上,郑兆和狼狈的拿西装遮在头上。这一组暧昧且丑陋的照片,颠覆了秦汤汤在温安年心目中的清纯专一的形象。

他因为她起初的一条丝袜,离婚,父母还为此和他断了关系,他一次一次相信她,每当事情问题出现,他总相信是别人在加害她,她楚楚动人哭的样子,那么的揉着他的心。

当这些照片横空出世,他乱了马脚,这真实的照片,让他大开眼界,也眼见为实。

季飒在一旁看着,笑笑,说:“你总算明白了,这个女人从开始都是在骗你,你也不想想,她这么年轻,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她跟着你图什么,还不是图你的地位,想借你的肩膀上位。就为这个一个女人,你一次次伤害我姐,你现在就算是杀了她又能怎么样?”

秦汤汤的嘴­唇­都乌紫了,手没有力气的抓着温安年的手,她被死死的抵在了墙上,眼珠往上翻白。

我有些怕了,万一真闹出人命怎么办,贤芝也是,偏在大过年的寄这照片来,我可不想杨小放沾染了晦气。

“温安年,你松开手啊你,你疯了,你杀了她你会坐牢,就算你想掐死她,你也选个地方,别脏了这个房子!”

温安年慢慢的松开了手,刚才在气头上,也许他想想也是,掐死这样一个女人为此坐牢是实在的不划算。

他一撒手,秦汤汤就像是一条软绵绵的毛巾一样,落在地上,她高高的个子,这时无法飞扬跋扈,她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气,眼神却怨恨地望向我。

那眼神仿若是深仇大恨,仿若要挖出我的心一般,她喘着粗气,手在胸口拍着,艰难地呼吸着。

温安年抬手拿起桌上的一杯柠檬水,泼向了秦汤汤的脸上,冰冷的水洒落在她的脖子里,脸上,衣服上,冬天本身就冷,她哆嗦一下就冷的发颤起来。

空调被温安年关上了。

“你就要好好冻一冻,不然你不清醒,你就不会给我说真话!”温安年从桌边拉过一个椅子,坐下,坐在秦汤汤的面前。

客厅是一分为二的,他们在那一半客厅,我和季飒在我们这一半。

我依旧吃我的饺子,细嚼慢咽,静静观战。

秦汤汤抱住自己的身子,缩坐在墙角边,生怕温安年会打她,她冷,温安年的那一掐让他好半天才喘上了气。

“说说,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想打你,我想听你说真话。秦汤汤,我温安年为你付出了多少,你自己有数,我够不够包容你,你应该清楚。我是不是维护你,相信你,可这些照片,你让我怎么信你!要过年了,你想让我怎么过年?”温安年拳头敲着桌子说。

秦汤汤呼吸正常了后,挪挪身子,朝温安年的腿边靠了靠,手拉拉温安年的裤腿。

她委屈地哭着说:“安年,我没有,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相信我,你要像以前一样的相信我一次,这是最后的一次。这明摆着是有人故意寄来的,是想栽赃我,我爱你爱的多么的寸步难行,处处都得提防着。”

真是撒谎面不改­色­心不跳啊,季飒鄙夷地笑了一声,摇摇头。

“季飒,还有一些饺子,你盛起来吃吧,不然在汤里泡久了,就不好吃了。”我拿勺子加点醋,放在饺子里,表面上十分的平静。

对啊,我就是要装出漠视的样子,看秦汤汤到底怎么再唱这一出戏,必要的时候,我也不会做软柿子,我就把一切都给抖出来。

我会让他们把所有伤害我的,统统都给我还回来。

微笑着看秦汤汤哭,真是痛快。

正文第一百一十五章:蜗婚(115)

倘若世间的小三都会这个下场,那还真是应了那一句:苍天有眼。

“陷害?你每次都和我说是别人欺负你陷害你,一次两次三次,这照片你让我怎么相信,难道这上面的女人不是你吗!”温安年说

他又捡起照片,用手甩在秦汤汤的脸上,她的头发给打的向一边偏去。

“是我,我承认是我,我是被逼的,我什么事都没有做,是她!是她带着林贤芝逼我拍的,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啊。”说完又是哭。

哭哭啼啼吵得人心烦,­干­脆打起来最好,我心想。

“哦,我想明白了,你是不是看郑兆和前段时间有个房产广告啊,你就巴结着他,对不对!”温安年若有所思,他一手抓起秦汤汤的头发,将她的脸拉起来问。

“不是这样的,安年,不要上了她们的当,她们就是现在见不得我们好,找机会挑拨,你松手,疼,安年!你这样对我,她岂不是要得意死!她才是最坏的那一个,她才是给你戴了绿帽子怀了别人的种的女人!”秦汤汤狗急跳墙。

我把勺子往碗里一扔,瓷勺子碰到瓷碗,发出清脆的声音,我拿纸巾擦擦嘴角,说:“秦汤汤,我对你够仁慈够一忍再忍的了,你又一次把我当病猫欺负到我头上,你这些照片是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跟镜子一样清楚,你少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秦汤汤抓着温安年的袖子像是救命稻草一样,她马上就要接拍新广告了,关键时候如果和温安年撕破了脸,她费尽心机的计划和目的就要破灭了,她的明星梦啊!

“安年,我没有撒谎,我没有骗你,我是中了圈套,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做啊……”秦汤汤哭着辩解着,然后手指向我,拉着温安年的胳膊,说:“是她,是她嫉妒我们俩好,她弄的!”

我看她哭得那么真,那么无辜,梨花带雨的,还真让人心疼啊,如此高超的演技,不去当明星成大腕还真是浪费了人才。

季飒恼火了,回指着秦汤汤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那天你勾引郑兆和难道你忘记了吗,你还以卖­淫­嫌疑被警察抓紧了公安局,你要不要我帮你叫那天的警察来作证啊?”

秦汤汤气焰低了一点,但很快又涨了起来,不罢休不甘心地说:“你叫警察啊,你叫啊,你们不就是都欺负我外来的小女孩吗,你们这里有人,那里也有人,随随便便都可以给我安个罪名!

“你说话最好注意点,别以为你是个母的我就不敢抽你!”季飒扬起了手,我忙伸出手拉了季飒,我给他使了一个眼神,和女人吵架争论,那还是需要女人来办的。

我就坐在餐桌上,边吃饺子,边好好的和秦汤汤这一次把话讲讲清楚,还有温安年,我这次要让他认清这个让他离了婚的小三到底是怎样的女孩。

“秦汤汤,我本来是想放过你的,因为我想通了,我想随你去,你爱做明星你就做去呗,可你屡屡把自己ρi股没擦好的原因推及到我身上来,那既然这样,你别怪我这次把事情全部抖出来。温安年,你坐下,我慢慢说给你听。”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不得不说,以免误会更大。

“嘴巴谁没有长,话都是人说的,你有本事拿出证据啦,别几张假照片就想祸害我!”秦汤汤说完竟站了起来,抽出一张椅子,靠着坐下来,长腿翘得高高的。

“证据我自然有,你听我慢慢说就是,急什么!”我回敬她一句。

温安年最沉不住气了,他坐不住了,手还拿着那几张照片翻来覆去的看,问我:“季素,你要是晓得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出来吧,都什么时候了,我不想再被任何人欺骗下去了。”

我笑笑,说:“温安年,那我就从秦汤汤对你撒的第一个谎说起,我希望秦汤汤可以在我一口气说完之后,再进行反驳,因为我没时间和她顶嘴!”

