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手背都是肉,楼上躺着是儿子,楼下躺着是女儿,我可怜的妈妈该怎么承受,还好有之放在,至少可以帮妈妈撑过去。妈妈,我爱你,之放,谢谢你。
我感觉到麻醉药水注入了我的体内,然后就是短暂的十秒,我就失去了一切的直觉和意识,感受不到疼痛,却感觉到了医生拿着手术剪在我肚皮上哗哗剪开的声音。
我闭上眼睛,慢慢地,我就几次都昏厥,却又被医生的冷毛巾敷着醒过来,我听到一个护士一直在我的耳边喊,说:“没事的,加油,很快就要生出来了,再过一会孩子就能出来了。”
护士不停地说着话,拿冷毛巾在我的脸上擦,生怕我会再次晕过去。
病房外,传来了歌声,低低而磁性的声音,我听到了,是之放在清唱着他写给我的新年之歌,我顿时就觉得受到了很大的鼓励,我不能软弱,我不能被打垮,我是打不垮的季素,我要为孩子树立一个榜样,等以后告诉他,妈妈生他的时候,是多么的勇敢。
渐渐的,一声清亮的破啼而哭之声响遍了整个手术室,医生都兴奋了起来,护士忙拿着毛巾包裹住了孩子,孩子的哭声,那么的洪亮,响彻在病房里,划破了安静,我欣慰了,孩子是健康的,我就放心了。
正文第一百八十六章:蜗婚(186)
孩子被抱到了我的面前,小小的脸蛋,长得还真是可爱,护士高兴地说:“你没白受疼,瞧,是个可爱的胖小子,是个男孩!”
是个男孩,是我的杨小放,哈哈,我的心就乐了一片片的,是我的杨小放,把妈妈折腾痛得死去活来,这个坏小子,是我的杨小放,真是喜事,我终于把孩子给盼出来了。
“呣子平安,添了个胖外孙!”医生刚打开手术室的门,就对妈妈说,又对之放说:“恭喜你啊,你当爸爸了,还是个儿子!”
“多谢医生,辛苦你了,真是太谢谢你了,呣子平安。”之放激动地说,眼睛不停地朝手术室里张望。
一个护士抱着孩子,要去给孩子清洗和检查,之放看着孩子,一眼的幸福,又看看手术台上的我,朝我竖大拇指。
“瞧你做爸爸激动的,等等,别把眼睛盯坏了,你爱人马上就要转到病房去,到时候你看个够吧。”一个护士出来和之放打趣地说。
我被推出了手术室,麻药的效力在渐渐地散去,我感觉到腹部上的刀口在慢慢的痛的清醒了起来,我看见妈妈跟着在旁边,双手合一,嘴里念着阿弥陀佛。
我伸出手,拉住了妈妈的衣角,我小声地说:“妈妈,季飒呢,季飒怎么样,他没事了吧?我要去看季飒。”
“你别担心季飒了,他没事了,医生说手术很顺利,没有大碍了,养几天就没事了,失血过多,输了不少血,别的也就没大碍,也没有骨折积血什么的,就是和季飒一块在车上的女同事啊,伤得可不轻,医生到现在也没能联系上她家人,生命危在旦夕,又不敢手术,估计要再等等,实在不行等不及了还是得手术。”妈妈担心地说。
“妈妈,她不是我们本地人吗?长得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我被推进了妇产科的病房,病房里就只有我一个病人,妈妈坐在隔壁的病床上,之放又去楼下看季飒去了。
“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没问医生太多话,当时我心里就急着你和你弟弟,我也没来得及问那么多。长什么样我也没看清,你想想,她都浑身是血和灰,头发长长的散在脸上,我什么也看不清,穿着貂皮的大衣,估计是瞅着挺有钱的。”妈妈说着,又想着要去问问医生我现在能吃什么喝什么最补。
“啊,貂皮大衣,妈妈,会不会是贤芝啊,我最担心的就是季飒和贤芝一块出去才出事的,妈,贤芝你不是见过吗,就是三年前我大学刚毕业那会儿,我带回家的那个女孩子,你说长得和明星一样,穿戴也很有钱的那个女孩,贤芝!”我努力着忍着疼,和妈妈说。
“你还别说,这样一想,看身材还真是像,只是我就纳闷,你弟弟怎么会和她在一辆车上呢,她要是来咱们这也是该找你,怎么会找季飒呢,兴许是长相相似的人吧,不会是你的朋友的,你刚做完手术,你别说话了,动了伤口又该疼了。我待会去看望一下,看医生有没有动手术。”妈妈说着,又给我弄了一个热水袋,塞进了被子里放在我脚边。
热水袋着实让我温暖了很多,我也不想再说话了,一说话就会牵动了伤口痛,麻药好像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伤口越来越疼,刚刚剖腹产的,缝合好的伤口还是很疼。
可一想到那个躺在病床上浑身是血等待家人来才能动手术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贤芝的时候,我又揪心了,贤芝啊,到底我还是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一样,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该多么的难受和心痛。
“妈妈,你快去,快去楼上看看那个受伤的女人伤势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最好确认一下,看一下她的脸,是不是贤芝,要是贤芝,就赶紧回来告诉我,我好和医生说,再好联系她家人马上过来。”我有气无力地撑着说。
腹部一阵阵的针扎痛,肚子里很胀,就像是有很多的气在里面,肚子快要被撑得受不了的感觉,那种想把肚子里的气都排出来,让肚子缓和缓和一下,肚子越撑的慌,就撑的刚缝合的伤口撕裂一般的痛。
肚子是又胀又痛,妈妈看着不放心地说:“我怎么能走呢,你这里又不能离人,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我看你疼,你告诉妈妈,是哪里痛,怎么个痛法,我要不要叫医生来啊?”
“妈妈,我没事,我痛这是正常的,刚做完手术,伤口肯定痛,我这里已经安全没事了,你赶紧去楼上,不行你就让之放下来陪我,你去看看到底是不是贤芝,我才好放得了心啊,贤芝是我最好的姐妹,她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妈,你快去,我这里没事,有事我就叫护士。”我推了推妈妈的手臂,催促她快点去。
“唉唉,好,我这就去,你这孩子,你什么时候就能多疼疼你自己,刚自己都难产痛成那样子,脸白得和纸一样,汗就那么的往下落,我都吓的腿软了。你还惦记着你弟弟,真是让妈心疼你。妈这就去楼上问问医生,要是贤芝的话,妈马上让医生赶紧做手术,救人要紧,她家里人隔着这里十万八千里地,就是坐飞机那也是晚上到不了啊。唉,可怜的三个孩子,大过节的,出了这么多岔子。”妈妈拍着腿,站了起来,又走上了楼上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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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正文第一百八十七章:蜗婚(187)
贤芝,我多担心那个受了重伤的女人就是贤芝,听说车祸发生的时候,那个女人的胸口碰到了方向盘上,心脏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可能有破裂,急需进行心脏缝合手术,只有等她的家人来,才能签字进行时手术,在手术的过程中,随时会发生死亡。
我想到这里,疼痛又加剧了,是心疼吧,那是我和贤芝姐妹情深的心灵感应吗,我总觉得那个受伤躺在病床上等待救助的女人就是贤芝。回想上次在医院门口,我骂她的那句狗是改不了吃屎的,我心里刺痛。
我们曾经那么的要好,她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妈外最爱我的女人,而我,却翻脸不认人,出口那么恶毒的说她,并且就这么决绝的和她断绝了联系。我想到我还欠贤芝十万块钱,我欠她的,又何止只是这十万块钱呢,还有那么多她对我的关怀和照顾,为了我,她总能两肋Сhā刀在所不辞,而我呢,我是彻头彻尾的自私鬼。
我努力地想支撑起身子,我想上楼亲自去看看那个受伤的女人究竟是不是贤芝,如果是,那么就让我来签字,这么十万火急,医院怕手术失败会牵扯上医疗事故和麻烦,怕担负这个责任,可是我不怕,如果是贤芝,我就算是背负了这个责任,我也不能让她继续在危险中等待下去。
掀开了被子,我弓起了身子,要下床,腹部的缝合处一触即发的疼痛起来,就像是一张锯子在我的肚皮上展开着来回式的拉锯战似的。我痛得冷汗直冒,又不敢碰伤口,只能是极度虚弱缓慢地穿着鞋,我嘴唇都干的掉皮了,我舔了舔嘴唇,对自己说,要支撑住。
比起还躺在病床上等待急救的那个可能是贤芝的女人,我要好得多,我只是疼,只要我忍耐,我是安全的。妈妈上楼去了二十分钟也没有带回来什么消息,可能她一急就留在季飒床边了,之放也没有下来,不过季飒没事,这也就让我好受多了。
我好努力了才下了床,我走了两步路,就扶着旁边的病床歇了下来,疼,刺痛加胀痛,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可是这一捂,我感觉到了滑滑的湿漉漉黏糊糊的,我低头一看手掌心,血红的一片,蓝色格子病号服上,在伤口对应的那个位置,也是殷红的一片。去看看
血,怎么这么多血渗了出来,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我是死不了的,大不了待会让医生再拿针线缝合一遍。救人要紧,我咬紧了牙,继续走,好不容易挪步到了病房门口,我的手却怎么也打不开门,原来手心都是血,滑滑地根本没法打开门。我拿衣角包着手心,垫着就才把门打开。
我走在走廊上,转弯就是楼梯,我准备要上楼,我对自己打气,再忍忍,再稍稍忍一忍我就可以爬上楼,我手撑在膝盖上,感觉到血已经顺着肚子流到了下腹和腿间,然后是裤管了,我苍白的一笑,怎么血流得速度这么快,比我走得都快了。
革命尚未成功,流血也是必须的,贤芝,这就算是我把欠你的,用血还你了,孩子已经平安出生了,我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我什么也都不怕了。
刚踩上第一个阶梯,就听到身后护士的叫喊:“第12床!季小姐!你在做什么,你刚下的手术台,你下床做什么!”护士跑到我身后,赶忙就抱住了我,我头晕了一下,就倒在护士的怀里,但是只有两三秒的晕感,我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12床的家属呢!季小姐的家属都去哪儿了!真是的,怎么能私自下床呢,要是想去卫生间起码也要有家人照看着啊,这手术刚结束,万一把伤口给撕裂了,就麻烦了,感染了也会麻烦的。”护士说着搀扶着我又往病房里走。
我是好不容易才走了这么远,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搀扶回去呢,我对护士笑笑,说:“我没事,我一个朋友在上面,可能受了重伤,怕是有生命危险,我想上去看看她,就看看她一眼,要是确认是她,我就签字好让她手术。我弟弟也刚做完手术,虽说没有危险了,可他还没有苏醒,只有我认识那位朋友了,护士,你行行好,扶我上楼吧。”
“不行不行,就算是抬着你,你也不能上楼,赶紧和我回病房,你看你脸白得和纸一样,我得去喊医生,看需不需要给你输血。别倔了,马上我们医院会想办法的,你别操心了,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才是要紧。”护士劝说着,继续把我往病房里带。
“不!不不!我都走到这里了,你让我去吧。”我的手扶住了护士的手。
掌心湿漉漉的血,一下让护士紧张起来,她起初还以为是汗水,等她翻开我的手掌心一看,再看看我的腹部,吓得脸色都变了,嘴唇哆嗦着,再低头看我身后地上,是一滩滩的血迹,她彻底一下就懵了,可职业性的要求,她很快就静下来,马上就用对讲机给值班医生打电话。
我想对她说我没事,我只是流了点血,我比起心脏破裂的那个女人,我这点小刀口算不了什么,我是外伤,可那个可能是贤芝的女人是伤在心脏上啊,她的心都破了,我这点口子这些血算得了什么。
“医生,请马上过来,12床的季素伤口可能撕裂大出血了,紧急手术,需要o型血,请血库的人员马上联系血站准备多点o型血。”护士焦急地说。
正文第一百八十八章:蜗婚(188)
我耳朵开始嗡嗡地直响,我只感觉到护士在嘴巴在紧张地叫喊着什么,叫着医生,我想说我没事,只不过是伤口流了一些血,不需要紧张成这个样子,我没事,不会死的,我想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不要紧的。
却发现我嘴巴张开发出的声音,我自己都已经听不到了,我睁大了眼睛看着护士和医生们穿着大大的白褂,朝我这边奔走,那么着急的样子,我觉得我的世界和周围却十分的安静,只是看着他们在行色匆匆慌张的奔跑。
之放几乎是飞奔着走到我身边,他惶恐的目光,就像是世界顷刻间倒塌了一般,他跑到了我身边,见我肚子上,地上,手掌心上到处都是血,他咆哮了起来,揪住了站在一旁的护士的衣领就呵斥着:“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病人成了这个样子,刚刚还是好好的,你们有没有尽到看管的责任。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护士都吓哭了,一是被我的伤情吓得不轻,而是被之放的暴力给吓着了,她语无伦次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刚去了一下卫生间,回来就看到她一个人要上楼,你们家属也一个都不在病床跟前,我们也是没预料到,现在赶紧配合医生才是要紧的。
我努力用力握了握之放的胳膊,我无力地小声说话,之放将耳朵凑到我唇边听着,我说:“之放,我没事,不怪她们,是我自己想去楼上看看她,看看是不是贤芝,你来了,那你帮我去看看,快去看看,别耽误了贤芝的治疗,我猜成就是贤芝。你别担心我,我这里有这么多的好医生和护士守护着,我能怎么样,待会输点血不就没事了。你快去,快去楼上看看,你见过贤芝几面,你肯定能认得出来贤芝的。”
这时医生过来,对护士和之放说:“赶紧抬进手术室,马上进行时手术,这刚下手术台还没有十几分钟,怎么就能私自活动呢,要是出现什么医疗事故,可不要怪我们医院,造成的一切后果是要你们家属和病人自负的。”
“妈的,你这个混蛋,人都这样了,你还在这里说什么责任,你不就是怕承担责任吗,我告诉你,你们放心,我们有的是钱,不会找你们医院要一分钱赔偿的!”之放很有力度地说。
这个医生这时才放下心,正准备说什么的,之放却用冷冽地眼神望向医生,说:“我说我不要任何经济赔偿,但是,如果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要偿钱,但是我要你们给我偿命!明白了吗!还不快给我抢救去!”
之放的话一说完,医生和护士都吓得忙把我扶上了担架车,最快的速度往手术室里推去。之放就跟着在旁边跑着,一直都握着我的手,他说:“素素,没事的,进了手术室听医生的安排,我就在门外等你,会好起来的。”
“贤芝,贤芝——”我嘴里仍旧念着贤芝,我的手推着之放的手,意思是让他赶紧的去找贤芝。
“好好,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我马上就去看是不是贤芝,要是贤芝我马上就吩咐医生给她动开胸手术,你放心吧,乖乖的。”之放说完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他这才不放心地停了下来,然后站在原地看着我,我也仰着头看着他,我有种心特别悲恸的感觉,我又有些害怕了,我会不会这是看之放的最后一眼了。
之放看着我进了手术室,他这才转身跑上楼。
手术灯打的真亮,我觉得恍惚的刺眼,眼睛都睁不开了,好累啊,真累,我多想再看看我的杨小放一眼,从他出生到现在,他还没有吃到妈妈的一口奶,我甚至都还没有仔细的看看他,也没有好好地抱他一下。我的杨小放,我的宝贝儿子,你可要等着妈妈。
我看着医生都戴着口罩,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任由他们打开了我的衣服,我的伤口都赤—祼—祼的暴露在他们的面前,我眯着眼睛,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了伤势的严重性。只是此刻我的肚子已经没有任何的感应了,我感觉不到痛或者不痛,麻木了,我只能是看着医生将麻醉药再一次的注入我的身体里,然后又是几秒钟的时间,我浑浑噩噩的,什么直觉都没有了。
我哪里能想到,我这一次随意的走动,竟然造成了那么大的后果,等我醒来的时候,我还在输血,护士已经是不敢离我一会儿了,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妈妈和之放也都眼窝深陷,熬了夜的守在我的病床边,我看着他们憔悴的样子,都在手撑着头打着瞌睡,之放就趴在我的病床边,他的手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
伤口仍在隐隐作痛,我的手指动了一下,很轻微地动了一下,之放就马上抬起了头,他欣喜地看着我,说:“素素,你醒了啊,你饿吗,渴吗?肚子还痛吗?”我见他的嘴唇都裂了赶来,他心力交瘁了一夜,我内疚急了。
妈妈听到了声音也醒了过来,忙走到我身边,护士也醒了,去给医生报告了,生怕我真有点什么事之放会不放过她,妈妈眼睛红肿的,像是大哭过了一场,妈妈关切地也问了几句,又想到我刚动完手术不能说太多话,于是也就不说什么了,拿着一个海棉棒沾湿水在我的嘴唇擦了几下。
正文第一百八十九章:蜗婚(189)
我手摸摸妈妈的眼睛,微笑着说:“妈妈,我再也不会让你担心害怕了,我看你为我和弟弟,两天之间,就消瘦成了这样子,我看了,怎么能不心疼。我好了,再是真的好起来了。”我虽感觉自己全身都不能动弹,但是至少我没有那么的痛了,只是肚子胀得要命,那种整个肚子好像是一个吹足了气的气球一样,胀鼓鼓的,我忖度着是不是手术时,空气钻进了肚子里,然后伤口再一缝合,空气留在了肚子里面啊。
之放拿着手在我的鼻尖上轻轻地捏了一下,疼爱地说:“小素素,你刚才可吓坏我了,我看你流了那么多血,我腿都吓得直哆嗦,幸好啊,没事,我不过是刚去看了我们的杨小放,我一下楼,就听见了护士站在楼道里吆喝,我就赶紧往下跑,一跑就看到你在楼下肚子全是血靠在护士怀里。还好,没事,要是有啥事你看我怎么收拾这医院的医生和护士!”
“之放,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担心我,可你那么凶巴巴的样子,可真的是把那个可爱的小护士还有那个眼睛医生给吓坏了,你怎么能这样冲动呢。发那么大的脾气干嘛,以后可别这样了,你这样,我真不好意思见医院的医护人员了,毕竟人家也是救了我呀。”我还手在之放的耳垂上捏了一把。
“好啦好啦,其实你没事了后我就和那个护士和医生赔礼道歉了,你以为你的老公就那么的不懂事吗?其实我还是很爱憎分明的,我赔礼道歉了以后,他们也都原谅并理解了我,你想想,作为病人家属作为你的老公,看到那副样子,我能不找他们医院要人吗?还好,你没事,不然我就真和他们没完了。”之放说着对我眨了一下眼睛。
我又突然觉得我的头痛了一下,像是忘记了哪里一样,忘记了某件很重要的事,头又像是炸裂了一般的痛,也许是麻药还在渐渐的褪去效力,思想意识还在慢慢地恢复,我拍了拍我的头部太阳|茓处,是什么事呢,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是什么事啊,我努力的又想想,我把自己做手术之前的事又从头开始的倒着想了一遍,我这才想起来,我最最关心的几件事。季飒怎么样?那个受伤的吸毒女人是不是贤芝?如果是她,她现在病情怎么样了?
之放,之放一定是知道我,我明明是让他去帮我问的,我抓住了之放的手臂,我说:“之放,之放,你怎么还不快点告诉我,你告诉我季飒现在怎么样了,还有那个受伤的是不是贤芝啊,她伤势怎么样了,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马上下床去找他们去!”我假装要做出掀被子下床的姿势,这才把之放和我妈妈吓得都扑了上来,都压住了我的被子,妈妈急的冒汗,生怕再发生伤口裂了的事。
“我的心肝啊,你可别再动一下了,我真怕了啊,你弟弟没事,我不是告诉你了,他问题还没有你的问题严重呢,你差点难产你知不知道啊,刚才还大出血了,真是大惊一场,妈妈的心脏不好,你可别再动了,真会把妈妈给吓晕的。”妈妈坐在床边,双手压着被子,生怕我真的要坐起身子来。
“妈妈,我不动了,我保证不动了,你别害怕了好不好。”我安静地躺好了,然后又眼睛看向了之放,之放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有些难言之隐,我看着他**言又止的样子,我明白了不少,看来,确实是贤芝,而且还是很情况不妙。
“到底是不是贤芝啊,现在又怎么样了?你别不说啊,你不说是不是要急死我啊!你别再瞒着我了,我就是要知道个结果,你要是不告诉我,那我就真急了眼了!”我一急就瞪着眼睛吓唬之放,虽然我差不多已经是猜到了结局,但是一想到我还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我心里还是一百个不放心啊。
之放想想,先手放在我的手上,很小心翼翼地说:“我说了,你可别急,你先答应我,你要是急的话,那我就不和你说了。”
“好好,我保证我不急,行了吗?”我保证着说,我心想我能不急吗我。
“那个,你做手术的时候,我上去辨认了,当时她正躺在普通病房里输液,脸上都是灰土,也不怪阿姨没有认出来。我也是让护士拿了湿毛巾给擦了一遍,仔细看了,主要是她脸还碰伤得很严重,都肿的变形了,我要不是再拿着你手机里贤芝的照片再比对了几遍,我也不会认出来的。”之放说。
“哎呀,你赶紧地说啊,怎么样了呀,你别让我急死啊,再急我就真的痛了!”我急着说。
“好好,我说我说。我看了真的是贤芝,我就急的赶紧叫医生了啊,我说这个受伤的女人我认识,是我的好朋友,我就让医生赶紧做主给她做手术啊。可是医生也不让做手术啊,没有家属签字就不可以做手术,我只好又找到了贤芝的丈夫,就是你手机里郑兆和的号码,郑兆和还算是有点良心,还真就赶过来了。这才签了字,手术也就做了,不过还是晕迷不醒,不知道能不能度过这几天的危险期。”之放说。
“啊!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啊?唉,那我要去看看她,说不定我在她病床边说说说什么,她就好起来了呢,所以,我必须要去看贤芝。”我起身这一动作又吓坏了妈妈和之放。
正文第一百九十章:蜗婚(190)
之放将我的手放在被子里面,握紧了我的双手,说:“亲爱的,你可就别再吓我和阿姨了,我经不起你的吓啊,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躺着,有什么事想知道或者想问的,你就问我,我告诉不就成了,你别自己亲自动弹了,你一动啊,我们都怪吓人的。所以啊,你就乖乖的,不要闹腾了,你看阿姨这两天为你操心操的,你不是孝顺吗,怎么能做什么事不为妈妈着想呢?”
我听着,就只好乖乖地躺着,看着妈妈额间的白发,我心疼了,妈妈这么大的年纪,本该是儿女照顾她孝顺她才对。现在反倒变成我和弟弟两个人躺在床上,还要妈妈亲自的来照顾来服侍,我心里想想,还真不是滋味。爸爸去世后,家里就没有过一天省心的日子,先是我离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就是怀孕的事,接着又是季飒捅伤温安年的事,现在又是我和季飒躺在医院里。
女儿显些难产,儿子出了车祸,一夜之间,突然来的两个灾难,我能想象妈妈的心理承受能力是多么的大,她能挺住,还微笑着在病床边照顾我。这就是一个母亲的伟大,想到母亲,而我也是做了母亲的人了,我不再是过去的季素了,从今以后,我还是一个妈妈了,我的儿子叫杨小放。
我想到这里,心里又是内疚又是甜蜜,多重复杂啊,想到还未苏醒过来的贤芝,还好,郑兆和还算是有些良心,能来这里给贤芝的手术单签字,这还算是顾及一些夫妻之情的,原本我还认为他们的这段婚姻是掺杂了太多的利益因素。但当贤芝遇到危险,郑兆和在他们正在闹离婚的情况下,仍然来了,这说明还是有感情的,至少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这样的想想,我心里也就踏实了一些。该死的可恶的肚子还是在胀着,我又不好意思说,我只能是不停地在被子里用手摸着我的肚子,想让自己能不能排一些气出来,也让肚子不至于那么的胀啊。
妈妈给我喂了一些水,说:“素素啊,妈妈上楼去照顾一下你弟弟,你自己乖乖的睡着别动,待会啊护士会把孩子抱来的,你好好看看孩子,我刚去婴儿室看了他的,长得十分的可爱,胖嘟嘟的,你别动啊,我去楼上一会就下来。”妈妈说着又嘱咐之放要盯紧着我,小心我又趁着人不注意跑了出去。
敢情都把我当精神病了,生怕我趁他们不注意,就跑出去了。
“妈妈,我的好妈妈,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不闹腾了,你顺便帮我去看一下贤芝有没有醒啊,我还担心着她呢!嘿嘿,我终于可以看到我的杨小放了,我真想他,从出生时,就没少痛我这个妈妈,待会我要抱抱他。”我开心地想着我的孩子,胸口也挺胀的,我想,是不是奶水胀得啊,该喂奶的是不?之放在这里,我也不好意思问。
等妈妈走了,之放的脸就凑了过来,我躲闪着脸,才好一会儿,就想亲亲了,我推了推他的脸,说:“不许你闹了,我妈待会回来看见了,看你怎么办,看你耍流氓就不让你做她的女婿了。”我故意这么说吓唬他。
“不会的,妈刚走,还要照顾季飒还要看贤芝,怎么可能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回来了呢,你骗我,我就要亲,偏要亲亲。”他说着嘴就嘟嘟着过来了,像个小孩子一样闹着。
“别别,这里护士医生都来来往往的,要是路过的看见了岂不要笑话,回家再亲亲,妈不是说了,待会护士要抱着杨小放来,我都还是在手术室看到他的,我现在真迫不及待想见我的宝贝儿子了。”我搓着手,激动地说。
我的宝贝儿子,你长得是什么样呢,像我吧,一定是像我,都说儿子长得像妈妈。
之放正在和我玩笑间,我一不小心,放了一个长长的屁,我承认,我这实在是太不雅了,我真害羞了,我脸刷的就红了,这会儿正脸红着,肚子又开始要鼓鼓着排起了,于是我又连续着放了三个屁,呃,我真对自己的控制能力很无语。我低下头来,一句话也不说了。
之放趁我低头间就在我左脸颊上亲了一下,笑着说:“宝贝,怎么了,屁乃腹中之气,岂有不放之理,你怎么还不好意思啊,以后我们在一起过日子,就是在一起吃喝拉撒,别看你老公我是搞音乐的,其实,爱情还是需要俗一点的才行。”
“我不管,反正我不听你说的,你这么说,那你也放一个给我听听,不然我就不让你亲了。”我霸道地要求他也放一个给我听听,不然我就闹,我笑着挠他的胳肢窝。
“你怎么能这样呢,我现在也没有啊,等我有了的时候我再放给你听,行不?”之放笑着说。
我笑着这才满意,可是满意间,我的肚子又闹了,又是几个连环炮,我只好无辜地说:“之放,我不是有意的,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个我肚子里好像有很多的空气没排出来一样,胀得要命。”
“啊,你肚子胀啊,我看是不是产后缝合伤口时结的气啊,我好像听我妈妈说过,有一个偏方,还就能专门制这个产后腹胀,你等等,我打个电话给我妈妈问一下,正好我要告诉我妈妈,她呀,添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了,哈哈,你等着,我马上就打电话。”之放掏出手机说。
正文第一百九十一章:蜗婚(191)
啊,打电话远洋把这事告诉未来的婆婆?我哪里能好意思呢,我坚决就不同意了,我对之放恳求地说:“不要,求求你了,千万别对你家人说我肚子胀不排气的事,我多不好意思啊,我待会问问医生看看,要不要拿点什么药吃。不过你可以打电话和你家人说说我们的杨小放哦。”我拉着之放的手,央求着说。
“好好,我不说你胀肚子的事,我就说说咱们有了可爱的宝宝,我上午还隔着幼儿室的玻璃窗户给杨小放拍了好几张照片呢,我先发送给我家人,让他们看看,然后我再打电话,待会要是我妈妈要和你说话哦,你准备叫我妈妈什么?”之放扬着手中的电话,得意洋洋的说,又从手机的相册里翻了几张照片给发送了出去。
我一看之放的手机里有杨小放的照片,就连忙的拿过来看,隔着小小的婴儿床,我看到他粉嫩粉嫩的小脸蛋,还有那肉嘟嘟的小手在空中闹腾着什么,真是个淘气的小放,我仔细看看眉眼,还真觉得是和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甚至我还看出了之放的小影子。还真真是一点点温安年的样子都没看出来。
握着手机上的照片,我看的是爱不释手了,我想着这就是我十月怀胎,几经生死好不容易才生下的大宝贝,长得这么可爱,那脸蛋那眉眼,越瞅我就是越喜欢,我哼着《世上只有妈妈》,心情十分的舒畅,以后我就是妈妈了,会有一个帅帅的小男孩叫我一声妈妈妈妈,不对不是一声,是声声地叫唤着我。
之放说:“你看好了没啊亲爱的,待会护士抱过来,你想着怎么看怎么亲都可以,你现在先把手机给我哦,我先打个电话给家里人说一下。刚一直都忙着你和贤芝的伤情,都忽略了要把这么个大喜事赶紧告诉我家人,让他们也开心开心,我爸妈早就念着孙子孙子了,这回不就真抱上了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了。”之放说着拿过了电话就开始拨号,国际长途电话还就是麻烦,数字要来来回回转好几遍。
“哎,之放,你真的要说咱小放的事吗?可是,你明明都知道这孩子不是你的亲骨肉,你这样像自己做了亲爸爸一样,反让我更加的良心不安,我总觉得你不仅是在欺骗你自己,你也在欺骗我,而我也是在欺骗你,我们好像在互相欺骗一样。要不,你把孩子的真实情况告诉你父母吧。”我说。
我真就是这么想的,如果之放是心里有委屈而又害怕会伤害我才替我隐瞒的话,那我心里是肯定地过意不去,他到底还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已经不是他的孩子了,他还要向家人承担一个孩子亲生父亲的责任和名义,我觉得这是在是对不住他,也是委屈他了。那么我宁愿这一切真相都让他的父母和朋友家人知道,而不是这样的委曲求全,我真是怕委屈到了他。
如果他父母知道了会不高兴,会对我没有好得印象,甚至是会反对,那么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的,我宁愿去承担这些,孩子的事,我还是希望之放不要为我顾及太多而委屈了自己。顺其自然吧。
之放搂进了我,说:“傻丫头,你的脑瓜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我怎么会委屈呢,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啊,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啊,当初要不是我这个好爸爸,现在还能有杨小放吗,所以,我是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当杨小放的爸爸的!你不许再说此类的话了,以后你都不能再这么的说了,在这么说我可是真的会生气的!乖啊,我的小宝贝,我那么得疼爱你和杨小放,你可别让我伤心啊。”
我听到这里就想,我是多心了,怕是真的是我多心了,之放他根本都没有往这方面想,从他爱上我的那时起,他就把我和杨小放当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了。是我自己的心想得也太多了,我有些责备自己,从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刻,就是相约好了,说好了不猜疑彼此的,要相信对方的真心。
“之放,你对我真好,我很感激你,我知道,你一定想说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都不该用感激不感激的这样的词,可是之放,我还是想对你说感激,我感激你对我的付出和包容。我曾想过,我季素是什么玩意啊,我不就是个离异的女人吗,肚子里还怀着前夫的孩子,可是你不仅不嫌弃我的离异情况,你还包容我的孩子,你把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你会想说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我爱你,之放,我相信,我们的以后会越来越美好的,我是你的妻,你是我的夫。”我依靠在之放的怀里,表白着。
“傻瓜,你就是我最心疼的傻瓜。我就是喜欢你的傻,喜欢你的性格,这和你的那些过去都不相干的,明白吗?我爱你,我爱你的一切,你的优点和缺点在我这里都是我最美好的珍藏。亲爱的,你相信我,不管未来的梦是怎么样的,我们都会是相亲相爱,我们是最亲爱的三口之家!”之放搂着我,用力地在我脸颊上香了一口。
“嗯嗯,我以后再也不瞎猜疑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之放,你是我最心爱的,还有杨小放,你们爷俩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财富了。”我也回敬地在之放的脸颊上香了一口。
“对,我的宝贝,你这想得就是对的!我们会一直这么的幸福下去。来,靠到我怀里边来,我给我们的爸爸妈妈打电话,把好消息告诉他们两人家,还有弟弟子晚,他们听了一定是乐急了。”之放笑着说。
正文第一百九十二章:蜗婚(192)
看着之放的微笑样子,我默许了,我想,我的幸福,终于是要开始了,从此以后,不管多大的风浪,我也都不会害怕了。我有母亲,有丈夫,有儿子,有弟弟,我有着尘世间每个凡俗女子都应该具有的最普通的幸福。
而我已经知足了,上天在给我季素那么多困苦之后,终于再一次的眷恋了我,给了我宝贵的丈夫和儿子,我决意要做一个举案齐眉,相夫教子的简单女人,过我自己的生活,我不再究溺于过去了。
我听着之放在电话的一端对他的家人说着他当爸爸了的喜讯,他脸上看起来是眉飞色舞的样子,欣喜地一会用中文一会又用葡萄牙语说着,我低眉顺眼,幻想着今后的幸福生活。
“妈,我问您件事,就是您还记得我和子晚小的时候,您和我弟弟说的,您生我和弟弟的那会儿,你在医院剖腹产,手术之后您肚子胀气,您说是祖奶奶弄什么给您吃的,后来就肚子通气就好了呢?”之放竟把这事给说了出来。
“嗯,是您儿媳妇呢,这不生了个大胖小子,吃了不少苦头。”之放说着,又嗯嗯了几声,又说:“噢,我懂了我待会就去弄,哎哎好,妈您放心,等她满月身体恢复了我就带着她去葡萄牙见你们。她刚下手术台,现在不方便说话,等她好些了我再让她打电话给您。”之放说。
之放挂了电话,就欣喜地对我说:“我问过我妈了,她说这个啊好办,只要一根白萝卜直接煎水服下后,很快就能通气,你想想,萝卜不就是通气的吗?我妈和我家人都高兴地晚上要办个酒宴庆贺一下呢,虽然还没见过孙子的面,但他们都说看了刚发的照片就觉得孩子长得很像我,很可爱。他们还让你养好了身子就去葡萄牙看看他们呢。”
白萝卜,原来一根简单的白萝卜就可以解决了,想到之放为了我连这样的问题都能张口他妈妈,我想,他真是怕我受苦了。我也盼着早点去葡萄牙见之放的家人,等孩子满月之后,我就着手办手续去葡萄牙,我想,我自己也有办法去葡萄牙,就当是旅行,反正我的工作单位就是旅行社,各国的旅游都可以办的。我想出国去葡萄牙也是没问题的。
“好呢,等我们的小放满月了,我就带着小放一起去看爷爷奶奶。”我高兴地说着,肚子却又开始痛了,我捂着肚子,又不敢用太大的力度,生怕会把肚子给捂痛了。
之放说:“你乖乖地别动,我去超市买根萝卜,再找个饭店请人炖一下,只要二十分钟,你可别动,不然我就不走了,就随你去。”他故意地这么说。
“好好,我保证不动,我都保证了三遍了。你就相信我吧,求求你快去给我弄碗萝卜汁喝吧,我肚子是真的胀得受不了了,呜呜,求求你了,好放放。”我撒着娇,直接就叫他好放放,这样的娇嗔,他自然是招架不住的,很快就套上了外套要出去给我弄萝卜汤回来了。
之放出去了,我就躺在床上拿着之放的手机,仔细地看着我宝贝儿子的照片,他躺在小摇篮里,睁着黑亮的眼睛,也不闹腾,就是举着小手抓着,眼睛那么有神地打量着这个对他而言是陌生的世界。
真是可爱的宝贝,我忍不住就像对着手机亲我的杨小放一口了。
这时门口传来了护士的声音“宝贝乖,我带你去找你妈妈,你妈妈看你长这么可爱,肯定要抱着你不舍得交给我了。”
我忙伸着头看着门,果然是护士抱着可爱的杨小放过来了,她笑嘻嘻地说:“你可也是盼了很久了吧,瞧,我帮你把孩子给你抱来了,你想孩子了吧,你快好好抱抱,孩子饿了,你有奶水吗?有就喂孩子一点,母|乳是最有营养的。”
我也顾不得我肚子上的痛了,伸出手就接过护士怀里的杨小放,他安静地看着我,就像是认识我一样,一点也不认生,黑亮亮的眼睛看着我的脸,粉嘟嘟的脸蛋,嘴唇特别的红润。小小的手掌攀上了我的脸庞,在我的脸上胡乱地摸着,竟然还冲我笑了。
这是我平生见到过的最让我幸福的微笑,我一下就心都喜得傻了起来,我在杨小放的小脸上又亲了一口,乖乖,孩子的身上,真是充满了婴儿的体香。这就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贝啊,现在就被我抱在怀里,他小脑袋在我怀里嗅了嗅,然后就开始在我怀里拱了拱。
“肯定是孩子饿了,我准备给他喂牛奶呢,你要是有母|乳你就先喂喂他,很简单,就把衣服撩起来,让他自己找,别看他小婴儿,要找奶喝的话,他还是很敏捷的。”护士说着,又说要去拿纸尿布,就先离开了病房。
护士在我还有些害羞,护士一走,就我们呣子待在病房里,我也就不羞了。我拿起床边的一块温毛巾将胸部仔细地擦拭干净,然后才将衣服掀起来,小家伙很快就嗅到了,小脑袋很快就探了起来。
第一次哺|乳,我还真不习惯,小家伙有时会咬我,我有些不适应,但是慢慢的,我就感受到了做母亲的甜蜜,多甜蜜啊,看着怀里的孩子香甜地吃着奶,我慈祥地看着孩子,我觉得我真是幸好当初听了之放的话,留下了这个宝贝儿子。
我沉浸在做了母亲的极大幸福和乐趣中,满心都是怀里的孩子,却忽略了忘了看门口,此时的之放正手提着一盒子萝卜汤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正文第一百九十三章:蜗婚(193)
其实我不应该再羞涩了,我们就要是夫妻了,这些都是平凡夫妻会一路走过要经历的事情。之放抱着我,逗着我怀里的小放,温馨地笑着说:“我还真羡慕他,可以被你这样的宠爱着,你要是爱他比爱我多一点的话,我可是真的要吃醋的!”
我们正在玩笑谈话逗着小宝贝,这时护士走了进来,说该要把孩子抱回婴儿室了,我有些依依不舍,之放和护士说着好话,说再多抱会,护士不同意,说以后你想抱的机会有多着呢,现在他还太小了,婴儿的身体各项几本指标还需要检查。
我突然就紧张了一下,怎么还要检查,是什么意思?我马上就问护士:“怎么孩子还要检查啊,检查什么啊?”
之放马上就接过话说:“没事没事,不是要检查什么,就是常规的胎儿指标检查,看他的发育是否健康什么的,就是例行检查,瞧你紧张的。”
“是啊,你丈夫说得对,没什么要紧的,就是最基本的检查,每个在医院里出生的孩子都要检查好各项身体指标的,你要紧的是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你的宝贝我们这些医护人员会精心照顾好的,等你出院了,就可以带着宝宝出院了。”护士说着,从我怀里抱走了杨小放。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隐隐地生了一种不祥之感,我看着之放面有隐情的样子,我总觉得他们都有什么事在瞒着我,我最害怕的就是孩子的健康问题。
我疑惑的眼光看着之放,他掩饰着,坐在一旁说喂我萝卜汤喝,我喝了几口汤,果然肚子通气好了不少,然后肚子也没有那么的胀痛了。
喝完了萝卜汤,我靠在床上,妈妈也从楼上下来,说季飒的腿打上了石膏,还坚持要下楼来看我,被妈妈给顶了回去,我给季飒打了个电话,让他好好的养伤,别为我担心,我和孩子都平安。关于贤芝的事,我没有和季飒再多说什么,等双方都病好了再谈这个问题吧。
我问妈妈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妈妈躲闪的眼光看了之放一眼,又反问我指的是什么事啊。
我说是不是孩子有什么事啊,怎么护士说要给孩子检查什么啊。
妈妈吞吞吐吐地说:“没……没事啊,孩子好着呢,我的外孙很健康,我上午还去看了他的,很乖啊。”
“妈妈,之放,孩子没事最好,要是孩子有什么事你们瞒着我不让我这个做妈妈的知道,我恨透你们!”我坚决地说。我是孩子的母亲,我有权利知道孩子的任何问题。
“没事,这真没事,你别多想了,那么健康的孩子能有什么事呢!我的小放很健康!”之放坚定地说。
看着之放坚定的神情,我也就默许了,没再问了,我想,最好是我自己想多了。
妈妈忙岔过话题说:“素素啊,你说那个贤芝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和你弟弟季飒在一个车上呢,再说她不是在南京嫁人了吗,怎么跑到我们这和你弟弟在一起,她还——还吸毒!这样不三不四的女孩子,你给我离她远一点!”
“妈,可能贤芝是来找我的吧,打不通我的手机就找了季飒呢,你别多想了,贤芝也不是不三不四的女孩子,再说吸毒的事,咱也是听医生说的,你也不能妄自断定啊,别多想了妈。”我心里虽然清楚,但是我还是不希望妈妈知道贤芝和季飒的事情。
“他们之间没关系最好。噢,对了,我看到贤芝的丈夫在病床边守着的,我也就没过去了,后来一会又来了一个年纪大的女人,在病房里吵嚷了起来,我准备去看看的,季飒让我别过去,我就没去了,不会是贤芝的丈夫在外面又找了一个女人吧?可那女人比贤芝人老珠黄,她丈夫不至于这样啊。”妈妈纳闷地说,还真有些八卦了。
“妈,那个来找贤芝和郑兆和的女人是不是脸上长了个瘊子的?还穿得特别有钱?”我问妈妈,关于那个女人是谁,我心里也已经是猜出了七八分了。
“是啊,是长了个猴子,还穿得特别的富贵,穿着貂皮大衣呢,就是没气质,穿着再有钱也不好看,还有就是长得好凶恶啊,进了病房就开始骂,说得好像是上海话,我是一句也没有听清。”妈妈说着,收拾汤盒。
我更加确定了,就一定是郑兆和的前妻了,真快啊,这么快就找来了,还找到医院来了,她不会是想趁此机会把郑兆和从贤芝身边抢走吧,贤芝到底还没有和郑兆和离婚呢,只是在分居,她这个前妻莫非还真幻想着和郑兆和复婚。
真无法理解这个女人,明明都和郑兆和离过一次婚了,郑兆和玩了那么多的女人,他前妻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地想要和郑兆和复婚呢?我是无法理解的,至少我是不会的。
“妈,那没有打起来吧,贤芝不会吃亏吧?唉,不行,我放心不下,之放,你赶紧去看看,要是真打起来,贤芝躺在病床上,还没有清醒过来,谁知道郑兆和会不会和他前妻祸害贤芝呢?你去楼上看看,要是打架你看着点贤芝的安全。我这心怎么就放不下呢,要不和医院商量一下,把贤芝转到我这个病房来吧,这样我心也安定一些。”我对之放说,总觉得接下来还有更大的暴风雨要发生。
我的预感,总是那么的正确。
正文第一百九十四章:蜗婚(194)
之放上楼,不久后回来,脸上有些愠色,说:“我都懒得去说了,简直就是一个泼妇,贤芝至今还没有苏醒,郑兆和就坐在一旁,任他前妻在照顾贤芝,那哪里是叫照顾啊,那个泼妇是边骂边那刚浸湿了开水的毛巾在贤芝脸上擦,贤芝的脸都被擦破皮了,郑兆和在一旁坐着也不敢说什么,我上去拉了那泼妇,她倒反粗口把我给骂了一顿。”
我看之放那么委屈的样子,我就料到了,郑兆和的前妻这次来,不为别的,就是来整贤芝的,也是想趁此把郑兆和夺回自己的身边,与其说是夺回郑兆和,不如说她是为了夺郑兆和的钱财罢了。不过是想趁郑兆和与贤芝之间出现摩擦之际,她就想拿着前妻的架子来一足。
一想到贤芝就躺在病床上,被那对夫妻折磨着,我坐卧不宁了,既然妈妈和之放去都不管用,那么,我就亲自去,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做前妻做的这么的凶狠,竟然拿开水泡的毛巾给贤芝擦脸,这样擦下去,岂不是要把脸相给破了。
“之放,妈妈,你们都别劝我了,我必须去楼上,保不准待会贤芝被整成什么样子了,我去看看,我看谁敢欺负贤芝,她都伤成那样子了,躺在床上不醒了,她倒还不放过她。贤芝是我最好的朋友,这时我不帮她谁帮她。”我说。
之放忙说:“你别去,我都和院方打了招呼了,待会就安排贤芝去vip病房,到时会有专门的医护人员在身边看护,别人是扰不到她的,医院的保安也强令那个泼妇出去了,没事了,她再想伤害贤芝就不可能了。你自己好好休养着,待会季飒说来看你呢。”
我就纳闷了,为什么不让贤芝和我在一个病房呢,另外安排vip病房做什么呢,我这间病房里空着也是空着,我想一定是之放担心贤芝搬到了我的病房里,会招惹来郑兆和前妻闹事,到时候又会影响了我的休息。
其实,我怎么会介意这个呢?对于贤芝,我内心是充满了内疚,我对她说的那些绝情的话,我甚至都没有和她道歉的机会,在我苦难的时候,贤芝总是毫无条件的帮助我为我出气,而我呢,我想想,我又为贤芝做过了什么呢?
“之放,别把贤芝独自留在病房里,把她调到我的病房来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我的伤在养几天我就可以出院了,我就可以照顾贤芝了。”我说。
妈妈有些不乐意了,说:“我是不会答应你和你弟弟与一个吸毒的女人走那么近的,她现在还昏迷不醒,一旦她醒了,毒瘾犯了,那可怎么办,吸毒的人可是什么事都会做出来的。”
之放也说:“阿姨说得对,素素,你现在还有个孩子,贤芝的毒瘾还是个很棘手的问题,还没有弄清楚她吸毒的原因,我想先等她苏醒过来,如果她康复的快,那么我们就把她送到戒毒所去。”
“不行,我不能把贤芝送到戒毒所去,贤芝也不可能吸毒的,也许是医生看错了呢,是个误会呢,也许不是毒品呢?”我抱着希望,反驳着。
毒品那玩意能沾染吗,一沾了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就命都没了。
“医生不会看错的,我也看到了,贤芝胳膊上那布满的密密麻麻的针眼,那就是注射吸毒留下的针眼啊,毒品能把好端端的一个人变成魔鬼,一旦毒瘾上来,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你还是听我的,把贤芝送到戒毒所去。”之放劝说着。
我知道之放是为了我好,可我怎么着也不能把好姐妹亲手送进戒毒所去,我可以帮助她戒毒,我可以给她找最好的戒毒医生,就是不能送她去戒毒所。
“姐,你好些了没,我的外甥呢,我要抱抱他!”季飒被一位护士小姐扶着站在门口,嬉皮笑脸地对我说。
我心里那是有喜又气,喜的是季飒总算没什么事健康的下了病床,气的是,他怎么能和贤芝在一个车上,还出了车祸,要不是看妈妈在旁边,我是要好好拷问他一番的。
看他笑脸的样子,我想我也不该怪他什么,能平平安安就好,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弟弟了,我想起他刚出事在医院那会儿,我还心想着只要季飒没事,以后他和贤芝的事,我也就不反对了。
可现在想,还是不行,贤芝如果真的吸毒,那别说我同意不同意了,我妈是一千个一万个也不可能同意的,她不可能让儿子和一个吸毒女在一块的,在保守的妈妈眼里,吸毒的人简直就是魔鬼。
贤芝怎么会就和吸毒沾染上了呢,以前她虽然有些堕落,不过也就是玩玩男人抽抽烟拜拜金,可违法乱纪的事她从不做啊,还算是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就吸毒呢,等贤芝醒来我一定要好好的问问她,但愿她能平安醒来。
“季飒,你小外甥给护士抱过去检查了,等明天我让妈带你去看他,长得十分可爱,长得像我哦。”我开心地说着,一提我的宝贝,我怎么会没劲呢。
“还有些像我的!”之放抢着说。
“哪里,像我多一些好不好?”我顶嘴说。
“像我多,是我儿子当然像我多!”之放也顶上一句。
“你俩别争了,都说外甥像舅舅多,所以,肯定是像我了!哈哈!”季飒抢白说。
正文第一百九十五章:蜗婚(195)
好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被他俩争来争去的,我吃着粥,看到手机上有一条短信,短信是温安年发来的,上面写着:我妈今天早上去世了,心脏病突发。
温安年妈去世了?我有些震惊了,拿着手机的手臂抖了一下,前段时间还健康的老人,怎么就说去就去了呢,我接受不了。虽然和温安年的情分已经彻底断了,可好歹他的父母待我一向都不错,这个消息,让我的心里挺难过的。
但我没有回温安年的任何短信,一个字也没有回复他。
难过,就放在心里吧,我和温安年,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该再有什么往来了。
我关了手机,靠在床上,感叹人生无常,生老病死实在是太快了。
“姐,你怎么了,怎么脸色不太好啊?”季飒察觉到了,就问我。
“我没事,可能是心里有些闷了,你别站的太久了,回你病房去吧,要是腿伤好了,就出院,我也快养好了,老这么在医院待着,我还真闷得慌。”我对季飒说,让护士带着他先回病房去。
养了几天,我带着孩子出了院,医院又开了一些药给我拿着。
临走前,我去看了贤芝,她已经醒来了,脸上的肿还才有点消,头上还缠着纱布,她的脸色十分蜡黄,也瘦得不成样子了。我抱着她,看到了她满手臂上的针孔,我哭着骂她,我在她的肩膀上拍打着,我说:“你什么东西不玩,你偏偏要玩毒品,你吸毒干嘛啊,你吸毒干嘛!”
贤芝抱着我哭,她嘴唇苍白的,我抱着她感觉到她全身都是骨头,她说:“我是被郑兆和前妻害的,是她害我的,她找了个男人接近我,还给我烟抽,我哪里知道那眼里有海洛因啊,我吸了两根烟就上瘾了。我是到后来才知道的,甚至上次寄给温安年的包裹,里面秦汤汤的照片,还有寄给郑兆和的照片,都是他前妻一手操控的。我就想和你解释,季素,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害季飒的,你能原谅我吗?”
我哭着说:“傻贤芝,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你知不知道我后来有多后悔对你说的那些话,我们是那么要好的姐妹,我不该对你说那样过分的话。你放心,我一定帮助你戒毒,好不好?只要你听我的,毒品是一定可以戒掉的。”
贤芝一听到戒毒,立马就紧张起来,她颤抖着身子,晃着说:“不,不行,我不戒毒,我不能戒,我已经忍不住了,昨天医生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我才停下来的,季素,我求求你,别送我去戒毒所好不好?我不能去戒毒所啊,我也不能让我爸爸妈妈知道我吸毒的事,他们会气死的,求求你,季素,我求求你。”
“贤芝,你别这样,我求求你好不好?毒品这东西我们上小学时就知道了,沾了就会倾家荡产,就会没命的,你乖乖的,跟着我住,我帮助你戒毒,我不送你去戒毒所,但是你要配合我,好吗?我回头就去买几本戒毒类的书籍看看,我在家帮你戒毒。”我鼓励着贤芝,我尽量让她不要往毒品方面去想,我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微妙变化,她开始打冷颤,开始打哈欠。
“不行了,季素,我扛不住了,我从清醒过来就扛到了现在,我的毒瘾要发作了,我扛不住了,怎么办啊季素,你救救我啊,我头好疼啊,我好冷啊,快点帮我一下,快点!”贤芝嘴唇变得紫了。
我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感觉到了瘾君子毒瘾犯上来了的变化,我看着她的脸渐渐因为毒瘾变得扭曲,我害怕了,我怕她随时都会难受的死去,她的表情就好像是十分的难受一样的。我想想觉得还是先找医生来解决,我又将手从贤芝的手里缩出来,然后就打开病房的门想去找医生,我听到贤芝在我身后凄厉地喊着我的名字,她喊我救她,她在求我。
我站住了脚,想想一咬牙一狠心,去找了医生,我问医生这样的情况该怎么治,能不能用什么药物来控制治疗啊,她这样毒瘾一犯上来就全身痛的厉害,我真担心她会有事。
医生白了我一眼,说:“你别问这么单纯的问题了,你是不知道吸毒人员的可怕,我们这些医护人员见到毒瘾上来的病人都不知该怎么办,出了打镇定剂还能怎么样,想要戒毒,那不是在医院啊,你必须在她伤势好的时候送她去戒毒所。我看她已经清醒过来了,也没有什么危险期了,你赶紧给她办个出院手续让她出院吧,早点送到戒毒所那才是当务之急。”
“哎哎,好,我会尽快去准备的。”我只好点头答应着说。
这时护士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对医生说:“不好了不好了,那个吸毒的女病人毒瘾又犯了,在病房里砸东西呢,床都要被拆了,我怕她从病房里跑出来把别的病人给吓到伤到了,我把病房的门给锁上了。医生,你赶紧想想办法吧,这个病人怎么一苏醒过来就像是个饿狮子一样吓人啊,要不咱赶紧先报警得了。”
医生听了,急的对我望着说:“你听见没有,听见没有?又开始在闹腾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也想想办法去,不行我们医院也只能报警了。”
“别别,医生,我接她出院,我带她走就是,别报警,千万别,她也是被人陷害了才吸毒的,也是刚开始吸,给她一个机会吧,不然她以后就很难重新开始了,我这就去给她办出院手续,我带她走。”我抓着医生的白大褂,求着说。
正文第一百九十六章:蜗婚(196)章
我生怕医生真的要报警,万一贤芝被抓去送进了戒毒所,那她爸爸妈妈肯定就得知道这事了,贤芝好不容易才挽回的亲情,要是被家人得知吸毒,那她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也要身败名裂了,我不能让贤芝那么惨,我得帮她。
医生拿着药箱,说:“先赶紧去看看她,不知道待会她是不是要把病房都给拆了,要是院长知道我们留着一个瘾君子在病房里,非得批评我不可!走走,去看看。”
我跟着医生和护士就往病房里跑,原本之放还和妈妈一起抱着杨小放在医院大门外等着我上车,我打了个电话给之放,告诉他让他们先回家,不要等我,他坚持要等我,我便说孩子还小说饿就饿了,得赶紧先回去给孩子弄些奶粉喝,我在医院留着处理完事就回来。
我还没有跑到贤芝的病房门口,就听见了她近乎是玩命的尖叫,又听到了沉闷的砰砰声,那是拿头撞门的声音,贤芝凄厉地叫着:“给我烟!给我烟啊!我要烟,我难受我要烟!”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都这样了,我该怎么办,我看见季飒就在病房外面来回地走着,我上前拍了他一下,我呵斥他说:“你在这里干嘛,你还想干嘛啊,你赶紧给我和妈他们一起回家去,你腿伤还没有好利索,你待这做什么!有我在,贤芝没事的!你赶紧给我回去!我不想在这看到你!”
医生和护士都从病房门上的窗户里看着贤芝,她毒瘾正犯,此时要是把门打开,她很可能会失控地攻击人,她现在就像是一头饿了肚子的野兽,随时都会朝不给她毒品的人攻击。
“姐,我不能走啊,我总不能把贤芝丢在这里不管吧,我不回家,我要和她在一起。”季飒犟起来脾气比我还拗。
我气了,我就是不想他再被贤芝伤害了,他怎么就不明白姐姐的苦心,正常的贤芝都对他造成了伤害,他们是不可能走到一起去的,我怎么能让腿上还有伤的季飒和贤芝走近,别说我不同意,要是妈知道季飒和吸毒的贤芝有感情,肯定会气得半死的。
“你回不去?你回不回去啊你!”我指着医院出口,眼神直视着季飒。
“我不回去!不回,我就在这里等着她!”季飒倔着说。
我气得伸手就给了季飒一个响亮的耳光,医生和护士都对我望着,连病房里闹着的贤芝也短暂的平静了几秒。
“你给我滚!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我算是白疼你了,白疼你了!你现在就为了个女人,你不顾我和妈妈的感受,你不爱惜你自己的身体,你自私!你还要不要脸,她是有夫之妇你不知道吗?你还要不要脸啊你!给我滚回去!贤芝就算不是我的弟媳,她也是我最好的姐妹,也就是你姐!她充其量也只能是你的一个姐姐,她的事我会安排好,你给我马上回家去,不然,我就真撒手不管我告诉妈去!”我气得瞪着他,命令他马上从医院离开。
“姐——我……”季飒捂着脸,还想说什么。
我又狠狠瞪了他一眼,说:“还不走!”
他这才慢慢地离开了,他这一离开,趴在门窗户上听着我们讲话的贤芝更加的闹腾了,就用手掌大力地拍打着玻璃,泼命地叫着:“回来,都给我回来,别走啊,给我烟,就给我一根烟啊,我要痛死了我要痛死了,我难受啊!”
医生望望护士,又望望我,叹了口气,说:“怎么办啊,她现在都完全丧失理智了,心里全是毒瘾的抓挠,我也不懂戒毒啊,我只能打点镇定剂,看她现在的样子,人都不能接近她。幸好咱院里的玻璃都是钢化玻璃,不然我真怕她敲碎了玻璃窗户跳下去。”
护士提议说:“要不我打电话给保卫科吧,让保卫科派几名保安过来,先把她捆起来,然后送派出所去,不然这样字,像要吃人一样,太可怕了。”
我气了,贤芝又不是僵尸丧尸什么的,说得就像是要吃人一样,我透过窗户看着贤芝哀求渴望的眼神,我心痛着,贤芝啊,早知道是这样的一种结局,我是怎么也不能让你参加这个豪门相亲会认识郑兆和的,如果不和郑兆和走到一起,你也不会被人害得染上了毒瘾啊。”
“医生,千万不能叫保卫科的把她绑起来,我来,我有办法,我和她感情最好了,我去安抚她一下,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我让她乖了以后我就办理出院手续我带她走行吗?求求你们了,拜托拜托。”我为了贤芝也只能恳求医生了,总不能眼看着她被捆起来吧。
“那好吧,你自己进去吧,但愿她还能有一点人性,我可没研究过什么瘾君子的心理,你进去小心点,尽量和她沟通感情吸引开来她的注意力,比如说一些你们以前在一起经历的有趣的难忘的事情,这样也许她能减少一点对毒品的幻想。”医生说。
“医生,你不是说你不懂吸毒人的心理吗?你怎么知道的?”我纳闷地问。
“这是精神病人精神病发作时的办法,对付她,也是可以的!”医生说。
我靠,这是什么医生,就把贤芝当精神病人了,我看这些好像贤芝是瘟疫是洪水猛兽的医护人员,我摇摇头,我去,我要进去劝劝贤芝,不然她要是再失控打破窗户玻璃跳了出去,那就真是晚了。
正文第一百九十七章:蜗婚(197)
护士又拉了我一下,眼睛里都是恐慌,说:“你真的要进去吗?她现在丧心病狂一样,你要是进去出了什么事那可与我们医院无关,是你自己要看你朋友你自己要进去的,不是我们没给你说清楚后果没劝告你,万一出了事,你自己付一切责任!”
贤芝又在拿着头用力地撞着门,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和求饶,那声音撞的闷闷的,沉重地敲击在我的心坎上,我甩开这个护士的手,我说:“把钥匙给我!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负责,用不着你提醒,谁怕死谁就给我躲远远的去,少在这里废话连篇的!”
护士涨红了脸,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了钥匙,塞进我手里,头也不回的就拽着走了,我真想揪着她的小辫子我想问她还算是个屁白衣天使吗,我想想,我忍了,谁叫咱生病了要球这群白衣天使姐姐呢,我忍。
怕死的都给我闪一边去吧,贤芝,我不会抛弃你的,我拿着钥匙打开了门,我的脚还没有踏入病房,就感觉到了贤芝突如其来强大的力气,她像是疯了一样抓着门就要往外闯。
我死死地扣牢了门,我不能让贤芝这样的状态下跑出去,这样出去她很可能是找毒品,或者会去想办法弄钱,我想我一定要扣牢住她。她见我的手挡住了她出门的路,就用充满着血丝的眼睛盯着我,然后见我没有丝毫的退让,竟瞪了我一眼低头就一口用力地咬在了我的胳膊上,痛得我疼的把手一甩,可贤芝的嘴咬的太死,我甩不开她的嘴。
我拿另一支手拍打贤芝的脸,我叫喊着说:“贤芝,贤芝你清醒一下啊,是我啊,我是季素啊,你怎么变成这样子啊,你难道六亲不认了吗?是毒品重要还是姐妹重要!贤芝,你快点松口,我是素素啊,我是来帮你的,我带你走好不好?”
贤芝的嘴停了几秒后,就定了下来,她嘴里念着:“素素,对素素,你是我的素素,素素我的好妹妹,你救救我,你快救救我,我的脑子痛死了,你知道吗,我痛啊,你快点给我钱,给我买烟,让我抽一口,我就抽一口——”
她说着嘴角就开始抽搐,渐渐就有白沫往外涌,她一下就翻到在地上,白眼翻了起来,手握了在一起发颤,我吓得赶紧就抱住了她,我说:“我的好贤芝,你再忍忍,忍忍就没事了,你别去想它,越想就越难受了,你想想我们,想想我们曾经在大学里的时光,你想想那些过去快乐的日子,你那么美丽那么健康那么多的男人都迷恋你!那才是你啊,贤芝,你振作起来啊,不许吓我!”
贤芝手瘦的只有骨头了,像是爪子一样,青筋冒得很高,她抓住了我的胳膊,嘴里支吾不清,好像说季素你让我死了吧,你让我死了我就不受这份罪了,我难受啊,你让医生给我打一针吧。
我心痛像是万箭穿心一般,我看着曾经国色天香风情万种的贤芝一下就变成了这副枯槁恐怖的模样,我眼看着曾活泼乱跳摇曳生姿的贤芝,病态地躺在地上抽搐嘴角留着蜒痰,我的心实在是无法成熟了,我抱紧着贤芝,任她瘦弱的身子在我的怀里发着颤。
几个医生又跑了进来,把我拉开,贤芝就一下倒在了地上,医生在贤芝的手臂上擦着酒精,消毒,打了一针,然后贤芝就慢慢的全身无力地软了下去,几个医生又把贤芝给抬到了病床上。
我倚靠在门边,看着贤芝那么瘦弱的样子,几乎是虚脱了一般躺在床上,她不动也不闹腾了,整个人就像是死了一样躺着,如果不是看到她极轻微的呼吸,我都感觉不到她还像是个活着的人了。她的伤势还没有好,身体又由于毒瘾而枯竭,原来丰满的身子也没有了,我感觉她躺在那里胸前就像是仅有两团硅胶在那里撑着的。
郑兆和的前妻手段也太狠了点,我也不是没有做过前妻,我对秦汤汤,也顶多就是面对面的大骂一场,但我绝对没有背后玩这么阴狠的,这简直就是要置贤芝与死地!不对,不是置之死地而后快,而是要让贤芝生不如死,人不人鬼不鬼的。让贤芝又原来的年轻性感变成枯黄干瘦的瘾君子,实在是高,实在是手段阴毒。
贤芝,可你怎么就这么的傻呢,我早就对你说过,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偏不听我的话,你说你嫁给郑兆和,就是图了个钱。好,你是享受尽了荣华富贵,可是最后呢,最后你也就只剩下快活那段时间的记忆,你还有什么,到最后人财两空。最后你还是没能斗过郑兆和的前妻,还把自己弄成了这番样子,你这个傻女人,早就叫你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为什么不防着点啊你!
我哭着说,医生见我的情绪激动,就递过来了一张纸巾,说:“别哭了,已经这样了,你想想清楚吧,既然你说你对这个病人负责,那么我们院方也就不主动把她送到戒毒所了,也不会上报派出所,吸毒的事,我们医院管不了也治不了。你自己也看到了,她再这样闹下去,我们医院不说,这层楼的病人和家属都要投诉了。你还是尽快把办理出院手续吧,把她带走,至于怎么戒毒,你自己斟酌,我们院方只能管治病,戒毒我们不管。”
“好,我这就跟着你们去办理出院手续,我带她走,你们这件事就暂且保密吧,她以后也好回归社会好重新做人,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她是个吸过毒的人。”我说。
。
第二十二章
正文第一百九十八章:蜗婚(198)
医生同意了,也要求我趁贤芝还受着药物的控制暂时没有抓狂,赶紧把贤芝给撤离医院,看着院方避之不及的态度,我真想抽这医生一嘴巴子,吸毒怎么了,吸毒的人不也是病人吗,什么狗屁天使,见到麻烦就恐之不及地想避开。
我懒得多说什么,既然医院下了驱逐令,那我们走就是,我跟着医生交了一些这样那样的费用之后,我就回到了贤芝的病房。她还是那么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嘴唇苍白得看不出一点血色,你甚至都很难把半年前**万人迷般的女人和贤芝联系到一起去。她曾经迷倒了多少男人啊,她曾是我们大学里最美丽的女人,多少男生宿舍夜晚卧谈的对象,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啊。
可就是那么性感迷人的贤芝,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就像是一个面色蜡黄干巴的小老太太,她的皮肤都失去了弹性,她像是干尸一样极度脱水的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我看着这样的贤芝,我难过地捂住了脸,这实在是让我无法接受。才两个多月没见,我的贤芝,我最好的姐妹,怎么会变成了这样一个样子?
我还能怎么张口怪她和季飒的事情呢?车祸的发生,差点害季飒失去了腿,还好康复的快,贤芝也在这场车祸里,心脏受到了重创,也许她以后还会有严重的心脏病并发症,她不能再大笑大闹大哭了,曾经的贤芝,是将很难再回来了。
就像是医生在我临走的时候对我说的,医生说贤芝不仅仅是单纯的一个吸毒人员,她身上可能还携带着更多的病,不包括这次车祸造成的心脏受创造成的阴影,她的身上很可能还有别的病,这些病都是吸毒人员最容易携带的病。医生还最后不忘做一次好人,叮嘱我看管好贤芝,最好是送戒毒所,不然会把自己也牵扯进去了,还有贤芝的心脏不好,毒瘾犯了,她还不能像一般的毒贩那样可以疯狂,她随时爆发上来的心脏可能会因为剧烈的刺激造成心脏功能衰竭。
我想我大概都明白了,医生的话,虽然听起来是有点难听,但我还是懂了。医生的意思是还是不建议我把贤芝带我自己家陪着贤芝戒毒,一是贤芝还心脏有重创,她毒瘾要是上来了,随时都有可能会心脏衰竭死亡,这个死亡的责任该由谁来承担?目前我还不能把贤芝吸毒的事情告诉她父母,她的父母是绝对不能接受的,我只能先自己帮着贤芝。但若贤芝一旦真突发有什么事故,我倒不是怕担责任,而是,我真不知道该如何的去交待。
医生的话中,含有的第二层意思我也差不多明白了,意思是贤芝很可能身上携带着大多吸毒人员高发的病症,比如艾滋病。艾滋病确实是可怕,这一点我倒不怕传染,毕竟我们都有一些关于艾滋病的知识,艾滋病的三种传播形式我们家人和贤芝是一点可能性也没有啊。
血液传播不可能,母婴传播更不可能,性传播也不可能。
可我脑子里再一闪过,性传播,啊,季飒,我到现在还并不清楚季飒和贤芝的关系发展到了哪一个地步了,那个我也不知道季飒和贤芝他们有没有发生关系,我一下就慌乱了,怎么办啊怎么办,虽然我并不能说贤芝就有什么艾滋病,可我心里真的怕,我怎么这么糊涂啊,我想想,还是让医生先抽一点贤芝的血液去化验一下,看是显阴性还是阳性,如果贤芝真携带艾滋病毒,那么我再和季飒问这件事。
我真不知道事情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乱,我的杨小放出生才几天,我这个做母亲的,却并不能一门心思放在孩子上,我还要想着贤芝,想着季飒,我觉得我是在自私并伟大着。
好吧,我承认,我到最后细想一下,我季素,还是一个自私的人,我心里眼里最初的出发点还是只有自己。看着病床上的贤芝,我又陷入了矛盾,我该怎么把贤芝带出医院,我一个人能背的动她吗?我又能把她带到哪里去呢?带回家?可我妈妈能同意吗?家里还有个正嗷嗷待哺的孩子,贤芝会不会毒瘾上来伤害到了孩子呢?这些都是问题。
可要是让我把贤芝送回她家扔给她年迈的父母或者直接送到戒毒所,这又是我于心不忍的,我作为贤芝多年的姐妹,让我真的就把她置之一边不管不理,我又无法狠心。我实在是两难,进退都难,我该作何选择,我坐在病床边,忽然就想哭。大学毕业到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年,多少几年前原本美好的事物,比如爱情,比如友情,现在,都破碎成了这个样子。
明明知道已经是回不到过去了,我还在强撑着。我很难去相信,不过是短短的两月,我的贤芝,就被郑兆和的前妻用伎俩折磨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恶毒的女人,我想,这件事郑兆和也要负责,他不能在医院晃了一眼就消失不见自享幸福,他难不成还真对他那恶毒的前妻有啥想法?好歹贤芝还没有和他离婚,他郑兆和还是贤芝的法律上的丈夫,我想郑兆和是没有理由不管贤芝的。
想到这里,我想我应该打一个电话给郑兆和,待会医院就要来清理病房了,郑兆和最好能给我一个答复,如果他作为丈夫仍然愿意照顾贤芝,那么贤芝由郑兆和来照顾也许会更好,到底他们还是夫妻,而我,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我也很棘手。如果郑兆和答应带贤芝回南京,那我就暂时把贤芝带回家里,凑合一晚,最好晚上别犯瘾。
正文第一百九十九章:蜗婚(199)
电话拨通给了郑兆和,他十分平静地问我是谁。我痛快地说我是你姐!现在你老婆病了就在医院里躺着的你不管吗?你要是还是她老公你就过来照顾她一下尽一下做丈夫的责任!
我没想到郑兆和的回答是那么的淡定,他很冷漠地说:“哦,是季素小姐啊,即使你不打电话给我,我也要打电话给你的。你看看贤芝什么时候能够恢复民事行为能力,我好过去和她把离婚协议和手续办理一下。”
郑兆和竟然说办理离婚手续,贤芝都这个样子还躺在病床上,这个男人这时候撒开手他不管了,要离婚,我心寒了一下。到底是人人都说夫妻好比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说的是一点也不假,郑兆和其实他也不缺这两钱,我想他缺的是心肝。
“郑兆和,我平时看你待贤芝不错,我还算是敬重你,你这样说,你不觉得你很没良心吗?贤芝都这个样子了,也都拜你的前妻所赐,你一点也不念夫妻情分,说分就分,说离就离,你还有没有种啊!”我一气了就毫不留情面的质问郑兆和。
郑兆和似乎并没有在听我说话了,他沉默着,我都感觉不到电话的那一头有任何的反应了,我越来越气,好吧,郑兆和,你无情你就别怪我无义。
“郑兆和,你说话啊,你这时候你当什么缩头乌龟王八蛋啊!你信不信你要是不过来接贤芝出院的话,我就真立马把贤芝送到你公司里面去,我让你公司的员工都看看你郑兆和这个老总是怎么对待老婆的!”我气势汹汹地说。
郑兆和倒没有一丝受到我威胁的意思,他顿了顿,说:“我对林贤芝怎么样,我想她心里你心里都有数,她在外面和男人勾三搭四我随她去,她没钱了随时朝我伸手,我都给,我郑兆和要的是什么?就是一个乖的女人,一个要为我创造利益和价值的女人,因为我是一个商人。商人的天性就是赚钱。你看看贤芝现在的样子,她不能再陪我参加什么应酬了吧,更可恶可耻的是她还吸毒!吸毒的女人,我郑兆和还会要吗?真是笑话!我又不是找不到女人!”
“郑兆和,我告诉你,是你前妻教会你的吧,是她让你怎么甩开贤芝和她好是吧!你不就是想复婚吗?我知道你儿子大了,你就想把儿子拉拢到身边,你这么对贤芝,你不想想贤芝会放过你和你离婚吗?我觉得没必要那么的让你轻松!”我直言不讳,这时候害怕得罪啥人啊!大不了以后不见面。
郑兆和冷笑了几声,这种小声夹杂着奸诈和不屑,让我听着十分的难受。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亏你这时候还笑得出来,你也不看看贤芝都被毒瘾折磨成什么样子了,难不成你真的让我把她送到戒毒所或者随家仓去吗?(随家仓,注:南京的一家精神病医院代名词)”
“我笑什么,我笑你和贤芝的友情也不过如此。贤芝在你季素身上贴了多少钱你季素心里恐怕不是没数吧,我看你也没还一分钱给贤芝啊,这我也都不计较。主要贤芝这次是为什么进医院?不就是和你的弟弟在一辆车上,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她和你弟弟之间的那点勾当,青年男女正常嘛!我只是奇怪你季素啊,怎么贤芝成了这个样子,你第一反应就是把贤芝推到我这边来呢?你既然那么有种那么够义气你干嘛不照顾照顾你的好姐妹啊!反倒和我发牢骚,说白了你还不也是想推卸责任!”郑兆和圆滑的口气,说得滴水不漏,反客为主,反倒叫我好像是个恶人了。
我扪心自问我把贤芝交给郑兆和的念头是不是想推卸责任,我想了一下,还是有推卸责任的成分在里面的,贤芝素日待我如亲姐妹,她这次是唯一一次需要我帮助,我如果真的就把贤芝丢在一边不管或者直接送戒毒所撒手不管了,我是否也是自私。
其实我不过是为了我那刚出生的杨小放,因为操心贤芝的事,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好好的抱一抱孩子,而我又担心贤芝发毒瘾时会伤害到了孩子。
我是自私了,郑兆和反问的也并不是全无道理。
病床上的贤芝嘴里念了一声谁的名字,我没有听清楚,但是我隐约听见是两个字的名字,我可以肯定不是叫郑兆和的,我心里发酸,一股勇气,我就对郑兆和吼道:“好!郑兆和,你今晚说的话你记住,贤芝的事我季素担下来了,我季素不是像你想得那样落荒而逃的人,有我季素的活路,贤芝就不会有死路。你等着吧,等贤芝清醒了我会让贤芝和你离婚的。还有,我顺便警告一下,关于你前妻陷害贤芝的事情,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们的!”
我挂了电话,我也不想再听下去,也不想给郑兆和挂我电话的机会,郑兆和,你这个缩头王八蛋,你迟早要遭报应的,你玩弄女性!
我坐在病床边,我抱起还躺在床上的贤芝,对她说:“我的好姐姐,你乖乖的,我带你回家,我会说服我妈妈的,你答应我,一定要乖,要把毒瘾戒掉,这样你才能做一个正常健康的人。”
一个护士这时敲着病房的门说:“这床不是办理了出院手续了吗,怎么还不出去,再过会儿医院病房这边的门就要关了,如果要离开就赶紧走,待会她醒来又要闹,把医院弄得和精神病院一样鬼哭狼嚎的。”
正文第二百章:蜗婚(200)
“你说谁精神病啊,你才精神病!我们马上就走,什么破医院,饭又难吃护士长得又难看,谁愿意待啊,谁会没事爱待在医院,真是可笑!”我懒得看她,嘴里还击着说,我都想好了,要是这个护士敢还嘴我就跳起来抽她,谁叫我正好在火气头上呢。
护士小姐鼓着大大的眼袋气得也不敢顶嘴,跺着脚就甩着护士裙走了,我白了她的背影一眼,什么职业道德啊,没见过这么驱赶病人的,我这么一想,还真巴不得马上就离开这里,我是一分钟也不想多待了。
我带着贤芝又能去哪里呢,郑兆和那是人话吗,绝对不是!
既然郑兆和不管贤芝了,我只能管,总不能让贤芝的父母把贤芝领回家吧,我于心不忍,我想先把贤芝带回家,再向老妈负荆请罪吧。就算是被老妈骂被老妈揍,那也没办法。
我抱着贤芝,一只手还拎着贤芝的包包和物品,重重的一大包,贤芝的习惯就是这样的,她出门就爱带一大包东西。宝马车还在交通队扣押着,我也先不去管车了,人都没法管了,车还管什么啊!
贤芝一点也没有清醒,整个人软绵绵的靠在我的怀里,我轻轻打了一下她的脸,却毫无反应,药物的作用还真是到位,可我怎么把贤芝领回家呢,在我正愁着的时候,门上响起了扣扣的敲门声。
我抬眼一看,是我的救星来了,之放倚靠在门边,依旧是无敌的笑容,他戴着一顶报童帽,他推了推帽檐,耍酷地说:“素素大人,有没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助的?愿意为你效劳,孩子他妈。”
被他说的逗笑了,本不该笑的,其实我已经是愁云满布了,我说:“你怎么回来了啊,不是让你带着孩子回家吗?我妈一个人能带好孩子吗,季飒回去没啊?”
他做出一切搞定的表情,说:“放心吧,小放的母亲大人,我把大人孩子都顺利送回了家,我是放心不下你才过来的,我就是想问问你,现在怎么办,医院在催,我刚才也找医生谈过了,医院也有医院的规定,再说待在医院也并非长久之计,你看怎么办吧,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之放,我能怎么做呢,郑兆和根本就没良心,他不管贤芝,那我管,贤芝就是我亲姐一样,我想好了,我要把贤芝带回家,我一面照顾孩子一面照看贤芝,我要帮助贤芝戒毒瘾。”我言之凿凿地说。
之放沉思了一会,点头说:“好,我听你的。走,我们一起搀扶着她,你最好别出什么大力,你刚伤好一点,别又触动了伤口,听到没?”
我默默地点头,看着他的脸庞,我总觉得,他至终都是最了解我的那一个,我做什么事,他都会帮助我,哪怕再难,他都只会挺我,然后他再尽全力地去帮助我。
之放和我一起搀着贤芝出了医院,贤芝整个人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我又担心了,临走前还找了值班医生问了问,被告知只要过了药的效力她自然就会醒的。医生还谨慎地补上了一句,说:“等她真正的清醒了,你就会宁愿她是现在昏迷不醒的样子了,因为只有等她醒来了,你才能真正的认识她了。”
我听了这句话,也隐隐地闪过了几丝不安,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先把贤芝带回家,先观察几天,和她沟通沟通,看看贤芝戒毒的决心够不够。要是观察了几天还是没办法戒毒的话,那么我也只能仁至义尽,只能把她送的戒毒所去了,这样我自己也是问心无愧了,至少不会内疚觉得对不住贤芝了。
我和之放一起把贤芝放在了后座位上,我坐在副驾驶上,终于要离开了沉闷的医院,我松了一口气,我望望之放,我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从他和我回家的那一天起,就没有过一天安宁的日子,起初是妈妈的冷战态度,接着是我,季飒都进了医院,接着又是小放的出生,他跑前跑后,照顾我和季飒就这么一天几十趟的楼上楼下的跑,还要照看孩子,真是辛苦他了,这个我们原本预想的是一点也不一样。
我伸手在之放的脖子上搂了一下,然后我亲吻了一下他的面庞,我说:“之放,这些日子真的是辛苦你了,你瞧你,腿都跑瘦了。我家里没什么健身器材,可这些烦心事都够你跑断腿的了,我还对你说带你回我家过幸福的日子呢,你现在是不是有一种被我拐骗的滋味啊?”
他坏坏地笑着说:“是的,确实是觉得被你拐骗了,不过没事啊,就算你把我拐卖了,只要你分我一点点好处,我还是愿意帮你数钱的。”
“你要什么好处?”我捏着他的鼻子问。
“好处就是——你做我老婆啊!我可着急呢,咱们的结婚证什么时候去领啊,我看着小放实在是可爱极了,我真怕你抱着小放不要我了,那我真是损失大了,折了夫人还赔了孩子。”他一只手揽着我的腰,一只手开车说。
“就你的这张嘴最贫了!我问你哦,你觉得我生完孩子是不是腰便粗了呀?我感觉我这段时间天天喝鸡汤我都腰肥了一大圈了,咋办啊?你不会嫌弃我吧?”我问。
“会嫌弃啊,怎么不嫌弃呢,你想想啊。”说完他用极其流.氓的眼神打量了我的全身,坏笑着说:“这个身体我还没有好好享受一番,怎么能肥呢。”
正文第二百零一章:蜗婚(201)
我捏着拳头在他肩上捶打了一下,说:“你可别开玩笑了,你看看贤芝,现在都这样子了,我都乱如麻了,家里还有一个待哺的孩子,妈妈也不知道能不能同意我把贤芝带回家,你说说我可怎么办才好呢……”
贤芝在车座后躺着,她安静的像是沉睡去了一样,我懂得她这些年依靠自己想过上荣华富贵的好日子,她跟了多少男人啊,是数也数不清,她曾经让多少男人一掷千金只为博她一笑,挑来挑去,她在那场富豪相亲会里挑中了郑兆和,可是郑兆和最后竟是这样的一种残忍和决裂。
最后还染上了毒瘾,在保守的我看来,毒瘾太可怕了,一旦染上,那就是与心理恶魔在抗战了,我也不知道贤芝能不能挺过去,她的身体被毒瘾有没有造成巨大的伤害。
之放揽过我的肩膀,我感受到了来自他手掌心强有力的温暖,他在我额间上轻吻了一下,说:“没事的,一切会好起来的,贤芝也会好起来的,咱们一路上经历了那么多,你想想,哪一件事不最后都是美好的结束的,只要我们去争取,什么都可以做到,请你相信我。”
爵之放啊,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相信你,可我不相信事实,我不相信我自己,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要不,我们明天把贤芝送到戒毒所去试试,你说呢?”之放试探性地建议说。
“不行!不行啊,我怎么能把贤芝就这样丢到戒毒所不管她啊,再说,她自己又能愿意去戒毒所吗?如果我把她送进戒毒所,她岂不是要恨死我!我不能不仁不义,我可以照顾她,陪着她戒毒。我们是最好的姐们,我们说好了一辈子都要在一起的,不能发生事故我就这样的抛弃她,之放,你知道,我就贤芝这么一个最好的朋友了。”我伤心地说。
滕之放抱着我,他没再多说什么,他知道我凡是认准了的事是绝对改不了的,他不再劝,也是懂得我的。我靠在他怀里,眼泪顺着眼角滴下来,我想得都是那些年我和贤芝的友情,过去了这么久,那些年的记忆我一点也没有忘记,她一直一直都是我最爱的女人。
到了家,我们把贤芝给搀扶着进了家,季飒一见到这样,他的眼里都冒着光,那种光让我十分的反感,我白了季飒一眼,我说:“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帮忙,这下你满意了吧,我把她带回家可是为了帮她戒毒的,而不是让你对她培养感情的,我还有事,待会在收拾你!”
