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象着他会这样对我说,但是号码拨出去之后,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我一下子就手拿着电话贴在耳边像是傻蒙了一样,我真后悔为什么要发什么神经大清早的打这么一个电话,我想我一定是做恶梦做的敏感了,打了这个电话,只会让我原本凌乱的心变得更加乱。
我不安了,他以前是不会关机的,他说他的手机会二十四小时开着的,方便我随时随地要找他,他怎么会关机呢,难道是手机没有电了,不会啊,他怎么会呢,即使是没电了他也会告诉我一声,给我寻找他别的联系方式。
还是手机坏了,手机自动关机了呢?种种假象在我心里蔓延开来,我多希望是那个手机自己关机了,与之放没有关系,联想到几次他打电话吞吞吐吐的样子,我忽然就像是被打了一针一样。
菊白素贞唱:红楼交颈春无限,有谁知良缘是孽缘。
前所未有的恐慌扑面而来,当时我的感觉就好似是当初我在卫生间里发现了秦汤汤的长发和丝袜一样,也许别人会觉得我过于敏感,但心里的不好念头突突一个劲往外冒。
他不在我的身边,他说话开始变得遮遮掩掩,他的手机原来从来不会关机,现在关了机。
褫我怎么能不恐慌。
有过失败的婚姻的女人在面对第二段婚姻的时候就是会更加的患得患失,更加的小心翼翼,因为真的害怕再离第二次,再失去第二次。第一次离婚你可以说是男人出轨背叛了你,但第二次离婚呢,难道是自己的不幸还是霉运都被自己撞上来了呢。
我还是相信之放的,我宁愿他是手机出现了故障。
之放曾抱紧我说:我们要一起活到八十岁,一起老死,老到我的牙都没了,脸上全是褶子,我还是会抱着你,想和你亲热,即使我心有余力不足,可我还是那样的喜欢你。
那样的喜欢,是多么深厚的喜欢,哪怕老,哪怕心有余力不足,依然喜欢。
此刻的我,像一只没有了安全感的小松鼠,我又一次拨通了他的手机号码,仍然是关机,也是,不过是数分钟,怎么会就开机呢,我想再等等,等到上午的时候,再拨打他的手机,也许他就会接通了来告诉他的手机没有电了,或者不需要我打过去,他一醒来发现手机没电了就会主动打给我。
我们也曾渴望一夜之间老去,即使老了,头发全花白了,牙齿掉完了,腮瘪了进去,即使得了老年痴呆症,不停的开冷气不停的拿着遥控器换台换来换去,之放说他一定是那个会跟在我身后,然后我开他关,他关我开的男人。或者我老得走不动卧在了床,他定是那个为我端痰盂,给我梳那点白发给她涂了口红,推我在院子里转转在公园里散散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