温安年白了秦汤汤一眼,说:“季素你说吧,她要是Сhā嘴,那广告她就别想拍了!”

季飒坐在我的身前,估计是为了防止秦汤汤一激动上火朝我扑了过来伤着了我。

“温安年,起初我还真以为她是真心对你爱你的,要不是那次她流产的事,去了医院,我根本都不敢相信她小小年纪,心机这么多。医生告诉我,她不止是第一次流产了,是多次了,子­宮­壁都非常薄了。她不是说和你在一起她是处子之身,那又何来这些流产记录呢,她的子­宮­壁就是最好的见证记录。”我说。

说完看温安年和秦汤汤的表情,温安年是更气了,鼻孔就差没冒烟了,他让我继续说,秦汤汤则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在怀里,带听不听的样子。

“医生还告诉我,她怀孕已经是四个月了,温安年,那时我们离婚才两个月,如果你告诉我的都是真的,你说是在丝袜事件之后你们才好上的,那么她怎么会怀孕四个月呢?这会是你的孩子吗?这个时间你自己可以推算,你比我清楚。”我说。

“同时,我还要声明一点,她肚子里的孩子流产,也与我无关,不是我一脚踢的,我没有练过无影脚,我也没有那么凶恶一脚踢得人流产。是她自己怕事情被你发现私自服用了药流的药物,导致大出血,还嫁祸到我头上,让你打我。”我接着说。

正文第一百一十六章:蜗婚(116)

温安年气得一拳打在桌子上,把秦汤汤吓得脚从桌子上一收,椅子往后一倾,整个人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温安年的脸是土灰土灰­色­的,秦汤汤刚想张口辩解什么,温安年就指着她的嘴,说:“你先给我闭嘴,等她说话,自有你说话的时候!”

既然如此,我就毫不客气的继续说下去咯!温安年,秦汤汤,我心里还真是过意不去,大过年的,我把真相给说了出来,这对你俩都是相当大的打击啊。

真相都是血淋淋***­祼­的,与我无关啊,要不是秦汤汤逼着我,她做人太过分,我也不会逼上梁山的。

臼飒也坐在一旁听着,他配上他丰富的表情。

“温安年,你头发秃了,也是因为她怀疑我偷用了她那瓶昂贵的洗发水,她就朝里面下了药,这药在沾了头发半个月后,头发就会渐渐掉光,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她这点也算是无辜的。好歹她本意也不是为了加害你,是为了害我,她咋知道你就用了她的洗发水呢,所以你的头发才会呼啦啦掉成这个样子,你不信可以拿去化验去。我也很想清楚是什么化学品这么厉害,脱毛的效果比诗碧脱毛膏效果还强大!”我说。

温安年摸摸自己所剩不多的头发,指着秦汤汤,气得全身都在哆嗦,说:“你怎么这么­阴­毒吧,你就没想想,我也可能会用到这洗发水啊,你怎么这么狠!”

“说说你桌子上的照片吧,她说的有一点是可取的,这照片确实是我们几个人拍的,警察也是我们打电话叫来的。可至于为什么她和郑兆和没穿衣服在包间里面,那是他们俩自导自演的了。警察以涉嫌卖­淫­嫖娼把他们抓进了公安局,我这些事都没和你说。她那时以为你这边没得指望了,听说郑兆和新楼盘开盘有房地产的广告要拍,她就去攀上郑兆和。可惜的是啊,人家郑兆和后来再也没买过她的帐!”

“你知道后来是谁来担保她从警察局里出来的吗?说来巧的很,那个发型师我认识,叫阿莫。”我说着从边上包里拿出了阿莫给我的名片,在手中晃了晃。

“秦汤汤,这个阿莫我想必你是没忘记的吧,前不久他去警察局里担保里的吧,如果你不在意他的话,怎么在你毫无办法时,你想到的人是他呢?可怜的男人,飞速的不要命的骑着摩托车往警察局里赶,还以为你出了什么危险呢!你说,要不要我打电话,让阿莫来这里,当面问清楚啊?如果你不是太乱的女孩,我猜你流产的那个孩子,是阿莫的吧。”我静静地说完这一切,将名片抛到了温安年那边。

“你没事也可以去理理发,阿莫的技术还是不错的。我的话说完了,秦汤汤你可以继续圆谎了。”我说完,喝口水,翻看我的杂志。

“安年,不不,你别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害怕。我承认是有阿莫这个前男友,可这是在你之前的事啊,我不是刻意隐瞒你的。”秦汤汤娇弱地说。

张爱玲那句话说的好啊,出名要趁早!

可这趁早,没说要这么不爱惜自己来耍尽手段的。那样得来的名气,又有什么喜悦之情可谈呢?

温安年在沉默了半响后,爆发了,他先对我说:“季素,你先回房间,季飒,你陪着你姐姐,我有些事要单独和秦汤汤处理。”

季飒扶着我离开了客厅去了房间。

我们刚关上了房间的门,就听到外面的桌子被掀翻的声音,然后是温安年豹子发威一般的怒吼,还有秦汤汤凄厉的叫声,她一定被打的很惨。

阿弥陀佛,别出人命就好,这房子我还想住下去呢。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外面渐渐没有了动静,平静了下来,死一样的寂静,我有些害怕,不会是他俩同归于尽了吧。

我把门打开,走出来,客厅里属于他们的那一半东西都被打的稀巴烂,连桌子被掀到在地上裂了个大缝,碎玻璃片地上到处都是,秦汤汤的衣服鞋子包包还有化妆品日用品,都被仍在地上。

她蹲在地上慢慢的捡着她的东西,她终于要准备滚蛋了。她的额角流着血,长发因为湿了粘在脸上,脖子上,妆容完全乱了,眼影被泪水冲刷了下来,黑糊糊的一圈。

她身上的裙子也刮破了,光着脚全身还在发抖地收拾东西,将口红粉饼卫生巾胸罩一一从地上捡回放在包里。她隐隐约约在抽噎着,又像是在怨恨咒骂低呜着。

我走到她近点的距离,我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热咖啡,我喊了一句:“秦汤汤!”她转过脸,我将一杯热咖啡泼在她脸上。

可惜了我这杯曼特宁咖啡。

热漉漉的咖啡顺着她洁白的脸蛋,慢慢的从额头往下流淌,我摸摸杯子,是季飒煮过没多久的咖啡,估计还是有点烫的,我甚至都看到了她脸上冒出的白­色­水汽和咖啡香。

“你冷吧,所以我请你喝热咖啡哦,不好意思哦,有点烫,还忘记了加糖,怎么样,苦不苦啊?”我冷冷地说。

咖啡流到了她的嘴角,她直直的眼神盯着我,嘴里竟然蹦出来了一句:“季素,我诅咒你,诅咒你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就夭折!”