季飒低下头,没再多说,只是手忙脚乱的帮着把贤芝扶进了客房,说是扶着,还不如说是驾着,贤芝还是昏迷不醒,一点反映也没有,我既怕她会醒不过来,可我也怕她醒过来也许会抓狂的像在医院时那般的可怕。
把贤芝平躺在床上之后,我就让季飒和之放都出去了,我先打了一盆水给贤芝擦洗身子干净之后,我又给她把脚擦洗了,把她的被子盖好,空调的温度调好,跳到了二十度,我怕她会冻着,毕竟她这样一动也不动地睡着,很容易冻僵了都没有反映。
我心里还惦记着孩子,季飒说孩子在妈妈的房间里,妈刚才给孩子喂了配方奶粉,现在已经睡着了,妈还不知道我把贤芝带回家的事,我也不知该怎么和妈妈说,我怕她生气,可以预料她是肯定会生气的,她恰恰不喜欢的女孩就是贤芝这样的类型,妈喜欢的事传统型女孩。更何况贤芝还带着季飒出了车祸,还吸毒,这让妈对贤芝十万个坏印象了。
先凑合一晚上吧,大家都折腾的累了,我还想去看一下小放,之放拉住了我,对我说:“孩子都睡着了,就别去吵着妈了,我们早点休息睡觉吧。”
我靠在墙上,客厅的灯灭了,只有一盏小壁灯忽明忽灭的,我看不清之放的面庞,我对他笑着说:“怎么,你打算今晚睡在哪里啊,你的客房被贤芝占了,那你就跟季飒一起睡去吧,或者,你就睡沙发啊,总之我是不和你睡的。”
“可是你是我的小妻子啊,你不和我睡,那我和睡呢。我不,我要和你睡觉觉。”他索性就耍赖加撒娇了。
还睡觉觉睡觉觉,实在是太矫情了,简直就像是个孩子,我没辙了,我打开门,将钥匙扔在床上,我低声害羞地说:“那好吧,你跟我睡吧,那我可事先说好……”
我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拦腰将我抱起来,他有力的双臂,将我牢牢控制在他怀里,他邪佞地笑着说:“你事先说好什么啊?你倒是说说你要和我怎样约法三章,我想听你的小脑袋里到底有多少无厘头的理由。”
“那你先把我放下来,你不放我下来我怎么说呢,我才不要在你怀里说,那岂不是自投罗网,万一……”我**言又止。
“万一我兽性大发把你怎么着了,是不是啊?”他俯头就吻上我的唇,我就这样的躺在他的怀里,他双手横抱着我,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在他柔软的唇瓣下,我失去了一切斗志,我感觉全身都酥软了,就那样一点也不争气的汲取,我知道,我是真的醉了。
正文第二百零三章:蜗婚(203)
我明白她所说的厉害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在戏言我床上的功夫厉害,其实和温安年结婚也就是刚开始有**,还会想着一些花招,自从生活的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之后,我除了带团去外地,回来后就到头大睡,哪有闲工夫去和男人嘿咻嘿咻呢。
不像贤芝,出了吃饱,就是找个男人睡睡觉打打牌。
之放的手缓缓地延伸到了我的腰间,然后又顺着小腹一路往下,他知道我腹部还有伤口,他很轻柔地抚摸,生怕弄疼了我,他的手心实在是太烫了,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要被这股来自他身上的热气给融化掉了。
我的身体在他的温柔下慢慢的将要开出了一朵朵的花,那么的绚烂,一个女人,也许只有在和心爱的男人鱼水之欢才能开出最绚烂的花。那种身体如鱼得水一般的欢爱,我觉得旁人说的女人三十如狼似虎实在是恰当,也许我是太久没有和男人亲密了,我感觉我的身体就像是刚浇了水的花,在空气里一点点的舒展开了花瓣,慢慢地放开。
最后,他很温柔的给了我一夜,那一夜,有多么的漫长,又有多么的短暂,我已记不清,我只是觉得自己漂浮在云端,一阵阵的颤栗和兴奋让我好不腼腆的叫了出声,我几乎忘记了要用理智去控制自己,他在我耳边低吼着,我的手指抓着他的背脊,我感觉到了他健硕的身躯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折腾了很久,他的身体强悍地让我惊呆了,也许是长期就坚持锻炼的结果,他像是一头雄狮一般进攻不断,给了我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我闭上眼睛,身体攀在他胸前,我觉得我就像是在渴求他一样,我渴求他给我的冲击和刺激。
我知道,我是太久太久没有这么的尽情享受爱**了,以至于我都忘记了我房间的隔壁就睡着季飒,我忘记了这个屋子里并不只是我们俩,我就像是一只小白狐一样,一点也不觉得羞涩,就是尽情的贪婪的欢愉,忘记了身边的所有。
他的身体很结实,他很温柔也很细致,他也有些小小的慌乱,我觉得他和我一样,我们都干涸了太久,他最后爆发的时候是把头埋在我的颈部,我揽着他的腰,他就像是一头小雄狮一样,他终于折腾了一夜才静了下来。
他不愿睡去,抱着我,手拍着我的头,喊着我小乖乖,哄着我睡去,我幸福无比,经过这一夜,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会更进一步了,我们是夫妻了,虽然还没有办理结婚手续,这和结婚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我贴在他怀里,我躺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凉,我想起被子被我们刚才**的时候给扔到了一边,现在我是一件衣服也没穿就躺在他怀里,我想我应该是不好意思的。我就将被子拿过来,打开盖在我和他的身上,然后睡在松软的被窝里,我抱着他的手臂,暖暖的真舒服,特别有安全感。
所以找男人还是要找高大结实一点的才会有安全感,还有就是很多女孩会比较保守不提倡婚前性行为,结果结婚后才发现男方在性方面有障碍,结果又离婚。其实我觉得女人还是有享受的权利的,并不能说一个享受性的女人就是一个坏女人,婚姻自古都是离不开性的,没有性的婚姻是绝对不和谐的。
我喜欢我和之放欢愉之后靠在一起的感觉,我给他拉过被子盖好,他的身子又贴了过来,他双手捧着我的脸,温柔地问:“你怎么了,心疼你的老公了,害怕老公冻着了是吗?还是,你的小脑袋里又有什么想法了?”
我推了推他的胸膛,我说:“你胡说,我才不会对你有想法呢,我只是怕你冻感冒了回头可别又传染给了我。”
“明明就是心疼我,来,让我好好嗳嗳你,我的宝贝。”他也不管自己会不会肉麻死我,说。
“之放,你肉麻不肉麻啊你?”我捏着他的脸,问。
“肉麻,就要肉麻你,谁叫你这么的让我爱呢,我想过了,我这辈子就跟定你了,季素,你可不能不要我,你可不能辜负我啊。”他深情地说。
我在他的胸前掐了一下,我说:“之放,都很晚了,咱们睡觉觉吧,别闹了,你难道就不累吗?”我笑着玩弄着他胸前的那只根胸毛。这个家伙果然是有着良好的混血,在我的观念里,好像只有欧美男人才会长着性感的小胸毛。
“好,你敢扯你老公的胸毛,你看我怎么治治你。”他说完身子又不乖地压了过来,好吧,我于是很快又不争气的就范了,那一夜,真的是没睡什么,几乎都是被他缠着索要着,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累。季素真是体力见涨,我想我也是**一枚了,我也越来越有贤芝的能力了,御夫之术啊。
最后是在天将要亮的时候,我们才昏昏沉沉的睡去,太甜蜜了,那是我许久未尝到的恩爱,我几乎是带着笑容睡去的,我在梦里都是笑的,我好像梦到了我和贤芝读大学的时候,那时我还是个清纯的小美眉,对男女之事一概不清楚,是贤芝买了一大堆的色书然后啃着爆米花开始看,我承认,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变得非常有自学能力,贤芝说我对那方面的事悟性特别高,只是没有遇上对的男人。
正文第二百零四章:蜗婚(204)
贤芝的意思是温安年不是我遇上的对的那个男人,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贤芝就那么的不看好温安年,从我和温安年在一起谈恋爱的时候,她就不喜欢温安年,起初还总在我面前说说温安年如何如何的不合适我,后来见我和温安年慢慢就走到一起成为了事实,她也就不多说了,知道再多的劝解也无可奈何。我还以为是贤芝不喜欢温安年把我从她身边抢走,因为我和温安年恋爱后就很少有时间和贤芝在一起了。
我知道贤芝喜欢的是哪一种男人,她喜欢的男人一种是很有钱的,那样的男人就算是长得大腹便便长得很恶心很猥琐贤芝还是能接受的,还有一种男人就是长相很清俊那方面也很强悍的男人贤芝对这种男人是宁愿从第一类男人那里得到钱来贴第二类的男人,小白脸,贤芝喜欢的可不是小白脸,她喜欢的是型男,很有男色的那种。
比如说之放和季飒,我的弟弟季飒就这样被贤芝纳入了眼球,说真的,我还真觉得贤芝这方面的眼光是不错的。
早上是在一声声尖叫和孩子的啼哭中我被惊醒的,我呼噜的一下就坐直了身子,之放也被我的举动弄醒了,他问我怎么了,我没来得及回答他,门外的尖叫声和哭闹声他已经明白了。想到昨晚的那一夜,我又脸红了,地上到处都是衣服和内衣,我将一件衣服遮掩在胸前,弯身胡乱地套上了衣服,我对之放说:“肯定是贤芝的毒瘾犯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和我妈解释,一定是贤芝的尖叫吓着孩子了,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看一下。”
之放也穿着衣服,说:“我陪你一起去看看,我以前见过吸毒的人,疯狂起来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的,我陪你去看看,以免贤芝要是疯狂起来伤到了人。”
我刚一打开房门,我妈就抱着小脸哭得涨红的小放,可怜的小家伙哭得很伤心,见到我就往我怀里钻,小脑袋在我怀里拱着,贤芝就在隔壁的房间敲打着门尖叫着,像是杀猪一样的叫声。
季飒脸都吓的变色了,他将门堵着没让贤芝出来,我怀里的孩子一听到贤芝的斯喊声就吓得大哭,怎么哄都止不住,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把小放交给了之放,我让之放抱着孩子先到楼下去哄哄,又给孩子拿了一个小被子盖上。我又嘱咐之放要是外面冷的话就抱着孩子去小区对面的小餐厅坐坐,这里有我们三个就够了。
我妈拉着我就问:“季素,你这是糊涂啊,你怎么随便就把这个吸毒的女人给带回家了啊,你也不怕把这家给整垮了,她是吸毒的人啊,要是疯了起来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的,你赶紧给我打电话给她家里的人,让她家里的人或者她丈夫马上把她领走,要是吓着孩子了怎么办,你掂量掂量,是孩子重要,还是这个吸毒的朋友重要。以后你就少接触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妈,你别说了,你要是帮忙就待在家里,要是不愿意帮忙你就和之放一起把孩子待着,我和季飒在这里也行,她都几天没吃饭了,她能有什么力气做什么事伤害到我们啊,她就是心里难受叫几声,一会我劝劝她和她好好说说话,不就没事了。”
“是啊,妈,你就别气了,你就让我姐把贤芝留下吧,她爸爸妈妈都年纪大了,本来她和父母关系就不好,你要是不收容她,那贤芝岂不是要露宿街头了,她这个样子,能去哪里呢,妈,你不是信佛吗,你就发发善心,让她留下吧。”季飒哀求着妈。
这样我有些气季飒了,真是的,他倒是急成这个样子,别看我把贤芝带回家来了,那也是因为我和贤芝的友情,和季飒是没有关系的,不管贤芝以后戒不戒掉毒瘾,我都不会赞成她和季飒的感情的,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我妈也态度坚定地说:“别多说,说什么也没用,我要的是我的外孙有一个健康正常的成长环境,你们把这么一个瘾君子带回家,这算是什么?搞个定时炸弹放在家里吗?随时都会爆炸,你们别不信我的,你听听她这撕心裂肺的尖叫,还扰民,你说着这算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家还没有这样的不清净过!”
妈妈担心的还是怕影响婴儿的健康成长,家里有个随时都要发毒瘾的人,当然是极不安全的,可我相信贤芝不会丧失理智她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我劝着妈妈说:“妈妈,我是小放的妈妈,我能够不为孩子着想吗,可是贤芝是我最好的姐们,如果没有贤芝的帮助,我还不知道被温安年和那个小三欺负成多惨,贤芝帮了我那么多,我也就是暂时收留她一下,也许过不了几天她就戒掉了毒瘾呢,或者她家里的人她丈夫又找来接走她呢,总之她是在我们家这边出的事故的,我没理由把贤芝给扔在我家附近不管,我做不到!”
“好,你就讲你的姐妹义气去,你可别后悔,要是以后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伤害你的事,你可别怪我这个当妈妈的没有提醒你。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两个女人的真正友情,你就看着吧,你看着她迟早要吃了你你都不知道,你胆子也太大了,吸毒的人你都可以来往,季飒不就是因为他才出了车祸嘛,差点没失去了条腿,就是个扫把星,素素啊,你就听妈的一句话,妈的心里是扑通扑通慌乱地直跳啊。”妈妈脸色满是阴霾地说。
正文第二百零五章:蜗婚(205)
我正想说什么,贤芝就重重地撞击声撞在门上,她嘴里喊着哀求着说:“给我烟啊,求求你们给我一支烟,我要死了,我要难受死了。”
砰砰地撞击声,我看季飒整个人靠在门上,门还是被撞的直颤,我真担心我妈的精神会崩溃的,我赶忙把我妈给推到了门外,我让妈先出去透透气,买点早点回来大家一起吃,这里的事就交给我,我自己能解决。老妈极其不放心,还是生生的被我推出了门外。
这样就剩下我和季飒站在门口了,我把季飒推到了一旁,我命令的语气说:“季飒,你给我滚一边去,都怪你,你这么大人了,你怎么就不懂事,这时候你还帮着她说话,你想咱们知道你们俩的事气死是不是啊?我警告你,别在咱妈面前火急火燎的乱说话!”
“姐,你就成全我和贤芝吧。”季飒死皮赖脸地说。
贤芝突然就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出来就抱住了我的大腿,她跪在了地上,眼泪鼻涕一处地流,她头发像是被抓成鸡窝一样,她眼圈漆黑的,眼窝深陷,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她打着哈欠流着鼻涕,浑身都在颤抖着说:“素素,你是我的好妹妹,你是观世音菩萨,我求求你,你去给我买一根烟……就一根,一根都行,你就让我抽一口吧,我全身都难受啊,我快要死了。”
我蹲下了身子,我抱着贤芝的脸,我拿纸擦着她脸上的污浊,我说:“贤芝,你听话,你扛一下,你再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你可以战胜的,你不能再吸毒了,这玩意会害死你的!”
“不!不!不!我要烟,你马上给我烟,季素你给我烟啊,我心里有东西在爬啊,在啃我的心,我要死了,我真的要痛死了,你快点给我烟吧!”她抱着我的腿,死死地哀求。
滕“不行!贤芝,你不能抽,你真的不能抽,你听话,贤芝是好样的,贤芝是最棒的,贤芝最听话,你戒掉毒瘾好不好?你现在的样子哪点还像个人啊,你都像个鬼了,你的美丽呢,你不是要美丽吗?”我抱着贤芝说。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就是要烟,我要抽一口,你就让我抽一口……一口就行了……我求求你啊。”
“不行不行!”我坚决地说,转过了头。
贤芝忽然用手抓着我的头发,她眼睛十分犀利而尖锐地看着我,像是看着仇敌,那眼神让我背后的脊椎骨都发凉,她说:“你到底给不给我烟,你给不给我!不给我就打你……”
我甩起一耳光打在贤芝的脸上,啪的一声,季飒看傻了,贤芝也片刻安静地瞪着眼睛看着我,像是被我打蒙了,我拉过她的手就拽,一直拽到了房间里那扇大的立镜前,我用力地把她推到了镜子前,我说:“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你还像是个人吗?你还是我的贤芝吗?你变了,以前再多钱我不给你你也不会瞪我,现在就为了一根烟,为了毒品,你可以瞪我,那我就要打你,我要把你打醒为止,我要你看清楚我是谁!你自己又是谁!”
贤芝摸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似乎也被镜子里的自己给吓呆了,她的脸色发青,高高突兀起的胸骨,瘦的没有人形了,她眼睛鼻子附近都是污浊,头发干枯地披散在头上,打了很多的结,凌乱的不堪入目。
确实这让贤芝很震惊,她似乎清醒了一点,她缓缓地扭过头,看着我说:“素素,我是不是生不如死啊,你不如给我一点安眠药让我死了算了,一了百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只是在拖累我身边的人,素素,我真的是忍不了啊,我全身都难受啊,我就像是被无数张小嘴吞噬我的一样,你打我吧,你一打我我就能清醒一点了。”
说着贤芝的身子又开始颤抖起来,她不停地打哈欠流鼻涕,眼睛直翻白眼,她坐在地上拍打着地板,拍的很用力,我都怕她的手掌会拍断了。
她叫着闹着,就像是没完没了一样,幸好这时候大多数人都上班去了不在家,不然周围的住户肯定要找上门来投诉了。
季飒看着贤芝呼天抢地难受的劲,他竟然拉着我小声地说:“姐,要不你就去买一根烟给她吸吧,就给她吸这一口,你看她难受的样子,我真怕她会出事!”
“你真糊涂,她不吸毒是不会死的,难受也就是这一阵,她要是吸毒在这么吸下去,她真的是会死的!你要是想看着她死,那你就去买毒品给她吸!”我瞪着季飒,我真是没想到季飒这么的糊涂,竟然会这样的想。
贤芝倒听到了季飒的这个建议,她立即就扑上了季飒,她扑在季飒的怀里,求着季飒,说自己怎么怎么的难受,求季飒救救她,给她一口烟她吃完一口后就这辈子都不吸了。
“姐,你看她多可怜啊,你就狠心吗?我去买去,我去几家酒吧跑跑看。”季飒说。
“你给我站住,你也想死是不是,你给我老实点!你要是不老实我就真把贤芝给赶出去!我看你还真是不得了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吗?”我推开季飒,忍住了差点没想跳起来抽他一巴掌,我怎么就有个这个不争气的弟弟。
正文第二百零六章:蜗婚(206)
贤芝一听季飒说要出去给她买毒品,马上就抽搐了一下,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嘴角里唾沫蜒痰直流,手臂呈痉挛状抓挠着,手上的筋脉都暴突了出来,实在是吓人。
季飒蹲在一旁掐着贤芝的人中,贤芝扑腾了坐起来就抱住了季飒,一个劲地发抖着哀求说:“我求求你,求求你给我抽一口,我都要难受死了,我的心都要被刺死了,季飒,你倒不如杀了我倒好。”
我看着季飒那满脸心疼的样子,我没办法了,我从房间里找了一个一根跳绳,我想这样由着贤芝抓狂,倒不如把她先绑起来,不然待会不知道要生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季飒见我拿绳子要绑贤芝,马上就老鹰护小鸡一样护着站在贤芝的身前,他望着我手中的绳子,说:“姐!你疯了吗!你要把她捆起来吗,不行!我不许你捆她!”
我没好气地看着我这个弟弟,我真是**哭无泪,我怎么就有这么个没辙的弟弟呢,我指着季飒的脸,我说:“你给我过来,你少管,你惹的事还少吗你!你说她现在这样子不绑起来把嘴巴堵上让她冷静一下行吗?你别再这样了,你非要把我和妈气死才罢休吗!”
季飒还是不让,声称要是绑贤芝的话那不如就先把他给绑起来算了,我气得抡起袖子就推开了季飒,我把贤芝的双臂和脚都绑了起来,累的气喘吁吁地坐在一边,看着季飒垂头丧气抱着头唉声叹气,贤芝这时候像是清醒了一点了,脸颊上淌着汗,头发凌乱的全部都湿了。
贤芝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睛无神地看着我半响,说:“素素,我是个废人了,我再也不能了……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和你一同玩笑了,我知道,你们都厌恶我这个样子,我是不大中用的人了,毒瘾一阵阵的,你就别管我了,把我丢出去,冻死饿死都随我去吧。”
这一番话说的我心又不忍了,我拿了一条沾了热水的湿毛巾给贤芝的脸上擦了擦,我说:“贤芝,你别这么说,说得我心里难受,你会好起来的,咱们还是好姐妹,你别多想了,我绑起你你可别怨我,你毒瘾闹起来我真怕你会伤着了自己,我弄点粥给你吃,好吗?想吃什么就说,多吃点饭菜水果,心就别往那方面想。”
“季素,我不行啊,我瘾一上来我是不认人的,我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你还是放我走吧,说不准我待会痴狂了起来又要做错什么,你别管我了。郑兆和都不管我了,你还管我做什么呢,你让我走吧,路死路埋吧。”贤芝悻悻地说。
季飒走近来,端了一杯热水喂了贤芝,他的眼里噙着泪水,我看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我心里对贤芝,又是心疼又是同情,她是那么动人迷人的一个女人,怎么就落到了这样的一个境地。
前几个月她还好好的,那么摇曳生动,那么的光鲜照人,我那时还羡慕着她来着,我羡慕着她嫁给了钱,有钱无爱总比无钱无爱要强的多,我哪里会想到贤芝成这样子,若追溯源头,那不就是郑兆和的前妻在作祟吗!
我抱着贤芝,我看着她苍白无血色,心疼地说:“贤芝,你告诉我,郑兆和老婆是怎么整你的?我真想去找她,你现在这么惨,都是她这臭娘们所赐,贤芝,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偏偏就上了当呢?”
贤芝摆了摆手,说:“是我自己自作孽不可活,我不怪谁了,我心里都看明白了,这人还是不能想走捷径,我走到最后,选来选去,竟还是没有一个男人可值得我倚靠,我这又是图了什么呢?”
季飒回过头说:“还有我呢,还有我是在乎你在意你的,我不会抛弃你的,贤芝,你答应我戒掉毒瘾,我一定会说服我妈和我姐的,我们结婚,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你会好起来的,只要你有决心,肯定会好起来,我带你去上海看黄浦江的夜景,你不是说你想我骑自行车带着你吗?我骑自行车带着你兜风,好吗?”
贤芝摇摇头,无力地说:“季飒,你从此都千万别再这么说了,我们是不可能的,我要是真这么做了,那我真对不起你姐,也对不起你。我的过去,你知道吗?我为什么有今天的下场你知道吗?是我玩弄了感情,最后我的下场也是被玩弄,我这样的女人根本都不配你,不配。”贤芝说了几句,又嗓子干咳了起来。
我心里不忍,又喂了贤芝两口水喝,我看着她把水一小口一小口地吞下了,她手揪着自己的衣领,她心里难受,毒瘾还在吞噬着她的内心,我眼泪急着就落了下来,这可怎么好,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我却无能为力,我帮不了她,我只能把她带回家这样的给绑起来,喂她饭吃喂她水喝。
贤芝手握着我的手背,她手里一点温度也没有,我看她穿的不多,又叫季飒给他拿一件厚衣服披上,她眼里对我充满了感激,到叫我无言以对了,我觉得自己也害了贤芝,我不该几个月都没有理她。
正文第二百零七章:蜗婚(207)
之放和妈一起抱着孩子回来了,小放一见到我就张开小手要我抱抱,小嘴沾满了奶汁,我逗着他,拿过手帕把他的嘴擦擦,小放的脖子上戴着的是妈妈特意订制的银项圈,项圈上面是圈着的一个锁玲珑,上面有着小放的生辰八字。
是老街上的老银匠用了足银打制的,上面还镶了一小块母亲带了几十年的椭圆形翡翠,银镶翡翠,就是为了给孩子庇护和祥兆。
小放的小胳膊上还戴着银手镯,都是妈妈亲自去准备打理的,我还说妈妈实在是太惯着孩子了,还这么小,就给他戴这么多贵重的东西,妈妈说小孩子火候低,容易碰上脏东西吓着了,弄些东西放在身上佩戴者,可以驱邪护体。
妈妈是过来人,自有她的道理,我见孩子戴着还真是挺好看的,红润的小嘴,粉嘟嘟的脸蛋,倒清秀的像个小姑娘了,妈妈说特别像我小时候。
我抱着孩子,一声声对着他的小嘴念妈妈,我真是有些迫不及待就想听到孩子叫我一声妈妈了,虽然他还太小,可是我能感觉到他能听得懂我说的话。
“乖,宝贝,叫妈妈,叫妈妈……”我手摸着小放的小手,对着他的小脸蛋笑,又给他换了尿不湿,这样一来一往,我竟把贤芝还绑着在客房里的事给忘记了。
到是妈妈弄了一碗饭,端了过来递到我手上,抱过孩子,说:“她还在房里吧?怎么没什么声了?你也是的,自己的负担都忙不过来了,你还带回来个奶奶伺候,你去喂点饭给她吃吧,人是铁饭是钢啊,不吃哪行啊,本来她身子就垮了。”刀子嘴豆腐心的妈妈摇摇头,说完抱着孩子放在小婴儿床里,摇晃着手中的拨浪鼓逗孩子笑。
我端着饭进了客房,之放和季飒在客厅里看球,其实他们俩也都是心不在焉,大家都各有各的心事,我见贤芝就歪歪地靠在床边,脸颊上挂着泪珠,面如纸白,死气沉沉的,我都不敢大声说话,我都觉得我的声音稍大了一点都会把她的残存的一丝魂一丝气给吓跑了。
“贤芝,饿了吗?你吃点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和自己的思想做斗争,来,我喂你吃饭,好吗?”我小声地说,蹲在她身旁,看着她,我的心里真是急,可急又能怎样,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她的手缓缓地抬了起来,如枯木一般瘦细的胳膊,她推开了碗,气若游丝地说:“素,我不想吃,什么都不想吃,你让我饿死算了,反正我也是废人了。你就把我随便地扔到马路旁算了,别管我了。”
我瞧着这光景,眼泪不自觉地就掉落了下来,我捧着贤芝的脸,哭着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以前的贤芝可不是这样的,没有什么可以打垮你的,我陪着你,有我在你怕什么!你这样子,叫我多心疼,你叫我还怎么好好过?”
贤芝的手还被绑在一起的,只能抬起来,并没有松开,她试图想抱抱我,我忙就伸手要给她解开绳子,但是她拒绝了,她说她怕待会要是毒瘾再上来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我懂,她是害怕抓狂的时候伤害到了我。
我还是解开了绳子,我没法见到贤芝这副病恹恹的样子,我给她梳洗了干净,又给她把饭菜里加了一些梅干菜,我想她的胃口是肯定不好,加点梅干菜会下饭一点。
果真她吃了一碗饭,还喝了一碗豆浆,到了傍晚的时候,之放说要带着我出去透透气,在家里待了两天哪里也没出去,会闷坏的。于是我把孩子让妈妈照看,季飒出去了,贤芝在房间的床上躺着,我出去前还看了她一眼,叮嘱她吃的东西都在冰箱里,还有食物柜里,叫她要是觉得饿了就自己去拿着吃。
贤芝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努力地微笑了一下,我走到了房间门口,准备要带上房门的时候,她喊了我一声,我问她怎么了有事吗?她笑着摇摇头说没事,说外面也许风大多穿点衣服。
我点点头,告诉她我就出去转一转,之放开着车带我,买点东西就回来,晚上我再来看她。
出来的时候,黄昏正是晚霞漫天,这样的初春里,有些微寒,我裹着旧时的大衣,闻到了过去的味道,却觉得眼前的日子都是新的。新的爱人,还有我的新的生活。
这新的,多让我向往。
开车绕到了郊区的一条河堤边,这时河面上清沥沥的,远处山上的积雪刚开始融化,流淌在河里,十分的清澈,空气也分外的好。日落后,天暗了下来,风吹袭过,有几丝寒意,我已经抱紧了自己的怀抱,之放从背后搂着我,在我耳边说着景致如何的美好。
这韶光多么的动人。
我倚在他怀里,慢步在沿路的河堤上,车就停在身后的一个小度假村停车场内,停车场的师傅人不错,我们并没有在度假村内消费,但还是让我们把车停在里面,我不经又感概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居多的。
良辰美景奈何天。
沿着河堤走,附近有鸡犬相闻,不远处还有阡陌的田野,虽然此时并没有什么农作物,但也没有衰败的景象,仍有一些绿意盎然,我想,是春天到了,这个冬天终于过去了。
而贤芝的春天,能否也到来呢?
正文第二百零八章:蜗婚(208)
我斜靠在之放的肩上,我一抬头就可以看见他略微长了几根小胡子的下巴,他着实是比我高好多啊,我只能抬头仰望他,他像是一个会发光的男人,我突然就冒出了一句:“之放,你好像会发光哎。”
他低下头下巴放在我的发丝上,转到我身后,从我背后揽着我的腰一步步慢慢地向前走,他说:“哦?你说我会发光,那我岂不是一只大水母,海底的水母都是会放光的。”
我见过水母的照片,那是一种很可爱的海底生物,有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我笑了,被他的这样一个比喻给逗乐了,我说:“我可没有把你说成是只大水母,就算是,你也是一只大水公!其实,我是觉得,你总是看起来光芒四射的,我感觉我站在你身旁倒暗淡了。”
他便立在原地不走了,央告着说:“你怎么能这样说呢?难道天底下的女人非要找一个比自己暗淡的丈夫才好吗?难怪如今有人说现在的小孩子越来越不好看,美女都不和帅哥结婚了,都和那些有钱大腹便便的煤老板结婚,生的后代都不好看。”
一句无心的话,倒叫我心又想了别的,终究我的孩子不是他的亲生,就算他心里没有什么芥蒂,可我心里始终还是没办法不多想,我不怪他,我只是有些过意不去。
之放见我的神情,就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让我多想了,就用食指撩拨了一下的发丝,在鼻尖细嗅了一下,说:“你身上的香气越来越有母性的光辉了,难怪都说当了母亲的女人最迷人了。”
“我可都老了,要奔三十了。”我继续往前走,想到近些日子的烦事,原本是出来散散心的,反倒叫我心气不顺了。
走了一段路,我就累了,路边有一家极小的风味小吃排档,我挽着之放就在餐馆里点了几个小菜吃,期间饭店里的两个服务员靠在门边盯着我们不停地瞟眼看,又捂着嘴笑着说些什么。
是我太敏感了吧,一顿饭吃的怎么也不顺心,付了钱之后我瞪了服务员一眼,冷冰冰地说:“记住你的本份是干什么的!少多嘴多舌!”
我走得极快,之放在后面跟了上来,拉着我的手,说:“你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吃饭就变得生气了呢,你又何必和两个服务员生气,多不划算!”
“你没听到她们在说什么吗!我都听到了,意思不就是我配不上你吗,说你长得英俊怎么就看上了我,是吧!”我把刚才的情形加上自己的想象一股脑地倾倒了出来。
“你多想了,我耳力也不差啊,我怎么什么也没听到,她们不过是年纪小的服务员,你和她们生气做什么呢,出来就是为了散心的,怕你闷到了,你就吹吹风,透透气,心情舒畅些,我给你唱首歌好不好。”他哄着我。
我伪装出来的笑容,确实很经不起他眼睛的过滤,他没有再说话,我们之间,第一次有了沉默,也许是我的心太窄了,我太自卑了,和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在一起,我总是不能自主地自卑起来。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十分的强烈,他也有些累了,在他看来,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做,都没办法宽慰我安定我的心。
一路沿着河堤往回走,我们都是沉默的。
就在要走到那个度假村去取车的时候,他突然就脸转向我,我惊呼地看见他竟然是早已满脸的泪水,他定定地望向我,就站在离我只有半英尺的距离,我看着他满脸地泪,大悲却没有哭出来的样子,心柔柔地一下就被冲击了。
他抱着我,头埋在我颈间,他说:“以后,可再也再也别这么说了。”
我也哭了,我不知是喜还是悲,总之那个傍晚我们是抱在一起哭了,我也发现,不论谁,再坚强的人,终是有脆弱的一面,只是让不让人看到的问题。
我季素到底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外表坚强,内心却是懦弱的,一直一直以来都是,看起来很自信,其实又何尝不是极度的自卑呢?患得患失的,小心翼翼地握着手中的幸福,就生怕他会溜走会离我而去。
对自己说要信任之放,不要太敏感,不要疑心病犯。
他取车去,我独自站在河堤庞,望着一池的碧水,我有些害怕,从小到大我就特别的怕水,可和之放相识,不就是源自于我的手袋坠入了手中的那次吗?之后也是在水里,在游泳馆他教我游泳,我回忆着我和他认识一来的这段日子。
直到他车开到了我身后,我才回过神,跳上车,搂着他的脖子就在他右脸颊上用力地亲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看着他说:“之放,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应该的应该的。”他故意装出了一副官腔回应着,把我逗笑了,这小子还真有当官的样子。
这时手机上又显示着妈妈打来的电话,我心想我才刚出来两个小时,应该是没有什么事的吧,我接过电话,妈妈在电话那头焦急地说贤芝人不见了,还把家里的东西都翻了个底朝天,家里的现金首饰都不见了。
我忙安抚妈妈,我叫她赶紧出去找贤芝,我说也许是家里进贼了,不可能是贤芝偷了家里的东西,贤芝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妈妈嚷着说要报警,说贤芝连小放身上戴的银项圈都给偷走了,说我就不该引狼入室,这次可好,贼都偷进了家里了,一个吸毒的人是什么事干不出来啊。
正文第二百零九章:蜗婚(209)
听到这个消息,我哪里还有闲心了,我让之放把车开快一点,我倒不是担心家里的东西丢了多少,而是贤芝是不是真的就拿走了家里的东西然后出去买毒品吸了呢?我担心她复吸,她一旦再次碰到毒品那就很难再戒掉了。
车开得快,比来的时候要快得多,之放的车技那是一流的,我跑着上楼,一进家门就看见家里凌乱的一片,妈妈脸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在怀里,脚边还有一篮子菜,孩子就趴在妈妈旁边的沙发上睡着了。孩子脖子上和手腕上的项圈和手镯都不见了。
看到妈妈生气的样子,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又往我的房间走着一看,更是乱得一塌糊涂,抽屉都被翻开了,好在我平时也没有把贵重物品和现金放在房间里的习惯。客厅里怎么看都觉得少了点什么,我坐下来一瞧,原来客厅里的电视机和音响全都不翼而飞了,我又回厨房一看,冰箱里的东西都被扔在了地上,冰箱也不见了,连微波炉都没了。
哪有小偷会偷这些大的家用电器呢,我在心里嘀咕着是不是贤芝的毒瘾犯了上来,妈妈看孩子睡着了就去小区外不远的菜市场买菜去了,贤芝就把孩子身上的值钱的东西给褪了下来,又把这些电器叫人给运走了,换了钱好买毒品。
我忙想起打电话给小区物业的保安室,他们说不久前确实有个踩三轮车的拉了一车的家用电器,他们询问了一下,证实是屋主要将旧的家用电器给卖掉,他们物业还打电话到家里求证了的,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这让我确定就是贤芝了,我没敢和妈妈多说什么,我拉着之放就要才出去,妈妈喊住了我,她说:“你别出去找她了,我不可能再让她进我们家的,你这是办的什么事呢,说是好朋友好姐妹,可有这样做事的吗?简直就是引狼入室,连我们家里的东西都搬空了,连小孩子身上戴的物件她都不放过,还有什么人性啊?我告诉你和之放,你们别出去找,要是找,你们俩也都别回来了。”
妈妈都直接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是得辩解一下,我说:“妈,这事还没有把贤芝找回来问清楚,也不能冤枉人啊,我想还是把贤芝先找到要紧,在这里她也没个认识的人,身体也没好利索,一个女孩子就这样出去多不安全,你说咱们要是不管她,真让她就出事去吗?”我这么说想打动我心软的妈妈。
“我们家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遭了贼,是谁这还要问吗?你没看见电视上那些吸毒的人,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我已经够仁慈的了,我也不报警了,你别把她找回来了,不然有你后悔的日子在里面!”妈妈警告着说,从沙发上站起来,把孩子抱到了摇篮里,没再理我。
我一扭头,拉着之放就出门,外面已经夜沉沉了,也不知道贤芝会跑到哪里去,我大了个电话给季飒,他也焦急地说兵分两路大家一起找。
我和之放跑了十几家酒吧,都没有看到贤芝的身影,我有些失落,我不明白贤芝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根本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可是这一次她却来了个家贼难防。
难道毒瘾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本质吗?我想到这里有些害怕,我对贤芝有了陌生。
之放开着车沿着繁华的大街慢慢地行走,生怕会漏了,我眼睛也直直地看着路边,我想贤芝就算是买了那种烟她肯定是第一时间要找个地方抽,那么她抽好了人也就清醒了,她清醒了之后又能去哪里呢?
灯火辉煌的街头,形形色色的人群,我倒真一下没了方向,虽说城市不到,可要找一个人又谈何的容易?
贤芝,你究竟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在为你担心,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姐妹,你还想我们的友情继续下去,那么请你马上出现,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你不是说你不再复吸了吗,你不是说你要改过自新了吗?你怎么能又堕落呢?
之放的眼神也专注地看着,他边盯着前方,边说:“找到了贤芝,还把她带回去吗?”
“那不然怎么办,不管她吗?她就在我生活的城市,我怎么能明明知道她可能流浪在这里,她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我就不管她,我办不到,我良心也会不安的!”我说。
“我想了想,我觉得妈说得是有道理的,你想想,这很明显就是贤芝把家里的东西拿出去卖了买毒品去了,她根本都戒不掉,你这样还把她留在身边,那是给自己添危险啊,她一旦毒瘾犯了,她根本抵挡不住自己的心魔,她真的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之放忧心忡忡的说。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现在调转车头回去咱们吃饭洗洗睡吧,我要是能办得到我季素那还算是个人吗?我没办法心安理得你明白吗?”我说。
之放看我一脸的坚决,说:“我们今晚找到她,但是只能过一夜,明天就把她送到戒毒所去!必须送去,这也是为她好,也是为了你的安全,更是为了孩子的安全,你不能感情用事,这样对谁都不好,你也会耽误了她戒毒。我这么说,你也不要生气,好吗?”
..,。
第二十三章
正文第二百一十章:蜗婚(210)
“我有什么不安全的?她又不是恐怖分子,又不是什么危险人物,你不要和我妈一样搞的人心惶惶神秘兮兮的好不好,之放,她是我朋友,是我在最困难的时候唯一的好友,现在她有难了,我不可能弃之不顾,去戒毒所的事再说吧。”我说完转过脸看着窗外,不再多说。
明明我心里都明白,但不想承认,我不想承认我的贤芝真的就是那样的一种人,虽然我们闹过也疏离过,可她至始至终都是我心底里最重要的一个朋友,我无法忘记那些年她对我的照顾,以及我们在一起度过的那些自由无拘的生活。
贤芝,也是我对我过去的一种纪念,那些年里,她始终都在我身边,几乎我的每一天回忆里都会有她,她带着我体验了太多我未曾感受到的生活,她教会了我很多,是那种比闺蜜还蜜的蜜友。
纵然我反对她和季飒间的感情,但那也不能说我就不把她当好友,不过是在姐妹和亲弟弟之间,我选择的是为我的弟弟好,我不清楚在这件事情上贤芝的内心是否怨恨过我。但我希望若她能站在我的角度上去思考问题,我相信她是会理解我的无奈。
也许是怪我不该那么的理解贤芝,多年的相伴,我太过于了解贤芝的金钱观恋爱观,所以我比她和季飒都清醒地认识到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成就一段爱情的,那只能是一场债,一场风。
风过后,风烟俱净,也俱散。
之放和妈妈都是在为了我好,可他们不明白我和贤芝的感情。
车沿着街道找了几个小时,最后车绕到了公园对面的一条街,那是一条艳粉街,快要拆迁,整个城市的小姐交易市场都集中在那里,到处都是一些灰暗暧昧的粉红按摩店,说是按摩,其实内容谁都清楚,就是召妓的地方,市容城管嫌这里是城乡结合部,加上又要拆迁,都不大管理这里。久而久之,这里也就自我地形成了艳芬一条街。
一到晚上,都是粉红灯亮了起来,那些小姐们都穿的极其暴露,衣不蔽体地依靠在门边,或歪歪地躺在小按摩店**的沙发上,露出了洁白的大腿和胸,常常会有一些男人吃了晚饭就骑了自行车或者是摩托车在这一块溜达,寻找一个自己符合胃口的。
大多都是一些工薪阶层或者农民工会在这里猎艳,价格也就在五十到一两百元不等,属于低档次的消费,男人都爱这一口,当然,那些开车名牌车的有钱男人是不屑于来这种地方寻花问柳的,来的都是那些内心痒痒但又舍不得花太多钱的男人。
这时已经是夜晚八点多了,正是生意好的时候,那些小姐全部都群窝出洞,各自站在各自的地盘上,画着极其浓艳的妆容,很暴露的衣服,裹不住重要地带的几片步,招揽着过往的那些心存不轨的男人。
一或两个勾肩搭背着一个男人进了店,剩下的小姐继续卖命地在门口招徕着客人,倒是十分的热情,我对这种女人素来都没有好感,我不喜欢这种为了钱人尽可夫连脸面都不要的女孩子。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父母给的一副皮囊,倒拿来做这样下作的事情,我实在无法理解,有手有脚的什么不好做,偏要在这种肮脏灰暗晦杂的地带做这种营生。
我本想让之放把车开快一点,离开这条街的,却从车窗边一闪而过发现了一个身影,那么得像贤芝,我赶忙抓着之放的手臂我让他倒车,把车往后倒一点,车窗打开,我头伸出窗外一看,果然是贤芝。她穿的还是来的时候的那件衣服,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的,但是衣服的纽扣都大大的打开了,她原本都有些干瘪的胸露在外面,胸前是一排排凸起的肋骨,我看得眼睛一酸。
她虽然脸上抹得十分浓重的粉,但我仍能认出她来。
她站在一群小姐的中间,和她们一起在竞争着生意,只要一个男人路过,都四五个的围上去大羡着殷勤,我坐在车里,看得一愣一愣的,有些不敢相信,可明明那就是贤芝,一点也没错。
她没有拉到一个客人,好像老板娘出来数落了她一顿,她失落地站在门边,抽着烟,头发盘在头顶上,随意的一个簪子,松松懒懒的样子,抽烟时那么的迷离,这就是我贤芝,没错啊。那么骄傲那么讨厌脏男人的贤芝,怎么会跑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方。
我多了解贤芝,我知道她是最不喜欢这种小姐的,虽然她爱钱,但她只会找有钱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她绝对沦落做这些浑身臭汗满脸褶子的男人的**,她那么的骄傲,怎么会堕落到这个地方。
我想,还是为了毒资。
她终于还是为了毒品放下了自己的自尊,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好友。
我揉了揉眼睛,她仍是细细长长的手指夹着烟,在淡漠地抽烟,路过一个男人的时候,她把烟猛吸一口扔在地上踩灭,马上就冲上去在拉着男人的胳膊搭着男人的肩搭讪着,有意无意地拿身体蹭着。
她终究还是被拒绝,一个生意也没有拉到,她绝望的蹲在店门口。
我想我是不是看错了,也许只是一个长得和贤芝很像的女人呢?
我又看了一会,是她。
正文第二百一十一章:蜗婚(211)
没错,那不是贤芝是谁?她抽烟的样子,我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那么的骄傲又那么的卑微,我甚至都能看到她瘦而白的手指在轻微地颤抖,我手捶了一下我的头,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那么骄傲而不可一世的女子,怎么会堕落到这样的一个站街女?
究竟是什么把贤芝变成了这样?我想,不仅仅是毒品,还有心魔,如果贤芝当初没有怀着不良的心去介入一场婚姻,也许她现在是和平凡的男子相亲相爱生儿育女。我突然就懵了,作为女人,究竟怎样的把握,才能够幸福?
也许,幸福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能够说到就做到。
我张嘴,想大喊一声贤芝,可我又一想,如果我喊的话,那么贤芝她也许会跑开,她躲到这里,无非就是为了躲避我,然后好无人看管的堕落放肆吸毒。
我想想,望了眼之放,他亦是无可奈何,他看着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指示,我摇摇头,拿起手机,拨通了季飒的电话。
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了马路上嘈杂的声音,我听出来了,季飒一定是在大街上到处寻觅着贤芝,我这个痴心的弟弟,怎么就那么傻,这一次,做姐姐的就让你对贤芝彻底死心。
我既要帮贤芝,我也不能看着我弟弟被拉下水。
“季飒,你在哪儿呢?”
“姐,我还在市中心的街上啊,我找遍了,还是没看到贤芝啊,真是急死人了,她身子那么虚能走多远呢?我再去火车站看看吧。”季飒焦虑的声音。
我很淡地说:“别找了,我找到她了,在城郊的老艳粉街,你过来吧,我们的车就停靠在路边,你上车再说。”说完我就挂掉了电话,靠在车上看着贤芝仍不懈怠地拉着过往的客人,我在想季飒要是看到了这一幕会做何感想。
只花了十几分钟,季飒就赶来了,上了车,一开车门,就问我贤芝在哪里,我漫不经心地往车窗外一指,我是故意装这个样子的,我就是想借此让季飒受点刺激能死心,能对贤芝彻底死心,别再让我夹在中间为难。
季飒看了十几秒,一句话没有说,我感觉到了他的血脉上涌,他一下就推开了车门,就往贤芝那边跑。这时贤芝正好不容易和一个男人谈妥了,正勾肩搭背着转身要进美容院,根本没有注意到正往这边跑来的季飒。
之放望着我说:“你这样做又是何必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弟弟的脾气,唉!”说着之放也迅速地跳下了车,跟在了季飒的后面。
我也下了车,跟在后面,我心里也难受啊,都怪我,都怪我自私,我又是真的为了我自己吗?如果我要是为了我自己,我大可不必管贤芝,我管她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真是两难,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了。
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季飒和贤芝之间有感情的,否则我也不会陷入这样一个两难的境地里。
季飒跑到了贤芝的背后,一把就将那个搭在贤芝肩上的手给拿开,对方也是个高壮的大汉子,似乎一点也不把季飒放在眼里,一见是季飒敢冲撞自己,马上就磨拳擦脚的,做好了准备要打架。
贤芝看见季飒出现在这里,有些惊异,她沉默片刻,拉起身边的男人的手,就像是没有看见季飒一样,对身旁的男人说:“我们走,别理他,他是个傻子,咱们进店里去!”
季飒挡在了贤芝和男人的面前,气鼓鼓地说:“他是谁,凭什么你和他进去!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贤芝,你马上跟我回家听到没?不然我可真对他不客气了。”
该男人挽起了袖子,横着嗓门说:“你哪来的小兔崽子,敢管老子的事,老子吃饱了找乐子,管你屁事!我看你是找抽的,没事赶紧给我滚,不然你找打!”
贤芝忙拉着男人说:“别气别气啊,犯不着和他生气,我们玩我们的,走。”说着又对季飒说:“你赶紧回去吧,我不可能跟你回去的!你转告你姐和你妈,东西是我拿的,我承认,我缺钱花,先拿着买了烟,以后会还给你们的。”
“贤芝,不用转告了,我都看见也听见了。”我走过来,淡漠地说,我看着贤芝的脸,我眼里满是陌生。
她低下了头,手拂了一下头发,笑了一下,对我说:“季素,对不起,我不该做对不起你的事,那瘾犯上来了,我就控制不住了,我已经在学着自己挣钱了,挣到了钱我就还给你。”
“不用还了,你忘记了吗?我以前还欠你钱呢。”我说。
她尴尬地笑笑,说:“拿钱我不要了,我都忘记了。”
站在边上的男人看看贤芝又看看我们,纳闷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这生意还做不做了,不做老子就换人,少他妈的唧唧歪歪的磨蹭什么,要玩就快点!别浪费老子的表情和感情!不就是个鸡吗,装什么装!”
“你再给我说一遍,你真是欠揍是不是!”季飒本来就气,一听这话拳头就控制不住挥了就上去,我和贤芝都被吓到了,好在之放伸手反应快,不然季飒肯定要吃亏的。到底季飒还是一个青年,有些单薄,那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体格强壮,要不是之放在Сhā手帮季飒,后果肯定是季飒吃亏。
正文第二百一十二章:蜗婚(212)
之放一个擒拿就握住了对方的手腕,痛得对方龇牙咧嘴直喊自己知道错了,之放这才松开了手,对方忙见势溜开了。贤芝一言不发,双手抱在怀里转身就要离开,季飒又拉住了贤芝的胳膊,贤芝甩开了季飒的手,说:“你是谁啊?你是我男人还是我爸啊,你凭什么管我!我老公都不管我,你管得着吗你?你滚开!”
季飒挥起手一巴掌就打在了贤芝的脸上,接着又打了贤芝一巴掌,季飒说:“第一巴掌,我是替你父母打你的,我想把你打醒,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你还像个人吗?简直是不人不鬼的!第二巴掌,我是替你自己打你的,我想告诉你,贤芝,从今以后,我季飒不会再喜欢你了,你清醒点,没有人再管你怎么糟蹋自己了!”
季飒说完就愤怒地转身,对我说:“姐,姐夫,我们别再这种地方和这种人自取其辱了,她不是说了要路死路埋,那还管她做什么!走,我们回去!”
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季飒发了这么多的脾气,他还伸手到了贤芝,我心里又是悲伤又是欢喜,悲伤的事贤芝怎么会落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里,欢喜的是季飒终于可以从心底里对贤芝产生了排斥,我觉得这样对谁都是好的。
我拉着贤芝的手,苦口婆心地说:“贤芝,你看你把季飒气成什么样子了,你怎么能这么做呢,这种地方你根本都不应该来啊,你听我的话,跟着我回去,之前的事咱们都既往不咎了,你好好的戒毒,我们都陪着你,重新开始重新做人,在这种地方混下去只能彻底的烂下去。走,跟我回去,再向我妈道歉,东西卖了就算了,你人是好好的也就万事大吉了。”
贤芝哪里会听呢,捂着被季飒打得肿红的脸,眼泪就要委屈的落下来了,她说:“我不,我就呆在这里,我在这里上班,你别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吧,以前我还幻想过要戒掉毒瘾重新开始我的生活,可是现在,我不想戒了,我就要过这样的醉生梦死的生活。活一天是一天,你们都不要再管我了,我感谢你,素素,你始终都是我的好朋友。再见!”贤芝说着就转身半只脚踏进了美容院。
我从她身后抱住了她的腰,我第一次这样的举动,抱住了一个女人。
她怔住了,之放和季飒都回到了车里等我,我抱着贤芝的腰,我在她身后低语着说:“既然你还当我是朋友,你还认我这个朋友,那么请你答应我,不要再这样下去,好不好?请你让我活的安心一点,不管你是回父母身边还是去戒毒所,我都支持,你别在烟花地沦陷,你忘记你曾经告诉过我的,你宁可做高级的交际花,也不会做这种下等的站街女的。”
她点点头,我感觉到她的心被我说动了,她的眼泪滴在我的胳膊上,冰凉的湿湿的眼泪,在我的胳膊上散开来,我想,我是离不开贤芝的,纵使我对她也有自己保留着的小自私。可是,贤芝始终都是我心里不可动摇的女子。
纵然她犯了再大的错,我都无法抛弃她。
家里的东西是她拿出去贩卖做了毒资,我清楚,可我不怪她,我和她在一起这么久,出了我怪过她和季飒的恋情,除此之外,我没有怪过贤芝任何事情。
她在我这里,总是会是对的。
“素素,我还配做你的朋友吗?我现在就是一个烂女人,我就是一个烂人!你们还要管我做什么,让我就这样死了算了!没有人爱我,没有人疼我,我爱的也只有钱,可钱他妈的不爱我啊!我吸毒,我醉生梦死,因为我活着没有一天是开心的,解脱了多好,这些年,我为了钱,跟了那么多的男人,可没有一个能兑现承诺,都他妈的是骗子,没有一个真的对我是真心的!我就是一个烂人!”贤芝哭着说,抬手就扬起一个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接着又是用力的耳光抽打着自己。
我抱住了她的双手,我把她的手死死地牢抓在自己的怀里,我绕到正面抱住了她,我看见她消瘦的脸上突兀起的颧骨,还有颧骨上不知何时一下子都冒出来的黄褐斑,我擦拭着她的泪,我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微微的发颤。
美容店的老板娘啪地就把门给拉开了,一盆脏水泼在了我们的脚边,嘴里谩骂着说:“娘的,老娘还做不做生意了,哭哭哭!哭个屁!要哭滚远点,别他妈的耽误了老娘做生意,回头吓跑了我的客人,仔细点你的皮要紧!”
我懒得理会,扶着贤芝到了路灯下的一个石椅上坐着,季飒和之放依然是靠在车里抽烟等着我们,我想我是肯定要带贤芝走的,我看到她胳膊上那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针眼,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和汗毛都竖了起来,刚才美容院老板娘那种嚣张的气焰,我不可能还让贤芝继续留在这种鬼地方!
贤芝的头埋在我的肩膀上,她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她说:“素素,你不怪我吗?我恩将仇报,还把你家里的东西都偷卖了出去。其实我拿了钱买到了毒品吸好了之后,我的意识就正常了,我恍悟过来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原谅我了。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做对不起你的事的,我真的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毒瘾上来的那一会儿,我真的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我完全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意志,所有的行动都变成了达到吸毒的目的,我就疯狂的翻一切值钱的东西。我病入膏肓了,素素,你要是还管我,也许我还是要伤害到你。”
正文第二百一十三章:蜗婚(213)
我抱着贤芝,安抚着她说:“相信我,一切会过去的,会好起来的,你跟着我,我会带着你好起来,答应我,戒掉这改死的东西,回到过去,回到过去的那个林贤芝。”
她在我怀里边掉眼泪边使劲地点头。
带着贤芝,我又回到了车上。贤芝一直都低着头,她脸上的浓妆渐渐地被泪水冲退了,我看见她瘦瘦的脸上都是伤,也许她这一天遇到了不少的麻烦,我有些心疼和迷惘。
季飒一直都不说话,他甚至都没有再看贤芝一眼。
我竟又有了负罪感,也许会有人要骂我,可我只能说,我只能这么做。世间安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季飒沉默,贤芝也沉默,我和之放说了几句,也陷入了沉默。季飒坐在副驾驶上,我坐在后座贤芝就靠在我怀里。我的肩上都能感觉到来自她身上的冰凉和骨感。
到了家,下车,我扶着贤芝,把她衣服胸前的扣子又扣了起来,拢了一拢,又将车上平日里给我坐车冷时盖的毯子披在了贤芝的肩上,我整理了一下她干枯凌乱的头发。她站在小区楼下,犹犹豫豫的,没敢进去。
我抱抱她,说:“没事的,我和我妈说一下,你认个错,也没丢什么太值钱的东西,以后不再犯保证一下不就行了。再说我欠你的那些钱不知道能买多少件那样的物件呢。别心里有坎,走,咱们回家,你就当是自己的家。”
贤芝的脚步挪了一下,又望望季飒,**言又止。
季飒低着头直接就进了楼道,他进了去之后,又沉闷地冒出了一句:“要回就回,不回的话那就还回到美容院去,没有人回强迫你,反正我也看清了。”
贤芝对我看了一眼,我说:“别听他的,他正在气头上,走吧。”
之放也随后跟来,今晚也真是都稀奇都,都闷着脑袋不说话,气氛倒显得十分沉闷了,仿佛怎么样都是我的错了。
进了屋子,妈妈正抱着小放在喂牛奶,家里的摆设原本被翻乱的现在都整理的很齐整摆放着,妈妈刚对季飒说饭菜都还是热着的在桌子上可以直接吃,一回头看见我把贤芝又给领回来了,妈妈一下就拉下了脸,这次简直是毫不留情面的把孩子放在摇篮里,直接就正色着脸走了过来。
妈妈是看都没看我一眼,眼睛就直剌剌地盯着贤芝,说:“你还好意思再回来,难道你自己没有家你没有男人吗?你摸摸你的良心自从你在我们这里出了车祸,我们一家人对你是怎样的,而你呢?我们都不介意你是一个怎样的人,把你带回来了,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你瘾犯上来我们都好言好语的相劝着。我们图什么?难道就图你把我们家给搬空了偷空了吗?你还有没有一点点人性啊!你对得起我们家季素吗?她还拖着个孩子,因为你,就是因为你的这些事,她连自己的孩子都放在一边没有好好去照顾,你还回来做什么!你给我滚!”
贤芝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说一句话,她肯定是无语相对的,在她看来,她确实是像我妈说的那样,不该把家里的东西都偷出去的,她最后说了一句:“阿姨,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和季素。”
妈妈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转过身,然后丢给我一句:“季素,你和之放还有季飒去吃饭吧,别管她了,我们家没那个本事伺候她这个姑奶奶,哪儿好就去哪吧,别下回又要走还带走咱家东西!我可没那么多钱置办!”
“妈,你明明自己也是个大好人,你干嘛要说话这么的咄咄逼人呢,贤芝她也不想这样啊,我相信她如果不是瘾犯了上来,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再说,我还欠贤芝十万块钱呢,这点东西就当是我还她了行了吧。你就别说了,不会再这样了,贤芝已经向我保证了。走,贤芝我带你去吃饭。”我说,也不管妈妈听了开不开心。
妈妈背对着我,无力的举起了右手,摆了摆,意思是随我去,我扶着贤芝去了厨房,我弄了一碗米饭,夹了一些高蛋白的菜给她,看着她饥饿的样子,很快就把饭吃下去了,我在一旁想,要是她多吃饭,戒掉那玩意,说不定很快就能恢复到原来的那个贤芝的样子了。
看着贤芝吃饱了饭,我才盛了一碗饭吃的,季飒回了房间,之放也不想打扰我和贤芝,去抱着小放玩了,我把贤芝安顿好送到了房间,让她先好好的睡一觉我才回到了孩子的身边。
我抱着小放,在怀里凝视着他的小脸蛋,我想,我亏欠孩子了,这几天都不能在孩子身边照顾着他,对不起他,这么小就一直喝着牛奶,我生下他几天后就没有什么奶水了。
还好孩子长得还是很白白胖胖的,就是我在小放白白的脸色上,看着有一丝隐隐的不对劲,总觉得这白,实在是过了,好像有些苍白。
我不放心地问之放:“孩子是不是吃坏了东西啊,怎么身上这么热,脸色这么苍白呢?好像这几天脸色一直都是这样不健康的白,是不是贫血啊?”
我一提到了贫血这一词,我明显的就感觉到了之放脸上的不对劲,他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我,我一下就绷紧了弦,不是孩子的身体有什么事吧!
正文第二百一十四章:蜗婚(214)
这时妈妈又在房间里喊我,我就没有再细细考虑这件事,就赶紧去了房间,妈妈和我嘱咐了好久,都是细碎的小事情,最后还警告我一件事,叫我要密切注意季飒,原来妈妈不愧是过来人,早就看出来了季飒和贤芝间的那点事。我拍着胸脯向妈妈保证他俩以后绝对不会再整出什么事来了,我这个做姐姐的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出了房间门口,妈妈又叫住了我,她皱起了眉头,说:“素素,你真的想让贤芝就这么留在我们家里下去吗?我看你这样,迟早是要后悔的,你要不思量一下看联系一家戒毒所吧,既然贤芝是你的好姐妹,那这戒毒的费用咱家出,就是千万别待在我们家里生出一点事。我这两天是右眼老是跳个不停,别要出什么事啊!”
我转身回去拥抱了一下妈妈,又把她的床铺给铺好了,我说:“我伟大的母亲大人,您赶紧就寝吧,今晚孩子归我带,你收拾家里都忙了一下午了,今晚你就睡个好觉。”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又静下来听了听,贤芝住的客房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小声对之放指指说:“八成是累了已经睡着了,我给孩子换个尿不湿,咱们也早点睡觉,今天在大街上转了一晚上,我是真累了。”
孩子已经睡着了,我动作很轻,换了尿布,将他放在摇篮里,又和之放把摇篮抬到了我们的房间,梳洗罢,最后到了夜里快十一点我们才终于安静的躺在了床上。
终于可以安心地躺下来,我偏过头,趁着月色看见了之放俊朗的侧脸线条,我手摸着他的下巴,这可爱的,都长了小胡子了,他一直说长了小胡子后接吻就会很舒服了,我摸了摸,竟有些怔住了。
之放握住了我摸着他下巴的手,说:“你累了吧?来,在我怀里靠着,我搂着你睡!”说完拍了拍自己怀边的地盘。
我挪了挪身子,朝他的怀中靠过去,真是又踏实又温暖。
我仰起头问他:“之放,你都陪了我一个多月了,这段时间你都一直陪着我在我妈这,也没有回南京,你那边的音乐工作室交给你助手行吗?再说你也好久没有看到子晚了,只是打了电话,我想,什么时候咱们回南京一趟吧。”
他沉默了会,说:“行,你说什么时候回南京就什么时候回。”
怎么都觉得着对话都有些不对劲,就好像是少了平日里的一点什么,我在他怀里翻转了个身,我又问他:“之放,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你有事的话你可要告诉我,别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独自扛着,我们都是要做夫妻的人,没有什么隐瞒的。我总瞅着你怪怪的,心事重重的。”我说着手里拿着床边靠着的一个羊绒布熊在手中抓着玩。
他淡淡地说:“我没事,什么事都没有,也许是我累了。你想回南京看看的话我就陪你去,就是贤芝这事还没有安顿好。你想想长久的这么在家里藏个瘾君子那也不行,我觉得要不把贤芝送到她亲人身边,要不就把她送到戒毒所去吧。”
我也想了想,综合着考虑,我还是不能过于感情用事了,贤芝的问题也许远远不是我想的那样关在家里几天不与外界接触就可以戒掉的那么简单,或许她真的需要更专业更科学的戒毒场所。在外人看来,高墙大院像看守所一样的戒毒所看起来是有些让人畏惧了,可是这也是走投无路时的唯一途径了。
因为实在是不敢想若继续这样把贤芝关着,那么后续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重要的是贤芝本人她的中毒已深,单凭我们这样的外力强制隔离她有真的能有作用吗?
我和之放商量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合眼睡觉,综合考量,为了双方好,还是最终决定要把贤芝送到戒毒所去,并且这件事还是得通知贤芝的父母,否则万一贤芝真出了什么意外,那我季素又怎么好向贤芝的父母交待?
思来想去,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由我们出资帮助贤芝戒毒,这笔费用包括之前贤芝将我家里的东西拿去变卖的钱,都与我欠贤芝的那十万款没有关系,等贤芝康复起来,那十万块钱我一分不少的归还给贤芝或者是她父母。
毕竟贤芝也不比当初了,她不能再大手大脚的花钱了,郑兆和的态度很显然很坚决,他不会再管贤芝了,那贤芝在金钱方面是肯定会紧巴巴的,她毕业这几年就一直都没有工作,倚靠男人来养活自己,我该为她把这十万块钱留着,等她需要用的时候,再取给她,这样日后她要是想开一个小店做个小生意也都可以有个本钱。
我琢磨着却为难不好怎么开口,我明天该怎么对贤芝说呢,我要告诉我的好姐妹,我要把她送进戒毒所去,上次就试探性的问了一下贤芝,她对戒毒所很反感很恐惧,稍提了一下,她就表现出宁愿死在街边也不愿去戒毒所。
总不能骗着贤芝进去吧,我不能欺骗贤芝,先把她直接带到戒毒所门口,然后再告诉她这是戒毒所吧,我心里煎熬极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贤芝的眼神,那是她对我的信任和渴望救赎的样子。
就这样的在床上躺了三个小时,我也没能入睡,我能感觉到之放也没有睡着,但是我喊了他一声,他却没有应声,我觉得他有心事,却不愿告诉我。下半夜的时候,应该是凌晨了,小放的哭声传来,我又起身给孩子喂奶换尿布。
正文第二百一十五章:蜗婚(215)
孩子的哭闹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之放也起身陪着我一起哄着孩子,妈妈也起来在门口问是不是孩子哪里不舒服,我摸了摸孩子的头,也没有感冒发烧的迹象,就是身子有些热,妈妈不放心地把孩子抱到了她的房间去了,说我们是小年轻,根本都不会照顾孩子,她都带了两个孩子大了,她自己有经验。妈妈把孩子抱回了房间,我这才和之放安稳地躺下来,他一直都握着我的手,慢慢地我们才睡着了。
那晚我睡的实在是太沉了,就好像自己是累了好久,终于可以躺下来静心安稳地睡上一觉,我的左手被之放的右手一直都握着,睡的特别的安逸。也许是那晚我睡的太晚了,所以直到次日的早晨快九点,我才被从窗户里斜斜照进来的阳光给刺了眼睛醒来。
我起身刷牙洗脸,妈妈都抱着孩子在楼下散步了一圈回来,见我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还指挥我要不要再去躺着睡会儿,我见之放都在桌旁盛着粥,给我准备着早餐,我不好意思了,说真的,本来还真有想再回房间睡会儿的念头。但看之放这么早就准备好了早餐的份上,我至少也要慰问一下嘛。
拍了一下之放的肩膀,这个高个子的大个儿,我竟然拍他的肩膀都要伸长手,不禁不感叹自己矮了,我简直就是个死矮子!我慰劳了一下他,用言语对他的辛劳表示了肯定,并告诉他早起的鸟儿是有虫吃的。
我又抱了我的小宝贝,他看起来比昨晚要乖多了,我想昨晚应该是孩子做了恶梦才会哭成那样,谁又能说小婴儿是不会做恶梦的呢?我抱着小放,我念着我的小乖乖,不怕不怕,有妈妈外婆在这里呢。之放Сhā了句嘴,头凑过来在孩子的脸上香了一下补上了说还有爸爸在呢。
转念又想,怎么这么大早上了还没有看到季飒呢,我问之放,之放说季飒早上很早就起来了,拿了两片白面包啃着就出门了,估计是有事去了。
我点点头,又看了看贤芝住的房间,我疑问的眼神看着妈妈,意思是问妈妈贤芝有没有闹腾什么?
妈妈眯眯眼又摇摇头,我想想就盛了一晚熬好的红豆粥端进了房间,贤芝已经坐起来了,她一只手抱着腿坐在床上,令一只手拿着一片锡纸正往鼻子上要凑什么,她流着眼泪和鼻涕,浑身还在颤抖。
我一见状就把粥给放在了桌上,我跑上前一把就抢下了贤芝手上的东西,我捏在手里一看,是什么东西马上就明白了,原来贤芝没有找到注射器,就直接吸食白粉了。她一见我夺走了她手中的东西,马上就哀求我把东西还给她,我把手别在身后,我又气又恼,我说道:“贤芝,我昨晚是怎么和你说的,你不也是再三保证你身上没这玩意了,你怎么又吸了!你这样谁还能救得了你啊,你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我说了这玩意不能再沾!你看你瘦的还有点人形吗?你非要把自己个逼死你才肯戒掉是吗?”
但是很明显,我现在不管是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她从床上几乎是连摸带爬加滚的跌下了床,还伸长着细细冒着青筋的胳膊乞求着我,神志不清地说:“快点给我,快给我吸一口吧,就一口……我保证吸了这一口就再也不吸了,这绝对是最后的一口,是昨天买了剩下来的一点,我吸了就戒掉。你让我吸一口吧……最后一口。”说着头就趴在地板上不停地给我磕头。
磕的声音砰砰的,击打在我的心上,简直是在折磨我,我握着白粉的手掌在发抖,我走到了窗户边,正好外面的风很大,我张开手心,手上的那玩意就瞬间随风飘散了,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贤芝望着,眼神都涣散着绝望的光,我都能感觉到她的眼睛是冒着小兽一般的红光,她哀号了一声扑着就朝窗户冲过来,伸长了双臂对着窗外一阵抓挠。我担心她情绪失控会一下子跳下楼,我赶忙就搂住了她的腰,喊来了之放,之放迅速就将窗户关上。
我把她死死地拉到了床边,按住了她,让她坐着,我蹲在了床头,我看着她,她久久的失神和颤抖,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她也不说话,然后又双手抱住了头,嘴唇发白,嘴角边开始流着口水,我害怕了,最让我怕的是贤芝的眼神,那是彻底的绝望的眼神,她就像是根本都不认识我一样。
之放试图把我拉离开,我挥挥手让之放先出去,因为一个高大的男人在身边可能会更让贤芝不安加狂躁,我想只有我和贤芝我们俩她也许能更快的安静下来。
妈妈在门口站着担心地看着,我让之放把妈妈和孩子先带着回我们的房间,别说太多话,电视声音也开小一点,不要让贤芝听到外面的噪音更加的烦躁。这些都是我查阅一些资料学到的,我试图和贤芝沟通,我端起红豆粥,想劝着她喝一点,转移她内心的注意力和需求。
她非常的排斥,也许是还记恨我刚才倒了她的白粉,她恶狠狠地盯着我,然后手用力的把粥给拂过去了,就双手紧紧地捏着我的肩膀,咬着嘴唇低低地叫着说:“还说什么是姐妹,你就是想害我,你想害死我是不是,你把它倒了,我会难受死的你知不知道!你想害我,你们都想害我!都不是好人,都是坏人!”
我想,我对那一幕是永生难忘的,我第一次被一个活人像鬼一样的威胁和对峙着,她俨然已经不记得我了,只记得我倒了她白粉的那一幕,只认为她现在的难受都是我倒了白粉给她带来的,她那幽恨的眼神,像一记刀子,割在了我的心上。
正文第二百一十六章:蜗婚(216)
多像电影里的情节,更贴切地说,那是像极了恐怖片里的情节,贤芝空洞无神的眼睛,干枯瘦得只剩下青筋的手,紧握着我的胳膊,她仿佛对我又着深深的咒怨。她好像在那一瞬间脑子里已记不得我们多年的情分了,只有让她不能吸食到白粉的恨。多陌生啊,曾拥抱在一起说要尝遍天下美男的好友,此时用如有不共戴天的仇恨眼睛盯着我。
我被她盯得真的似乎做贼心虚了,低下头,我不敢正视贤芝的眼睛,她瞪着我,灰色的脸,长发像蒲草一般披散在肩上,原来是染着咖啡色的头发,因为长时间没有保养,都失去了色泽,和她的脸和身子一样,没有了光辉。
“季素,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啊,你凭什么管我!我父母都没权利管着我关我,你凭什么,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做对,你非要看着我难受死你才满意是不是?好,我死就是,死就解脱了,大家都解脱了!”她叫嚷着就要往窗户口边冲闹着要跳楼。
幸好我手快,拉住了她腰间的皮带,她回头就恶狠狠地瞪着我,凄厉地尖叫,叫声听得有些凄彻甚至让人不寒而栗,我抓紧了她,我在后面劝着她,我急得都带了哭腔,我说:“贤芝,我求求你,你清醒点,你别闹了好不好,我们大家都是在乎里才不给你吸,你忍一忍,这个劲过去了就会好了。”
她又慢慢地没了力气不动了,木木地站在床边,坐下,睁大了瞳孔,最后茫然地躺在床上,眼睛睁大着看着天花板,像魂跑了一样。
之放要进来我让他出去,我摸了摸贤芝的手臂,依偎在她身边,我慢慢地和她回忆我们过去在一起的事,包括大四那年毕业不久后同学聚会,正好那天是情人节。贤芝和我打赌说她能把马卫的裤子给脱下来,然后贤芝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跑到每个包厢朝着里面的男人甩一个耳光,台词诸如“咱俩完了!”“你个挨千刀的,竟敢背着我在外面嫖娼”“孩子他爸,孩子该换尿布了”之类。可是,真正当我们把她推进了一个陌生人开的包厢里,这货竟然变节了,行色慌乱小心翼翼虔诚地说:“我衷心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过那天贤芝果真在包厢里把马卫按在身下,我们仍然能浮现出马卫在贤芝身下紧张害羞的那一幕啊,贤芝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一只手着马卫的裤腰带,马卫红着脸死死地拉住了裤腰带,一副誓死捍卫忠诚的样子。
贤芝最后到底还是没把马卫的裤子给扒下来,后来贤芝很惆怅地说了一句:“从来我都是被扒,我这还是第一次扒男人裤子,却出师不利,瞧马卫那一副贞洁的要竖牌坊的样,我就特别有征服**!可是扒了十几分钟也没让我得手。”
对于那次扒马卫裤子事件,贤芝还是很遗憾的。
我们之后也嘲笑马卫,说不定那次马卫要是真能让贤芝得了手,顺利让贤芝给扒了,贤芝还真会就收服马卫这个相公在自己麾下呢。
我靠在贤芝身边,和她讲述着过去,我看她原先起伏波动很大的心情,渐渐地在平下来,我想也许这阵瘾过去了,缓和缓和,没准就好了,我感觉到她在听我带着她回忆,有时她嘴角上也会浮起一丝笑容,她没有说话,但我知道她一直都听着的。
她手掌握的很紧,竭力在控制着,时而用十分歉疚的眼神看着我,时而有时复杂的挣扎,我懂,沾染上这玩意,甭管你是人是鬼,都能变成鬼。
我双手握住了她的手,很凉,她好像没有吃什么东西,身体一点热量也没有,门外响起了孩子的哭声,我清晰地感觉到贤芝一听到烦躁哭闹的声音就会情绪不稳定,又要抱头抓挠,我赶忙让之放要么把孩子带楼下去,要么就哄着孩子睡会儿。
然后我又躺在贤芝身边,继续絮絮叨叨地和她说什么,她样子有些安详了,长长的睫毛闭着,我一停止说话,她抓着我的手又开始抖,我便接着说,甚至到后来我都不知道我和她说了多少话又说了什么,反正我一直都在说,她一直都在听。
奇怪的事,我一直都说马卫了的,不知怎么的,我对马卫这个男人有着特别的好感,这些年贤芝身边出现过的男人我都数不清了,可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始终是马卫。我觉得马卫是那些年里最爱贤芝的一个男人,他爱得都不需要得到她,不像贤芝身边围着她的像苍蝇围着一块肉一样的男人。马卫是很文艺的青年,很酷很帅,虽然不修边幅,总是穿着大大的亚麻衣背着画板在校园走过,但马卫是个很清欢的男子,很少见他大怒或大笑,他总是淡淡地抽烟朝远景凝望着,这样的男人本身就是一幅画。
我告诉贤芝,我唯一一次见到马卫哭,那就是贤芝去参加豪门相亲会遇见了郑兆和,要和郑兆和订亲的时候,那时马卫家里的人都给马卫办好了出国手续,是去法国深造,去禄口机场给马卫送行的那天,南京下着细雨。贤芝没有去,贤芝和郑兆和携手在前一天乘飞机飞去了马来西亚度假了。
马卫并不知道贤芝和郑兆和去了马来西亚,他问了我很多遍,问贤芝最近过得开心吗?问贤芝胃还疼吗?问贤芝是不是仍穿36码的鞋?并叫我转达贤芝要是去哪家医院整容的话千万要注意那几个问题。绕来绕去,马卫又问我,贤芝会来送他吗?
我说她会的。
ps:后面的故事会既感人又纠结,要虐了,温安年出现肯定没啥好事。
正文第二百一十七章:蜗婚(217)
直到快要登机的时候,马卫也没有等来贤芝,我心里清楚贤芝是不可能来的,她在马来西亚和郑兆和玩得潇洒呢,我不会忘记马卫蹲在机场大厅的拐弯边捂着肚子痛哭的样子。我第一次见那么文艺的一个青年哭成那样,哭到最后他胃都绞痛了。我安静地看着马卫哭,我没有打扰他,我也没有递一包纸巾给他,我靠在座位上,突然我也很想哭一场。那种感觉,到现在我也没有忘掉。
其实我是不喜欢看男人哭的,我认为爱哭的男人是没有出息的,是长不大的,但马卫那次哭,我发自内心的特理解他,因为马卫知道,我也知道,那一次,马卫是要彻底和贤芝告别了,那是一场没有再见的告别,是马卫一个人遥望着机场大门口的告别。
贤芝听着我类似自言自语的回忆,她头晃了一下,她问我:“素,你为什么要骗马卫说我会来呢?你怎么不告诉他实情,他的样子,是不是很难过?”
我抚摸了贤芝的头发,拿过一个小木梳在她头发上梳着,我见她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言语上了,并且她神智也恢复了很多,我就索性多和她聊起过去,好让她的心不那么的不宁。
我抚摸了贤芝的头发,拿过一个小木梳在她头发上梳着,我见她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言语上了,并且她神智也恢复了很多,我就索性多和她聊起过去,好让她的心不那么的不宁。
“我只是不想让马卫太绝望,你不晓得,那天他哭得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贤芝,你是清楚的,马卫他那么文艺的一个爷们,哪曾这样不要脸的爱过一个女人啊?我们那时谁都说马卫爱你爱得连脸都不要了,一点男人样都没了,他在你面前,根本都不像个爷们。可你不在,他是多么的纯男人纯爷们啊!”我笑着对贤芝说,我想贤芝你后悔吗,要是换做我是你的话,我非后悔死我。
贤芝干裂的嘴唇,我用棉花棒给她的嘴唇湿了一点谁,她顿了顿,说:“季素,我想给马卫打个电话,行吗?”
我一听这话,就来劲了,行啊,当然行啊,贤芝现在就缺个精神支柱了,我看她的样子是那么的怀念起过去了,八成她打电话给马卫的话,马卫还真就能回到她身边,多希望这一对人能重新再走到一起去。
翻出了马卫的电话,拿贤芝的手机拨了过去,几乎是电话刚拨通那边就接了,因为房间里很安静,电话那边的声音我听得清清楚楚。
巴黎这时候应该还是凌晨吧,马卫的声音却听起来一点睡意都没有,特别的精神特别的激动,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贤芝,是你吗?”也许他长久没有说普通话了,都有了些生涩,带着法国男人熏陶沾染的深情,那音质一下子就击中了我的耳膜,多么温情的声音。
贤芝的脸,竟然无比的生动了起来,她握着手机的手竟轻微的颤抖,她的眼泪清晰地落在了面庞上,我其实这时候应该识趣的带上门出去,给他们空间。但是,我很没出息,因为我真的好想听他们会说些什么。相隔了三年,他们会怎样心境来倾诉。
“马卫,你过得好吗?巴黎,很动人的对吗?”贤芝问,她脸上的泪流在了下巴上,又滚落到了肩上。
“我挺好的,巴黎也挺好的。”马卫轻轻而磁性的声音说。
“那就好,那就好。”贤芝重复了一遍说。
我听到了远隔着大洋的电话里传来的呲呲信号声,断断续续的,但是马卫的呼吸似乎都能听的见,他们竟然在分隔了三年后通电话保持着沉默,足足沉默了一分钟,马卫这才说话。
马卫说:“贤芝,你的呼吸怎么变弱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不得不再一次让我承认马卫是那么不要脸的爱着贤芝,他的耳朵竟然仍能听出贤芝的呼吸节奏,他还记得她曾经的节奏,他觉得贤芝呼吸变弱了。
贤芝说:“但是你的呼吸加促了。”
我想我不应该再继续听下去的,我要有点伟大的心,把时间空间都留给这一对阔别已久暂时只能借着电话倾诉的一对人吧。我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之放走过来问我贤芝情况怎么样了,我把食指竖在唇边,暗示他安静。然后挽着之放进了房间。
“之放,也许贤芝要得救了,你知道吗?刚才贤芝给她大学时喜欢了她四年的男人打了电话,我看得出来,贤芝的脸色特别的生动,我看她身体那么虚弱,但是我从她的脸上看到了红光,我看有戏,而且我也听出来那个叫马卫的男人还是喜欢贤芝的,虽然他去了巴黎都三年了。”我心情也很兴奋地有一截没一截的对之放说。
之放连连点头,说如果真的这样,那贤芝的戒毒就有希望了,爱情的力量是无穷大的,之放揽着我的肩,感叹了一下爱情的强大,那么一本正经的样子,倒让我乐了。
“咦?孩子呢?刚才不是在你怀里抱着的吗?又给妈抱去啦?”我问之放。
“是啊,我抱一会儿,妈就坐不住了,她好像一离了孩子就坐立不安了,她是太喜欢这个小外孙了,她说小放长得特别像你小时候呢,就是比你要淘气一点,不过男孩子淘气点会更聪明些。”之放说。
“哦,你这么说是我不聪明吗?”我假装挥着拳头问他。
正文第二百一十八章:蜗婚(218)
我想我和之放在一起简直就是嬉笑怒骂的两个孩子的世界,没有什么烦恼,他看到孩子的奶粉没有了,就要和我一起去超市给孩子买奶粉,我去妈妈的房间和妈妈说了一声,出去买点奶粉就回来,妈妈刚把孩子哄睡着,妈妈斜靠在床上准备睡一会午觉。小放躺在摇篮里,我还在他的小脸上轻吻了一下。我告诉他妈妈去给他买吃的去,一会就回来。
在超市里,我买着东西却越买越烦躁,好像看什么都不对,奶粉的生产日期我看了几遍,又对比着几个奶粉的营养配方,可是越看心里越不安,一不小心又把货架上的几罐奶粉都碰到了地上了,售货员马上就跑过来看着我责备了几句,好像大意就是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随意的几句牢话,其实要是在平日里我肯定也不会怎么样,不知道心情是怎么回事,一下就火气冒了出来,我就和售货员吵了一架,结果奶粉也没有买,我气的要死,我说我大不了换家店买,这明摆了不就是欺负人吗,我又不是故意的,凭什么批评我。
之放就夹在中间劝,对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见我一点也没退让的意思,结果她把她们主管给叫了来,主管又和我道歉说了些话,我冷静下来觉得自己是有些小题大作了,于是双方又都互相赔礼道歉了。
在另一家商场里买了几罐进口奶粉就直奔车里,不想去别的地方逛了,我现在是一离家就心神不宁的,也不知道是出什么鬼了,难道是贤芝在家里我不放心,唉,坐在车里心里就一直慌乱不安。
回到家,我第一件事就想把刚买的新品牌进口奶粉冲给小放喝,我想这个牌子的奶粉口碑不错,孩子应该会喜欢。我握着奶瓶将还有些烫的奶摇摇,想等温一点再给孩子喝,我走着路过客房,就想去问问贤芝要不要吃点什么。我一推开门,刹那间呆住了,贤芝不在房间,房间里被子被掀在地上,地上还有一个小放随身带着的手帕。
我脑子里马上就反应过来,不好了,一定是有事。赶紧跑到妈妈的房间里,门是虚掩着的,妈妈还靠在床上睡觉,可是摇篮里空空如也,哪有孩子的小身影啊。我一下奶瓶就掉到了地上,人也傻了,腿都在抖。孩子去了哪里,他那么小,不可能是自己走的啊,贤芝也不见了,再联想到贤芝住的客房地板上遗落的孩子的手帕,那一定是贤芝把孩子给带走了。
可是不会啊,上午贤芝还和马卫好好的打着电话,贤芝还对生活充满了希望,满脸的生动,怎么会把小放带走了呢,这是要干什么?
妈妈被奶瓶掉在地上给惊醒了,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惊慌失色地我,问:“素素,你怎么了,瞧你脸色煞白煞白的,出什么事了啊,你不是去买奶粉了吗?”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身后之放也赶来,我眼睛看着摇篮,说:“妈,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妈妈立即从床上爬下来,朝摇篮一看,也瞬间呆住了,是啊,孩子呢,怎么孩子好端端的就不见了,之放也急坏了,在家里到处都找了,贤芝和孩子就这样的一起凭空失踪了。
妈妈坐在地上就哭了起来,她哭着说:“女儿我对不起你,肯定是那个贤芝把孩子拐走了,我可怜的女儿,好不容易有个孩子,都是我这个当妈的死睡,把孩子弄丢了,我该怎么办啊,素素啊,怎么办才好啊,她会不会对孩子做伤害的事啊。”
我急的就和没头的苍蝇一样把屋里屋外来来回回找了十几遍,没找到,我又气又急就冲着妈妈喊道:“妈你也是的,非要抢着带孩子带孩子,你自己睡觉难道就听不到动静吗?不然孩子能丢吗!”