她敢诅咒我的孩子!这个­阴­毒的女人,我不过是把她对我的所作所为还击她一点,她竟然诅咒我还未出生的孩子!我气得手都不知该怎么放。

正文第一百一十七章:蜗婚(117)

我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本书就朝她砸去,然后是手中握着的咖啡杯,砸到了她的锁骨上,她疼得捂住了锁骨,眼神还是恶恶地盯着我。

季飒听到了声音,走了出来,他说:“姐,怎么了,她欺负你是不是?”

“她咒我,咒我!”我手指着她的脸,说。

季飒上前就是猛踹一脚,踢在秦汤汤的背脊上,警告着说:“这就是你的下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做第三者!给我滚!”季飒用脚将地上秦汤汤的东西踹到她脚边。

我蔑视着这个蹲在地上任人宰割还嘴硬的小三,当初她是多么得嚣张多么的气焰过旺啊,她不过是一个连转正的机会都没有的小三,一个依靠男人来完成自己目的的女人。

“给你五分钟,收拾好你的东西,把钥匙放在地上,然后有多远滚多远。你应该庆幸,我有身孕不方便,不然,你会被打的更惨!”我说完,起来回房间。

路过对面的房间,我瞟了一眼,温安年正在气头上,他鞋子都没脱地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抽着闷烟。

活该,活该。

我摆弄着杨之放送我的鲜花,我想念着远在葡萄牙的他,幸福要么不来,要来就是一齐涌来,真好,秦汤汤这么以滚蛋,还真是让我出了一口恶气。

这套房子,终于可以安静下来了。

虽然杨之放坚持让我搬到他那里去住,可是我一个孕­妇­,他那里就住着他和弟弟子晚,多不方便,再说,还没有结婚,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的骨­肉­,我怎么好意思挺着肚子跑到他家里去。

第二次的婚姻,我是一定要慎重考虑的,不能早率的就决定,至少,也得让妈妈见面后点头答应才行。

“季素,你原谅我,好不好?”温安年突然走了进来,扑通的一声就跪在了我床边。

我站着看到了他那谢顶的头,心生厌恶,他和别的女人缠绵来去,在我面前招摇过市大秀恩爱,他难道忘记了他带给我的伤害吗?

他打我的那一巴掌,他也忘记了吗?

“要我原谅你,除非你死了,当然,很大的可能是,你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我把花放在花瓶里,拿毛巾擦擦手,平静地说。

他抽着自己的嘴巴子,哀哭着说:“我想了好久,我想我还是爱你的,季素,我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我才上了她的当,什么只爱我,都是狗屁!季素,过去是我温安年不是人,是我不懂得珍惜你,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不耐烦地说:“不是说了,你死了,我才有可能原谅你,那你去死吧。”

他怎么可能舍得死,他是只爱自己的感觉的男人。

自私的人,是不会自杀的,因为他太爱自己活着的那种感觉。

温安年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说:“你是不是怎么都不肯原谅我了,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你去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我还是可以像当初那样待你好。”

这个混账,竟然还说出让我打掉孩子的话,我挥手给了他一巴掌,重重的一掌,我说:“温安年,这一巴掌,是替我肚子里的孩子,给你的!它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它的生死你也无权­干­涉,你给我滚,和秦汤汤一起滚!”

他木木地站着,好一会儿,冒出来了一句:“其实,你也别生气,我出轨,你不也出轨了,一比一平了。反正我打算和你复婚,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滚!——”我拉开门对他吼着。

他走了,我松了一口气。

想复婚,哪那么容易,他以为是在菜市场吗,想买就买,想卖就卖!

靠在床上,循环听着童谣。

等我睡了一会,起来出来看的时候,秦汤汤不见了,秦汤汤是将所有她的东西都带走了,包括卫生间里的洗发水牙刷什么的,经历了暴打一顿后,她总算识相的卷铺盖走人了。

卫生间的地面上,还有一瓶空了的施华蔻洗发水,那不就是秦汤汤往里面掺了化学物质想害我的那瓶洗发水吗?怎么空空的瓶子落在地上。

我询问季飒,这才知道,原来温安年在我房间里说复婚遭到我拒绝后,更是气,摸着自己谢顶的脑袋,把怒火都朝本就受了伤的秦汤汤身上。

温安年见秦汤汤蹲在地上收拾东西,他来回踱了几步,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然后无情地抓起秦汤汤的长发,那是秦汤汤拍广告时最引以为傲的长发。

他拉着秦汤汤的长发,活活把她扯进了卫生间,抵住她的头贴在马桶上,另一只手打开了那瓶洗发水,将一整瓶洗发水全部倒在了秦汤汤的头发上,然后用手不停地揉。

秦汤汤哭着求饶着,双手抱住自己的长发。温安年一巴掌挥过去,他就是要毁了她最漂亮的头发。

温安年做完这一切,冲洗­干­净手上的泡沫,然后离开。

秦汤汤疯了一般不停地拿水冲自己的长发。

就这叫做害人终害己。

秦汤汤当初往洗发水里添加化学有害物的时候,是想害我的,想让我变成一个秃子,她一定没有料到,最后这瓶洗发水大部分还是用在了她自己的头上。

世间的种种陷害与­阴­谋,原来一不留神,会把自己给毒了进去。

.,。

第十二章

正文第一百一十八章:蜗婚(118)

温安年也走了,他可没有搬走,他能搬去哪里,他肯定是喝酒或者躲到哪里后悔去了。

桌子杯子被打烂了,烂了就烂了,走了一个烂人,烂了一张桌子又何妨,我很快也就要嫁给杨之放了,这里的什么我都不要了,爱怎么的处置就怎么弄吧。

我和季飒吃好了饺子,看小年夜晚会,到晚九点多的时候,我就回房睡觉了。

好久没这么痛快了,真是酣畅淋漓,我居然赶跑了秦汤汤,想必温安年的广告也不会让秦汤汤拍了吧,我想,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吧。

睡觉睡得真香,如果不是睡的这么沉,我肯定能听到温安年拿钥匙开我房门的声音。我忘记了把房门反锁上,温安年开门进来了我都没察觉。

一张酒气冲天的嘴在往我脸上凑着拱着,我吓了一大跳,一张开眼,竟然看到温安年那张脸,他醉醺醺的样子,上衣都脱得­精­光。

我第一反应就是想叫季飒快点过来,可是温安年一手就堵住了我的嘴,他的手还在胡乱的解着裤带,他疯了吗?我是孕­妇­,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瞪大了眼睛仇视他,我双手竭力想扳开他堵住我嘴的手,我又是抓又是打,我还怕惊动了我的肚子,我喉咙里用力在发出呜咽!我多希望季飒可以听得到,快点来救救我!