之放拉着我说:“昨晚孩子哭一晚上,都是妈在照顾,她肯定是一夜没睡好,中午睡的沉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说妈也是一片好心,咱们别在这里互相责备,现在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贤芝,看孩子是不是和她在一起,她把孩子带走的目的又是什么!”
对对,之放说得对,我要找贤芝,我掏出手机就打电话给贤芝,可是手机却在房间里响了,我循着铃声找去,一看手机还在贤芝睡着的床上,被窝都凉了,看来我和之放刚出门没多久贤芝就起来走了,我不懂她把孩子抱走的目的是什么,手机既然贤芝没有带,那么想找贤芝联系上她那就难了。
我握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先报警,之放说先找找,也许贤芝是抱着孩子出去走走玩玩了,我们先出去找,如果附近找不到两个人的身影,那么就必须报案了。
于是我们又悲剧的开始找贤芝和孩子,季飒更急了,说贤芝不会是毒瘾上来了把孩子抱去换白粉了吧,我踢了季飒一脚骂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胡说什么。季飒说他曾经看到有这样的案例,就是亲妈妈毒瘾上来了还把自己的亲生骨肉给卖了换白粉吸,何况贤芝抱的还不是自己的孩子,是真有可能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季飒这么一说,我心就像是掉进了冰窟子里去了,我一面说服自己贤芝不会是那样的人她再怎么也不会坏到拿孩子去换白粉吧,一面我又担心了起来,到底她是吸毒的人,不然她好端端的抱走孩子做什么呢?
正文第二百一十九章:蜗婚(219)
原本我就慌乱的心一下就失了魂一样,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我抓着哭着让之放带我去找我的孩子,多么来之不易的一个孩子,他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还能活吗?我清楚的记得我出门的时候,他还乖乖安静的躺在摇篮里睡觉,我出去才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了呢。难怪我心神不宁地在超市还和人吵架,呣子连心,孩子现在一定是难受地哇哇大哭。
妈妈告诉我孩子身上原先盖着的小羊毛毯子不见了,说明贤芝在抱走孩子的时候是怕把孩子冻着,或者说是索性就拿着毯子把孩子一裹就抱走,外面还挺冷的,可千万别把孩子冻坏了。也不知道孩子现在在哪里,饿不饿,冷不冷,要是孩子换纸尿布该怎么办,贤芝又会把孩子抱到哪里去呢。
难不成贤芝真狠心把好姐妹的孩子抱给人贩子或者毒贩子换白粉吗?我实在是觉得不可思议,当初妈妈的一句警告竟真的应验,贤芝真的丧失道德和理智做出这种事,我一想就全身的汗毛都要竖立起来了。
实在是太可怕了,简直就不是人!
客厅里的抽屉和柜子都有翻动过的痕迹,甚至连我挂在衣架上的大衣也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明白了,这是贤芝毒瘾上来在找钱啊。我自责悔恨,我就应该听之放的话把贤芝强制送到戒毒所的,就不会发生这些可怕的事了,我太高估了我自己,也高估了贤芝。
季素,你怎么就这么愚昧无知啊!你总是这样,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唯一的儿子,都是因为你,他下落不明,他多可怜,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我失去了支撑,坐在地上,满脸的泪痕,抱着头骂着自己痛哭。
我心生一念,如果小放真被贤芝带走遇到了不测,那么我也不活了,我也没脸活了。
之放一把就拉起我,他双手钳着我的胳膊用力地摇晃我,说:“季素!你清醒振作一下好不好,别孩子没事,你这个妈妈倒先垮下去了,事情还没有调查,也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你这样子,怎么找孩子,这样吧,你和妈留在家里,我和季飒出去找。你这副样子,倒真不让人放心了。”
一语击醒梦中人,我拉着之放,我说:“不!之放,我也去,我们一起兵分三路,妈妈留在家里,没准贤芝只是出去玩一会,很快就会带着孩子回来呢,妈妈在家里等信,季飒现在已经在外面找了,我们也出去找,说不定待会就找到了。”我拿起沙发上的大衣,匆匆地径直就出了门。
我坚持着要和之放分开找,这样找到的几率会更大一点,但之放却不同意,他说这样子在路上找,他根本不放心,精神恍惚的过马路都不安全。我坐在之放的车上,让之放把车再开到前一天晚上找到贤芝的那条艳粉街。
我仔细看,都没有贤芝的身影,我叫之放把车停在贤芝那晚站着的美容院门口,我下车就跑到美容院敲门,这时白天美容院还没有开工,敲了半天才有一个穿着睡衣,金黄|色的头发凌乱的耷拉在颈间的女人,她打着哈欠,眼睛还是闭着的,穿着一双拖鞋,都没有看我是谁,嘴里叫道:“急什么急啊,店门口不是写了晚上七点开门做生意嘛,晚上再来不行吗?”
我推开她,就直接进了店里,昏暗的店里,没有什么光线,由于不透气,屋子里一股霉味混合着劣质香水的气味,十分的刺鼻。
店里就摆着两张小沙发,以及一个小梳妆镜,上满就放了一瓶精油和一个吹风机,地上都是长长的头发。
穿睡衣的女人挡在了我的面前,双手叉着腰说:“你找谁啊,我是这里的妈咪,我知道你是来找谁的,不过熟悉我们店里的人应该知道,我们这里只打快炮,或者带出去包夜,我们店里面是从来不留客人住宿的,所以你要是找人还是去附近的旅馆酒店找,没准带着小姐包夜去了。
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过她说的话我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是以为我是来找丈夫的女人,她看我这样狼狈和焦急的样子,想一定是老公来美容院鬼混,老婆来店里要人来了。
之放跟随着走了进来,他眉头皱着,他好像很不想进这种脏乱的地方,却又不放心我单独在复杂的美容院里,就站在卷帘门的门口,看着屋内。
那女人一看到之放高大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口,马上就招徕着上前说:“哎哟,大帅哥啊,来来来快进来坐啊,本来我们白天是不营业的,看你长得帅的份上,我亲自为你服务。”
之放没有理会她,而是上前拥着我,说:“这是我爱人,我们是来找人的,是找昨晚上在你店门口站街的女人,很瘦,新来的,穿着单薄的衣服,没有拉到一个客人的。”
“哎哟,把我吵醒原来不是捧我生意的啊,是找那个新人啊,不过……”她说着,眼睛眨了眨,右手就伸了出来。
我问她:“你干嘛?”
她没理我,手伸向了之放,之放看了我一眼,暗示我要忍着点,他从皮夹里掏出一百块钱放在女人手里,淡漠地说:“给你钱,只需要你回答几个问题,行吗?”
见钱就眼开的女人马上就点头说:“行行,一百块钱你问半个小时都行,再补上一炮我都愿意,你长得还真强悍,像**大片里的英俊男人,你胸肌一定比她还大吧?”
我气得真想揍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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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正文第二百二十章:蜗婚(220)
之放一脸严肃地说:“废话少说,回答我刚才问你的那个问题,那个女人今天有没有来这里,抱着一个孩子……”
她坐在沙发上,敲着二郎腿,点起一根烟,抽着就满不在意地说:“昨晚她在这我倒知道,我们姐妹都看出来了,她就是吸那玩意的,皮包骨头似的,一个生意也没拉到,老板娘昨晚还抱怨了一回,骂我下次别招这种娘们进来,还好她被领走了。我也是瞧着她打扮起来还是有几分姿色,哎,你找她干嘛,她做过你的生气吗?”
我听不下去了,从喉咙里干咳了一声。
之放正色说:“不说别的,你就说她今天有没有抱着一个孩子来?或者,她昨天来你们这有没有说什么?或者透露一点什么的?”
她吊儿郎当地吐着烟,说:“没说什么啊,干我们这一行,连真名实姓都不会告诉人的,怎么会透露什么呢,再说,今天店门一直都关紧紧的,我也是刚被你们敲门才吵醒的,她没来。况且我们老板娘很不爽她,吸毒的人嘛,万一在咱们店里藏点什么,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谁有那么大胆子留这样的人呢?”
看她这么说,我想应该是真的,贤芝抱着孩子,肯定不会来这个地方,要是真打算在这个地方上班,那又抱着个孩子岂不是拖累,唯一的线索中断了,贤芝又能去哪儿呢。
我又不死心地补上了一句,问:“你再想想看,她说过什么没?”
“没!”她没好气地回答,似乎和之放就有话说,我一问就一个字回答完毕,真是气死人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还想不想拿钱,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没说的,补充一下。”之放的语气加重了,倒有点像是刑警在调查取证的口气了,倒真把这个女人给镇住了。
她又想了一下,肯定地说:“我想起来了,昨天来的时候,我和她随意开了一个玩笑,我问她有没有结婚,她说她老公抛弃了她,她一定要去找她老公算账,好说她这个下场也全是拜她老公的前妻所赐,她不会让他们过得逍遥的。”
我一下就联想到了,贤芝不会是回南京了吧?!
我和之放赶紧匆匆的就赶往南京,让季飒先别找了,回家安慰一下妈妈,事情有些眉目了,让妈妈放心,这时候家里的任何人都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去南京的高速公路上,我能感觉到自己身子在发抖,多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可是偌大的南京,我们又怎么找呢,贤芝会去找郑兆和吗?按时间算,已经距离孩子丢失有四五个小时了,贤芝如果是坐那一时刻的火车或汽车都应该已经到了南京。
我犹豫着要不要报警,这件事一旦警方介入,那么性质就变了,贤芝很可能就是犯罪的行为了,加上她还长期吸毒,怎么办呢。我想想就打了电话给郑兆和,可是是转到秘书台的,郑兆和的秘书说郑兆和出国考察了,要半个月才回来。
那么贤芝是肯定找不到郑兆和了,急死了,能去哪儿呢!
沿路都是树木,这时公路上的车辆并不多,我看着车外,心乱如麻。又想起贤芝最后一个电话是和马卫通的,明明刚接电话时还是好好的,怎么我出去了,贤芝就一下毒瘾发作性情大变呢,莫非——莫非是马卫和贤芝说了什么刺激到了贤芝。一定是中间有什么环节我疏忽了,起初是希望贤芝和马卫通了电话后贤芝能更有决心戒毒,一开始还说得好好的满脸生动,怎么说变就变,还翻了家里的柜子抱走了孩子呢。
她抱走孩子的目的是什么?不可能是报复我,只能是为了钱,从翻动了家里的柜子和我的大衣口袋就很明显,她是在找钱。
我于是就拨通了马卫的电话,我想知道究竟是不是马卫和贤芝说了什么,一下刺激到了贤芝,让本来还抱有希望和憧憬的贤芝,一下子就绝望了呢。
电话一接通我就开门见山地问:“马卫,你昨天和贤芝是不是说了什么话的,贤芝抱着我的孩子失踪了,明明接电话的刚开始你们还说的好好的,后来你对她是不是说了什么刺激她的话,不然她不会这样啊。”
马卫沉默了一会,倒把我急不轻,我又重复地追问了一遍,他才说:“贤芝把你的孩子带走了?不会吧,她带走孩子做什么呢?她也不是那种坏女人啊。”
“马卫,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对贤芝说了什么,不然贤芝怎么会受刺激地失去了理智,她不是失去理智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相信她是失去理智才会这样的。”
“季素,其实,我只是和贤芝说了一句实话,我没想到她真的会那么在意那么的难过。如果我知道她内心还是在乎我的,我肯定不会说的。”马卫说。
“那你到底快说啊,你说了什么啊?”我逼急着问,一秒也等不了。
“我说——我说我上个月结婚了,我的妻子是一个法国女人。”马卫犹豫着说。
“什么,马卫,你竟然告诉贤芝你结婚了?我靠!马卫,你知不知道我在贤芝面前说了你多少的好,她这才想着给你打电话的,你知道她打这个电话给你需要多大的勇气吗?她是喜欢你的,但是那时贤芝不懂事,她以为金钱比爱情重要,直到这次她出事了,她的丈夫背弃了她,她才觉得爱比什么都重要。她把你看作是希望,你没看到她和你通电话的时候脸上多开心,你居然结婚了。你不是说这辈子你非贤芝不娶吗!”我一口气说着。
ps:下午第三更第三更去。第二更上传好了。
正文第二百二十一章:蜗婚(221)
马卫结婚了,马卫终于娶了一个法国女人,难怪贤芝会彻底的绝望,包括对爱情的绝望,曾说过会这么等下去等着贤芝的马卫,还是没有做到。男人的誓言,大抵都是说着图嘴上一时的快乐的,过完之后,谁还记得?记得也说不记得了。
我告诉马卫,如今贤芝不比以前了,贤芝遇到了平生最大的困难,能不能好好活下去就看能不能度过此劫了,在贤芝的心里,已经没有希望了。
而我的孩子,还在贤芝的手里。
车仍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着,马卫的声音有些睡后的沙哑,我隐约能听到他身边有一个女人用温柔的声音在说着什么,说的是法语,一定是马卫的妻子了。
马卫说:“我安排一下,这个月回来一趟,我要见贤芝。”
“可是你妻子呢?”我问。
马卫没有思索地就说:“没事,她很开明,我暗恋过贤芝这件事我也和她说了,她不会怪我的。”
结束了与马卫的通话,我想马卫来了,或许能帮助贤芝了,去南京能找到贤芝吗,我自己也没有底。两个小时就开到了南京了,我们过了市区就直接到了郑兆和的别墅,敲开门,郑兆和确实是不在家,开门的是他家的保姆,随后郑兆和的前妻和儿子都站在了大门旁,我说明了来意,郑兆和的前妻没有一点好脸色,说没有看到那个小狐狸精,并且还反问我小狐狸精没有死吗?
我当时想一下,就说:“请你配合我的问题,你可别忘了,你陷害贤芝吸毒,你这也是犯罪行为?我完全可以让贤芝去警局告发你,你别高枕无忧还真以为这事你能脱得了干系。”
站在她身后的十七八岁少年站了出来,挡在他妈面前,趾高气昂地说:“怎么!她花了我爸那么多钱那是她应得的教训,再说了,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妈做的啊,你少在这里诬陷好人!”
“小朋友,老师没有教你说话态度要讲礼貌吗?”之放威慑的眼神扫了过来。
我拉拉之放,明白在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这时郑兆和的前妻啪的扔出来了两个大运动包,说:“把狐狸精的脏东西都带走,不然我就丢了!”说完重重地关上了大门。
开着车在南京街头漫无目的,我去酒吧去夜总会都找了,却没有贤芝的下落,我看着天色已渐渐要黑了下来,到了晚上找人的话就更不好找了,我想,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我怕我以后会后悔,我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孩子还那么小,能经得起这样的惊吓吗?想到他还那么小,一定害怕急了。
我和之放商量着,那么就只能是报警了,警方介入,查找的范围和效力总是要比我们俩这样漫无目的的搜寻的要好。
却恰在这时候手机来了电话,是季飒打来的,我心里还一喜,是不是孩子有下落了,要么就是贤芝带着孩子回来了。
“季飒,孩子回来了吗?”我焦急万分问。
“是,回来了。”季飒说着,言语里却没有一丝喜悦,然后又补上一句:“姐,你们快点回来吧。”
“怎么了?孩子出什么事了吗?”我心又是一沉。
“没事,孩子没事,是……”
这时电话好像被人抢了过来,那边传来声音,极冷漠地声音说:“季素,咱们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还真念及我们夫妻一场,都给我生了一个儿子,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我一听到这个声音不禁浑身一颤,是温安年的声音!
温安年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里,怎么会知道孩子的事,我脑子里都来不及思考的,之放一见我脸色就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问我怎么了,孩子怎么了。
我捂着话筒,对之放喃喃地说:“孩子送回家了,是温安年送的,温安年知道孩子的事了。”
“什么!”之放惊异。
我接着听电话,温安年说:“我想你一定是在跟杨之放商量什么对策吧,没用的,孩子既然是我的,那么我就有抚养权,我是孩子的生父啊。季素,本来我应该看在之前你帮了我份上,不再纠缠你的,可是你这样不给我做父亲的权利,那就不好了。我现在升官发财,就缺个儿子了。”
“温安年,你真够无耻的!那是我儿子,你别碰我儿子,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他姓杨,不是姓温!你要是要儿子你找女人生去!休想打我儿子的主意!”我气得牙都在磕碰。
温安年笑了一声,说:“本来你妈还有你弟弟都挺不待见我的,我知道,季飒不是还捅了我一刀嘛,不过我也一笑泯恩仇了,到底是一家人嘛,孩子是我的骨肉,流淌的是我的血,你知道的,我是r阴性血,是熊猫血,孩子也是这个血型,如果不是我的种,能有这么大的巧合吗?你赶紧给我回来,商量一下孩子抚养权的问题。”
我又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想到温安年一定带孩子去医院查了血型,孩子还那么小,温安年真是能做的出来,我看是想要儿子想疯了!我怀孕时骂孩子是野种我被那小三欺负时他在哪里,我生孩子难产时他在哪里,现在跑出来和我要孩子,简直是做梦,没门!
“温安年,我马上就到家,你别伤害孩子,他是无辜的,他到底是不是你儿子不是血型就能说明的,也许只是巧合,你别自以为是了,所有问题等我回来再说,你先待着别走!”我说。
正文第二百二十二章:蜗婚(222)
只能这样先稳着温安年了,至少我现在心里可以安心了,孩子是落在温安年的手里,既然他知道孩子是他的亲骨肉,那么想必温安年也不会拿孩子怎么样的,是不会伤害到孩子的。我靠在之放的身边,我说:“之放,我们该怎么办?”
“没事,你既然是我妻子,那么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自然是喊我爸爸,跟他温安年没有任何干系,我不可能让他把孩子从我们身边带走的。”之放眼睛看着前方的道路,车速开的很快。
之放的话让我稍稍定了点心,又想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我在离婚之后所生,温安年根本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把孩子带走,如果温安年硬要来,那么我也做好了打官司的准备,大不了就法庭上见,不论怎样我也要守护我做母亲的抚养权。
心神不宁,忐忑不安的一程路,原是我太过于轻信自己,我以为我可以用挽救贤芝,没想到,毒瘾发作的贤芝找不到毒资竟想到了要把我的孩子给温安年来换钱。我脑子真懵了,贤芝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毒瘾就这么可怕的控制着人的心魔吗?
回到家,一开门就看见温安年坐在沙发正对着门,妈妈坐在一旁哄着孩子睡觉,温安年瘦了苍老了不少,但是他的模样仍能看出他的春风得意,不是又升官发财了吗,果然都写在脸上。
温安年抬起手腕,不忘展示一下他的进口名牌手表,说:“我等了你几个小时了你知道吗?都几点了?我的前岳母也不做点好吃的给我吃,就一碗面,吃的我肚子难受。我今晚就住这里了,你去给我收拾个房间。”
我脱下大衣,将包挂起来,之放在换拖鞋没有作声,季飒没在家可能还在外面找贤芝,其实贤芝肯定是不会回来的,应该还是在南京,并且她也肯定会找郑兆和麻烦的。
“温安年,我发现你就是我命里的克星,你一出现,我就会倒霉。孩子的问题我想没必要和你谈了,孩子是我生的,医院的证明我可以拿给你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孩子所在的户口目前是在我妈名下,他姓杨,和你们温家没有一点关系。你可以走了,我们家向来不留客的。”我说。
温安年丝毫没有触动,很镇定地喝了一口茶,缓缓的开口说:“是啊,孩子的出生是和我没关系,可是,关键的是,孩子和我有血缘关系,难道不是吗?”
“不是!不是!和你没关系,不是你的,不是!”我惊呼着说:“温安年,你走吧,你别再来扰乱我的生活了好不好?孩子是我怀胎十月,我受了那么多气,你忘记了你曾经是怎么骂这个孩子的吗?你休想,休想抢走的我的孩子。”
“季素,你觉得我会把我唯一的儿子让给你吗?”温安年挑起了眉毛,问。
我气得手握紧了拳,我说:“那好,法庭上见,法官说判给谁那就判给谁!”
“行,明天我带孩子去做亲子鉴定,我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我就不信他要不是我儿子怎么会和我一样是r阴性血型!”温安年说。
之放这时说话了,之放冷静地说:“按说这属于你们之前那段婚姻的事,我不该Сhā足,不过温安年,我有些听不下去了,因为你一直都在忽略现在季素和我的关系,还有孩子和我的关系。你别忘了,季素是我妻子,杨小放他姓杨,跟我姓,是我儿子,是我杨之放的儿子!你说带我儿子去做亲子鉴定,那么请问,我同意了吗?我没同意,你有什么权利带着我杨家的儿子去和你姓温的做亲子鉴定,你不觉得你很好笑吗?”
温安年有些慑于之放的拳头,没有敢造次,只是又喝了一口茶,说:“我们都是男人,我想如果孩子不是你的,你又何必非要受这个委屈呢?反正你和季素都还年轻,你们结婚照样可以再生一个,你何必要顶着一个绿帽子为别人养儿子,你值得吗?我这么说也是为你好,大家都是男人嘛。”
言下之意就是在暗讽之放替别人养儿子太不男人了,我指着温安年说:“温安年,你滚,你马上给我滚,咱们法庭上见,要是想要孩子,你去找律师吧,我听法官盼,你没资格和孩子的母亲要孩子!”
之放打开了门,说:“不送,慢走。”
温安年站起身,走到我妈身边,看了一眼我妈怀里的孩子,温安年的眼睛里竟流露出了情感,他的手在孩子的小手上抚摸了一下,说:“儿子,爸爸一定会把你带回身边的,你是爸爸唯一的儿子。”
我双手抱在怀里转过身背对着温安年。
“季素,我今晚就先走了,我会在附近的酒店住下,明天我还会来看我儿子的,如果你不给我开门,那么我只能表现出我卑鄙的一面了,所以,请你务必听到门铃给我开门。既然你要走法律程序,那么我奉陪到底,我温安年有钱,我就缺儿子,你做好打官司的准备吧。”温安年说完扬长而去。
我赶紧跑到妈妈的身边,抱过孩子,他睡得正香,大人间的事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他乖巧的躺在小被子里,我想着我失而复得的儿子,掉下了眼泪,妈妈在一旁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我看得出来,如果要把孩子带走,那就是和割了她的命一般痛,妈妈脸上悲痛的神情我都看在了心里,我想,我一定不会让儿子再被人带走了。
正文第二百二十三章:蜗婚(223)
温安年的人品我已经不止一次的领教到了,我做好了夺子大战的准备,如果他采取必要的手段,那么我是肯定要以牙还牙的,我相信我有之放还有妈妈季飒,即使是上法院也会考虑到我生养孩子的艰难,一定会把孩子判给我的。
小家伙一点也不清楚几个大人为了他的抚养权而展开的精心准备,我那几晚上都搂着小放睡觉,半夜里总醒来抱着他,妈妈担心我会把孩子给压到,其实根本都不会的,因为我几乎都是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抱着孩子,我半夜睡了一个小时就醒来把奶热热,摸摸他的小脸蛋,就望着孩子笑,是属于我的孩子,他睡得很乖,也不会踢小被子,之放说比我睡觉要老实多了。
之放比我还严重,他就整夜都合不了眼,他是既担心孩子又担心大人,他向来都不是那种背后玩阴招的男人,他最害怕的还是温安年会做出什么卑鄙阴暗的事情。加上南京那边的公司又在催促他回南京工作了,歌手都还在等着他写的歌出唱片,他却几乎快两个月了一首歌也没写,所有的事都耽搁了,却又放不下这边。
他说等孩子的抚养权定夺下来,他才能安心地投入工作,现在的状态,他根本没办法静心。
季飒倒很平静,说:“不管怎么样孩子还是送回来了,总比在贤芝手里落到别处要安全的多,也不知道贤芝找温安年要了多少钱,反正孩子在我们这儿,和温安年没有什么关系,就是打上官司,也不怕,有理走遍天下。”
想想也是的,担心什么呢,都是多余的,只要温安年别玩阴的,我觉得没什么担心的。
可我们都忽略了,我们太自信了,温安年如果不玩阴的,那还是温安年吗?
没平静两天,妈妈倒幻想着,也许温安年去酒店住了一夜,没准就知难而退想通了就回南京了,也不再讨要什么抚养权了呢。
温安年还是如期找上了门来,还带了一个律师,说了一大堆在我们听来就是废话,竟然说温安年作为孩子的父亲,就有权利知晓孩子的去向,获取孩子的抚养权。真不知道这个律师收了温安年多少钱,昧着良心说话,很勉强的从《婚姻法》里在找着丝毫不相关的条例。
我让妈妈把孩子抱到房间里去,我真担心这个所谓的律师还不一定是温安年请来的什么人,我都懒得和律师说,我对温安年说:“你现在和我说你有权利知道孩子的去向,孩子的抚养,你早干嘛了呀你,孩子早怎么没有你这个爸爸呢,你是哪门子的爸爸啊,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我告诉你,温安年,你别打这个主意!就是我季素死了,那也轮不到你抚养这孩子!我就把话撂着,你要打官司还是告我,随便,我奉陪到底!”
温安年冷漠地一笑,说:“没事,你可以这么冲动的和我说话,到法庭上你这种情绪可就不太好了,当然,我今天来还是主要想和你协商私下处理,我也是总经理了,我是有身份的人,我不想因为家里内部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对我对你都没好处。我给你一笔钱,你和他再生一个就是,我的孩子我带走,当然,我要带孩子去做进一步的亲子鉴定,如果不是我的骨肉,你钱还是要退还给我,孩子我也会还给你!”
这种话怕是也只有温安年此类人能说的出来了。
那个狗屁冒牌律师从公文包里还拿出来了一份协议,递给了我,我一句话都没说,我想想都觉得可叹可悲,我扫了一眼协议,上面的有一条就是要甲方有权利带孩子去做亲子鉴定,如果不是甲方的亲身骨肉,那么乙方需要偿还甲方所有的财物和损失,甲方也会将孩子归还乙方。
太荒唐太可笑了,简直就是在放狗屁!温安年这种事也能做的事来,这样看来,他也就是完全奔着骨肉继承来的,根本不是多喜欢这个孩子。
我将协议从中间撕掉,我眼睛直视着温安年,我当着他的面,将那两张可笑的协议撕得粉碎,然后砸向了温安年,我说:“温安年,我说了,这孩子不是你的,是我和别的男人生的,你不要以为同样是r阴性血就断定是你的,你不想想,我和你在一起几年我都没怀孕,怎么我一和别人好上我就怀孕了呢,你还是自己去检查一下身体看有没有毛病再说吧。”
温安年被我说的脸上一阵白一阵青,他很快又镇定了下来,不愧是他们公司的谈判高手,永远都能面对打击脸不红心不跳直面着,温安年说:“没事,我接受你的人身攻击,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接受我善意的协商,那么你三天内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希望你到时候能准时出庭,法庭上见。”
那个律师也跟着说了一句:“当然,如果你需要律师,也可以和我们律师事务所联系,这是我们律师事务所的名片。”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
我轻轻拾起来,用打火机烧掉。
“说完了吧,你们可以走了,我们自有公道,到时候见吧!请便。”我说。
我让之放还联系那个之前帮季飒的那个律师朋友,可是那个朋友已经接手了别的案子,暂时没有时间去异地代理官司,并且他说自己主要是刑事诉讼案件,像这样家庭抚养权争夺的事情,他还是没有什么经验,于是又给我们介绍了一个女律师,姓柯。
与柯律师取得了联系之后,柯律师说她会尽快赶过来,柯律师是这方面很有名气的律师,曾成功打赢不少类似的官司,我对她特别有信心,听她说话的口气我就觉得她的能力斐然,这坚定了我赢这场夺子官司的信心。
正文第二百二十四章:蜗婚(224)
也许,从决定要生下这个孩子的那天,就该做好面临这场夺子之战的准备,温安年以前是做梦都想要一个儿子,一旦他得知自己有个儿子,他肯定是会力争孩子的抚养权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竟因为贤芝的毒瘾发作,而到来的这么快,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暴风雨就一股脑的倾来了。
曾想过要把孩子的事瞒着温安年一辈子的,后来就想不如等孩子十八岁成年的时候,成了一个清俊的大小伙子的,我就把孩子带到温安年的身边,我对他说这是你儿子,让温安年后悔去吧。
很显然,这是纸包不住火的秘密。
没过几天,又有一个不速之客来了,是谁,是温安年的父亲。
很久没有见这位老人了,他沧桑了很多,头上的白发好像就是后来长出来的,精神也差了很多,一直都在念着说对不起,他对我妈说很多句对不起,是我生了个不孝子,对不起你家的女儿。
妈妈叹了声气,说都过去的事了,都离婚这么长时间了,还提这些做什么呢。倒是你儿子现在又要来抢我的外孙啊,你可不能不管啊,这婚都离了怎么能还这么的欺负我们家季素呢。
温安年的爸依旧是赔礼道歉,说自打温安年的妈过世以后,他就没再笑过,儿子虽然在升官,可他这个做爸爸的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是温安年不争气啊,好好一个家就这么散了,他妈多半都是给他气死的。
他又提出想看看孩子,他并没有说是看自己的孙子,我没说什么,把孩子从摇篮里抱了出来,温安年的爸抱着孩子,就笑了,满脸纵横的皱纹,他笑着说这是我的孙子,我的小孙子长得可真好,你们看看,是不是挺像他爸爸的。
我没有忍心反驳什么,妈妈也叹声气不作声,谁能狠心对这样一个老年丧偶的孤单老人说毒舌的话呢?看着他抱着孩子开心幸福的样子,我突然就理解温安年为什么那么的想要夺回孩子的抚养权了,可是,孩子就一个啊,如果让老人满足了抱孙子的幸福,那么,我呢?
温安年至少还可以再找一个女人结婚生子,可我的身体就这么点志气,只能生一个孩子,很难再怀孕了,孩子就是我唯一的命根子了,一生只有一个的珍宝,给了温安年,我就没有了,也许再也没有了。所以我不能,我得学会残忍起来。
温安年的爸抱了孩子很久,直到孩子都饿了哭了,他才恋恋不舍地把孩子还给我,他来的时候买了不少孩子的用品和奶粉,我哄着哭着满小脸都是泪的孩子,我想如果他懂事的话,看到亲生父母离异之后还为了他的抚养权争来斗去,他会不会很难过。
温安年的爸终于开了口,此行的目的,一是来登门道歉,二就是想把孙子带回去住一段时间,他说的比温安年要委婉一点,可大意不都是一样,就是盯上了这个孩子,想要回孩子。
这下把我妈的情绪给激发了出来,妈妈说:“我原先还以为你们温家不过只是出了一个没良心的儿子,我以为温家爸爸是通情达理的人。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你儿子做了哪些对不起我女儿的事,又是外遇,又是把女人带回家打我女儿,做的那么绝情,现在我女儿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好家伙,你们温家人又不是没后代了,为什么要抢我女儿的孩子,抢我的外孙,我告诉,温家爸爸,这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死了我烂了,否则孩子别想带走!”
“亲家母,我也只是喜欢孩子,随口就说说,你别气成这样子啊,你就当我没说,行吗?其实我们大家不都是因为太喜欢这个孩子才这么想要这个孩子的吗?要不我们商量一下,孩子两家共同抚养,这样也能减轻你们的负担,孩子的户口要是还没有办的话,那就暂先落到我那边,我那边上学比较方便。”温安年的爸温和的语气说着。
“不可能了,我已经说过了,孩子和温安年没有关系,是我现在的未婚夫的,并且孩子的户口也在我未婚夫的名下,孩子和你们温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我觉得孩子还小,我拒绝做亲子鉴定,法律上也没有规定我必须要配合做亲子鉴定吧。”我也淡然地回应。
温安年的爸呶呶嘴,还想再说什么,看见我决然的目光,他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他无力地支撑起身子,站起来,要告辞。
我让他把他买来的东西都带走,我的孩子现在还小还不需要那些东西。他说:“没事,留着给孩子长大点的时候玩吧。”他又说以后他能不能常来看看,我只好点头。
送走了温安年的爸,我长吁一口气坐在沙发上,之放抱着孩子在床上玩,我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张白纸和笔,原来之放刚写了一首儿歌,说下个月去南京制作出来,算是送给儿子的礼物。
没安神一小会儿,季飒又急急忙忙地敲门,拉着我说有贤芝的下落了,就在派出所,贤芝被抓了,警察通过贤芝的手机打电话给了季飒,我又跟着季飒去了派出所。
警察说是扫黄时查到贤芝的,她正躲在阴暗的房间里吸毒,被前来扫黄的警察抓了个正着,吸毒,扫黄,这些词冲击着我的神经,我心里一阵刺痛,我问警察她在哪儿。警察把我带到了隔壁的一个空房间,贤芝正双手被反铐着在椅子上坐着,垂着个头,无精打采的,穿着很暴露,胸前的肋骨突起得吓人。我又气又心疼,眼泪一下就冲了出来,我跑上去,还没有等跟在我身后的警察反应过来,我一巴掌打在了贤芝的脸上,打得很用力,我自己的手掌打得火辣辣的疼。
正文第二百二十五章:蜗婚(225)
贤芝缓缓地抬起头,长发搭在脸上,只露出了半边脸,她笑着说:“季素,你来看我了啊,你终于来看我来了,你带我走吧,你跟警察说一声,让他们放我走吧,我的手被拷着我好难受啊……”
我身后的警察拉住了我,说:“你缓和一下情绪,怎么能大人呢,她也够可怜的,吸毒的人都是这样,除非戒了毒,不然这个人就给毁了。”
只好点点头,看着贤芝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交了罚金,把贤芝带到了一家旅馆,之放先开车回去了。我又给她买了一套衣服,买了一双鞋,是一件白衬衣和一条蓝色牛仔裤,一双白色匡威帆布鞋,给她洗澡洗头,这中间,她想要说什么,见我一直都是沉默,她也沉默了,她心里是明白的,在孩子的问题上,我非常的生她的气的。
她身上很脏,好几天都没有洗过澡了,以前的贤芝是每天要洗两个澡的,我看着她那让我无法和去年游泳馆里联系起来的身材,干瘪的骨感的身子,一点也没有了曾经的饱满和水嫩。又给她洗了头,头发已经是干枯的打结了,一点也没有光泽,我给她涂了护发素,洗了好几遍,才把头发给洗顺。她很乖巧,没有闹腾,就像是孩子一样任由我处理。
洗完了头,我把她安坐在镜子面前,我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剪子,我对贤芝说:“头发都枯死了,不如我给你剪掉,弄干净点,我好带你出去吃饭。”
她顺从地点点头。
我看着镜子里她泛黄的皮肤,长了一些斑点,目光有些浑浊,我比划着她的头发,给她剪刀齐耳,也希望贤芝在剪完头发之后能从头开始,一切崭新。
贤芝从镜子里看着我熟练地用着剪子给她剪着发,说了一句:“季素,我至今还记得,大学的时候,你最喜欢给我剪头发了,你特别喜欢给人剪头发,你不是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是个女孩子,就会去学理发师吗?我喜欢看着你给我剪过头发后的那种成就感,纵使那时候你剪的并不好看,可我都让你剪,我喜欢你高兴的样子。”
她说的话,让我想起了我们大学时候,我们之间那么的互尊互爱,好得两个人是炮轰也分不开。
“贤芝,你好好的,重新开始,重头开始,我等你,等着你回来做我孩子的干妈。”我们俩心里都清楚,我要把她送进戒毒所了。
她点点头,笑了,转瞬间笑容又暗了下来,她说:“可是我对孩子做的那种事,你还能原谅我吗?温安年是不是要和你争孩子了?我当时,真的是犯浑了,我克制不住我自己,我就是想要钱,为了钱我真的连亲娘都能卖了,我真的很后悔,我为什么没有克制住自己,把你害了,又害了你一次。”
“说什么傻话啊,什么害不害的呢,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再说孩子也没有什么事,温安年也是迟早会知道的,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已经请了一位律师,官司要是打赢了,那么我也就永远都放心了。”我对贤芝说。
看得出来贤芝还是心里很不对劲,她低眉顺眼间,都是对我的歉疚,其实我真的不需要她这样子,我只是想看着她好起来,回到原来那么潇洒骄傲的贤芝。
贤芝的头发被我剪好了,我端详这镜子里的贤芝,换上了我给她买的新衣服,越发显得健康了起来,再加上干净清爽的短发,人也一下就精神了起来,我看着她,满意的微笑,这样子的贤芝,总算是和我记忆里的贤芝有点相似了。
她对着镜子来来回回地照了好几遍,自己也认不出来自己了,我又给她化了淡淡的妆,上了腮红,脸上的气色也就好多了,她看着我忙活着,说:“季素,你对我真好。我们还能是朋友吗?”
“当然能,一直就是!”我肯定的回复说,又给她上了唇彩。
这么一瞧,真是漂亮极了。
除了还有些瘦,别的就都很正常了。我拉着她的手,带她去吃她过去最爱吃的**料理,她吃了不少,我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吃东西,心里特别的满足。
从餐厅出来,我们俩站在街上,风和日丽的天气,阳光洒在身上,十分的明媚。我用手将贤芝的头发又整理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干净清爽的贤芝,我说:“我们走吧。”
贤芝点点头,伸过手,拉着我,风吹起她的白衬衣衣角,我觉得不久后她就能回答从前了。
我把贤芝送到了戒毒所,我站在戒毒所大门口看着她进去的,她微笑着朝我挥挥手,在将要进去的时候,她想回头,但是我早已经跑开躲在一个她看不见的面包车后面,我看着她失落的寻觅着我,我知道,我真的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我答应贤芝,我会一个星期来看她一次。
我希望她能真正的洗心革面好起来,毕竟她是我唯一的好姐妹。
我回到家里,妈妈还正担心我和贤芝一起在外面,生怕贤芝毒瘾发作又要对我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我安慰着妈妈,我说贤芝再坏也没有坏到那么个程度,她只是因为毒瘾发作才暂时失去了理智,她至终都是没有坏心对待我的。
我抱着孩子去了楼下晒太阳,和一群出来遛弯的大妈们说着孩子的趣事,大妈们都说瞧着之放就十分的喜欢,一看就是那种能靠得住的男人,又随意地聊了些话题,到最后我又些犯困了,就又抱着小放回了家,给他喂奶,听见之放在房间里说什么,起初我还以为他在和我说话,我走到房门口,听见他在打电话。
正文第二百二十六章:蜗婚(226)
听的不是很清楚,只能听到之放说怎么这么严重?孩子还这么小,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方法了,花再多钱我们也乐意,只要孩子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感觉他挂了电话之后,是非常的失落,我轻轻地推开了门,之放惊得转身,看着我,很快又装出了笑容说:“你回来了啊,孩子睡觉了吗?走,我去给你弄好吃的。”
能看出他脸上的几丝躲闪和不对劲,我急了,拉着他的袖子,我问他:“之放,你刚才和谁打电话啊,说什么孩子这么小,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法,是不是孩子有什么事你瞒着我啊,怎么你和我妈有时总神神秘秘的抱着孩子出去,你们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真的没什么,我刚和柯律师打电话,谈孩子的抚养权问题,我意思是说孩子还年纪尚小,最好还是在妈妈身边,你就别多想了。咱们的宝贝儿子不是好好的乖乖的吗?我给你做好吃的去。”说着就拉着我去厨房。
我想再问,他转身抱住我,说:“不许再问那么多的为什么了,有我在,你哪需要那些为什么呢,就张着嘴准备吃我做的美食吧。
心里总归还是有个芥蒂,联想到孩子有些嗜睡,有些瘦,脸色也没有原来红扑扑了,变得越发苍白了,小嘴唇也是白的,我最担心的就是孩子的健康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既然他们都不对我说,我想了想,这两天我就带着孩子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怎么一点也不好动,就是爱睡。
诸多烦心事聚集到了一起,温安年起诉的官司将要开庭审理,我配合着律师做着各项准备工作,只能胜诉,不能败诉。
抽了一个午间的空隙,抱着孩子去了儿童医院,医生先大致检察了小放的身体,担忧地皱起了眉头,要抽血做进一步的检查,我问医生孩子是不是缺乏营养,医生说如果是缺乏营养那么简单就好办了。医生让我先回家等检验的报告,我心疼地看着孩子,他还那么小,苍白的小脸蛋,睡在我怀里,紧抿的苍白小嘴唇,越来越没有血色了。
突然无比的害怕了起来,我唯一的孩子,那么的惶恐。握着他的小手,我感受到了他小小身体给我带来的幸福。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
我是背着妈妈和之放去给孩子做的检查的,在结果出来之前,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心里,当然是盼望着检查结果是一切正常,那样,也就没有说的必要了。
期间我还去看望了一次贤芝,她比原来瘦了,她说她刚进戒毒所时就哭嚷着要出去见我,她口口声声地喊着素素来救我,她说她在里面很想念我,尤其是冷静下来的时候,她说原来,经历了这么多,她的内心里,始终都还是只有马卫的。
我没有再问她季飒呢,我知道,即使贤芝是真的爱季飒的,那么她也不会再让自己去爱了,当然,我更相信贤芝说的,也许经历了一番大的生死蜕变,她重回了最纯净的那时刻,她才发觉自己最念念不忘的是马卫。
法庭开庭的那天,我和之放,加上季飒还有柯律师,我们都出庭,妈妈则在家带着孩子。
双方律师都争辩的十分犀利而尖锐,温安年的律师主要强调着指责我没有让温安年带着孩子去做亲子鉴定,说我是在剥夺温安年做父亲的权利,知情权,抚养权,还说我也没有照顾好孩子,根本都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让没有两个月大的孩子被一个吸毒的女人带走,幸好原告及时救下了孩子,所以请法院将孩子判给原告抚养。
柯律师也有相当的能力,唇枪舌战开始了,柯律师指明孩子的母亲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孩子要不要和另一个非婚姻关系的男人亲子鉴定,这是做母亲的权利,如果原告没有证据证明孩子是自己的,那么就不能成立和孩子有父子关系的事实。
原告和被告各自陈述的时候,温安年旁边就坐着他爸,温安年说:“如果对方不愿意配合我做亲子鉴定的话,那么,我认为这个孩子就是我的,无可争议的,既是我的儿子,那么岂有和别人姓的道理!”
我控制着自己,不想当庭和温安年吵起来,我也阐述了我自己,作为孩子的母亲,虽然在孩子差点丢失的事情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我是一个有过卵巢疾病的女人,我也许一生就这一个孩子,只能当这一次母亲,孩子就是我的生命,我肯定在今后用我的生命去呵护照顾孩子,再也不会让孩子受到伤害。
休庭期间,柯律师告诉我,从目前对方手上的证据和呈述上看,这场官司我们这边是胜算帷幄的,我也高兴了起来。
想想也是啊,我的儿子,任凭在哪里打官司,总归是改变不了我是孩子妈妈的事实,我十月怀胎把他生下来,法院不可能会只听温安年单方面的,就算在孩子上一次被贤芝抱走的事件上我存在了照顾孩子不周,但也不会把孩子判给一个都没有证据来证明自己是孩子父亲的人吧。
之后又接着开庭,温安年的医生又拿出了两份血型报告,称孩子和温安年都是r阴性血,这种血型属于熊猫血,万里挑一的血型,怎么会又那么巧合。看来温安年这次也是下了血本请了一个大牌的律师,是势必要和我大战孩子的抚养权了。
正文第二百二十七章:蜗婚(227)
法庭上双方的辩论是十分的激烈的,两个人为了孩子在各自席上指责对方的不负责任,说到最后,我自己都觉得很可笑,这又是算什么呢。最终,孩子还是判给了我,孩子的抚养权还是在我这里,温安年由于举证不足,终于还是没有得到什么,他败诉了。出法庭时,从他身边走过,还有他爸,我面无表情,但是我对他爸说了一句:“如果以后想孩子了,可以来看孩子。”
虽然这个结果是不出我所预料的,可还是虚惊一场,我和之放请柯律师吃了饭,回到家里,都累了。孩子还在睡觉,抱到怀里想把他弄醒,逗他玩玩,可是妈妈说随他睡觉,醒来了又要得哭的,我又注意到妈妈的神情充满了担忧。
下午正在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和之放商量着何时去葡萄牙的事,我收到了医院的电话,说孩子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情况非常不好。我关掉了电视,走到阳台边,低着嗓音问医生:“怎么个不好,是不是缺什么营养,或者贫血太严重了?”
“虽然没有确诊,但基本可以肯定是白血病,如果不进行进一步治疗或者骨髓移植手术,孩子的生命很难保证了。”医生把最严重的后果也告诉了我,意思是,这个孩子很可能长不到几岁就会夭折。
这如同是五雷轰顶一般,我挂了电话,之放还走过来问我怎么了,怎么接一个电话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推开了他,冲向了妈妈的房间,我开始在妈妈的抽屉里疯狂的翻动,我发现了很多药物,都是治疗白血病的药物,我明白了,他们一直都瞒着我,孩子早就在服药了,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抱着还在熟睡的孩子,我紧紧地抱在怀里。也许是我太用力气了,孩子在我怀里哭了起来,小脸一点血色也没有,完全没有了刚出生那些天的健康。
我望着之放和站在一旁束手无策看着我的妈妈,我拿着药瓶质问他们:“这是什么?这是给谁吃的,你们一直都在给孩子吃药是不是,你们早就知道孩子身体不好对不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瞒我到现在!”
“季素,你冷静一点,也许情况没有你想像的那么严重,我们不告诉你,是因为你那时你刚生产,你身体太虚,再加上这几天事情多,就准备要告诉你的。”之放努力想用言语让我冷静下来。
“不!你们没权利这样,我的孩子,我不能看着他受罪!”我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妈妈也难过了,说:“都是我让之放别告诉你的,我怕你承受不了,我怕我有可能会失去两个孩子,你懂吗?你心疼你的孩子,可是你也是妈妈的孩子,妈妈也心疼你啊。我何尝不疼他呢。”
孩子哭着,小腿挣扎着,嘴唇发白,我真害怕他随时会在我怀里死去,我抱着孩子就往屋外冲,我要去医院。马上去医院,医生不是要换骨髓吗,那么抽我的就是,哪怕把我的都抽完,我一定要救我的孩子。
到了医院,之放和妈妈都跟在后面,医生再一次会诊,说孩子早期出现的嗜睡,脸色发白等症状就已经是病情加重了,最好能在边治疗的过程中边等待做干细胞移植手术。
“医生,钱我们可以筹集,手术要尽快开始,不然孩子的身体会支撑不住的。”我焦急地说。
医生面色有些无奈,说:“这个孩子太小,做手术也会危险增大,最好药物治疗到一两岁的时候,再进行手术,况且,这样你也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再生一个孩子。”
再生一个孩子?我有些懵了。
“医生,再生一个孩子?这是什么意思,我就要这个孩子。”我坚决地说。
之放在我身后拉拉我的手臂。
医生说:“你可能对这种病不是很了解,做骨髓移植手术必须要配型成功,这个孩子是r阴性血,我们都称熊猫血,骨髓库没有和这个孩子相匹配的。我直说吧,就是现在救孩子的唯一方法可能就是要你和你先生再生一个孩子,用新生儿的脐带血做配型,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所以,你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去准备怀孕生孩子。”
我彻底的晕了,再生一个孩子,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要和温安年再生一个孩子才能救活小放。
我觉得这太荒唐了,这简直是天大的玩笑。
倒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生的办公室的,踉踉跄跄的,我就像是失心疯了一样,抱着孩子一句话也不说,把妈妈和之放都吓坏了,他们都担心我会不会是受了重创要疯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每天除了照顾孩子给孩子喂药,我没有再说一句话,我沉默了,我没有傻,我只是在犹豫,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选择,孩子是无辜的,如果不是我和温安年离婚,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治疗获救了,我不能自私地看着孩子死去。虽然我也许再一次怀孕的几率不大了,可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试试,哪怕是有一点点的希望和概率。
第三天,我想好了,我把一家人都喊到了客厅,我端正的坐着,我要宣布一个事实,我要去找温安年,我要复婚,并且,我还要和温安年再生一个孩子。
这个决定,无异于是一枚重磅炸弹砸向了家里的人。
季飒是第一个站起来说坚决反对的,说如果我要和姓温的复婚,他就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正文第二百二十八章:蜗婚(228)
季飒反对,当然是能理解的,温安年之前做的那些事,无法不让人无可原谅,如果真要和温安年复婚,季飒接受不了,妈妈接受不了,那么之放呢,还有之放的家人呢,甚至温安年又是否愿意呢,可除了这么做,还有什么办法i可以救我可怜的孩子。
我想了一夜,却不知如何向之放开口,我明白他内心也和我一样为孩子的病情着急,他没有说话,一直沉默,他一定是最痛苦的,既要饱受孩子病情的担忧和折磨,还有要操心我,担心我最后是作何选择,真的要复婚,那意味着我和之放是永远都不会在一起了,我不可能和温安年生个孩子再离婚和之放走到一起去,那太荒唐,也太对不起之放了。
命运在一起把亲情和爱情二选一的局面推向了我,骨肉亲情,我自己的儿子,患难爱情,我不离不弃的未婚夫,该怎么办何去何从,我整个心里都乱成了一团麻,压迫得我无法入睡,心里还担心着孩子。
医生说目前出了最保守的药物治疗,也就只能是等待配型的骨髓出现了,中华骨髓库目前是没有和孩子配型的骨髓,要么继续等待下去,也许是一年两年,也许那渺小的概率等一辈子也等不到。孩子的这种白血病属于急性非淋巴性白血病m5类型,是最凶险的一种白血病,即使是依靠化疗也不能根治,唯一的治疗途径只能是换骨髓。
手术费用在五十万左右,钱我想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也要凑齐这钱,如果我打算和之放分手的话,那么,手术费我很难凑齐,要么就没钱,要么就没有配型的骨髓,我心里揪心啊。妈妈说照顾孩子喂药习惯了,她坚持带孩子睡,我见不着孩子在身边,更是睡不着,想到白天在医院里医生拿那么长的针给孩子做骨穿,两米长的病床上,躺着孩子小小的身子,他还不会说话,疼得只能是哭,我和之放还要陪着医生把孩子摁在病床上。
想到孩子痛苦的那一幕,我就宁愿代替他受这份疼痛。
我真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妈妈,孩子并发到现在,我知道的最晚,都是之放和妈妈悄悄地照顾这孩子,我忽略了孩子的健康问题,我太麻痹大意了,越想心里越是愧疚和痛苦,于是起床,打开电脑,在网上搜查一些关于白血病的相关病例和患者情况。
加了一个群,那个群都是白血病患者家属集聚在一起商讨病情的群,我一进群,原来大家都也没睡,都在聊家里病人的情况,我把小放的病情和她们一说,她们都说那最好就是再生一个,配型就很容易成功的,只有这样才能救孩子。群里也有一个妈妈就是第一个儿子患上了白血病,她又再生了一个儿子,结果配型成功,做了干细胞移植手术,手术很成功,孩子现在已经出院要准备上学了。
我非常的羡慕这位妈妈,她至少是想生就可以毫无顾忌的生第二个孩子来救生病的儿子,而我呢,我的情况该怎么办呢。我把我的婚姻状况在群里说了,大家都关心了起来,都给我出谋划策,有要帮我联系好的医院和医生的,有的说有认识一家有祖传秘方的偏方,有的支持我继续坚持下去等待中华骨髓库的配型,也有个别的,劝我放弃当前的婚姻,去和前夫生一个孩子,救活儿子。
劝我复婚的网友后来说:在母爱的面前,一切都是无私而神圣的,为了救自己心爱的儿子,什么丢脸什么不情愿的事都可以去做,因为在你有机会挽救孩子生命的时候你没有去挽救,那么真当孩子离你而去的时候,你会抱憾终生的,你此生就算和你现任的丈夫结婚再生子,你都很难从那个孩子的阴影里走出来了,你会自责一生的。
我觉得她说的,很对,明明可以救孩子,明明还有一线希望,我做妈妈的,怎么能替孩子放弃了呢?
如果不是我和温安年离婚,我肯定可以毫不犹豫的去准备生第二胎来救孩子,都怪我,都是我不好,从离婚到现在,一切都是朝错误的方向在发展,我所谓追求的纯粹的爱情和婚姻,其实在现实里是站不住脚的,是不堪一击的。
孩子对我有多重要,我自己清楚,比我的命都重要,何况是我今后的婚姻幸福呢?
救孩子要紧!
群里也有网友妈妈提出了反对,说不要太冲动了,毕竟和前夫的感情都已经破裂了,如果这样再婚,那么即使生下第二个孩子,那对于第二个孩子也是不公平的,他一出生就是为了救另一个孩子而到来,他是在父母感情破裂的情况下发生的产物,他也是不幸的,这样实在是太不人道太残忍了。
还有的网友也质疑这样对现任的未婚夫是否过于无情了,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要和她前夫复婚同床生子,这对一个男人而言是怎样沉重的打击和煎熬。
此话一出,也有网友妈妈说现任的未婚夫毕竟是成年人,他可以选择自己的感情去向,你离开他回到前夫身边他不会死,他可以再选择一个新的开始,但是孩子那么年幼,孩子没有选择的机会,孩子的命运就在大人的一念之差和情感决定中,在这一场抉择中,孩子是最无助最可怜的。
我谢过了群里的热心网友妈妈们,我也得知我的小放是这个群里患白血病最小的患儿,大家都对小放的病情充满了关爱,我想,人间自有真情在的,我想了大家的建议,都说的很有道理,从各个方面看来,命大于一切,救孩子要紧。
之放离了我,他还可以活下去,甚至可以娶一个更好的女人结婚生子,他可以过的更好,而孩子,只有我能救他了,我不能放弃孩子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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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正文第二百二十九章:蜗婚(229)
关上了电脑,已是深夜凌晨三点,我坐在电脑旁,倒了一杯水喝,走到之放的身旁,给他掖被子时,我发现他根本都没有睡着,他的眼睛看着我,然后对我张开了怀抱,我钻进了他怀里,非常的温暖。我问他:“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呢?明天起来眼睛有将是肿肿的了。”
他摇摇头,目光里满是疲惫和无奈,他双手捧着我的脸,温柔地说:“我害怕,我害怕我睡着了,你就走了。”
我说我不会走的,我怎么会走呢。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拍拍床,说:“很晚了,我们都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带孩子去医院呢。”
我将水杯递给他,对他说:“我马上就来睡,我去看一眼孩子就回来。”
妈妈执意要自己晚上照顾孩子,也许,是怕我照顾孩子不周,她不放心,她总觉得年轻人是不会照顾孩子的,她自己生了两个孩子,就有经验。我推开房门,走廊上柔和的灯光照进了房间里,我看见了小放那乖
巧的脸,嘴唇还会不自觉的动着,一定是在梦里梦见了吃的。
这么可爱的儿子,我怎么能忍心不管呢,纵然他是温安年的儿子,那我也要救啊,是我的骨肉。
我心都在滴血,想到白天他将又要去医院受一次罪,小小的孩子还不会说话,但是一见到穿白大褂的医生他就会哭,因为他知道穿白衣服的是要来打针的,哭得连医生护士都心疼,面对这么小的一个白血病患者,谁能不心疼呢。
都是妈妈不好,妈妈没有能给你一个健康的身体。
合上了房门,我在走廊上坐了一会儿,之放担心我,起来走到走廊,见我蹲在走廊一个劲流泪,他来到我身边,蹲下身子对我说:“宝贝,睡觉吧,别这样,你还有很多事要去做,不能就这样轻易地被打垮。”
我温顺的点点头,进了房间,躺在床上许久才睡去。
早上很早就起来了,要准备孩子的早餐,之放也早早的起来,季飒起来后就对我说了一句:“姐,你暂时先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姓温的,我出去想想办法,多跑几家医院问问,包括国内其他的医院,看看究竟有没有别的治疗方案。“
我任由季飒去了,如果真的有别的办法,那就是最好的事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选择和温安年复婚再生孩子这一个地步的。
孩子总爱嗜睡,也不像以往那么的淘气了,醒来的时候,会对家里的每一个人笑,笑得时候还小手在空中不停地挥舞着,我想,这算是儿子在鼓励自己,也鼓励我这个妈妈吧。我喂孩子奶,之放则不停地打电话给他认识的一些和医院有关系的人,联系到北京的一家儿科医院,是专治白血病的,又详细地打听了一些具体的情况。
他把情况都告诉了我,问我愿不愿意去一趟北京,去北京儿童医院抱抱希望试试看,我点头,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们都要去搏一搏,孩子的性命就在我们的手中握着,我要为孩子也要为我自己负责。
孩子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也看不出和正常健康孩子有什么不同,妈妈抱着孩子在逗着孩子笑,我叠着孩子的小衣服,这些可爱帅气的衣服,那么的让我爱不释手。既然要去北京,就要准备好去北京的行李,也许,此行还不知道要在北京待多久,只有我和之放去,妈妈就暂时先留在家里,一旦我们在那边确定是要住院还是手术的时候,妈妈和季飒再过来。
我也担心之放的工作,已经耽搁了这么久了,南京那边也是一催再催,几个歌手原本是要出几张开春新专辑的,因为之放好久没有写歌,几个歌手一时也找不到适合的搭档,专辑都推迟了,都等着之放回来。
我看着之放在屋子里忙里忙外,系着围裙给孩子温奶,我一下子就责备内疚一起上来了,如果不是我,他一定在安心热情地写着他爱若生命的歌,他曾告诉我,为了做一个职业作曲人,他放弃了多少,而今,却因为我,他工作一再耽误。
就算让他先回南京忙于事业,他也会说:“我儿子都生病了,不给儿子把病治好,我能安心工作吗,我又能安心写好歌吗?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我儿子可爱的小身体,除了这,别的都没有了。”
我感激之放,和我在一起,总是与我一同共患难,却没有共享福,我对不住之放,如果孩子病好了,那我也不会和他领取结婚证了,我想,我配不上他,我真的越发的自卑,我根本都不是一个好爱人好妈妈好女儿。
他在打电话和公司商量,他焦急地说自己儿子生病了,他不能回到音乐工作室去,先找个新人顶一下,他只有等儿子的身体康复了才会回南京,下一步要去北京,也许,没准在北京就能把儿子健健康康的带回来。
我歉疚地看着他,不停地打电话交待一些工作的事项,已经有打算要长时间远离音乐室的想法了,可是他把音乐室创办到今日,付出了那么多艰辛才让它名气大振,也像他另一个孩子一样,他却为了小放这个原本没有血缘之亲的孩子要放弃。
他搂着我,说:“你别多想,我和你一样,我是孩子的父亲,我为他可以付出一切,你们呣子二人就是我的全部了,最难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团结在一起,挺过这一关,一切就好起来了,相信我,我在,就什么问题都能解决,手术费的事你不用烦恼,我带了信用卡。只要能找到适合的配型,一切就容易了。”
我在心里祈祷,这次北京之行,能给孩子带来病愈的希望。
正文第二百三十章:蜗婚(230)
订好了机票,是一个星期之后的飞机,北京医院那边也与主治医生通了电话,将孩子病例上的详细情况以及孩子现在的症状都大致的和医生描述了一遍,医生给我们的回答是医院曾经收治过和小放差不多年纪的白血病患儿,后来成功在中华骨髓库等到了适合的配型,手术很顺利,健康的出院了。
我的希望又重新被点燃了,孩子的生命之灯总算是有盼头了,我急的都恨不得马上要去北京那边的医院了,之放安抚我,说还要准备一些事情,大人到没有什么要紧的,主要是孩子,要为孩子准备好药物,最好是带上两个急救医生以防万一,直到平安送到北京儿童医院才能离开医生。
之放特意去找了我们当地的医院,将这一情况说明,取得了医生们的谅解,并且同意下个星期派送两名医生随从我们一起去北京,护送孩子,直至孩子安全到达北京儿童医院的医生们手中。
这一下,总算是安心了不少,想着孩子到了北京就能有救了,把所有的砝码都压在了北京医院,如果这条路行不通的话,那么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那就只能是选择和温安年复婚了,这是个下下策。
我明白之放是在想一切的办法尽全力,他是最最不想看到我需要用和温安年复婚的代价来拯救孩子的,他希望今后孩子健健康康,他仍然是孩子的爸爸。
我怎么又会不懂他呢?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虽然没有多少多少年,但是却经历了这么多,连生死都经历了,还有什么我们不能承受和担当的呢。我想我要学会的是珍惜,我告诉我自己,只要孩子能健健康康好起来,我一定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活。
因为病魔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怕的让我发现没有什么能挽救除了自己去努力挣扎,人的生命是坚强呢,还是脆弱呢,我一直在想,人的生命其实还是脆弱的,生存在这个社会上有太多的危机太多的灾难,每天都在发生着,而我们本身还要面临疾病天灾的威胁。但是人之所以称之为人,是因为人有着强大的精神世界和精神力量。总是能在生命脆弱的时候点燃起强大的精神之光。
回想起小学的时候,老师给我们上思想品德教育课上说的那些话,然后让我们背下来,都是一些关于珍惜生命关于时间的宝贵,那时的我们太小,我们只是背得滚瓜烂熟,但是我们并不懂。因为这些知识老师在教育我们之后,是留给长大以后的我们。而今,我回想那些少年时代老师说过的话,我仍铭记在心,我懂得了,这世界上没有哪一种东西能比人的生命更宝贵,无论是金钱名利还是情感,没有了生命,一切都无所依存。
比如我爱你,纵使这句话说得都刻入了骨子里,而没有了生命,何谈爱情,何谈我爱你了。
关于生命,关于珍爱,我想了很多,人总是要在经历一些打击和沧桑时才能迅速的成长起来,我甚至都觉得孩子的这一场病让我一下子长大了十几岁,对待人生,有了不同的认识。
也可以说是受了刺激,那种小心翼翼生怕会失去的感觉,让我感叹活着的每一天都需要感恩造物者,我不会再自暴自弃,只要是活着,就要去追求去争取,孩子的生命,只要有我这个妈妈在,我就不会让他有绝望的一天,我会努力,不是吗?
望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黑眼圈很深,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了,老是大半夜的跑起来看看孩子,看着就越发的不舍,我想象他长成大小伙子的样子,站在我面前,叫我一声妈,该是多么的幸福。
孩子,妈妈不会放弃你,妈妈在,陪同你一起赶走病魔,重获健康,妈妈爱你。
我爱我儿子。
我准备好了一些去北京需要携带的随身物品,之放也告知了子晚,没有具体说孩子的病情,只是说需要去北京一趟,孩子例行体检一下,有些小问题,我和子晚聊了几句,子晚几次喊我嫂子问我的侄儿长的多高了,出牙齿没,会喊妈妈吗,我一一回答,中间几次差点就忍不住要哭了。之放在一旁揽着我的肩膀,让我能支撑下去。
妈妈收拾着孩子的小衣服,奶瓶,纸尿布,奶粉,还有小鞋子小袜子,又重新找老银匠给孩子打了一副银手镯和一个长命锁挂在脖子上,妈妈实在是太不放心了,连续几个晚上都把我叫进了房间了再三的叮嘱。
我看着妈妈头上新生出来的白发,一下就控制不住哭了,我说:“妈妈,是女儿不孝,牵累您跟着我一起饱受委屈,我对不起您。让您为我操心,还要为我的孩子操心。”
妈妈摇摇头,心疼地望着我,抱着我说:“傻孩子,不管你长多大,在妈妈这里,你都是我的孩子,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你们都是妈妈的心头肉,稍微你们有点疼啊痛啊的,妈妈都心里疼啊,有哪个上人不盼着自己的孩子好啊,只有你们过的好,妈妈才能好,你爸去世了,我只有把你们和你们的孩子照顾好,以后我老了去见你爸了,我才好有个交待啊。”
妈妈的这一番话,让我心里更加的难过了起来,妈妈为了我们姐弟俩,操了大半辈子的心,到老了退休在家里,还要照顾我们,照顾我的孩子,一点也没有享到福,还要为我们牵肠挂肚。
我再三告诫季飒,没事下班就回家,好好照顾妈妈,别惹妈妈生气,我去北京之后,会随时和家里联系的,也让季飒要学会多说安慰的话多宽慰妈妈,别让妈妈为小放的事操心殃及身体。
正文第二百三十一章:蜗婚(231)
季飒原先最怕的就是我要和温安年复婚,既然去北京儿童医院有治愈的希望,季飒当然是十分的支持,并表明一定会照顾好妈妈的,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就尽管放心带孩子,他和妈妈在家里等着我们三个健康平安回来。
我拥抱了一下季飒,我的弟弟,终于长大了,终于能让姐姐感觉他已经是一个男子汉能够担当和支撑这个家了。
北京也许会比南方冷,妈妈又把我和之放厚一点的衣服准备好,生怕我们会冻着了,其实我们也不是孩子了,可妈妈还是这样爱操心,我微笑着看妈妈为我们准备这准备那,心底里的温暖一圈圈的散开来,真好。
将去北京的所有准备都做好了,再临行要去北京的前两天,贤芝所在的戒毒所医生给我打来了电话,非常紧急的一个电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匆匆地说了一句速来戒毒所看看贤芝,我马上又奔往了戒毒所,也不知道贤芝出了什么事,但我预感到肯定是非常不好的事发生了。
到了戒毒所,我找到了负责贤芝戒毒的医生,他脸上布满了阴霾,他告诉我贤芝早上用磨得很锋利的塑料碗碎片割腕自杀,我一听这消息又是觉得当头一棒,贤芝怎么不好好的配合医生,要自杀呢,我抓着医生问现在贤芝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幸好抢救及时,没有出太多的血,对生命健康没有太大的威胁,但是目前从贤芝的心理上看,她非常不配合戒毒,也不配合治疗,这样下去,身体迟早是要被拖垮的,医生说用贤芝的话来讲那就是只求速死。
只求速死,这四个字说得多让人寒心。
在戒毒所医生的引导下我见到了躺在床上休息的贤芝,她的脸明显的长胖了很多,细看身体也胖了不少,与先前吸毒的时候消瘦简直都不是一个人了,看的出来,她身体好了很多,可是,她手腕上包裹着的纱布告诉我她确实是采取了自杀行动的,我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她闭着眼睛,没有察觉到我的出现。
轻轻地唤了一声“贤芝”,走到她床边坐下,她睁开眼,看到我起初是十分的惊喜,但是很快又失落了下来,看着我,不敢相信地问:“素素,真的是你吗?是不是我产生了幻觉我看错了。”
医生在一旁解释说:“她这是吸毒引起的后遗症,总是会出现幻觉,你没来的时候,她总是把护士和医生当成是你,一直念着你的名字,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我们怎么劝也劝不住她,后来她知道那些人都不是你,就认为你不要她这个朋友了,就开始不吃饭也不配合治疗。”
我抚摸着贤芝的头,说:“贤芝,是我啊,真的是我,我是季素啊,我来看你了,看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戒毒。你怎么能割腕呢,你怎么就那么傻呢。”
她对我微笑,然后说:“我这样一割,你不就来了。这些天你都没有来看我,我一个人在这里,心里都在想你们是不是都不管我了,我觉得我就像是被人遗弃在这个与外界隔绝的世界里,我太痛苦了,我孤单得都不想再活下去了,季素,我以为你不要我这个姐妹了。”
送贤芝进戒毒所的时候,我是答应贤芝每个星期都来看望她的,这些天忙着孩子生病的事,我没有来看望贤芝,所以贤芝胡思乱想,以为是我不再管她了。
我洗了一个干净的苹果递给贤芝,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傻呢,我是这几天忙了,所以没能来,医生一打电话给我,我就马上过来了,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们是好姐妹呀。”
她听话地咬了一口苹果,开心地直点头,说:“是呀,你是我最好的姐妹,你不会不要我的,其实我伤口割得也不深,我就是想要见到你,每天面对的都是这些人,实在是闷坏了,我说我要出去见你,他们怕我会逃跑,我说要打电话给你,他们也不让,我索性就想了苦肉计,看,我不马上就见到了你。”
她还是那么的鬼点子多那么的坏,但至少,她这点还是非常像过去的贤芝的,我终于看到她在一点点的恢复健康,恢复原先的性格。
贤芝似乎也察觉到了我与往日的不同,放下了苹果,问我:“素素,你怎么看起来不对劲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谁欺负你了,是温安年那小子吗?都是娘的我不好,毒瘾发作我干出了那档子对不起你的事,我还是孩子的干妈,我却对孩子这样,我以后还有什么脸做孩子的干妈。”
她提起了孩子,一下就触动了我的神经,想到孩子健康的时候,我们还商量着做干妈的事,现在孩子竟一下子就得了这么严重的疾病,我眼泪簌簌地往下直落,这换成了贤芝来安慰我了,她揽过我的肩,让我正视着她,我看着她满脸的担心,眼泪还是不住地往下掉。
“别哭啊,傻孩子,你哭什么啊,你看看我,我都这样子了我不照样挺过来了,戒毒所里的日子真难熬,没有自由,饭菜难吃,还有毒瘾的折磨,我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事是人不能挺过来的呢?你说出来,我和你一起想想办法。”贤芝急了,忙追问。
“孩子——孩子生病了。”我擦掉眼泪,说。
贤芝愣住了,说:“生病了,什么病,你快说啊。”
“急性白血病。”我说。
“白血病?素素,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不信啊,那么健康的宝宝,怎么会有这种病呢,你有没有带孩子去治啊,这病很严重啊,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你要照顾好我的干儿子啊,我还指望他给我防老呢,你赶紧回去照顾孩子吧,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贤芝说。
ps:今日第三更。稍后更新第四更。
正文第二百三十二章:蜗婚(232)
我拉着贤芝的手,我故作轻松地说:“你也别为孩子担心了,你安心戒毒,没准等你出来的时候,我就带着孩子一起来接你了,已经联系到了北京儿童医院,那里有最好的医生,是治疗幼儿白血病的专家,我相信此行去北京,会治好孩子的病的。
“是不是要骨髓移植?我听说白血病是需要移植造血干细胞的,孩子找到适合的配型了吗?手术费估计也会很贵,素素你要坚强地撑下去,会好起来的,这孩子福大命大,我对他,充满了愧疚。”贤芝低下了头说。
我靠在贤芝的床上,和贤芝聊了两个小时,她看起来精神要好了很多,她叫我放心去北京给孩子看病不用担心她,她肯定会积极配合医生戒毒,不会再轻生,之后,贤芝还让我替她打一个电话给她的父母,如果父母问起她,就说她现在过得很好,过段时间会回家看他们。
“可是,他们肯定会问为什么你自己不亲自打电话回家呢,那我该怎么回答呢。”我问她。
“他们肯定会猜到是我在外面做错了什么事没脸见他们,我不想说,但是我又怕他们为我担心,我怕我打电话给他们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想放声哭,我太想念他们了,我怕我的激动情绪会吓到他们,所以,素素,你代替我问候一下我的父母,我也就放心了。”贤芝嘱咐说。
我答应了贤芝,她毕竟是家里的独女,她不在家里,父母常年都是两个人生活,实在是孤单了,唯一的宝贝女儿又叛逆又不省心,长时间若不与家里联系的话,他们指不定是要往坏的方面去联想的。
走出戒毒所,之放在门口等着我的,我坐在车里给贤芝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是贤芝的父亲接的,一听是说到关于贤芝的事,有些愠怒,说这孩子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和家里联系,家里都担心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打一个电话回家,难道忙到给自己爸妈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吗!电话很快又被另一个焦急的声音夺了过去,我听到贤芝的妈妈的声音,她问我贤芝最近怎么样了,怎么不给家里来个电话,郑兆和没欺负她吧,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了,要记得和家里说啊。
我笑着说贤芝现在好的很,有了一份很光彩的工作,婚姻生活也很幸福,过几天就要回来了,只是她一时还不要意思面对家里的人,毕竟曾经做错过事情。
贤芝的爸爸在电话那头说:“不管她过去做错了什么事,我们当父母的都把她当孩子看,都能原谅她,不管她在外面遇到了什么挫折,我们这个家都永远为她敞开,都是她的避难港。”
“瞎说什么啊,女儿好好的,才不需要什么避难港。”贤芝的妈妈补上了一句。
我内心感动着,贤芝是多么的幸福,其实她的爸爸妈妈都是这么的关心她疼爱她的,我差点就没忍住要把贤芝戒毒的事情说出来了,后来一想,贤芝还需要回到社会上重新做人,这些事还是等她以后愈合了自己亲自告诉父母吧,我怕她的父母会经不起打击会把后果想得很严重,所以,我报喜不报忧,发挥着自己最大范围的想象力把贤芝说得很幸福很顺利。
她的父母最后都十分的放心,还让我和贤芝一起回家玩,一点也没有怀疑。
我欺骗了他们,虽然内心也会有一点自责,可细想想,这也是一种善意的谎言,至少这会让这两位老人对女儿的未来是非常放心安心的,何必要平添更多人的烦恼呢,这世界上烦恼着的人们已经是足够多了。
挂了电话,我握紧了之放的手,我并不知道,我还能握住他的手握多久,我们俩的爱情就像是命悬一线一般,如果孩子能得到治疗,那么我们的爱情就能变成婚姻就能继续走下去,如果孩子没了,那我也将没办法原谅我自己。
我靠在他肩膀上,睡了一会儿,就到家了。
他抱着我上楼的,轻轻地把我放在床上,我是半醒半睡着的,能感觉到他抱着我上楼时我在他怀里的触觉,头轻微地碰在他的胸膛上,那温柔的感觉,我想,是我这一辈子都亏欠他的。
我假装睡着,侧着身子,他就坐在床的一旁,我听到他小声地在啜泣,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去安慰他,我懂,他和我一样的心。
我们俩都明知那一点,却都没有一个肯迈出一步捅破那个天窗,他不敢面对我将来可能要和温安年复婚并且再生一个孩子的事实,我亦是如此,尽管劝告了自己很多遍,要做一个称职的母亲,但若真的有一天要和温安年同床共枕,我是否真的可以做到,并且要生一个孩子,我该如何面对。
这个难题,实在是太难了,老天怎么就和我开了这样的一个试卷,我怎么答,都会有错,都会辜负一些人,但无路选什么,相同的是都会辜负了我自己,负了自己,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我放不下。
放下该是多么的难呢。
所有的希望都将寄予在这次的北京之行,我幻想着如果能遇上一个超级专家超级医生,可以不需要手术不需要疼痛就可以治愈孩子的病,孩子能健健康康地长大,不再饱受打针抽血的痛苦。
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甚至是长期在外的准备,衣服行李等都准备好了,钱之放他也做好了最充裕的准备,只要找到一个好的专家不管花多少钱凡是能治好孩子的病,那就是最最重要的。
ps:今天四本文一起更新,还写了一篇杂志,累的我不轻啊,我尽力多写点。
正文第二百三十三章:蜗婚(233)
去北京的那一天,妈妈和季飒把我们送到了机场,妈妈一路上都抱着小放不舍得撒手,我知道妈妈心里想的,到底孩子这次去北京什么可能都会发生,妈妈抱着孩子说了很多话,尽管孩子是根本听不懂的,可妈妈越说越悲伤,眼泪就一个劲地往下掉。
我们都跟着伤感了起来,平日里话多的季飒此刻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之放拥抱了一下,用男人之间的方式交流着,季飒对之放说:“姐夫,我姐姐和孩子就一起都拜托你了,你受累了。”
“一家人,说这些就见外了,我老婆和我儿子,我当然是理所应该的要照顾的。”之放笑着说,他看出来我即将要哭出来的神情,伸出手搂着我的肩,说:“乖,去了北京,就好了。”
是啊,若真的是去了北京一切就都好起来了,那就好了,此刻我对北京充满了希冀,好像北京那里有救命稻草,有仙丹有神药似的,只要是去了,孩子的身体就能康复了。
浚我们一家三口连同两名医生一起登机,这两名医生是之放请来保证孩子在路途中会有突发情况而进行急救的,他说要确保万无一失,要请当地最好的儿科医生为我们的儿子坐镇,看见两名医生在身旁,我也稍稍吃了一枚定心丸。
孩子的各项特征也很正常,不哭也不闹,在我怀里望来望去,飞机刚起飞时的震动也没有让他害怕,张望着小脑袋看着周围的每一个人,还朝我微笑,他健康的样子,真是一个乖宝宝。
空姐送饮料过来时,小放就望着空姐笑,还笑的特别开心,我对之放说:“瞧我们儿子,这么小就知道看美女,知道空姐漂亮,就一直望着空姐笑。”
细心的空姐还帮我把奶瓶里的奶温热了一下送过来,对我说:“您的孩子长得和您先生一模一样,又可爱又帅气,长大肯定就是个小帅哥。”
我望着之放相视一笑。
我想着法子逗着孩子笑,就怕他哭,这是在飞机上,哭不仅会吵到周围的乘客,而且孩子的身体还很弱,一旦哭起来,很容易引起身体的问题,好在老天保佑,孩子一路上都相安无事,很乖,不笑的时候他就静静地看着我和之放,小手抓着我的耳朵,乐呵呵的,似乎他也知道去北京是为了他好,他显得很开心。
原本以为我带来的两个儿科医生是不会有什么作用了,因为孩子的情况非常稳定非常好,谁知飞机飞了不久后,播音里就传来空姐的声音,大意是飞机上的一个孩子突然晕厥,如果机上有医务工作者,请马上与身边空姐联系。
我想到我身边不就是有两个儿科医生吗,我赶紧就和他们说,他们也听到了,于是迅速告知了空姐,一名空姐引领他们去了前排,没想到,带来的医生竟也起到了作用,至少,能救治别人的孩子那也是一种功德。
过了一会儿,两名医生回来了,他们随身携带的药物起到了作用,说那个孩子有心脏病,好在及时服下了药物,才得以苏醒过来,也算是抢救及时,不然在这个飞机上,又不能随时降落和改航线,孩子的生命就有危险了。
没想到,还真是救了一个孩子的生命。
那名孩子是幸运的。
我望着自己怀里的孩子,他安谧地熟睡着,丝毫不受干扰,小脸虽然苍白,但是看起来是那么招人喜欢,肉嘟嘟的,我俯身在他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如果老天有眼,请也派个人来救救我的孩子吧。
幸而,我选择了之放,如果没有他,我这一段路,怎么能走下去,从最初认识他时,他就是为了我跳入湖中,仿佛他的出现就是从救赎我开始的,一直都是他在付出,付出了他的全部,甚至现在他面临的压力,他也不愿在我面前多说,总是轻飘飘地说没事。
可我懂,他工作已经因为我一拖再拖,他父母也打过几次电话问他怎么还没有把老婆儿子带去葡萄牙给他们见见,他总是满口答应,但孩子的身体都这样了,如果孩子的病情不能愈合,我是不可能还有心思去结婚的。
只有做了母亲之后,才会懂得母亲这二字的神圣和温馨。
我的小放,还没有学会说话,还不会叫我妈妈,我多渴望着能听到孩子叫我一声妈妈。所以,孩子不能有事,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和金钱,我都要救我的孩子,哪怕是用我的生命去交换。
飞机到了北京,儿科医院的120车已经守候在机场外,我们带过来的两名医生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使命,将孩子安全送到北京儿童医院医生的手上。我们坐上了救护车,还有随身携带的两个行李包,先直接去医院,让医生给孩子做一个系统的检查。
在北京儿童医院里,我们见到了杜医生,她日后成为了我们全家人的恩人,她仔细地给孩子做了初步的检查之后,又看了我从我们当地医院带来的病历单,上面的各项血液指标,杜医生告诉我们,就这些指标数据来看,孩子是很有可能患上了白血病,但并不能确诊,需要重新做一次检查,确诊下来,再商讨诊断计划。
我和孩子留在了医院,我让之放去酒店订一个房间,要安静一点的。没想到他在北京也有玩得要好的哥们,那哥们直接给了他一套住宅的钥匙和一把车钥匙,说想在北京住多久玩多久,那房子就随便住,车也随便开。
我笑着说他玩的朋友都是大款。
正文第二百三十四章:蜗婚(234)
孩子经过北京儿童医院专家的几次会诊之后,最后诊断和起初的诊断结果是一样,我彻底无望了,依旧是急性非淋巴性白血病,唯一的治疗途径只能是进行骨髓移植手术,这让我觉得北京之行是杳无希望的,整个人一下就失落了下来。怀抱着孩子,在美丽的北京城,我感觉自己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忘的一个人,太孤单太难以承受了,除了之放,我失去了主心骨。
更让人绝望的消息也传来,中华骨髓库目前没有和小放相配型的骨髓,我彻底的崩溃了,抱着孩子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失声痛哭,太艰难了,好不容易盼到了今天,眼看着希望在一点点的破灭,一点点的让我沉沦,原来真相和事实就是这么的残忍,我这么可爱的一个儿子,为什么老天就不肯给他一条生路。
我甚至想不如抱着孩子一起跳楼算了,呣子二人,生死都在一块儿,可我望望之放担心的眼神,再想想家里还等着我们消息的母亲和弟弟,我对我自己说,我不能这么的悲观和绝望,我的一生是已成定局,但是孩子还这么小,好不容易来到世间,我应该要尽全力去救他。
决意已定,我和之放从医院出来,他开着朋友的车,他原本没有说话,我也是沉默,抱紧了孩子,心就像是破碎了一地。之放先开口的,他说:“我们该怎么办,是继续等下去,还是”
“我不等了,孩子也根本等不下去了,你看他脸苍白的,再等个几年,甚至十几年,孩子的身体就被耽搁了。化疗太可怕了,别说是一个孩子,就是一个大人化疗都难以忍受,何况他还这么小,我总不能看着他一直做化疗来支撑身体。之放,你能原谅我吗?”我这样的问他,意思已经是很显然了。
我这是要和他说分手,我不得不选择分开了,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我在亏欠他,一直都在亏欠他,离开他,总比继续拖累他要好,他的条件可以找各方面都比我要好得多的女人。
他停下车,他下一个动作就是抱住了我和孩子,我能感觉到他的难以承受,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搂着我们,许久,他低低地说:“季素,我们在一起的这些天,你对我说过两次分手,第一次,是季飒捅伤了温安年的时候,你选择要先保季飒出来,而这一次,孩子的病情,你仍然是选择放弃和我在一起。我能怎么劝阻你呢,我同样懂你,孩子就是你的命,你为了救孩子,我能怎么说,可是,我不能看着我心爱的女人再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啊,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好。”
之放抬起头看我,满眼的泪,我选择了孩子,我选择要回去找温安年,和温安年生一个孩子,这看似是伟大的拯救行动,但在我看来,是多么的荒唐而无奈,我甚至都不敢往下去想。好像我和杨之放的中间总是会被隔上一条宽宽的壕沟,看不见也摸不着,但是我懂,那是我们都无法跨越的,因为中间隔着的是孩子的生命。
我不可能不理会孩子的生死去选择一份所谓的爱情,所以,之放,请你原谅我季素,再一次,我要对不起你。
“之放,不需要太难过,你离开我,你会有你更好的生活,我宁愿你早日忘掉我,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天,我给你添了太多的麻烦,几乎没有让你消停过,我根本都对不起你,相信以后,你会好起来,你会拥有你心爱的事业和家庭,把我就当作一阵风而过,我不想再看见你这样难过了。”我说完扭头望着窗外,北京的天,有点灰。
然后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回到了临时居住的地方,吃过饭喂好了孩子,我坐在客厅里,拿出手机,按下了温安年的号码,这个号码原来是删除了的,但是在短信的收件箱里还有,是几个月前温安年母亲过世时他发给我的短信。
我看了一眼之放,说:“我要打一个电话给温安年说清楚这件事,毕竟他是孩子的生父,我看他能不能帮着想些什么办法。”
之放点点头,然后关上了房门出去了。
他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我和他四目相对,我看出了他眼里的无助和悲望,而我何尝又不是这样的呢,努力了这么多,都是为了救孩子,现在除了这个办法,我还能怎样呢。
拨通了温安年的电话,他对于我的来电似乎很是惊讶,他知道我是季素,看来他还记得我的号码,他接了电话就说:“季素,你怎么有闲情打电话给我啊,不会是给我送喜帖让我参加你的婚礼吧。”
“不是,你想多了。”我没有心思和他废话。
“那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啊,官司你不是打赢了吗,你现在应该在家好好庆祝了吧,怎么又想起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前夫了呢,是不是和你的小男人吵架了啊。”他嬉皮地笑着说。
“温安年,你别胡说了,我只问你一句,你的儿子生病了,你救还是不救?”我直接地问道。
温安年好像被震住了,消息来的有些突然,可能他根本没有想到我竟然会突然和他说起这句话,他愣了几秒,又惊又喜又怀疑地说:“季素,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我儿子,那孩子是我儿子?你承认了是吗,哈哈,你终于承认他是我儿子了,早在法庭上你怎么一副打死也不承认的样子呢。”
正文第二百三十五章:蜗婚(235)
“温安年,你严肃点好不好,我没有任何心情和你开玩笑,不然我就不会打这个电话给你了,我告诉你,你儿子,我的孩子也就是你的亲生儿子,他病了,他得了很严重的病,你知道吗?我都快要急死了,我走投无路了!”我对着话筒叫喊着。
温安年则不以为然地说:“季素,你是不是穷疯了,是不是没钱结婚看我爬上来了想敲诈我一笔钱做嫁妆啊,你现在要钱就知道对我说孩子生病了啊,说孩子是我温安年的骨肉,早在法庭上你怎么不承认啊,你真当我温安年没有智商吗?你说这些无非不就是为了钱吗,你找的那个小男人不是挺有钱的吗?”