“你是我老婆,离婚了我们不还是住一个屋子里吗,你就还是我老婆,你想给别人生孩子就不行,你得给我生孩子!”温安年没人­性­地说着,他脱得就剩下来一条­内­裤,他爬上了床。

我的手还在撕打着,温安年,你这个禽兽,你连孕­妇­你都不放过,你想过你要是***我的后果吗,你这是犯罪!孩子会肯定保不住的,这个孩子,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况且我已是杨之放的人了,我不能让温安年再碰到,我双腿无力地踢打着,我就是死也不能让温安年得逞。

温安年一ρi股坐在床上,他沉重的身子即将压了过来,我的手指摸到了床头柜的手机,我拿起手机,第一反应拨的是“1”号快捷键,我瞬间想到杨之放远在葡萄牙,危急的关头,我想得是他。

我忙趁温安年不注意,打通了季飒的电话,喉咙里努力地发出低吼声。

温安年抢过我的手机,酒后都丧失人­性­的他,压坐在我的双腿上,一手捂着我的嘴,任凭我怎么打也不松手,还有一只手就在胡乱地解我的衣服扣子。

我额头上冒了一层层的汗珠,我用尽了上半身的力气,我不敢动我的下半身,我怕会伤着我的杨小放,我想到这里,眼泪大颗滚落,杨之放,为什么我们想走到一起,却这么艰难。

我的眼泪滑落下来,我就要走到了幸福的怀抱里,怎么能发生这样的事。

如果我被温安年糟蹋了的话,我就不会嫁给你了,杨之放,那样的我,是不配做你的妻子的。

我的手越来越没有力气了,我感觉我衣服渐渐在解开,我的身体就要***的暴露出来时,我觉得头嗡的一下,也许是他捂住了我的口鼻,我短暂­性­的窒息休克了。

隐约像看到门被撞开了,然后是刀光闪闪的一片,亮亮的,刷白刷白的,很刺眼,之后是温热的液体喷­射­在我的脸上,脖子间。

我听到刀具掉到地上沉重的响声,还有温安年倒地的声音。

一双手用衣服把我身上盖好,我就慢慢的晕厥了过去。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我梦见季飒杀人了,我遇到很多人,都对我说你弟弟杀人了,我就想尽办法地想让季飒逃出去,我要帮他潜逃。

在梦里,我四处跑,查看有没有人跟踪,我疯了一样的找车辆,想让季飒赶紧离开,不然警察就要来抓了。

我惊醒,一身冷汗湿了衣服。

好浓的血腥味,我想到温安年醉酒的那一幕,难道是我的孩子没了,不然怎么这么浓的血腥味。我开灯,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

温安年倒在血泊中,好像中了一刀,季飒则瘫软在门后,全身都在抖,嘴里说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我脸上脖子上,都有温安年的血滴。

“季飒,你还坐着­干­嘛,赶紧看他还活着没,要是活着赶紧送医院啊!”我大叫了一声,把季飒给叫清醒了。

他打了一个激灵一样,跑到温安年躺着的地方,摸摸温安年的鼻息,他欣喜地说:“姐,他还没有死,还有呼吸!身上还是热的,心跳也有。”

“快打120,赶紧送医院,晚了这事情­性­质就变了!”我急着催促道。

是啊,很明显季飒是看到温安年对我施暴这一幕,他急了,阻止不了酒劲十足的温安年,他情急之下就动了刀子,这是为了救我。如果温安年不死,季飒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如果事态真的严重的话,那一切后果我来担着。

季飒还这么年轻,我不能因为我的事,而影响他以后的前程,120的医生赶来后,110也来了。医生检查了一下温安年的伤势,还有人暂且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下我们都送了口气。

温安年被送往了医院急救,几个警察留下来勘察现场,拍照取证录口供。

警察问是谁动的刀子,为什么动刀子。

正文第一百一十九章:蜗婚(119)

“不不!是我,是我捅的,是我为了保护自己才捅的,和我弟弟没有关系!”我忙说,是啊,我是孕­妇­,就算有点什么事,我还是会从宽从轻处理的。

“是我捅的,姐,你别为我担着,我捅他我一点也不后悔,他就该捅!”季飒犟着说。

记笔录的警察板着脸,说:“怎么着啊,你捅了人你还一点认错态度都没吗、你们俩别争来争去,证据在那里,很快谁捅的就能见分晓,过去法医那里按个手印!”

我和季飒都按了手印,刀上面有季飒的指纹,我想,我是没办法帮季飒开脱了。都是我不好,我就不该让季飒留在南京。

也都是房子惹的祸,如果不蜗婚,不和前夫温安年住在一个房子里,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根本不认为对我那样就叫侵犯,他认为我还是他的妻子。

蜗婚,带来的­性­***扰其实贤芝之前就提醒我了,她说万一哪天温安年兽­性­大发,你怎么办,这是还真不好说谁强迫谁。

我现在只能祈祷温安年这个王八蛋先别死,要是死了,季飒的问题就严重了。

“伤者和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警察问。

“对不起,我来说一下,这是我弟弟,伤者是我的前夫,他喝醉了酒,闯进我房间,像是疯了一样,我差点被他侵犯!弟弟住在书房。弟弟接到我的求救电话就从书房跑来,他也是急的没有想后果,才动了刀子的,主要还是为了救我。”我解释说,情急一下,眼泪都掉了下来。

“我弟弟他不是恶意的,他是为了保护我,希望你们能从轻处罚,他才刚毕业,还是个孩子。”我捂住面,哭着祈求说。

警察又问:“你前夫?那么你们就是离婚了,怎么离婚还住在一起,这算是什么啊?你还怀着身孕,你说你前夫侵犯你,我发现你们这家里的关系怎么这么复杂。”

“蜗婚,你没听说现在很流行蜗婚吗,就是离婚后还住在一起,因为房子的问题呗。”一位勘察物证的女警Сhā话说。

旁边一个警察将地上带血的刀装起来,说:“难道一刀捅下去都不想想后果的吗,本来你们是受害者,现在却变成加害者,如果伤者死了,你就是杀人犯,明白吗?没有任何理由你可以剥夺别人的生命,除非你是正当防卫。”

我能说什么,谁不懂这最基本的法律常识呢?

警察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伤者伤势不是很严重,可以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几个警察这才结束了笔录,对季飒说:“走,先跟我们会派出所接受调查,你要庆幸,他没有多大事,他最好不控告你,不然公诉机关还是会对你提出起诉的。”

季飒被拷上了手铐,要被带上警车,我挺着肚子,抓住一个警察问:“我弟弟他是为了保护我才拿刀捅伤人的,不是恶意的,是为了保护我,你们为什么还要抓他呢?”

“这是我们办案的程序问题,有没有罪,那是由法院定夺,发生了案子,我们就要负责调查清楚,也请你配合。”一个警察上车前说。

季飒从车里探出头,对我说:“姐,你别为我担心,我没事的,照顾好妈,我很快就会出来的,你安心把孩子生下来。”

我点点头,只能无助地看着车远去,还好,温安年没死,我艰难地挺着肚子,又回到了家里,这时天都亮了,我把屋子收拾了一下,把沾血的床单被套都扔掉。

我冲洗了个澡,把身上的血迹洗掉,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先是去了警察局。

早早就到了警察局,想到前几个月,进来过一次,那是因为秦汤汤和郑兆和的事,现在,被抓的竟然是我的弟弟,我需要努力看这事情有没有转机。

警察刚一上班,就被我询问凌晨发生在建邺区的那个伤人案件,我眼睛肿得高高的,我问警察:“我弟弟现在可以回家了吗?我来接他回家,你们该问的话都问完了吗?”

“接他回家?谁说可以接他回家,他刀重伤他人,我们正在调查,会以故意伤害罪来对他进行公诉。”警察说。

“那会被判刑吗?会不会很严重?”我急切地问。

“如果故意伤害罪罪名成立,那么是最少三年刑期,当然,如果你们主动取得了受害者的原谅,主动赔偿,法院在量刑方面会斟酌缓刑或者从轻处置的。”警察回答。

我气得把手一拂,桌上的文件散的到处都是,我叫着:“还有没有天理了,是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要非礼我,我弟弟救了我,凭什么我弟弟就有罪了就伤害了,那要非礼我的人反而没罪了吗?”

“证据呢?你指控对方***你,那么你的证据呢?我们在现场找到的唯一证据是一把沾有你弟弟指纹的水果刀!现在是讲证据的,你没证据在这里喊有什么用,还不如去想想如何取得伤者的原谅。”警察无奈地说。

证据,我哪儿给你们弄证据去,他并没有实施成功***啊,我只有被他解开的衣服,可后来我自己扣上了,我还洗了澡。

在警局闹了会,我筋疲力尽,连季飒的面都没有见到,我还能怎么办呢,季飒的事,我还没敢告诉妈妈,我真怕妈妈听了会承受不住打击。

正文第一百二十章:蜗婚(120)

都是我这个姐姐不好,季飒要不是为了救我,怎么会卷进这场官司里。

我想想,决定去医院看温安年,我要求他能够帮季飒说说话,请求公诉机关撤销对季飒的指控,就看温安年的态度了。

找到了他的病房,我还提了一篮子水果,如果不是为了季飒,我真不想看见温安年的这副嘴脸,尤其是想到昨晚的那一幕,我就恶心。

我安慰自己,就当是他酒后丧失人­性­,我必须去求他,求他帮季飒说说情,季飒要不要坐牢,主要就看温安年怎么说了。

温安年躺在病床上,腰部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他见我进了病房,转过脸,看都懒的看我一眼。

我真想一篮子水果砸到他脸上去,骂他禽兽,畜生不如,可我不能,我的弟弟在还拘留所等着我。

强装出笑容,柔声地说:“你好点了没?想吃点什么啊,我去给你买。”我心想我都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了,你总不会好意思真让我去给你买吧。

“我要吃你做的饭菜,你去亲手给我下厨房做几个菜送来。把饭菜送来之后,再和我谈条件吧!你也别说我温安年无情,你那弟弟也太狠了点吧,我不过就酒醉了走错了房间,他就拿刀往死里捅我,幸好我命大!”温安年说完头又偏了过去。

我气的恨不得想掐死他,他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喝醉走错了房间,我告诉自己忍忍,季飒还在里面关着呢,我不为谁想也要为自己的弟弟着想。

爸爸临终前把妈妈和弟弟都托付给了我,季飒是我们季家唯一的男苗,我不能让他背负什么污点,都是因为我才造成的祸。

如果季飒真的要锒铛入狱,我怎么对得起我去世的父亲,无论如何,我要忍下去。只要温安年能松口,季飒的事就轻松了。

我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家,洗菜做饭,做了三个菜,给温安年又送去了医院,我得伺候好他。

把饭送到了他床边,他说他的手也伤着了,让我喂饭给他吃,好,我喂。

他吃一口饭,就看我一会,说:“还是原配好,那个秦汤汤就是一个小骗子,我被她害得这么惨,季素啊,你想想,都怪她。要不是她骗我,我昨晚就不喝酒,我不喝酒,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我麻木地又塞了一口饭到他嘴里,说:“是啊,这话你倒是跟警察说说啊,你说说季飒也不是有意伤害你的。”

“你还不是要看你的表现,只要你表现好,我该说什么,我就自会安排。”温安年厚着脸皮竟还笑的出来,我真怀疑那刀扎的还是不够深,或者是他皮有够厚的。

喂完了他的饭,我就跑去找医生,问他的伤势,医生回答我说伤势不是很严重,伤口不深,就是送医院有些晚,有些失血过多,没有伤及要害,多补补多休养就好了。

我心里稍安心了一点,我又问医生,大概多久可以出院?

医生的回答是一个星期内可以出院,只要不要剧烈运动,没什么大碍。

太好了太好了,我想既然伤得不是很严重,那么季飒应该可以无罪释放了吧。我回到温安年的病房,我告诉他医生说他一个星期内就可以出院了。

“是哪个医生说的啊,我失血过多,伤口这么深,不住几个月院能好起来吗?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可是刀伤,你可别想骗着我出院。”温安年说完,被子蒙着头酣睡。

我拿他没有办法,打不得也骂不得,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住院费也是我交的。

照顾好了他,我就拿着医生开的伤势诊疗单往派出所跑,我想看到伤势不重,应该不会严重了吧。

可派出所里的警察还是不让我见季飒,还说伤势的轻重只能是在量刑上斟酌,公诉机关还是会以故意伤害罪对季飒提起诉讼,这与刀伤是重还是轻关系不大,主要是动了刀子,案件的­性­质就变了。

我这是真急了,没办法,还是得求温安年,眼看要过年了,我妈还在家盼着我们回去过年,季飒被关进了拘留所,杨之放从葡萄牙探亲还没有回来,这局面我无法收场了我。

没有办法了,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我只有把实情告诉了我妈和杨之放。我没有说是温安年要***我,我只是说我和温安年发生了口角,季飒为了帮我,打伤了温安年,现在被关在拘留所。