“够了!温安年你说的还是人话吗?我是问你要钱吗?我有开口提钱字吗?我只是告诉你,孩子患上了很严重的病,绝症,血癌!你听清楚了吗?我承认过去我隐瞒孩子身世的真相是我不对,请你看在孩子病危的份上,你来北京一趟吧,你救救孩子,救救你的孩子,我求求你温安年,没有人能救这个孩子了,这也是你在世上唯一的孩子啊。”我哭了出来,哀求着温安年。
他这才相信了,也认真了起来,忙问:“你别急着哭,你快点告诉我,我能做什么,我儿子的病情到什么地步了,只要能把儿子治好,多少钱我也花。
“孩子已经是很危急了,要做化疗,救孩子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做骨髓移植手术了,手术费需要五十万,如果你能凑一点就带一点过来,你来北京吧,好多事情我想当面和你谈谈。”我说。
温安年想了一下,说:“好,我会带钱过来,你照顾好孩子,我马上就订机票过来,你也是的,这么严重的病怎么不早告诉我,难道还要和我赌气吗?大难来临,孩子的生命是最要紧的,我也不说你什么了,儿子的生命是最最重要的,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到,把你的地址发给我。”
挂了电话,我擦干眼角的泪,将所住的小区地址发给了温安年,走到客厅,见之放正抱着小放玩耍,孩子在之放的怀里笑得直欢,已经忘记了手上密密麻麻抽血的针孔了。
之放见我之放,问我:“电话打过了?他怎么说的。”
“他说他马上就坐飞机赶到北京来商量对策。”我无力地说。
“你都告诉他了?”
我摇摇头说:“没有,我想还是等见面再说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之放,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我的日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的一团糟,我究竟造了什么孽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简直是没有一天安生的日子!”
之放倒了一杯温热的豆浆放在我面前,关切地说:“喝杯豆浆,你看你,脸色差成了什么样子,别想多了,季素,你相信我,我始终都会站在你身边,我等你和孩子,我也不会让你为难的,我比任何人都理解你的难处。先救孩子,大人间的恩恩怨怨跟孩子的生命比起来,那又算得了什么呢。等温安年来了,咱们不要吵不要闹,会吓到孩子的,他还小,不懂得大人间的是是非非,我相信等他大了,他能体谅你的一片苦心的。”
我感激地望着之放,心想也许这就是有缘无份的命吧,是命里注定我们无缘做夫妻,他待我情深意重,我只能安慰自己,我告诉自己我根本都配不上之放,他应该会有更完整的婚姻和幸福,这样想想,我就觉得好受一些。我会觉得我离开他,会对他是一件益事,我已经把他拖累的不像样子了。
之放手摸着孩子的脸,孩子望着之放笑,他说:“我只是遗憾,给孩子做了这么多天的爸爸,却没有能在孩子今后可以喊爸爸的时候听到他喊我一声爸爸,也许,以后他喊的人就是温安年了,我多喜欢他,多想听他喊我一声爸爸。”
我抱过孩子,教着孩子一声声地念着爸爸,孩子只是笑着望着我,小手在我的嘴巴上轻轻地碰着,他还太小了,还不会说话,我懂之放的感伤,他对孩子的照顾比亲生父亲还要好。
等到了下午的时候,温安年就来了,他风尘仆仆的,似乎是在北京绕了好久才找到了我们下榻的小区,他说北京的车堵得可真厉害,说单行道啊绕来绕去也绕不出来,第三句话才问到孩子,说:“季素,孩子呢,在哪儿?”
我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说:“孩子睡了,玩了一上午,到中午吃饱了就睡下了,过一会就会醒了。”
“你的小男人呢?”温安年随意地问。
我咳嗽了一声,说:“他叫杨之放,是我未婚夫,你别一口一口小男人的叫着,像什么样子,他怎么看也比你更像个男人。”我毫不犹豫地还击,看来我们还是改不掉见面就吵的毛病。
之放在房间里陪着孩子,他不想见温安年,也许也是想多陪陪孩子,我知道之放是已经尽力了,我们都尽力了,现在只能看温安年出什么样的主意了。
“好好,我以后就叫他杨之放,行了吧。看在他这个算是继父的没有虐待我儿子的份上,我也就不和他计较什么,孩子病了,大家肯定要团结起来,手术费那么高昂,我还指望着他能义务地出一笔手术费呢。”温安年说。
“儿子是你的,你凭什么叫他出手术费啊。”我又看到了温安年自私的嘴脸。
正文第二百三十六章:蜗婚(236)
“他不是你未婚夫吗?也就是孩子的继父啊,当然有义务出一笔钱了,没理由让我一个人出吧。”温安年强词夺理。
我摇摇头,说:“温安年,孩子没有继父,孩子只有你一个生父,你可以去做亲子鉴定,这个孩子就是你的,我想清楚了,我不再嫁人了,我要和你复婚。”
我此言一出,温安年刚喝进嘴里的水惊得吐了出来。
温安年惊诧地望着我说:“什么,你说什么,你要和我复婚,你开什么国际大玩笑啊。”他擦了擦嘴边的水迹,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倒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样。
我心想你以为我是多乐意和你复婚啊,如果不是为了救孩子就是九头牛拉我我也不会想和你复婚的,我忍了忍,说:“温安年,不是我想和你复婚,是为了救孩子啊,你到底想不想救你儿子啊,你要是想的话你就别那么磨叽磨叽的废话了,不行结婚之后咱们可以再离婚啊,那是你的自由!”
温安年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没发烧啊,你的小男人不会吃醋吗,你说什么胡话啊,救孩子和跟我复婚这有什么狗屁关系啊!”
“我也不知道,说真的温安年,到现在我自己脑子里都是一片晕,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医生说了,孩子的病情很严重,即使是化疗也很难救孩子,除非”我说着停顿了一下。
“除非什么你快说啊,真要把人急死才行吗?”温安年暴躁了起来。
“除非我们复婚,再生一个孩子,把新生儿的脐带血给孩子做干细胞手术!”我一口气憋出劲来说道。
温安年一惊,很快他冷静了下来,这就是商人的头脑和沉着,他竟然很快又笑了,说:“季素,真是没想到啊,实在是太意外了,老天怎么就这么安排呢,难道你和孩子都注定是要和我生生死死在一起了。现在,你知道来求我啦,当初我求着想和你复婚你都不予以理睬,如今风水轮着转,你还不如求着要我和你复婚,求着我和你再生一个孩子。”温安年露出了轻薄的嘴脸。
我气得真想揍他,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样尖酸刻薄的话,我指着大门,说:“温安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把过去的恩恩怨怨牵扯出来,有意思吗?我只想救我的儿子,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儿子,如果你不肯的话,那么你就走,我们不需要你来嘲讽!”
没想到温安年站起身,朝门外走去,说道:“走就走!你这什么态度,是像求我的样子吗?”
眼看着温安年要走了,这时之放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怀里抱着小放,说:“温安年,你站住!你自己看看你的儿子,他才这么小,你犯得着赌气就置孩子的生死不顾吗?”
温安年冷笑了一声,虽然他的眼神里已经是充满了对孩子的关切,但是温安年还是嘴硬地说:“杨之放,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这个名字吧,你就是传说中的小男人啊,我真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找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呢,还有孩子,你当初不是大义凛然地说孩子是你的吗,况且孩子也是和你一样姓杨,和我姓温的有关系吗?有本事你自己去救啊,你不是很有种吗?”
之放冷静地说:“随你,总之温安年你可别忘了,这个孩子也可能是你从此以后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孩子,如果想看到你们温家断子绝孙的话,你马上就可以走出这个门,但是你别后悔,别后悔自己无后人。”
温安年止住了脚步,又退了回来,含笑走到之放的身边,说:“让我抱抱孩子吧,我还没有抱过他几次。”
也许是孩子脸上极不健康的色泽让温安年震撼了,他抱着孩子定了定神,望着我说:“季素,上一次见儿子他也没有苍白成这样子啊,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你分明就是没有资格做孩子的母亲,你看看你,把我儿子带成什么样子了,等孩子康复了,我一定要告你!”
我双手无力地撑在桌子上说:“好,我也希望孩子好起来然后你告我吧,我不在乎,我只要孩子好起来,温安年,你救救我们的孩子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哀求的眼神看着温安年。
温安年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已经谈了一个女朋友了,也准备谈婚论嫁了,你一直坚称孩子不是我的,所以我对她也隐瞒了我有孩子的事,事态发展成了这样,你说我怎么和我的女朋友交待,这不是我答应就能成的事,复婚是大事,如果说出钱我能办到,再让我和你复婚生孩子,我做不到。”
我真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温安年不同意,他有了新的女人,他想成立一个新的家庭,所以他就置孩子不顾了,我急了,说:“温安年,你不能这样做啊,孩子是多无辜的,你忍心吗你,你看看你怀里的孩子,难道在你心目中比不上那个女人的位置吗,女人可以有很多啊,这不是你说的吗,大不了以后复婚了我不过问你和别的女人的事,只要你救救孩子。”我说得都要哭出来了,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尊严,实在是太卑微了。
温安年抱着孩子,在孩子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他闭上了眼睛,能看出来虽然他嘴硬,但是心里对这个对他而言也是来之不易的孩子的心疼和在乎,他说:“你容我考虑一下,行吗,我还要和我女朋友,我爸商量一下。”
正文第二百三十七章:蜗婚(237)
我给温安年安排了一下房间,也住在了这套房子里,我们和温安年原本是不可能再一次走到一起的两类人,却因为拯救孩子,我们又聚集到了一起,所有的隐忍和退让都是为了孩子,在亲情面前,那些私人底下的恩恩怨怨又能算是什么呢。
温安年就住在我们的隔壁房间,这让我想起来去年这个时候,温安年和秦汤汤就住在我的隔壁房间,蜗婚的那段时间,是我最最抓狂的时刻,每天面对小三面对前夫,受尽了精神折磨。那就像是一道围墙,我奋力想去挣脱,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我终于可以逃脱那里,却带了一个孩子,孩子却又患上了这样的疾病,这简直是将所有的不幸都安Сhā在了我的这一年命运里。
这一年里我的命运实在是太差了,就是人生中的最低谷,样样都是失败的。
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接到程朗的电话,离开南京这么久,我一直都没有和程朗联系,接了他的电话,他从我断断续续的语音里察觉到了不对劲,忙问我最近是怎么了,也不和公司联系,和之放在一起过得好吗。
程朗像是我的兄长,我将最近所遭遇到的一切都和盘托出,倾诉完了,心底倒是舒服了很多。程朗问我有没有考虑过父母做配型呢,比如温安年可以去和孩子配型试试看,如果能成功,那么不就能避免要再生一个孩子的情况了。
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和让温安年和小放做配型呢,我破涕而笑,对着电话里的程朗一个劲的感激,他总是像一场及时雨,在我人生低谷的时候他总是关键的跳了出来帮助我,我太感激他了,他只是简单的笑笑,让我抓紧做配型,有好消息了就随时和他联系,末了,程朗说了一句话,是我终身难忘的,他说:“季素,不管发生什么事,如果走不下去了,那么你记住,我和公司都欢迎你回来。”
我明白程朗的意思,他对我的好,我没齿难忘,没有几个人像程朗一样无私地待我好了,而我也祝他能够找到幸福。
我马上就把这一想法告诉了温安年和之放,之放当然是非常的高兴了,因为如果温安年和孩子的配型成功的话,那么就不需要复婚生孩子这么些痛苦麻烦的抉择了,直接就用温安年的骨髓配型做手术,更让我们开心的是温安年的血型也是r阴性血型,这和孩子的血型是一样的啊,概率就一下子大了很多。
这个消息让我们都为之振奋了,就看温安年同不同意进行手术了。
很意外,温安年想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他说行,这样也好。
这确实是一个对大家都比较好的决定,我马上就联系到了柯医生,柯医生告诉我配型成功的概率将会非常大,让我们第二天就去医院做配型。
对温安年,我觉得我突然就对他刮目相看了,有一点点好感了,毕竟在这个关头,他还能挺出来救孩子一命,我还是非常的感谢他的,我没有再记恨他,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经历了这段事件之后,我们兴许还能成为朋友。
温安年也说他有了女朋友,都在谈婚论嫁了,这样也好,他仍可以过他正常的生活,不会因为孩子的病情打扰到他的身体健康。
想想过去和温安年的这些干戈,自己也是有不对的地方,过于偏激,过于敏感,经历了这些,我觉得自己好像再一次长大了一番,也懂事了,更加是懂得了珍惜。
我把这个消息传给了季飒和妈妈,他们都十分的高兴,孩子的命可以得到拯救,我和之放的感情也能继续下去。
医生给温安年和孩子抽血拿去做配型,温安年看见孩子小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医生抽不到血就在孩子的脖子上抽,温安年看不下去了,竟落了泪,是啊,没有人能忍心看这么年幼的一个孩子遭此大罪。
之放搂着我,他的眼神告诉我,我们就好象是劫后余生一般,终于有救了,终于我们还可以继续在一起了。
还是要感激温安年的,虽然说孩子是温安年的骨肉,他救孩子是应该的,但从我们这些恩怨上看,他能出手相救,我还是很感激他的,他并且还拿出了一半的手术治疗费,说应该要他平摊的义务他是一分不少的,孩子也有他的一半血缘在里面。
我想起离婚之前,我阑尾炎去医院时,他也是给我付了一半的治疗费。
人生就是这样,不停地在上演着悲喜剧,我们没有法子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我们只能是团结起来,在大难来临之时,没有什么比团结起来更有防御能力了,居安思危,我想这也是一种品质。
在等待配型结果出来的那几天,我们三个人共同照顾着孩子,这个孩子既是不幸的,但也是幸运的,他有两个爸爸都深爱着他,都在为他的健康做出努力,我们都爱他,相信小放在我们爱的呵护下,一定会康复起来的,老天也会庇护这个可爱的孩子的。
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信念,都是为了集中一份爱在孩子的身上,看着孩子每天笑着招着小手,我觉得自己无比的幸福。
终于在五天之后,医院传来了让我们欢呼雀跃的好消息,配型成功,完全可以做骨髓移植手术,我当时就想着我的孩子终于要得救了,感谢这些好心的医生,终于看到了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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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第二百三十八章:蜗婚(238)
至少,我不再需要和温安年有太多交集了,孩子一旦治愈,我还是选择和之放在一起,依然是一家三口,依然是相夫教子,和我们曾经憧憬的梦中景象是一样的。
会有一栋不大的小楼,门口大片的草坪,孩子和小狗都在草坪上嬉戏,而站在我身边微笑看着孩子的男人是杨之放,他的新年情歌会每年的除夕夜如期而至。也许他就在我耳边低唱,唱给我听,这些都是我最私密最珍贵的温暖。
经过了前期的一系列准备后,孩子和温安年的各项指标均很稳定正常,手术在几个医生的安排协作下可以顺利进行,温安年性情也大变了,可以说是充满了母性的情怀。他抱着孩子逗着怀里的孩子,用胡子轻轻的在孩子的小手上来回磨蹭,温安年脸上都是温情的笑。
再冷漠的男人即使能过得了美人关,也过不了儿子关。
不得不承认,血浓于水,孩子在温安年的怀里,就算是打针,孩子都不哭也不闹,多么勇敢的小男子汉啊,小拳头捏的紧紧的。这让在一旁的我和之放都看不下去了,这是一幅温馨的场景,虽然是出现在医院里,可我们三个大人在一起,都是饱满了对孩子的爱。
如果不是孩子,我想和我温安年将是老死也不相往来了吧。从内心来讲,是非常的恨他的,恨他做过的那些无情无义的事,恨他始乱终弃背信弃义,恨他合着秦汤汤做出来一系列针扎刺骨的事。
爱过也恨过,最后终将是要归复到最最平淡的情愫里。便是我忘记了他,他亦忘记了我。只是这个孩子,虽不能称为爱情的结晶,但也至少告诉我,曾经确实是着了魔一样迷恋上过这个男人,为他受了那些穷和苦,那些蜗居的岁月里,最朴素的衣衫和最苦涩的饭菜,我们依然温饱不缺一般甜蜜。
到最后是他负了我,我也终究还是负了他。
他没有像当年承诺的那样爱我,我也没有像我当年说好的那样执念他。
在温安年转身的时候,我没有稍作停留,几乎在同时离去,牵挂的不过都是我自己幸福不幸福。婚姻里,谁不是自私的一份子呢,没必要对方背弃自己了仍旧念念不忘,那样的人,能有几个,甘心在对方抛弃自己之后仍付诸热心和热情。
那条丝袜出现,到底是应该的,不过是人生中的一场小小的考试,温安年见了丝袜投入了秦汤汤的温柔乡,而我见了丝袜之后,利刃相向毫不心软。
是命里注定的吧,多少爱与情之后,都平复成了荒唐,那些年的恩恩嗳嗳,都是一场盛世闹剧,连同着两个家庭两对父母,都被我们的闹剧伤了心。
逝去的父亲,如果看到女儿这样的一幕,到底是伤心,还是宽心呢。
在手术将要进行的前一个晚上,公寓的门被敲的砰砰直响,没有预料到会是谁深夜探访,在北京我们并没有认识的人,我从沙发上起身开门,我见到了我最最不愿意见到的女人——秦汤汤。
怎么她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她也来到了北京?
我几乎是毫无防范,开了门有那么几秒我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瞠目结舌吧。孩子的手术前一晚她上门,这让我非常不舒服,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至少她秦汤汤来绝对没有好事!
秦汤汤戴了一副大大的墨镜,挎着一个爱马仕的包包,不知道是正品还是淘宝货,她悠闲地摘下眼睛,露出了她浓浓的眼妆,我只能看见眼妆,眼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你怎么来了!”我极度冷冰冰的口吻,那是拒人千里之外的语气。
秦汤汤一点也没变,甚至是更嚣张了,她推了推我,直接就进来了客厅,四下打量了一番,说:“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我和你的帐早就两清了,我是来找温安年的!”
“他不在,出去有事了!”我冷漠地说。
此时之放和孩子在医院,我也是回来收拾东西,厨房里煲了一锅鸡汤,等着汤好了我就带去医院,温安年也在医院躺着,这时公寓里只剩下我和秦汤汤。
“听说你不是和那个美男要结婚了吗?怎么,欲求不足,又来找你的前夫温安年啦,我听说温安年晋升啦,我就想找他叙叙旧,没想到一路跟来,他居然和你在北京。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秦汤汤一ρi股大大咧咧地就坐在了沙发上,脱下了她那足足有十四寸的高跟鞋。
我站在门边,指着门口说:“请你马上离开,不然我叫保安来。”
“你也就这么一点本事,叫保安叫保安,我又不是坏人,我是你前夫的前女友啊,你怎么一点也不热情欢迎我。没有我的介入,你能这么顺利跟个美男走吗,你得感谢我,对吧?”她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嚣张地抽起烟来。
我没有时间和她磨蹭,我也不想她知道温安年在医院的事,不能影响第二天的手术,我绝对不能容忍任何破坏孩子手术的事情发生。
忍吧,我对自己说,季素忍忍吧,最近也许是犯小人,还是忍忍为妙。于是我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装作是很虔诚地对她说:“过去咱们的是非都过去了,不过温安年真的不在这里,不信你自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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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蜗婚(239)
她几乎是无视我的话语,鼻子嗅了嗅,说:“什么味这么香啊,你煲的什么汤啊,我肚子正好饿了,弄点给我喝。”
喝汤,居然还好意思要喝汤!她还真是一笑泯恩仇快意江湖了。我想忍忍吧,就当施舍一晚汤给阿猫阿狗之辈了。我板着一副脸色很不爽地往厨房走,没走两步她就光着脚在地板上走了过来。
“哎,不必你盛了,我自己去亲自动手吧,谁知道你会不会往汤里下药吐口水之类啊。”她扭了扭小腰,还伸了一下拦腰,真当是自己家了,径直就去了厨房。
我站在厨房门口,对她的熟稔动作十分无语,这就是圣人所说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拿了个瓷碗几乎是将大半锅的鸡盛入了碗里,顾不得烫就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我看明白了,她一准是落魄了,仔细看她额头旁一块青紫,估计又是介入谁的家庭生活遭到了暴打。
早就警告过她,不是谁面对外面女人侵入自己圈子抢自己男人时脾气都像我这么好的,她双腿盘坐在沙发上,还不时地吸吸鼻涕,大口大口地喝着鸡汤,看样子是真的饿坏了。细细看她歪在地上的高跟鞋,鞋跟都磨了大半边没了,估计也凑合不到几天了。她那脚穿着这么高的鞋走了长时间的路,脚肯定也吃了不少苦。
此刻心里就一个字——该!活该!
她喝汤的声音特别大,像极了一个星期没吃东西的人吃拉面的声音,咕噜咕噜的,吃完了嘴一抹油将碗递给我,极豪爽地说:“再来一碗!”样子像武松喝三碗不过冈喝完去大虎一般。
我磨磨蹭蹭没有起身,我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让她走我好赶紧去医院,明天还有手术,我回来是不能耽搁的,我还要好好陪陪孩子,手术稍有差池,我这个做妈妈的将怎么办。就算是为我的孩子积德吧,我想忍忍就过去了,这时候千万不能犯什么事弄得大惊小怪的。
不经意看到她脚后跟上的一个大血水泡,看来她也真够狼狈的,怎么就又找到了温安年呢,我也不去再想了,给她盛了一碗汤。我抬头看墙上的壁钟,已经快晚上八点了,我还急着要赶去医院,再不去医院病房就要关门了。
而秦汤汤似乎压根都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她喝完了第二晚汤,居然就靠在沙发上打着哈欠,一副睡意飘忽的样子,丫的不会准备在这里要凑合一夜吧,我可没时间再伺候她了。她双腿盘在沙发上,抱着一个绿色的方格子抱枕,背下还垫着一个靠枕,闭目养精的神态。
不得不佩服她,居然对我都没有一点儿的防范,我敢说如果我现在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她都没来得及反抗,她也是吃住了我的软肋,瞧她洋洋洒洒舒服的模样,我看着就厌恶。我上前推了推她,当然,我没有用手推,我用的是客厅里的一个瓷花瓶。
她摆了摆手,眯和着眼睛,手还覆在额上,说:“怎么了,又有什么事啊,我吃多了撑了累了想靠一下不行啊,怎么这么小气!好歹我们曾共侍一夫过啊!”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我来火了,忍忍忍,忍是他妈的王八蛋!
直接用脚吧,我拿脚踢了踢她的脚,但绝对不是故意的,我踢到了她的那个大血泡,当时泡就破了,她几乎是一瞬间就从沙发里跳着坐了起来,抱着左脚就开始呜咽,喊着疼,她要残废了之类的话。
我本来还有些底气不足,见她张牙舞爪,豁出去了,我硬着嗓子说:“谁叫你不走的,你还赖这里了,我马上就要出去了,你赶紧走吧,我也不是故意要踢你痛处的。”
秦汤汤撩拨了一下长发,眼神犀利地看着我,手还捂着左脚,她说:“行,我走,不过你告诉温安年,我明天会去找他的。麻烦你借三百块钱给我,北京这地太大,不坐出租车我找不到我下榻的酒店。”
我从皮夹里抽出了三百块放在她腿上,其实她也不需要再伪装了,我已看穿了她的狼狈,真怀疑她走出了这个公寓她今晚会无处容身,三百块,在北京也只能是凑着住一夜。
凭什么要对这样的女人心软呢,没有她,社会将会和谐很多。她如斯的境地,或许只有天知道,利欲熏心的女人终究会有这样的下场,越是想得到的越是得不到,这就是最大的惩罚。
我淡淡地说:“你走吧,温安年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和你就更没有关系了,季素。”秦汤汤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补上了一句。
我不屑地瞟了她一眼,准备合上门,想了想,送了她一句:“好自为之。”
合上门,从猫眼里看到她离去,她已没有了往日里的骄傲和嚣张,不知道她究竟在北京遭遇了什么,似乎所有的棱角都被磨灭了,都没有一年前那个不可一世的气焰了。时间总是能改变人的吧。不管你多么的牛逼哄哄,在时间的面前,不得不低头。
或许,每个人都该拷问自己,做过什么,对得起谁,又伤害过谁。
将剩余不多的鸡汤装好,拿了件大衣,就乘出租车去医院,在途中,从车窗里看见了秦汤汤站在路口,此刻北京的夜晚,天还很冷,我看见她赤着脚,高跟鞋拿在手上,茫然无依无靠的样子,准备对出租车师傅说一句停车,但出租车已拐过了路口。
ps:抱歉,突然要赶另外三本书,所以这本书先一日一到两更奉给大家。谢谢一直追文,不妥之处,还望海涵。
第二百四十章:蜗婚(240)
秦汤汤到底遭遇了什么落得如此的境地,并不得知,如果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狼狈。她拥有一套房子和一笔存款,这都是温安年和我为她买的单,她应该至少是过着高枕无忧的日子。
她一定又故技重施了,可怜之人向来是必有可恶之处,她肯定是在别的男人那里受了挫,于是又想巴望着回到温安年的身边,可能温安年是她遇到过的最愚昧的男人,至少是最容易骗容易得手的。
当温安年再一次重遇秦汤汤,他会动心会心软吗?我思忖着,其实这些有何我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温安年好好配合做完骨髓移植手术,他爱和哪个女人好爱被谁继续蒙骗,那都是他的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能成为谁的军师和指挥呢,不过都是自己是自己的将军,自己引领自己前进和冲锋。即便是阵亡,那也是自己与自己的战役,没有士卒,没有护卫。
出租车师傅主动搭讪,问了一句:“你是外地人吧,来北京求医的吗?”
目的地去医院,不是求医看病又怎么会往医院跑呢,师傅一口京腔,地道北京人。北京的出租车司机大都是北京本地人,所以,坐在他们的出租车上很放心,本地人就是活地图啊。
“我的孩子生病了,这次来北京是要做手术的,明天的手术,我给熬了一些鸡汤,希望明天的手术能顺利完成!”我怀里抱着鸡汤,心里想着手术的事。
“吉人自有天相,手术肯定能顺利的!你就放心!今年我老婆也生了一场大病,做化疗头发都全秃了,她一开始还死活不愿意做化疗,就怕掉头发,后来她说了句玩笑话,说非得我也把头发给剃光了成秃子她才做化疗,要我陪着她一起成光头,结果我就心一横,把头发给剃光了,成一光头。您不知道啊,我那老婆,她到乐呵呵地去买了一顶忒漂亮的假发戴着了,可怜我,就真成一秃子了。”师傅说着将头顶上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了光秃秃的头顶。
但我觉得这是我听到的动人故事,丈夫为了癌症要化疗的妻子,因为她害怕化疗后光头,丈夫可以陪着妻子一起剃光头发,那就是一对秃子一对光头了,多么好多么真多么的朴实。我眼中隐约闪出了泪光,真好。
“师傅,你是一个好丈夫,你的妻子也很幸福,祝你们白头偕老。”下车的时候,我对出租车师傅说,师傅听了点点头腼腆地笑了笑。
这就是最最平凡的人的爱情生活,一个城市里的出租车司机,没有什么大富大贵,很平淡的生活里,总是有最感人的故事。我们也不能保证,在大难来临之际,身边的另一个人能否为陪伴我们度过最最艰难的岁月。
忽然就想,如果换做是之放呢,是他呢,他会愿意为我剃发陪我光头吗?
想到孩子几次做的化疗,头发也掉光了,幸好他年纪小,他并不懂得头发的含义,几个月大的孩子,他又能体会到多少大人的世界呢。
孩子的世界里,只有糖果和玩具。
急忙往医院走去,孩子和温安年都在病床上躺着,之放陪护在他们身边,鸡汤被秦汤汤喝了一半,所剩不多,我想想还是给温安年喝吧。
进了病房,之放在给孩子唱童谣,孩子睁着眼睛乖巧地看着之放,这让一旁躺着的温安年气得胀鼓着眼睛瞪着。
我进去喊了一句“鸡汤来了。”
之放爽朗地笑了起来,说:“原来不是季素来了,是一个鸡汤来了。”他贫嘴,孩子见我来了招摇着小手,放下鸡汤,走到小放的床边,逗了孩子几下。
又对之放说:“叫你贫嘴,今晚不给你鸡汤喝。”我把鸡汤盛了一晚给温安年,想想还是没有把秦汤汤来过的事告诉他,免得节外生枝。
温安年连喝了两碗鸡汤,然后就合眯着眼睛睡下了,我知道,他根本都没有睡着,他虽然背对着我们,但是他一直都是清醒着的。
这边的病床,我和之放都绕着孩子,这多像是一家三口。
我们逗着孩子,然后都反被孩子一个表情给逗得哈哈笑,这样的气氛,会对缓解第二天的紧张手术有好处,我给自己和孩子都在鼓劲,手术之后,我们会比今晚更幸福,孩子会从此后有个健康的体魄,快乐的成长。
我们都忽略了温安年的感受,即使是两碗鸡汤下肚,依旧没能让温安年的情绪变得舒适和安逸,我敏感地看到温安年的肩膀微微抖了几下,听到了小声的啜泣声,温安年一定是哭了。
我走到温安年病床边坐下,给他递了一张纸巾,他夺过去胡乱擦了几下扔在地上,赌气着说:“要你管我!”然后闭紧了眼睛,下一个动作就是把被子拉过了头盖着严严实实的。
起初,我真以为他是被第二天的手术给吓着的,据我了解,从小到大,温安年是没有做过什么手术之类的,我猜想他是有些害怕了。而且这次手术他为了不让他爸爸担心,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家里的人,对,他总是一个孝子,一直都是。
我推了推他的肩膀,我给之放递了一个眼神,之放就开始哄孩子睡觉,我坐在温安年的病床边,想说一些安抚宽慰他的话,我生怕他在这个时候要临阵脱逃不做手术那就麻烦大了。
ps:稍后奉上第二更,今日小图推,三更以上。
第二百四十一章:蜗婚(241)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想你父亲了,要不你打一个电话回家给他老人家。”我努力用着我最柔和的声音对温安年说。其实我真正内心里是万分想揪着他的衣领揍他一顿,多大个人了,还没有个孩子勇敢,做个手术大男人还哭!
他这样一哭,让我完全没有了阵脚,会让我慌乱,我最担心的就是手术时温安年这边要出什么差错,幸好事前我就没收了他的手机,断绝了他和外界的联系,如果他想和家里打电话了,那么可以和我说。
他摇摇头,在被子里闷着不出来,也不说话,但看样子,他的情绪是更加的不能控制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我试着再让自己耐心地拍了拍他,我说:“你别怕,手术时你不会出什么差错的,你放心好了,就是疼一会儿,很快就好了,为了孩子,你就忍一忍,过了明天,万事大吉,你需要什么我都替你办到!”
他没有反映,依旧是把头埋在里面,真是个缩头乌龟,情绪没有一点的缓和,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我火大了,我冲着他说:“温安年,你多大个人了,你懂不懂事啊你,孩子还那么点小,明天就手术了,我压力多大你知道吗,你哭哭啼啼,吉利吗?我和孩子还没死呢,等我们要是死了你再哭个够吧!”
这一招果然奏效,他没有再抽了,揭开了被子,胆怯而又小声地说:“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们像一家三口一样,而我呢,两碗鸡汤打发我!我也是个男人,老婆孩子,你们原来都是我的!现在,都成了他的!”
弄了半天温安年是吃醋了,他看着我们三一家三口幸福的样子,他可不干了,他心理不平衡,肯定是想着老子在这里躺病床上,你们三个反倒像是一家人天伦之乐似的。
我当时特想回敬他一句:“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但是想想,我低声下气地说:“我们是在哄孩子开心呢,孩子心情好,早点睡觉,明天手术才能有条不紊进行,你和自己孩子还争风吃醋吗?”
在说到“自己孩子”四个字时我用强调的声音,温安年他心领神会,想想也是,不管怎么样,小放是他温安年的骨肉,流淌着的是他的血脉。他到底还是孩子生物学上的父亲,他有些心安理得了,点点头。
见把他劝得差不多了,我也松了一口气,阿弥陀佛,老天保佑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顺顺当当手术成功吧。
给妈妈和季飒挂去了一个电话,顺便又问了问贤芝的近况,贤芝很配合医生,也许她懂得我的不易,不想再给我添加麻烦,季飒中途去看过贤芝一次,说贤芝气色变好了很多,人也长胖了,脸圆圆的,也许不久就可以从戒毒所里出来了。
那时,孩子也健康了,真真是团聚的时光了。
团聚多好,一家人在一起,无忧无虑,钱不是最重要的,只要家里的每个人都健健康康,朝气蓬勃,那么就足够了。这世界上金钱和物语那是无穷无尽的,什么叫做富裕呢,知足的人才是最富裕的。
我不盼望着大富大贵,即使之放有足够的金钱和积蓄,但对我都不重要,他爱写歌,那么就一直写下去,如果哪天他不想写歌了,那么回来,回到家里来,即使他不挣钱,他只要恋家,我们都一样的生活。
经历了这些事,有大难也有大悲,方懂得,珍贵的是人的内心和灵魂。
夜深之后,我们都安静了下来,都归服到了一种静默,唯独只有孩子是真的睡着了,睡得很香甜,他一点儿也意识不到黎明的到来,新的一天将意味着什么。我清楚,也许是生命的曙光,也许,是终结。每想到这里,每想到手术的意外性,回忆起签手术风险协议上那一项项罗列在那里可能发生的突发意外,我不禁还是会害怕。
害怕的,是死亡,是骨肉分离,是阴阳两隔。
如果可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多好,我可以预测到手术的结果,我知道,一旦手术出现了排斥或者感染,那么,孩子就没了。
没了,是什么样的概念,意味着,我将永久地失去这个孩子,失去这个老天赐予我一个来之不易的孩子,他的存在曾给我带来了太多的苦恼和挣扎,我不想再失去他。
之放趴在病床边渐渐睡去,我起身去了走廊外,掩面,悄悄地哭,走廊的灯照在我身上,我却觉得我全身都笼罩在黑暗里,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吗?明明看到了希望,可希望却伴随着太多太多的不测风云。
“孩子,你给妈妈带来了太多的痛苦和欢乐,你知道吗?刚怀你的时候,我和你爸爸离婚了,我却有了你,那时我是真的不想要你这个孩子,因为我怕我看到你,我就会想到你那背叛了我的父亲。好不容易,妈妈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生下了你,我把你生下来了,我是那么的爱你,那么的宝贝,我以为此生我都不会和你分开了,你会像妈妈一样做父母的好孩子。可是你病了,妈妈曾自私地想把你占有为我自己一个人的宝贝,不让你父亲知道,我给你找了一个好爸爸,但你的病,需要你的父亲。妈妈是需要多大的勇气生下你啊,你不能在妈妈已经爱上你的时候,不坚强,明白吗?你一定要勇敢,像妈妈一样,手术不可怕,护士和医生会照顾你,你只要勇敢,勇敢!你是我勇敢坚强的儿子!妈妈为你骄傲。”
ps:第二更奉上,稍后第三更补上,今日尽力三更到五更。
第二百四十二章:蜗婚(242)
我拿着手机,看着孩子的照片,照片里小放穿着迷彩服,笑得那么灿烂,我说着,眼泪就往下掉。
明明是不可以哭了,却止不住,在这关头,我害怕了,纵使说的再乐观,在那意外的面前,我不得不担忧了起来。
希望天可以快点明亮起来,最艰难度过的时光快点过去。转身的时候,看见之放倚在病房门口望着我,他眼里的神情是和我一样的,写满了悲伤。他的胡子有些乱茬,我懂得他的心是怎么想的,他和我一样地有些害怕。
我走过去,和他拥抱,我没有再哭泣,我想,我们都应该勇敢起来,我们在为孩子努力,我们必须坚强面对手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得去面对。
我不是一个人,我身后还有我的母亲,弟弟,还有之放的一家人,我们要挺过来。
贤芝还在戒毒所等待我的好消息,他们都是支持我挺下去的动力。
回到病房里浑浑噩噩地睡了一会儿,早上很早就起来了,给大家买好了早饭,八点多的时候,主治医生到了病房,安排护士将孩子和温安年都推到了隔离室去。我抓住了医生的手臂,没有说什么,医生握了握我的手,拍了拍的我肩膀。
我跟着后面趴在孩子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看着他进了隔离室,在做手术前的最后一项检查,温安年也随即被推进去了,他就在孩子的身旁。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温安年微笑,给你鼓劲加油,愿他能给孩子带来生存的希望。
这些日子,所有的期盼和希冀关键就看这一个上午了,手术顺利与否最后抉择,也决定了孩子的生命,当然,孩子的生命就是我的命根子了。我对自己暗示,我要相信医生,相信医学,相信孩子的顽强生命力。
经过一段时间的检查,孩子和温安年的各项指标都非常平稳,可以准备进行手术,手术的两名主治医生都在场做好了术前准备工作,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
上天保佑,一切顺利。
万万没有想到,秦汤汤会出现在这里,她像是一个疯子一样,披头散发的冲了进来,我都没有弄清楚她是怎么能够找到这里来的,这些都来不及我考虑,她就冲到了我的面前,看她脸上的污浊,她是一夜露宿街头的,灰扑扑的,嘴唇上泛起了一层白白的皮。
她抓住我,问我:“温安年呢,你把温安年弄哪去了!”
医生和护士都对我们望着,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却分贝很高,我拉着她,我说:“秦汤汤,这里是医院,有什么事我们去外面商量,走!”
我拽着秦汤汤的胳膊,但她的力气极大,一下就把我推到了医院走廊上的长椅上,医生都走了过来,说:“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还有重要手术要做,不要影响病人,有事请出去谈!”
秦汤汤站在原地,扯开嗓门就开始大喊温安年的名字,温安年温安年一声一声地喊,就像是迷路的孩子喊娘一样,我当时脑子都嗡了一下,我跳起来就抽了秦汤汤一耳光,然后我骂了一句:“贱人!你疯了吧你!给老子滚!”
这该是我长久来第一次发了这么大的火,她这样鬼哭狼嚎是要干扰手术的正常进行的,我也怒了,秦汤汤你可真是个狐狸精害人不浅,你把我害成这样了你还来祸害我的孩子。我推搡着秦汤汤,她见我打她,毫不示弱,就在门口扎牙舞爪朝我扑来。
明显我不是她的对手,幸好护士们人多,把她拉了开来,她嘴里还在喊着温安年的名字,说什么让温安年小心,意思是我要害温安年似的,还说我要借手术名义报仇害死温安年,借刀杀人之类的。我瞪大了眼睛盯着秦汤汤我说:“你妈的疯了,你吃错药了吗,你滚!”
之放从楼上跑过来,几乎是没有说什么话,看了秦汤汤一眼,就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提着秦汤汤拎出了医院走廊,我长吁一口气,医生们又继续回复准备状态。
幸好之放在,他力气足够大,直接把秦汤汤给提出去丢了。
秦汤汤的手在之放的身上抓挠着,我又担心之放会被这个疯女人抓伤。
在这时,温安年竟然出来了,护士们还拦着他,他居然跑出来了,他问我秦汤汤在哪里。我看着他,说了两个字:“回去!”
他没动,我又朝他说了一遍:“回去!”
他犹豫了一下。
“你不回去,也许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儿子的忌日!”我冷语道。
温安年怔了一下,回了病房,终于可以放下了心,我是眼看着他们双双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大门合上的那一刻,我的心才稍稍定了下来,之放还没有回来,一定是挡在外面防止秦汤汤又冒了出来。
我不了解温安年和秦汤汤在后来他们之间是不是又有什么交易,但是这些对我来说,都是狗屎,我只希望没有杂事去干扰这场手术,等手术完结,他们这对狗男女该怎么叙旧该怎么破镜重圆那都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了。
周围静了下来,我坐在手术室门口,等待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既紧张又激动,我多盼望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揭开口罩,对我说手术很成功,那该多好。
第二百四十三章:蜗婚(243)
之放回来后,坐在我身边,我看到了他眼角下面的抓伤,破了皮,有些淡淡的血在往下渗,这让我心疼了起来,一定是刚才秦汤汤抓伤的,这个女人,怎么就像是个恶魔一样阴魂不散,就好像季素是上辈子欠了她的。幸好没有被她破坏了手术,不然,功亏一篑,孩子的性命攸关是最重要的。
手术的时间越来越长,这让我紧张了起来,已经过了原先预计的手术时间,期间有医生和护士匆匆从手术室出来,然后又新增了医生进去,我双手握紧,手心里都是急出来的冷汗。
千万不能有事,一定要平安完成手术,老天保佑。这样在心里念了百遍千遍,生怕稍有差池,如果医生可以救活孩子的命,我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愿意。
之放搂着我的肩膀,我感受到他和我一样紧张,但他比我更镇定,他肯定地对我说:“季素,相信我,也相信我们的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度过,你要给孩子在手术室外鼓劲加油,你不能垮。”
我想到了什么,又急问之放:“那秦汤汤呢,她去哪里了,她一会儿还会不会跑来捣乱啊?刚才幸好你及时赶到,把她拖走,不然温安年真有可能被她带走了,谢天谢地。”我理了理额前的乱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没有关系的,医生都是北京最有名气最棒的医生,成功了很多例这样的骨髓移植手术,一定没问题,一定成功。我在心里安抚自己的心绪,身体渐渐停止了战栗。
手术时间足足延缓了一个小时,终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两位医生相继走了出来,主治医生摘下了口罩,表情有些沉重,说:“手术中间孩子的身体各项指标很不稳定,心率几次出现了骤停,我们都差点以为孩子会从手术台上下不来了,抢救了三次,又恢复了过来,所以,出血量很大。手术是很成功,但是孩子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还有八道关需要闯,能闯的过来,才能说脱离危险。”
后面的一个医生说:“这是我们经手的最小的一个骨髓移植小患者,他很坚强,在手术台上三次他都顽强地挺过来了,我们医生都觉得这是一个奇迹,我们和他一起都不放弃,你们做父母的也要挺住,像孩子一样坚强,共渡难关。”
我听从医生的话,拉着之放的手,站在手术室外等着孩子和温安年出来,不多时,他们父子双双被推出了手术室,孩子的眼睛紧闭着,还在输着血,小脸很苍白,我多想把他搂在我怀里,让他乖乖地躺在我怀里入睡,我默念着:宝贝,加油!你是最棒的!爸爸妈妈为你骄傲。
孩子和温安年都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隔离了起来,我和之放也只能是隔着玻璃看孩子,孩子有时会突然地挣扎,我赶忙就叫来护士和医生,好几次这样反反复复的,每一次都足够让我的心像刀绞一样,生怕,生怕万一会有什么不测。
如同医生所说的,需要挺过八次危险期,度过了这八次,孩子才算是真正的度过了危险,这期间还可能会产生排异现场,甚至极容易感染,都会造成孩子病情恶化的死亡。
我和之放几乎是眼睛都没眨几下,都轮流守在玻璃窗外,温安年就躺在孩子的身旁,他侧着身子看着孩子,我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么小的孩子,要受连大人都难以承受的痛苦,实在是太残忍了。
之放和我抱在一起,就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长椅上,几乎都没有回过病房,就坐在外面,陪着孩子一同度过最艰难最关键的这72个小时,实在是累了就倒在对方肩上打一个小盹,稍微有点动静就睁开眼睛四下寻觅,迅速跑到玻璃门旁看孩子情况是不是平稳的,非要看一眼才能放心。
不眠不休,我们再痛苦,也比重症监护室里的孩子要好得多,他还那么小,他甚至都还不会喊妈妈,他就被送进了这里,他成为了最小年龄的骨髓移植手术患者,他是最勇敢的小小男子汉,承受了太多成年人都难以承受的病魔折磨。
孩子的心率和呼吸一切都归服了正常,度过了排异期,他的骨髓移植手术已经可以说是很成功了,配型完全成功,几乎没有排异显现出现,各项指标一直都很正常。这确实是要感谢温安年的付出了,我透过玻璃窗户,给温安年传递了一个感激的微笑。要感激他,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仍能站出来,救了孩子。
医生也非常高兴,每天都来看孩子很多次,给孩子做检查,终于,等到了医生的一个肯定话,医生坚定地告诉我们,很快,孩子就可以从重症监护室转入隔离病房,在隔离病房待一个星期,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身体基本稳定,孩子恢复的非常好。
手术是相当的成功。
这是振奋人心的消息。我迅速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妈妈和弟弟,向家里报了平安,让他们也放心。妈妈和弟弟一直也没敢打电话来,就是怕影响了我的情绪。现在手术顺利,万事大吉,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了。
妈妈和季飒就等着我带着健康的宝宝回家了。
过了一个星期,孩子终于转到了普通病房,当然,我们订的是医院最好的vip病房,温安年也出院了,他看起来气色比之前更好了,精神奕奕的,一点也不像刚做过手术的人。温安年买了一堆玩具带到了医院,他似乎想努力做一个称职的爸爸。
第二百四十四章:蜗婚(244)文/白槿湖
我看着温安年提来的一大堆玩具和奶粉,他对我笑笑,坐在病床边,端详着孩子,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想孩子是否长得像他,我看出来,温安年眼里的光很柔和,那是父亲的眼神。温安年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以前,我身体不好,医生说怀孕的概率不是很大,阴差阳错,在离婚不久,我竟给他生了孩子。
温安年拉着孩子的小手,有意无意地说:“季素,你瞧孩子的嘴巴长得像你呢,但是眼睛鼻子还有脸型都像我,你见过我小时候的照片,儿子是不是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可惜我妈走的早,没抱到孙子。”
之放听到温安年说这些话,脸色有些难堪,他静静地走出病房,轻轻带上了门。
“温安年,你身体这几天还好吗?”我转移话题,找了个问题随口问问。
“我没事,你看孩子这么健康,我能有什么事啊。季素,你还是关心我的,你心里还有我是不是?”温安年说着,一只手拉着孩子的手,一只手就攀向了我的手。
我挣脱,他拉得更紧。
我慌忙朝门口望去,生怕之放看到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之放对我太好,我不想伤害到之放,他付出的太多,又岂止是温安年付出的这样一点。
“你放手,你干嘛啊你,别拉拉扯扯的。”我正色瞪着温安年,压低声音说。
孩子在病床上睁大了眼睛,有些惶恐。
“你是我老婆,这是我儿子,我怎么不能拉了,谁敢管是不是,这是我的家事,管的着吗?”温安年故意抬高了嗓门,对着病房门口喊道。
“温安年,你说话说清楚点,谁是你老婆,谁是你儿子,你少耍无赖啊,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抽开了手,在孩子的额头摸摸,生怕吓着了孩子。
“季素,你想过河拆桥是吧,我告诉你季素,你少给我耍心眼,我救孩子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叫我救我们的儿子,你不会忘记了吧。现在孩子好了,就想一脚把我踹开,没门,我告诉你。”温安年坐在病床一侧,耍起了无赖。
“你给我滚!你真是改不了了你!秦汤汤来找过你,你可以试图去和她在一起,她ρi股大,看起来很能生,能给你生十个八个没问题,你别再纠缠我!”我冷漠地说,转过脸,双手握着孩子的小手。
不想看眼前这个男人了,对他抱了太多次希望,他有时会让我刮目相看,觉得他改变了,至少良心发现了,可一旦和他涉及到利益冲突,他马上就翻脸,马上就变回来原来那副自私的嘴脸。
这让我很厌恶,本来还准备了一肚子的感激的话想对他说,想告诉他孩子很好,想告诉他以后他可以常来看看孩子,也可以每个月带着孩子去看看爷爷,我这些善意的打算被温安年的这些话,全部挤回了肚子里。
“我滚也可以,要么给我支票,要么给我孩子,否则,我能让你得到,我也能再让你失去。我得不到的,他也休想得到,这就叫宁为玉碎。”温安年眼里闪过一抹阴险的光,这让我很害怕。
我抓住了温安年的衣领,一字一句地对他说:“你敢碰他和孩子话,我饶不了你!温安年,一个女人如果想保护自己的孩子,是什么事都可以做的出来的,你别怪我无情对你不客气。”
这句话对温安年多少起了点小小的震慑作用,他显然没想到我不像以前那样,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吓得胆战心惊。
为了孩子,我怕什么呢,什么都可以豁出去,命都可以不要。
“一日夫妻百日恩哪,季素,你说这些话,太绝情绝义了吧。那个秦汤汤和我没关系,我不过是稍稍用了一点小手段,派了个小导演,哄她说要捧她做大明星,请她拍电影,她还真信了,衣服都乖乖脱了躺在镁光灯下。你知道吗,一排排的各种用具啊,还有黑人呢,又高又壮,拍的电影,啧啧,还真好看。”温安年得意洋洋的说。
“你当着这么小的孩子面,说这些你不觉得昧良心吗,少侮辱我儿子幼小的心灵,滚!”温安年的意思是很清楚了,他用了一些小手段,让某个朋友扮作导演,或者干脆就是那种拍***片的导演,哄着秦汤汤拍了那种电影。
难怪秦汤汤落得如此狼狈的境地。
也是活该,聪明反被聪明误,追逐名利的女人,可以为名利委身于人的女人,会有好下场吗。
“我告诉你,我最恨就是被女人利用,秦汤汤这个贱人还敢骗我,骗走了我的房子,最可恨的是,他妈的还敢威胁老子,拍下了我和她的那档子事,既然她喜欢拍,老子就让她拍个够,让她拍成烂货!”温安年眼里都是仇恨的目光。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不感兴趣,那天手术时秦汤汤还来闹事的,你怎么没出来骂她啊,我还以为你们又好到一起了呢,哼,你还真够歹毒的。”我话外有话的说。
“无毒不丈夫。”温安年说着,手抚着下巴沉思着说:“其实,秦汤汤这个傻Ъ,并不知道是我派人整的她,现在还来求我帮她,你说她是不是一个傻Ъ。我不是以前的温安年了,我现在是有权有势,整一个这样的贱货,轻而易举。”
“你说完没,说完出去,这些话你留着对秦汤汤说吧,我还真没兴趣听,不过温安年,我告诉你,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自己也小心点,过马路开车的时候都多左右留意看看,小心天上掉下个陨石砸中你。”我冷笑着说。
ps:更新了。别再骂了,我也不想这样,我保证有大结局。
第二百四十五章:蜗婚(245)文/白槿湖
“放心,没把我儿子争到手,我是不会死的。儿子是我用我的命救回来的,不是我,你就准备承受丧子之痛吧。”温安年居然嚣张到这样说,诅咒我儿子吗,这是人说的话吗。
“啪!”——
重重的耳光落在了温安年的右脸上。
“呸!”我朝他脸上啐了一口。
“滚——”
温安年舌头在嘴里伸到右边脸舔了一下,手摸着右边脸,点头笑笑,说:“有种,你敢打我,你有种季素。”
门这时开了,之放阴沉着脸站在门口,说:“马上离开这里,不然,我就打得你进急诊室!”
温安年站起来,没敢再发作,他见识过之放的拳脚,他走到门口,从之放身边擦过的时候,眼睛里还有微微的渗意。
之放进来,温柔地说:“对不起,不该把你和孩子放在这里就出去,他没伤害到你吧。”
我拉着之放的手,摇摇头,说:“没有。”
他的温柔,是我无尽的守候。
“呸,狗男女——”温安年在病房门口大声地说,故意想气我。
其实气不到我了,我就当是一只狗吠。
“之放,别理会他。过段时间出院了,我们带着孩子在北京玩几天,妈妈和季飒也会来北京,正在准备要带的东西,我让妈妈带了孩子的一些衣服和奶粉,等这段时间过去了,一切就好了,我们再商量我们的婚事,好吗?”我倚在之放的怀里,无限的憧憬,未来应该是美好的。
我也打算辞掉工作,当导游太辛苦,最重要的是要各个城市跑来跑去,一个月总有大半个月不着家,我想改变自己的婚姻生活,一家为主,相夫教子,不再东奔西走。
之放说想开一家小酒吧,古老的风格,六十多个平方,几个摇滚驻唱歌手,里面贴着七八十年代明星的电影海报,光线昏暗,弟弟子晚做吧台的调酒师,放一些爵士摇滚或者蓝调,来这里的人,都不吵闹,静静地喝酒听歌。
我觉得这会非常的美好,甚至,之放也可以写歌让那些驻唱的歌手在酒吧里唱。
如果未来就这样的走下去,该多好,不会再有波折,顺顺利利地把孩子抚养大,如果温安年收敛一点良心发现,或许我会等孩子大一点告诉孩子,温安年就是他的生父。当然,如果温安年还是这么恶劣,我想没必要让孩子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这样的人。
不再去管外界的人怎么谈论,不管别人的眼神,爱一个人,即使我们之间有悬殊,有沟壑,可没有人能阻挡我们之间的相爱。
感谢温安年的背叛,正是错过了温安年,我才认识了杨之放。
我也变得花痴了起来,有时阳光明媚地照进了病房里,我就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孩子,又看看之放,觉得这两个男人,将会是我下半辈子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儿子,丈夫。
“宝贝,妈妈给你选的这个爸爸,你会满意吗?”
看着高大英俊的之放,温柔而迷人,有着混血的五官,会写动人的情歌,身家好,品行好,重要的是,他会把我放在重点,把我和孩子看得最最重要。
从没有想过未来的某天,季素会和这样光彩照人的男人相遇相爱,随后可以排除万难走到一起。他太优秀了,有时候会害怕这么优秀的男人,会随时像泡沫一样消失。总是会抓紧他,生怕稍松开手,他会不见了。是把他,看得过于重要,还是自己,过于在乎。
我和孩子,都离不开他了。
他不是男朋友,而是丈夫,我儿子的爸爸。
之放偶尔会轻轻哼歌,拍着我和宝宝的身子,哄着我们睡去。
在那一刻,我甚至自私地想过,即使如此长睡不醒,又有什么遗憾呢,哪怕时间就定格在这最后的时光里,他低哼着歌,伴着我们呣子入睡。有的时候,我并没有睡着,我躺在孩子的身边,感受到他的手心覆在我的背上,很踏实,很安详,我转身,投入他怀里。
宝宝睡着了。
我揽着他的腰,头往他的身边靠了靠,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味道。
是我极度迷恋的味道。
他的气息,很柔软,也很阳刚,绵绵暖暖的,我往他怀里钻了钻,他微笑着,眯着眼睛看着我,磁性地声音压低着说:“我喜欢抱着你,看着你入睡,你睡觉的样子,很好看。”
我手捂着脸,在他怀里轻轻地笑。
“睡觉的样子也会好看吗?你看不够吗?”
“看不够,所以想把你哄睡着,慢慢的看你。”
过去的那些阴霾,那些恐慌,都一扫而空,最最幸福的事,是孩子的病治好了,而我和之放的感情,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反而变得更加亲密,我想我们是亲密的爱人了。等妈妈和季飒来了北京,我们一起在北京玩几天,回家孩子的身体康复的差不多了,就去办签证,和之放一起去葡萄牙看望他的父母。
然后度蜜月。
差点忘了,当然是在之前,就办理结婚证。
就约家人和双方的好朋友一起吃个饭,团团圆圆。
相信贤芝那时,应该也差不多戒毒出来了。
温安年和秦汤汤,应该是可以告别退出我的生活了吧,他们会再来寻麻烦吗,这些我也不得而知,珍惜当下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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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第二百四十六章:蜗婚(246)文/白槿湖
妈妈和季飒到了北京的第二天,小放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肯定地告诉我,这孩子,很健康了,和这位女医生拥抱,告别,虽然很喜欢这家医院,感谢他们治好了我的宝贝,但我想,我此生都不要再来这里了。我和我的家人,都会健健康康。
经过这场浩劫,季素,真的像当妈妈的人了,做事想问题,也学会了豁然开朗,回顾那么多往事,我也难辞其咎,错了的,只好让自己吸取教训,不再发生。走出医院的大门时,我们四个大人,孩子抱在我怀里,季飒和之放手里提着的是孩子的一些衣物和玩具,孩子在我怀里睁大着眼睛四处望着,他终于,有健康的身体去迎接新生活。
之放的另一手,一直紧握着我的肩膀。
这一场战役,我们赢了。
“姐,没想到姓温的这家伙还算是有点良心,愿意做了手术,我和妈当时在家里还担心他不答应呢,还想着去求求温安年的爸呢。”季飒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季飒,这件事过后,以后都不要再提温安年这个名字了,宝宝还小,我不想他的耳朵里,听到这个人的一切有关的事,他的爸爸,一直都在他身边。”我朝季飒笑着说,这是在叮嘱他,不要忽略了之放的感受,孩子的手术费都是之放掏的,我和他还没有办理结婚手续,已经欠之放的太多了。
妈妈这些天瘦了不少,白头发都多了一些,和妈妈说了几句话后,我就忍不住眼泪要掉下来了,哽咽着说:“妈妈,真是不养儿不知父母难,我当了妈妈,才知道你和爸爸,当初抚养我和弟弟,付出的艰辛,现在,还要连累你为我的孩子操心,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素素,你是妈妈的女儿,你的孩子,也就是妈妈的孩子,妈妈盼着你们都好起来,我就心满意足了。”妈妈说着,也擦着眼泪。
“姐夫,你瞧瞧我妈和我姐,这么值得高兴的日子,还掉眼泪。晚上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庆祝我的小外甥康复。”季飒说。
之放搂紧了我,认真地说:“说真的,其实我也高兴地要掉眼泪了,我们终于,没有任何阻挡了,在一起,要在一起,一家人在一起。”
我们一家人要在一起,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在北京待了的这段日子,有辛酸,更多的都是温馨和感动,甚至在病房里那一幕幕感人的画面,我也铭记在心。
一起在北京玩了几天,吃了地道的北京烤鸭,去了天安门,妈妈的偶像是毛主席,她老人家排了长长的队,拍了很多照片,我和之放还有孩子,依偎在一起,笑得那么甜蜜。
如果时光就这样下去,不要再发生后来的那些事,该多好。
祸不单行,福不双至,这句话说得太正确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我们回到了家,孩子的脸色渐渐恢复的红润,咯咯地笑,之放逗着他,一遍一遍叫孩子喊妈妈。他音乐工作室都好久没有去了,手机也关机了这么久,我有些内疚,他为了我的事,耽误了自己的工作。
催促他先去南京,把手头上该解决的事处理好,还有一首歌没有写,mv的策划也没有做好,歌手都等着他才能出唱片。
“你很重要,之放。你不单单是对于我们呣子很重要,你对于你的音乐事业也很重要,我知道你是断然舍弃不了你的音乐的,你先回工作室,忙完你的事,咱们再一起去登记结婚,见你的父母。”我憧憬着说,脸上都是光辉。
“还有重要的一项——度蜜月。你说,你舍得我吗?舍得我独自去南京吗,你舍得,宝宝也舍不得的,对吧,儿子?”之放说着,抱着小放唤着儿子。
“我和孩子都舍不得你,可你要挣钱养家啊,别以为你有那些积蓄就坐吃山空,养我和宝宝,是需要很大一笔花费的噢,你还不赶快去开工!”我明明不舍得他走,却催促他投入工作,我不想他因为我和孩子,耽误了他最心爱的事业。
孩子和妈妈晚上睡一起,之放躺在我身边,他的怀抱宽厚而温暖,像是一只大熊,我枕着他的手臂,我告诉他,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他半夜的时候,会披着大衣坐在沙发上那些纸写写画画,我知道他心里还是有音乐的,我还听到他躲在卫生间里打电话,唱片公司的老板已经责怪他了。
“那有什么关系呢,大不了解约,音乐在我心里,我想投身进去,随时都可以,而你和孩子不同,知道吗?你们是唯一。”之放的下巴在我的额头上摩挲着,痒痒的,我忍不住在他怀里笑了起来。
“痒——”我推开他的下巴,往他的怀里钻。
“嫌我有胡子了是吗,小东西,看我怎么治你。”他说着,温润的嘴唇就凑了过来。
我笑得双手抱着肚子,他的表情,有些深情,也有些逗,我手挡住了他的嘴唇,我说:“你再过来,我就叫我妈来。”
“是咱妈,你没看到咱妈的眼神吗,默许了我们的关系了,所以,我们要很亲密很亲热才对。”他说得毫无逻辑,却也有道理。
“那你要怎样——”
“怎样?你说呢?”
我钻进了被子里,用被子裹住了自己,他坏坏一笑,拉开了被子,刚洗过澡,忘记穿该穿的衣物,被子被从身上褪去,一件薄薄的睡裙贴在身上,我慌忙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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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蜗婚(247)文/白槿湖
他温存的目光覆盖了下来,密密麻麻的都是柔情蜜意,我手指在他唇上飞速触碰了一下,笑着说:“这样够了吧,算是亲吻你一下了。”
“这是不是太纯洁了一点呢?”他的脸凑得更近了,鼻尖在我的额上细嗅着,手顺着我的腰际盈盈一握,他的呼吸落在了我的睫毛上,每一寸肌肤都像是在无声中绽放开来。
自然就闭上了眼睛,呼吸着他衬衣上散发来的淡淡味道,长发散开在床上,他静静的,唇轻轻地贴了过来,那样的轻启婉转,他的舌尖像羽毛一样慢慢拨弄着,一下一下的探入。
获得了极度的放松,跟着他的唇舌,周围像是静止了一样,只有我和他,他的手心温热地落在了那些柔软的地方,慢慢地我也双手攀上了他的背,他用力地吻了一下说:“你真美,越来越让我不能自拔了。”
那是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这样的男人,可以让你全身心的投入一场情事里,酣畅淋漓,获得最娇艳的绽放。
“我爱你,我爱你”他含着我的耳垂,一声声低低呢喃着。
“我也爱你。”这四个字,说出来,不是轻飘飘的,是真的爱,那一刻,眼泪几乎要掉了下来,有些大煞风景,却是有着太多的感动和来之不易。
“是不是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永远都在一起。”
他停止了吻,手抚摸着我额头上的乱发,怀抱压在我身上,温柔地看着我,就这样,两个人都不说话。
我心跳的厉害,感受着他的体温,不敢看他,当我看见他的眼睛时,他的眼里满是泪,他看着我的眼睛,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看到他的眼泪,我会如此的心疼,那种疼,像是切肤之痛,之放就这样子看着我的眼睛落泪。
“你知道吗,在北京医院,我多害怕,多怕失去你。”——
“不会的,都过去了,之放,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我轻轻抚摸着他的面庞,吻了上去,主动吻他的嘴唇,他的眼泪似乎仍没有停,仍落在我的脸上,我吻着他,他慢慢的开始回应,浅浅的吻,我的手搂住他的腰,用力的搂着,生怕他会再次离去。
他的身体很热很重,压着我,包围着我,他双手捧着我的脸说:“季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不要。”
他的吻落在我的眼睛,面颊,又从脸吻到了锁骨,他把头埋在丰盈柔软的地带,眼泪落在了我的胸口,我摸着他的头,他此刻像个担心受怕的孩子,没有安全感,他和我一样,渴望在一起,害怕会分开。
他进入的那一刻,是久违的欢乐。爱上一个男人,会连同爱上了他的身体。配合着他,他在我耳边问:“疼吗?”我摇了摇头,全身皮肤散发着淡粉色的春意。他抱紧我,手指爱抚着。痴迷地看着他俊挺的面庞,有了些朦胧,感觉到他健硕的身体是那么的温暖。
会是片刻的欢愉吗?欢愉过后,会是一辈子的相伴相守吗?温存过后,我们相拥在一起,开始设想我们的未来,我们的蜜月,我也打算着将来要给他生一个孩子。
没想到,他居然反对了,他说:“我们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了,叫杨小放,如果再生一个,那该叫什么呢,取名字都不好取了,还是不要生了。”
“不,我想给你生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宝宝,小放是我们的孩子,再生一个,法律也是允许的,没关系,我想,最好生一个漂亮的女儿,还是有点遗传你的混血血统,那该是多么美丽的小公主呢。”我靠在他怀里,和他说着,越说越觉得美好,手指在他胸膛前无意识的划写着。
划着划着,他笑着说:“你为什么写这么多遍我的名字呢。”
“是吗,我无意识的,我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你别自恋了,你是个坏蛋。”我轻轻捶打了他一下,他反倒握住了我的手臂,放在心口贴着。
“我把你和孩子,放在这里,此后,这里再也装不下别的人了。”他眼神澄澈,明眸动人,嘴角有些迷人的温柔。
那是让我迷失又清醒的温柔。
“不,还有一个地方,我要给你生一个女儿,当然,我希望是在度蜜月的时候,怀上你的孩子,这样,小放也就会有一个伴了,你的基因这么好,错过了岂不是太可惜。”我玩笑着和他说。
“那现在就生,好吗?”他微烫的唇又贴了过来。
很想很想和之放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宝贝,有着之放的模样和笑容,坐在沙发上,是之放的缩小版。如果是儿子,会和小放是好兄弟,如果是女儿,之放一定会是好哥哥。
四口之家,会变得更有趣更有爱。
“不要,不是刚要过的吗,还要吗——”我有些羞涩。
“你说呢。”
“我听你的”
和之放在一起,我生怕时间过得太快,我们相爱的太晚,现在想想,如果不是因为和温安年闹离婚,程朗不放心我独自去丽江,我也不会和之放相遇相识,仍记得他跳入湖水里为我捞起手袋的那一幕,男人味十足。
第二百四十八章
爱上他,好像是一刹那间的事,到最后,变得非常渴望一生一世的爱。$忘-尘.&其实一生又何尝不是短暂呢,匆匆一生,我看着他,眼里都是留恋和依恋,我说我舍不得,甚至连一小时看不到他,都会非常舍不得。他如同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块,不能缺失,缺失后就会失去平衡,变得紊乱。
他总让我迷失,迷失过后,又害怕了起来,他那样的好,好的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幸福。
他开车回南京的那天上午,我早早的就起来,给他做了早餐,他吃过早餐,穿着我给他熨烫好的衣服,我抱着孩子到小区楼下送他上车,他抱了抱我和孩子,说唱片发行的时候就回来,歌手是新人,他多带带,以后就不会事事都需要他亲力亲为了。
我忍不住还是掉下了眼泪,明知道他只是离开一段日子,很快就会回到我和小放身边,却止不住离别的伤感,抱着孩子站在那里,和他又依依不舍地说了好些话,说到后来,他也不想去南京了。
巾我擦掉眼泪,对他笑着说:“你放心去吧,我和孩子在我妈这里会很好的,你不用担心的,每天晚上我们都通个电话,发短信,你要是想我们了,就聊聊语音,不就是半个月嘛,我等你回来,处理好这些,就可以松懈了。”
他宽厚的怀抱温暖着我,他保证着说:“我向你保证,事情处理好,我就回来,我会有一段长长的假期,我们用来准备我们的婚期,好不好,你的任务呢,就是在这段时间,每天要教小放喊爸爸,防止爸爸不在他身边的这十几天,这小家伙把我给忘记了。”
我笑着点点头,送他上车,他的车驶出了还没有十米远,他停车,下车,又回到我身边,叮嘱着说:“我不在你身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等我回来商量,不许自己一个人扛,你有我,我可以随时为你回来。”
勹我笑了,又把他送上车,他在小放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我说:“你放心吧,一切都等你回来。”
看着他的车驶出小区驶远了,我才抱着孩子回到了家里。
日子开始变得很简单很安宁,回归到了最初的那份宁静,带着孩子,听听音乐看看杂志,偶尔会去养生馆做做形体保养,生活很幸福。每天都会和之放通一个电话,他在电话里也会向我说他的工作进程,会隔着电话喊儿子,喊宝贝,也会说他的音乐策划执行的怎么样了,mv的主题呀,录音棚里发生的趣事,我听着他的话,觉得他离我并不是遥远的。
他去南京后的第五天,我看孩子的身体康复差不多了,皮肤很红润,不再像原先那样病态的苍白了,去医院检查,白细胞已经是正常的数量,血小板数量也很正常,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我和戒毒所通了电话,贤芝在做最后的疗养,如果不出状况,贤芝一个星期后就可以出戒毒所了,我觉得天一下就明媚了,鸟语花香,这么多值得庆祝和开心的事一起到来。我做了一个漂亮的发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容光焕发,是个美丽的妈妈,我要去看望贤芝,把孩子康复的好消息告诉她,再给贤芝一些鼓励。
临出门的时候,之放打电话给我,平时他都是在晚上打电话回来的,不会在中午打电话来,妈妈带着孩子,我接了电话,兴高采烈地问之放:“之放,怎么想着中午给我打电话呀,我正准备出去,去戒毒看望贤芝。”我看了一眼在客厅逗孩子的妈妈,小声地说:“从实招来,是不是想我了?”
“我想你,在南京和子晚在一起开口闭口说的都是你。”他说。
“噢,不错,这才是好样的,值得表扬——不对呀,之放,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啊?怎么觉得你不对劲呢。”我觉察到了一丝不对,他平时说话不是这样的,他不会沉默等着我问一句说一句的,他会主动向我说很多事的,他怎么像是有难言之隐,吞吞吐吐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怪我,但我还是请示你,你同意的事我才去做,你不答应,我就回绝。”他说着。
“到底什么事啊,什么答应不答应的,你说的事,我都答应,我有那么的霸权主义吗。”我还笑着打趣说。
他想了想,说:“你记得我和你说的新歌单曲mv拍摄的事吧,本来约好的mv男主角,突然在横店片场有事来不了,可是唱片发行策划都安排好了,公司临时决定,要让我来演mv里的男主。”
“哈哈,就这么件事啊,这有什么不同意的呢,这是好事呢,你放心去演好你的男主角,在生活中,你是我的男主角,我不会连演戏这码事都吃醋的,放心吧。”我在心里还为他高兴。
“可是——可是需要上身。”他好不容易挤出来了话。
“是借位吗?上身,男人的话,也不算是大尺度,没事,我同意,你放手去演好,那女主角是谁呢,是唱这首单曲的吗?”我总算想起来这首歌还有个女歌手。
“嗯,是我以前和你提起过的那个什么也不会的新人女歌手。很多事情都要亲自教她,新人都需要带。”他说。
“我想起来了,就是你说的原生态女歌手,声音很纯粹很磁性的女低音,我听过你录的她的歌,很好听呢,我想这次她要是红了,那就成了我的偶像了,你可帮我多拍点她的照片回来呀。”我开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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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蜗婚(249)【12月1号第二更】
“你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之放强调着说。
“知道啦,时间不早了,我要去看贤芝啦,先挂了噢。”我看了一下手表,怕错过了探视的时间。
“好的,我爱你。”
“等一下——亲爱的,我为你感到骄傲。”我说。
巾我是由衷的为自己的他感到骄傲,他越来越棒了,也是,他那么出色的外型,拍mv他比那个男演员还适合呢,他在新街口还常被一些星探递名片,他倒可以试试拍戏,写歌哪有拍戏生动呢。
他越来越时我的骄傲了,他这么完美,我想我也不能落后,我至少要做一个美丽妈妈。
心情极佳,又要见到贤芝,我更觉得快乐,买了一些水果和贤芝爱吃的熟食带着,她就快要出来了,真为她高兴,阴霾过去,我们的日子都将变得美好起来。
勹到了戒毒所,贤芝的主治医生先在办公室等我,我给医生包了一个小红包,算是小小意思,感谢他一直一来对贤芝戒毒路上付出的努力,他对贤芝的戒毒状态也很满意,他说只要贤芝出去一段时间不要接触毒品和吸毒的那些人员,会很快好起来的,最好是找一份工作,安定下来,以免闲来无事就会想起复吸,最重要的是,要隔离她和过去吸毒有关的人,刚戒掉毒瘾的人,意志还不是很坚定,千万不能再看到毒品,否则又将一发不可收拾。
不能去泡吧夜总会,不能和狐朋狗友聚集在一起游手好闲。
我听着医生说的,一句句记下。
见到贤芝的时候,她正在乖乖地坐在餐桌上吃午饭,一见到我就高兴的迎了上面,我看她的饮食还不错,将我给她带的熟食打开给她吃,她则拉着我坐在她身边,唠唠叨叨絮叨着她是多么的想念我。
听到孩子完全康复的消息,她点点头说温安年这混蛋还算有一点良心。
我觉得她开朗了很多,也胖了不少,居然都长出了双下巴,胸部也变得更丰盈了,比以前刚隆胸的效果还好,头发也恢复了光泽和柔顺,看起来健健康康的,笑起来还是有点坏。
“我这次不仅把毒瘾给戒掉了,我连烟酒都戒掉了呢,这里的伙食还不错,我每天就看看书散散步,有时会有心理医生给我们上课,其实除了想念你和爸妈以外,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她说着,一脸的幸福感。
我悄悄趴在她耳边对她说:“你知道吗,你丰满了好多噢,胸部越来越有料了,你和我说话,都晃着呢。”
“是吗是吗?哈哈,早知道我就别花那几万块钱搞这硅胶放里面了,白瞎了钱,到头来,男人还是被他前妻夺走了,我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有了些失落。
本来想让她开心的,她居然这么能够联想,从胸围上也可以联想到郑兆和。
“不过我告诉你,我现在想想,我一点也不难过了,不是我的呢,就不是我的,是我的呢,比如你,就是我的。在这里面,我学到了很多外面学不到的道理,看开了,我这一生前半生,风风光光,什么奢侈什么荣华富贵我都享尽了,十几万的爱马仕包我背了几天我就丢一旁了,几百万的名车我也开了,山珍海味我都吃的嘴软了,钱是什么鸟东西,就是啊呸!我想过几年素日子的。”她说着,仿佛对失去的那些毫不在乎了。
以前的贤芝,是百分之百的拜金女,从来不会说这样的一番话,在她的口中,只有钱是上帝,钱是万能,没米没水没事,没钱没男人那事可就大了。
那时贤芝的心里,排第一的是钱,第二的是男色,第三的是父母,第四的是朋友。
听贤芝现在的意思,第一是父母,第二是朋友了,果然道德水平提高了不少,这是否也意味着她出狱后生活水平将会直线下降。
她并没有一点怨言,我还准备了好多思想工作想给她做,就怕她想不开,她爱过郑兆和的,其实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否则当初那么多有钱人追她,她怎么就偏偏看上了郑兆和呢,虽然她对我说,郑兆和是房地产生,跟着他不愁没房子住。
这让我想起了她以前极有趣的一件事情,她以前被很多暴发户追求过,其中有一个就是卖知名品牌卫生巾的,当时这个卫生巾企业的老总和郑兆和是追求她最猛烈的。
两个男人的势力是旗鼓相当的,她举棋不定,起初贤芝不知道该跟着哪个男人好,为此她特意约我喝咖啡,那天下午在咖啡馆里坐了一下午,就是在分析嫁给卖房子的好还是嫁给买卫生巾的好。
我把这件事提出来说给贤芝听,她倒饶有兴趣,一个劲地笑,说:“是啊,当年还真的是有意思,被那么多有钱男人追捧的感觉还真***好。”
当时我就比较赞同她和卖卫生巾的好,这样我这辈子的卫生巾估计都可以免费了,可房子不是小东西,是不能随便要人家的,但卫生巾啊,福利无边啊,至少要福利到我四十八岁的时候,多好,源远流长的福利啊。
而且卖卫生巾的男人了解女人啊,体贴啊,关怀啊,呵护啊,会像卫生棉一样保护你,防渗漏,越想越觉得好。
贤芝则偏向房地产商郑兆和,贤芝当时说那话的语气我还记得,说得是雷人又惊人,但是这些言论是贤芝一贯的风格,用那句很有名气的话响当当的来说叫——语不惊人死不休。
第二百五十章:蜗婚(250)【12月1号第三更】
“娘的我想想,房子是可以住一辈子的,那卫生巾那玩意,大姨妈一月来一次,来一次也就用那么几包,到四五十岁绝经了我也就用不着了,再说呢,这样算我还不如嫁给买卫生纸的,至少天天要大小便擦ρi股!”贤芝说的这番话,都过了这些年,我至今都还犹在耳边如雷贯耳。
粗俗的女人啊,粗鄙的言论啊,可就这样的粗俗粗鄙的贤芝,穿起大牌衣服,真是够有范,引得无数男人大方一掷千金为博她笑。如果她是出生在三四十年代,她去上海百乐门的话,一定会是百乐门里最红的交际花。
贤芝的偶像就是老上海青帮老大杜月笙,据说杜月笙是个从小瘪三开始混于十里洋场的,最后成为上海最大黑帮的帮主,黑道头目,贤芝觉得如果能做杜月笙的女人话,那真是死也甘心了。
我和她聊得有些扯远了,她聊起杜月笙来还是像以前那样的激动兴奋,其实别说杜月笙死了,就是在世,也能做他爸爸的爸爸的爸爸了。
巾【介绍一下杜月笙,不认识杜月笙的女人赶紧去查查看,够男人啊,也许你会和贤芝一样迷上。不过长得不是很英俊哈,但是有味道。杜月笙是20世纪上半叶上海滩上最富有传奇性的一个人物他从一个小瘪三混进十里洋场,成为上海最大的黑帮帮主;他文质彬彬,却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他为虎作伥,却又有着鲜明的爱国心;他狡猾、奸诈,却又很讲义气,他出身贫民窟却又成为涉足娱乐、文化、教育、金融、新闻各业的财富大亨,他出入于红道、黑道,游刃于商界、政界,他是上海滩黑社会里最引人注目的人物,有着传奇人生】(此段字数与收费字数无关哈宝贝们)
话题重新回到嫁给卖卫生巾的还是嫁给卖房子的,贤芝说嫁给卖卫生巾的,就是为大姨妈服务的,让大姨妈更舒适,嫁给买房子的,是让自己住的更舒适,思来想去,她最后打了一个电话给卖卫生巾的,她要买卫生巾的送她一栋别墅,而且要每年都免费向她周围的女性朋友提供免费的卫生巾服务。
对方却说了这样的一番话:给你买别墅是可以的,但是不能免费给你所有的女性朋友提供终生的卫生巾服务,你想想啊,我卖卫生巾不容易啊,我得把它生产出去做出来让女人把血流上去我才能挣到钱啊。
勹于是,贤芝嫁给了地产大亨郑兆和。
现在回忆,觉得还真的是很有趣,虽然和郑兆和分开了,但贤芝好像并没有敌意,她输了,输给了郑兆和的前妻,她甘心情愿,因为她觉得她在失去中也懂得了很多,比如生命中最重要的也许不是金钱,不是爱情,而是亲情,她亏欠父母的太多,父母也渐渐老了,自己还让父母担心,她觉得自己不够孝。
我们渐渐又聊到了她出去有何打算,这时贤芝眼中放着光芒说:“我想出去做一份简单的工作,不管薪水高不高,就是想过安逸平静无波无澜的工作,哪怕是粗茶端饭,素衣素裤,平淡就好,和父母生活在一起。”
“你有没有——有没有想过和季飒在一起?”我鼓起勇气,提起了季飒。
贤芝起初有些惊异,她一直都觉得我是坚决反对她和季飒扯上关系的,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倒像是我吃错了药一样,难以置信的样子。
“没有什么难以置信的,我见到你现在的样子,我觉得你变了,你变得让我放心了,让我觉得你值得季飒去拥有,你懂我的意思吗?我喜欢现在的你,保留了你以前最好的率真,也戒掉了你原先最不好的拜金和滥情。也许我说的很直接,可是贤芝,我的意思是,我——支持你和季飒在一起,我也会做好我妈妈的思想工作,我们都可以接纳你。”我拍拍贤芝的手背说。
“我做了那些对不起你的事,你还是对我这么好,我犯糊涂,连宝宝都送给温安年差点害你呣子分开,你还能这样想着我,素素——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这二十年来,都白活了,辜负了大好时光,辜负了父母,流连于奢华的生活里,纸迷金醉,可我唯一没有白活的,就是交了你季素这么朋友,你对我始终都不离不弃。”贤芝说着,喉咙哽咽。
“贤芝,你怎么说的呢,你越来越煽情了你知道吗,还掉眼泪,傻芝姐,你以前对我怎么样你难道都忘记了吗,我可忘不了,我忘不了曾有个女人和我好得让周围人误会我们是拉拉,我们的友情曾想爱情一样夺目,你比我漂亮,我比你安静,那时的你,每次有好处,总不会落下我,我和温安年从结婚到离婚,你一路都在帮助我,失意的时候你陪我喝酒,你给我的,都是最美好的友谊,你知道吗?”我看着贤芝的样子,像是看到了多年前我们在大学里的那段时光。
那真是太让人怀念的时光。
“是呀,我还记得我每次出去和男人约会,都要带着你,你就像个村霸一样,不会吃西餐,见到那些男人你就吓得躲在一边,我和别人约会,你就坐在旁边的村桌上,找服务生要筷子,然后我偷瞄你一眼,你用筷子夹着牛排大快朵颐,吃得我看了都想笑,那时的你,被那群男人称作是小尾巴,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独自出去,怕我被揩油嘛,你一定不是冲着要去蹭吃蹭喝的,对吧。”贤芝说着,忍不住捂着嘴笑。
“哎呀,贤芝你果然是纯洁了,现在你笑都捂着嘴了,我记得我第一次吃西餐是你教我的,第一次在舞池里跳贴面舞跳慢四也是你教我的,第一次泡吧你是带我的,还有你带着我去了好多高级会所,说真的,我主要不是为了保护你,我是为了蹭吃蹭喝,最重要是要见见世面去的。”我故意这么说,引得贤芝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这个女人变得越来越多愁善感,刚才还哽咽,一会又笑得花枝乱颤,从她身上看不到一点瘾君子的样子,看起来比我还健康多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蜗婚(251)
和贤芝共有的那些回忆,占满了我整个的大学生活,如今回忆大学时代,除了贤芝,也没有别的了,包括温安年,那是我不能想的痛。虽然现在很幸福,生活稳定而宁静,一切顺利,可是毕竟是爱过的,他曾经也是这样让我想过要一生一世的。到最后,他怎么就会变成了一头洪水猛兽呢。
记得大学时,刚认识温安年,他还带着一点腼腆,贤芝当时已经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了,校花呀,人人都说学校里的校花最后没一个是幸福的,难道真的是这样吗?温安年那时偏偏就猛烈地对我展开攻势,说实话,起初,对温安年并不是一见倾心的那种,他长得属于很文质彬彬的样子,所谓青年才俊,还戴着一副眼镜。
斯文败类吧,这就是后来的温安年,当上领导后,特意去医院做了视力矫正手术,花了七千多快钱,想想,他那时开始分外的注重起外表起,也许他就开始有外心了。
贤芝那时还总劝我,说温安年有什么好,整天骑着一个破自行车,那自行车还是买的二手的,除了铃铛不响以外哪里都响,放在路边不上锁也没人偷。
距我说我喜欢他有上进心啊,他那个时候,总是骑着车带着我去南湖散散步,在湖旁坐着聊天,晚上南湖后的一条街有烧烤和小吃,我们俩就一人买一份五块钱的小吃坐在长椅上吃,他总是对我承诺,总有一天他会挣很多很多的钱,给我最好的生活。
稀里糊涂的,就和他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何止啊素素,你记不记得,你和温安年的第一次,ml,都是我教你的呢,你和温安年不是试了好几次都不能成功吗,两个人都是处可真***烦人,我那晚和你睡在一起,足足给你上了一个晚上的生理课,第二天之后,你就含羞带的对我说成功了,哈哈。”贤芝说着哈哈大笑。
鸺“是吗?我有那么逊吗?亏你形容的出来,含羞带,含羞带是什么表情啊,可真够复杂的表情。”我靠在贤芝的肩上,和她回忆着过去,其实那段过去,真的又激越又率真,大学时代,是那么让人怀念,即使和温安年最后分道扬镳,但回忆,真的是有很多美好的,想想大学里的那段日子,虽然苦,却相聚是快乐的。
“那个时候我还真没看出来温安年这小子胆这么大,居然敢学人大款养小三,他那时候真斯文啊,带了个框架眼镜,我们俩在一起聊那方面的事,他都羞红了脸,真是人不可貌相,还是头禽兽。不过话说回来了,他去北京给孩子做配性手术,其实也是应该的,没啥好感激的,妈的是他自己的儿子,他不救他那还是人吗?”贤芝粗☐爆出来。
我在她头上轻弹了一下,说:“我看你什么时候把粗口给戒掉了,你可就真的是完美了。我对他是连恨都没有了,只是毕竟相爱过,仔细回忆,其实还是很有趣的,毕竟有一段值得怀念的往事,还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贤芝点点头,其实仔细看贤芝的模样,还真有点张柏芝的影子,虽然她胖了一点,但真的看起来很像,甚至性格都像。
“我告诉你噢,马卫打过电话来这里的,还向医生询问了我的状况,但是我没有勇气面对他,我还是没有勇气接他的电话。我在这里的这段日子,静下来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就在想我过去的这二十几年我身边出现过的那些男人,有钱的没钱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有老婆的没老婆的,年轻的老的,法国的美国的,可是那么多那么多男人里,只有***马卫对我最好了,因为你记得吗,我大学的时候,有一短时间很喜欢宠物犬,马卫居然用他买画画颜料的所有钱给我买了一只雪纳瑞,好几千啊,他又不识货,买来的狗是生病的,我养了两天就狗死了,我记得我把死狗还给他的时候,我还悻悻地说狗死了尸首还给你,你可别找我要钱啊。”贤芝回忆着,眼里有淡淡的泪光。
“是啊,我记得,那只狗长得还是挺可爱的,就是买回来什么都不吃,吃什么吐什么,两天就死了。”我也记起来了,贤芝还给那只狗去了一个名字叫“小马”,意思就是指马卫,马卫还乐呵呵地直点头,说名字取的真好啊,以后你见到这条狗就等于见到我了。
“我哪知道马卫居然见到狗死了,一个大男人就坐在画室里傻Ъ一样哭了,我起初还给他纸巾哄哄他,后来他哭的来劲了,像个娘们一样,我直接发飙了,我吼着说哭你妈个头啊哭,我还没死呢你哭哭哭,不就是一条狗吗,多少钱,我赔给你!”贤芝模仿着当时的语气学给我听。
“后来呢,他是不是眼泪直接被你给吼回去了?”我好奇地问。
“当然啊,他居然立马不哭了,早知道这么好搞定我还浪费纸巾和口舌做什么,你不知道啊季素,你没看到他当时的样子,我到现在都还能记得清清楚楚,他坐在画板面前,长发凌乱沾满了泪水,鼻尖通红,不敢哭出声,捂着脸,像个孩子一样抽泣,然后搞了一句——我说了,你看到它就等于看到我,现在它死了。要不我就说学艺术的人真***煽情呢。”贤芝说着回味无穷。
“马卫我记得他是挺有才的啊,好像是美术系的大才子啊,留着长发,长得却不像一般艺术家那么磕碜,长得挺帅气啊,一米八二的个子,你真是的挑来挑去怎么没看上啊。”
第二百五十二章:蜗婚(252)
“现在人家可好了,在巴黎办画室开画展,还娶了漂亮温柔的法国妻子,一点也不比你差。$忘-尘.&”我说着,剥了一根香蕉塞在贤芝的嘴里。
“还不是因为他没钱呗,全身上下穿的加起来还没有我一瓶指甲油贵,太寒酸了,那只狗啊,你知道他那钱是哪来的吗,是他在新街口那边摆了个小凳子寒风里给人画素描人物画像挣来的啊,一幅画才十块钱,啧啧,太牛逼了,那条狗抵他得画多少幅画啊,好像有次还被城管追着几条街跑,人家城管开着车,他个傻蛋还往大路上跑,也不懂往箱子里钻。那狗死了,后来他找着我,对我说,其实狗死了也值了,他钱没白花,毕竟我高兴了两天。”贤芝说。
我想想觉得马卫真是个好男人,寒风里在新家口像个小贩一样摆张凳子卖画,他们搞艺术的人,脸皮比我们一般人要薄的多,他如果不是真的爱贤芝,不会把辛苦挣来的钱就买了一条狗的。
“现在想想,我觉得他说的那句话还真让我感动,几千块钱那时对他来说是巨款了,几乎是全部家当给我买了条狗说就算是我开心了两天也值得了,素素,我想当时的我真的是很白痴,我都没有读懂这句话背后的深情,我错过了马卫,我真的很遗憾,自从听说他结婚了之后,我脑子里一直在回忆我和他的那些事。”贤芝说。
距“贤芝,你有没有发现,你对马卫对你做过的事和说过的话,你都印象很深刻啊,你好象一点都没有忘记他,你一直都认为自己有自己的生活,没有和他再联系过,可你回忆起他来,你居然能记得清清楚楚。你要知道啊,你身边的男人那么多,你能记得几个,我说难听点,和你那啥过的男人,你都记不清长相了吧。”我试图让贤芝多想想马卫,虽然马卫结婚了,但到底他妻子不是咱中国人,伤害了也无妨,重要事贤芝幸福。
这点我还真够自私的,我觉得贤芝这个时候只要主动向马卫道明心迹,他们这对错过了太多的男女很有机会走到一起。
“是啊,我告诉你噢,我连和郑兆和在一起的事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是我老了吗,但和马卫的那些对白,都过去了这么些年,我都记得,那时候他真的很可爱,偷偷地喜欢我,我还跑到他画室里去找他,我说你是不是喜欢我,他羞涩的点点头,我说你要是喜欢我的话,那你就给我画几幅画吧,我一朋友饭店开展要挂几幅画,你就帮忙一下。他居然很认真地画了几幅,那时候的马卫,又单纯又认真。”贤芝说到动情处,眼角都是喜悦。
鸺“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和他在一起?”我问她。
她把最后一口香蕉塞进了嘴里,香蕉皮放在了我手心,说:“不用考虑了,不会在一起的,回忆是美好的,就像你说的,有这些怀念就足够了,他结婚了,我还是应该祝福他,况且,我也不想去破坏别人的家庭了,不会有好下场的。哎,对了,说起这个,我问你,那个秦什么的三八现在混去了那呀?”