我妈在电话那一头急得不得了,她说她马上就来南京,就算不能帮助季飒什么,也好照顾照顾我。我赶紧安慰我妈,我说我不要紧,我身边几位朋友连番照顾着,季飒的问题也不大,顶多咱赔点钱,我和温安年好好说说。

妈妈这才慢慢的放了心,叫我先不要急,在南京把事情处理好,就算过年不能回来也没事,处理好了正月回来也一样。

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杨之放,我不敢想要是我把温安年对我做的事告诉了他,他会不会比季飒更冲动,我思来想去,决定只告诉他季飒捅伤温安年的事,看他能不能帮着出出主意让季飒出来。

拨通了越洋电话,我听到他用低柔的葡萄牙语在向家人说明,我听到他的声音,竟然怎么也发不出话来,他在电话的那一头急了,问:“季素,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

正文第一百二十一章:蜗婚(121)

我拿着话筒,眼泪­干­­干­地往下直掉,哽咽了半天,就冒出了五个字:“我弟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你别急,慢慢的跟我说,先平静下来。”他缓和着我的情绪。

他的声音那么近,近得就像是在我耳畔的关切低语,我的心稍稍平静了一点,我把季飒捅伤温安年的经过说了出来。

我隐瞒了温安年对我的侵犯,我只是说是温安年和我吵架,季飒一气之下才动的刀。

“如果伤势不是很严重的话,季飒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你呢,你没有伤着吧。早就劝你搬出来住了,对你对孩子都不好。还好你没有什么事,不然,我怎么办?”他说。

谁想蜗婚呢?谁想看着前夫的脸­色­生活呢?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去买一栋房子,我独自过我的生活,女人,嫁给男人,还不如嫁给一套房子,至少还有个安生立命之处。

离婚,房子是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存款可以对半,房子又不能一刀切成一半各带走一半。虽然杨之放是很真心的待我,让我搬去他那住,可这样是不是发展的太快了。

咎第一段婚姻是跑了几年的恋爱长跑,最后都不欢而散,第二次婚姻,进展的太快了也许也不好,我考虑的也是有道理的。

“哪料得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呢,我哪想到温安年会对我做那种事!”我说。

“他对你做了什么了?你快说,是不是欺负你了,我马上找他算账!”杨之放在电话那一头激动了起来,他的家人向他询问着。

我索­性­就说了,我告诉杨之放,温安年和秦汤汤大闹了一场战争,他喝醉了酒,晚上竟然闯进了我的房子还要让我履行妻子的义务。

杨之放听我这么一说,那还得了,他的愤怒和担心一下就烧着了起来,恨不得马上从葡萄牙穿越回来,他在电话里吼着说非得把温安年的皮给拔掉一层,我劝他,我说我没事。

他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说:“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会疯掉的!”

他叫我别大动­干­戈,沉住气先稳住温安年,等他回国到南京了再说。他立即买了当日最早的班机,最快速度到达南京。

和之放通过了电话后,我忐忑不安的心这才稍稍静了点。

继续照顾着病床上的温安年,他要吃的,我就给他吃的,他要喝的,我就递给他喝的。

我忍不住说:“温安年,你看我也都这样在尽力照顾你补偿你,我也是快要生产的孕­妇­了,我请求你能不能写个申请书,你向公诉机关申请免于对季飒的刑事追究,钱我可以双倍赔付你。”

“让我给他求情,那他拿刀捅我的时候怎么不手下留情呢?我流了那么多的血,我差点就死在他手里了,我能这么轻饶了他吗?”温安年拽起来了。

我好声好气地说:“你就看在我们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他好歹也叫了你几年的姐夫,你就念念旧情,放了他这一马,你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行不?”

他将碗推开,说:“既然你和我说起旧情,姐夫这些词,那我觉得也是,毕竟我们都在一起这么多年,感情都有。我可以答应你撤销对季飒的故意伤害罪罪名的指控。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我答应你就是。”我以为他是要张口要钱来的,心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他,不行那房子我也不要了,都给他都成。

“你得和我复婚!”温安年说。

我差点没呛着自己,复婚,让我和他复婚,开什么玩笑,我都和杨之放要订婚了,戒指我都收下了,复婚,不可能,我办不到,我实在办不到和温安年这个卑鄙的男人再次结婚。

第一次结婚是我没看清他,现在我都看清了他的嘴脸,我怎么能再和他结婚。他就是一个白眼狼,一个翻手无情的自私绝顶男人。

想复婚,没门。

“温安年,你想复婚?你是不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你不是很讨厌我很恶心我吗,­干­嘛要和我复婚,你觉得还有可能吗?再说,我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你还是换一个条件提吧。”我一口回绝说。

温安年坚决地说:“我就这么一个要求,我要和你复婚,当然,这个孩子是绝对不能由我来抚养的,你可以引产掉或者生下来给孩子的亲爸或者送去孤儿院。反正,我是要和你复婚,否则你别想我写这个申请。”

他说完扭头就钻进被子里睡觉。

我欲哭无泪,好不容易美好的爱情和生活就要开始了,现如今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我该怎么办怎么选择!

一边是亲情,我的弟弟季飒要为了我遭遇牢狱之灾,一边是爱情,我和杨之放说好了呀结婚一起养杨小放的,这注定我要辜负其中的一方。

我坐在医院外面的花园里,我仰望着天空,有时会有飞机飞过,天空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白­色­划痕,这会是杨之放坐的那辆飞机吗?

细细回想从离婚到现在,大半年了,我发现我一直都为自己活着,为自己的那份自尊与不服输活着,我拒绝周围人的帮助,却自己无法独立买起房子,我选择了蜗婚。

正文第一百二十二章:蜗婚(122)

这就是我要为自己选择蜗婚付出的代价,我要自己来买单,我不应该把风华正茂的弟弟给搭进去,那样我实在是自私。

而杨之放,内外都是那么优秀,他完全可以找到比我好比我年轻的女孩子,我如果主动放手,也许,这不是辜负他,这是成全他。

权衡来权衡去,我觉得还是要先顾及着季飒,先让季飒从拘留所放出来才是首要的,我个人的情啊爱啊,先放在一边吧,温安年要复婚,你我就先缓缓他,先答应他再说。

还能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

季素啊季素,你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洒脱拿得起放得下的季素了,变得畏首畏尾,变得瞻前顾后,走错一步,就很难回头了。

很多事情,还是当初选择错了,如果没有嫁给温安年,嫁给的是别人,会是怎样的状况呢?相爱时的温安年,也不是这副嘴脸,当校园爱情走向社会,当贫贱夫妻走向富足生活,一切就慢慢变了。

同苦容易共甘难。

杨之放现在应该已经下了飞机了,他让我在医院的花园里等他,我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他那么的担心和焦躁。

曾以为,只要两个人相爱,没有什么不可以。我们握着拳头对老天说,我们相爱,就够了,谁也分不开我们。

天知道,我们人的力量又是多么的渺小。

除了死亡,除了疾病,除了贫穷,还是会又那么多的意外来拆散我们。

温安年要复婚,否则,他不会放过季飒,他不会松口的。按说,他做出的这些荒唐事,是绝对不能原谅的,和他复婚,谁也不能接受。

嫁给杨之放,是好,可我又反思自己,不顾季飒不顾杨之放的角度来为自己着想,是不是太自私了。

季素她只是一个离异还带着孩子的女人,凭什么,凭什么人家要娶你,还替别人养孩子,公平吗?对杨之放公平吗?