我把我在北京见到秦汤汤的样子告诉了贤芝,秦汤汤真是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像是连吃饭住酒店的钱都没有了。
“我听温安年的口吻说,好像这一切都是温安年搞的,他这样有心机有阴谋的人,秦汤汤骗了他的钱和房,还能有什么好吗,听说是跟着一个三流导演拍了几步三流的电影,不,是片,也没一脱就红,没人舒淇那好命啊。温安年说了,她既然那么爱拍床上的事,就让她拍个够,好像拍完了非但没给钱给她,还把她身上的财物搜得一干二净。”我跟贤芝说着秦汤汤。
“我靠,这么惨,也够壮烈的,估计这辈子都别想再翻身了,也是活该,这种女孩心地太坏了,想出名想疯了。”贤芝说着,她站起身,在我面前原地转了一个圈,兴奋地说:“我身材怎么样,是不是比以前更好了?我告诉你噢,出去你得帮我办一件事。”
我笑着说:“什么事啊,还这么神神秘秘,说吧,我能做到的我肯定做到。”
“我——我在这里,都好久没有那个那个了,你懂我的意思吧,出去你赶紧给我找个男人去,以前我两天没男人都不行,我在这里都待了两月了,毒瘾倒戒掉了,可是那个真戒不掉,我可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啊。”她鬼鬼祟祟地说。
“一边去,你又没个正经了,我可是良家妇女,我去哪里给你找男人供你享用去,你可别忘了你之前怎么对我承诺的,别纵欲过度,看来还要把你送进戒欲所,没个男人就活不了了的样子。”我哭笑不得。
“你还说是我好姐妹呢,我生理需要啊!”贤芝说这句话的时候,嗓门提高了一下,我赶紧让她小声点,别给医生听到。
和贤芝聊着聊着,她该要进行心理治疗了,其实还是说了很长时间的,我依依不舍,我说我要走了,她特意拿着一把小梳子放在我面前,乖乖坐在凳子上说:“你走之前,帮我梳个头吧。”
我拿起梳子,给她梳了一个漂亮的发型,很淑女的样子,她穿着白衬衣,很乖的样子,对我招手,看着我走。
转身走出大门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哭了,我总是不敢面对她的眼睛,我总觉得自己亏欠她的,对她还不够好,看到她现在健康快乐的样子,我真的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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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蜗婚(253)
她始终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女人,除了我妈以外,可以这样无私的对我好,她是那种真真正正可以为朋友两肋Сhā刀的女人。
当今的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友谊,又有几分是真的,别说两肋Сhā刀了,没有在你背后暗龊龊捅上一刀已经算是不错了。
走出戒毒所之后,我去婚姻介绍所一趟,去给贤芝报了一个名,等了一则征婚广告,我是这样写贤芝的个人信息的。
林贤芝,女,28岁,离异单身,是一个外表开朗漂亮,内心率真善良的女人,值得你去爱和呵护。
距听起来是有些肉麻呢,交了五百块钱,我开始充满了期待,等下星期贤芝出来,我就要好好给她打扮,让她能不停地去约会见男人,其实也不一定就是为了结婚,只是给她提供一个找男人的平台,她不是说自己如狼似虎饿了吗,填一填她的饥荒,毕竟通过婚介所相亲找男人要比夜店酒吧安全的多。
贤芝虽有不够光彩的过去,但她是个善意的女子,我相信,善意率真的女人,只要她内心沉淀积累下来,她到了一定的年龄,她自然就乖乖的安分守己了,这时候的她,会像一枚沧海遗珠,哪个男人捡到手就真的是捡到宝了。
毕竟是开放的年代了,即使她有过的一些男人交往,甚至发生关系,我相信她还是会找到一个可以包容她的男人。
鸺在小城的街道上又逛了逛,路过一家音像店,里面有很多音乐碟片,我看了看,有不少歌是之放写的,上面宣传的是音乐才子杨之放倾力打造单曲,我买了几张,这还是第一次去买他做的这些歌,我想,我要多融入他的生活,多懂他,当然要从他心爱的音乐开始了。
记得小时候有人说过,说爱唱歌的孩子都是好孩子,都是善良的孩子。
这句话其实还是挺有道理的,爱唱歌的孩子,大多都是开朗乐观积极向上明媚的孩子,哈哈,比如我和贤芝都挺爱唱歌的,比如温安年这个混玩意就不爱唱歌,反正我认识他那么久,就还真没听过他开口唱歌。
以前还总抱怨呢,抱怨过为什么别人的男朋友丈夫都会深情地和她们对唱情歌,甚至会在校庆的时候或者她们过生日的时候抱着吉他在楼下唱歌,可是温安年就不会这些,他只会一封封肉麻的情书写给你,那些话他说不出来,他就恶心扒拉的全部写在纸上。
现在倒好,老天赐给了我一个会写歌会唱歌的男人,还是个职业的音乐人,他的歌都极畅销,很多新出道的女歌手都想他为她们写一首歌,那种真正可以一炮走红的歌,他写的歌变得很抢手了。
还有一张碟片外包装上宣传说:情歌王子。
可真够打动人心的,但是我也好奇了,之放他这些年一直都是写歌,他唱歌其实真的很好听,一点也不亚于那些当红的小歌星在台上又蹦又跳的那种,但是很奇怪,他从来不愿意去真正做一个歌手。
如果爱音乐,为什么仅仅局限于写歌呢,其实唱歌,发专辑不是更好吗。
可能他不想出风头吧,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他向来都是低调的人。
他写给我的新年情歌,都是他自己唱的,他不把他写给我的新年情歌给那些歌手唱,他写好,谱好曲,然后唱给我听,之后就放在书房里收起来。
他说每年都要专门为我写一首歌,他来唱,唱给我一个人听。
多好,情歌只唱给我一个人听,我不是他的那些女歌手,但是他也会每年写一首歌送给我。
拿着这些音乐碟片,想着他,分开并没有几天,思念就成了这个样子,我想我是太依赖他了,这样不好,中午还刚和他通了电话,居然下午就狂想他。
其实我有时候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又矫情又自私,想他,不也是一种很自私的行为吗?
没有办法,谁叫他这么宠溺我呢。
和他在一起后,我才知道男人对女人的宠溺可以到这样的程度,习惯了他在身边的宠溺,甚至和他一起过马路,我都会不由自主的牵着他的衣角,我知道季素我不是小孩子了,都是当妈妈的人了,不该这么矫情了对不对。
恋爱中的女人,不管多大年纪,都是白痴和小傻瓜。
杜拉斯啊,这么伟大的女作家,八十多岁的时候,居然和二十多岁的帅哥谈恋爱,想必她是极有魅力的,真正有魅力的女人,是真的与年龄无关的,杜拉斯即使八十岁了,和她的年轻男朋友在一起,也许依然有少女的娇羞。
我就见过一幕,是在散步的时候遇见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坐在轮椅上,她穿着大红色的针织毛衣,花白的头发显得特别的精神了,最重要的事,她擦了口红,那是深红颜色的口红,她涂在嘴上,一点也不显得艳丽,反而是很风情的样子。她身后推着轮椅的是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男人,很柔和的目光看着她,眼里都是宠溺和爱怜。
真的无法想象,女人到了那样的年纪,依然可以风情比得过年轻的小姑娘,身边的男人,依然为她着迷给她宠溺。
我回到了家里,将碟片放进了房间,妈妈抱着小放出来,孩子一见到我,就张开了小手,看着他健康的样子我真开心,再过几个月他就要出牙齿了,很快他就会喊爸爸妈妈了,时间过得真快,这么小的孩子,真是看着就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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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蜗婚(254)
小放是越长越像我呢,幸好没有温安年的多少影子,否则要是像温安年的话,我可就有点有阴影了,岂不是看着他的脸就要想起温安年来。
我搂着他说:“宝贝,有没有想妈妈呀,和外婆在一起玩什么呀。”
他两只小手里抓着一个魔方,大眼睛不知道注意力集中在什么地方。
“刚喂好了奶,吃饱了就玩起来了,不像以前生病的时候那样爱睡了,现在是又爱玩又好动,像是有很多的精力,明天再出去就给他多买点小玩具,小男孩肯定喜欢车啊积木什么的。”妈妈看着孩子开心地说。
焕“外婆说要给你买玩具车,开不开心啊——我的小宝贝,妈妈亲一个。”抱在怀里,真是幸福。
季飒下班回家的时候,提了一个大盒子,他嘴里说着真够沉的把盒子放下来,我打开看,盒子里都是幼儿的玩具和积木,还刚想着要给孩子多买些玩具,没想到这个当舅舅的这么快就准备好了,我把玩具一件件从盒子里挑出来看,季飒在一旁喝了一大杯水。
“你这个当舅舅的还真是称职,买这么多玩具,我下午还和妈说着明天去给孩子买玩具呢。”我拿着一个玩具小赛车走到趴在沙发上早看着红色小赛车眼睛眨都不眨的小放。
臂“宝贝,看你舅舅多疼爱你,给你买的小车。”
季飒坐在沙发旁,说:“姐,你可真是过奖了,不过这真不是我买的,是早上公司快递送来的,是程朗寄来的,我当时还想这么沉一盒子能是什么呢,没想到都是小孩子的玩具,几乎是把各个年龄段的都买齐了。”
程朗买的,还真没想到是他买的,真让他费心了,想着就打一个电话给他,不管是作为他的朋友还是员工,我都没有做好,作为朋友没有给程朗足够的关心,一直都是他关心我,作为员工,我好像很久没有过问公司的事了,想想心里真过意不去。
他的手机铃声这么些年都没有换过,那是几年前我们都听着一致认为好听的《风继续吹》,程朗是一个念旧的人,他不会那么容易的变迁,总是大度而潇洒,有这样的朋友和上司,真是我的荣幸。
他接了电话,声音有些疲惫,却仍然很惊喜,说:“季素,怎么想着打电话给我了,是不是要回来工作了?”
“工作我目前是回不了了,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留着位置呢。我还要筹备婚礼,是不是很快啊,去年离异,今年就把自己嫁出去了。”我笑着轻松地说。
“你的位置,一直都给你留着,随时,你都可以回来。”他认真地口吻说。
“当然,你是我的好上司嘛。玩具我收到了,你买的可真多,孩子的童年都有你的玩具陪伴了,谢谢你,费心了。”我说着,心里很难过,不明白怎么就突然难过了起来。
“小小心意,你知道,我也很喜欢孩子。好久没见了,你结婚的时候,要通知我,我去参加你的婚礼。公司里的同事还有我,都等着你回来。”程朗说。
“好,也许快了。不过,结婚不会办酒席了,难道你想出两份红包吗,哈哈,要是办酒席那你们好多人还真是送了我两份礼,我和之放直接出国旅行,婚礼很简单,属于我和他二人吧。不过,我会给你捎喜糖的。”我想着,觉得就很有趣,我都结了两次婚,他还一次都没有结。
“那也好,要真让我参加你两次婚礼,我还真不是滋味。”他玩笑着说:“看着你嫁了一次又一次,就是临不到我做新郎,是不是?”
“你真逗,一点也没个正经。之放现在在南京呢,你有见到他吗?”我问程朗。
“没有,倒没有见到之放,不过前几天遇上温安年了,他带着一个年轻女孩在大街上和另一个年轻女孩打了起来,我开车正好经过,下来就劝了几句,那个和温安年在一起的女孩仗着有温安年,把另一个女孩打得不轻。”程朗说。
温安年带着一个年轻女孩逛街这倒不稀奇,但我想另一个女的很可能就是秦汤汤,她现在是纠缠着温安年没完没了,这也是温安年自作孽,我对程朗说:“他们打架随他们去呗,你以后看到可不许劝了,你不知道,以前那个女孩是怎么打我的,现在她也有今天被打的下场,真是风水轮着转。”
程朗低低地声音,有些飘渺,他想了想说:“你现在,很幸福,是吗?”
“是啊,幸福,很幸福,比以前幸福多了。”
“那就一直这样幸福下去,我也放心了。”
“你别说我呀,你说说你自己,都多大年纪了,你这个钻石王老五多少女孩惦记着呢,还不赶紧结婚生子,以后生个女儿吧,我让我儿子娶你女儿,你可别嫌弃他有温安年的基因啊,我想他不会像温安年那样的。”我催促他赶紧把婚姻大事给完结了。
“我会的,如果再遇到好的,我一定会好好的把握。”程朗说。
通话结束后,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我并不是傻子,程朗的话语外,我能听懂,他祝福我也为我寻找到好的归宿感到开心,他也有失落。我和之放认识,也是因为他的安排,是他不放心我,拜托好朋友之放看着我的。
如果不是遇见了之放,程朗也许是更好的选择,只是他一直都没有主动说过,他是很含蓄内敛的男人,但我能肯定,以后他的太太,一定会是无比的幸福和受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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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第二百五十五章:蜗婚(255)【
但我始终都相信,程朗会幸福,他真的是一个好人,一个好男人,我自己都在想,他怎么就这么傻,一直都把他当哥哥当好朋友看,如果用时髦一点的词来说,就是蓝颜知己来看,或许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能够遇到一个这样的男人,可以不计较会不会在一起,只会在一旁关心你,你幸福就好,你不幸福那他就不答应了就会站出来为你做主。
但是这个人是你永远都不会爱上的人,你习惯了他一直在你身边守护着,这就是所谓的守护天使,但这样的男人,到最后还是会成为另一个女人的丈夫。
我宁愿,程朗成为另一个女人的丈夫,宁愿他幸福。
并不能肯定自己还会不会回旅行社上班了,毕竟有了孩子,是另一回事了,做导游,并不是很有压力的工作,但我真不想再过这种不着家的生活,但也不愿做整天在家的家庭主妇,带带孩子,渐渐的就颓废了。
焕工作还是需要的,所以很多女人,再遇上一个好男人之后,就受着宠溺甘心情愿做起了家庭主妇,洗衣做饭送孩子上学教孩子做功课,努力做个好妻子好妈妈好儿媳,但偏偏这样的女人,会稀里糊涂的生活在自己的幸福假象中,丈夫在外搂着情人开房也不知,还会在家里做好饭等着丈夫回来吃饭。
这个社会究竟是怎么了,我想起妈妈前段时间说楼上的一对夫妻,很是奇怪,他们夫妻俩,丈夫不在家的时候,妻子会带一个男人回来过夜,妻子不在家出差的时候,丈夫也会带一个年轻女孩回来住,难道这样频繁,连住在同一楼里的住户都发现了,他们夫妻相互之间都没有有所察觉吗。
其实只是心照不宣罢了,彼此出轨被出轨,双方所有的责任和努力都是在维系一纸婚约,这样的婚姻,名存实亡。
臂我也理解了当初和温安年闹离婚,身边有些人不理解我,包括一些亲戚,说男人出去花花心玩玩在这个社会实在是太正常了,只要他心里还有你,他玩玩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何必闹到离婚这个地步呢,毕竟离婚对女人而言是吃亏的。
这番话是小姨说给妈妈听,妈妈又转告给我的,小姨说的话其实是有些道理,这个社会有很多女人都是在忍气吞声,只因为觉得不甘心多年的夫妻就这样离了,到底有过感情,离婚对家庭对孩子对双方都不好。
小姨说这番话,是有事实根据的,小姨和姨夫的婚姻就是名存实亡的,基本上都是分居的,姨夫每个月会给小姨一笔生活费。我记得在我读高中的时候,小姨和姨夫的婚姻就出现危机了,那时候姨夫是一个中医,也就是安徽这边乡下的行脚医生,并没有什么行医资格,但乡下农村的一些人还是很信赖他,有病都来找他看。
他看的病似乎很广泛,也涉及了妇科。
小姨就不止一次两次抓到姨夫和他的女病人在看妇科病的过程中,爬上了床,脱女病人的裤子,变成不是看病,而是偷腥了。记得很清楚,小姨当时向妈妈哭诉,说难怪那个女病人每个月都来好几次,每次都说月经不调,还说白带有异味,说的都是一些又挑逗又恶心的话语。
当时我还真不懂,现在想想,月经不调,白带有异味这还真不算是啥挑逗性的话语了。
可姨夫还偏偏就能和这样的女病人在小卫生所里的病床上好上,慢慢的,很多来这里找姨夫看妇科的女病人都被姨夫上手了。小姨最后捉奸在床,大闹了一次,闹过之后,姨夫的名声坏了,以前不管是和他有一腿的还是没一腿的,都不敢光明正大的来找他看妇科病了。
小姨的这一招似乎奏了效,但没多久,还是会出现偷腥的事,小姨闹到最后,姨夫火了,说了一句:妈的你这老娘们再闹老子就休了你,和你离婚,再叫你闹。
这个屁一放,小姨还真不敢闹了,打掉牙也吞落在肚子里,此后姨夫越发的嚣张,就直接带女人回家了,小姨就乖乖的住到偏房,连窝都乖乖让了。
我就说小姨这样可真窝囊,我是做不到,要是温安年***敢这样,我就跟他离,没想到,温安年可真这样了,于是我就真离了。
小姨说的也可怜的,她说自己毕竟不是二十多岁,她都四十多岁了,跟着姨夫年轻的时候还爱的死去活来还私奔过,你说说男人怎么就这副德行呢,据说小姨和姨夫当年在一起外公外婆是一点也不同意的,把小姨打了个半死,要说我外公还真狠心,没想到小姨那天晚上挨打后就跟着姨夫私奔了,直到有了第一个孩子才回来。
按说这份感情也算是轰轰烈烈,私奔殉情啥的,都是那么的感人,非君不嫁,非卿不娶,听上去是多么浪漫的故事啊,可就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感情,到最后姨夫还是照样在外不停地睡女人,各个年龄层次的都睡,居然有次还有一个68岁的,小姨几乎没气死。
小姨和姨夫的故事告诉我,男人花心那是天性,你见过猫不吃鱼不偷腥吗,就像姨夫自己说的那样,是个男人都爱在外找女人,不找的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穷得没钱的,二就是没拿功能的。
这话有些以偏概全,但确实可以反映当下我们80后人的婚姻状况,连小姨这个60年代的人都是如此,小姨没志气地说就算是离了姨夫,她再找,说不定会找一个还不如姨夫比他还花心的,这个到底是过了几十年夫妻,在怎么样还是有点感情,还是有点基础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蜗婚(256)【12月3号第三更】
如果问我上天给我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温安年出轨,我会怎么选择,我依然会选择毫不犹豫的和他离婚。有很多人会说,男人出轨,第一次嘛,可以原谅,惩罚一下,教育一下,下不为例,何必要闹到离婚这个地步呢。
我很不赞同这些观点,凭什么男人出轨女人就要原谅,女人出轨,那就是破鞋就是荡妇货,我不知道中国目前有多少这样的夫妻,丈夫出轨,妻子忍气吞声,原谅一次又一次,努力维系着家庭关系。
我希望这类女子,能够形成一种观念,那就是男人出轨,绝对不可能饶恕,有第一次,绝对有第二次,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生物都是如此,偷腥第一次,第二次就变成正常了。
离婚可怕吗,其实离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对爱情和婚姻绝望,心如死灰是最可怕的。人生是短暂的几十年,痛苦的维系一段婚姻,不如放手,换句话说,就算温安年和我在一起是七十岁的时候出轨,那么我季素依然会和他离婚!
焕当然,七十岁的时候,他也许出轨不动了。
我绝对不会把我的感情浪费在一个背弃我的男人身上多一天,也许这样的观点有些偏激,但我想,正是因为当下的女人太容易原谅男人的出轨,才会有那么多的男人敢一次次的出轨。
我没办法接受,现在想想那时在卫生间里看到的那条丝袜和长头发,我脑子都要疯了,他们也许在卫生间里,就在我家里缠绵过,这一点就足以致我崩溃。
臂对,我是处.女座的,这个星座的,追求完美,有些苛刻。
这些天其实我一直在想我自己的这段经历,包括我和贤芝在一起,我们俩各自不同的婚姻,我嫁给了爱情,她嫁给了金钱,婚姻里,无非是这两种婚姻本质,我们最后,婚姻都无疾而终,这到底是为什么,错在于我们自己本身,还是我们当初就错了。
我想我想太多了,这应该不算是产后忧郁症了,只是还是会有小小的担忧,我这么洒脱,第一次婚姻我可以说byebye,那么第二次呢,之放,如果是之放呢。
这个问题我还从未认真想过,一直都沉浸在幸福里,我想,如果之放离开了我,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做,我只是假想,只是想想,就心里很难过,之放如同我落海后抓住的一棵救命草,他对我而言,比温安年当初走入我的心里更加重要和依赖。
我足足想了十多分钟,最后我想,即使之放背叛了我,那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和他分开,但是,我将再也不会相信男人相信爱情了。
我一想到他温安年的笑,我就会很开心。
年轻的时候,我喜欢桀骜不驯的少年,后来上了大学,就喜欢像温安年那样文质彬彬斯文败类,而今,我喜欢的是一份可以给我安定和安宁的男人,外表干净温暖,如果说的详细点,我希望他有一双修长的手指,温柔的嘴唇,并不需要挣多少钱养家,只要对我舍得,他所有的,都愿意给我。
就像贤芝的马卫,马卫可以在冬天新街口在寒风中卖画,放弃所有的尊严,摆一个小凳子,十块钱一幅画,画了几个月,挣了几千块钱,给贤芝买一只狗,没两天狗就死了,钱就砸进了水里想都不想,其实那狗到底是生病死的,还是因为受不了贤芝过度兴奋摆弄死的真不得而知。但马卫舍得,他可以将自己身上全部家当,并且是来之不易的家当给一向奢侈的贤芝买一只狗,博得她一天的开心,他都觉得是值得的。
这样的男人多好,总比有一百万,花两万块钱给你买一个钻戒要感人要深情的多。
我想起现在大都市太多的婚姻,特别集中在城市男和乡下女,就好比在南京,一个外地农村的女孩,如果要是爱上了一个南京本地的男人,要想结婚,首先要财产公证,房子是婚前财产,女方如果一旦离婚,将得不到房子。甚至那些城市男的家庭都很难接受女方农村的家人和父母,比如会担心她的父母生病了会不会要他儿子负担。
这一点实在让人觉得可笑,如果婚前公证财产是为了怕女生诈婚骗取房产的话,那么连女方的父母生老病死都害怕负担,我觉得这是在是没良心,人家女儿就不是女儿吗,凭什么嫁给你儿子自己父母生病连给治都不愿意呢。
想想这些,总算明白80后的人为什么不愿意早婚了,又为什么80后有那么多的剩女了。
我想我能平衡了,不管将来,不管那个男人是谁,我们都要努力做到彼此忠诚,我会百分之百的忠于他,但是如果他背叛了我,那我绝对离婚。
之放会背叛我吗,他那么优秀,他曾经有过怎样的感情经历,他似乎,并没有告诉我,我也不会相信他这样的男人在过去的二十七年里,没有过恋爱,他不说,我也没有问他。
他这个人,想说的话是一定会告诉你的,如果不想说,你问了,他也会告诉,但告诉你的,一定是一个美丽而善意的谎言。
不管未来在哪里,我不应该再胡思乱想了,我要努力长成最美好样子的季素,虽然我曾错过,懦弱过,可我会努力做到坚强独立美好,思想独立,事业独立,金钱独立,对呢,我还要努力。
之放在录歌拍mv,完成了他很快就会回来,我等他。
ps:我希望大家和季素一样,形成一种季素婚恋观,如果婚姻遭遇背叛,那么可以不原谅就不要原谅,因为我们都是女人,我懂得那种表面原谅,内心煎熬的痛苦。希望你们幸福,因为看季素的故事的,大多是女性,我真心的希望,你们幸福。
第二百五十七章:蜗婚(257)【12月4号第一更】
等待的过程总是一种煎熬,也正是因为等待,变得格外的珍贵了起来,这些时间,会慢慢来回忆以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对我说过的那些话,做过的那些让我感动的付出,都让我铭刻在心。每天带着孩子,会因为之放的一个电话而开心很久。
他会和我说拍摄mv过程中发生的那些有趣的事情,那个原生态女歌手拍mv的时候不小心掉入了游泳池里,居然还不会游泳,导演正好还觉得那一幕不错就留了下来,落水的姿态是十分的逼真。
之放说因为后期一些制作的问题,半个月可能会不了家了,要再等几天,只要事情over了他立马就回来,我当然可以通融一下了,谁叫他那么优秀呢,我说我为他骄傲。
贤芝出来的时候,我特意让季飒请了一天假,让季飒陪着我去接贤芝回来,我们站在戒毒所门口等贤芝,贤芝出来的时候,远远地就招手,看到她健健康康地走出来,我心里有太多的欣慰。
焕事情全部都在朝一个美好的样子发展,贤芝看到季飒来了,有些意外,淡淡地和季飒打声招呼,他们没再说话,贤芝挽着我的胳膊,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头就依靠在我的肩膀上。
“贤芝大宝贝,要吃什么啊,今天季飒请客,季飒升职了呢,你想吃什么就尽管去敲季飒一笔竹杠吧。”我挽着贤芝,我们之间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份好姐妹情深。
“嗯,你们想吃什么就说,不用客气。”季飒微笑着说,但他说的是“你们”,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在场,他们都有些彼此避讳。
臂我们最后在一家酒楼里坐下,订了一大桌的菜,贤芝居然第一次这么节约,一个劲地不停地阻止我点菜的冲动,贤芝说:“够了够了,不要点太多,我们三个人吃不完的,吃不完不就是浪费了吗?”
我用非常震惊的眼神望向贤芝,她居然知道浪费一词,她以前出去吃饭,是几乎用眼睛点菜吃饭,看到什么顺眼就点什么,几乎是毫无节约这一词的概念。
真是变化太大了,铺张浪费奢侈的贤芝竟然有了节约的意识,我说:“就冲在芝姐这气质这觉悟这素质水平,咱也得——多点两个菜庆祝庆祝。”
贤芝倒有了些不好意思,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桌子,我想,那也是因为季飒在这里。我想想,就开了个头,我说:“其实今天是给贤芝接风洗尘的好日子,我的心里真的是无比的喜悦,可是,我在这里,也想说一件事。”
“什么事啊?”季飒问。
“是啊,你什么事就直说呗,搞这么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呢。”贤芝果然很爽快。
我暗测测地笑这说:“待会敬酒的时候我自罚一杯再说行不?”
酒菜都上来了,桌子上摆满了,估计季飒这月的薪水也差不多够这一桌了,贤芝被我责令不许喝酒,喝酒乱性,我怕她一不小心又暴露了本性拉着我陪她逛夜店。
不过她即使想也没撤,我们家这边还真没夜店,也就是一些小歌舞厅,哈哈,说贤芝看不上的档次,在她眼里,那是四十岁人去的地方。
贤芝喝热梨汁代替了酒,我举着酒杯,坐在他们俩的中间,犹犹豫豫鼓起勇气,先是自罚一杯喝下了一大杯酒,当然,是果酒。
“贤芝,季飒,这次我是想特意找机会给你们俩道歉的,我对不住你们,我该罚酒,当初是我阻止你们在一起,你们俩都是我最在乎的人,我从来都没过真的要去伤害你们,可能季飒是我的亲弟弟,当时我真的是觉得你们俩的性格不合适,但是,贤芝,经过这些事,我看淡了很多东西,同样也看重了很多东西,我现在把我自己的态度放在这里,你们以后不管想怎么发展,那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我这个姐姐兼好友,我不再干涉。”说着,我又倒了一杯酒要灌下去。
贤芝拉着我,她很平静也波澜不惊,她说:“素素,都过去这么久的事了,你还提做什么,上次你来看我我就和你说的很清楚了,那个时候我和季飒是真的不懂事,也是没有太认真,你是知道我的,我对于感情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你不需要当真,包括季飒,你也是,我本性就是这样,有一个词来形容最贴切的就是水性杨花。”
“是的,姐,贤芝姐说的对,那个时候我刚毕业,也什么都不懂,太孩子气了,也太想当然了,所以,这事也就过去了,咱们也就不提了,还是像很久以前一样,该怎么处就怎么处。再说了,姐,我还打算过段时间带个朋友回咱家呢。”季飒乐着说。
“是吗,你谈女朋友了吗。”我惊讶地问。
季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承认。
“哈哈,季素你瞧瞧你瞧瞧,你还想撮合我们呢,瞧季飒这小子,女朋友都有了,来,告诉姐姐,你女朋友是不是特别正点?”贤芝好奇心可真严重。
“贤芝,你明知道季飒脸皮薄吗,你还问这么直接,换做我来问把。我说你这个臭小子,你谈恋爱了也不告诉姐一声,说,那姑娘是不是前凸后翘一看生儿子的那种啊。”我玩笑着说。
“素丫,你好直接啊,不如干脆报上三围和黄金比例吧。”贤芝豪爽地夹了一大块生菜放入嘴中,生菜并没有熟。
第二百五十八章:蜗婚(258)【12月4号第二更】
“贤芝,你那生菜还没熟啊,你不是不吃生菜的吗,你怎么把那么一大片生菜给夹到嘴巴里去了。”看着贤芝吃生菜的样子,我有些惊异,印象里贤芝是很讨厌吃生菜的。
“啊——是生菜吗。不好意思,我当成大白菜了,你们刚说到哪里了,继续说啊。”贤芝还是生生的把那片生菜给咽下去了。
“姐,你们就别八卦我的感情了,该带回家的时候我是自然会带回家的,所以你们就放心我吧,我目前还没有想过结婚什么,我只想先好好把工作稳定下来,别的都过几年再谈。”季飒说着,模样还真是显得成熟稳重。
这让我不由得刮目相看了,我看着他说:“哟,不错啊,成熟多了嘛,看不出来我这弟弟真是长成男子汉了,还知道男人得先有事业才有爱情啊,不过我告诉你啊,你可别像温安年啊,有了事业就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就做对不起人的事,你可得好好对那女孩子,如果你是真心喜欢她的话。”
焕“姐,你真是比妈还啰嗦了,幸好我还没急着告诉妈,不然估计又是一阵子盘根究底。”季飒笑着,清秀的脸上还真有点男人的味道。
时光不待人啊,当年跟着我ρi股后面要糖吃的小弟弟如今参加了工作,升了职,还交了女朋友,我还记得他鼻涕快要流到嘴巴里的样子。
“你姐啊,是望着你早点结婚呢,当妈了还嫌不够发挥母爱的,还想当姑妈。”贤芝吃着菜,说。
臂“贤芝,你还别说,这么些人中,我最想最期待的,还是给点母爱给你的孩子,你瞧你这么粗枝大叶,以后你的娃指定脸上都是鼻涕,我还真想替你照顾孩子,哈哈,然后老是在她面前说你的潇洒人生,让你女儿和你一样,我喜欢你这样子。”拿贤芝说着开心。
“阿呸呸呸,我的女儿才不要像我这样,像我这样我就一棍子打残她,我就是她最好的反面教材,你说说我有什么好。前些年吧,我照镜子我看哪儿都是我的优点,我***几乎看不到我自己的缺点,可这阵子不知道怎么了,我悔悟我这些年,我发现是不堪回首啊,凌乱不堪,就没有一段完整的回忆,我还是希望我女儿比我乖巧比我单纯。”贤芝说着,那样子就像是她真的怀孕几个月一样。
“那你希望你女儿像谁一样啊,难道像我这样吗?像我这样好吗?”我张着嘴文贤芝。
“不好啊不好,才不要像你,你又敏感有多疑又脆弱又软弱,要像的话,那就像他!”贤芝说着,筷子指向了季飒。
“像我——?”季飒目瞪口呆。
“说着玩的嘛,怎么这么经不起逗啊,哈哈,像布兰妮啊或者苍井空啥的也没问题。”贤芝摇头晃脑夹着菜吃说。
“你滚一边去,苍井空是!”我怒吼。
“哈哈哈哈,暴露了暴露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素素原来你也好这一口啊,我还真以为你纯洁滴呢。”贤芝捧腹大笑。
“姐,你也看那种东西啊。”季飒故作惊讶。
对于这种毫无智商的对白我几乎是置之不理,继续吃我的山珍海味,这时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是之放打来的,身边的两个人儿一看我眼冒金光脸放潮红就是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了,在一旁挤鼻子弄眼地笑。
我坐在一旁接电话,之放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刚接贤芝出来,在一起吃饭。
之放听了声音有些放心,但是很快又说:“你没有听到什么事吧,没有谁给你打过什么电话把。”这样的问法听起来真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听得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什么飞机啊,啥意思啊。
“怎么了啊,没有人给我打电话啊,出来了一天了,手机就你打来一个电话,怎么了,你是不是出什么瞒着我啊,有什么事的话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啊。”我担心了起来。
季飒和贤芝听我这么说,也紧张了起来。
“没事,你和他们一起吃饭吧,这几天好好地,哪也别去,有陌生来电就别接,好好地等我回来,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季素,我们说好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相信我。”之放强调着说。
“什么事你会处理好的啊,什么陌生电话号码,你说清楚啊之放,你这样我会很担心的,你再不说我马上赶到南京来找你。”我焦急了,听着他的语气就觉得不对劲。
“有小小误会,只要你相信我,我觉得也就没什么事了,你放心吧,我尽快回来,你把孩子带好,乖。”之放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握着电话,心里隐隐地犯上来不安,很恐慌,总觉得即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之放怎么会好好和我说这样一番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姐,怎么了,姐夫跟你说什么了啊,你脸色怎么一下子灰成这样子。”季飒问。
“是不是和公司有矛盾了?”贤芝说。
我坐在那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之放如果不是真的有什么事不会给我打这个电话,这个电话似乎在给我打一剂预防针一样。
是要预防什么?
“不对——绝对不对,他往常打电话给我不是这样的语气,他好像隐约知道什么事发生了,但是不肯定我是否知道,他不会是出什么事怕我担心不告诉我吧,怎么办呢,怎么办我要不要马上去南京一趟啊。”突然来的电话,这让我急躁不安,几乎要冲动了起来。
ps:第二更了,接下来第三更。
第二百五十九章:蜗婚(259)【12月4号第三更】
“素素,你先冷静一下,既然之放刚和你通过了电话,说明他人还是好好的,你先别急,别胡乱猜忌,你就是改不了你这急性子和爱猜忌的坏毛病,我想他应该是工作上遇到什么事了,不想你知道怕你担心,既然他不想让你担心,肯定有他的理由,你就再等等他回复。”贤芝安慰着说。
“姐,你别多心了,也许只是一句关心的电话呢,如果不放心,你给他弟弟打一个电话问问,或者你打给程朗哥,他们是肯定知道的。”季飒说。
对,之放不说的话,那我就打电话问问别的人,打子晚的电话,他似乎晚上在酒吧忙了一晚,白天正在猛补觉,对我的疑问表示毫不知情,他说他哥这几天在忙着拍mv,根本就没有回来住过。我问他有没有听说他哥有什么情绪,他说没有,挺好的啊,拍mv也挺顺的,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我就觉得奇怪了,打电话给程朗之前我自己也是犹豫了一下的,我就再想这个电话要不要打,想想还是问问程朗。
焕程朗正在公司,接了电话听到我询问之后,他说之放并没有和他联系,我说明了情况之后,程朗说晚上他看能不能约之放出来吃个饭,问问清楚是什么事,然后在给我回复。
这样下来,我心里也算是松了一点,至少子晚毫不知情,说明还没有多大严重的事,我当时就想也可能是mv拍摄出了问题,其实拍不拍也无所谓,当这个男主也不是很重要,只要之放平平安安就好。
那时候我还真没有往深的那一个层次去设想。
臂于是即使是心不在焉,还是三个人一起吃好了饭,本来还想着带着贤芝一起逛街的,已经没有这个心情了。我拉着贤芝让贤芝暂时先住在我家里几天,然后就回家。贤芝有些惭愧,她说无颜见我妈妈,毕竟她毒瘾犯上来时做的那些事,她实在是内疚。
我搂着贤芝说:“怎么想的呢,没事,你不是都戒掉那玩意了吗,你要是给我争气的话,就大大方方地跟着我去见我妈,我妈要是看到你现在这副健康的样子,肯定会原谅你的,谁不会犯错啊,重要是你得面对,是不贤芝?”
贤芝点点头,我们三一起回家,不是很晚,妈妈也吃过饭了,正在给宝宝温奶,妈是知道我和季飒去接贤芝出戒毒所的,贤芝见到了我妈,弱弱地喊了一声阿姨,这妞,也有她胆怯的时候。
“贤芝,来了啊,看起来气色好很多啊,很不错啊,白里透红的,这样才好,出来了,重新做人,阿姨这里还是随时欢迎你来做客的!”妈妈的样子还是很热情的。
我就知道我这个好妈妈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似乎也知道我会把贤芝带回家来,把客房收拾好了,还加了铺盖,我心里那份不安慢慢的被温暖又化解了一点。
也许真的是像他们说的那样,什么事都没有呢,真是我自己多心了。
和贤芝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孩子早早的就由妈妈带着去睡了,我想和贤芝睡一晚上,季飒坐在我身旁,我说:“你们俩真的都放下了彼此,这样也是一个不错的局面,不管怎么说,我都尊重你们的选择,季飒,你既然有心爱的女孩了,以后就要认真去对待,要么不谈,要谈就认真,以后你不能再以一句自己还小还年轻还不懂得爱情就辜负一个女孩。贤芝呢,我跟你说噢,我也帮你想了一个办法,你这几天在这住一段时间,因为什么呢,我给你在婚介所弄了一个征婚,我想明天给你打扮打扮你就可以去相亲了。”
“季素,你不会吧,不至于这么快就想着让我嫁出去吧,我还不想刚卖出坟墓又走进坟墓呢。”贤芝说。
“不是你说你想男人了吗,我多好,替你想得这么周到,你一改头换面你就可以去约会男人了,不过我跟你说噢,我给你报的是普通会员,可不是啥豪门相亲,你可别想,我那没那么多银子哈,谅解一下哈。”我说。
“知道了,小样,我现在都想清楚了,我还真的不看啥钱了,我告诉你吧,人品是最重要的,而人品里最重要的就是责任心和专一,我是不想再找一个男人在我一有事的时候就拍ρi股溜走的男人。”贤芝的话外意指的是郑兆和。
我不知道贤芝有没有忘掉了郑兆和,但从她脸上的笑容我能看出来,她在戒毒所戒掉的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毒瘾,还有心魔,我觉得她变得明媚如花了起来。
我忽然想起我那天逛街给她买了一个小礼物,不贵,只是一个小礼物,逛街的时候偶然遇到,觉得是很适合她,便买下来了。
在房间里拿出来,递到贤芝的手上,我让她猜是什么小玩意。
贤芝笑着打开包装,是一个罐子。
“这个呢,叫阳光罐,每天晚上都会发光的噢,只要你白天放在太阳底下晒一两个小时,晚上就可以明媚一晚上,这个就叫做阳光罐,我还让店主在上面刻了字。”我对贤芝说。
“我看看是什么字啊——贤芝是明媚如初的女子。”贤芝念着说。
明媚如初的女子,多好呀,我就是希望她可以一直这样明媚阳光下去,希望这个阳光罐可以帮着她收集阳光。
很便宜的一个罐子,四十五块钱。
我甚至怀疑这是贤芝目前收到的最廉价的礼物。
但是,贤芝抱着罐子,居然哭了。
第二百六十章:蜗婚(260)【12月5号第一更】
贤芝哭着靠在我的肩上,她喃喃地说:“季素,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从未怀疑过我们的友情,从我刚入大学认识你开始,我就坚信我们会是一生一世的好朋友,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时的我,几乎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女生都不喜欢我,只有你,你可以从人群中劈开一条道路,然后拉着我的手。$忘-尘.&”
“贤芝,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有多好呢,你这个人,总是会记得别人对你的好和付出,其实,你付出的更多,我把你当做好的朋友,但是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和季飒的事,当时我那样说你,我自私,我一定让你失望极了。”我面对这样的事,还是很内疚,想起那时对贤芝说过的那些话,很惭愧。
那样子的我,似乎一点也不把贤芝当好姐妹,自私而霸道,以亲情为幌子阻止他们,我觉得我错了。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即使那时候你反对我和季飒,但我都可以体谅我,我甚至自责很深,我觉得我不好,我一点也没有替你去着想。事实证明你是对的,素素,我和季飒真的都只是一时的感情,你看看现在,我放下了他,他也有了新的女朋友,幸好我们没有在一起呢,否则最后还是这样的收场。”贤芝说着,眼里的泪闪烁着没掉下来。
聚她以前是那么的爱笑,可是最近,怎么就变得这么爱掉眼泪了呢,弄得我,也要和她一起哭了。
“是啊,姐,都过去了,我们都成熟了很多,现在就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了,我们的生活都变得越来越顺畅,相信贤芝姐这次相亲也许就能遇到心仪的对象呢。”季飒说。
“是啊是啊,我要相亲了呢,我还真要好好打扮打扮,相亲虽然不是第一次,可我怎么还真没有太多信心了,我可不能被拒绝,我要是遇上了好的,我就在你们这里嫁了,然后把我爸妈给接过来,这样大家就都在一起了。”贤芝说着,幻想着相亲。
娌我并不能肯定季飒和贤芝之间是不是真的就没有了感情,也许他们是不想伤害我所以才各自都选择了放弃,默默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但我的内心里,还是希望他们幸福,他们走不走在一起,只要他们自己喜欢就好。
到底是我错了,我想是我拆散了他们,他们都是爱我的人,为了我,他们分开,我从季飒看贤芝的眼神里,我能看的出来,我这个弟弟,从小眼神就欺骗不了我。他喜欢吃什么东西喜欢什么衣服和玩具,他的眼神是一定会暴露出来的。
季飒看贤芝微笑时候的样子,似乎很温柔,那种温柔的眼神,是看自己喜欢女子的眼神,季飒说自己有女朋友了,我对这点还是半信半疑的,我真不相信季飒有女朋友了,他这句话是说给贤芝听的,也是说给我听的。
我相信,我的弟弟是可以处理好这点的,只是我不想他们这样子的不开心,是不是会很委屈呢,他们都在为我着想,我真不想他们这样继续僵持下去,可是贤芝的模样,似乎真的对季飒没有了感情。
贤芝对季飒没有感情,这点我是可以相信的,贤芝爱过的男人可能只是几分钟的爱,一旦那个男人哪里不对了,比如说是抽烟的样子不够优雅,比如城府还不够深,好像贤芝总是能像挑衣服一样去挑剔一份感情。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的心里也会好过一点,贤芝似乎也看出来了我的低落,拍着我的肩膀说:“素素,你瞧瞧你,低垂个脑门,我告诉你,我真一点也不伤心,季飒在我眼中,就是我的弟弟,哈哈,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就是容易脑子发热,我经常脑门一热做很多出乎意料的事情,在感情上,我不及你理智,所以我和季飒两个傻瓜差点误入歧途,幸好你,真的,你了解我的。所以你真的没有必要为这件事烦恼,太不需要了,我很快就会有新欢了,季飒这小子比我还快,都早就有了新欢,我是不可以比他逊色的。”
是的呢,贤芝说的对,不管以后,我们只管将来,过去的错,以后就绝不再犯,我相信,贤芝这样的女子,总是会遇到真正懂得和疼爱她的那个男人的。
她变得很温婉美好,穿着睡衣坐在那里,乖巧的看电视,没有敲二郎腿,偶尔会爆一两句粗口,那是她真性情的体现,她一直都是那么的真,那些男人错过了她,只是错过了。
下一个遇见贤芝的男子,一定是寻着宝了。
可以肯定,贤芝是不会和季飒在一起了,我想,她或许还想着马卫,我计划着过几天等之放回来了,我就打个电话给马卫,让马卫回国一趟,两个人最好是见见面,如果有感情,见面后,一定会擦出火花的,只要是真正相爱的人,老天也阻挡不了在一起吧。
贤芝看着电视里的俊男靓女,豪门公子遇见灰姑娘,贤芝不屑地说:“都是编造的,那么多有钱的男人,其实都长得很粗糙的,我还真没见过几个好看的,郑兆和也只是算有些成功男人的气质,说年轻帅气,除非是富二代,那些编剧,都是哄女孩子去幻想,现实哪有那么的美好,现实都是残忍的,事业有成的男人,不是娶了妻子就是年过半百大肚腩。我想清楚了,我要嫁给一个高高帅帅的小职员。”
我当时差点就看向了季飒,高高帅帅的小职员,季飒不就是吗?
哈哈,贤芝还是那样子,说风是风说雨是雨。她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可能她某一刻看了什么书或者是电视剧,会喜欢上或者讨厌上某个人物,她很快就搬到了自己的喜好里面。
第二百六十一章:蜗婚(261)【12月5号第二更】
晚上程朗的电话如约而至,他告诉我,之放晚上是和他一起吃饭的,看起来确实是心事重重的,但并没有太多的异样,之放一直在他的面前说着我的好,说着对我的思念,之放说他其实恨不得马上就回到我和孩子的身边。
可是为什么会心事重重的呢,是工作的压力大吗,我也稍稍地放下来了心,只要他本人没事就好,是安安全全坐在那里和程朗一起吃饭,那么也就没有太大的事,工作上遇到不顺心的,男人也许不愿和女人说,只是不想女人过于担心罢了。
晚上和贤芝一起睡,我到了客房,客房里有一些我很早前放的书,贤芝随手翻看着一本,从里面居然翻出了一封信,不对,是一封情书。
贤芝很标准的普通话朗读着:
聚你之后我不会再爱别人了。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你之后,我将安度晚年,重新学习平静。
一条河在你的脚踝处拐弯,你知道答案在哪儿,你知道,
娌所有的浪花必死无疑。——
“哈哈,素素,你瞧你写得多肉麻啊,还说你之后我不会再爱别人了,是写给谁的啊,我瞧瞧看啊。”贤芝取笑着我说。
其实不用贤芝说,我知道那是我写给温安年的,那时候我和温安年正相爱着,虽然经常见面,却也会写一些情书,创造一点小浪漫,现在想想,这些情书上的话其实和废话有什么两样了。
他背弃了我,没有像他承诺的那样爱我。
而我,也依然在他之后,爱上了别人,同样幻想着成为另一个人的妻子。
所以,感情,并不是一时的欢喜,如若想一生一世,谈何容易,所谓的海誓山盟不过是你一时的心境,过去后,又成为了另外的一个模样。
“哟,居然是写给温安年的,瞧瞧,素素你写的可真肉麻。看不出来啊,你说这造物者多弄人呢,你当初和温安年爱的死去活来的,全世界的人都相信你们会结婚白头到老,没想到啊没想到,就秦汤汤那样的一个货色,就可以让温安年背信弃义缴械投降爬上了她的床。”贤芝一口气说着,目光还聚集在那封信上。
贤芝的口才真是越来越好了,说话不仅越来越押韵,还很动听。
我拿过信,看了几眼,笑笑,然后撕掉,我觉得这些话和放屁时没有两样的。
“贤芝,这首诗是我在哪首诗里随手抄写下来的,当时不过是觉得很美好,就抄写给了温安年,我才没闲情雅致对他写诗呢,我真后悔我当初写这么多情书给他,浪费墨水!”我将那封信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还有我们大学时的毕业照片,贤芝拿着照片看着我说:“素素,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真的和大学里的模样一样的,一点也没变化,倒是我,我变了好多,我觉得是不是和我跟了那么多的男人有关系啊,为什么我老的这么快了呢,你瞧瞧我的八字纹鱼尾纹,真是的,不过也许是吸毒的缘故把。啊呀,不行,我现在最不能听到吸毒两个字,受不了。”贤芝抖了一下说。
我模糊可以回忆到初次见看到贤芝的样子,她当时还没有傍上大款,看起来还很学生妹,但校花的气质已经浮出来了,她梳着麻花辫子穿白衬衣牛仔裤,玉貌朱颜,长发飘荡,在风中走着,风吹着长发,一会掩住她的脸,一会缠在她的颈子。
我就看着她的背景觉得怎么有这么精致漂亮的女孩子啊,要是能和她成为好朋友,我会不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也会变得像她一样漂亮呢。
如果把这句话告诉贤芝的话,那么她一定是要说我是因为贪图她的美貌才和她在一起的,我想这是占一部分原因的,在那个时候,很多女孩都不喜欢和极漂亮的女生成为好朋友,尤其是自己长相一般的话,就更不会了,谁愿意做红花身边的那一抹绿叶呢。
贤芝说起她一听到吸毒或者毒品啊有关的词,她就会联想到吸毒那飘飘然的样子,刚从戒毒所出来,我还不放心她独自出去,我真怕她会不知不觉地走上复吸的路,至少要等一段时间,确定她真的可以控制住自己了。
毕竟在戒毒所里是有专门的看护,但是走入社会就不一样了,毕竟她可以自由选择,为了避免她复吸,这也是我没有让她马上回去,而是留在我身边由我来看着她。这个过程,我想至少是要半个多月的,在自由期间,她能够克制自己不去复吸,那就是真正的戒毒成功。毕竟戒掉心理上的毒瘾要比戒掉生理上的毒瘾要难的多。
“贤芝,你就别去想,我相信你肯定能克服心魔的,你有我在你的身边,你就会一心一意的只有我,你很快就要相亲见男人开始自己新的生活,你只要把未来看得远一点,想的美好一点,那些心魔你一定可以抑制的住。”我鼓励着贤芝。
“可是——我自卑了,素素,说出来我不怕你笑话,我真的自卑了,我有些不敢去相亲,嘴上说的很潇洒,可我真害怕被拒绝,我害怕他们万一知道我是个瘾君子,他们是鄙夷的眼光还是马上站起来掉头就走把我撂在一旁,我想想就觉得很害怕,那是一段多么不光彩的历史呢。”贤芝沮丧着说。
第二百六十二章:蜗婚(262)【12月5号第三更】
她沮丧的样子,看的只让我心疼,她的过去也许不够光彩,但像我送给她的那个阳光罐一样,她会做一个明媚如花的女子,过去的,就过去的,她现在的男人,面对的不是她的过去,而是她的未来,总是有一个好男人会包容她,用最深厚的胸怀容纳她,而贤芝再水性杨花,她本性的善良,会让她对这样的男人一心一意死心塌地。
这将是最美好的局面,贤芝幸福,那个男人也幸福。
“贤芝,你如果去相亲,你记住,最好还是少提一点你的过去,你自己也觉得那并不是多么光鲜光彩的生活,再说了,连古话都说好汉不提当年勇,何况这并不是什么勇事,所以,多展望未来,和那个男人多聊聊未来,而不是你的过去。你明白吗,这不叫欺骗这叫善意的谎言,夫妻之间,再深厚也都是需要一些秘密的,正是这些秘密的保存,夫妻关系才得以融洽,有时保留一些秘密,未尝不是一件对自己好夜对对方好的好事。”我说着这番话,但贤芝能不能真正的听进去我就不得而知,因为她太真了。
“素素,那你的意思是?是让我不要和他们介绍我的过去吗,比如我做过交际花,被包养过,我那些俗烂的往事,最最重要的是,我吸过毒,还是刚戒掉毒瘾刚走出戒毒所,难道这一切的一切,我都可以当做是一个善意的谎言掩盖掉不说吗?我觉得,我做不到,如果我去相亲,我第一件事,我是要把这些告诉他们,我不想欺骗对方,如果对方真正的喜欢我,他是一定可以包容我的。”贤芝说,她太真太善良了,换做是别的女人,根本不会这样坦白。
聚“贤芝,你可千万不能这样,你这样不是叫自卑了,你是真的去找人打击你的,你的过去为什么非要和盘托出呢,该有秘密还是得有的,你听我的话才是对的,可别自己毁了自己,男人都是自私的家伙,如果你真的是不忍欺骗,你可以等你们之间的感情坚定了到达了一定的程度了你可以坦白,我想第一次刚见面你就说出你的过去,你这样,是没办法让一个男人继续和你相亲谈话下去的,你明白吗?”我真是要被贤芝这种简单而愚昧的真弄败了。
“欺骗,还要欺骗吗,总是会知道的,我害怕之后他从别的渠道万一得知了,那我就真成爱情骗子了。素素,你说婚姻里是都需要一些秘密的,那你和之放,你们之间那么好,那么恩爱,难道你们之间也有秘密吗,或者说,你也会有秘密对之放吗,我相信你一定是没有的。”贤芝说着,手翻看着桌上的那些旧书。
“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去刻意隐瞒之放什么事,但是之放他还是很信任我的,我的过去,没有你那样的复杂,贤芝,我这样说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我只是想让你别太傻了,既然想重新开始,那么你自己首先要忘掉自己的过去,那是不堪回首的,你只有自己首先忘掉了,你才能让自己今后的人生路变得更好。首先还是你自己相信自己的未来是最美好的,你平息掉那些过去,你才能让自己平息掉。”我对贤芝好言规劝。
娌贤芝拿起了桌上的一本《圣经》,念着《圣经》里的一段话: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不是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的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自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之放,我对你的爱,是永不止息。
在贤芝念这段话的时候,我想的就是这样的。
是哪里曾有过这样的句子:
不可在今生不遇见该遇见的人,也不可,指望此人命该只被你一的人遇见。不可承担太多责任,也不可,什么责任都不承担。
说的多好呢,遇见今生该遇见的人,是怎样的一种幸福呢,永远要比你遇见一个你不爱的人好。遇见了所爱之人,那么就要勇敢的去承担应付出的责任,比如忠贞,忠诚,比如责任和感恩。爱是无私的,但爱也是自私的,别奢望着永远一劳永逸,让一个人在爱上你之后会无私爱你一辈子。
十八岁那年爱你,不过是因为你貌美年轻,或者因为你可爱动人,二十三岁那年爱你,不过是因为你和他相伴多年,你即将成为他的妻子。三十多岁那年爱你,不过是因为你已经是他两个孩子的好妈妈,是个好儿媳妇。等到老来,他依然爱你,但心境又变得不同,因为你成为他的老来伴,你将伴随着他生生死死,这样的情意,其实是在人生不同的时光里不同的变化的。所以说,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忘记对你身边的人付出和珍惜,因为,别妄想靠十八岁那年的美好和年轻去换取一个男人一生的疼爱。你要不停地学习和成长。
紫霞仙子流在至尊宝心里的那滴泪,是否真的可以触动他?
在这这世界好像什么都会随时发生,无法预料。就像《重庆森林》里那个每天都戴着墨镜,拿着雨伞的女人,她说:我永远不知道明天是什么天气。
我也无法预料我和之放的未来,但活在当下,如同贤芝期冀的那样,珍惜当下发生的每一秒美好,就足够了。
电影里的那些情事那些爱恨纠葛,如同我们的生命里一样,爱很缠绵。
第二百六十三章:蜗婚(263)【12月6号第一更】
贤芝似乎也可以渐渐明朗起来,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个人值得你去等待,也总有一个人,觉得等待你是最值得的事。她爱过很多男人,那些男人有的只是和她有经济关系,有的,上过她的床,他们的双手曾经在她的肌肤上穿梭游走,到最后,只剩下她自己的一片伤心。
爱多少男人才够数呢?一个,两个?或者十个二十个?遇到了对的人,那么你将觉得你此生都不再需要遇上别的人,如果你遇上的人,都是个错误,那么此生,遇到的那些人里,统统都是不够的。
是爱的不够,还是缘浅,总之最后的我们还是没有能在一起。
贤芝说起了她在戒毒所里遇到的一个疯子,那个疯子也许并不能说是疯子,也许是毒瘾让他的心智变得很不齐全,嘴里老是念叨着武侠,除了要吸毒就是要看武侠。简明了说就是一个吸毒的精神不正常人员。但是他的家人执意要送来戒毒所,所以戒毒所也就收容下了他,但是这个吸毒人员的精神确实不是很正常。
菊那时是贤芝刚进戒毒所没几天,那个时候她总是想着要往外跑,不仅是有毒瘾的诱惑和折磨让她想往外跑,更重要的是她内心对失去自由被控制之后的激越反抗抵触心理。
贤芝真的就再某天做了一个胆大的举动,她在一次食堂吃饭的时候,趁医护人员不注意,悄悄浅出食堂,撒开腿就没命的跑,这时身后的那个武侠疯子也在后面大喊:
“众位快来看,失传几百年的轻功又重现江湖了,凌波微步,水上飘,真是高手啊!看我腾云架雾去追女侠,我去也…”
褫武侠疯子在没命的追着贤芝,到底是武侠疯子跑的快,眼看要跑出去了,武侠疯子追到她,说:“女侠,你是要飞到哪里去?”
贤芝用力地推了他一下,说:“你疯了啊,你跟着我干嘛?”
武侠疯子抓住贤芝的胳膊,说:“女侠,你带我一起下山吧,这个峨眉山我是呆不下去了,灭绝师太要吸我的阳气,你带我下山吧,我请你吃白粉好不好啊。”
于是他们两个人双双被戒毒所的医护人员抓了回来,贤芝的脱逃计划失败,这些事被传为笑料,我并不知道贤芝在戒毒所居然还发生这样的故事。
就这样,第一次的脱逃计划失败,还被传成贤芝携带武侠疯子为爱私奔故事。
我听着贤芝的描述简直是哈哈大笑,真没想到贤芝居然还这么有魅力,一个武侠疯子戒毒人员会对她这么狂热,看来还是因为贤芝身上有太多的女侠气质。
“贤芝,你可真逗,那个武侠疯子是不是此后就把你给缠上了啊,他是个疯子怎么也会吸毒呢,我一直都觉得吸毒的人一定是心智正常的人把。”我对贤芝说。
贤芝听了,说:“不是的啊,其实你错了,很多吸毒的人,都是心理有问题,不过武侠疯子好像是被一个吸毒的人闹着玩,那个人就把毒品给他吸当小丑看,结果武侠疯子就上了瘾,每天都坐在大路上找人要烟抽,那些烟当然不对味口,他还看见诊所里有人打针他都会跑上去吵着要打针,其实就是注射毒品。”
这样听起来,其实武侠疯子吸毒路也是挺可怜的,毕竟他是一个智障的人,傻乎乎的被人害着吸了毒,其实他自己本身是什么也不懂。
贤芝见我武侠疯子有所同情,就开始说她自己真的是恨死这个武侠疯子了,武侠疯子天天拿袋卫生纸翻看着,嘴里嘟哝着,还比划着一招一式,他把卫生纸翻看好了,就小心的装起来,瞅瞅四下有没有人,就迅速塞到床单下,一ρi股坐在上面,拍拍胸脯,说:“还好没被人发现,否则江湖要厮杀一片了。”
这让贤芝心生一计,据说武侠疯子在戒毒所待了好几个月,有几次成功逃脱,后来又被抓了回来,他应该知道这个地方的小路出口。于是,在一次疯子练功的时候,她偷了武侠疯子的卫生纸,对他扬着手说:“你最好老实告诉本女侠下山的路,否则,我烧了你的秘笈。”
武侠疯子吓得跪了下来,说:“女侠饶命,这本经书是本派宗师千年的精髓,不能烧啊,我求女侠手下留情。”
武侠疯子乖乖的说了一条道路,贤芝记在了心里,把卫生纸还给了武侠疯子。
第二天,贤芝瞅好了武侠疯子不在,就顺着武侠疯子说的花园小道,那边的栅栏有个缺口,顺着那个缺口可以攀援上院墙,她想着机会想攀着墙出去。也许那个时候是真的被毒瘾折磨的失去了心智,也没有想过那么高的院墙怎么可能可以溜出去。贤芝眼看里栅栏缺口越来越近的,满心的开心,总算是摆脱了。
还没得意几秒,脚一踩空,摔了,摔进了一个陷阱,表面是草坪小道,其实底下是一个很深的坑,她明白了,这个武侠疯子骗了自己,***,回去一定要拿他的那本秘笈当厕纸。
她爬了很久都没爬上来,她累了坐在坑里面,气的想撕了武侠疯子。
不多会儿,武侠疯子很远就在说:“就在前面不远,她一定在那里面!”他带着医护人员来了,像自己活捉了天下第一剑客一样,就这样,第二次脱逃又被武侠疯子毁了。
这次愤怒难当的贤芝再次偷了他的卫生纸,然后,全部都发给别的戒毒人员擦口水上厕所了,真过瘾。没过一天,就听到武侠疯子的嚎哭,她躲在被窝里笑得肚子疼。
她开始学着在戒毒所里找些乐趣,怎么过都是一天,何苦那么绝望呢,这样时间也可以过得快点。每当毒瘾攻心的时候,她既痛苦,内心又是十分的难受。
我听着贤芝说她在戒毒所里发生的事情,我觉得又遥远却又有意思,贤芝总是这样能在极无趣的情境下发掘有趣的事让自己开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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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第二百六十四章:蜗婚(264)【12月6号第二更】
我喜欢贤芝这样子的美好,她嬉皮笑脸地和我说着她的故事,我觉得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故事,她终于可以摆脱那里,成为一个健康女子的样子,她不再被毒瘾折磨,不再受制于人,只要她积极健康起来,她怎么会不幸福呢。
我把头靠在贤芝的肩膀上。听着她说着话,觉得那样的静美,好久都没有这样依偎在一起说说话了,经过这些大的变故,我们重新睡靠在一起,依然可以像很多年前那样深厚如初。
我们的友情一直都没变过,贤芝一直在我的心底里。
“贤芝,你觉得我配得上之放吗?你先别急着拍我说我胡说,你要说你自己的真心话,你知道,这种问题,一般人我是不会问的,我想我问了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可是我真的好想知道,我是不是不够资格配得上之放这样完美的男人。”我问贤芝,期望她可以告诉我真实的结果。
菊贤芝想了想,微黄的灯光下,她的脸充满了柔情,看起来是那么的近那么的迷离,她声音有些沙哑了,说:“我觉得配,爱情里,也根本没有配不配这个问题的存在,什么叫配,什么叫不配,你说我和马卫配吗,我想那个时候我和马卫是相配的,那个时候的我们倘若在一起的话,那一定是被说成金童玉女,但是,没有在一起,那还是因为不配,最终走到了一起,那才是绝配。素素,这点你懂的了吧,”
是呀,我懂啊,我怎么不懂呢,相爱了就是般配,再般配没有在一起,那还是不够般配。可是怎么会心慌慌了呢,怎么会就害怕了起来呢,是怕什么,怕自己不够好不够美好的足以和他相衬,还是我害怕我会失去他的恩宠。
他对我的爱,就像是恩宠,我总觉得他的好是一场恩赐和恩惠,是老天对于我之前受到的那些伤害之后的弥补,我觉得我还要再坚强再独立再美好一点,我才可以足够与优秀的之放相衬。
褫那天晚上,和贤芝睡在一起,我睡得非常的沉,那晚旧症梦靥一直纠缠着我,浑浑噩噩的,睡着非常的累,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一切都变得糟糕了起来,我梦见之放离开了我,我梦见贤芝站在一个很危险的桥上行走着,我注视着她的危险,我大声喊叫着她,她却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往前走。
醒来的时候,贤芝还在安然入睡,我的心平静了下来,算是一场噩梦,足够让我惊吓过度了,我已经再也无法承受任何任何的不详预兆。
再次入睡,我就梦见自己是一只飞蛾,一直在朝一束温暖的火光一次次地扑去,我是那么需要那束温暖,纵然是知道那是火光四射,但温暖的诱惑足够让她前仆后继。
那个温暖的光芒,是之放吗,我是在做一场为了寻找温暖为爱飞蛾扑火的事吗?为什么之放不在自己的身边,我变得噩梦不断,心绪难安,老天保佑一切顺顺利利,让我的之放可以安安全全回到我的身边来。
爱来爱去,有多个是恰巧相逢?
爱情是一只蛹,大多数都没有变成蝴蝶比翼双飞,而是变成了苍蝇变成了蚊子变成了飞蛾。也许我爱上季恩允,我就应该是飞蛾吧,也许我是在玩火,玩火,只为,片刻的拥有和惊天动地吗?不是的,是为了天长地久,他会离开我吗,我多迫切地希望他此刻就在我身边,拥抱着我的肩膀一句句地说爱我。
清晨五点的时候,就无法睡去了,我打开手机里的音乐库,戴上了耳机,听婉转动人的昆曲,那样的曲子,总是要让我掉下眼泪。把眼泪落下来,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柔软了。我渴望自己可以变得很强大很强硬,经得住一切外来的攻击。
心静如水,是多么难以到达的境界呢。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景残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锦屏人忒看这韶光贱,那荼蘼外烟丝醉软。”——
这曲子里写多么的美啊,良辰美景奈何天,是啊,怎奈何的了呢。
不知道一相情愿的爱,是否都是这样的,当你暗恋上他,他说的什么,只要你可以办到,你都会尽自己的全力去努力,哪怕看起来是那么的没有定数。就像,这样,之间总算是有了点什么关系,哪怕是债权和债务的关系。
就像是张小娴的小说里说的那样,一个女人痴缠的爱上了一个男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她为了想和这个男人有那么一些藕断丝连的关系,她向这个男人借钱,借的不多,一点一点的借,他也不好意思不借给她,在她看来,这样的自己就和他有一个关系了,哪怕这个关系是最简单的债务关系,但正因为这个债务关系她终于可以和他有上了联系。
或者是甘心情愿去做一个男人的小三呢,我对小三一直都没有好的印象,可以说是深恶痛疾,也许是我没法做小三,我才会这么痛恨这类女子,也许是因为,我曾在爱里受过了小三的伤。温安年会养小三,是不是所有的成功男人也会养小三。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脑子里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了这样的一个念头,之放呢,之放这么完美,至少他在很多女人的眼里,都是无可挑剔的。
我居然,拔掉了耳机,我想要打一个电话给之放,清晨五点,是不是还太早了一点,这个时候他一定还是在休息,我想着,要打电话给他。
我想,他也许会迷迷糊糊中接着我的电话,然后对我说:“怎么睡不着了,是不是太想念我了,那我马上就回到你身边来好不好,你要好好的,要睡眠好才能健康。”
第二百六十五章:蜗婚(265)【12月6号第三更】
我想象着他会这样对我说,但是号码拨出去之后,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我一下子就手拿着电话贴在耳边像是傻蒙了一样,我真后悔为什么要发什么神经大清早的打这么一个电话,我想我一定是做恶梦做的敏感了,打了这个电话,只会让我原本凌乱的心变得更加乱。
我不安了,他以前是不会关机的,他说他的手机会二十四小时开着的,方便我随时随地要找他,他怎么会关机呢,难道是手机没有电了,不会啊,他怎么会呢,即使是没电了他也会告诉我一声,给我寻找他别的联系方式。
还是手机坏了,手机自动关机了呢?种种假象在我心里蔓延开来,我多希望是那个手机自己关机了,与之放没有关系,联想到几次他打电话吞吞吐吐的样子,我忽然就像是被打了一针一样。
菊白素贞唱:红楼交颈春无限,有谁知良缘是孽缘。
前所未有的恐慌扑面而来,当时我的感觉就好似是当初我在卫生间里发现了秦汤汤的长发和丝袜一样,也许别人会觉得我过于敏感,但心里的不好念头突突一个劲往外冒。
他不在我的身边,他说话开始变得遮遮掩掩,他的手机原来从来不会关机,现在关了机。
褫我怎么能不恐慌。
有过失败的婚姻的女人在面对第二段婚姻的时候就是会更加的患得患失,更加的小心翼翼,因为真的害怕再离第二次,再失去第二次。第一次离婚你可以说是男人出轨背叛了你,但第二次离婚呢,难道是自己的不幸还是霉运都被自己撞上来了呢。
我还是相信之放的,我宁愿他是手机出现了故障。
之放曾抱紧我说:我们要一起活到八十岁,一起老死,老到我的牙都没了,脸上全是褶子,我还是会抱着你,想和你亲热,即使我心有余力不足,可我还是那样的喜欢你。
那样的喜欢,是多么深厚的喜欢,哪怕老,哪怕心有余力不足,依然喜欢。
此刻的我,像一只没有了安全感的小松鼠,我又一次拨通了他的手机号码,仍然是关机,也是,不过是数分钟,怎么会就开机呢,我想再等等,等到上午的时候,再拨打他的手机,也许他就会接通了来告诉他的手机没有电了,或者不需要我打过去,他一醒来发现手机没电了就会主动打给我。
我们也曾渴望一夜之间老去,即使老了,头发全花白了,牙齿掉完了,腮瘪了进去,即使得了老年痴呆症,不停的开冷气不停的拿着遥控器换台换来换去,之放说他一定是那个会跟在我身后,然后我开他关,他关我开的男人。或者我老得走不动卧在了床,他定是那个为我端痰盂,给我梳那点白发给她涂了口红,推我在院子里转转在公园里散散心的男人。
这样想的时候,我的满心都是酸的了,一寸寸,胀着我的心房,让我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得急。可是亲爱的之放,你听得到我在叫唤你吗?
我们之间好像是第一次有了隔阂,因为是第一次在那个通话中,有了沉默,他好像是有很多话要对我说清楚,但是他没有说,他是没有考虑成熟,还是怕伤害到了我。程朗说和之放在一起吃饭,之放并没有说什么,但能明显得感受到之放似乎压力很大,或者是难言之隐。
什么不可以说,什么连我这个在他看来是未婚妻的人都不可以说呢。
我的枕上,落了细细的泪,我不敢出声,我怕贤芝会听到,我不想她刚摆脱毒瘾为我担心,她要美好坚强起来,变得很温婉,不要去理会我的开心与不开心。
烦心事怎么忽然就多了起来,这个春天,变得躁动不安。
小区楼下的猫一声声喵呜地叫着,真的是春天到了,动物都到了发情期,这些喵呜,听起来有些凄厉,在安静的小区里,回荡着。
起来之后,还是要假装什么事也没有,我做好了早饭,季飒起床后洗脸刷牙吃饭上班,贤芝也起来了,妈妈在房间里给孩子添加着衣服,我把孩子洗脸水倒好在盆里,坐在餐桌前,有了些呆滞。
其实是满心都是忧虑。
贤芝坐在我身边,推了推我说:“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啊,怎么会这么无精打采啊,估计是我昨晚和你说话说的太晚了,让你都听累了。”
“不是的贤芝,怎么会呢,吃早饭吧,我妈还要等一会,我们先吃,不然饭菜都要凉了。”我催促着贤芝动筷子,自己却毫无食欲,像是被抽丝剥茧了一般毫无生气。
“哈哈,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想念你的小爱人之放了,你个小花痴,说真的,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你不是告诉我他在丽江跳入了泸沽湖帮你捞手袋吗,当时我见到他第一眼,是在游泳池那边,他的身材真不赖,我最郁闷的是,我穿的那样暴露,前凸后翘,他居然——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你穿着荷叶边的小泳衣,一点也不性感,可他的眼神里只有你,我敢说,没有几个男人可以做到真的面对我的身材目不斜视,之放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我觉得他真不错,至少你是不用担心他会像温安年那个王八蛋那样出去玩女人的,我帮你试探过了,之放绝对不会的。”贤芝叽里咕噜地说着。
贤芝都这样的说之放,我想,我也应该相信他,纵使他身边美女如云,我也相信他会做到眼神里只有我们呣子,他知道和小放在等着他回来。
“贤芝,你说得对,我差点还要怀疑之放,他手机关机了,我坐立难安,被你这么一点拨,我想是呢,他连你穿着泳衣都可以目不斜视,何况是对那些女人呢,我相信他。”我坚定了下来。
第二百六十六章:蜗婚(266)【12月7号第一个更】
贤芝说的对,为什么要去怀疑之放呢,那个时候,那么艰难的情况下,他一直都站在我身边,如果他是那种花心的男人,那么他就根本不会伴随着我走到了今天,我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真的是很糊涂,连这一点信任都做不到,不能再这样猜疑心重了。
“就是啊,你以后呀,可要学会多往好的地方想,不要什么事都想的那么的可怕,你看看我,我就百分之百的去信任一个人,一旦我喜欢上一个人,那就是无条件的去相信,当然,如果要是背弃了我,那只有说,我也可以假装做很不在乎,分手就分手,世界上男人是最多的一种雄性动物。”贤芝说得句句是理。
抱着孩子一起看动画片,我倒觉得宝宝对动画片里的人物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是我,忽然童心大发,看着动画片不愿意换台,妈妈在厨房喊我,不知道叫我做什么,于是我把小放交到贤芝的怀里,我起身进了厨房,把电视遥控器交给了贤芝。
在厨房里,帮妈妈看一包鱼酸菜的配料,妈妈的眼睛有些老花眼,看不清楚,我念着包装上的作料名字给妈妈听,模模糊糊我好像听到了电视机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好熟悉,好像——好像是之放的声音啊,好像是在说我们很好,一切请大家放心,然后是什么谢谢你们祝福我们之类的话语。
均莫名其妙,我放下鱼酸菜就往客厅里面走,贤芝立即换台,电视被换成了体育频道,正在放着nba,我好奇地走到贤芝的背后说:“刚才你在看哪个台啊,怎么听着里面的声音是那么的像之放呢,是不是之放有做采访啊,快点放我看看啊。”
贤芝把遥控器别在背后,抱着宝宝又把宝宝送到我怀里说:“没啊——什么都没有放啊,你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了啊,你家之放是写歌的,又不是明星,怎么会有电视台采访他呢,我看你啊,是想念他想得出现幻听了,你再这样可真的要害相思病了。”贤芝装得满不在乎的样子说,神情里有明显的躲闪。
不对啊,明明是清清楚楚地听到的啊,怎么会是幻听呢,难道是贤芝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我急忙把宝宝抱着送进了厨房,交给妈妈。也不管妈妈手中还有一些油腻,我走到贤芝身边,我要遥控器。
龋“贤芝,把遥控器给我,我要看你刚才看的是哪个电视台——”我伸出手,站在贤芝面前,挡住了贤芝看电视的视线。
“季素你做什么啊,你别挡着我啊,我还要看篮球比赛呢,过来过来。”贤芝推开我,眼睛注视着电视。
“把遥控器给我!”我打着嗓门喊着,一点也不管什么妈妈还在厨房了。
这么大的声音,把贤芝都给惊呆了,妈妈也抱着孩子探出来了头从厨房向外张看着。
“季素啊,你干嘛啊你,那么大的声音你要把孩子吓坏啊,怎么一点也不懂事啊,电视也和贤芝抢,看哪个台不都是一样的吗,怎么平时就没有见你这么的爱看电视啊。”妈妈有些责备我,怕我这样吼会吓着孩子。
“妈你抱着孩子去房间,我有事你别管!”我十分的紧张,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的紧张,我甚至都要抓狂了,我敢肯定,刚才电视里的声音一定是之放的,他的音质是特别的,不会有别的人声音像他那样的让我有感觉,一定是他。
他说多谢你们对我们的祝福,我们会幸福,这是什么意思,这个我们指的是谁和谁。
“贤芝,把遥控器给我。”我命令的口吻对贤芝说。
贤芝把遥控器别再身后像是没有听见我说话一样装着糊涂说:“季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不就是想看个球赛吗,你就至于这样子生气吗,你不喜欢我看球赛你就直说啊,或者你不喜欢我住在你这里你想赶我走你就直说,你这样对我发火你是什么意思呢,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这个人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贤芝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拖延时间等那档子节目过去,我想一定是这样的。
我走到电视机旁,在电视机上的按钮换台,贤芝迅速拿着遥控器也在按,我换来换去怎么也不能把台给换过来,妈妈抱着孩子站在一旁看着我们,说:“你们俩到底是怎么了啊,没见过你们俩这样子抢一个遥控器,多大一点事啊,素素你让让贤芝,你平时也不是这样的啊。”
“妈!你不懂你不懂啊!!”我近乎要恼羞成怒了。
“好——贤芝你是故意的是吧,不要欲盖弥彰,我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你不给我看是吧,好,我出去,楼下对面就有一个商场,里面有几百台电视机,你以为我找不到地方看吗!”我拿起桌上的包就出去。
这一幕让妈妈和贤芝都措手不及。
走出了房门我就往外跑,我不清楚自己怎么突然就这样的疯狂了起来,我一路跑,我在心里就念着:不会的,一定不会是之放的声音,只是近似,只是另一个声音很像之放的人,之放怎么会和另一个人在一起说我们很幸福呢。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却又不停地重复着那个声音,说着谢谢你们的祝福,我们在一起很幸福,还有隐隐约约听到的那个女声,那个女声,是多么像那个磁性低哑的原生态女歌手的声音啊。
我觉得自己真的是要疯了,我一口气就跑到了小区对面的电器商场,二楼是卖电器的,我冲上了二楼,这时手机响了,我接过电话,气喘吁吁,是温安年打来的电话。
ps:大家好,补充说明一下《入错洞房嫁对郎》是我很早写的一篇旧文,个别人物有近似。
第二百六十七章:蜗婚(267)【12月7号第二更】
温安年在电话里挑衅地语气得意洋洋说:“我的美丽前妻,去看电视吧,我相信你看了你会怀疑人生的。本来还不打算告诉你的,可是想想我们到底是夫妻一场,也没有理由看着你被小白脸耍而不告诉你吧,你说我对你是不是还是很有情有意啊?”
“给我滚--”我对着话筒吼着,我已经清楚是什么事了,我不需要温安年来报丧。
跑到电视机专卖的地方,我对营业员说帮我换台,营业员看我焦急的样子很莫名其妙,我抓着营业员的胳膊,我几乎是要哭了出来,带着哭腔我说:“帮我换台帮我换台好吗,拜托你拜托——”。
营业员见我这个样子,不知道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她拿着遥控器开始换台,一个个的频道开始换,我盯着电视机屏幕,眼睛盯得大大的,我在搜索,搜索那样的一幕。
均换到一个台,我喊了一声停,这个时候卖场里的每一个电视机都是在放着同样的一台,一个娱乐性综合栏目,电视机里,我看到了我深爱着的男人,我心心念念不能忘的男人,他的手臂挽着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染着黄|色的头发,有着褐色的眼睛,足够年轻,足够美丽,足够有气质,她就是那个原生态的女歌手,她穿着红色的大衣,正在为自己的新唱片做宣传。
“这次的新闻发布会,是想把我的男朋友介绍给你们,也是把我的新歌专辑介绍给你们,这张唱片是我男友亲笔为我量身打造,里面有我们的爱情故事,包括这首歌《心湖》,是主打歌噢,希望你们喜欢。”这个磁性而又低哑的好听声音在对媒体大大方方的介绍着。
我站在电视机前,我的四周都是这样的画面,都是这样的声音,我被他们包围着,我忽然觉得这实在是够残忍,那首歌《心湖》也是之放写给我的新年情歌,他说过这首歌是专门为我写的新年情歌,怎么会变成了这个女歌手的专辑主打,他怎么又会变成了这个女人的男朋友。
龋恍若晴天霹雳当头一棒。
几乎要站立不住。
继续支撑着要看下去,我要看之放他会怎么说,之放带着帽子和墨镜,他似乎不想被人认出来,但是我可以认出来他,我怎么会认不出来他,他接着那个女歌手的话说:“所以,上次你们拍到的那个照片,在她的公寓里,那个男人是我,不是陈导,你们不要误会了陈导,我只是想澄清一下,就这样。”
在她的公寓里?他居然去她的公寓里,过夜吗?
我觉得耳边都是嗡嗡的声音。
“好帅的男人啊,戴着墨镜也能看得出来他很帅,这个女歌手还真是幸福呢,一个写歌,一个唱歌,真是很般配,夫妻档啊。”营业员看着电视顾自地说。
“你胡说什么啊,他是我的男人!是我的男人,你有没有一点眼光啊,那个女歌手嘴巴那么大,眉毛那么粗,那么难看,怎么会般配,他和我才是最般配!”我像是疯子一样抓着营业员的手臂辩驳着说。
“对不起小姐,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只是在议论电视上的人,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请你松开手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你觉得不般配和我觉得般配这是个人眼光的问题,这冲突吗?请你松手。”营业员说着,眼神里都是无所谓和荒唐。
我从她的眼神里就明白了一件事,她说的是对的,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不是吗。之放原本就不是属于我的,我想我,真的不该这么激动,我松开了手,看着电视机里他们很幸福的样子,我总觉得我自己此刻就真***像一个大傻Ъ。
我算是什么,我什么的都不是,他有和我登记结婚吗?没有,他不过是对我说爱我,给过我承诺,这些温安年也给过我,我天真的以为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分开,只是我一厢情愿,他和那个女歌手坐在那里,女歌手挽着他的胳膊,他们还真是天生一对,都是音乐天才。
我站在原地,觉得自己可怜兮兮,我低着头,下楼,走出商场。
出来的时候,天是阳光明媚。
这让我有刹那一秒的幻觉,刚看到的一幕只是一场幻觉,之放只是一个填词人,怎么会成为什么女歌手的男朋友呢,一定是绯闻,一定是为了唱片大卖制造的绯闻,我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出来。
那个女歌手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叫麦乐。
麦乐,麦乐,我一直在回旋着这个名字。
天空真晴朗,也没有下雨,也没有乌云密布,多好的光景啊,我享受着我自己给自己创造的这份心境,是呢,阳光正好,岁月静好,一切都没变,我还是昨天的那个幸福小女人,我带着我的小放宝贝等着之放回来和我结婚。
这样子才是最美好的不是吗?
走在街道上,我不想回家,我觉得大街上的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的都是幸福的笑,她们那么的幸福,阳光照耀在她们的脸上,真是好灿烂的笑容啊,我为什么不可以笑得这么灿烂呢。
这算是沉重的打击吗,在那么多的电视机中间,所有的画面,都是在重复同样的一个画面,我心爱的男子和另一个女人挽着手,面对着全社会全世界公布着他们的爱情,他去她公寓,我觉得,天旋地动。
是呢,天旋地动,眼前好像什么也看不见了,我慢慢的就倒了下去,是太阳太刺眼了刺花了双眼吗,怎么会觉得一切都飘渺虚无,轻飘飘的。
ps:今日第二更,稍后第三更,明天会有四更噢,大了,月底大完结,我们一起结局吧。
第二百六十八章:蜗婚(268)【12月7号第三更】
我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倒在冰凉的马路上,好累,好想就这样躺在这里休息一下,这冰凉的马路,像极了一个男人宽厚的拥抱。
好累,休息一下吧。
周围似乎有喧嚣有惊叫,闭上了双眼,阳光很强烈地刺照在我的眼皮上,一片雪亮,隐约有人群簇拥而来,我四肢无力,站不起来。我想我会死吗?如果就这么一晕不醒多好,没有烦恼,没有伤害,也没有我,没有了我,可是,小放怎么办。
是啊,我的儿子,我还有一个儿子,我的儿子已经没了爸爸,他不可以再没有了妈妈,我想到这一点,我的眼皮动了一下,我努力想要站起来,我要振作起来,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事,我季素都不可以轻言死字,我要活着,我要活下去,我想要手脚动起来,却毫无力气。
均耳边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着我的名字,眼皮越来越沉重,几乎要压的自己喘不过起来,我觉得我的身体在往下沉往下沉,就像是去年和温安年离异后的那次昏迷一样,我感觉身体下沉,意识在往上浮,就像是灵魂出窍的感觉。
我是要游离开自己的身体了吗?
似乎听到了贤芝的声音,还有妈妈的哭喊声,那样的凄厉,还有小放的啼哭声,他们都在为我哭泣,我觉得我的身体被抬了起来,然后跌跌撞撞,慢慢地,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龋不知道这样沉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周围都是一片安静,我慢慢睁开眼睛,四下寻觅,我看到了趴在病床边的贤芝,她的手一直握着我的手,我稍稍动了一下手指,我嘴唇很干涩,我很想喝水。
贤芝立即就抬起头,我只是手指动了一下,她就敏感到了,她惊喜地望着我,笑着说:“素素,你终于醒了,你差点把我吓死了,你以后再也不可以这样了。”贤芝的眼睛都是红肿的,像是哭了很久。
我沙哑干涩着嗓音说:“傻贤芝,哭什么啊,眼睛都肿成了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去相亲见男人啊,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以后你不许再为我哭了,把眼泪流着,等哪天我真的不行了,真的醒不来的时候,你再为我一次性嚎哭掉,免得我这样的人,死后也没有几个人会为我伤心掉眼泪。”我凄凉地说着,心里都是疼痛,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我会悲观绝望至此,我只知道,我除了我眼前和身边的家人,我一无所有了。
“素丫,你再这样说我就一辈子不理你了,你如果死了,那你一辈子都是我的敌人,因为你杀死了我最好最好的姐妹,我将生生世世地仇恨你我下辈子也不要再和你相认做朋友,那样你休想我为你哭。”贤芝说着,伸手擦拭着面上的眼泪。
世界上还有几个朋友能好到这样的地步,没有了,再也没有了,再也没有一个人会这样无关爱情无关物质地对我好了,只有贤芝了,之放他不是我的了,他不再是我骄傲的小爱人了,他成了另一女人的最佳男友和最佳拍档,他们的音乐都听起来那么合拍,他写给我的新年情歌都可以给另一个女人做主打歌。
是骗子吗?是他骗了我?还是那些电视机上的画面欺骗了我。
最后受伤的,又是谁?
是我,之放,如果你看到我这样子躺在病床上,你会受伤吗?
你不会了,你已经不会再把我的伤口当做是你的伤口了,难怪打你的手机会一直是关机,不是你的手机没电了,不是你的手机坏了,而是你要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手挽着手,你已没有了我的位置,你已腾不出来你的空手来接我的电话了。
怎么会这么的悲凉起来,怎么会这样子的毫无办法,无可相依,这世界上曾有一个男人叫杨之放,陪我走过我最艰难的那一段日子,温暖我,给我关怀和温柔,怎么会,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的男友。
“妈妈和宝宝呢?”我支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手上还打着吊针。
“阿姨带着宝宝回去了,刚季飒也一直守在你身边,孩子有一点咳嗽,我就让季飒送阿姨和宝宝先回去,待会季飒会送饭来,你好好躺着,医生说你是虚弱了,加上急火攻心,醒来好好休养一下不会有什么大碍的。”贤芝说着,拿过一个枕头放在我的背后给我靠着。
这样一个细微体贴的动作足够让我软地眼泪往下落。
心脏似乎变得很柔软很柔软,经不起一点点的伤害,也经不起一点点的温柔。
“贤芝,把手机拿给我,我想给我妈打一个电话。”我对贤芝说。
贤芝把手机递了过来,她看着我,眼里都是心疼。
“喂,妈妈,我醒来了,嗯,我没事了,我好了,刚才是有点头晕,你别来医院了,宝宝还咳嗽你就在家休息带宝宝,季飒来了我再和他说。”我对妈妈说,我没有敢停歇,我生怕我的声音一停下来,听到妈妈的声音,我会脆弱不堪,会失声痛哭。
我挂掉了电话,我捂住了脸,平息自己的心绪,我对贤芝说:“我妈妈,也知道了吗?季飒知道吗?”
“阿姨知道,我们没有敢对季飒说,只是说你虚弱头晕,不敢说电视机上的事,季飒上次就冲动把温安年捅伤了,如果和他说,我和阿姨都怕他会心疼姐姐做出冲动的事。”贤芝说。
“对,千万别让季飒知道了,他脾气不好,年轻气盛的。我和之放之间的事我自有原则,你们都不要担心了,缘来缘去,随遇而安,幸好还没有结婚,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不是吗?”
ps:三更完毕,等待明日的更新噢,明日会在上午就更新四更,大家也去看看另一本我的《佟家三少》,阅读愉快。
第二百六十九章:蜗婚(269)【12月8号第一更】
我咧着嘴向贤芝笑,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嘴唇有些干裂,笑得时候嘴唇干裂的疼,我拿起床边桌上的水杯喝一大口水。
接着刚喝入的水,像是喝入了眼睛一样,在吞水的时候,眼泪一下子大滴大滴的滚落,那些眼泪,很烫,落在我的手背上和脖子上,很快就冰凉一片没了温度。
“贤芝,你说,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有些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些事,我总觉得,这只是在演戏,也许,是他们在演戏,对不对,我要不要打一个电话给之放问清楚,只是,我又好害怕问清楚事实。”我拉着贤芝的手,身体在轻微颤抖,手腕上的输液针管还在不停地往我的身体里输入着药液。
贤芝很无奈也很难过,她看着我,我觉得她好像比我还难受,也许是看到我这个样子她心里不好受,她揉了揉眼睛,不想比我先哭出来,说:“素丫,打个电话给之放吧,我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或者,是导演安排的逢场作戏宣传而已,你知道,那些明星就是需要这些绯闻来做炒作,可能之放也只是演演戏,不可当真的。”
均“真的吗——真的会是这个样子的吗?”我眼神空洞无力,好像看什么都不是很清楚,模模糊糊的,贤芝的脸在我的眼里成了模糊一片,是眼泪冲花了眼睛。
我拿着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查到之放的手机号码,其实平时我都是自己按下他的电话号码拨打的,但此刻的我,脑子是一片混沌,似乎什么都记不清,拨打电话的时候,几次都不小心按到了扬声器或者按到了挂断键,连打一个电话,都紧张成了这个样子。
我想起了他说的,他说要和那个叫麦乐的原生态女歌手一起拍mv,他说需要他上身,还说麦乐掉入了游泳池里,难道mv就是拍他们一起穿着泳衣在游泳池里嬉戏吗,然后晚上他就去了麦乐的单身公寓吗?
全电话打通了,响了几秒后,一个低哑的声音接的电话,是女声,两秒之后,我听出来,那是麦乐的声音。
“你好,之放在冲澡,你等一下。”麦乐的声音低而有磁性,是很迷人的低音,之放是做音乐的,也许,他爱上了这个女人的声音和歌声也未尝不可能。
“你是麦乐吗?”我强忍着激动和愤愤火气问。
还没有等麦乐回答,电话那边传来了之放的声音说:“小麦,把电话给我。”
五秒后,之放的声音接过来说:“素素,你都看到了吗?”
“是啊,我全部都看到了——我是在电器商场里看到的,你知道吗?好壮观啊,当时几百台电视里都重复着那样的画面和那样的声音,你们很幸福,你们是音乐恋人,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了的,都祝福你们,我也祝福你们。”我止住哭声和眼泪,满不在乎的语气说。
“素素,你听我一句话,我说过,你等我,等我回来,很多事,等我回来慢慢和你说,我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做不到。”之放肯定地说,却又不愿意把真相告诉我。
“你答应我的事?你答应过我什么?我忘了,我都忘了,我只记得你和另一个女人挽着手面对那么多的媒体你说你们很幸福,我只记得那首《心湖》的新年情歌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的新专辑主打歌,我只记得你曾好几次夸赞那个女歌手声音很原生态,原来,真的是这样,我不等你了。全世界都看到你和另一个女人很幸福,我不需要等你,你也不需要慢慢和我说。”我不容他辩解,也不想听他说一些让我无法相信的话了。
“季素,你不要这样,你听我和你解释——”之放欲言又止。
“解释什么?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反问他,难道解释不是等于掩饰吗?
“之放——还有活动,大家都等着你,快点说完,我们好走吧。”低低的女声,她的声音里都是漠然和无所谓。
她有什么资格管我和之放打电话,我真是觉得可笑,是第二个秦汤汤吗,难道又是一个横空出世的小三吗,这个小三,似乎比秦汤汤要可怕要厉害的多。
可是,我怕吗?顶多,顶多会失去之放——
失去他,我会很难过,也许会再也不相信任何男人和任何爱情。
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的男人一般的花心吗?
还是,我错了,我自己不自量力最后活该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们多般配,都是音乐奇才,一个写歌,一个唱歌,在一起,事业会越来越好,会前途无量,我算什么呢?
“季素,不说了,我还有些事,你记住我对你说的话,等我回来,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你要相信我,我去忙了,晚上回来的话,我给你打电话。”之放说着挂掉了电话。
以前,他不会这样匆匆忙忙挂掉我的电话,以前他不会直呼我的姓名季素,以前他不会这种不温柔的语气和我讲话,以前——
以前,不是这个样子。
怎么就录了一首歌,拍了一个mv,就变成了这么陌生。
那些温情款款海誓山盟呢?都散了吗,雾一样的散了吗?
我坐在病床上,我甚至都忘记了告诉他我现在的模样,手臂上Сhā了好几根针管,输着好几瓶液,我怎么会把自己变成了这样子狼狈。
我像一个怨妇,又像一个疯妇,无地自容。
未来在哪里,忽然就看不到了,我曾经幻想过千百次的场景,一下子变得可笑而单薄。
ps:表扬一下,herseywei和雨打芭蕉两位同学,一直很认真看书写评,嘿嘿,谢谢你们大家。
第二百七十章:蜗婚(270)【12月8号第二更】
季飒进病房的时候我都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我靠在那里,眼神就专注着盯着我手腕上的针管,像是目光呆滞了一般,贤芝坐在一边也沉默不语,她似乎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说什么才可以让我不那么难过,什么都不说要好过说一些让我难以平复的话。这个时候,所有的安慰和宽慰都会变得很无助很无力,之放在电话里的态度,好像他说话还要顾及那个麦乐的感受。
那么我的感受呢?谁又会来顾我的感受呢?直到季飒连续喊了好几声,我才缓缓地抬起头,看到弟弟关心的目光,我恢复正常的深情,我问他:“你怎么来了,不是让妈叫你别来了吗,我和贤芝随便在楼下买点吃的就可以了,还送多麻烦啊。”
季飒搬过椅子坐在我身边,抬头看见上面一排排好几个吊水瓶,颜色各不一样,大小也不一样,看起来很壮观。有一个瓶子里药液已经吊空了,血管里的血液在缓缓地朝瓶子里回倒。
“姐,贤芝姐,你们俩怎么了,瓶子里都吊完了都看不到吗,我去叫护士来。”季飒说着起身出了病房。
眷这个笨小子,都不知道只要按一下床头的铃声就可以有护士来了。
我看着自己血管里的血液在慢慢倒流向输液管里,贤芝吓坏了,一个劲地责备自己怎么没有看好,我心想,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我的心都要入灰死了,流血流泪流什么也都无所谓了。
是的,无所谓了。尽管说好了不再会为一个男人难过至此,可是真的到了这样的地步,心如死灰,过往的那一幕幕都变得难以启齿,像是一场华丽丽的美梦,梦里面我是公主,醒来的时候,我只是衣衫褴褛站在路边乞讨的婆娘,或者,是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寒冷的模样。
肩到最后,还是会以分手收场吗,不管那些时候我们多么的共患难,多么的共悲伤,只是一旦要共享幸福,就变得难过起来,他有他的喜好,我有我的执念。
他喜好的是音乐,我执念的是丈夫。
那个叫麦乐的原生态女歌手,有之放沉迷的嗓音,也许是因为那副好嗓音,他爱上她,迷恋上她,音乐成了他们的共有话题。
丈夫,曾有个叫之放的男人说过让我等他回来,他会做我的丈夫,做小放的爸爸,我甚至在想,之放不再属于我了,那是不是杨小放这个名字也该改掉了,不如跟我这个妈妈姓季,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会改变。
护士进来,麻利地拔掉了针管,换上了新的一瓶吊水,白了一眼贤芝说:“你这个病人家属在这里都不会看一下吗,血都倒流这么多了,真不懂你是怎么搞的。”
换做在平日,如果有人这样和贤芝说话,贤芝的爆脾气早就开口反驳开始骂战了。
但是贤芝只是垂丧着头,一言不发,她看起来,很忧伤很难过。
我这个憔悴的样子,让身边的人看着都很难受,我假装若无其事地笑笑说:“是我,是我自己没注意到,她昨晚和我聊天没有休息好,谢谢你了。”
护士小姐看着我的脸色说:“其实你还是要顾点你自己,你看你的脸色这么差,平时对自己好一点,女人嘛,学会爱自己多一点,不要苦了自己,多补充一点营养,乐观开朗一点,不要患得患失。”
“谢谢你——”我除了感激,还能说什么呢。
还需要再坚强再独立再阳光再明媚一点,这才是打不垮的季素。
“没事,再要好好看着,药液快要输完的时候就叫我。”护士说着走了。
季飒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说:“姐啊,你怎么搞的啊,怎么会好好晕在大街上啊,把妈都吓坏了,检查了好几项,都是正常的,就是有些过度虚弱,你真要照顾好自己,你瞧你脸色跟土黄|色一样,哈哈,别姐夫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要嫌弃你黄脸婆了。”季飒开着玩笑说。
这一句玩笑话就触动了我原本敏感的神经,是啊,黄脸婆,凭什么要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来爱我,还写深情的情诗给我,凭什么,我季素有什么值得别人要专一要忠诚于我,他能够陪伴我到现在,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是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了。
仁至义尽了呢,他也许只是可怜我吧,可怜我才会陪伴我那样的一路艰难路程,如今那一路过了,变得风平浪静,那么他也就要离开了,我不该怨恨他也不该责备他,依然要感激他不是吗?感谢他曾带给我美好的回忆和美好的憧憬,感谢他——
“季飒,姐和你说一件事,你不许冲动,也不许胡思乱想——”我叮嘱着季飒说。
“姐,你说,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凡事我自有分寸的。”季飒很听话的样子答应着。
“我决定——取消......取消和杨之放的婚事,我要和他——分手。”说这句话之后,我就闭上了眼睛靠在床上,我不敢看季飒惊异地眼神,他一定神情神惊诧,一定没有预料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姐,你说什么话啊,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啊你!疯了吗,怎么可以这样说取消就取消,之放哥哪点不好啊你还要怎样你还不满意吗,我觉得他比温安年那小子要好百倍千倍,你把这句话收回去,我对之放哥的印象蛮好的,是做我姐夫的不二人选。”季飒说着,似乎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他以为我是说着玩的。
“季飒,你认真一点,我没有开玩笑,我要和杨之放断绝关系,你以后,都别再提这个人了,也别给他打电话,也不要问我原因,如果你还想让你的姐姐有脸面活下去的,别多问,也别管这件事,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和杨之放没有了任何关系,贤芝也知道,你们都是我最亲密的人,希望你们理解我,就这样,不说了。”我说完,头扭向了另一边。
ps:感谢几回,鱼爱楠,xunlu1117等几位的支持和积极留言,接下来第三更咯。
第二百七十一章:蜗婚(271)【12月8号第三更】
季飒见从我这里问不出什么,就转向了贤芝问:“贤芝姐,我姐和之放哥到底怎么了,我姐好好的晕倒是不是也和之放哥有关系,是不是之放哥出什么事了,你们这样都什么不告诉我,我怎么放心的下来呢。”
“季飒,你别问了,听你姐的话,以后都别在你姐的面前说起这个人了,你姐身体还需要恢复,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很多事,不是你我能懂的,他们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去选择在一起或者是了断干净,我们做旁观者的沉默为好。你回去吧,你姐在医院住一晚,我留下来陪着她,你明天还要上班。”贤芝说的很有道理。
季飒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把放在柜子上的饭菜又端给了贤芝说:“那好吧,我也不多过问了,但是姐,我相信之放哥,他做事向来都很有分寸,你可别对之放哥有什么怀疑,两个人在一起,最可怕的就是发生信任危机,也许原本什么事都没有,一旦你怀疑起来,或许就真的会生事了。这里面有姐你爱吃的菜,是妈做的,你们吃吧,那我先回去了。贤芝姐你好好陪陪我姐,免得我姐又抑郁寡欢。”
我真的是有一个好弟弟,我眼泪就要滚落出来了,我侧着身子,忍着哽咽的声音,装出很平静的样子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路上好好的,姐没事。”
眷季飒走了之后,贤芝轻柔地说:“素,起来吃一点好吗,打了这么多的吊水,好歹也要吃一点东西,我扶你起来,我喂你吃。”
我转过身,贤芝拿着勺子一勺子一勺子地把饭往我嘴里喂,吃着妈妈做的饭菜,心里又很温暖,原本堵得慌,吃着吃着,吃了两三口,我看着贤芝红肿的眼睛,我觉得我很难再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一切都这么的难以支撑了。
我抱着贤芝,趴在贤芝的肩膀上,难以自制地就嚎哭了起来,哭得很大声很大声,惊天地泣鬼神一样,我都不理解我怎么可以那样肆无忌惮地放声大哭,像个孩子,又像个动物。
肩“我好难过——贤芝,我好难过啊好难过啊你知不知道啊——”我哭着哭着,抽泣越来越无力,最后我倒在了床单上,我抓着床单,我所有的幸福和支撑都顷刻间崩塌一样,一无所有。
天啊,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哪里哪里十恶不赦,要把世界上最悲伤的一角都给我,我经受不住我再也消受不起了。
“素,哭出来吧,难过就哭出来,哭过了就好了。”贤芝拍着我的肩膀,她也哽咽着说。
哭过是不是就可以好了,哭可以解决一切的话,哭可以让之放回到我身边的话,可能吗,我哭到最后胃都抽搐了,刚吃下去的饭菜几乎就吐了出来,哭都可以哭的这么不成体统这么狼狈不堪。
哭到最后,累了呢。昏昏沉沉,隐约中,贤芝的手一直都握着我的手,她的另一只手一直都拍着我的肩膀,她的温柔,让我有了片刻的安静,我静谧了下来,看着窗外的夜景,灯火辉煌,只是没有一个是属于我的灯火。
那盏原本照亮我未来的灯毫无预兆的黯淡了下来,成为我人生中黑暗而暗波涌动的寒流。
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我毫无反应,我想,我想,也许是那些朋友打给我的,是要告诉我他们看到的真相吗,是啊,所有的人都看到我的未婚夫挽着另一个年轻女子说他们会很幸福,说是他去的她的单身公寓。
手机一直在震动,贤芝想接,我摆摆手,不要接,我也不想看是谁打的,总之,我不想理会那些所谓的关心,那些关心的问候,问我电视机上那个挽着女歌手的男人是不是我的未婚夫,这样的问题,我不想回答,这是伤害,雪上加霜。
一连几个电话没有接,停了几秒,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的铃声和之前的电话铃声是不一样的,我知道,这是程朗的电话。我把程朗视作兄长和知己,他的来电铃声和别的电话铃声是不一样的,铃声是一首歌,是张柏芝的《忘了忘不了》
那时我很喜欢听这首歌,程朗说我的眼睛和脸型很像张柏芝,我就取笑程朗是不是暗恋所有和张柏芝脸型相似的女人。
我拿着手机,想想,接通,我淡淡轻轻地说了一句:“喂——”一个喂字之后,我肯定我自己再说一个字,就会哭出声来。
“季素,你还好吗?我大概都知道了,你别哭,别哭,乖,我马上就到了。”程朗的声音,很近很近的一样。
“不要——不要来,我这样子不想被你看到。”我倔强地拒绝。
“不许啰嗦,好好吃饭,等着我,我马上就到医院了。”他说着,我好像听到了他的一声叹息,有不忍心也有感伤。
南京到这里,有几个小时的车程,他连夜就赶来了,我想他一定是看到了新闻报道放心不下我才赶来的,我看着窗外的夜色,夜有些深了,程朗就要来了。
“好,我听你的。”我乖乖地说,用手腕擦着眼泪,嘴角上还有一粒米饭。
“这样子才是我的员工季素!你还把我当上司当然要服从我的命令,还没有吃饭吧,我路上给你买了你爱吃的炸香蕉,等我。”程朗说这挂掉了电话。
我坐在病床上,像是一个孩子,我对贤芝说:“程朗来了,他开车从南京赶来医院,估计是打电话给季飒得知我在医院。”
“我早就看出来他对你有意思了,你刚去他公司我去旅行社找你我就看出来他的眼神了,只是那个时候你和温安年感情很好,后来你和温安年离婚了,我也以为他会有机会向你表白了,没想到你又认识了杨之放,只能怪是他运气不好。”贤芝说着。
爱情,也是要看运气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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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第二百七十二章:蜗婚(272)【12月9号第一更】
爱情,也是要看运气的吗?
运气来了,就会相遇相爱相守,运气没了,即使相遇相爱了,还是会相失相恨相忘。$忘-尘.&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还能奢望什么呢,也许是我自己活该,遇见过那么多的男人,我偏偏选的都是最终将要离开我的,或许,这就是命运吧。”我抹杀掉了自己的幸福念头,已经没有幸福可言了,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心绪慢慢平静下来,然后让自己变得淡忘。可以忘得掉吗?仿若一场梦,之放是我梦里的男子,他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只是携我手走过了一程。
那一程,我曾心花怒放,只是后来,梦醒,他不在,枕边只有眼泪和他存留的气息。
眷蜗婚,蜗来了什么,是不幸的开始,还是艳遇的诞生,之放,是我生命里的一场艳遇吗?艳遇之后,便是离别。
假如一切回到当初,我不会选择和温安年结婚,真的不会,我宁愿骄傲地剩余着。
“素丫,别那么悲观,好男人还是有的,你也是这样教育我的,你看你这一天人完全脱瘦憔悴,都没个人形了。”贤芝从包里拿过一把梳子在我头上梳理了起来,她小心地梳理着,头发很凌乱,她生怕会弄疼了我。
艰“我只是,堪破了,我淡了,你说,这世界上还有可以相信的男人吗,还是我自己太不够坚定,不够坚定一份爱情,如果我相信之放,那是不是一场赌注,输了,我将一败涂地,赢了,我将名正言顺成为他的妻子,孩子也会有爸爸。”我问着贤芝,头发被贤芝梳理的整整齐齐。
贤芝考虑了一下说:“之放不是叫你等他回来吗,那就等他回来啊,等他给你一个可以信服的合理解释,也许他真的是有难言之隐,这些事我们也不懂得,不给他一次机会万一有天真的是你愿望错怪了他,那你岂不是要很后悔很后悔了。”
这时候病房的门敲响了两声,程朗温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贤芝打开门,程朗走了进来,我看着他的眼神,我低下了头,想不到要跟他说什么才好,该怎样的开口才不表现出那么悲伤地样子。
“我大概都听说了,来,吃炸香蕉,你不是最爱吃吗?”程朗说着,打开了手中拎着的饭盒,用竹签Сhā着炸香蕉递到我手里,他坐在病床旁,很温柔的目光看着我,给我掖了掖被子。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吃吗,即使是我最爱吃的炸香蕉,我也没有了胃口,我拿着竹签上的炸香蕉放在唇边,咬上一口,甜甜的,热热的,冒着香气和热气。
还是那么的好吃,还是原先的味道,很熟悉,好像还是我说过的那家店,这家店是我们小县城里做的最好吃的一家店,在南京的时候我只是无意之间在程朗的面前提起过,说那家的炸香蕉很好吃,念中学的那会儿,我常去那家店里吃炸香蕉。
程朗就记下来了,开车从南京来这个小县城,就特意去了那家店,给我买的炸香蕉。
炸香蕉很甜,里面有些烫。
“你怎么找到那家店的?我都大概忘记在哪条路上了,还是上中学的时候吃的,我都好多年没有吃了。”我咬了一口,怀念起了中学时的那个味道,那时每天晚上放学下晚自习,我就要去买一个炸香蕉吃,慢慢吃,一直吃回到家。
那时候真觉得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就是炸香蕉了。
很幸福的旧时光呢。
“你和我说过一遍,我就再也没有能忘掉。很多事都是这样,你说过一次,我在心里记下了千百次,我总在想,是无数次地想过,有一天有机会,我可以把你和我说起过的,统统给你还原。比如你爱吃的炸香蕉是哪一家店,我可以去那家店买给你吃,你喜欢吃的甜点,你喜欢的金鱼草,你喜欢的巧克力,我都记得,没能忘。”程朗说着,他目光里掺杂着牵挂和疼爱。
我依靠在床边,吃着香蕉船,心情好了很多,我看着他诚恳的面庞,我点点头,夸赞着香蕉船真好吃,我没有接他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样的话语,他的意思我能懂,可在这个时候,我还能听进去什么吗?
“程朗,你看看之放他做的那些事,那还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做的事吗?居然这样对我们的季素,实在是太过分了,如果早知道之放是这样的人,我们也根本就不会同意季素和他在一起,还不如和你在一起呢,你对季素还有喜欢吗,如果有,我觉得这是你的机会也是季素的机会。”贤芝添油加醋说着,在这时居然说出窜和我和程朗在一起的话。
我瞪了贤芝一眼说:“贤芝,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啊,哪跟哪儿的事啊,我和程朗之间只是朋友,你别乱说了,我现在心里真的好乱好累,你可别再给我添堵了。”
贤芝吐了吐舌头,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季素,之放和那个女歌手的事我也看到了,我为什么从南京赶来,一是我真的放心不下你,二是——你还记得我在你和之放决定在一起的时候说的一句话吗,我说我绝对不会给自己第三次失去你的机会。我当初是信任之放,我现在来也不是想见缝Сhā针横刀夺爱,我这次来是要带你去南京。”程朗铿锵有力地说。
“去南京?去南京做什么,我已经没有再去的必要了。”我说着,把炸香蕉放在了一边,过于甜,不想吃了,有些腻味了。
“不做什么,带你去见之放,见面把话说清楚不是很好吗?”程朗说。
“说清楚?还是让我看清楚——”我也一针见血地说。
ps:谢谢菱栀,紫色喇叭花,178974879等童鞋的支持和等待,继续三更。
第二百七十三章:蜗婚(273)【12月9号第二更】
“不管是看清楚还是说清楚,总是要去南京亲自看看才好,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瞎判断,不如听程朗的话一起去南京看看啊,我想看看就会弄清楚,总好过你自己再这里瞎想,我支持你去,你就听程朗的话去吧,我也陪你一起去一趟南京,我顺便再去问候问候郑兆和,问候他全家,我看他和他前妻在一起过得好不好,他前妻不是就想置我于死地吗,好啊,我就要让她看我现在的样子。”贤芝说着还倒兴奋了起来。
要去吗要去吗?我的脑子在飞快的转动了起来,也许程朗说的是对的,我都没有亲自去看一看,不管是真相还是假象,都要亲眼看到,如果去南京,之放亲口告诉我他和麦乐只是宣传需要逢场作戏,那我将相信他,我将会很听话回家乖乖地等着他。如果他和麦乐是真的在工作中产生了感情,那我退出,我祝他们幸福,我就当做我从未从未认识这个人,那次丽江之行,我就没有遇见他。
或者,我不去南京的话,那就在这里等他,等着他回来给我一个答复,是在一起,还是不在一起。
贤芝见我犹犹豫豫地样子,又补充着说:“你去啊你去啊,素素一定要去啊,你想想看,等之放回来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还不知道他们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你好歹也是正牌女友,为什么不去把这件事公布于媒体,让那个麦乐成为小三,让她臭名昭著,让她的唱片全部都卖不出去,真过瘾真爽。如果你等着之放回来,还不知道之放是有多少借口呢。男人都是这样,需要用一定的时间去编织借口。”
眷我眼睛看向了程朗,他坚定地说:“不论怎样,事情都要调查清楚,我打过电话给之放,但是他的手机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听,我知道他的公司在哪里,我想带你去找他,你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如果他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不会放过他,他向我承诺过保证过会好好对你的,做不到,那就付出代价。”
“程朗,你相信之放吗?”我问他。
“我相信,正是因为我相信他我才会赶来,目的就是要你们快一点见面把事情谈清楚,我想,他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的。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这副样子,这不该是你的生活,振作起来,很多事是需要争取的,比如幸福,坐在这里去幻想一个男人对你的忠诚与否,不如当面去问他。如果是误会,那么好,你回来,一切没有发生,依然很恩爱,如果是事实,那我不会饶了他。”程朗说着,似乎胸有成竹所有的主意都拿定了。
艰“好,那我就听你们的,我给我妈妈和季飒说一声,我们明天就动身去南京,我要找他面谈,还有那个麦乐。”我决定了下来,如果可以争取,我为什么要无动于衷。
程朗晚上去了酒店,贤芝和我挤着睡在病床上,半夜的时候,吊水都输完了,我拔掉了针管,没有叫护士,我自己按住了自己的针孔地方,我觉得几瓶药液输入了体内,我好像是恢复了不少的元气,没有那么怨天尤人,我开始在给自己做安排和打算。
幸好程朗来了,他总是会在我需要给予想法和支撑的时候适时的出现,他说的对,我要去南京一趟,之放和那个麦乐是什么关系,好歹我也要亲自问问。
夜深沉,黑寂寂的一片,以前我很怕黑,这一夜,我没有了恐慌,原来那句话说的真的很对,幸福的人很难坚强,坚强的人很多是不幸福的。
忽然要坚强起来,独立起来,没有男人,我依然可以走下去,就像那个当初头也不回潇洒离开温安年的季素一样坚强。
没有那个人的世界,地球依旧会转动,阳光仍然会明媚,没有什么走不下去的。
会有尽头吗?
手机就在枕边,我关机了。
不会再刻意开机等待一个男人的电话了,我傻过,执念过,不愿再傻下去了。
想我的人,不会需要我去等待他的电话,他也会如约而至相伴在我身边。
之放,我是季素,我在心里默念着对你说话,你还好吗?你是不是有很多难言之隐,是不是遇到了麻烦遇到了事,你如果真的是有自己的苦衷,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自己去携手另一个女人面对全社会。我静下来,我也不敢相信,也不会相信你离开了我,那些电视机上的画面,真像是一部电视剧里的情节,那里面的你,只是在和另一个叫麦乐的女人演戏。
戏里,你是她的幸福意中人。
戏外的生活世界里,你依然是我痴情如故的男子,从未变过的,对吗?
这样子的对白,自言自语,我在心里扪心自问了很多遍,久久没有回复,我像是沉迷了自己梦境里的幻境,你在那里,对我很好,一直没变,我可以和你说话微笑,拥抱问好,每晚都会拥抱着说晚安相视睡去。
你依然是我的杨之放,我的未婚夫,杨小放的好爸爸。
想到杨小放,多么可爱的名字,如果之放你离开了我,那杨小放也不存在这个名字了,我会给他换一个名字,叫季无,是呢,季无。
无,无所依,无所盼,无依无靠。
季无,他长大了,也许会问妈妈为什么给他取了一个这么古怪的名字,我将要告诉他,那是因为妈妈在怀上你和生下你不久后,一无所有,无所相依。
ps:大家其实有没有想过,每个女人的生命里,好像都会有这样的三个男人,温安年,是你爱过的混蛋,杨之放,是你爱的最好的男子,而程朗,是守护过你陪伴过你一路的男人。至少,我有过这样的三个,觉得人生,其实没有了遗憾。接下来第三更,谢谢你们。
第二百七十四章:蜗婚(274)【12月9号第三更】
不是春天到了吗,怎么会变得这么凄凉?凄凉地连我自己都要同情和可怜起我自己来,真的是很可怜的模样呢,去南京算是捉.奸吗?不想说这么难听,那就是求证,只是去求证一个男人他是爱我,还是爱另一个女人?如果他说他爱我,那我就立马回头听他的话,如果是爱那个女人,那我就删除掉我自己脑子里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忘掉他。
重新开始是很难,但忘掉一个人要比重新开始更难,没有忘掉,又怎么可以重新开始呢。
贤芝睡得很沉,像是她真的累坏了,忙着照顾我为我担心,出了戒毒所,本来还是按照计划要安排她去相亲见男人的,就因为我,她还要守在我身边,陪我去南京也是因为她对我有太多的不放心,这个世界上,只有贤芝季飒还有妈妈和宝宝是我最亲最亲的人了,之放呢,之放会回到以前在我心里的位置吗?至少目前他伤透了我的心。
可以说是我疑心病重了吗?我想不是的,我没有猜测太多,我只是难以承受,那样子温情的男子突然挽着另一个歌手出现在电视机里面大肆渲染着他们之间的幸福,而我呢,我的位置呢,那个挽在之放右手边的位置难道不应该是属于我的吗?
眷这是第二次面对小三了,比第一次来的还要沉痛,第一次我还可以还击,还可以骄傲地离婚,这一次,我什么也不是,我是他的什么人,如果我说我是他的那朋友,甚至有人会投来怀疑的目光,电视机里的之放高高在上和同样骄傲的麦乐多么般配和登对。
看那档子节目的很多人,都会觉得他们般配吧。
我是不是倒像一个自作多情还倒打一耙的伪小三了。
艰爱情是什么?是这样让人烦恼和虚脱的东西吗。
倘若没有爱情,人生是变得更美好还是更单调呢。
但可以肯定,会少了很多眼泪。
爱情中的女人,有没有为爱掉下眼泪的吗?没有吧,都为爱哭过,战斗过,狂欢过,孤单过。
记得很久以前看一部电视剧叫《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里面的马小玲和况天佑,马小玲是世代捉僵尸的,况天佑是一个僵尸,这样的爱情听似荒谬,马小玲是马家的传人,一生注定不可以有爱情,她不可以为爱掉眼泪,一旦为一个男人掉下眼泪,她将丧失所有的法力,听起来很有意思。她爱上了况天佑这个僵尸,电视剧最后的时候,马小玲坐在那里忍不住,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眼泪地往下落,一旁的徒弟还在叫她千万不要哭,但是她还是流泪了。
忍不住,谁没有在爱情里受伤然后哭泣,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哭的时候,心隐隐的扎刺着痛,一砸一砸的,环绕在心底里。
爱情总是叫你没有了志气和尊严。
我也将毫无志气和尊严可言了,在这一场爱情花事里,我注定要付出比别人更多,我没有太好的自身条件,我选择的男人是优秀光芒四射的,我能做到的包容和大度这也是有限度的。
还能怎样才可以让你懂得,懂得我的心思。
难以入睡了,尽管明知第二天要去南京,要休息好,可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心乱极了,心里假想了很多遍如果见到之放,我该和他说什么,我该怎样去问他,还有那个叫麦乐的,她会是什么态度作何反应。
想想也是,我和之放的事,关她什么事呢,需要她哪门子态度呢。
一夜未眠,合上眼睛也睡不着,脑子里都是之放微笑的模样,他的笑容那么温柔,伴随着我像是伴随着长久的艰难里一米阳光。
清晨起来,医院走廊外传来了阵阵哭声,哭得好不凄惨,我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事,我走到病房外,好像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去世,车祸,他的妻子抱着孩子在痛哭,哭得惊天动地。
男人的尸体被护士推出了走廊,女人抱着孩子跟在后面,几乎是站不住脚,软软地跪在了地上,那样子的一幕,让我看的心酸,生死离别,多么的残忍,明明是要说好了结发夫妻白头到老,最后一方撒手而去,留下另一方,将如何留在人世。
生命就是这样脆弱,有时候,生命比爱情还脆弱还不堪一击,一点风吹草动,或许就会剥夺去一个人的生命,不管这个人在世的时候有过怎样的情感,一旦他死去,麻木毫无知觉,他曾经的那些情感也就不在了,除了留给身边亲人的记忆。
我走到女人的身边,孩子还很年幼,只有一两岁的样子,被女人抱在怀里压在地上,怀里的孩子睁大了眼睛茫然无知地看着哇哇嚎哭的母亲,多么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没有了父亲,以后该怎么弥补缺失的父爱。
另一个男人来替代,能替代得了吗?
我想到了我的小放,他不在我身边,我这个做妈妈的,不能好好照顾他,还要为自己感情的事奔走。
“别压坏了孩子,你和孩子还得好好的,这是他希望的——”我说了这样一句话,试图着要拉她起来。
“你怎么就走了——你怎么就舍下我和儿子走了,我以后怎么办……我可怎么活下去——说好了要一起把孩子养大成|人,你不管了,你怎么可以就不管了就走了……”女人被我扶起之后,仍是瘫软抱着孩子坐在地上,嘴里念念叨叨,哭得都忘记了身边一切。
之放,我们没有死别,我们却要生离。
之放,如果死去的是我,你会为我伤心难过为我把孩子养大吗?
ps:看到大家积极留言我很开心,预告一下,我要开新文《双妻之格》,大家多多支持噢,是说两个妻子的故事,嗯,希望比蜗婚更好看。
第二百七十五章:蜗婚(275)【12月9号第一更】-
这样的一幕让我的心里变得很沉重起来,如果死亡可以分开我们,那我宁愿到最后是以死亡的姿态分离,如果不得不说再见,宁愿是死后仍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之放,你是要离开我了吗?我蹲在一旁,也难过得哭了起来,为什么哭呢,为眼前这一对孤儿寡母哭泣,还是为我自己悲伤。
都有,都是要不得不承受的痛。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躺在那里的是我,为什么会这么艰难,这么多坎坷,每走一步都举步维艰,很难很难迈动起步伐追寻幸福。
明天在哪里,我看不清楚。
眷贤芝走了出来,看见蹲在门口哭泣的我,她蹲了下来,拍拍我的肩膀,我对面是瘫坐在地上的女人。
这个女人失去了丈夫,是因为她的丈夫意外丧生了,将永永远远离开她和他们的孩子。
我呢,将要失去一个男人,不是死别,而是生离。
艰“素素,我去给你买早饭吧,你吃点,别这样子折磨自己了,再打电话给阿姨说一声,程朗九点多的时候回来接我们。”贤芝说着,扶起了我。
进病房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一下仍坐在地上伤心欲绝的女人,她那脸上悲痛的神情,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痛失爱人的悲恸。
贤芝买来稀饭和豆浆,我喝了一碗稀饭,还喝了一杯热豆浆,贤芝都觉得我胃口好了不少,还主动吃东西,我想我要吃饱我要有力气才可以去争取和抗衡。
属于我的,绝对不会再一次拱手让人。
哪怕她是受万人瞩目追捧的麦乐。
怕什么,爱情面前,所向披靡,没有需要害怕的,只有需要继续前进的。
贤芝拿着一根粗粗的油条开始了幻想说:“哇,好粗大啊,我想男人了,我好久好久都没有男人了,以前一个月只有几个男人我都嫌不够啊,现在我是沦落为几个月都没有男人的地步了,我好颓废啊,素素啊,你想想我,你想想我你就不会觉得你太悲剧了。”贤芝望着那根油条无限瑃情萌发地说。
我抢过贤芝手中的油条往嘴里塞着吃说:“你这个色女腐女,就知道那档子事,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啊,你看我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我告诉你,男人和女人不就是那么回事吗,有什么惦记不惦记着那档子事的,无所谓,我哭过就无所谓了,我要多吃点,如果去南京要打架的话,免得我会没力气会吃亏的。”
贤芝从袋子里又拿出了一根油条吃着说:“素素,我问你啊,你有没有——有没有和之放那个那个啊,如果有,他那方面还可以吗?”
对贤芝这样的问题我只能是苦笑说:“都这地步了你还关心这个问题,管他呢,该怎样就怎样,我不在乎了,如果不能在一起,我也不会强求。不过贤芝,你有没有很迷恋过一个男人的身体啊?”
我想我是很迷恋之放的身体的,男女之事虽然就是那么一回事,但和之放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那样的融合,这和温安年是不同的,之放是极尽缠绵和柔情蜜意,换句话说,之放和我在床上,很谐和,谐和得很幸福,所以我才会觉得一个女人是很容易爱上她迷恋的那具男人身体。
男欢女爱,总是到最后是不欢而散,我和之放并不是仅仅的男欢女爱,食色男女,我们是动了真情有真爱的,如果他真的只是找一个女人玩玩而已,那他又怎么会选作我。
明知道我是玩不起爱情游戏的,我也不是说再见就再见的类型。
既然当初选择一同走过那么多艰辛,最后就是要在一起,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三个字,在一起。
贤芝还在思考着我问她的问题,她想了想说:“有过啊,郑兆和当然不是,他比我大那么多,我和他在一起我都是假装兴奋,我喜欢过一个夜店的侍应生,也许他是牛郎,我在他身上也花了不少钱,但是他的身材真的是很棒,宽肩窄臀身材高大,还很有技巧,总之能让我很快乐。有一段时间我还真极度迷恋上了他,出手很大,后来他被一个富婆包养了,不过后来我记不清他的脸了,可我仍然记得他在床上的温柔。”
我也是,无法无法忘记之放的温柔,男人在那种事上花费的温柔,也许会比别的温柔更让女人刻骨铭心。就好像贤芝已经记不清那个男人的面庞和目光,甚至尺寸也不再记得,只是难忘那一夜夜的温柔。
迷恋上了一个男人的身体,他会激发女人最原始的,前些天的那几个夜晚,我睡在床上,也会想念之放的手和嘴唇,在被子底下在他身下翻滚躲闪的样子。他出现在麦乐的公寓里,是在那里过夜吗?对他的过去我并不是知道很多,尤其是感情生活,他也从未提起他过去的女友,我想,也许是我纵容了他的过去,我应该了解一下他的过去的。
这次去南京,事实就有了,去留与否,不在于我,而是他的决意。
“贤芝,你相信吗,我很难能离得开之放了,我迷恋上了他,不仅仅是心理上的,甚至还有生理上的,他激发了我所有的原始女望,你能明白吗?割舍不了了,这次和温安年不一样,是如同融入了生命里一般,血浓于水一样,契合成一体。如果他真的要离开我,我可能真的很难很难愈合,不会像和温安年那样的说断就断决裂容易了。所以越接近真相,我就越害怕你知道吗?”我坐在病床边,收拾了床单,程朗将要在楼下等我们了。
ps:喜欢上八个字:你的世界,但愿都好。我遇到了我曾暗恋的少年,他已结婚,奉子成婚,有些难过,还是祝福。感谢芭蕉还有栀子花等亲们的支持和鼓励。
第二百七十六章:蜗婚(276)【12月9号第二更】
打电话给妈妈,让妈妈在家不要为我担心,我打了吊水之后身体好了很多,让妈妈把小放带好,天还有点凉,不要着凉感冒了,又叮嘱季飒不要意气用事,在家里多说说宽慰妈妈的话,别带连着妈妈生气。
妈妈声音有些哽咽,她有心疼,也有怨恼着说早就叫你不要和他在一起,就知道这样的男人都是有花花肠子的,还和什么女明星搞到一起去了,众目睽睽之下在电视上那样说,还眼里有没有我女儿,幸好还没有结婚,不至于太难选择。妈妈的意思还是让我考虑清楚,杨之放这样外表高大英俊的男人也许并不可靠。
妈妈还着重地强调了一下我的上司程朗,说程朗听说你在医院,马上就问我医院在哪里,连夜就从南京赶来,这种好男人去哪里找,那个之放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会浪漫会写情歌,有什么用,浪漫又不能当饭吃,接触的都是女明星,最容易出轨了,程朗多好,那孩子又温厚又踏实,跟着程朗就根本没有苦吃。
妈妈在电话里念念叨叨,就是要劝我放弃之放,她老人家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先抛开之放和我的感情已经深厚难舍难分,就是我和程朗,其实也一直只是以领导和下属或者顶多是知己来相处,程朗确实对我很关心很爱护,超越了普通朋友,但程朗这些年从未向我表露过表白过什么,虽然有时话语间会不经意流露出一些关心,可我并不能因此就觉得他可以托付终生。
眷感情的事,总是一厢情愿不得的。
我只好嘴上答应妈妈好好的,我说我去南京只是去见之放一眼做一个了断而已,并不是想要解释和了解什么,和程朗之间的关系我会考虑,这样的说法,让妈妈多少有了些宽慰。
季飒在电话里抑制不住地冲动着要和我一起去南京,我命令他在家好好工作和照顾妈妈,我想我这一次去南京,面临的是未止的考验,也许我会落败而归,总之,不想自己的感情事卷入了自己的家人,不要像上次一样连累季飒。
艰做姐姐的,能为这个弟弟做的,实在是太少。
挂了电话之后,我嘤嘤地哭了,竟有了生死离别的感慨。
是不是太敏感太绝望了,我隐隐有预感,这次去南京,也许会受伤更深。
和贤芝一起走出了医院,程朗的车就在医院楼下,他靠在车门边,低着头,颀长的身子有些落寞,我看着心里有些心疼,我面对他,除了心疼,我只有内疚,一直都是这样子。
他见我和贤芝来了,打开车门,他上车,车后座上放着一个炸香蕉,还是热的,我拿起炸香蕉握在手里,对他微笑,贤芝坐在我身边,我对程朗和贤芝说了一句:“多谢你们。”
流落于此,多谢你们。
如果没有你们,我该如何走下去。
程朗从后视镜里看着我,几秒后,他开车,车开的很平稳。
“我们是好姐妹,永远都是这样的,不需要说谢谢,就像我在戒毒所时,你依然是陪伴着我,好姐妹嘛。而程朗你呢,你对季素呢,我是好姐妹理所当然要付出,你呢,你总有个理由去为她做一些事的吧。”贤芝说。
程朗不语。
他的沉默其实我明白,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说那些话,也许贤芝不懂,但程朗是懂得的,我此刻心里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另一个男人的深情告白。他深埋了这么些年,也不会急于这一时。
程朗的目的,还是愿我幸福,并不是横刀夺爱,我懂,我真的懂程朗。
我们游走天涯海角,才最后了悟,那些与爱情无关的情愫,到最后都成为最值得回味和纪念的珍藏。
贤芝以为女人的爱情哲学是一个换一个,贤芝喜欢霸占着一个,然后再放眼未来,放眼世界。贤芝会手上有一个,如果手上的不好,那么她便可以换一个。遇到比手上的好的,立即替换掉。贤芝会很清楚哪些男人足以用来替换掉手上的那一个。
在贤芝和妈妈的眼里,程朗就是一个可以用来替换掉之放的男人。
可是感情不是像我们在超市里买苹果,货架上的那些,我们挑了几个好的放到了自己的推车里,当我们在超市里绕了几圈,看到售货员搬来了一箱子新的苹果,我们会马上换走自己推车里的那几个苹果,不管这些苹果好与坏,我们宁愿选择新箱子里的苹果。
可我已不再年轻,我不是十多岁到二十岁的女人,我可以有贪婪的爱情,我可以手上一个眼里一个,就像贤芝说的一生只爱一个男人的话,那样人生太单调太乏味了。
年轻的时候,爱情是一个超市,男人是货架上的苹果,我们都想愈换愈好,可我已经二十八岁,是一个孩子的妈妈,我已经换掉了温安年这个苹果,我的爱情不在是超市,而是一个小规模的水果店,我不能再这样一个换一个。
重要的是,不能失去手中的那一个。
所以我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和程朗在一起而放弃之放,那样做的话,我想我是不配拥有爱情的,那样我将对不起两个男人,对不起之放也对不起程朗。
窗外熟悉的风景在一幕幕的掠过,也有些陌生,记得上一次路过这些街道,是坐在之放的车里,他的手一直握着我的手,我坐在副驾驶,会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会看到他的侧脸微笑。而今,短短的数月,我坐在程朗的车上,在之放并不知情我去南京的前提下,去南京找他,算是查清楚事实给自己也是给之放一个交待,还是另一种方式的捉.奸。
ps:季素要到南京了,之放会是怎样的呢?大家可以猜想一下。
第二百七十七章:蜗婚(277)【12月10号第三更】
捉.奸这样的词不能形容之放,我只是,去和他见一面,把话说清楚,也许他真的是有难言之隐,他向来都是讲义气重情义,也许是为了朋友或者是为了宣传做的噱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复杂,我们只是一对爱人相见。
我并没有告诉之放我来南京的事,我就算是给他一个突然惊喜,如果他还爱着我还在乎着我,那么我的出现就是一场惊喜,也许他会满面笑容满脸春风向我拥抱,如果他不爱我,他爱上了麦乐,那么我的出现将是一场惊吓,他也许是皱着眉头责备我不该出现。
当然,惊吓的可能性会比惊喜小很多。
我脑子里浮起之放的笑脸,灿烂而深情,世界上有几个男人可以这样的让我心动呢,没有了,之放是独一无二的。
眷在丽江那些柔软的时光里,他一直注视着我,我在丽江古巷上因为和秦汤汤争一个温安年妈妈给我的玉佛而大哭,蹲在古巷子里大哭,他那个时候,就给了我温暖,他怎么会伤害我呢。
“贤芝,我们都快三十岁了,我二十八,你二十九,我们都年纪不小了,该成熟了,有的话不要当作玩笑开,这样只会让我和程朗都很尴尬,他是我的好上司好朋友,他也是之放的好兄弟好哥们,我是之放的未婚妻,至少现有摆在面前的事实不过是我们看电视上说的而已,所以,别再说那些劝我放弃之放的话了,我目前是办不到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语气是义正严词的。
艰贤芝点点头,低下头拿着手机发短信,可能是发给郑兆和的吧。
程朗从上车就没有说过什么话,他在想什么,也许我对贤芝说的一番外他听到了心里会很不舒服,但我也只是想让他明白,在我的心里,他是我尊重的兄长。
世事总是这样的,我们爱的是一个人,我们跟他无所不谈的,又是另一个人。我们没有爱上那个无所不谈的人,却又不会和所爱的人无所不谈。
如果之放是情人是丈夫,那么程朗就是知己。
我还是很欣赏程朗的分析能力,他会倾听和设身处地为我着想,知己大概就是这样的吧,来倾听和帮助我。
我歪靠在车上,慢慢地,竟睡着了,也许是真的昨夜一宿没睡太累了,我靠在贤芝的肩膀上,浑浑噩噩的,半梦半醒的状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车已经到了南京高速公路上,我腾的一下就惊醒了。
到南京了?!
是的,到南京了,距离之放越来越近了,我害怕和抑郁了起来,害怕什么,抑郁什么,真相就要出现在面前,我闭上了双眼。
“停车——”我突然这样一喊。
程朗的车在下高速之后簌地就刹车停了下来,贤芝摸摸我的额头,说:“季素,怎么了,是不是作恶梦了,刚才你的身子在睡着的时候总是颤抖,我握着你的手,真担心你累了。”
“季素,为什么要停车,你是害怕了吗?”程朗一句话道破了我的心事。
害怕了,我退缩了,我不敢了。
坐在车上,我把双腿放在了座位上,蜷缩了起来,贤芝担心地回头看后面的车,车停在下高速公路的路口很可能有危险,我觉得停在这里有危险,可是前面就是南京,去了是不是更危险。
不对,不是危险,是危机,是我和之放的感情危机,是信任危机。
我这样冒突突地来,然后出现在之放的音乐工作室里,是不是很冒失很冒昧很突兀,他会不会觉得我不够信任他,他说了叫我乖乖在家里等他的。
或许他真的是认真在工作和录歌。
他会不会怪我不够信任他。
怎么办,我纠结了起来,去还是不去。
“程朗,我想下车,我自己回去吧,我回家,我不要去找之放了,我想我该相信他。”我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足够让程朗和贤芝晕厥的话。
季素,你真就是个妈的疯子。
“季素,你疯了吗?都到了这里你说不去!——你发神经了吗?你怕什么啊,你不会是害怕看到真相吧,我告诉你,如果真相真的是杨之放背叛了你,和那个叫什么麦乐的狗女人在一起,我就废了他,我吸过毒,我怕什么啊。这口恶气一定要出,我们不是那么好摆布的!”贤芝愤愤地说,还挽高了手腕上的衣袖。
程朗思忖了一下说:“季素,我随你,你自己做决定,我不左右你,如果你决定回去,那我马上按原路返还,我送你们回家。”
“不行,不能就这么回去,便宜了那小子,我就要去看那个女明星长什么样子,恶心吧啦的,还在电视上光明正大苟且在一起,还承认去过她的公寓里过夜,真是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我还和郑兆和说好了,我还要去问候郑兆和呢,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生来带着那玩意就是骗女人玩女人的。”贤芝越说越激动。
我抬起手给自己一个耳光,真是够响亮的耳光。
这一巴掌抽得坐在我身边的贤芝吓了一跳,我的脸立即就热烫了起来,抽的很重,我觉得自己很贱很贱,贱到我自己都想狠狠抽我自己的地步。
我欲哭无泪地对着贤芝和程朗说:“我想你们现在都很想抽我是吗?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很下作,我自己都想抽我自己!”
“你干嘛这样伤害自己,季素,你这样我们该多难受——”贤芝不是滋味地说。
程朗忽然启动车,朝南京的方向继续开去。
ps:浆糊真的是傻乎乎的了,我错把今天当九号了,今天是十号,第一更和第二更我写错了,写成了九号,大家心里有数就可以了。说话算话,我们拉钩。
第二百七十八章:蜗婚(278)【12月11号第一更】
程朗忽然启动车,朝南京的方向继续开去。
“季素,我要带你去见他,我要帮你把他夺回来。”程朗坚定地说,目光注视着前方的车辆。
心里很温暖,第一次见程朗这样子的大男人主义,他说要帮我把之放夺回来,那么为什么我自己还不够勇敢呢,我也要把属于我的夺取回来。
爱情本身就是一场强取豪夺的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眷为爱牺牲,是一种壮烈而残酷的事实,不愿牺牲,那么就要争夺。
程朗开车到了一家连锁酒店,我和贤芝暂先去酒店把随身物品放在酒店里,三个人在一起吃饭,吃饱后才有力气。
我翻出手机里记下的之放的公司地址,大约下午三点多能去之放的公司,这个时候他应该正常情况下是在公司里,或者就是在他自己的音乐室。
今吃过饭后,程朗和贤芝陪我一起去之放的公司,我起初是想单独去找之放的,但是贤芝和程朗都不放心,我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是怕我和麦乐万一发生了冲突打起来我会吃亏。
其实我不会和麦乐打架泼骂的,我再也不会为了一个男人不顾颜面去和另一个女人出手打架了。
曾有对门的邻居看到之放后问妈妈,你家的季素是不是找了一个很有钱的男人啊,那小伙子看起来就像个蛮有钱的富二代啊。
也许会觉得我是想嫁有钱人,是因为贪钱。
事实证明,我和之放在一起,我并没有怎样向他要钱要首饰,只是小放的手术费是他交的大部分,我并不是为了生活为了我和孩子的将来所以想靠着他,享受他给我的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的生活。
仅仅是因为我们患难与共,从和温安年蜗婚至今,发生的那些波折和坎坷,一路有他相伴不离不弃,我真以为没有什么患难可以把我们给分开。
有本书上说,但凡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爱超过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爱,那么这个女人大多是悲剧结局的,千百年来都是如此的定律。所以很多的女人宁愿嫁给一个自己不讨厌但是很爱自己的男人,这样的话,总是幸福而不动荡的。
婚姻里,一旦你在意对方超过了这个男人对你的在意,那婚姻就将容易动荡起来,你过于在意他,你就会无端的紧张和害怕,你总是会怕你深深爱着的男人会离开你,所以,最后受伤的,总是爱的最深的那一个。
贤芝开始大谈她的恋爱哲学,有的还是十分有道理,比如说恋爱中有一个你不得不信的地方,那就是你以为你爱这个人是一生一世的事情,到最后却发现你只能爱到今天。
是对的呢,竟然再爱一个人,也可以有不爱的一天。
车停在了之放的公司楼下,我并不确定他是不是就在公司还是在音乐室,我下车,程朗坐在车里,他低着头开始猛抽烟,他变得很深沉不愿多说话,他让贤芝陪着我上楼,他在楼下等我们,如果发生什么事,他立即上楼。
我对贤芝说:“你也在车上等我吧,我又不是去打架的,我只是来寻找我的未婚夫。”这句话我想已经摆明了我此行的态度,我只是很简单的未婚妻来看自己的未婚夫,只是要给自己男友一个惊喜。
贤芝犹豫了一下,手撩了一下额边的碎发说:“真的不需要我陪你上去吗,你一个人行吗,万一那个叫什么麦乐的女歌手也在呢。”
“没事,在就在,我又不怕她,我又不是来找她的,再说,我就不相信我和她发生了冲突,之放会无动于衷不帮我,相信我,我会和平解决的,不是谈判,我是带我的男人回家。”我说着,把贤芝推进了车里。
我挎着包,进入了公司大厅,等电梯。
在二十二楼,真够高的,如果冲动起来从上面跳下来岂不是要摔成大饼一样。
在电梯里,人都挤了进来,最后我被挤出了最外面,超重的提示音响了起来,我往往周围的人,几乎是每个人都同样的目光望着我,好像这个电梯里就多了我一个就超重了,我低头看看我自己的体重,我想我重吗?也许是因为我站在最外面吧。
于是我很乖巧地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继续等待。
心里很纠结,手机握在手上都发烫了。
我脑子在飞快旋转,我去了公司我该怎么说,如果出现意外的打击情况我该作何面对,各种状态都在我的脑子里一幕幕上演。
但我告诉我自己,总结一点最重要,那就是要淡定要稳住,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我都要微笑,我都不能嗷嗷喊叫发作起来。
进入电梯,电梯在缓缓伸向高层,我心怦怦地急剧跳动起来,慌乱的,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居然穿着黑色的上衣和蓝色的牛仔裤,脚上的皮鞋都是灰沉沉一层,头发还很乱,都没有好好梳理就从医院走了出来,我用手机的屏幕反光看着自己的脸,有轻微的妊娠留下的斑,原先皎洁的脸庞上冒着薄薄的一层油光,忘记了化妆,嘴唇还有些因为干燥掉皮,真的是要多不堪就有多不堪。
是不是我这个样子一出现,我就已经是败了。
麦乐是新人歌手,小有名气,演艺事业蒸蒸日上,精致而前卫。
看着镜子里面,没志气没血色的自己,挫败感好大,再怎么样我也该化化妆也该穿精致一点,这样的黑衣蓝色牛仔裤登场,气场就矮了一截,会不会我和麦乐站在一起,是个男人都将会选择麦乐呢。
第三十一章
第二百七十九章:蜗婚(279)【12月11号第二更】
想到此,垂头丧气了下来,收起手机,昂首挺胸,二十二楼到了,我跟着几个人一起走出电梯,在这栋商业写字楼里,这样的公司太多,来此工作的都是这个城市里高级白领,我看着身边一个个化着精致的妆容的白领,觉得自己灰头土脸的像个乡下来的村姑。
找到了之放的公司,前台小姐问我找哪位,我说找杨之放,她问我有提前预约吗?我说没有,她马上就说杨先生现在不在公司,在出席新唱片发布会。
“我是他的未婚妻,我想这不需要预约的吧。”我摆明自己的身份。
前台小姐用非常不可思议的眼光打量着我,从头到脚,就像是见到太空人一样,又或者是我疯了说出这样的狂言,旁边的一个小姐更是夸张,听了我说出的话后,瞪大了眼睛,眼珠转了转,左手惊讶地捂住了嘴。
眷需要这样子的明目张胆毫不顾忌我的感受表露出不可思议吗?
我镇定,我对自己说切莫焦躁,要镇定,我还是装作很二很十三点什么表情都没看到一样,很平静,我想如果不是我这样子表现的真这样子的冷静说出我是杨之放的女朋友,她们一定会叫保安把我轰出去或者直接拨打随家仓精神病院的电话的。
前台小姐强忍着不友好的笑说:“请问您刚才说什么,您是杨先生的粉丝吗?”
今我有这个衰吗?难道还是我看起来像杨之放的妈!
“我是杨之放的未—婚—妻!”我最后三个字是一字一句说的。
对方看着我的眼神有几秒后,说了一句:“嗯,好的。”
这算是什么意思呢,我掏出口袋里的手机,里面有之放的照片和之放的电话号码,我就是想证明我是杨之放的女朋友未婚妻。
前台小姐扫描了一眼,将信将疑地说:“可是杨先生现在真的不在公司,您要不就在公司等一下,要不我打电话帮您问一下杨先生,当然,您说您是杨先生的未婚妻,你可以自己和杨先生联系这样会更方便一点。”
“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相信公司的活动安排你应该是清楚的,我自己去活动现场找他,我不想惊动他。”我淡定地说,将手机放入挎包里。
“你——?你是来查杨先生和那个叫麦乐的女歌手吗?”旁边的小姐小声神神秘秘地说。
“此话怎讲?”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反问道。
“天啊——你如果是他的女朋友你不会还蒙在鼓里吧,不过也对,现在的成功男人都是家里的糟糠之妻,外面彩旗飘飘。你难道只干家务你都不看电视的吗?他们前天那么高调在一档娱乐节目里承认了相恋的事实,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对方惊讶极了。
“我想我算是假不知道吧,算了,这些都是绯闻,不可能是真的,我对之放有绝对的信任。”我说着,微微一笑很大度的样子。
“哇,你可真是够心平气和的。不过我们挺你噢,我们都不喜欢那个叫麦乐的女歌手,又是个破新人还不是倚靠背后有个大导演上位,还唱歌,又是想靠拢杨之放的歌来出名,我说她的歌不是唱的好,而是杨之放写得好,尤其是新专辑里的那首歌《心湖》,那么好听的歌,给哪个会唱歌的人去唱都会火,何况是他们俩一起参与这首歌的mv拍摄,还湿身拍摄,据说杨之放也是半.祼上身,首度这么大尺度,看来这首歌一定火了。”
“是啊,真讨厌这个麦乐,还得我们周末还要加班,就是为了她新专辑,烦死了,长得难看歌唱得一般,还非要说是什么原生态女歌手,我看大猩猩也是原生态的风格了。最可恶的是,麦乐还爱耍大牌,进公司还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保镖,进来看都不看我们这些人一眼。”
“你说起这个耍大牌我还想起来一点,上次我拿着本子让她给我签名,她居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都不看我一眼,真是气死人了,想想就来气。”
她们俩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着抱怨,我想我自己真的是疏忽了,今天是周末,他们很可能是真的不在公司,在哪里做活动呢,这两个女人是肯定知道的,要怎样才能让她们把实情告诉我呢,我灵机一动,想想不妨来套套她们的话。
“那个麦乐不是外界传闻很漂亮唱歌很有气质很空灵的歌手吗?她还会耍大牌啊?我也听说她和我们家之放的传闻,说真的,我还真是不敢相信呢,我一直都觉得麦乐这个女生人挺好的,又年轻又事业有成,应该不会那么随随便便拿感情开玩笑吧。”我随意地说,目的就是为了让面前的两个女人说出事实真相。
“什么——你来,我告诉你。”她招呼我走近她身边,可能周末公司里没有什么人,不然她们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议论这些是非。
我走到她们俩最近的距离,她开始捂着嘴小声说:“那个麦乐真不是好货色,靠潜规则唱歌想出名,这个唱片公司旗下有十几个签约女歌手,你知道为什么今年新年一过就开始大捧她吗,就是傍上了陈导啊,陈导和她是绝对有一腿,刚开始坊间都流传陈导和她是潜规则,有传闻说陈导夜宿女歌手单身公寓说的就是麦乐,可是前天杨之放和麦乐高调宣布恋情,陈导又和杨之放是生死之交,所以麦乐和陈导的绯闻才渐渐平息,不过换做是我,我也选择杨之放,那个陈导又老又黑,哪里好了。”
ps:接下来会向大家展现一个叫麦乐的女歌手,你们会讨厌她吗?嘿嘿,继续第三更。想看之放的继续看下一更,阅读愉快。
第二百八十章:蜗婚(280)【12月11号第三更】
“是这样啊——可是之放从来都没有向我提起她的存在,他一直把她当作一个新人歌手来带,也许这其中是有误会,如果真的是麦乐做了小三,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我只能是退出,她是大明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我争不过她的。”我故作低落无助消沉的样子说。
“你怕什么——你别看那个麦乐像个狐媚的狐狸精一样,其实她啊,没有几个男人真的会把她当回事的,谁愿意娶那样一个女人回家啊,说白了,不知道被潜规则了多少次,她那张嘴巴啊,唱歌不咋的,但真是被千人舔万人尝了。”前台小姐摆了摆手,显得很晦气,似乎极厌恶麦乐。
女人的嫉妒心是这样的可怕,却也可以理解这两个女人对麦乐的羡
慕嫉妒恨,同样是女人,同样在一家公司,一个是受万人瞩目高高在上目中无人鼻孔朝天,一个是朝九晚五低声下气周末还要加班看别人心情的小白领,除了最初的崇拜过后,剩下来的都是日积月累的怨气。
眷“我倒不是怕她,我还真的是很相信之放的,我要是见到麦乐,我就要当着她的面挽着之放的手臂,然后让之放亲口告诉她我是谁,告诉她我和之放的关系,给她一个沉痛打击,你们说这样是不是会很过瘾,她会不会是颜面扫地。”我故意这么说,等待着对方入圈套,把活动现场的地址告诉我,但说真的,我是不会这么做的,真的挽着之放的手对着麦乐逼问之放爱不爱我,这样对之放是一种侮辱。
他爱谁,他自有分寸,如果爱的是我,不需要我逼问,一样站在我身边,只要我一出现,他就会不由自主走向我。
“看着她走向你,那幅画面多温馨。”这句歌词要变一变,要变成看着他走向我,那幅画面多温馨。
今“对噢,就该这么做,最好是在很多很多的媒体面前,哇,那样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一定会是这样的一段话,著名女歌手沦为小三,正牌女友现身大比拼,麦乐露出狐狸精的尾巴——”说得确实是很火爆的话题。
“我告诉你他们在哪里举办活动吧,不过你可千万别说是我们告诉你的。”前台的女孩说着望了望身边的女人笑了一下对我说:“你知道,我们告诉你,本意也是看你焦急成这个样子,也是出于好心和对小三的愤恨,你可千万别把我们抖出来,那我们真是好心没好报了,吃力不讨好的事,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别手软,我最讨厌这种小三女人了,真是够没道德的,你找到他们,一定要好好给点颜色瞧瞧。”
“对对——不能手软,绝不姑息。今天是周末,公司里没人,监控也没有开,我们才和你说这些的。我把地址写在这张纸上,你自己去找,活动时间在下午六点之前结束。”说着递过来了一张白纸,上面写下了一串地址。
我接过地址,连声道谢着说:“真是多谢你们,谢谢你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们了,等我和之放感情和好后,请你们俩吃饭,多谢你们。”我说着拿着地址就赶紧准备下楼。
“没事,不谢,有空常来啊——”前台的小姐还不忘补上一句,不过我想在我转身走入电梯之后,她们一定就开始背后说三道四,至少要说我是个傻Ъ。
我不是傻瓜,至少我现在还有一点点理智和冷静。
要到了地址,不是为了去搅局,如果是搅局,我早就破口开骂了。
出了大厦,陈朗的车还在远处,我上车,将地址交给了程朗,说:“今天是周末,好像有一个宣传新专辑的活动要做,地址在上面,活动下午六点之前结束,他们明天要去上海做宣传,所以晚上必须要找到之放。”
程朗看了一眼上面的地址,说:“好,我知道这个地方,马上过去。”
贤芝好奇地问:“刚才公司里没什么人吗,我还一直握着手机就等你的一个电话拿着凶器就冲上去给你帮忙打架,我就准备要把那个叫卖啥玩意的脸给划花掉,看她好的不学学那个秦汤汤学人做小三!”贤芝从身后掏出了一大根大半截的甘蔗。
“你真以为你是黑社会啊,动不动就舞刀弄枪的,还划花人脸,你个笨蛋,你不晓得毁人容是重罪吗?你拿个甘蔗做什么啊?”我看着贤芝手里的甘蔗不解。
“你上去之后我坐在车里就不放心啊,我就想我没个凶器万一你在上面和卖啥玩意的发生冲突我好拿个凶器做你的强大后盾啊,我下车转了一圈没找到什么适合的,看到有卖甘蔗的,五块钱一根,我买了一根,准备当凶器。”贤芝说。
“是叫麦乐,别老一口一口喊着卖啥玩意的,甘蔗五块钱怎么就这么一点,还有一截呢?”
“我吃了——在这里。”贤芝指指肚皮说。
我咬着甘蔗,说:“你放心,我比你还平静,没什么冲突会发生,大不了最坏的打算就是拍拍ρi股走人,我不会那么皮厚再为一个男人和别的女人打架斗殴了,以后这样我还真嫁不出去了。”我玩笑的口吻说,我想让自己放松下来,在上面听了那两个女人的描述,我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尽管她们把麦乐说得和大猩猩一样,但我更预感到这一次我的对手将是非常的强大,强大到让两个女人嫉妒成这样。
“素素,你真的成熟了好多啊,你越来越淡定了,你真是有本事,甘蔗甜吗?”贤芝说。
ps:在活动场地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呢,麦乐和之放是什么关系,那些媒体面前,之放会作何解释呢,季素真的能淡定下来吗?请看十二号的三更。阅读愉快。
第二百八十一章:蜗婚(281)【12月12号第一更】
“甜——甜滋滋的,待会我要嘴巴也放甜一点,对了,你包里有没有化妆工具,我要赶紧化个妆,我这个样子真像是一棵晒过太阳的大白菜。”我说。
拿着贤芝的化妆工具对着镜子开始赶紧修补我的菜脸,湿巾打湿脸之后,不上妆,极淡的妆容,浅浅的眉,觉得脸色过于苍白了,又扫上了薄薄的腮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才有了一点生气。
其实自己还是足够有一点魅力去抗衡外来者的入侵,我抿了一下嘴唇,有些干,有点掉皮,这样的嘴唇几个男人会有吻下去的念头呢,还是擦点唇蜜。
做完了这一个工序,自信心还真是爆棚,我望着贤芝娇滴滴地说:“芝姐,我美吗?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年轻的样子呢,像二十八岁的女人吗?”
眷“不像——像十八,要是笑的时候没有鱼尾纹的话就更像十八了。”贤芝捏了捏我的眼角。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我想我真是够能装的了,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自己稍稍放松下来,车一路在开,行驶在路上,周围的建筑都很熟悉,是南京最繁华的地带,以前和温安年还梦寐以求就是在这里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时间变化的可真快,再一次走在这里,却完全颠覆了曾经的梦寐和憧憬。
见其实还是挺残忍呢,我看着窗外,静了下来。
车停的时候,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很诧异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开了二十分钟的路程,车停在一个高级会场门口,我们下车,我推了推肩膀上的包,觉得压力很大。
脚上的皮鞋,都是灰,本想拿出纸巾弯身擦一擦的,想想似乎也不需要了,我看我穿成这个样子,真不知道这个会场给不给我进,贤芝穿得更是随意,我们俩站在门口,程朗大步走了过来。
“走吧,一起进去。在二楼大厅。”程朗抬头看了一眼二楼说。
“我们穿成这样子保安会让我们进去吗?”贤芝也感觉到了保安站在一边投来的犀利目光。
“跟着我。”程朗身上是笔直的西装,识货的人一看就明白程朗非富即贵,再加上那辆名车,跟着程朗,想必没人怀疑我和贤芝的来历。
“我们是杨之放先生和麦乐女士邀请来的朋友,这是我的名片。”程朗从西装口袋里拿出名片夹,递上了一张名片。
“您好,请上二楼大厅。”保安接过名片一看立刻就很恭敬的引领着我们进入,原来程朗在名片下放了几张百元钞做小费,到底是有钱好办事,再加上程朗的旅行社是南京最大的旅行社,几乎都家喻户晓。
我们一行三人上了二楼,这是一个商务行大型接待会所,相当豪华,进了二楼大厅,在豪华的水晶吊灯照耀下,一排排的蓝色座椅上,坐着的都是脖子上挂着记者证的记者,来自各个不同的媒体。
还有一些摄影师站在最后面进行摄影和拍摄。
场面很气派也很壮观,是一个非常商业化的发布会,平时我也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这样的场景。
脚下厚重的地毯让我站立不稳,有些眩晕,加上华丽的吊灯,我的眼睛有些刺眼,我眯起了眼睛,看见了对面最中心的台上,坐着的一对人。
那一对人,当然不是别人,男的正是我日思夜想盼来盼去梦中的男子,我的杨之放,他说他是我的丈夫,是杨小放的爸爸。
他戴着棒球帽坐在台上,很低调很随和的样子,目光专注,他并没有看到我,他此时的眼里,除了身边的女人,还会容得下谁呢?