我对自己说放弃吧,放弃自己的追逐。

我等着杨之放过来,和我一起拿主意。肚子里的杨小放在不乖地踢打着,像是要迫不及待出来,本来我是可以给杨小放一个家的,发生了这件事,我该怎么办?

杨之放风尘仆仆的赶来了,他远远地朝我跑来,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奔波劳累,他一定在飞机上为**心到现在,我扑到他怀里,所有的这两天来的委屈和难受都在他怀里得到了安抚。

我都可以闻到他身上还带着异国的味道,因为我的一个电话,他提前结束了探亲,飞洋过海千里赶回来,在他怀里,我觉得从未有的放松和舒缓,我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当着他的面,我把事情发生的原委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包括温安年晚上闯进我的房间,妄想非礼我,季飒在关键时刻,拉不开温安年会捅了温安年一刀的。

杨之放气得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他说:“温安年应该庆幸,那晚要是换成是我,我非把他捅成马蜂窝不可。他在哪个病房,我去找他算账。原来,我想他是你的前夫,我不想和他有什么交涉,现在看来,他是找抽了,你是我的女人,他敢动你,我不放过他!”

“你不可以这样冲动,那你要是捅死了他,我和杨小放以后怎么办?为了我的事,再连累你们,那样,我该内疚一生的。”我摸着肚子,低下头说。

他拥得更紧了,说:“你是我的女人了,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我要保护你和孩子,我是孩子的超人爸爸!”

我笑了,更加依赖他给我的安全感和温暖。

“我要是看到他欺负你,我肯定会控制不了我的火气的。季飒于情于理都没有罪,只是你没有保留证据,这样对季飒拿刀捅伤温安年的本意就不能站得住脚了。”杨之放说。

我心里暗想,如果真没有什么办法的话,那我也只能选择答应温安年的复婚请求了,季飒的前途要紧,要是沾上了污点,这辈子都要背负一生了。

作为姐姐,我不能这么自私,置弟弟的利益而不顾。

杨之放拥着我,他下巴搁在我的头上,摩挲着,说:“还好你和杨小放没事,我至少可以放下心去想办法让季飒出来,我认识几个律师朋友,我待会去找一下他们,看能不能运作一下,想想什么办法。”

请个律师,会好很多吧,我本以为,只有开庭才会用到律师,原来这个时候也是可以请律师来Сhā手援助的。

我们聊了一会,还没有来得及诉诉相思,我的手机响了,是温安年发的,他说他饿了,为我跑哪里去了,还不来给他喂饭。

杨之放拿过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温安年,说:“你小子这次算是你命大,你给我小心点,晚上睡觉关好门,我真想揍你!你这个混球,你算是男人吗,你欺负一个孕­妇­,你简直就是疯狗!”

“你是在威胁我吗?好,我会转告警方,你们威胁恐吓我的生命财产安全!”温安年毫不知耻地说。

“去告吧,谁不告谁孙子!你还想吃饭,我打你满地找牙!你以后少打电话给季素,她是我女人!”杨之放说完挂掉了电话,他英俊的脸庞上浮上了一层雾气,不,是怒气。

正文第一百二十三章:蜗婚(123)

当下,得罪惹恼了温安年对季飒一点好处也没有,温安年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他就想着拉个人下水,不是季飒就是我。

当初我真是瞎了眼了,我怎么就看上了他,我自己都不懂,男人在社会上混了有点地位,就学会了改头换面了。

见杨之放动怒,我小声说:“算了,别气了,走一步是一步,现在别得罪他是最好了,如果真的把他打一顿,季飒可以放出来,那就去打。问题是他就是想矛盾激起来好有借口落井下石,咱们就别和他计较了。”

“你还帮着他说话?你怎么想的啊你,难道你还去照顾他的伤势,给他端茶递水送饭吗!”杨之放反问。

“你认为我想吗?我比谁都厌恶他,可我有什么办法,把柄在他手上捏着的!好,如果我现在转身离开医院,我什么都不管,季飒怎么办,他是我亲弟弟,他是为了我才进局子的!”我说。

“那就这么便宜这小子呢?你意思是,你还真去照顾他?”杨之放不敢相信地问。

我无奈地点点头,说:“除此之外,那还能怎样?”

“你别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你是我的女人,你照顾你前夫,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你还有着身孕,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

“够了。别说了,我理解你,我不理解我自己,我不能太自私,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亲手酿成的祸!”我捂着脸,难过地说。

他见此,语气软了下来,我懂,他是真的不放心我和温安年在一起,还要照顾温安年,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他柔声说:“不吵了,我太冲动了,没为你着想,你还有亲情,我再去想想办法吧。”

“嗯,好,那你消消气,别找温安年麻烦了,再搭进去一个人就更不值得了。对他这样的人,也只能委曲求全了。”我说。

其实,看得出来,杨之放恨不得冲到病房再给温安年补上一顿猛打,可他忍了。

他说:“我怎么能放心你单独去照顾他,万一他又动什么邪念,你和小放可怎么好,你还是别去了,看他会不会饿死!”

我努力笑出来,对温安年说:“你别为**心了,他那晚是喝醉了,现在他受伤躺在病床上,再说病房里还有别的病人和家属,料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的,你就放心吧,快去联系律师去。”

他非要把我送到病房,他要警告温安年几句再走,我哪能让他去病房,那非打起来不可。我劝了他好一会儿,并再三保证我和孩子都不会有事,会有医护人员在场,我送完饭,马上就离开。

杨之放这才惴惴不安地离开,还转身不放心地朝我望了好几眼,他要去找律师,让律师来分析分析具体的法律程序。

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远去,这个男人,他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成为我的丈夫,成为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可现实却这么残酷,发生了这些事,我不得不做出选择。杨之放,你会怪我吗,怪我说话不算话吗?