他身边的女人,是麦乐,极短的头发,几乎比之放的头发还要短,穿着黑色的皮衣,里面是深红色的蕾丝长衣,黑色的胸衣若隐若现,突兀的胸部几乎呼之欲出,这样的女人,有几个男人可以拒绝。
我注意看着麦乐的嘴唇,有些微厚,很丰腴很性感,不是那种很传统的美,但是越看越有味道,我站在台下,远远地望着他们,我心里竟然很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因为这一幕场景我并不陌生,上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他们这样曝光,我有些措手不及,但这一次虽然是亲临现场“观摩”,不能说我是心如止水,但可以说是心如死灰。
我不觉得我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的目光注视到之放的身上,他穿着浅蓝色的衬衣,上面有亮片刺痛着我的眼睛,他的脸上都是温柔的笑容,一副很幸福的样子,只是眼神里有捉摸不透的东西,是什么呢,像是低落的样子。
他没有看到我,但他的目光是看向这边的。
我低下了头,伸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贤芝几乎是捂住了脸,她是惊得无话可说了。
一个记者举手问麦乐。
“请问麦乐小姐,您这次和杨先生高调宣布恋情,是不是为了给新专辑作势呢?还是您和杨先生真的是在音乐创作的过程中互相产生感情呢。”
“这个问题——我想你们可以看得出来,我们很相爱。”麦乐骄傲地回来,放在台上的手握紧了之放的手。
之放的手在那一瞬间有那么一点想挣脱,但是被麦乐紧紧地握住了。
他们握着手坐在一起,看来还是很般配呢,都是音乐路上的佳偶天成。
ps:今天是周末,大家是不是都出去玩了呀,似乎等更新的并不多噢,不过我依旧是奉上三更给大家。
第二百八十二章:蜗婚(282)【12月12号第二更】
之放瘦了呢,其实才短短的十几天,我觉得他瘦了好多,如果不是眼前他和另一个女人手握着紧紧坐在一起,我真的会心疼他,怎么瘦了这么多,可看着他和另一个女人相依为命般握住了双手,我忽然又很恶心,那双手,也曾抚过我的脸颊。
陌生又熟悉。
麦乐脸上一脸的灿烂,出了新专辑,感情又有了归宿,是名利双收,也是爱情丰收,怎么能不开心呢,只是得意的样子有些太过于张扬了。
“请问杨先生,您能简单谈谈您对新专辑销量的看法吗,还有就是您眼中的麦乐是怎样的呢,不妨说出来让歌迷分享一下。”记者继续提问。
眷我回头看着站在我身后的程朗,他也正好在看着我,多么奇妙,我看着台上的男人握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而我身后的男人也正在看着我。爱来爱去,就是不能爱到一起去。
程朗的眼里,有可怜有同情有无奈有愤懑,他的拳头握在了一起,似乎怕我会晕倒,做好了搀扶我的准备,也像是随时待命只要我挥一挥手程朗他就会冲上台去脱掉之放的帽子揪着之放的衣领一阵暴打和咆哮。
我向程朗摇了摇头,我想告诉他,我并不想他那样,我还想再往下看看,在之放没有看到我的前提下,我很想知道他会说些什么。
见“关于新专辑销量,我想大家自己等着看销量数据吧,据说每天都在成倍的上升,我有信心,尤其是主打歌《心湖》,相信会俘获很多歌迷的芳心。而对于麦乐,我想麦乐是一个很率真的女生,也会如同她的嗓音一样感性,她对音乐的灵感和敏锐捕捉,是天赐的美好,我很喜欢这类的女子,就像喜欢她的嗓音一样。”之放一本正经地介绍着。
“可是之前有传闻说杨先生您有一个女朋友是吗,而且还是离异过的女人,年纪很大,姿色平庸,还生育了她前夫的孩子,您难道对这个传闻一无所知吗,您对此有什么要向大家解释的呢?”记者的问题是一针见血。
我几乎忍耐不住了,居然把我贬低成这个样子,离异的女人,年纪很大姿色平庸,倒不如直接点就说我是个二手货,年老色衰,还有一个前夫的孩子,真是气死我了,贤芝倒乐了,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这个时候亏她还有心思笑出来。
我拿脚踩了踩贤芝的脚尖,她疼得抬起脚站到一边说:“我不是笑话你,只是这个记者说话真的好有意思,也不晓得从哪里道听途说把你描绘成这样子,你比他说的要好多了,真的,我保证,以我胸部的硅胶保证,如果骗你,硅胶爆炸。”贤芝信誓旦旦地说,不过说话的音量控制在很小。
“这个问题,我不作任何回答,既然你也说是传闻了,那何必求证。”之放淡定地说,原本被麦乐握着的手抽了出来,双手抱在怀里,压低了帽檐。
“那您的意思是默认了这个传闻吗?您真的对此不做任何声明吗?”记者穷追不舍。
之放,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你是说,我们之间,真的就是一场传闻吗,我觉得像在做梦一样,那个对我缱绻柔情的男人此刻高坐在上面,受人瞩目,面对这镁光灯,他淡定从容,简单地说只是一个传闻,难道他对我的那些用心都仅仅是传闻二字来解释吗?
男人的心,如此的深,是我浅薄了,还是他蛰伏许久,可我有什么值得他蛰伏在我身边的呢,他就像是一枚定时炸弹,突然间爆发然后消失不见,那些感情的碎片都最后化成了灰,风化掉,挫骨扬灰般的伤。
到最后真的要蹦出相忘于江湖的话语来吗?
“我补充一下。”麦乐Сhā了一句话说。
“之放的性格向来是放荡不羁玩世不恭,这个传闻只是一个传闻,我是之放的搭档兼女友,我并没有听闻这样的事,你们又能想象一下,一个这样完美的音乐才子会爱上一个你们媒体所谓的姿色平庸的离异带孩女人吗,这个谣言也编的过于荒诞,你们想是不是?所以这件事大家不要再议论,当然这也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幸福。”麦乐灿烂地笑着说,嘴角上扬,有着好看的弧度,那样的嘴型,还真的很像之放。
我注意到,之放冷冷地看着麦乐一眼,但很快就偏过了头,看来他还是很介意麦乐这样说我的,我心里稍有了一点安慰。
贤芝没有再笑了,转化成了巨大的愤怒,贤芝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我看着这个大嘴巴的女人我就想上去撕烂了她的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不是想出名吗,我们就闹得她臭名昭著,看以后还有谁会买她的专辑,恶心扒拉臭不要脸。”
身后的程朗沉默不语,脸色铁青。
“这个混蛋想干什么,被迷晕了脑袋吗,我恨不得上去暴打他一顿,想出名想疯了吗,变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他了。”程朗说着,颀长的个子在人群中有点眨眼,附近的记者回头注意着他。
我赶紧朝他挤挤眼,让他低下头,别被人听到了,我不想暴露身份,也不想之放看到我在这里。
“你们俩小点声,没有我的态度你们不许胡闹,这是我的事,是我和之放之间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你们要是冲动就出去!”我给了贤芝一个下马威,尽管我知道他们都是为我好,为我抱不平,我一来不想连累他们,二来我真的还有一点尊严,我不想被镁光灯拍着说我就是那个年老色衰的女人。
ps:第二更上传,接下来第三更,大家深夜等文辛苦了,明天过后,我会尽量提早在上午或中午更新三更,因为有人说等蜗婚更新结果上班迟到了,还是要休息好,不想大家因为我影响日常生活。谢谢你们。
第二百八十三章:蜗婚(283)【12月12号第三更】
贤芝没有作声,脸上都是委屈,我懂,是替我委屈。
“那么这个传闻是空|茓来风吗?麦乐小姐请解释一下,当然我们歌迷还是希望杨先生对此有一个声明发表一下。”记者盘根究底。
“也许不是纯粹空|茓来风,我想可能那个女人只是我们的一个小粉丝,是喜欢我们的歌,也许过于狂热,造成了一些媒体的混淆视听,大家其实只要理智一下,可以分清楚事实真相。我就想反问这位记者,如果换做是你,一个是我麦乐——算是一个女歌手,一个是一个姿色平庸离异带孩的小粉丝,你会选择谁。”麦乐巧妙地回答,并且贬低了我,抬高了自己。
“当然是选择麦乐小姐你咯。”记者答道。
眷“好了换下一个话题,抓紧时间配合一下好吗?”之放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看着时间说。
那个手表,是我们在回北京之前买的一对情侣手表,我手上的仍戴在手腕上,他也没有摘下来,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他给我戴上这个手表时许下的承诺,他说手表就是时间,此后我们的时间就是一样的,他将把此生的时间都交与给我做主。
说得多好听呢,他的时间,都是属于我的,是吗?现在的他,又是把时间交给了谁呢?
见我不想追究原因,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对麦乐动了心,我总觉得,他缺我一个说法。
至少也要告诉我为什么和结果,为什么会离开我和麦乐在一起,他最终选择的结果是什么,如果他只是为了宣传而像那些明星一样制造噱头,那至少也该向我解释一下。
就这样一声不响高调和麦乐宣布恋情,这算是什么呢,有没有一点点尊重我理解我的意思呢。
“请问专辑主打歌《心湖》的创作灵感是什么呢,是怎样找到了和麦乐小姐音质的契合点呢,你们之间有什么故事呢,请杨先生回答,谢谢。”
之放几乎都没有思索,回答到:“创作灵感是来自于我的一次丽江之行,在那里,我遇见了我一生中最宝贵的,所以,有感而发写出了这首曲子,麦乐无意间看到这个词谱,很喜欢,于是她先试唱,效果不错,有如量身定做的歌曲,没有太多的故事,就是这样。”
“丽江之行,果然是很美丽的背景下创作的动人歌曲,杨先生您所谓的一生中最宝贵的,是什么呢?是在那里发掘了麦乐小姐这块原生态女歌手的璞玉吗?”
把麦乐比作一块璞玉。
之放说是丽江之行遇见了一生中最宝贵的,是指我吗?他还记得我们的那一次相逢吗?
既然还记得相逢,又为何有离别。
倒是要把我陷入怎样的两难境地呢,让我捉摸不透也猜不明白。
丽江那段柔软的时光,我怎么能忘,他的这首《心湖》不是为了纪念我们相识写下的除夕夜之歌吗,我仍记得第一次听着一首歌是他在电话里唱给我听的,如今倒成了麦乐的歌。
好像他是为麦乐而写的歌了。
“一生中最宝贵的,当然是会珍藏于心,不会轻易道明了。”之放大方地回避问题。
台下的记者开始嗡嗡地议论起来。
有的直接都在自言自语拟着标题:著名音乐才子杨之放自曝丽江遇见最宝贵的珍藏,绯闻女友麦乐爆真相,暗恋大公步。
——“请问麦乐小姐您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杨先生的呢,他对你做过的哪一件事最让你感动呢?”
“呃,这个问题我想我不妨直说,其实——其实我第一眼见到之放,我就在心底里喜欢上他了,这个问题很多媒体采访我都有提及,我这次是首度爆料,我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他很完美,很有才情,很深情,也喜欢他创作的歌,那时我还是一个新人,什么都不是,是他像带孩子一样教会我很多,很感谢他,直到前段时间的新歌mv拍摄,一个场景,我不慎跌入游泳池,我不会游泳,他救了我,所以,我向他表白,我才知道,原来——原来他也喜欢我。”麦乐说着长长一串,脸上绯红,竟害羞了,娇滴滴的媚态,和她的短发成不一样的风格。
你有见过几个寸头的女生唱摇滚的女人会害羞吗?
我凭女人的直觉我察觉到了麦乐是真的对之放动了情,这样子的娇羞,是喜欢一个人到了一定的程度才会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是伪装不了的。
“那真是恭喜你们了,麦乐小姐看起来很幸福,有了小鸟依人之态,有杨先生这样的男友,又可以照顾你,又可以给你写歌,真是全能型的超人男友啊。”记者这样说,说得刺痛了我的心,是深深地刺痛了。
有几个场景,都直戳到我的心腹,之放救了落水的麦乐,他们是不是贴身肉搏,还有全能型的超人男友,是啊,他很喜欢掉入水里帮人忙很喜欢做超人吗?
“还剩余二十分钟,是和场上歌迷互动的时间,请歌迷争取机会,有问题可以举手发言,之后就散会,要签名的请自动排队,不接受合影。”坐在最左侧的黑衣男人似乎是主办方的人,普通话说得极标准。
我举起了手,举得很高,我咬着嘴唇,等待着主办方点我,我低着头,只是高举着手臂。对呢,我是他们的小粉丝,我还真的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们。
ps:季素会被点到提问吗?她会问什么样的问题,之放会作何反应,现场会乱成何样,请关注明天的更新。(我不是诱惑你们,我只是做内容预告。)嘿嘿。
第二百八十四章:蜗婚(284)
我把手举得高高的,我忍住眼眶里要掉下的眼泪,我想一定要点到我,不是说我是他们的小粉丝吗,我现在多像一个优秀的粉丝,狂热的态度高举着手臂只为是得到一个提问的机会。
之放坐在高高的台上,台下人群涌动,他是一定没有看到我的目光吧。
那样子高大的男人美好的形象,渐渐变得模糊,还是我眼里的泪隔离了我的视线。
“那个最后一排手举得最高的女士,请你举手提问,抓紧时间,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噢,麻烦把麦克风传过去。”主办方的工作人员说。
眷我回头看看周围身边的人,目光都聚集在我的身上,我拿手指指了指自己,有些惊讶,嘴型成o型,是我?果真是我,贤芝手肘拐了拐我,麦克风传到了我的手上。
我看着台上的之放,他的眼神并没有看过来,帽檐压得很低,很低调的样子,只是侧耳倾听着问题,等待最后一场互动,并没有看着我。
他并不知道此刻拿着麦克风站在台下的女士,不对,是狂热的小粉丝是我。
搅我握着麦克风,有些哽咽,轻轻咳了一声,别过了麦克风。
“这位女士,请抓紧时间。”主办方工作人员善意地提醒道。
我想了想,拿着话筒说:“我想问杨先生还记不记得季素是谁?”
这个话,如同一个炸弹灌入人群中,当然也包括台上的之放,他抬了抬帽檐,惊异地目光投了过来,那一刹那我们四目相对,隔得很远,我不确定他是否看清楚我眼里的泪光,但我肯定,他是和我目光交汇的。
我想了好几个问题,比如我想问他是不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比如我想问他是不是真的爱他身边坐着的这个叫麦乐的女歌星,比如我想问他到底那些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到最后,我冒出了一句,我只是想问他,还记不记得一个叫季素的女人?
只是想得知,他是否还记得我,如果还记得我,那么他还记得他说过的那些话吗。
“记得,一直没忘。”他看着我,认真地回答。
那一秒钟,我的心好像尘埃落定了一般。
开始有媒体把镜头调对了过来,我脸上的两行热泪,让这些狗仔队灵敏的嗅觉觉察了过来,有人开始试探性地向我发问。
“请问你为什么在现场会问及这个叫季素的名字,请问你和杨先生是什么关系?”
“请问你是不是季素本人,是不是那个离异的绯闻女友,还有为什么你会现场落泪,是否杨先生和麦乐的感情让你很伤心?”
“请你接受采访,我们是xx娱乐周刊的记者,您对麦乐小姐有何看法。”
紧接着,镁光灯在不停地闪,我刺得眼睛更加痛,眼泪花花地往下流,措手不及,我挡住了双眼,贤芝挺身而出站在了我的面前,用手臂护着我,贤芝的大嗓门豪迈地喊道:“不许拍——不许拍!公民有肖像权!娘的,你还拍,拍你老母去!德性,拿过去拿过去。”
人群中的聚焦都转移了过来,迅速有人围着贤芝开始发问,众多的记者像是一窝蜂一样,巴不得从我们嘴缝里掏出一点点的和八卦。
“现场迅速失控,两名不速之客会将整个事件推入高.潮,眼前的女人会是传闻中的离异女主角,面对情敌麦乐,她热泪盈眶,而一个不明身份女子的站出,让这层关系变得更加扑朔迷离,现场将会怎样的结局呢,请关注随后更新。”一个女记者对着镜头报道着说,说完又立即转移身子继续围着我和贤芝。
于是人群被分成了三拨,一拨围着之放和麦乐,一拨围着我,一拨围着贤芝。
贤芝被几个记者堵在了角落里,我们被排挤开来,我捂着脸,最后被挤到墙角,我低下头,蹲了下来,我不想说任何话,我讨厌这些照相机不停地闪啊闪,又要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只是一个问题,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波折。
娱乐圈如果是这样的无聊,我宁愿选择安宁的日子。
“请问您叫什么?”记者把麦克风生生塞进了我的怀里。
“季素——够了吧!”我有气无力地说,只好站起身子,与其做缩头乌龟,不如直立起来,我想我怕什么呢,我不怕曝光,也许曝光了我以后会更难嫁出去了,算了,豁出去了。
“请问季士,杨之放是否和你有过一段不曾曝光的恋情。”记者连吞口水的机会都不给我,继续逼问。
我看着远处的之放,他和麦乐被一群记者围着,主办方并没有试图去迂回,随着媒体在家长里短肆意渲染。
他也在远远地看着我,他和麦乐被挤在了一块,他的目光一直都投射了过来,他的眼神里都是关切和爱怜,也有内疚和自责,我躲避着他的眼神,这些天,我们陌生了好多,看着他的眼睛,我有了躲闪,是我,给他添了乱带来了麻烦了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没有,别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出现在这里是打扰了,根本就是个错误,抱歉,请让开,我要回家。”我试图要推开这十余个记者,当然还包括一群花痴歌迷目瞪口呆像在动物园看动物一样看着我的眼神,不是动物,是怪物。
“请问你对杨先生是否有感情,你是不是很难以面对劲敌麦乐,是否会退缩,会自卑吗?”
“你和杨先生交往多久了,传闻你有一个孩子是你前夫的,是否有可能是杨先生的呢?”
“您觉得您是凭借什么得到杨先生的亲睐的呢,是不是您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为什么杨先生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呢?”
“您愿意接受我报独家专访的话,我们将为您提供奖品和现金,我们只是想为您撑腰,讨回公道,您看是否可以考虑合作呢?”
“您有信心从麦乐小姐那里抢回来杨先生吗?您和杨先生之间交往是多长时间了?对于新歌《心湖》您有什么看法?觉得好听吗?”
这些唾沫星子像是雪花一样飘飞了过来,几乎是要把我淹死,我喘不过气来,在人群中变得很渺小和无助,我的嘴边都是麦克风,五颜六色的麦克风上面有不同的报社和媒体,我几乎不敢张嘴,一张嘴那些麦克风将要飞入我的嘴中。
我闭严实着嘴,看着之放,他看着我,却肩膀靠得麦乐那么近,一个人挤着要和麦乐合影,之放的手下意识的挡了一下。
我看得心疼,肉疼,眼疼,骨头疼。
我搜寻着程朗,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当我转向一边看着贤芝的时候,我几乎要晕厥,刚才还愤怒扬言恐吓着记者的贤芝,此刻竟然端坐着白色软沙发上,文静地坐着,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开始接待着记者的提问,她还真是够能装,那么熟汝的样子。
那些记者都坐在下面有的还蹲在一旁腿上放着纸盒笔还有举着录音笔的在记着。
“我是季素的好朋友,应该说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对于季素和杨之放的感情,没有谁比我更了解清楚更有发言权了,所以你们采访我是采访对了,我告诉你们,我跟你们讲噢——其实啊,这个叫卖什么玩意的,就是一个小三,我敢保证是这个叫卖什么玩意的勾.引之放的。”贤芝说着,手轻佻地摆了摆,还撑了一下左脸。
“噢——”人群中散发出异口同声的噢字,还拖着长长的音,似乎贤芝的答案就是他们追求想要的结果。接着就是刷刷的记录声,都在埋头记着贤芝说的每句话,贤芝特有面子地扬着下巴。
“果然著名歌星麦乐是小三,当初的判断并没有错,那么请问贤芝,据你的观察和了解,季素和杨先生的关系已经是到了哪一步了?”一个穿蓝色马甲的记者问及。
我几乎要跳出来阻止贤芝继续说下去,我扯着嗓门喊贤芝别说别说,贤芝充耳不闻,坐在那里饶有兴趣地继续回答。
“他们都要订婚了,孩子也有了,那个孩子是杨之放的亲身骨肉,我想杨之放这样和卖什么玩意的在一起实在是不负责任,你们媒体要加强舆论评价好好谴责谴责,总不能喜新厌旧和这个女明星在一起连孩子都不要了吧,这种人还配做偶像吗?尤其是那个男不男女不女嘴唇厚的像热狗的卖什么玩意,麦乐对吧,真是够不要脸的,我劝她的粉丝都不要再喜欢这种女人了,就是一个烂货!”贤芝越骂越激动,越说越过分起来。
“麦乐做小三横Сhā一刀,杨之放神秘女友的好友现身大爆料,杨先生的神秘女友为杨生育有一子,而杨之放此时反转女友身份,是否始乱终弃移情别恋呢?请继续关注后期采访,暂先为观众现场报道。”
视频报道都搬了上来。
我还没有缓和几秒好,从贤芝那边又过来了记者,这些记者更加兴奋,都像是喝了几十瓶红牛饮料一样冲动而急躁,围着我,团团围着,像是斗鸡一样激动。
“季素小姐,请问你朋友口中你和杨之放已生育有一子是什么情况,是你前夫的还是杨之放的,孩子的名字叫什么?”
我真不想再听到“请问”这二字,我似乎是捅了马蜂窝,原本是要打算和之放好好对质的,也是想气气他吓吓他免得他那样得意,没想到狐狸没逮着惹了一身。
“我的孩子和杨之放没有任何关系,是我和我前夫所生,请你们不要混淆视听,把这个误会闹得更大,我只想说,杨之放曾是我的未婚夫,至少半个月之前是,来南京和麦乐参与一次mv的合作,就变得这样,我只是想寻找一个答案,而他并没有给我。”我淡然地说,看着之放也颓败的样子,心里莫名其妙有了过瘾的滋味。
是很过瘾呢。
最过瘾的是看到麦乐那张大嘴几乎要哭了出来。
这些记者从贤芝的嘴里得知麦乐是小三Сhā足后,舆论开始轰然,矛头直指麦乐,有些歌迷当场情绪失控,大声指责麦乐不要脸,有的开始往麦乐的头上扔矿泉水瓶,更直接的,有直接唾弃吐口水。
这个社会是怎么了,是小三过街,人人喊打吗?
这些歌迷也真够不坚定的,刚一秒还高举着麦乐的海报大声喊着麦乐我爱你,蜂拥上去要签名要合影,一见麦乐被指控是小三,立即变得群攻而唾弃,这些歌迷变成了反小三联盟军,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可怜很像一个弱者,这些歌迷纷纷站在了我的一边,还有的歌迷给我送来了纸巾和矿泉水,拍拍我的肩膀说:“没事别怕,我们都是有正义感的人,我们会为你做主的,孩子和你都会得到公道的。”
ps:这一更是长更噢,更新了四千字,所以这一更就等于平时的两更,所以下一更就两千字噢送走了朋友,我开始恢复白天更新,免得大家等待太久,阅读愉快。
第二百八十五章:蜗婚(285)
那些歌迷偏激地将责怨都转嫁到麦乐的身上,可见大多数的人都是爱惜弱势群体的,他们眼中也许把我看成无辜而可怜的黄脸婆,在和一个骄傲的女明星来争丈夫和孩子的爸爸,自然是天平都偏向了我这一边。$忘-尘.&
我感动着,忘记了我身边一群群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的娱记们。
贤芝还翘着二郎腿在接受专访一般,她享受着无比的恭敬。
我真是鄙视这个有胸无脑的女人,难怪都说胸大无脑。
眷“杨之放说过会娶我们季素的,没想到这次拍mv就变得很冷漠,一定是这个麦乐的狐狸精诱惑的,我希望大家讨伐这个外表清纯实则无耻的女人,我们的季素真的很可怜,你们要为她主持公道,她带着孩子多不容易,一路都支持这杨之放,其实那首《心湖》也是杨之放写给我们季素的,男人心变化得可真快啊,我们的季素和宝宝好可怜啊——”贤芝说着,还潸然泪下,挤出了几滴眼泪,我望着贤芝,疑惑不解,她的那泪是真的动情还是伪装的,如果是伪装的,未免也太逼真了。
“观众朋友们,现在为您发回现场报道,歌迷们的情绪变化巨大,一时无法接受敬仰的女歌手麦乐身为小三的事实,主办方在极力挽回和辩解,但看当事人朋友的哭诉,我们可以相信,这是一个现代陈世美版本的故事,我们记者在现场也觉得义愤填膺,起初杨之放和麦乐高调宣布恋情,现又被爆出有妻室,这是在愚弄歌迷呢还是为新专辑炒作预热呢,我们会进行进一步的跟踪采访,精彩内容不容错过,请锁定xx台xx栏目实时娱乐报道专线。”
我居然要麻木了。
搅主办方站在最高处用音响在努力挽回局面,到底他们主办方开这场宣传见面会的目的是为了宣传麦乐的新专辑和炒作,起初见有些内容可以吸引眼球可以炒作觉得可以任意下去,眼见着势头不对,歌迷的情绪暴躁不安,变成了正义对小三这一现象的人人喊打,主办方在努力平息做最后的挽回。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请听我说一句。”
人群有了片刻的安静,镁光灯还是在不停地闪耀,我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任由拍照。
“这件事还有待调查,不能仅凭一家之言就可以断定和怀疑我们麦乐的人品和歌品,麦乐的原生态嗓音纯净有如天籁之音,有这样美妙嗓音的麦乐又怎么会是第三者,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当然也不排除是有公司派人恶意中伤,我不清楚对方公司给了她们俩多少钱来演这场戏,但我也正在派人调查,这件事一定要追究到底,还麦乐小姐和杨先生一个公道。”主办方说的是义正严词呀,一下子就让我和贤芝变成了别的公司派来演戏搞破坏中伤麦乐的了。
果然是高,口才比贤芝的那一招一哭二闹三上吊还牛。
我拿过一个麦克风,我站在人群中,我只说了一句:“我是不是别的公司派来的,我想没有人比杨之放更清楚,我只想问杨之放一句,你是要我,还是要麦乐。如果你要麦乐,那我马上走。”
多么直接的还击,要我,还是要她,不是我走,就是她走。
我盯着之放几秒,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就在等待他还给大家一个真相和事实。
“之放,你说话啊,你告诉他们,告诉他们你对我的爱是真的,你爱的人是我,你要是不说,我就完蛋了,我就完蛋了你知道吗?——”麦乐几乎要哭了出来,脸上的妆花掉了,很狼狈的样子,空洞的大嘴巴无力地说着最后的努力。
其实做出决定并没有那么难,只在于他的一念之间。
人群中,还有歌迷在往麦乐的身上扔东西。
不明飞行物砸向了麦乐的脸,是一双红色的高跟鞋,不偏不歪,正好砸在了麦乐的颧骨上,鞋跟砸的,麦乐躲闪不及,差一点点的距离就要砸到麦乐的眼睛。
其实我看清楚了,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不是别人的,是贤芝的鞋。
我看了一眼贤芝,她的嘴角闪过一抹得意的笑。
说起阴谋与暗算,到底还是贤芝比我略胜一筹。
但是贤芝这鞋一丢,真的丢的不是时候。
麦乐的颧骨被犀利的鞋跟砸得头向后一仰,显些仰倒在地,之放身后抱住了她,她整个身子都在之放的怀里,麦乐捂着脸,那样子的无助和无辜,大嘴巴几乎就要哭了开来。
一个大嘴巴的女人,哭起来的样子该有多难看,至少,比我哭的样子要难看的多。
之放看着我,又看着怀里刚站稳还捂着脸的麦乐,他松开了怀抱,双手别在身后,低声说:“我选择麦乐,没什么好说的,别问我,不想解释。”
那些记者和歌迷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我呆愣在那里,任由周围的人擦身而过冲向之放和麦乐。
“麦乐,跟我走——”之放看着麦乐,给麦乐传递了一个坚定的眼神,牵着麦乐的手臂,大步拨开人群要走。
人群喧哗唏嘘一片。
我像是一个木偶一样站在原地。
滑稽的是,这是大厅的音响里传来了一首歌,是萧亚轩的《类似爱情》
“我在过马路,你人在哪里——”
之放,我们之间,难道仅仅只是类似一场爱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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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第二百八十六章:蜗婚(286)【12月14号第一更】
之放最后说的那一句:麦乐,跟着走——如同空谷回荡一般在我耳边回荡,如果我没有听错,如果之放没有说错,他的意思是,他选择了麦乐,他的手在那一瞬间紧握着麦乐的手,十指相扣,他牵着她的手,他的手臂在为她排去万千险阻,他独当一面,多像曾经牵着我的手,说要带我离开所有的不幸。
如同一束明媚的阳光直射而下。
仿佛有了错觉,那个牵着麦乐的手的男子,不是之放,只是我眼花,又或者,是另一个近似之放的男子。
周围的喧闹在我听来,是安静的,是一场没有分贝的战争,身边有不同的面孔和我擦过涌过,他们争先恐后举着相机要拍下这宝贵的镜头,也有相机对着我茫然无措的面孔,拍什么,是要拍我多么的悲剧吗?我睁大着眼,却看不清太多的人。
拒我眼里只有那一双扣在一起的手,耳边回荡的也就是那一句麦乐你跟我走。
如同置身在废墟里一样,尘烟扬起,我只有我。
之放推着身前的记者,他倨傲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和不屑,那样子是在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多么矫情,麦乐紧跟在后面,惊惶不定的眼里还夹杂着眼泪,像个孩童一样跟着之放,厚厚的嘴唇在扭头看向我的那一秒,露出了一丝胜利的微笑。
趄她觉得他赢了,但我并没有和她争的意思,我自知我敌不过她的嗓音和娇艳,我只是在做最后的努力,想给杨小放一个爸爸,我错了吗?如果我不该出现在这里不该提出那样的问题,那我该怎么做,我不是圣女,不是西施,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季素,如同中国这片土地上万千普通女人一样,我敏感多疑,但是善意仁厚。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接二连三,真的要怀疑社会了,难怪有人说女人挑男人挑到最后是越来越差劲。
温安年至少还是和我度过了相安无事的七年,可是之放,仅仅才一年,才一年就变了另一副模样。
我咬着嘴唇,贤芝拨开人群走到我身边,赤着一只脚踩在地上,她口干舌燥的,抱着我的肩膀,她冲着杨之放和麦乐的背影在破口大骂,骂的是些什么,我都听不清楚,我感觉到贤芝的愤怒和无奈,她除了帮我破口大骂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不能帮我把杨之放夺回来,也不能帮我阻止他们手拉着手离开。
除了骂几句谴责几句,还能做什么。
我只好,站在那里,任由眼泪往下落,要紧嘴唇直至淡淡的血腥涌入嘴里,我闭上了眼,显些晕厥。
贤芝抱着我在沙发上坐着,她掐着我的人中,其实我还有知觉,我只是累了累了,我想躺下来,贤芝哭着摇着我说:“素素——你不能有事,你要坚强点,杨之放——你个混蛋,你还要不要季素活了。”
之放,你还爱我吗?
不爱了,你连一个解释都不愿意给我,牵着她的手,留给我你们手牵手的背影。
你和她,是要共患难同生死吗?如同去年的我们一样吗?
你很喜欢,陪一个女人患难吗?
我靠在贤芝的大腿上,听着贤芝悲号大哭,我抬起手擦着贤芝脸上的泪,静静地说:“别哭——还没死,还有口气,我还有你们,够了,我知足了,死也知足了。”
此生无憾,爱过,为爱痴狂,为爱战斗到底,有你们一直在我身边,亲爱的贤芝,亲爱的妈妈,亲爱的弟弟,还有我的宝贝儿子。
我靠在贤芝的腿上,心死了一般凄凉。
我再也不会这么奋不顾身去爱一个人了,哪怕是你,杨之放。
此后的我,将变得更坚强更独立,不依附任何男人,不会往任何男人身上寄托更多的感情依靠,我认清楚一个事实,一个女人,只有更爱自己,更独立更美好,才会有男人把你视作珍宝。
也许之放眼里,我不够美好呢。
那个厚嘴唇大嘴巴的麦乐,有着原生态的女低音,又磁性又性.感,我算什么,老母鸡打鸣吗?
贤芝双手拭去我脸上的泪说:“去他们的狗男女,不得善终,男人都是这样见一个爱一个,当初还装得和柳下惠一样,不过是个色宝,这个麦乐有什么好,长得和舒淇一样,哪点好——狗男女。”
狗男女,这三个字,多无耻,用在之放和麦乐的身上,似乎不对劲。
该换作是野鸳鸯。
野鸳鸯,也是鸳鸯,一对鸳鸯,还是成双成对。
记者的唏嘘和争先恐后的报道,摄影师在不停地按着快门,短短从台上到大厅门口的几十米路程,之放和麦乐才走了一半,他们要想出大门,是肯定要路过我的身边的。
我眯着眼,眼泪止住。
我不哭了,我麻木了。
都十几分钟了,再疼我的白细胞也止住了我的伤口了。
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他们,身边有好事的记者在尖叫着说:“那个叫季素的女人昏死过去了——”
我哪有昏死,我只是累了虚脱了崩溃了要躺下了。
还没有到死那么严重。
ps:写这一章,心里很难过,我并没有想过要塑造一个完美的女主,她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甚至可以说自找苦吃,但是她善意宽厚坚强独立。希望她会好起来,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季素这样的女子,愿幸福。
第二百八十七章:蜗婚(287)【12月14号第二更】
我坐起身子,夺过身边一个记者手里的麦克风,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了一句生平说过最矫情最韩剧的话:
——杨之放,麦乐,你们要幸福。
你们要幸福。
和我无关的幸福。
拒我把麦克风还给记者,我靠在沙发上,看见之放想穿越人群走到我身边来,却没有走过来,他看着我,想告诉我什么,想说什么,喃喃地,又低下头,压低了棒球帽檐。
终究是回不到过去了,我的手低低地垂了下来,落在沙发的边缘上,我看着我蓝色的牛仔裤,上面薄薄的旧,还有孩子喝的奶水落在上面一圈圈白色的痕迹,怎么会这样的无力了。
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我太鲁莽了,把他们推得更近更亲切的距离了。
趄他们快要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扭过了头侧着身子,面朝沙发靠背,我什么都可以假装看不见的不是吗?
之放,我可以假装看不见此刻你的神情,那样你的模样在我的心里将是一直都那么的美好下去。
没有能苏醒的机率该多好,一直沉醉下去,失去知觉,麻木,然后忘记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我们从来从来都未曾谋面,未曾相识相爱相许,你自是那倨傲英俊才气夺人的才子,我仍是那蜗居在一平米和前夫小三大作战的怨妇。
不曾有过交集,哪来我如今成倍而曾的伤害。
我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发生这样的一幕,我看着人群忽然炸开了锅,原本围簇成一团的记者们都嗡地散开了,怎么会这么好,都散开了,不是推都推不开的吗?
所有的人都跳着跑开来,贤芝站起来看着发生了什么状况,还没有等贤芝转头告诉我,我已经闻到了刺鼻的汽油味,天啊,汽油,怎么会有这么浓烈的汽油味,我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人群都惊慌状散开,原来拥堵的记者都尖叫着站到一边,之放和麦乐的身上全是的。
他们被泼了汽油!
太可怕了,我寻找着是谁干的,我看向大厅靠门的一侧,是手拿着一个红色汽油桶的——程朗。
他的左手拿着汽油桶,油桶的开口朝下,还在往地上滴着汽油,他的右手上,是一个金色的打火机。
千钧一发,如果程朗按一下打火机,那么之放和麦乐就会瞬间燃烧变成烧烤,谁也将救不了他们。
之放的棒球帽上还在往下滴着汽油,他的手原握着麦乐,麦乐惊吓地刷开了他的手,大叫着在原地蹦跳,疯了一般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像是一个小丑一般,脱得只剩下内衣然后要跑。
“不许动——你敢再动一下,我的食指就要动打火机,不信你试试!”程朗阴翳的声音说。
“啊——不要啊,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麦乐张着大嘴,大口呼吸,脸上还有气油,她怕死的样子还真丑陋,脱去了外衣只剩下内衣,她傲人的上围暴露无遗,她此刻都不顾及羞耻了。
刚才还惊吓着的媒体纷纷打开了镜头,突兀的现场,这些记者疯狂拍摄,忘记了汽油和打火机存在的危险。
之放站着一动不动,只是看着程朗,两个男人都是一米八七的个头,对峙着,像两头受伤的雄狮。
“你一向冷静处事,你是商人,你怎么变成了发狂的样子!”之放一点也不怕自己说错话会刺激到程朗。
“天哪,季素你看,程朗是不是疯了,他这是要为你报仇吗?”贤芝捂着嘴,发着感叹。
“杨之放!你记不记得我对你说过,你要是对不起季素,我不会放过你。你还是男人吗?”程朗将油桶重重地摔在地上,砰的一声,吓得麦乐跳得老高。
“程朗,你还是我的好兄弟吗!为了个女人,你朝好兄弟泼汽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在犯罪!”之放也咄咄逼人。
“我犯罪?我不怕,我第一次这么有勇气,我告诉你,我以前不是怯弱,而是我太重你们这些朋友的情意,我总对我自己说稳重稳重,到头来,她还是受伤,还是不幸福。我爱季素,我爱到可以把她拱手与你只要你好好待她,可是你怎么做的?”程朗斥责着之放,阴沉的眸子泛着冷冷的光。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我看到了从未看到的程朗的一面,他这样子的偏激和愤怒,他这样的不计后果不理智。
我心都要疼碎了。
不是心疼别人,是心疼程朗。
我不想看到程朗这样为我做傻事,一旦火点燃,毁灭的不止是之放和麦乐,还有无辜的程朗,他一直默默为我付出,我不能看着这两个男人因为我自相残杀,这算是什么,这等于是在杀了我。
“程朗,我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想我受到伤害,可你这样做,我以后的灵魂都不会安心,因为你这样做会杀死我最最在乎的两个男人,你懂吗?我要你好好的,我要你平安无事,我不希望你被牵累进来被警方逮捕,至于别的人,我不在乎——可是你不能,你不能有任何事。”我捂着胸口哀求着程朗。
ps:还有一章就今日的更新完毕,让我们每个人都要相信,这个世界上,依然有王子的爱情,哪怕你是一无所有的季素,也请坚强独立美好,也要相信会有王子来守护你。这就是这本书,所有的创作目的。
第二百八十八章:蜗婚(288)【12月14号第三更】
程朗看着我,认真而深情地说:“我怎么舍得让你难过,我怎么舍得。我喜欢你喜欢了好多年,我把你当作我的生命,而你并不知道,你身边换了两个男人,都没有轮到我,我也不奢望做你的丈夫,我只是你的守护神,我不允许你被伤害到,我说过我要保护你的,谁伤到了你,就是我的仇敌。”
程朗说完,转头看向了之放,淡淡地说:“早就警告过你,我们曾是好兄弟,那时你明知我喜欢季素,你去了丽江,你追求季素,我没说错吧,我并没有怨怪过你,我想我们是兄弟,季素是我心爱的女人,只要你好好给季素幸福,我怎么会不答应不祝福你呢?可你做出这种事,你别怪我绝情。”
记者有的竟被感动了,忘记了这是多危险的境地,有的落下了眼泪,都在说程朗是多么痴情的男人啊,太大男人太勇敢了,可以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做出任何事。
“我从未想过和你抢季素,爱情是公平的,季素选择谁是她的决定,不是我夺人所爱,你这样泼汽油,你以为能做得了什么吗,能挽回的了什么吗?程朗,你简直不像我平日里认识的好朋友了,你也太不淡定了,为个女人,你真的是要豁出去了吗?你就那么爱她吗?连为她杀人放火的事你都可以做吗——”之放丝毫不把程朗手中的打火机放在眼里,似乎把生死度外了。
拒程朗为了我,连杀人放火都可以做。
我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几个男人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去做杀人放火的事,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受伤害。
莫名其妙鼻子一酸,不是该担心着之放的安危吗,倒变成了对程朗的内疚和亏欠了。
趄“为了保护心爱的女人,杀人放火,算得了什么!”程朗说着,举起了手中的打火机,清俊的脸孔上,有低低的愤恨。
“等一等——这件事,和麦乐无关,是我主动和麦乐在一起的,男人之间的事,可以用武力解决,但不要伤及女人,你放了麦乐,之后你想怎么做,随你。”之放把麦乐挡在了身后。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古老的村庄里偷情的男女会被捉住实施火刑烧死,这样子的之放,多像是在拿生命护着背后的麦乐。
程朗在为我杀人放火,那么之放是在为了麦乐拯救生命。
这一刻,谁是真的爱我,谁是真的爱麦乐似乎是一目了然。
“好——她可以走了。”程朗稍稍摆了摆手,命令麦乐可以走。
麦乐如获大释一样抓起地上的衣服就逃,想起衣服上有汽油,又将衣服扔在了地上,落荒而逃的模样,她可不想和之放在一起活活被火烧死。
之放,我为你悲哀,你心心念念要维护的麦乐,根本都没想到要与你同生共死。
周围有人恍悟过来开始拨打110和120,我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我必须要让程朗在警方来之前离开或者放弃点火的念头,我不能害得他坐牢。
也不能,让之放受伤。
难怪活动现场中途没有看到程朗,原来他是准备汽油去了,一路上他一句话都不说,沉默不语,他心里是早有打算了。
我心里难过地不能呼吸,我弯下了身子,蹲了一下,贤芝扶起了我,我推开了贤芝,走到了之放的身边,我捡起点上麦乐扔在的衣服,披在了身上,又把脸上抹得都是汽油。
真的是汽油,难闻极了,刺得我眼睛都疼。
“季素,你疯了啊,太危险了,你回来啊。”贤芝要冲过来拉我,被几个记者好心给拉住了。
我站在之放的身边,看着之放一眼,说:“我站在这里,不是要和你一起烧死,我只是,不想他为我错下去。”我扭过头,不再看之放,我对他伤透了心。
我静静地正视着程朗说:“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抉择,程朗,我告诉你,当初我一定选择你,你为了我,可以默默做那些我看不到的付出,也可以惊天动地杀人放火一般轰动,我知道你是护着我,可是你这样,无疑在我本受伤的心里捅伤一刀,你要让我心疼致死吗?你们都是我最在乎的人,我不愿看到你们任何一方有灾难,如果不能避免这场浩劫,那么请让我一同,同归于尽,免我伤,免我惊,免我心疼。”
“季素,不要啊——你回来啊,你还有孩子,你还有家人,你不能这样不管不顾,程朗啊,你放过他们吧,放过杨之放,他是混蛋,可是季素是无辜的,杀人放火是要坐牢的,你不是向来最理智的吗,你清醒一下啊你!”贤芝哭叫着,生怕程朗看到我和之放站在一起肩并肩的一幕受刺激点火。
其实我是在心里下了赌注,我赌程朗不会点火,他那么在乎我害怕我受伤,他怎么会忍心亲手伤害我,我这么做,不是全部为了护着之放,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怕程朗为此付出代价,他还有锦绣的前程,不能做出过激的事情。
但如果程朗真的点着了火,那我也不会怪他,一场火,也许我和之放的恩爱和恩怨都要化作灰烬。
“季素,你走开——我说过,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我对你说过的话许下的承诺我从来没忘记一句,我叫你在家等我!现在,请你走,所有的责任,我一个人承担,还有程朗,你也不需要动手了,我们是好兄弟,如果你想杀了我,我替你来完成。”之放说着,伸出双臂扯下我身上的汽油衣服,把我推向了贤芝的身边。
第二百八十九章:蜗婚(289)【12月15号更新4000字】
“贤芝,把季素拖走,越远越好——”之放说道,俊逸的脸上写着告别二字。
我被贤芝牢牢锁在了怀里,贤芝拖着我往大厅外走,我清楚地看到之放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明晃晃的打火机。
我努力从贤芝的怀里要挣脱,我不能让之放这么做,他不能——如果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那么我宁愿放弃所有,回到最初的一无所有,不要任何人受到伤害,包括程朗,包括之放。
“不要——贤芝你放开我,我要阻止之放,他不能有事,不能。”我被贤芝和几个记者牢牢的拖出了大厅,我听到外面的警车在呼啸而来,我精神如同濒临暴乱一般疯狂,我不管不顾,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只求他们俩都好都平安。
居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脱了控制着我的三个人,我疯了一样奔向大厅的门,撞在了门上,门被我撞开,我看着之放正举起了打火机,他闭上了双眸,一脸的痛楚,难道是我,伤害了他的心吗?
“不要——”我扑了上去,没有去想将来,我只想夺过那个打火机,之放,你不能有事。
程朗扔掉了手中的打火机,也冲上来阻止,他也许是真的冷静了下来。
榷我扑在之放的身上,我从他的手上抢夺到了打火机,我推开了之放,推开了程朗,就那么一秒,程朗身上的衣服和我身上的衣服摩擦起了静电火花,瞬间哗的一声,我脚底的汽油疯了一般燃烧,我站在那里,脚底开始着火,烧灼,我看着叫喊着急着掉出了眼泪的之放,还有疯狂脱去西装扑火的程朗,周围乱遭的脚步,我闻到了我衣服烧焦的气味,我头顶上头发嗞嗞燃烧的糊味。
我们都忘记了,这个干燥的天,衣服之间摩擦产生的静电是足以让这些汽油瞬间燃烧的。
好在,之放被我推开了,他身上也有汽油,他不能冲向我,不能。
不要,在看到你们为我受伤。
皮肤被刺痛着,由脚下开始最痛,那种痛,是滚烫而炙热的,撕心裂肺,每一寸皮肤都要在火里被烧灼炸开来。
我想,完蛋了,那些爱来爱去,将以这场火告终。
那些淡定的记者,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忘记拍摄照片,依旧有闪光灯在闪烁,拍摄记录下我死亡的过程是吗?他们真的很敬业,多悲凉,连死,都这么壮观和热烈。
程朗的西装在我的身上用力拍打着,程朗,你不想我死的,对吗?可是,我真的支撑不下去了,我也不想的,这大概是命吧。我站不住了。
我在烈火中,痛哭失声,失去知觉。
请你们,帮我拉住之放,请你们把他带走。
在倒地之前的那一瞬间,我看到有人从大厅右侧餐桌上扯下一块大的塑料薄膜一次性桌布包裹着之放,像是包茧一样包裹住了之放,是怕再次发生静电火花燃烧吧,强制脱之放的衣服也是脱不下来的,之放被七八个人抬了出去,我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呼喊着什么,也许是我的名字,也许是对不起。谢谢你们帮我带走之放,我不希望他受伤。
我记得最后一刻看到的之放的眼神,黑眸明灭间,他是爱我的。
之放,那一秒,我看清楚,我坚信,你是爱我的。
死又何憾?
如果你问我,被火烧是什么感觉,我想,用皮开肉绽四字可以形容,明知地上都是汽油不能倒下去,可是原谅我,程朗,我要倒下去了,季素将不再是那个坚强独立美好的女子,我也不再美好如初了。
看到你们都在为我落泪和救我,我很感激,只是宁愿你们一年后,都淡忘掉我。
一切,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如果就这样世界静止,火光继续烧灼,而你们都好,我一点也不疼了。
之放,程朗,愿你们都好,我自己,其实真的不重要,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不为自己而活。
妈妈,我对不起你,也许你将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要替我带我的孩子。
贤芝从大厅里往内冲,她咧着嘴巴大哭的样子,多难看,这个傻贤芝,不是说了,我还没有死,别为我哭泣吗?
累了,我连挣扎都没有,我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火,是被扑灭了,还是依旧在烧灼,我都感受不到了。
死亡,就是这样的麻木吧。
我的脑子里,如同回放一般回忆着那些从小到大的片段,难怪有人说人死之前此生所有的经历都会如电影般回放。
我的记忆里,依旧有温安年,我和温安年最最恩爱的那些年,他待我,其实一直都不错,只是后来变了,慢慢地变了,他厌倦了我给他的生活,他不再温润。
还有之放,他第一次出现在飞往丽江的客机上,他坐在最后一排听着我唱歌微笑,他的白衬衣和棒球帽。
来不及了,来不及等你娶我,来不及听你解释,甚至都来不及好好说一句话。
周围时而寂静死气沉沉,时而尖叫吵闹哭泣。
很烦呢,很吵也很累,我想要休息了,再见了,我的爱人。
如果这场火注定是要烧一个人,那么我选择在这场火里让自己永生。
死即是生,不再有猜忌,不再有怀疑,不再有伤害和哭泣。
会微笑离开你们。
从此以后,生生世世都不会再有一个叫季素的女子,为爱痴狂,但——不得善终。
那些火光,跳跃着,我感觉不到痛,只是温暖,你们哭着扑向我叫喊着我的名字,是我最温暖的时刻。
之放,当火苗从我身上燃起的那一刻,我看见了,你的眼泪,你那么悲痛,我心里得到了答案,真的得到了,你是爱我的,即使你没有解释,我也得到了。只是如果我死了,你会愿意告诉我你的苦衷吗?也许我听不到了。
之放,我爱你,我爱你,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的难以忘记。
程朗,谢谢你,多谢你,如果当初我们勇敢地在一起,是不是会有不同的结局。
只是遗憾,我还没有亲手把我的孩子抚养长大,他没有爸爸,也要没有妈妈,他会多可怜。
只是难过,难过我还没有写好遗书,安排好一切,拥抱告别。
再见,那个一直想做坚强独立美好女子的季素,一直朝这个方向努力,却没有办到。
我向我自己的身躯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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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四月一日,天气晴朗。
摘自季素日记:
我以为我死了,火烧得我全身痛,我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但三天后,我醒来了,在医院里,我看见病床边坐着的都是我想见的人。
妈妈,孩子,季飒,贤芝,程朗,独独没有看见之放。
我这个样子,他也许再也不会来看我了。
我努力睁大眼睛,病房里,都是白色,白色的窗帘,白色的柜子,白色的床单。
身边的人都是眼睛红肿的,哭了很久,傻啊,不是说了,哪怕是我死了,都不要为我哭,我将得不到安宁。
好想说话,可我多害怕我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将会是:“之放,你在哪里,你们有没有看见他?”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泪滚落,咸咸地,我以为我的脸会烧灼得不成样子,眼泪落上去,一定会很疼,但是没有,好像我的脸,并没有受伤。
老天,还是够眷怜我,没有毁去我的面容。
程朗的双手被包扎着,他的手一定是在扑火的时候受了伤。
贤芝告诉我,今天是愚人节。
季飒告诉我,杨之放,死了。
我又低喃着问贤芝,让她重复一遍,今天是几号。
四月一号,愚人节。
“愚人节,你们哄我呢。”
我明明看见,明明是清楚的看见之放被七八个人抬走了,我的脸都没有烧伤,我都没有被烧死,之放怎么会死呢。
一定是之放怕我被烧成五花肉丑八怪,不敢来见我,所以他们就串通起来欺骗我,说之放死了,叫我死了这条心,是吗?
我绝对,不会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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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芝每天早上,都会给我换药,拿那种细细薄薄的类似冰棍木柄的东西在我腿上轻轻擦拭,将上面的脓水擦掉,疼呢,极疼。擦掉脓水和血水之后,刚上了药膏,很快又渗出来了血水,贤芝就这样来来回回的给我上药,医生嘱咐千万不能感染伤口,否则别说腿有疤,会连腿甚至连命都保不住。
妈妈带着孩子还有季飒住在酒店里,经常来来回回地跑医院和酒店,抱着孩子,季飒也辞去了工作,我心里好难过,知道吗?我宁愿我死了,牵累了他们。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成为包袱,连累身边亲密的人。
“季素,你要看电视吗?我开电视给你看。”贤芝说着打开了电视,她一定是怕我痛的忍不住,想分散我的注意力。
打开电视,我想的第一件事,是要寻找之放或者麦乐的消息。
可是,没有任何讯息。
关掉了电视,贤芝上着药,怕我疼,轻轻地朝伤面上吹着气,灼烈的伤口,稍稍缓解了疼痛,那些伤口,好像仍是在被火找着一样火辣辣的疼。
贤芝说:“程朗被带进警察局了,昨天是被警察送来换手上伤口的药,他找到你的病房,疯了一样咆哮着要来看你,看过你之后,见你伤势不是很严重,他才放心地跟着警察走了。下午也许会有警察要来做笔录,如果你还可以说话,那就接受做笔录。”
“不了,贤芝,你告诉那些警察,一切因我而起,与程朗无关,我自作自受,请他们不要把责任都放在程朗的身上,他没错,我一点也不怪他,我也不会追究程朗任何责任。”我淡淡地说,看着窗户上洁白的窗帘。
疼,双腿烧伤的最厉害,身上也有点状的灼伤,伤得不是很重,贤芝说,是程朗救了我,是程朗拼了命救我。
“之放呢,你们别骗我说他死了,我知道,他怕我烧得很惨,对吧?他走了,是吗?”我问贤芝。
贤芝点点头,忍住眼泪哽咽着说:“他走了,回葡萄牙了,他没有受伤,只是不知如何面对你。”
ps:我保证,结局是美好的,过程有些虐,只是小高.潮,大家请放心。会给每一个人好的结局。只是写了一个轰烈的爱情,希望你们别为季素难过。感谢送红包的亲,多谢你们,我会好好陪你们一起完结这个故事。
第二百九十章:蜗婚(290)【12月15号更新2000字】
“那季飒为什么说之放死了,为什么要骗我,贤芝,你不会骗我的,对吧?”我看着贤芝,问,捕捉着她的神情,不愿错过一丝可能。
“我怎么会骗你呢,季飒只是说气话,他觉得是之放和麦乐的恋情造成了这样的局面,所以才说他死了,你别多想了。”贤芝立即解释说。
我就猜到只季飒故意说气话,他一定是恨之放和麦乐的事。
其实,我都知道了答案,之放是爱我的。
居“那就好,他没事就好,哪怕他去了葡萄牙再也不会来,都没关系呢。”我看着贤芝低头给我上药,我看见贤芝低着头在偷偷抹泪。
傻贤芝,我都看到了,别哭,别哭了,再这样,我也要哭了。
很神奇是不是,我居然只受了这么一点轻度烧伤,我还以为我会死呢,我记得我晕倒后,有个人扑向了我,程朗的手伤成了那个样子,一定是程朗拿着干粉灭火器救我的。
榷希望程朗没事,能快点出来,不要吃官司。
“素丫,你怎么那么傻呢你,你真不要命了吗,值得吗,那样奋不顾身去维护一个男人,你若真有什么事,阿姨和孩子一老一幼可怎么办。”
贤芝擦完了我腿上的药,又掀起我的上衣,腰上还有浅浅的灼伤。
“没事,你看我多棒,那么大的火,我只是伤了两条腿,皮可真厚呢,唉呀,可惜我的长发了,都烧没了,幸好眉毛还在,你哪天出去给我买顶假发回来,我还要漂漂亮亮的呢,免得宝宝看我光头都认不出来我了。”我照着镜子打趣着说。
这个时候,我仍然有心思调节一下病房的气氛。
镜子里的我,颧骨上有轻微的伤,医生说是轻微伤口,用最好的治烧伤药,会没有伤疤的。
现在的医学发展可真快呢。
没有疤痕就好,以后还要找对象呢,哈哈,对不对呢,我说着,眼泪都笑落了下来。
这种治烧伤的药很贵,一支药膏就要好几百块钱,一支药膏就只能擦一天,有时换的勤的话,伤口渗出的血水太多,一天还要擦上两支药膏,伤口上泛着腥味,双腿红肿血糊糊的一片,肿的小腿比大腿还粗,幸好这天不是夏天,否则该吸引多少苍蝇来呢。
我让贤芝一次性少擦点药,每天少换几次药。
贤芝说:“放心吧你,不愁没药擦,程朗给医院上的钱够你没事擦这药擦着玩也能擦一辈子的了。”
程朗对我,是真的好,经历这场大火,我看到他不顾一切去救我,拿着西装扑打这我身上的火,他一点也不顾脚下的那些汽油随时会把他吞没。
我曾以为之放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男子,可现在我想,还是程朗,他默默地做出了轰动的事,为我要杀人放火,虽然最后烧伤的是我,可他奋不顾己地救我,是不是很伟大呢。
不计较生死,生死度外,那一场火里,我看到了程朗高大的模样。
也许不是程朗,我真的就挂了呢。
是不是真的要考虑一下和程朗在一起了呢,经历了这场生与死的考验,老天让我活下来,我想我更要珍惜眼前人。
谁是真心对我,一目了然。
之放回了葡萄牙,回到他最初的国度。
这样也好,我和之放,缘起缘灭,都是劫数,也许他走了,他也会更好,我们还是不适合在一起,似乎命里相生又相克。
我按时服药上药,怕伤口感染,贤芝很有耐心地照顾我,半夜都起来给我换药,她又瘦了好多,她一瘦,最先缩水的就是胸围。
贤芝就是属于那种一瘦就瘦胸围,一胖就胖腰围的,所以她很在意她的瘦,但她为了我,真的是连身材都不顾了。
我很内疚,让她休息,可是晚上想方便,还是要摇醒贤芝,因为我的腿,根本都动不了,虽然好了很多,可还是肿得和柱子一样,比大腿还粗。
贤芝说她为了我可以连脸都不要,何况是胸围。
胸围没有了还可以去隆,姐妹是最重要的。
此生,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我很听话了,我等待着程朗的消息,贤芝说案子还没有立案,我的观点也是警方采取对程朗立案与否的采信点。
我想,这次是因我而起,受伤的也是我,也没有殃及无辜,如果可以,希望大事化小,毕竟程朗不能入狱,那样我的良心会不安,况且着火也不是程朗用打火机点着的,是我自己的衣服静电起的火花。
那样怪,就怪那件衣服吧,也怪这干燥的季节。
我安心在医院里养伤,我自己对着镜子给自己颧骨上上药,我可不能破相,有点疼,但可以忍住,我还要给宝宝一个漂亮的妈妈。
偶尔我也会哼着几首歌,虽然还是经常想念之放,想念他在我耳边哼唱着歌,梦里还是会梦到他戴着帽子白衬衣双手Сhā在口袋里倚靠在一棵合欢树下远远地望着我笑。
那笑靥,依旧明媚俊朗。
我没有想到,有一个人,会来看我。
——温安年。
那天的下午,阳光特别好,贤芝为我拉开了窗帘,阳光斜斜地照射了进来,我眯着眼睛,伤口刚上完药,很舒服很清凉,贤芝去给我取药了。
病房的门响了几声,我以为是贤芝,喊了一声进来。
进来的,却是温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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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第二百九十一章:蜗婚(291)【12月16号更新6000字】
很惊异的目光看向了温安年,他依旧意气风发的模样,穿着驼色的夹克衫,刚剃过胡须,白皙斯文的脸上流露着几丝感伤,这倒叫我哭笑不得了,我想他来看我,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至少,无事不登三宝殿。
“站那干什么,过来坐吧。”我硬着声音,叫他坐在椅子上。
他顺从地走了过来,眼睛有同情,却又夹着伪装。
“听说你出事了,我就过来看看,还疼吗?”他把椅子朝病床边挪了挪。
狐“没事了,医生说我的皮很厚,没烧光。你来做什么,看我死了没吗?还是要和我抢孩子的抚养权?”我冷语道,记起那天他也打电话得意地告诉我之放和麦乐在电视上公布恋情的事。
或许,他意料到我会有此结局,来观摩,来哀悼,顺便来显摆他的好,温安年或许会认为如果我依然是跟着他,至少不会有这样的皮肉之苦。可温安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不是拜你所赐,是谁,把我推向了深渊?
“怎么这样说话呢,我在你心里真的就那么差劲吗?我对你,到底是用情一场,我迷失过,可我知错,我们的孩子需要动手术,我也没有犹豫过,就算我争取孩子的抚养权,还不是因为我想借孩子的名义要挟你回到我身边,我想和你重新开始,一家三口,我的儿子,为什么要跟那个小白脸姓杨,他配吗?我痛改前非了,我戒烟戒酒戒赌了。”温安年低声下气地说,又朝我身边挪了挪。
猝“别再动了,就坐在那里——我想反问你,你戒色了吗?你敢保证你这个月没有去酒吧泡妞吗,你敢说你这一个星期内没有找女人一.夜.情吗?你敢说你心底里真的对我有过内疚吗?”我质问着他,气恼了起来,抱着一个抱枕,想起温安年喜欢蓝色,那时刚在一起我装修我们的小出租房都是按着他喜欢的颜色来装饰,我怀里的抱枕也是蓝色的,我气得把抱枕扔在了地上。火气是有些大了,也许是腿上的伤也折磨着我的忍耐力,在这个时候看见了我最讨厌的人,我无法不生气无法不暴躁。
温安年你倒不如直说你是来看我死了没,你不就是巴不得我离了你过得很凄凉最好找个坏男人再次被抛弃吗?
来看我的笑话的,是不是?
温安年起身走到床尾,弯腰拾起了地上的抱枕,拍了拍,抱在了怀里,他把下巴放在抱枕上,说:“我真的戒了改了,我总是会梦见那几年,我们最相爱的那几年,住在小出租里,你帮我刮胡子,你给我包饺子吃你说速冻水饺吃了不健康,你包饺子我就从背后抱着你。我还记得,你以前为了我,把家里装修的一片蓝色,其实你喜欢的是暖色,我还记得,你给我买过一个蓝色的口杯,我还记得你给我买过蓝色的睡衣,他们都还在我的新家里。”
“够了,你是来我墓前回忆前世的吗?够了温安年,一切结束了,早就没戏了,我们不可能了,不管是我还是孩子,都不会回到你身边,你真的可以死了这条心了,好马不吃回头草,你明不明白?”我手指抓着头发,却发现自己头上没有多长的头发了,毛茸茸的头顶上只有一些柔软的毛发。
我这个样子,一定是很难看很恐怖,温安年,你是来损我的吗?
我抱着自己的头,不小心碰到了颧骨上的伤口,疼得慌。
温安年站了起来,说:“是不是弄疼了?别啊,头发还可以再长出来的,我们共同生活了七年,你什么样的一面我没有看到过啊,你还记不记得毕业第二年你工作了,带了一个去非洲的旅行团,回来的时候晒脱了一层皮,头上长满了疔疮,不得已要剪掉所有的头发,你说光头难看,抱着头倔强着怎么也不愿意剪,我劝你,你说除非我也剃光头你才愿意剃,于是我马上就剃了光头陪着你,随后你买了一顶假发美美的戴着,我倒是光着头两个月才长出寸头。”
温安年说着,眼角都是温暖的笑意,这个表情,我很熟悉。
“我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我怎么会忘记了,那时的温安年,和现在的温安年,简直是一白一黑。早知道你有天会变心,我真不该和你在一起的。我那天身上着火的时候,我倒下去,我脑子里回放过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样子,那是很美好的记忆。所以,温安年,那只能,是记忆。”我说着,也觉得伤感了起来。
怎么会觉得难过了呢?
温安年,到底和我,有七年的情意,有七年的美好,是我第一次爱的人。
他模样一直没变,一点也不显老,还是那样斯文蒸蒸日上。
“季素,别再折磨我了,好吗,别再让我们的孩子没有爸爸,回到我身边来,我会加倍对你好的,我们之间还是有很深感情的,为我们的孩子考虑一下。”温安年试图要握住我的手。
“别说了——不可能不可能!正是为了孩子好我更不会和你在一起,我不希望我的儿子长大后知道自己的爸爸是一个斯文败类,不希望他以后会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难道你弄了一个秦汤汤折磨我还不够,还想再带回来折磨孩子吗?”我冷漠地说,双手压在了背后,眼睛看着对面墙壁上的时钟。
时间一分一秒看似走得慢,其实真快啊,一年的时间啊,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我好像从一个幸福的小少妇遭遇了种种的不幸。
丈夫的背叛,离异,孩子的病魔,新欢的突变,火灾。
未来还有什么等着我,既然老天没有让我死,说明我还有活下去的作用。
那就好好的活着,骄傲地剩着,也不愿再稀里糊涂去爱一个人。
“说到底,你还是不会原谅我的,是吗?”温安年说着,站起身,他的背有了微微的驼,还真没注意到他年轻的背后,高大的身姿都驼了下来。
我偏过头,说:“不会,永—远—不—会!”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放在了床尾,我想用脚踢下去,却腿伤不能动,他是故意地,我不知道信封里说的是什么,我猜想着不会是定时炸弹吧,求和不成就想把我炸成碎片吗?
“这里有些钱,你治疗还需要钱呢,用最好的药,免得留下疤痕。”他说着,往病房外走。
“不需要,我不想欠你的,我们俩已经两清了,这些钱,不需要给我,你自己留着考虑未来吧,再说,这些钱来的也不干净,你在其位谋其职,不要贪污太多,好自为之。”我无情地说。
“难道一点补偿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他叫喊着,回过头,竟泪湿满面。
真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明明硬起来的心又要软下来,但是我和他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是会引起我对我们以前的回忆。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我低下了头说,心里也变得很悲凉起来。
七年的恩爱感情,在一年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想补偿我,可是我不需要了,因为我不再觉得他亏欠我,即使他背弃我和另一个女人做出了伤害我的事,我也能淡漠消化掉了,成熟了,还是沧桑了呢。
温安年缓缓地拉开了病房的门,低头走出了病房,轻轻地带上了门,除了搬动过的椅子和那个信封,他好像不曾出现过一样。
我靠在床上,眼泪往下落,擦眼泪的时候,再一次碰到了受伤的颧骨处患处,不能感染到这个地方,搞不好会破相的。我拿着小镜子,用海绵签对着镜子擦拭眼泪,不哭呢,季素,一切都要过去了,只需要再忍一忍,再坚强一点就好了。
我拿着日记本开始写日记,经过这次事件后,我有了写日记的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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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季素日记——
四月七日,天很明媚。
温安年来过,留下一个信封走了,他的背影,陌生又熟悉,我第一次爱的人,终于,我和他云淡风轻。
再也毫无瓜葛,他也许不会再来扰我和孩子了,我对他,早没有了怨恨,到底爱过一场,七年恩情。
细细回顾那七年,他真的待我不薄。
所以,既然不爱了,还是有情分在里面,至少,有恩情埋藏于心。
已经是距离火烧事件七天了,我想我算是惹火上身吗?
程朗被暂时拘留了,之放也离开了我。
如果中途没有出现这么多的错乱,也许这次飞往葡萄牙的客机上,是我,还有之放,还有宝宝。
之放一个人去了葡萄牙,那是我从未去过的国度,是我梦里的国度,他说在那里,我是他的新娘。
如果以后有机会,我还是会去一次葡萄牙,哪怕一个人,都要去走走他和我说过的路,说过的广场和售冰激淋小站。
我想我成熟了,也看开了,堪破了。
不再会为爱那么疯狂了,我只是,那个最普通的小导游,小季素,我脾气有点急,性子有点躁,要戒骄戒躁呢。
想起念中学时学到的那首普希金的诗《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亲爱的朋友,请不要悲伤,不要哭泣,忧郁的日子终将过去。
也许我写的有些错误,念书的时候像背八股文一样背这首诗,现在回忆,却真有一番心境在里面。
生活真的在欺骗我,不幸的事接踵而来,难怪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依然感恩身边每一个人,陪伴我,鼓励我。
季素会更加坚强,不论是有爱情,还是没有爱情,我都还有你们。
而那个人,也许后来我会走在没有你的世界上,也许你在葡萄牙会获得新的爱情。
我只愿,此幸福,彼幸福,彼此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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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芝取了药回来,脸上红红的,我想她取个药去了这么久,一定是遇到谁呢,可是这里不会有她认识的人呀,我合上了日记本,笑着问她:“你怎么了,脸颊绯红的回来了,是不是遇到什么舒心的事了,还是遇到什么美男了?”贤芝应该没有和温安年撞上吧。
“没有啊,就是接到了一个电话。哎素素,这怎么有个信封在这呢,谁来了啊?”贤芝捡起信封拿在手中疑惑不解。
“小心点拆!温安年送来的,说不定就是个定时炸弹呢。”我恐吓着贤芝说。
“别吓唬我啊,我可胆小,不过凭我这些年和人民币的交情,我敢说这里一定是钱。”贤芝说着打开了信封,把一叠钱从里面掏了出来。
贤芝手指从嘴唇上沾了一点唾沫坐在椅子上开始数钱。
“你小心钱上放毒的——”我逗着她,看她那见财颜开的样子就觉得很逗。
“没事的,被钱毒死我是做鬼也风.流。”贤芝巴拉巴拉数着钱:
“一,二,三”
“贤芝,我想起来了,刚你话说了一半还没有说完呢,你说的那个打电话的人是谁啊,我很想知道是哪个大人物打了一个电话叫我们的贤芝心花怒放了伐。”我朝贤芝眨眨眼睛。
贤芝害羞了,天啊,她居然害羞了,真是第一次看她害羞,记得以前在酒吧有咸猪手揩油袭她胸她都面不改色心不跳,居然会因为一个电话害羞,那小样,还真是一抹低头的温柔,不胜的娇羞,如一朵出水的芙蓉这是徐志摩的诗吗?我最近咋诗性大发。
“是——是马卫呀。只有他,还惦记着我,不对,不是惦记,是惦念着我,以前的那些男人,听闻我吸毒后都做鸟兽状散去,所谓树倒猢狲散,可只有马卫,还关心我,我们打了一个小时的越洋电话,我的耳朵都热了,所以脸红可不是心花怒放。”贤芝辩解着,可脸却是更红润了。
“啧啧——是这样吗?还真没看出来,我怎么都觉得像是害羞了呢。你又没有叫马卫回国啊,撒撒娇,他肯定会为了你回来的。”我鼓励着贤芝,我是向来都看好贤芝和马卫这一对璧人的。
“没有啊,怎么会撒娇啊,我都过了撒娇的年纪呢,季素,我仔细想想,我才醒悟,原来我都快三十岁了呢,真的要为自己的将来筹划了,我和马卫像是一对旧情人一样,平静地聊我们的过去现在和将来,这样子很好,我没有召唤他回国,我想如果他还在乎我,他会为我回来。而且,他告诉我,其实,他并没有娶妻,那个所谓的法国女人也是他杜撰的,目的就是想试探我的反应,他还说——”贤芝遮着脸欲言又止。
“臭女人,他还说什么的啊,到底是快点说啊?”我急了,好久没有听到愉快的消息了。
“他还说——他一直未娶,是一直在等我。”贤芝吐出了着关键一次,我总算明白她脸红到现在的原因了,难怪数钱都熟的那么顺溜。
“啊——受不了了,太肉麻了,两个快奔三十的人像小屁孩一样互诉衷肠,你老实坦白交待,你是怎么说的啊,我猜,你的回应一定是更加的热烈吧,激动吧。”我挑逗着贤芝,我猜想她的性格一定是热烈的回应着马卫。
“没啊没啊——绝对没有得意忘形,我只是稍稍考虑一下,我说我也是单身,如果他不介意我的过去,我愿意把将来给他。”贤芝说着,迅速低头数钱:“哎呀,讨厌,我数到哪里了啊,我都不记得了。”
“你慢慢数吧,我告诉你吧,是三万。”我说。
“什么?十三万?”贤芝目瞪口呆。
“是——三万!都说胸大无脑,恋爱中的女人没大脑,这两个你都占了,三万块,笨女人。”我笑着说。
“是吗?啊呀,我的胸啊,缩水了一圈了,你说马卫他这些年一直都在国外,电影里那些法国的女人都是f杯啥的,我现在顶多也只有d杯了,还有点外扩加下垂,咋办啊,我肯定在马卫面前都不好意思脱衣服了,自卑啊——”贤芝不知哪来的忧愁啊。
真想可以的话抬脚踹她鄙视她,可惜我的脚受伤了,可惜我还指望着她晚上帮我方便一下,我说:“贤芝啊,你果然不知羞耻啊,哇哇,居然这么快就想着要在马卫面前脱光光,你羞不羞啊你,羞羞!”
“哪里——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呀,哎呀,郁闷啊,我要丰胸,我要提臀,下午我去给你买假发,顺便买丰胸内衣,那个魔力挺什么的,自甘堕落了太久,我要好好保养啊,迎接生命中的洗礼,爱情的滋润,马卫等我!”贤芝说着举手朝着窗户120度膜拜。
“那边?是法国的方向吗?为啥朝那边呐喊膜拜?”我好奇着说。
“那边是窗户!继续数钱,不许和我说话!”贤芝埋头数钱,这次唤作了心里默数。
我看着贤芝额前散落下来的长发,她的侧脸,很美好的模样,看起来很健康也很明媚,她的春天是要到了呢,马来,这个在法国巴黎孤身等待的男人,将带给贤芝怎样的动人故事呢,他们一定会像久违的旧情人一样迅速燃烧。
我了解贤芝,她又怎么会放过这一次的爱情机遇呢,她肯定会炽烈地扑上去,不撒手。
真好啊,真幸福。
只是难过的是,贤芝的马卫从法国回国来和她重逢,而之放离开了中国去了葡萄牙与我分离。
他是要躲避我,无法面对我,还是害怕我的伤口。
其实,我都不怪之放,我已明悟,他爱我,也许对麦乐,是一个义字,也是一个责任。
他说过,麦乐是一个新人,什么都不懂,他要好好带麦乐这个新人,也许娱乐圈的事,之放是出于带好麦乐呢。
的确是我自己不够有信心。
难怪有人说爱情是否真,有时是需要一个灾难性的事件来考验的,只是我们每个女人都不希望这个灾难事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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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蜗婚(292)【12月17号第一更】
比如大地震中,一直沉默内敛不善表达的丈夫会为了救妻子,在生的希望最后的一秒,将妻子推向屋外,自己的生命丧失在一堆废墟中,也许妻子曾埋怨过丈夫不够体贴,不够说情话不够深情,但我想在看到丈夫为她死的那一秒,一定会心疼窒息,这是怎样的一份大爱,只能用生命去诠释,不是一句两句情话可以代表的。
我想起,在我晕倒的最后一刻,扑向我的那个人,也是不要命地去救我,他是程朗,只有他,如果不是他,我也许真的就烧成了五花肉或者丑八怪,我想这是用生命去铭记的厚爱,程朗以前也是沉默稳重的,很多时候,那些呼出欲出的话都到了嘴边,他也没有说出口,我没有想到,在大火生死关头,他会扑向我来救我,仍可以记起他挥着西装扑灭我身上火的悲痛。
如果他从警察局释放出来,如果他还愿意接受我,向我表白,或者我向他表白,只要他愿意,我希望可以和程朗在一起。
我承认,这份感情里,有恩情在里面。
踞一个人把生死置之度外来救我,为什么我不可以试着去相爱呢。
我想,季素成熟了,一个女人真正成熟的标志,就是有一天忽然明白,爱一个人和嫁一个人,不是一回事。
贤芝终于数好了钱,把钱重新又装进了信封里说:“我数好了,不多不少,正好三万,你的眼睛可真尖锐啊,三万你一眼都看出来了,你是不是之前数了一遍了啊?”
蓓“不是啊,我猜的,我猜他给我的是三万,加上那厚度也差不多,所以就觉得是三万块了。因为他以前在广告公司上班时,做的第一笔大订单,就是挣了三万块钱,我记得他用一个信封包着交给我让我拿去买想买的东西,当时我问他如果我拿这三万块钱去买一个包他会不会揍我,他说不会啊,只要我喜欢,挣钱就是给我花的。所以今天看到信封里的钱,我就猜到是三万块钱了。”我说着,贤芝总算是听懂了。
“噢——真感人啊,我怎么觉得其实温安年还不错呢,至少比郑兆和要强多了不是吗,你想想郑兆和,真没良心,拍拍ρi股走人和他前妻过日子,几乎不管我的死活了,我真恨他。”贤芝咬牙切齿地说。
我惊吓到了,看她提及郑兆和狰狞的表情说:“艾,你要知道,君子不念旧仇,再说你不也好起来了吗,马卫回国了,你们就可以好好重温旧情了,别再想着郑兆和的仇恨了,我告诉你啊,你可不许偷偷去找郑兆和,听到没?你别忘记你是谁害的,他那个前妻可有心眼了,你耍不过的。”我提醒着贤芝,生怕现在在南京她会冲动跑去找郑兆和麻烦。
贤芝把信封放在了我枕边,用枕头压了压说:“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傻的,钱我给你放在这里,回头季飒过来了你放季飒给你拿去存着,医院里也有一些贼呢。我是不会再去找郑兆和的,如果马卫没有和我联系,我还真说不定回去找郑兆和,可是马卫要回来了,我当然,不会再犯糊涂了,好好的日子为什么不过呢。”
听贤芝这么说,我心里也吃了定心丸,看着贤芝健康的脸色,她戒掉了毒瘾,又将迎来新的爱情,我由衷的为她感到欣慰。
贤芝又继续给我上药,她说伤口康复很快,到底是最好的药,愈合的这么快,结了痂,也没有流脓水了,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贤芝所下午去给我买顶假发,再买内衣,我想她身上一定没什么钱,我从身旁钱夹里拿出一些钱给她说:“你下午要买东西,钱不够你就从我这带一点,多点放身上比较好。”我没有数我给了她多少钱,但大约一千块钱左右是有的。
没有想到,我给她钱最后会给坏了,会害了她。
贤芝接过钱,笑笑说:“我还要花你的钱,真是有些不好意思,等我找到工作了,我再还给你。”贤芝将钱放在了口袋里。
“你记住噢,要给我买一顶漂亮的假发,最好看起来是很自然的那种假发,不要太夸张,你给自己买内衣就买好一点的,女人年纪大了,要穿好一点的内衣才有效果,可不是像那些小姑娘穿什么都能挺得起来。”我对贤芝开着玩笑说,怕她舍不得花钱给自己买好一点的。
她以前是大手大脚花钱花习惯了,那时是花男人的钱,买一个奶罩都好几千,现在自己还没有工作挣不到钱,她自然就变得很节俭了起来,我看着她这样子节约心里还是很心疼,每每都会想到她曾经风光无边的样子,那时的她,一掷千金,吃一次饭,消费给的都够老百姓一个月全家的生活费了。
什么叫奢侈和纸迷金醉的生活,贤芝都经历过了。
沦落到现在为生计为吃喝担忧,她也想如果那几年稍微存一点钱,把那些男人给的打赏和礼物存一点,现在也不至于会沦到身无分文的地步。
她原先还是有价值不少钱的首饰的,都是那些富豪开心时给她的,后来和郑兆和在一起,郑兆和吃醋见不得她戴原来那些款爷送的手势,她就收了起来,之后染上毒瘾,也不管这些首饰真正价值多少,一起几万块钱卖掉了,现在回想,有的一件都值十好几万。
ps:嘿嘿,大家可以猜想一下之放去了哪里,有的亲说之放是逃离去了葡萄牙,有的说之放是受伤了,也有的说之放挂了,那你们觉得呢?
第二百九十三章:蜗婚(293)【12月17号第二更】
从一掷千金到精打细算的日子,这样是十分难熬的吧。
贤芝给我上完药之后,拿着指甲剪修理着指甲,她微胖的脸,显得比以前瘦瘦尖尖时更美丽了,倒像是生过孩子略有些发福的妇人,带着丰腴之美。
“贤芝,你下午出去晚上要早点回来,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呢。”我嘱咐着贤芝说。
“你放心吧,我肯定会早去早回的,就在新街口的附近走走,很快就回来,你一个人在医院我还真不放心呢,我怕温安年来啊,那个坏蛋,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别趁你一个人在这里,嘿嘿,非礼你啊。”贤芝贫嘴说。
踞我拿着抱枕丢她说:“就你嘴贫,知道我讨厌他还老是要提他,不如我罚你去把这三万块钱还给他,省得我下次要去银行从卡上汇给他,反正我不会要他的钱,你可不要以为他给了我三万块钱是体恤金慰问金什么的,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的小脑瓜子不要想歪了。”我想贤芝一定是看温安年给了我三万块钱误以为我们旧情复燃了呢。
这小妮子自己和马卫旧情复燃用不着看谁都像旧情复燃的一对吧。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没智商没大脑的。
蓓“我可没说你和温安年有一腿啊,是你自己往那方面联想的,再说我也不能往那想啊。你想想啊,你身边还有个小开程朗你都没动心,那你怎么会对温安年动眼呢,是不?”贤芝朝我挤挤眉。
我白了她一眼说:“小样,别下那么早结论,可不一定呢我告诉你,说不定我还真就选择程朗,等程朗释放出来,我还真就和他好上,气死那一帮丫的没良心的。”
“那一帮丫的是谁啊?”
“对我嫉妒垂涎三尺的人”
和贤芝吵吵闹闹笑笑,她化了一个淡妆要出门了,走的时候还嘱咐我把门关上,要方便的话记得要叫护士,要防止大灰狼,要盖好被子,真是越来越婆婆妈妈了,奔三十的女人是到底不一样的。
嘴皮子都磨得薄了。
贤芝走了,病房里也就静了下来,我坐在那里,电视也没有好看的,翻来翻去索然无味,旁边的柜子上放了一堆吃的,水果和零食,随手拿起一个橙子想吃,却又记不清医生说过哪些能吃,哪些要忌口,真是年纪大了,记性越来越差了。不敢乱吃,怕留下疤痕,怕伤口会发炎,脑子里搜索着橙子是不是容易让伤口发的食物。
吃了会上火吗?