如果可以,我多想嫁给你,和你养着我们的杨小放,你若想要,我还想再给你生一个孩子。

目前看来,这个愿望我是做不到了,我权衡利弊,还是觉得和温安年复婚,这样于大家,都会是相对比较好的一个选择。

这样很快温安年就能撤销诉讼请求,季飒会被放出来,这样一家人起码都是平平安安的,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弟弟为了我的幸福去坐牢。

我回到了温安年的病房,带着一份从医院食堂买回来的饭菜,倒在饭盒里喂他吃,他拂掉,说:“我不吃食堂的饭,又没油水又难吃的要命!我要吃你亲手做的!”

他现在就是这么横,我也没辙,只得好好的哄着他,他就是祖宗。好不容易连哄带劝的让他把饭吃了,我坐下来,继续好言相劝。

还没等我张开口,他便说:“想好了复婚的事没?我也想了一下,孩子嘛,你可以先生下来,至于到时候是怎么处理,再商量。我想想我真后悔,我为了那个贱女人和你离婚,现在我父母还和我断绝了关系,我不值得。想想还是你最好。”

这时才发现我好要好我复婚,是不是太晚了,你也不想想你是怎么配合这那个秦汤汤来伤害我的,我怎么可能还能对你有感情接纳你。

倘若不复婚,是不是就没法谈拢了,我先等着杨之放从律师那边的消息,如果律师说确实难办的话,不能把季飒保释出来的话,那我就答应温安年复婚的请求。

“我再想想,你别说复婚就复婚,我还要征求我家人的意见,你现在连我弟的事都不管,你说我提出和你复婚,我妈能同意吗?”我找着理由搪塞,不敢直接拒绝他。

“只要你妈同意,你同意,我当然同意写申请撤诉,你要是不答应,我不仅不撤诉,我还要请求重罚,我会请最好的辩护律师,我要让季飒做个五年牢!”温安年叫嚣着,这是他一贯的德­性­。

我心里真想一茶杯砸到他脸上去,骂一句你以为你是法官啊,你说坐牢就坐牢啊,去死吧你!

但我实际说出来的却是——

正文第一百二十四章:蜗婚(124)

但我实际说出来的却是——

“你别生气,这事我好好和我妈商量一下,你再给我半天时间,我又没说就一定不和你复婚,你何必说这么伤感情的话呢。什么五年几年,要是复婚了,季飒就还是你小舅子,你能看着他坐牢不管吗?”我说。

他咳了一下,装出很虚弱的样子,拍拍胸口,说:“这一刀啊,差点没要了我的命,差点把我的肺都刺穿了,幸好我命大,你说,我能就这么轻易的白挨一刀吗?”

“温安年,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你忘记你六年前你追我追到我家里,你是怎么向我父母向我家人保证会对我好的吗,你现在竟然连季飒都不放过,你太狠心了。”我收拾着饭盒,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那是啊,我以前是糊涂啊,我不清醒啊,我已经回到了正常的革命轨道。到现在我才弄清楚,原来做人不卑鄙点,是对不起自己的啊。”他死皮赖脸地说。

卑鄙,你温安年何止是卑鄙一词可以了得。

温安年的脸­色­很快又恢复了笑意,说:“是啊,复婚了都是一家人了,我能不管他吗?我告诉你,秦汤汤这口恶气我都替你报了。广告拍摄我把她给撤了,换成了别的模特,公司也和她解了约,你能想象到她哭得有多惨吗,跪在地上求我,我都不看她一眼。”

“她那么想成名,这次失去了机会,她能放过你吗?”我提醒着温安年。

温安年故意说:“没事,被刀捅我都不怕,我还害怕她能拿我怎样吗?我还想告诉你,想复婚你赶紧的,别回头想复婚可来不及了。”他翘起二郎腿修着指甲说:“我公司的副总要调去北京的总公司,我就是副总一职的最佳候选人了,你明白了吧?”

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副嘴脸,自以为是,总以为全天下的男人数他最牛,全天下的女人都该以他的宠爱为荣耀。

温安年在公司也就这点本事,想用哪个模特就用哪个,想解约谁都他说了算,这些小模特都怕他巴结他。

秦汤汤失去了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肯定会对温安年恨得咬牙切齿的,其实这事闹到最后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要不是因为秦汤汤暴露的真相让温安年难以接受跑去喝酒,那晚就不会闯进我的房间,也就不会让季飒发生捅人的事情。

这让我追溯到了那天早上快递公司寄来的照片,如果不是那些照片引发了导火索,会一步步发生后来的事情吗?

照片肯定是贤芝寄来的,我想到这,真想骂她一顿,本来就说好了等我生完孩子再摊牌,她就这么沉不住气。

我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贤芝,她在电话那一头正和家人谈笑风生美得很呢。

“贤芝,你为什么就沉不住气把照片寄给了温安年,你知道事情发展的多严重吗,连环效应一样,秦汤汤是下场惨了,季飒也倒霉了,你知道吗!”我一口气冲她说。

“季飒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贤芝的笑声戛然而止,紧张地追问……

我气冲冲地说:“你还好意思问出什么事,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季飒捅伤了温安年,被警察抓起来了,如果温安年不松口,季飒可能要背叛故意伤害罪坐牢啊!”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素丫,你等我,我马上来南京。”贤芝急忙说。

我冷冰冰地抛了一句:“不用你,你越来只会越麻烦,我只是告诫你,以后少自作主张!”说完我啪地扣上翻盖手机。

要是季飒真的会坐牢,我想我和贤芝的友谊也就玩完了。季飒被抓进去的这两天,我整理季飒的房间,我发现了很多贤芝的照片,还有贤芝的私人用品。

比如一小子头发,放在一个白­色­信笺里,里面还有一封贤芝写给季飒的信。那缕头发,我一瞧就认出是贤芝的,头发上的香味,也是属于贤芝的。

信我只看了一下署名,我没有看内容,只看到那一缕头发,事情就昭然明了。

他们是真的背着我在偷偷的相爱了,还写信,这么古老的事情,削发赠郎君,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没法相信这会是贤芝做出来的事情,她在我心中的特质又多了一面。

我有些怨恨贤芝,她明明还是有夫之­妇­,明明就是玩玩而已,为什么要招惹单纯的季飒!她和各个国家的男人***流连,这都和我无关,为什么要招惹我弟弟!

酒吧里可供她的猎物那么多,为什么连好朋友的弟弟都不放过。而我们季家,也是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女人进家门的,虽然我和贤芝是好姐妹,可是她先不对的。

季飒如果要真有牢狱之灾,我不会再和贤芝有交集的,多年的友情,我宁愿断了,我也不希望季飒再和她有什么往来。

这样的女人,拜金又败家,还贪图荣华,享乐食­色­,季飒是断然不可以和这种女人在一起的。

季飒还是简单的像张白纸的孩子,他们俩的恋情,我很理所应当的归结为贤芝的引诱,这件事让我对贤芝心存芥蒂,我对她都有了些厌恶,想到她背着我和季飒交往,做的这种事,我理都不想再理她了。

.. xt+~+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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