想得头疼,吃个东西都这么麻烦,干脆不吃了,电视遥控器快要被我按断了,都是泡沫剧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看的,百无聊奈中,我关掉电视,拿起床头上的当日报纸开始看。
有些娱乐八卦还真是挺逗的,翻到一个版面,看到了厚嘴唇的麦乐,记者还美言大赞她有性感的丰唇,堪比舒淇。这是贬低还是褒奖呢。
她独自出席一项活动,被问及“泼汽油”事件,她显得很无辜,表明自己的清白,绝非是第三者,她对杨之放之前的感情经历一无所知,她也是受害者之一,她声明此事发生之后,她已与杨之放和平分手。
看到这里,我想至少我可以肯定之放没死,他和麦乐分手了,他是真的去了葡萄牙了。
不想那么多了,只要他没事就好,我在医院里,连温安年都可以找到我,如果之放想来见我的话,那他是一定回来的,不想来,我强求也没有意思,他在葡萄牙,只要过得好,我也别无所望。
我合上报纸,喝一杯水,拿手机发短信给季飒,让他晚上过来的时候带几本书过来,我躺在这里实在是无聊头顶,我顺便告诉季飒贤芝出去买东西了,可能要晚点才回来。
季飒很快就回复我短信了,他说温安年给他打电话了,想看看孩子,被他回绝了,季飒又问我贤芝出门我有没有给钱给贤芝。
我回当然给钱了,她出门怎么能不带够钱呢,我给了她一千多块钱呢,她自己身上应该也有七八百的样子。
季飒的电话马上就打了过来,这孩子也不发短信了,直接就电话打过来,像是有十万火急的事似的,不会是温安年去酒店抢孩子了吧。
“喂,季飒,怎么了,不是刚发短信来着的吗,怎么就打电话过来了,我还想问你我能吃橙子吗,会上火吗?”我自顾自地说着,眼睛盯着那个大脐橙,看它不顺眼好久了,就想把它吃掉。
“姐,你还有心思吃橙子,这次可麻烦了——”季飒莫名其妙焦头烂额地来了一句。
“啥?啥意思?”我目瞪口呆,又什么麻烦让我橙子都不能吃了。
“你给贤芝钱,就是麻烦大了啊,你忘记了,她吸过毒啊,戒毒出来才几天啊,你给她那么多钱让她独自去逛街,她一走入那花花世界,要是跑到1912酒吧一条街那边,她可真的就要复吸了。”季飒焦急地说。
季飒的话提醒了我,接贤芝出戒毒所的时候,医生悄悄告诉过我,在近期不能让她单独去繁华的地方,不能和过去的生活有太多的接触,还有身上不能装太多钱,这会给她复吸创造条件,她一旦看到类似吸毒的画面,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会走上复吸的道路,一旦自己兜里还有钱,她第一件事就是将口袋里的钱拿去买毒品。
ps:今天有亲留言说贤芝和马卫终于幸福了,可是忘记了我是个爱虐的后妈啊,没办法,贤芝最后也许真的会幸福,但是目前她真的不会幸福,她必须经历考验才能长大。
第二百九十四章:蜗婚(294)【12月17号第三更】
“啊,那怎么办啊,我马上打电话给她,叫她马上回来。”我赶忙说。
“是啊,赶紧打电话趁她没走远把她骗回来,你就说你不舒服,让她赶紧回来。”季飒催促着说。
我打电话给贤芝,这孩子的手机居然停机了,我要崩溃了,于是再打一遍,停机,我想起来了,她和马卫打了一个小时的国际长途,她的手机接国际长途也是要话费的吧,一定是打过国际长途后就停机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完蛋了,我又急忙给季飒打电话,告诉季飒贤芝的手机停机了,让他赶紧给贤芝的手机去交话费。
踞过了二十分钟,季飒气喘吁吁说话费交好了。
我打电话给贤芝,却悲剧地发现手机她放在床尾的。
一联想到医生说的话,就好像贤芝并没有从毒瘾里完全走出来似的,只要是外界一点点诱惑和刺激,加上口袋里有现金,她马上就会不受自己控制地走上复吸的路,有太多这样的前车之鉴。
蓓我想到贤芝健康阳光的样子,又觉得不能啊,也许是我和季飒想多了呢,贤芝看起来很正常,和毒品没有关系了啊,应该是我们多担心了,她只是简单地出去走一走买点东西,待会就回来了呢。
可是如果她真的复吸,那我岂不是给她一千块钱凡是害了她。
我用手机上网,看到很多这样戒毒所出来之后带着钱走在街上受到诱惑或者是遇到过去吸毒的朋友,又走上复吸道路的,越看我越心慌,我心里在阿弥陀佛保佑,贤芝你可要争气啊,马卫就要回来了,你不能在这个时候给我出乱子。
想到贤芝走的时候灿烂的笑容,一脸明媚,我无法把那样的一张脸和吸毒人员联系在一起,我心里默念,是我自己多想了,贤芝很快就会回来了。
我打电话给季飒,让他去新街口附近走走问问,贤芝的手机没有带在身上,失去了联系,看季飒能不能在新街口附近找找,要是可以碰上了也好啊。
我都没有心情吃东西和看报纸了,又纠结了起来,贤芝最好平安无事回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手机响了,是固定电话打来的,一接电话居然是贤芝爽朗的声音,我当时尘埃落定,哎呀妈呀,这孩子总算有回音了,我掩饰着我自己的紧张说:“贤芝,你在哪呢,在新街口吗?季飒正好路过那里,你告诉我你在哪,待会季飒过来你和季飒一起回来呗。”我想问出她的所在地,赶紧让季飒把她带回来。
“好啊,我手机忘带了呢,所以用公话打给你,我在新街口南站公交站台等季飒噢,我现在要给你买假发,我忘记问你喜欢长的还是短的,是梨花头呢,还是头呢,还是大卷呢,是栗色呢还是巧克力色呢”贤芝问。
“买个栗色的梨花头吧,哎呀,你买好了就去站台等季飒啊,回来我有事呢,我腿上的药待会要换了,还有我要方便啊,我不好意思叫护士,总不能叫季飒吧,所以你得快点回来。”我啰啰嗦嗦就是要让她紧张我快点回来。
“好啦,素丫,我知道了,看来我很重要对不对,嘿嘿——”贤芝淘气地奸笑中。
臭女人,等你回来我非把你锁起来,跑出去害得我提心吊胆的,我的小心肝啊,被虐坏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上贤芝拨打来的公用电话的号码,想到可以查询一下这个电话的地址,于是我查到,这个公共电话确实是新街口的,终于可以长吁一口气。
赶忙又通知季飒马山去新街口南站接贤芝,直接回医院,免得夜长梦多,瞧我急的连夜长梦多这词都用上了,我告诉季飒贤芝给我打电话了,还很悠闲地问我买什么样的假发呢,肯定还没事,我查过了座机的号码,确实是新家口一带的座机。
季飒说他马上就去接贤芝回医院。
一切搞定,于是我又问题回到了那个大脐橙上,到底能不能吃呢,好纠结,按了床头的铃,护士小姐来了,我拿着橙子问她我可不可以吃橙子。
对方翻着白眼说:“是你的橙子就可以吃!!!”
无语。
现在医院里的护士怎么都是暴脾气,长得像超女一样板寸头的护士,可真生猛,也许是正开心着呢,被我的铃声叫来了,只是问她一句这个橙子能不能吃,她就火大了,当我白痴呢,居然甩出来一句是你的橙子就可以吃。
“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还有什么想吃不知道能不能吃的吗?”护士靠着门边吹着指甲缝里的灰说。
“我要方便一下,你可不可以帮我拿一下便盆!”我挤出了这么一句,其实本来我不想方便的,但是看到她的脸和表情和神态,我就很想方便,本来我是不好意思当着陌生人的面方便的,可既然她这么有诚意那我真的不得不方便了。
她脸色难看极了,走到传边,弯腰的时候叹了一口长长的气,顺便将脖子上的口罩戴上了,又从白大褂里掏出了塑胶手套,这才极不情愿地拿起了便盆。
突然我良心又发现了,想不带这样玩的,于是我摆摆手大方地说:“算了,我不想方便了,你会吧。”
没想到这个护士居然把便盆往地上一砸爆出了一句:“我靠,你耍老娘啊!”
ps:季素这暴脾气,估计和这个护士是要pk一下了,还有之后贤芝能平安被季飒带回来吗,请明天再见噢。记住哈,月底31号大结局,大家乖乖地哈。
第二百九十五章:蜗婚(295)【12月18号第一更】
没想到这个护士居然把便盆往地上一砸爆出了一句:“我靠,你耍老娘啊!”
这个护士真是暴脾气,便盆翻到在地上,她虎视眈眈地望着我,像是我拿她怎么样了似的,我实在是腿动不了,不然我非从床上跳下来和她好好理论理论。我躺在床上,纹丝不动,也瞪着她,我倒想看看她能发什么脾气。
“怎么了,我刚才想方便,可是我现在又不想了,难道不行吗,难道还犯法不成,你凭什么摔我病房里的便盆,你忘记你是干嘛的吗?”我语气平静地说,但是底气十足。
她干瞪着眼,站在床边抖着腿,双手叉腰说:“我是护士啊,我是高级护理,我可不是来服务你这种衰人的,你爱怎么投诉怎么投诉去。”
踞“好啊,你等着,我叫医生来,我就不信这家医院还是你开的不成啊!”牛逼哄哄的,怎么遇上了这么个太岁神经。
我继续按床头的铃声,来了一个男医生,进来就看着她问怎么了,又看看地上的便盆,关切的眼神,我想完蛋了,他们有奸.情,这个世道医院里太多的护士和医生都有那么回事,难怪她这么叫板搞半天背后有人撑腰。
“这个病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提或者告诉我,我会向医院反映。”男医生装得倒是一本正经地说。
蓊只见她又手肘拐了一下男医生,语气娇嗔着,说实话,一个长得像男人一样的护士还能被潜规则还能撒娇真让人“呕心吐血”,她开口说:
“你不知道啊,这个病人一会要吃橙子,一会要便盆,我长了几个手啊,又要我给她剥橙子,又要我给她拿便盆,我怎么就这么下作啊,好歹我也是本科毕业专业是高级护理啊。”说完继续玩弄自己的手指。
“我有叫过你给我剥橙子吗?对不起,你剥的橙子我还真不敢吃,你那双手不知端了几千个便盆,我无福消受,别以为自己是本科毕业高级护理你就高人一等了,难道护士这个行业还把病人分成三六九等吗!”我气冲冲地说。
男医生打着圆场,挡住了她说:“对不起,她是新来的,许多规矩都不懂,你多多包涵一点,回头我会教育好。”
“对啊,我就是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了,我看你这样子也就是个低等吧,没钱没红包,谁给你服务啊,你当我白痴啊!”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冲到了我面前瞪大眼睛在离我脸只有五十公分的距离对我吼叫着说。
于是,关键性一刻发生了,我拿起枕头下的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叠钱砸到了她脸上说:“我叫你狗眼看人低,我叫你把病人分三六九等,我叫你嚣张,我叫你爱钱,滚——”
钱砸到她脸上一愣一愣的,呆住了,被钱砸晕了脑袋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看我真的是火了,她的气焰倒是消灭了不少,只是委屈地挤挤眼睛。
身后的男医生一直在赔不是,拉着她要她出去,她倔强地站在病床边就是不肯走,似乎觉得就这么走太没面子了。
“走吧,别忘记把便盆放好,做事不要忘记擦ρi股!”我说着,以很舒服的姿势躺下去,眨眨眼睛,真的是很舒服。
该出手时就出手,路见不平吼一吼。
其实我不是怪她对我的态度,而是她自以为是个本科生学过高级护理就看不起没钱没给红包的病人,我觉得这样的护士真的可以说是欠教训的。
“你凭什么打我,你说你凭什么打我——呜呜”她一副阳刚且男人婆的样子居然在我面前哭了起来。
“我打她了吗,我有打她一下吗?我的手碰到过她吗?你可是亲眼在场所见的啊,我只是拿钱拿她最喜欢的东西小小地丢了她一下下!”我对着男医生微笑着说。
小丫头片子,我到底也是快奔三十的女人了,你跟我吵架你想欺负我,真是太天真了,我早就从那些小三身上学到了防身术。
“走吧,别哭了。”男医生拖着她。
我心想最好是把院长叫来,谁怕谁啊,最看不惯这种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年轻女孩了。
“你这个欧巴桑——活该你被火烧伤!”她含着泪恶狠狠地盯着我说。
我再次无语,戳我痛处。
“我给你三秒钟离开这个病房,不然三分钟之后,我可以让你离开这个医院,甚至,全家离开这个城市,你信吗?”一个低低的女音从男医生身后传来。
那样熟悉的声音,我反应过来,是麦乐。
那刁蛮女护士转身看见麦乐立即止住了哭声,似乎认出来了麦乐,也被麦乐威慑性的语言震慑到,扯着男医生的衣角,低头从麦乐身边溜走。
“一二”果然在还没有数到三的时候,两个人都消失在了病房中。
好不容易落得了清净,却麦乐上门来。
她果然比我狠也比我有魄力,可以说出让对方离开医院甚至全家离开南京的话,脸上不露一点凶相,却显得穷凶极恶,笑里藏刀指的就是这类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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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第二百九十六章:蜗婚(296)【12月18号第二更】
脸上不露一点凶相,却显得穷凶极恶,笑里藏刀指的就是这类人吧。
看来我还真是个欧巴桑,只会拌拌嘴丢丢钱,也不会放狠话。
有一种恐吓,是不动声色但暗波涌动危机四伏。
麦乐挺拔的个子,笔直的背,看起来比电视上要高得多,也漂亮得多,只是嘴巴没有那么的厚重,比舒淇还是要稍微薄弱一点的嘴唇。
踞她优雅帅气的姿势转身合上门,双手抱在怀里走到我身边说:“受惊吓了吧,我想你一定认识我。”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抱在怀里的右手在空中随意摆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坐下,坐在我面前,非常自我感觉良好的模样。
明星应该都是这样子的吧。
蓊“认识,当然认识,你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女孩很像,她叫秦汤汤,不过,她比你长得更妖娆更妩媚,你嘛——还差点。”我笑着说,不过又很快转换表情说:“不过多谢你,刚才那个护士,真的很难缠,结果你一句话就让她走人,你果然很厉害。”
“哈哈。”麦乐放声爽朗地笑道说:“小意思,我们做歌手的,面对这种无理取闹爱缠人的人,都是有办法的。我今天来,是想来看看你,你不是受伤了吗?”
“是啊,都是拜你所赐我烧伤了,不过你们没事就好,我无所谓的。”我随便说说,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衣装打扮上。
她穿着深红色低领修身裙,肩上是黑色的皮质机车夹克,很帅气也很魅惑,修长的腿穿着高跟皮靴,手指上有一颗大大的钻石戒指,有意无意晃动着,在阳光下反着光刺我的眼。
她的眉很浓,眼眸很深邃,有种蛊惑性的诱惑,我总觉得男人看到这种女人的眼睛是会沦陷的,是会走不动路的。
幸好,我是个女人。
“看我很美,是吗?”她扭动了一下身子,像水蛇一样的腰,极红艳的丰唇,她换了一双腿翘了起来,眼睛微闭,长睫毛上面有着闪亮的粉粒。
“你今天,是来跟一个被火烧伤的女人比美的吗?”我笑着问她,我觉得我不需要自卑。
“你很自信,你叫季素,你是之放的未婚妻,对吗?”她罗列着说,似乎看样子对我了如指掌。
“对——”我心里想我c,你也知道我是之放的未婚妻啊,那你还这样子闯入我和之放的感情。
她又换了一个坐姿,交叉着腿,手托着下巴说:“我全部都知道,我还知道,之放的过去情感经历,我也知道现在的之放去了哪里!”
她是刻意在吊起我的胃口,让我的注意力被她提起来,她低低的嗓音,在病房里迷离起来。
此刻我觉得她像一个女妖怪或者女妖精,比如水蛇精,就像《葫芦娃》里的那个水蛇精一样。
“我对之放的过去不想得知太多,而他去了哪里,我也知道,所以你这两个关子在我这里不需要卖了,也卖不到价钱的。”我不想把自己的势头给比了下去。
“噢,你看起来是很可爱的样子呢,你还很天真,你爱一个男人竟然都不了解他的过去,真是笑死人了——哈哈,不像我,我就会请个黑客把之放前二十几年的详细资料调查到,比如他出生的时间和国家,他第一次交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是金头发蓝眼睛还是棕头发绿眼睛,他第一次ml是和哪个女人,我告诉你,不是他的第一个女朋友,怎么样,是不是听了心里堵得慌,很难受啊,我再告诉你,他以前啊,可真是风.流才子呢——”麦乐炫耀着自己调查来的往事,卖弄着。
“够了,你这招叫离间计对吧,我不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不会相信的,你可以走了,我甚至觉得你比刚才的女护士还让人讨厌。”我直言不讳地说。
她拿出一个化妆镜,拿着一只口红补着唇膏抿着嘴慢慢说:“信不信随你,反正,我也爱他,爱他的音乐,爱他的完美,也包括,他的身.体,简直是像美国大兵的身材。还有,免费送你一个消息,之放啊,其实并没有去葡萄牙,他只是——想躲着你,躲你懂不懂?他是爱我的,他总夸我的身材好呢,39—34—39,他说你都没手感呢。但是,我好讨厌你啊,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被泼汽油当众出丑,不过也感谢你啊,我一下子就炒的更红了,专辑也卖的更好,所以,多谢你啊。”麦乐说着,合上了化妆镜,嘴唇涂的更妖艳了。
嘴唇不要涂的那么红会死啊,半夜出来这样的嘴唇真是会吓坏人。
“你说完了吧,说完就走吧,也显摆够了吧,祝你红遍全球,我可无心和你浪费口舌,我和之放的事,你也少搀和,到底,他爱的是我,他对你有没有真感情,你自己心里比我清楚。”我尽管已经受不了她说的这些话,但是我还是一副很有志气的样子,我对自己说,不要听信她的话,她是故意编造谎言气我的,这叫做离间计,之放不是这样的人,就算之放不喜欢我,也不会轮到她麦乐来通知我。
“我自然会走,我可不想待在这种鬼医院,晦气!我还有华丽的舞台在等着我,季士,你真的很可爱,再见。”她站起来,戴上了墨镜,对我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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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蜗婚(297)【12月18号第三更】
那笑容,多像一个水蛇精的笑容啊,只是嘴唇略厚了那么一点点。
我小心肝平静不下来了,直到从窗户上看她背影走出了医院大门被两个保镖啥的接进了一辆车我才放心。
我并没有想到,那辆车里就做着我深爱的男子。
车缓缓开走,我看着那辆车,莫名地心跳加速,我有种微妙的感觉,可是——可是怎么就说不清楚呢。
踞我不能走动,我只能坐在病床上或者躺着,如果可以走可以跑,我真想追出去看那辆车,我打电话给杨子晚,可是对方的手机出于挂机状态,最后鼓了鼓勇气,厚颜就厚颜一次吧,打了一个越洋电话,想打给之放的父母,来来回回打了好多个号码才拨通,但是是一连串的英文,我还以为是他们家谁接了电话呢,于是再打,最后每一次开头都是一样的,我明白了,不是电话打通了,但是电话设了固定的留言录音。
我叹了一口气,挂掉了电话。
我找不到他了,他就像从我的生活里人间蒸发了。
蓊想到可以打电话到他公司的前台啊,前台的接到电话只是简洁地说:“杨先生暂时辞职了。”
暂时辞职是什么意思?
“杨先生离开公司了,大家都联系不上他,他只是委托麦乐小姐递交了一份辞职信。”
委托麦乐,他连辞职都要委托麦乐,他们还真是挺好的呢,可是在报道上麦乐明明说自己和之放已经分手了,她是在炒作还是说着玩的。
想来想去,又回到最初的念头,如果他还想我,还想我找到他,还想和我在一起,他总是会留下讯号的。
如果他没有,那说明他很好,已不需要我去牵挂。
我这样想,又可以放下了。
事情很容易看破掉,来来去去,不过是你追我赶,你若不追了,我怎么赶。
这样也好,曾经共有的回忆还在,之放,我们的回忆一直都在。
想到麦乐说的那些话,说到之放的身.体,这些近乎不堪入耳的话,我都刺痛,他无论如何,都是不愿出来见我给我一个解释,从头到尾,都欠我一个解释。
到底是我让他无法面对,还是他做了什么无法面对我。
我们始终都是亏欠了彼此。
其实我还是想对之放说,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你,真的,就凭你那些日子对我的那些好,我都会没有理由的原谅你。
但你消失不见躲着我,那我连原谅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我,也不能再继续辜负下去,再继续辜负一个男子,我已经耽误了他很多年,最后也是因为我,他进了警局,他那样的沉稳冷静,为了我,破例。
他是程朗。
他这样奋不顾身地爱我,多像我奋不顾身爱你的样子,之放,所以我不想再有一个人像我这样爱一个人却得不到。
这样活着,太孤单了。
我想,是要做决定的时候了。
病房里暗了下来,我闭着眼睛思绪游离了一会,什么也不去想,只是静静地,看着墙壁上的钟在滴答滴答走动,已经是傍晚了,按理贤芝和之放也该一同回来了。
难道是两个人不管我这个病人在外面吃饭不回来了吗?
想想也不会的啊,他们怎么会把我一个人放在医院里呢,别不是路上堵车还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拨通了季飒的电话,半天也没人接,我想这孩子不会和贤芝逛街吧,我又打了一个,接通了,听到了季飒在急促的喘气,像是跑了很远的路一样。
“姐——”
“你们在哪呢,怎么还没回来呀,天都要黑了呢。”我说。
“姐,出事了,贤芝不见了,我都跑了几条街也没找到,我再找找等会再回你电话——”电话挂断了。
贤芝不见了,这真是出事了,说好了在新街口南站等季飒的,她怎么就跑丢了。
我急的坐不住了,刚还想着自己感情的事,现在还有什么事能比贤芝更重要的呢,季飒担心的是没错的,贤芝身上带着钱,一旦受到一点点的诱惑,她也许就难以自控了,而身边也没有个人看着,万一她不由自主又去了什么混乱的娱乐场所,那所有的心血就白费了,马卫还准备要回国看贤芝,如果贤芝再次堕落复吸,我想我也对不起马卫了。
是我没有看管好贤芝,不是为了给我买假发她也就不会跑出去了。
我握着手机,等着季素寻找的消息,我想即使有消息,也一定是坏消息,距离贤芝给我打电话问假发都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季飒也找了好几条街,她没有去新街口南站等季飒,也没有自己回医院,那她能去哪里。
难道是去找郑兆和了吗?贤芝啊贤芝,你真的是要让我上火啊你,难道不知道我刚被火烧了还要让我烧一次吗,我急的焦头烂额,哪怕是去找郑兆和同他们打一架都没事,只是千万不能跑去复吸,一旦复吸,那就真的是毁了。
乱上添乱了,程朗还在局里关着,只能是寄希望程朗的父亲把程朗保释出来,我也只能在口供上说明程朗无错为他开脱,别的我也帮不了什么,我还能做什么,之放躲着我,贤芝又找不到,我头都要炸开来了。
这个时候肚子还不争气地闹腾了起来,我想我这次是真的需要方便了,仔细挪着身子弯腰从床底拿起便盆,看来受伤还真是可怜,都不能自理了。
ps:最后一次虐贤芝和马卫哈,这样也算是考验一下下他们的爱情。
第二百九十八章:蜗婚(298)【12月19号第一更】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被火烧伤,以前在电视机上看到过那种被火烧伤的病人,皮肤红炽炽的,看起来就很恐慌,等我自己也被烧灼成了这个样子之后,我才发现,其实伤口,原本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疼,真的是麻木的,除了灼烫,我那粗肿的小腿几乎都感觉不到存在了。
幸好,我的腿还可以活动,要是残废死不了还躺在床上度过余生我想我真的会变成精神病的,到底做导游的是到处跑的,我绝对接受不了躺在床上动不了的生活。幸好,只是皮肤烧伤了,医生说恢复的好的话,伤疤不会太明显,当然了,那也需要用这里最好的西药,这种药膏是褐色的,涂在伤口上很清凉也消肿消炎防止留疤痕,就是太贵了一点,一支药膏要好几百块钱。
如果不是程朗,我还真支付不起这高额的医药费。温安年给我的三万块钱被“好心”的麦乐捡起来放好了,我握着钱,想,钱是***什么玩意呢,又爱又恨却不能没有它,没它就得吃屁喝风医院也得叫我滚蛋。
磨磨蹭蹭好不容易解决了内急,肚子又饿了,贤芝和季飒都没有来医院,我也不好意思麻烦妈妈,再叫护士吗?我想我是没那个胆了,我可不想再遇上那个假小子护士,别没得到饭吃还给我一顿辱骂。
娟悲催的一天,上午温安年来,中午遇到暴脾气护士,下午麦乐来羞辱加气我,真是人生中最悲剧的事情都被我遇到了,在一天中,前夫情敌加神经病。
我前世是造了什么孽,是滥砍滥伐还是杀生太多?要让我此生痛不欲生受尽折磨,腿上又不能盖东西,又没有活动,都感觉麻木地抽筋了,我拿着一个放在柜子边的小筷子在大腿处敲打,幸好大腿没有烧伤,幸好那个地方没有烧到,否则这辈子真是太监了。
一手拿着一支筷子在腿上敲打,希望动力是可以传播的,可以震动到受伤的小腿神经里,腿好不要那么的麻木,贤芝这坏家伙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平白叫我担心,还要挨饿受冻,腿也酸麻的不得了,里面像是有几千只小蚂蚁在喊“一二三。咬”一样的胀咬,表面的伤口也渐渐在愈合,也是奇痒无比,如果不是因为一碰就疼我真想留着十几厘米的尖指甲抱着我的两条腿狂抓。
凶又痒又胀,我烦躁的不得了,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看着堪比大腿一样粗壮雄伟的小腿,欲哭无泪,腿啊,你还能再粗一点吗?
再痒下去的话,我怕我真忍不住要找个“不求人”来挠的,宁愿痛死也不要这样痒死自己。
最后忍不住了,按了铃,小心翼翼地盯着病房门口,生怕再来一个刁蛮凶恶的护士,这一次,居然是一个长发高挽大眼睛的温柔护士,一进门,声音都温柔地不得了,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忙坐起身,我说我需要一个“不求人”。
她很好奇地问我“不求人”是什么。
我只好解释说不求人是那种挠痒用的木质小爪子,柄很长,可以够的着背和腿的。
她问我是不是背很痒,她帮我挠挠,我倒不好意思了,忙说自己不是背痒,是腿痒的要崩溃了。
她马上就“教训”我说:“千万不能挠啊,伤口还刚开始要愈合,你一挠,就真的会感染的,我来给你看看。”她走在床尾坐下,帮我看着伤口,又看看周围说:“你的家人和朋友呢,怎么都不在,你看伤口都没有换药,都出脓水了,我给你上药。”
我觉得她人真的很好,于是问她:“他们都有事出去忙了,我就一个人在这里,晚点他们会回来吧。你叫什么名字呀?以后我有事可不可以直接找你啊,你知道吗,中午的时候一个护士好凶啊,差点要和我打架了。”
她小心地擦拭着伤口,生怕弄疼了我说:“我叫周琦,她们都叫我小周,你有事就直接说找小周就可以了。我值班的时候,我就会来的。”她的长发挽着好看的髻,护士帽戴在头上显得格外美丽和清纯。
她给我涂抹着药,到底是专业人士,比贤芝涂抹的好多了,一点也不疼,还很舒服呢,贤芝要是知道我这么想肯定以后再也不给我上药了。
想到这里,贤芝还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希望她只是跑去找郑兆和吵一架或者春心动跑去找男人了,可千万别是复吸。
烦恼又来了,周琦看着我锁着眉,关切地说:“是不是我弄疼你了,那我轻一点。”
“不是不是,是我想到我朋友了,她出去一天了还没有回来,我有点为她担心。”我把焦虑说了出来,面对周琦温柔的目光,好像她真的是一个好的听众,什么烦恼都可以向她倾诉。
“噢,原来是为你的好朋友担心,你的口音听起来很有南京味道,你是南京人吗,你朋友呢,如果是南京人应该是出去走走玩玩了,不会迷路的,如果是外地人,那也许是玩忘记了。”她若有所思地说。
“哈哈,被你听出来了啊,我在南京待了好几年了,本来我也算是南京人了,我和我前夫是在南京买房住在南京的,后来我们离婚了,我户口也签回了老家,我也就不算是南京人了,我朋友她也在南京待了好几年,所以不会迷路,我估计她是玩忘记了,我叫我弟弟去找她了,也许待会就回来了。”我说着。
“看不出来你有过一次婚姻噢,你看起来像未婚一样呢,保养的不错,你朋友肯定是玩去了,我待会去给你打份饭,不然等她回来,你的肚子就得饿了。”她热情地说,笑靥如花。
第三百九十九章:蜗婚(299)【12月19号第二更】
怎么真的有白衣天使啊,完全颠覆了我之前对那个恶霸护士的形象,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好大啊,看来女人还是温柔点最美丽。
“嗯,好的,我肚子真有点饿了,多谢你了。”我道谢着说,也变得礼貌了起来,这说明人的素质是相互影响的,在这个白衣天使的面前,我也是极有素质极温柔的。
“不谢,指责所在嘛,药我给你都换过了,今晚睡前再换一次药就没事了,你现在是不是感觉不那么痒了呢?”她收拾着药和擦过脓水的纱布。
我仔细感觉,腿还真没有那么痒了,她涂药比贤芝涂的均匀,腿整个创面都是凉凉的很舒服,一点也不痒了。
举“真的不养了,你还真是我的及时雨。”我夸赞着说。
我的整个小腿,除了脚底没有烧伤外,都伤了,她看着我的脚,笑着说:“你脚底没有伤,我帮你脚底按摩一下吧,不然你这样长时间卧在床上,血液循环不是很流畅,腿会麻的。”
“谢谢你,真不好意思给你添事了,腿真的好麻,我刚才还拿了一双筷子在那里敲腿,就想把它给敲得不那么麻木,里面好像有很多蚂蚁在喊着口号咬我一样。”我打着比方说,
煌“你真有意思,我给你按按就好了,我在护理学校的时候学过|茓位按摩和推拿,你闭上眼睛,可以和我聊聊天,十分钟之后,你就会全身舒畅了。”她搬着椅子做到床尾,手指麻利地在我脚上揉捏起来。
我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琢磨着我的脚贤芝有没有给我擦干净,但随着她的力度和手劲推拿到位,我很快就舒服了起来,我闭着眼睛,感觉全身的血脉都疏通了起来,就像是堵了一下午的车,突然畅通了。
“真的很神奇,你给我在脚底上按摩了几下,我觉得腿都放松了,很舒服,你真好,多亏你了。”我感激地说。
“不谢,这是我应该的,为伤者服务减轻你们的痛苦,我就开心了,我当初就喜欢护理这一个职业,我觉得很有意义。”她说着在病房里的卫生间洗了个手。
门外有声音喊道:“小周,我吃过饭了,你去吃饭吧。”
“她们叫你去吃饭呢,你快去吧,我已经好了。”我催促着她去吃饭,当然,我的肚子也饿了。
她拿着我床头柜的饭盒说:“我去吃饭,再给你带一份饭回来,你等着我,很快就回来。”她微笑着关上了门。
真是温婉善良的女孩子,重要的是还很美丽大方,如果季飒没有女朋友的话,这样的女孩和季飒在一起才是幸福呢。
是啊,季飒怎么还没有回来啊,我焦躁症又来了,腿上刚舒服一点,心里很快又不舒服了,就说我这腿吧,膝盖一下皮肤每一寸都烧伤了,可独独我的脚底没有烧到一点,可能是鞋子的质量太好了,把我的脚底保护的很好。
到底刘若英说得对啊,每一个女人都应该拥有一双好鞋子带她去美丽的地方。
好的男人,就像是一双好鞋,可以带给你舒适和踏实的生活,带你去美丽的地方。
之放,是一个好男人,是一双好鞋吗?如果是,也许他不是我的siza,我穿上他,不够合脚。
他没有带我去最美丽的地方,曾许下承诺说会带我去葡萄牙,这个美丽的王国,最后也成了一句空话,他不知道带着谁去了。我想麦乐有一句话是说对了,我根本对之放的过去一无所知,他的情感经历,他爱过谁,他爱什么类型,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很有才气,他很爱我。
他确实有才气,他确实不爱我。
如果爱我,怎么会连一面都不和我相见。
如果爱我,怎么会连一句解释都不愿给我。
懒得,懒得相见,懒得解释。
都说男人只有在爱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会解释多多,不爱了,无须解释,任凭误会,任凭猜疑,总之是不爱了,解释都懒得了。
还去想他做什么呢,尽管我总是会犯糊涂,我总觉得他没有离开我,我们还是在一起,还是很相爱,他是我的超人男友,是小放的超人爸爸,为了我他可以揪着温安年一顿暴打。他好像还在我身边,我还在等他回来,就像是在梦里一样,回到了过去,最甜蜜的时刻。
他从背后搂着我入睡,他的脸就贴在我的脖子上,那样温热的气息扑在我的耳后,那样真切,闭上眼,这一幕就像是昨天。
他怎么就会离开我了呢。
他爱麦乐吗,他爱我吗,我想他是爱我的,既然相爱,又为何分开,他弟弟的电话打不通,他远在国外的家里电话也打不通,他就像是梦里的王子,他说的那些故事,连同他自己,如同泡沫一样散了。
我找不到一点点关于他的影子。
就连公司里的人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这样苦心经营地玩消失,就是为了躲避我,是吗?
确实是成功躲避了我,而我,也不再寻觅。
夜深沉了,窗外一片漆黑。
都没有回来,都不知在哪里,妈妈来了电话,问季飒在不在医院,什么时候回去,问我今天伤口疼了没,医院开药没。
我没有告诉妈妈今天医院发生的一切,也没有说贤芝失踪的事,妈妈已经够辛苦的了,不想再给她舔乱了,于心不忍,我只有这么一个好妈妈了。
第三百章:蜗婚(300)【12月19号第三更】
“妈,季飒出去给我买东西了,待会我叫他回酒店去,你和宝宝都还好吧,宝宝没哭吧,奶粉还有吗,尿不湿没了我叫季飒带一点回去。$忘-尘.&”
妈妈叫我别操心,孩子的东西都准备的足足的,孩子趴在床上盯着电视机里的动画片,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懂,还看得很入神呢。
我心里多多少少好受了一点,听到孩子可爱的事,是我目前最欣慰的事,再难的日子我们不都过来了,没有什么比当初孩子生病更大的事了,不都挺过来了,有什么事能熬不过去的呢,只要人的精神不要被打垮。
坚强,我对自己说还要坚强挺下去。
举挂了妈妈的电话,小周就把饭给我送来了,我要给她钱,她执意不收,最后实在不好意思,我拿了一个苹果给她,她收下了,然后去值班,叫我有事就喊她。
我吃着饭,肚子也饿过了头,不觉得饿了,吃两口就索然无味了。
季飒这时才回来,累的几乎都直不起腿了,进来就喝了一大杯水就坐在椅子上喘气,拿着一个苹果在身上擦擦就大口大口地啃。
煌“姐,我不管了,我真不管贤芝了,我都要双腿跑断了,哪里找得到她啊,我真是要气死了,就知道她要破戒了!”季飒要了两口苹果,心里又急又恼。
“怎么办啊,我这腿都不能下病床,我身边也离不了人,你说贤芝在这个时候要是复吸了,谁去找她,要是连吸个好几天,这毒瘾不就是白戒了,你吃完苹果,再出去找找!”我不是不心疼季飒,如果我可以出去,我也会彻夜地找。
越早找到贤芝,就越好,马卫就要回国了,难道让马卫看到一个瘾君子贤芝,那还何谈旧情复燃。
这就真的是叫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我没了方寸了,诸多烦事扑面而来,贤芝复吸我不是没有想过,主要是这几天她表现在我面前的样子是太健康太阳光了,我根本都没有往复吸那方面去想,我都要忘记了她的吸毒史了。
季飒在大学期间做过义工,曾接触过这些需要帮助的吸毒者,他到底是比我要了解一点。
“姐,我的腿是真的不行了,我都跑了一个下午,南京这么大,我去哪找她,我还要回去,待会妈要急了,就她和孩子在酒店,你一个人在医院我又不放心。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我的好姐姐。”季飒是不想出去找了。
“我在医院一个人没事,刚认识了一个护士叫小周,她给我上药还给我按摩,我的腿好多了,晚上的饭也是她给我打的,所以你还是回去陪妈和孩子吧,贤芝的事,我打电话问问看,也许我们想得太糟糕了,她出去玩了呢。”我说。
季素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说:“真是没见过这样不懂事的女人,真是没大脑,难道不知道你住院吗,这时候失踪不见,我们还得担心她,幸好当初你反对我和她在一起,我真是没见过这样不懂事的女人。”
季飒他是找了一下午没找到,心里烦着撒着气呢。
“好啦,你也别气了怨了,你也累了一天,你回去吧,妈刚才还来电话问你怎么没回酒店,我没说贤芝不见的事,一说妈指定马上抱着孩子来医院陪我,你说孩子那么小,抵抗力又差,哪能待医院呢,你就别跟妈说贤芝不见了,你别发牢,装作啥时也没有,快回去吧。”我叫季飒先回酒店陪着一老一小要紧,可不能再出什么事。
“姐,你我回去你一人在这你行吗?”
“行——回去吧。”
“真行啊?”
“行!快回去,别啰嗦了。”
季飒走了,我独自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孤单。
之放说爱我,也走了,贤芝说是好姐妹,但我还是比不上毒瘾的诱惑,我能想到,这个世界上可以让她抛下病床上的我不管的除了毒品,不会有别的了,即使是美男躺在那里,三千美男躺在那里,也不会比我重要,她也不会抛下我,只有一种可能,她复吸了。
能找到她吗,我不能出去,季飒对南京也不熟悉,对娱乐场所更不熟悉,哪知道她能跑哪去呢,南京城这么大。
我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打电话给郑兆和,如果不是逼急了,我是绝对不会打给他的。
郑兆和把我的号码删了,接着我的电话问:“喂你好,请问哪位?”
多陌生而客套的话啊,那时候他和贤芝火热的时候,一口一口小妹地喊着我,说贤芝的好朋友就是他的朋友。
“我季素。”我也简明地回答。
他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故意假装的,想了很久才说“噢——是你啊,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有事吗?借钱还是找工作?”
果然是商人,说话又直接又损人,难道我在他的印象里就是借钱和找工作吗,确实我问他借过钱,也拜托过他给季飒找工作,算他狠。
“不是,我是想和你问问贤芝,你有看到她吗?”
“她出来了吗?不是在戒毒所关着吗,难道这么快就出来了?”郑兆和很惊奇地问,不像是装的,看来他是真的没有见到贤芝。
“算了,你没有看到她就算了,她失踪了,如果你看到她请你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我沮丧地说。
“我怎么会看到她,我和她不联系的。”郑兆和绝情地说。
第三百零一章:蜗婚(301)【12月20号第一更】
这个男人竟比温安年还绝情。
男人都是这样吗,狠起心来,一个比一个毒辣。
“你用得着这么绝情吗?我实不相瞒,贤芝来南京了,而且就是要找你,她会这么惨是谁害的你心里应该有数吧,她会来问候你和你前妻的,你要是看到她最好马上通知我,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和你妻子的安全。”
“你威胁我吗?”郑兆和有些不悦。
举“你看着办吧,我是对你的忠告。”我说着挂了电话。
对于这种人,就是要抢先一步挂他电话才好,我想着威胁他一下,看他还敢不敢不把贤芝当回事。
贤芝没有去找郑兆和,那就一定是在酒吧夜总会之类的地方。
煌一定是去找渠道了。
急也没用了,只能是等着她主动回来了,我想她吸过了毒清醒过来了是会回来的。
只能是这样想了,不然也束手无策。
我躺在床上看会小说,最近迷上了看恐怖悬疑小说,自己把自己吓的要死,都是贤芝给我买的小说,我想这个时候在我最无聊还真能派上用场,可是看着看着我又害怕了,都说医院里经常死人很不干净的,说不定我睡着的病床都死过人。想起一个医生说的话,说医院里的每张病床上都死过人的。
毛孔都要张开来,渗得慌,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害怕越是好奇看下去。
我绝对没有想到,这个夜晚,我真的会上演恐怖的一幕。
晚上睡觉的时候,一个人还有些不适应,贤芝在的话都是贤芝陪着我睡的,护士小周来病房查看了一下,给我重新上了药就出去了,我躺着还是睡不着,闭着眼睛,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自己也搞不清是什么回事就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翻身就把眼睛睁开了,就看见一个黑影但有一块白白的飘飘荡荡朝我飞过来,那种恐怖程度实在是不亚于贞子,我吓得几乎都忘记了尖叫,闭上了眼睛就瑟缩躲在被窝里,动也不敢动,我想千万不要是什么鬼魂啥的,我在心里发誓我明晚再也不会一个人睡医院了,太惊恐了。
抖在被窝半天,那个影子也没有真的向我飘过来,我悄悄掀开被子,什么都没有见着,赶紧把手伸出来,把灯开着,喝了一口水,压压惊,就再也没法睡着了,直到天亮才睡。
也许不是什么鬼影,而是我自己压力太大了,想的多了,脑子乱遭遭的。
我是被贤芝的声音惊醒的,朦胧中就听到了贤芝的声音,我就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见贤芝在病房门口和小周说话,小周问她昨晚怎么没有在医院陪我,又问她脸色怎么看起来那么差。
“没事,我——我昨晚出去有事,就没回来,她没事吧。”贤芝还好意思问小周。
“她没事,我给她换了药,你以后可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病房里过夜了。”小周笑着嘱咐贤芝。
“是,下次再也不了,多谢你噢。”贤芝道着谢,小周去了对面的病房,贤芝这才轻轻关上门,轻手轻脚走到病床边,以为我还睡着的,怕把我惊醒了。
她收拾着床头柜上的书,没注意到我正睁着眼打量着她。
我看着她的脸色,黑眼圈很重,眼袋也大了,昨晚是肯定一夜没睡,她无意识地打了一个哈欠,脸色有些难看,她一个回头,目光一下子碰上了我正瞪着她看的眼神,她吓得一跳,捂着胸口说:“素素你醒了啊,也不吱声,瞪着眼睛盯我看,把我吓坏了。”
我没有理会她说的话,我严肃地说:“你昨天是怎么了,我在电话里不是告诉你在新街口南站等季飒吗,你跑哪里去了,你怎么脸色这么差,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你说,你去了哪里!”
“我本来是想去找季飒的——我后来碰到了一个朋友,我就和朋友一起喝了点酒,晚上去朋友家过夜的,对不起啊,我没有事先和你打招呼。”贤芝内疚地说,眼神躲闪着,我看出来她是骗我。
“你骗我呢,是吧!你有几个朋友我会不知道吗?我还真没想到你有哪个好朋友可以让你不管医院里的我,你是不是复吸了!”我犀利地直说,看向她,我想她如果真的复吸了,我绝对不会再原谅她了。
“我没有——真的没有,我算了,素素,你别问了,好吗?我给你换药。”贤芝拿着棉签,端着药。
我硬着嗓子说:“不用了,你不解释清楚你昨晚的去向,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素素,你不要——”
“不要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昨天下午多急啊,我连郑兆和的电话都打着去找你了,季飒也跑断了腿找遍了附近的几条街,你连个电话也不打回来,究竟有什么事那么重要我不清楚吗,你要是不说清楚,你就走,别回来了,我也不想再管你了,你也别管我了。”我态度坚决,她如果不说清楚,我就赶她走。
“对不起——素素,你别生气,别气,你伤还没有好,为我生气不值得。”贤芝说着,眼圈红红的。
ps:大家可以猜猜贤芝是不是复吸了,如果没有复吸,请猜猜贤芝去了哪里,见了哪位朋友,嘿嘿,不许说我虐啊,不许说我情节慢,呜呜,月底就大结局了,还说我慢,我要吐血了。
第三百零二章:蜗婚(302)【12月20号第二更】
“对不起——素素,你别生气,别气,你伤还没有好,为我生气不值得。”贤芝说着,眼圈红红的。
“你走吧”我不想看她,按了床头的铃,等小周来给我上药。
“素素,你听我说,我绝对没有去做你不想我做的事,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我昨晚只是去看望了一个朋友,只是在朋友那里待了一晚,没有去复吸,不信你看我的钱,你给我的钱我都在这里呢,除去买假发的,我没有花钱,你的钱我没有动。”贤芝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多块钱放在我手上。
“你真的没去?你没骗我?”我再一次问贤芝。
举“真的没去,绝对没去,我发誓我是去看一个朋友了。”贤芝举手发誓说。
我看她的样子没有像是没有说假话,我想就信任她这一次,估计她真的是寂寞难耐出去找男人了,就算是这样,也好过复吸啊,不过还是要教训她一下,我又恢复了笑脸。
“既然没有,那样最好,我相信你,还发什么誓呢,你不想告诉我是哪个朋友,我也不逼你说,但是你以后不能再这样玩失踪不回来,我们又担心你,再说了,马卫要回来了,你检点一点啊,不然被马卫知道了,你还想不想得到马卫哥哥了。”我半开着玩笑半严肃着给贤芝上课。
煌“我听话,以后再也不会夜不归宿了!”贤芝笑着说。
看她这样说,我也稍放心了,她看样子都一夜没睡了,我让她靠着眯一会,小周进来给我上药,聊了几句闲话,腿上的伤口隐隐的痒。
贤芝乖乖睡着的样子,像只小兔子,天底下很多男人都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吧,当然,是她乖的时候。
她说她没有复吸,我想这就是真的,我自己多余担心了,如果她真的复吸了,那观察一两天就会看出来了,她也没有动身上的钱,只是给我买了一顶假发,这小妮子,还说要给自己买内衣呢,也没舍得买,想想她以前那样奢侈一掷千金,现在变得这么节俭,让我心里都不是滋味。
所以女人真的要学会理财,学会经济独立,存一笔钱,有一定的积蓄傍身,这样才是最好的安全感。
安全感并不是来源自己身边男人多有能力多本事给你钱有多少,而是来源你自己的安全能力,自己掌握的知识和财富才是最重要的安全感。
可怜的贤芝,希望她好起来,能乖乖等即将回国的马卫。
我们都是在努力寻觅幸福的女子,受过伤,能很快愈合,并且让自己明媚起来。
下午传来了好消息,程朗被保释出来了,我喜出望外,他终于释放出来了,不然我的心里该是多么的自责,他也被关了一个星期,我接着他的电话,听着他亲切的声音,心里真的有些动摇。
之放不要我了,可以考虑接受程朗吗?至少,会给我一个很踏实的幸福,给孩子一个好爸爸,不是我花心,也不是我见一个爱一个,一个男人可以为了我的委屈而不顾一切,我想,我应该学会接受现实了。
之放,是我一个梦,而程朗,才是最踏实的路。
是要梦呢,还是要脚底的路呢。
我又记起昨夜的那个恐怖梦,贤芝给我削苹果,把苹果皮削得长长的,拖到了地上,我说:“贤芝,昨晚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也不知道是真看到了还是梦里的片段,我看到一个白白黑黑的鬼影朝我飘过来,把我吓坏了,我赶紧把灯开着睡觉,结果一夜都没睡着。”
“哪里会有什么鬼影啊,医院每天都在死人,要是有鬼影的话,你何止是看到一个啊,整个医院到处岂不是飘满了,肯定是你操劳过度压力又大,所以就梦靥了,也都怪我,昨晚没回来陪着你,来,补偿一个大苹果给你吃。”贤芝说着把苹果塞到了我嘴里。
“你说的也怪可怕的,不过苹果是我的最爱之一,程朗出来了,他说晚上过来陪我,你也好回季飒和我妈住的酒店去休息一晚,洗个澡澡洗白白等着马卫回来。哎呀——我想起来了,我在我家那边还给你交了婚介所的报名费,这马卫都回来了,报名费真是白花了。”我拍着脑门想起来。
贤芝笑了,说:“没事,说不定人马卫看不上我呢,我也算是啥,残花败柳了,他都这么些年没见过我了,八成看到我这样子就吓得赶紧飞回法国娶妻生子呢,我对自己是真没信心了。唉,素丫,我可用我这个恋爱专家的经验郑重告诉你,我们都奔三十了,别再相信爱情神话了,我看程朗对你真的好,你就对杨之放死心吧,别想着杨之放了,好好把握程朗,他有钱有素质又深情,都喜欢了你这么些年,你就抓住程朗吧,我看之放不爱你,他都一走了之,估计是被这把火吓得半死。”
贤芝的话,让我陷入了矛盾中。
一个是爱自己的人,一个是自己爱着的人。
选择哪个呢,谁能帮我做一个决定,我真的,迷惘了。
尽管轻松起来的时候还能下决心要离开之放忘记他,珍惜眼前人,可真做抉择时候,还是不能下定决心。
年纪越大,越不能敢爱敢恨了,开始犹豫不决,左右摇摆,走错一步,也许毁的不仅仅是自己还连带着家里的几代人幸福。
我想我要考虑成熟,以免自己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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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第三百零三章:蜗婚(303)【12月20号第三更】
“反正我不喜欢杨之放,他既然连个解释都不给你就走了,这还算是什么男人啊,要我说,就是个懦夫,也好,彻底把他忘掉,重新选择,我告诉你啊,幸好你没和他结婚,不然你就成离异两次的女人了,就真的难嫁出去了。”贤芝说。
看样子贤芝是不把我劝说放弃之放是不死心的。
“我也在考虑,晚上程朗来我再和他聊聊,如果他还有意,我再和我妈商量一下,如果全票通过,我就嫁给程朗。”我装着笑容说。
是的,不能再耽误自己了,男人不会一直在那里等待着我们,何况还是个好男人。
举“反正我这一票是投给程朗的!之放啊,花花公子。”贤芝说着,看着窗外,好像有心事似的。
贤芝是等程朗来医院的时候才走的,临走还朝我挤挤眼。两只手的大拇指凑在一起碰着比划,意思是叫我抓紧程朗,必要的时候可以出动出击,抱得好男归。
她是个色女,我伤成这样了,几个男人看了我的腿还能被我的美色吸引啊。
煌程朗手上的伤也没有愈合,他有些歉意,高大的样子,脸上却流露着小孩子一样不安的神情。
“坐呀,站在那里让我仰望你呀,欺负我腿受伤站不起来,你个坏人,坐过来,让我瞧瞧你的手。”我指着椅子让程朗坐到病床边来。
“都是我冲动,连累的你伤成这样子,我心里,太难受。”他坐了过来,看着我的腿,心疼了,责怪着自己。
“怎么怪你呢,要怪还是怪我,你也是维护我,差点害你吃了官司,来,把手伸过来,让我看看,都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要不是你扑向了我,我都要烧成了木炭了,可以拿着去做烧烤了。”我玩笑着伸出手,让他把手伸出来。
他的手背上有一些灼伤,伤得不是很深,水泡已经消下去了,我拿着药膏给他上药。
“你真的不怪我吗?我怕你不理我,怕你生我气,这几天我一直自责,我爸为了保释我出来动用了很多社会关系,不然我现在还被关着。”他说着,成熟的脸庞上还有一丝害怕的样子。
其实,该内疚的是我才对,我给他轻轻擦着伤口说:“我倒怪我自己,把你牵累了进来,还连累的叔叔为你担心,你说,叔叔还能接纳我吗?”我说着,手停了下来,羞涩地低着头。
“季素,你的意思是?——你能接受我,是吗?”程朗不敢相信的抽出手,握住了我的肩膀,激动地说。
之放离开了我,我不能再辜负一个男人,我微笑着说:“我想,我们可以试着交往,我担心的是,叔叔能接纳我吗、毕竟我离异还带着孩子,这次又把你弄伤了还进了公安局。”
程朗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他说:“不会的不会的,我爸绝对没问题,他的思想工作我来做,我的婚事一直是他的老大难问题,我想我爸不是那么不开明的父亲,只要你,你和你的家人能接受我,就好。季素,你知道吗,我等这样的一天,等了太久太久了。”
“嗯,程朗,我想,我辜负你的地方太多了,以后,我会慢慢弥补。”我说着,心里也涌着一丝甜意。
程朗真的是一个体贴的男人,他比贤芝要管用多了,在病房里,不是给我讲笑话就是问我腿能不能,又跑去问护士小周需要给我补点什么营养,小周笑着说要补猪蹄,以形补形,他还真去外面买了一份猪蹄汤回来。
小周底下腰悄悄在我耳边说:“这是你男朋友吧,真是又成熟稳重又温柔体贴,现在事业有成的男人还这样能照顾的人不多了,你要好好把握噢。”
我看着程朗忙碌的身影,我也觉得大概一个女人的幸福应该就是这样子的吧,嫁给一个爱自己更多的男人,相夫教子,奢望那么多轰轰烈烈的爱干嘛呢,轰烈之后,只有独自的守望。
我试着要忘掉之放,和程朗在一起。
也许忘掉之放有些难,可慢慢地,他离我那么远,他没有再回来,我还是将要把他忘掉的,谁能真正记得一个离开自己的人呢,他离开了我,是我不够好,还是有另一个女人更好,这已不重要,我也不再追究他为什么没来找我,我只知道他离开了我,这是个事实。
不管是何种原因,他都是不要我了。
“程朗,你别忙了,你的手伤还没有好呢,你坐下来,陪我一起和猪蹄汤啊。”我招呼着他在我身边坐下,我喜欢看他静静坐在那里的样子,很踏实。
他的肩膀很宽,穿西装的样子很挺拔,他和之放不一样,之放会穿一些夹克或者休闲装,而程朗总是穿着很正式的西装,有正经商人的味道。
“我不喝,你喝吧,护士说要以形补形,你的脚伤就会好得快一点。”他说着,拿过我手中的碗,要喂我喝。
还真不习惯被人喂着喝汤,我慢慢的小口喝着。
“你也要喝啊,以形补形,你的手不也是受伤了,所以你也要喝一点,快喝快喝。”我开着玩笑,催促着他也喝一点。
他多像我的哥哥或者老师,总之,可以和他无话不谈,但即使恋爱,我也不好意思和他说一些情话。
ps:嘿嘿,趁着之放不在,让我们的程朗感受一下一点点季素的温存吧,让他们俩好好在一起相处一下,也算是给那个一个解释都不说的之放一个小小惩戒。之放啊,老婆都要被人抢走了,你还不快点出来!!!
第三百零四章:蜗婚(304)【12月21号第一更】
程朗受宠若惊的样子,也许他还有些太意外了,他看似靠近,却又在躲避,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和我说着一些新闻消息,兜兜转转,我们还是老样子,即使要牵手,也没有情人的感觉,他好像是有些顾忌,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如同明明爱着,却不敢紧密靠近,我隐约感觉程朗也有心事在瞒着我,我把枕头靠得高一点,和他的目光齐平着,我问他:“你怎么了今晚,怪怪的,像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是不是有什么事怕我担心不告诉我啊,你怎么和贤芝一样鬼鬼祟祟的,你有话就告诉我,要是嫌弃我的腿以后有疤有后遗症你就直说。”我激将法使了出来,想听他的真话。
“不是,怎么会,你的腿不会有疤的,再说有疤,我也不会嫌弃。”他笑着看着我说,又问我:“怎么,贤芝有鬼鬼祟祟的吗?她做了什么事还是说错了什么话啊让你有这样的感受呢。”
“昨晚啊,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也不跟我说一声,今早回来还吞吞吐吐不交代去向,我看她啊,八成是去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嘿嘿,我下次迟早要把她给严刑拷打出来。”我开着玩笑,气氛活跃起来。
炬“她肯定是去哪儿贪玩了又不好意思告诉你。对了,季素,你有之放的消息吗?”程朗问道。
望着他,我没有撒谎的念头,我想我不可以欺骗他,但我也害怕他会觉得我是因为之放离开了我所以才选择了他,把他当作婚姻的备用轮胎,其实,不仅仅是因为之放的离开,而是因为程朗对我的付出。
最重要的是,火燃烧的时候,程朗扑向了我,是他不顾自己救了我,他的手受了伤,在大难来临那一刻,我在他眼中,不是个被火燃烧的女人,而是他该救该不顾一切的女人。
雾就凭这一点,我想,我学会了什么该放手,什么该把握选择。
仍记得之放将麦乐拉过身后保护的那一幕,记得之放对程朗说让程朗放麦乐走的那些话,那个时候,之放担心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安危。不是我绝情,不是我见一个爱一个,而是之放连解释都不肯给我就离开,而我又怎么能再辜负一个下去。
抓哪个?放哪个?谁可以教教我,怎么选择,还是一直在原地等待之放找寻回来,这值得吗?
他既然走了,不辞而别,还会回来吗?
麦乐来羞辱了我一番,那些话虽然可以不信,却仍有刀子一般犀利的锋芒划在我的心上,一下下地划着,心被划了很多个裂口。那些裂口,像张着嘴一样找我叫喊着索要着。
我想,该放手,该重新拥有,这场火,让我明白谁是对我最好的那一个人。
所以,程朗问我之放的下落,我如实相告:“之放,他走了,贤芝说他出国回葡萄牙了,我打过电话去他国外父母家,几次都是自动留言的状态,他是怕见到我吧,我这个样子,也许会让他害怕,其实我自己看我的腿都觉得怕呢,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说不定啊这辈子都别想穿短裙和丝袜了。”我苦笑着说,也不想流露出太多的伤感,免得程朗难过。
“相信我,我绝不会让这双腿留下一点点的伤痕,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明年这个时候,你一定可以穿短裙带着孩子踏春。”程朗踏实坚定的样子,让我相信我会好起来。
每次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他总是在,一直都没走开。
我身边遇到过的那些男人,虽然没有贤芝那么多,但来来去去,总有一些在我最艰难的时候躲开了我,唯有程朗,从相识至今,他都没有抛下我扔在一边。
我是多么没有安全感,最害怕,被人中途丢下,之放,终于还是丢下了我,只有程朗,一直都在。
“多谢你,程朗,如果不是你,也许我都被烧死了,也许我烧得都面目全非了,是你在最后的关头扑向了我,没有你,我根本没有机会还躺在这里和你说话,所以,我也明了,对我最好,最值得我去珍惜的是,是你。”我说完这些话等待着程朗的回答。
“你这么说,我倒不安了,季素,不管怎样,不要把恩情放在第一,你心里最最在意的是谁你一定要认识到,不要被自己的恩情欺骗了,我在这里等你,但也给你选择的权利,如果你选择的是我,那我会好好待你,如果你选择的是之放,我也不会怪你。”他说这话的时候,很真诚,是真的在我的考虑,他怕我为难了自己。
“不会的,请你放心,我有分寸,我们正式交往吧,当然,如果你是真的不嫌弃我的烧烤腿。”我笑着指着我的腿。
就这样子,正式和程朗交往了,那晚我睡在病床上,他趴在一旁,晚上做恶梦的时候,我在梦里叫着程朗的名字,很害怕,他拍着我的肩膀,给我掖被子,在我额前轻吻一下,我模糊的记得,很踏实,想到程朗就在病床边很近的距离,我都不害怕了。
如果不是他的手背还有伤,我会紧握住他的手的,我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忘掉那个叫杨之放的人,忘掉,此后我的心里,只有程朗。
ps:大家对季素和程朗在一起的看法是什么呢,也许有的是支持季素和程朗在一起,更多的还是希望季素应该等待之放一个解释,快结局了,我不需要透露,但是我想说,结局会给一个意料之外但也情理之中的解释,请等待,结局很快了。
第三百零五章:蜗婚(305)【12月21号第二更】
在医院住了十天,我其实都坚持要出院了,可是程朗非要我多住一段时间,还说如果警察知道他没有履行对受害者最大的关心和疗养,他会被再次关进去,我知道他是开玩笑,但是我还是很开心。
程朗,是知冷知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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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季素日记。
炬四月二十日,天气晴,阳光很明媚。
我已经试着和程朗交往一段日子了,看到他的笑脸,我就会很踏实。
伤口基本上愈合了,原来灼伤的肌肤都愈合长出了新的皮肤,我坚持着用药,浅边缘的疤痕也越来越淡了。
雾伤口总是要从受伤浅的地方慢慢愈合,最终还是会好起来,和从前一样,只要我们细心料理。
感情也是这样的,受过伤,总是要让自己学会愈合起来,学会疗伤。
再也没有之放的一点点消息了,妈妈和季飒都不想我再提及这个人,孩子的名字也不得不是个问题了,宝宝还能叫杨小放吗?
小放,是多么可爱的名字,我竟不舍得给宝宝换一个名字。
为什么换一个爸爸,就要换一个名字,这对孩子,似乎有些不公平,可是只怪我这个妈妈,太不能争取。
我试着忘记,也渐渐能做到了,再提起杨之放这三个字,我也不那么心痛了,但我想,如果他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仍然会惊慌会忍不住哭泣,太爱了,所以如果重遇,我也会没办法面对。
程朗每天都幸福的样子,他手背上的伤也愈合了,他也可以牵着我的手握着我的手了,我也可以穿上薄薄的裤子走在地上了,可以自由行走的感觉可真好。
在医院的楼下,散步,听老人聊天,孩子来的时候,我就一遍一遍地教他喊妈妈,想起之放曾在电话里,叫我要教会儿子喊爸爸,等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要听儿子叫他一声爸爸。
于是我又一遍一遍想教宝宝喊爸爸。
想念一个人,也许是自己都不知道了,每遇到那些似曾相识的画面,就会波及自己的心绪,触景伤情。
明明知道那是一块不可以触碰的记忆,却在一幅幅画面里冒了出来,不能自抑。
天空很蓝,这么多天,都没有下过雨,我总是看着天,想着他过得好不好,他身边会有什么样的人在陪着他。
只是一刹那的念头,忙叫自己放下来,别再多想,我已经,不是原来的季素了,那场火,把我和之放烧得一干二净。
了无牵挂了呢。
在医院的花园里,草坪上,我日落之前都会坐在那里,也不说话,见到有人来,就会微笑问好,都说我长胖了,都夸程朗对我呵护有加。
又收到了一个最好的消息,马卫明天就到南京了,贤芝兴奋地一直在念叨,我看着贤芝,真为她开心,她没有复吸,虽然一直没给我解释那晚她去了哪里,但我相信她。
在爱情的面前,毒瘾又算得了什么呢,死亡又怎么样呢,都敌不过我爱你的方式。
医生观察了我腿上的伤,也给出了好消息,说这些伤疤,会淡掉,最后变得很不容易看出来。
其实,我并不希望这些伤疤完全都淡化掉,只是不要太明显吓人就好,我希望它们留在我的肌肤里,浅浅地留着,如果记得在那场火里,我最后一次见到的那个人。
之放,这么多天来,你没有再见我,我也没再找你,我有了我新的生活,我是为了你,被烧伤了,如果不是为了推开你,我也不会有这些伤疤,但是你因为这些伤疤,离开了我,所以,我也就真的不那么痛苦了。
这些伤痕,考验了你我。
再过几天就要出院了,贤芝说马卫这次回来,就不会再走了,也许他们会很快就结婚,贤芝闹着非要和我一起举办婚礼,还要热热闹闹的举办,我说两个二婚的女人一起举行婚礼会不会被人笑话,她说她要把她过去的那些恩客都请来参加婚礼,让他们瞧瞧她现任的丈夫多么好。
我笑话她不知羞,还没见面,都想着婚礼了,她说连婚后的生活都设想好了。
我羡慕贤芝,她可以没心没肺很快就忘掉郑兆和以及过去的那些恋情。
我也要做这样的女子,懂得淡忘和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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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卫回来的那天早上,贤芝早早的就从酒店过来了,我看着她素颜的样子,着实是很惊讶,她穿着素净的白衣,像大一刚入校门的样子,最最纯净的时候她就是穿白衣白裙的,我想起来了,她穿的衣服还是十年前的旧衣,她竟然保存的这么好。
“怎么不精心打扮一下,穿的这么素,还是旧衣,不怕你的王子不喜欢吗?”我放下手中的日记本问她。因为这是这么多些年来,我第一次见到她再一次回到十年前那样的素净和纯真,有着叶蓓的那首歌《白衣飘飘的年代》里的味道了。真的很难把这样的贤芝和那欢场里的样子联系在一起。
ps:贤芝终于要幸福了呢,经历了那么多,我知道很多人还是喜欢贤芝多于季素的,虽然贤芝坏,但是她真,她为友情两肋Сhā刀,而更多的是因为,我们很难做到贤芝那样肆意妄为生活,所以,这样的女子,注定最后会幸福的,只因她本真和善良。
第三百零六章:蜗婚(306)【12月21号第三更】
“不会的,马卫是不会的,因为这件衣服,是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穿的,那天他在电话里告诉我,他见我第一眼的时候,我穿着白衣白裙很素雅,他喜欢那样子的我。所以我就穿这套旧衣,去机场接他。”贤芝扯着裙摆,在我的面前转了一个圈。
我依稀看到了贤芝当年的模样,只是十年了,经历了这么多风雨,现在的贤芝,更像是当年贤芝的妈妈,她成熟了,也磨练了。
我为她祝福,她的幸福,比我还来之不易。
“贤芝,你确定马卫看到你这样不会兴奋的扑上来吗?哈哈,我可告诉你噢,男人呢,最喜欢女人的样子就是最初见到一见倾心的样子,我估计马卫见到你这样清纯的打扮,会激动地抱着你狂啃的!”我逗着贤芝,她脸上的一抹红润害羞的样子更让我开心。
炬“素丫,你真是越来越坏了你,越来越风趣了。”贤芝不好意思地说。
“哎哟,你瞧瞧镜子里的你,羞成什么样子了,你真像回到了十岁啊,不过有个男人可以让你回到十岁,还真是不错噢,你现在说话也变得文静多了,以前的你,肯定说——素丫,你真是越来越风saol了。你都学会有风趣来替代这个词了。”我不放过一丝捉弄她的机会。
“你知道人家变熟汝了你还这样子笑话人家,讨厌——嘿嘿,这样说话是不是很恶心,不过我知道,男人喜欢,我这次要拿下马卫,噢,我的艺术家,我来了。”贤芝又开始回到yin荡的深情卖弄着。
雾真受不了这个善变的女人,马卫啊,赶快把这个疯婆娘去回去免得她花痴得失心疯。
贤芝美滋滋的走了,她去机场迎接她的王子了,我站在窗户旁,看着她走出医院大门,她的样子,真是迫不及待,好久没看到她走路ρi股不扭了,只是跨着大步子,白裙飞了起来。
回到了过去,贤芝是回到了过去呢,和过去的小王子再度牵手,贤芝说要在机场接到小王子后就去约会,约完会,再带着马卫来医院见我,一起叙叙旧,她说她会偷偷地向我汇报战果。
她是要带马卫去酒店开房吗?哈哈,相信贤芝自有谋略。
午饭和程朗一起吃的,妈妈带着宝宝和季飒先回家了,我的伤势好了下来,他们总算是可以放心回家了,我过一个星期出院,也许会回家,也许会回公司暂先上班。
我决定上班,不再待在家里,带着孩子,总是会忍不住胡思乱想,过段时间就可以带团,到处走一走跑一跑,也会让自己走出来。
这样子的自己,才是正确的。
所以那些心思敏感多疑的女人,更是不适合在家做家庭主妇的,倒要出去工作,走入社会,有自己的社交圈子,有自己的女性朋友和男性朋友,让自己开朗明媚起来。
我对程朗说:以后我要做职业女性,虽然我是你的下属,但是该涨工资还是得涨,别以为是自己的妻子就可以克扣奖金。
程朗的父亲来医院看过我,他对我很亲切,是个很开明的父亲,说只要儿子喜欢,觉得好,他做爸爸的也会把我当自己的孩子看的。
这一切现状,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如果不出意外,我还真的可以和贤芝一起举行婚礼了。
其实我还不想举办婚礼的,但是程朗说不然不公平啦,他还没有体会到婚礼的感觉呢。
他无辜的样子,于是我笑着说一切都由他去办,我听他的,不然他不给我发工资行了吧。
这样的我,越来越乖巧和顺从,跟着程朗,觉得他很踏实,很有安全感,不会被抛弃,只要我需要,他都很快出现在我身边,他没有太多的女性关系,他的手机里,除了最简单与公司有关的女职员,还有生意伙伴,他没有过多交往的女性朋友,至少程朗的身边不会有个像麦乐那样的暧昧伙伴。
麦乐的新专辑确实是很火,盗版碟卖的到处都是,她越来越闪耀了,也许很快就是一线女歌手了。
她也是凭借那首《心湖》,只是我没有再看到关于她和之放的新闻了,媒体和八卦娱记也渐渐淡忘之放了,娱乐圈就是这个样子,再火爆的新闻,过一段时间出现一个更火爆的,自然就会掩盖掉之前的了。
麦乐的身边,也有了不同的绯闻男友,她依然大大咧咧地表白,说着自己多爱对方,似乎也忘记了之前只怎么在镜头前大表自己对之放的爱了。
我猜想,是麦乐抛弃了之放吧,也许是她更红了,也许是她有了更好的炒作对象。
我关注麦乐,无非也是为了看到一丝一毫和之放有关的消息,只是,一点也没有看到,之放就像是消失不见了一样。
当然,这都是悄悄的,程朗不知道,我不想伤害他,我只是忍不住想看,那些关于麦乐的报道,我都放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袋子里,扔在床下。
麦乐来医院找我的时候,明明说之放是和她在一起的,为什么这些报道里,根本都没有提及之放,是他们后来分手了吗,因为我对之放的了解,如果他们真的谈了,之放又怎么会忍受她和那些男人的绯闻呢。
他们没有在一起,我却不平静了,那之放,去了哪里。看着身边程朗温润的面庞,我又告诫自己别东想西想,珍惜身边的人。
ps:嘿嘿,之放去了哪里啊,大家猜了很多解释,不过,都不完全正确,谜底会近日内揭晓,请自带纸巾和手帕,泪点低的人少喝点水再看,准备好珍视明哈。不过之放没死,哼,坏人,不许说之放死了。
第三百零七章:蜗婚(307)【12月22号第一更】
如果早知道最后麦乐和之放在一起的结果还是无疾而终,我想我会去争取甚至是直接拉走之放让他跟我走,我还以为他们真的是有感情,那样亲密依偎在镜头前,欺骗了我的眼睛,如果真的相爱,为什么那么快就分开。想到这里,我心里怨恨麦乐了,在她看来不过是一个绯闻来炒作自己,而对我来说,是整个人生的改变,可之放为什么喝了汤就偏偏要护着麦乐,这背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随着麦乐新恋情一波又一波的曝光,我觉得不对劲了。
只是,我很好,我和程朗正式交往的这几天,他待我比以前更好,悉心照顾我,医院里的护士都夸奖我有这么体贴人又事业有成的丈夫,孩子还长得那么可爱,没事的时候,程朗从旅行社过来,就带各种美食杂志上搜罗来的美食给我吃,他说只有吃的白白胖胖的,才是他最欣慰的样子。
那你就不怕我长得很胖吗,肥肥的,走起路来全身的肉肉都甩起来?我站在他面前,扮作大肥婆的样子给他看。
程朗微微做出惊吓的表情,很快就眯着眼笑着说:“不怕啊,怕什么,我只怕你不够胖啊,反正不超过三百斤我都可以抱得动。”
炬这样一个男人,会满意的样子给你做最好吃的食物,不怕你胖,也不会嫌弃你发胖,只怕你吃得不够饱,吃得不够好。他对我,真的是无可挑剔,小周每次看到程朗照顾我,就说程朗上辈子一定是个女人,还是个护士,不然这辈子怎么这么会照顾人呢,照顾我腿上的伤比护士们还周到。
小周也若即若离的语气向我打探着季飒去了哪里,我好几次看到季飒和小周在楼下并肩走了聊天似的,我盘问季飒,这小子不好意思挠挠头说是和小周询问我的伤口要注意哪些事项,我说那你干嘛不去问医生来的更详细,季飒打着马虎眼一溜烟出去给我买吃的。
我看季飒和小周是私底下彼此倾心了,我对小周就更喜欢了,没事的时候,就和小周聊天,不是聊着程朗,就是聊着季飒,我感觉不是聊我的他,就是聊她的他。看来这妮子是真的对季飒有意思,我得抽空给季飒打电话让他加把火,争取把这个漂亮姑娘拿下来。
希我也猜到之前季飒说他有女朋友是骗我和贤芝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让我这个做姐姐的放心安心,对他和贤芝的事不那么内疚,我是他姐姐,我怎么会不懂他呢。小周是个善解人意又温柔的好女孩,季飒要是能和这样的女孩子走到一起,那也是他的福气。
不过想想他们俩好真的是很般配,我想着心里就很愉快,哼着歌,剥着橙子吃,贤芝这个坏蛋,跑去接马卫也不打个电话给我,一见男人误友情的女人。不管怎么说,好歹我和马卫也是朋友一场,居然两个人甜蜜约会都不理我,唉,马卫啊马卫,你最后也会和贤芝一样见色忘义。下飞机都不给我打电话,有种被无视的感觉。
等着程朗下午五点从旅行社回来,我觉得无聊极了,没有人和我聊天,我就要忍不住胡思乱想,又想念宝宝,粉嫩的小脸蛋,真想亲亲,我早就要求出院了,可是程朗就是要我多住院观察,怕出院会感染,但是我这样寂寞下去,我会长霉的。
出去晒晒太阳吧,我穿着病号服,外面还有些春寒,套上了一件毛衣外套,红色的毛衣,衬得脸色很白净,我双手抱在怀里,毛衣上有厚厚的毛领,春光无限好,这春天来了,似乎意味着寒冬过去了。
腿上的伤口已经没有脓水粘在裤腿上了,只是一些娇嫩的新肉,还需要继续上药,我慢慢地走着,一些病人也由家属搀扶着走在阳光下活动身子,我走在草地上,柔软的,低着头,心事会有,只是自我安慰。
这些日子,学会的最多的就是自我安慰,那些难过的悲伤的,都自己给自己慰藉。
在这个世界上,最能安慰你的,莫过于你自己,没有人比你自己更懂得你的伤口,发炎的程度,自己可以对症下药,自我疗伤。不由想起金庸的武侠小说里,那些受了伤的女侠们,就盘坐在石墩上,闭目深呼吸,双手合一,用气功给自己疗伤。
一样的道理,内心受伤最重的时候,其实救得了我们的也许只有我们自己。
任何时候,请都不要放弃自我救赎。
对你自己来说,你最重要,如果你连自己都没有了,那还能谈拥有除你之外的任何东西了吗?
在阳光下深呼吸,扭扭腰,活动活动肢体,全身都舒解了很多,扭的姿势有些难看,我倒觉得我自己扭的挺开心的。
“妈妈,那个阿姨我见过,她在扭ρi股呢——嘻嘻。”一个童稚的声音传到我耳里。
有个小孩在笑我扭ρi股,我回过头,准备装扮出恶搞的鬼脸逗逗他,在我一转身时,我看见的是一张美丽的面孔,这个女人长发披肩,头发是棕褐色,皮肤很白皙,五官小巧而精致,穿的是米色的对开襟针织衫。
我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歉说:“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是小孩开个玩笑。”
第三百零八章:蜗婚(308)【12月22号第二更】
她笑笑说没事,我见她的笑容像是在哪里见到过似的,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可我一定能肯定我和她见过,想想也许是以前在旅行社带团的时候遇到的游客,当导游见过的一面之缘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是我儿子调皮,说完话就跑到那边玩去了。”她说着,指着不远处在草地上看对面篮球场打球的小男孩,我看着那个小男孩,他长高了,也长壮了,我想起来了,他是童语皓,是之放前女友的儿子,记得他们一起扮超人还和我一起出去玩的,才一年时间,这孩子长得这么高了,我想也是啊,我自己的孩子都几个月了。
“季小姐,你记起来了吗?你是之放的女朋友吧,我们见过,刚才语皓一眼就认出你来了,还是孩子的记性好。”菲琳也同时认出了我来。
“菲琳,你是菲琳对吧,小语皓都长这么高了,真是巧啊,好久没见了,咦,你们来医院探望病人吗?”我想岔开话题,不想提起之放的事,菲琳还认为我是之放的女朋友,但我相信菲琳也一定看到了电视上关于之放和麦乐的报道。
炬“是巧呢,好久不见。我不是来看病人,我是来做孕妇常规检查的,我——怀孕了。”菲琳说着,低头看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幸福而羞涩地说。
“那恭喜你了,看来你和你先生感情很甜蜜呀,生二胎又要一个可爱的宝宝,真是幸福。”我恭维着说,不过带着第一个儿子来医院做第二胎的检查,难道计划生育都没有超生政策了吗?
“谢谢你,不过这一胎不是我第一任先生的,我第一任先生去年——去年六月份出车祸去世了。”菲琳说着,脸上流露出来了伤感,在我看来,她的伤感是真情流露,尽管丈夫去世不到一年,她又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我也可以理解她,对一个人的想念,并不是此后的世界只有那个人,而是深藏在心里,仍继续好好生活。
希“对不起,让你想起你的伤心事了。”我抱歉着说,不想她太难过。
“没关系,都过去了,好不容易遇上你,走,我们找个地方聊聊,耽误你几分钟,你不介意吧,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穿上了病号服呢。”菲琳拉着我的手,招呼着看人打篮球看得入迷的童语皓。
我点点头,其实我也想找个人聊聊了,我也想问一些,关于之放的过去,希望菲琳能给我一些解释。
童语皓乖巧而活泼,走到我面前,像个小大人一样伸出右手和我握手,很有礼貌地说:“阿姨,你好,我们见过的,我是小超人。超人杨爸爸呢,我好想他啊,我爸爸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我都找不到他了,你要是见到杨爸爸,你告诉他我想杨爸爸了。”
看着这个早熟而懂事的孩子,我心里心疼,这么小的年纪亲爸爸就去世了,一定会比同龄的孩子早熟和坚强,我点点头,牵着童语皓的手,去年的时候,是和之放在一起牵着这个孩子的手。
我们在医院内部的一个小型餐厅里坐下,给童语皓点了一个冰激淋,他就拿着冰激淋到餐厅隔壁的小积木城乐园里玩了,我和菲琳面对面坐着,菲琳一杯柠檬汁,也许是孕妇爱喝酸的,我要了一杯咖啡,我们开始促膝而谈。
“我先生刚去世的时候,是我这一生最悲惨的日子,真的,现在想想,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挺过来的,车祸现场很惨,去警局认尸的时候我昏倒了两次,痛不欲生。那时真的很难,每天都哭得不行,孩子还小,他什么也不懂,总是向我要爸爸,我总说爸爸出差去了,爸爸去欧洲了,有天他哭闹着问我,我就哭着骂他说他烦不烦,爸爸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语皓抱着我哭,哭过之后,这个孩子比我还要坚强,他站在沙发上搂着我头对我说妈妈,爸爸走了,还有语皓来照顾你。”菲琳说着,拿着纸巾擦眼泪,又露出了笑脸。
我担心她怀有身孕还重提伤心往事会对身体不好,但是菲琳很坚强,她哭过后,很快就微笑,她比我想象的要坚强许多。
“菲琳,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也不告诉之放。”菲琳先生去世的时间,差不多就是我和之放开始要在一起的时间,那是并没有听之放说起这件事。
菲琳摇摇头,喝了一口柠檬汁,说:“我不想再打扰之放,何况那个时候,之放的身边已经有了你,你们很幸福,我不想之放因为这件事同情我们呣子而把关心都转移到我们身上来,我也知道,那个时候也是你最艰难的关头。”
听到菲琳说这番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菲琳其实是怕之放因为同情她们呣子而给与她们更多的关心影响之放和我的感情,她这么的善解人意,为我和之放着想,我眼睛酸酸的,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我说:“菲琳,那个时候,你比我更需要他,而你,是为了成全我们在一起,才独自承受,你比我更艰难,你牺牲的实在是太多了。”
被菲林感动了,我擦着眼泪,面前这个看似精致美丽的女人,却有着更顽强和独立的精神。
ps:相信今晚的更新,慢慢的,有的人会猜出一些端倪,书写到这里,变得有些像悬疑了,其实,只是多了一些悬念,多了一点给大家自己猜想的空间,如果你爱一个人,就该相信他,无论如何,你都有理解来说服自己。大家阅读愉快,也继续猜结局和真相,感谢阅读留言送咖啡鲜花的你们。
第三百零九章:蜗婚(309)【12月22号第三更】
“其实,谈不上牺牲,真的,之放是爱你的,我看出来了,实不相瞒,和我先生结婚的时候,我心里还是钟情于之放的,但是很奇怪,我和他,总是不适合结婚,不适合相守,这就是有缘无份吧,他没有我先生更适合过日子,他把音乐看得太重要。但是后来,我想,不是他把音乐看得太重要,只是他没有遇到那个可以让他把音乐排第二的女人,我相信,你是那个让他觉得比音乐还重要的女人。”菲琳说着,停顿了一下。
接着说:“在我先生去世半年后,我认识了我现在的先生,我们几乎是闪婚,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迫不及待要结婚,也许是真的害怕失去了,害怕错过好不容易遇上的人,我不知道我死去的丈夫会不会怪我,但我的心里,一直都没忘记他。今年我怀了第二胎,我想生下来,也许,这个就是我亡夫投胎转世来的呢,他曾给与我那么多关爱,我欠他太多,都没有机会弥补。”菲琳温柔地看着自己的腹部,手轻轻抚摸着。
我相信,她还是念念不忘死去的丈夫的,不管嫁人生子,那个男人的位置,是任何人都取缔不了的。
“他在你心里,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位置,我看到你这样,也放心了,你可以重新拥有幸福生活,却也能平静地去思念他,这样的你,是美好而恬静的。”我抿了一口咖啡,觉得方糖有点少,加了两块,搅拌,这样的时光,安详了。
炬“一直说我的故事,说说你,你怎么在医院呢,要不是我来这里做b超,我们还真的遇不上呢。”菲琳话题一转,问我。
“我啊,我没有什么故事,我前段时间意外被火烧伤了腿,幸好被人救了,不是很严重,过几天也许就能出院了。‘我说着低下了头,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生怕菲琳会问起之放。
“那之放呢,救你的那个人一定是之放吧,你们应该结婚了吧。”菲琳笑着说,似乎她并没有听说之放和麦乐的事。
希“你最近都不看娱乐新闻和栏目吗?”我好奇地问。
“我老公不许我看那些八卦新闻娱乐综艺栏目,他说那是最假最无聊最愚人的栏目,这可能和他工作性质有关系,他是导演,他眼里所有的电视栏目都是赚取收视率的工具,连《人间》这样的栏目,他都说是策划的,害我每次看经常被里面的故事感动呢。”菲琳吸吸鼻子笑着说。
菲琳没有看那些节目,难怪她不知道之放和麦乐的事。
“我和之放,分开了,救我的那个人,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不出差错的话,我腿伤好了以后,我们会结婚。”我说着,喝了一口咖啡,去觉得有些甜腻了。
人生就像这杯咖啡,方糖放的少了,苦涩,放的多了,甜腻。
正正好的滋味,不在于咖啡,也不在于方糖的数量,而在于喝咖啡的心情。
心情好,不放方糖,最苦的黑咖啡,也会甜中有味。心情不好,香美的咖啡,只会腻味。
我放下杯子,打算放弃这一杯咖啡。
菲琳听完我说的话,吃惊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愣了几秒,重复问了两句:“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和之放——分手了,你要,和另一个男人,结婚??”她握着柠檬果汁杯的手,抖了一下,像是震惊的样子。
我平静地点头肯定说:“是的,这是真的,我和之放,分开了,具体的说,是他离开了,我也不再纠缠,菲琳,都是女人,你应该懂,我们到了快三十的年纪,我们没有办法像年轻的时候那样子敢爱敢恨了,更多的时候,选择一个婚姻选择一个人嫁,也不是全为了自己有个家,还有自己的家人,我不想年事渐高的母亲还要为我担心,所以,遇到好的,就决定嫁了。”表面平静,我内心何尝不是撕心裂肺。
“之放,离开了你?——怎么会这样子,我很久都没有和他联系,自从知道他有了女朋友和你在一起,我就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没多久我前任先生就去世了,那个时候我身边正需要人陪我,我想过之放,但我几次拿起电话都放了下来,我为什么,就是希望你和之放在一起幸福,他和你在一起,才是真正放下了光环,甘心为你做一切,可是你们怎么,会分开呢,你难道,真的甘心嫁给别人吗?”菲琳惋惜地说,可以理解,她那么难的时候都没有找之放,就是为了不破坏我和之放的感情,她一定不想我和之放最后一拍两散的结局。
放不下又能怎么样呢,不是我选择分开,是之放离开了我。
“菲琳,我懂你,我真的懂,你为我惋惜为我和之放分开而不值,我之前的日子,也想过自己怎么就和之放分开了呢,我们那么相爱,他却连一个解释都不肯给我,就离开了我,我想也许他是有自己的原因和苦衷,他不想对我说,也许是他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总之,还是要开展自己新的生活,毕竟活着不能完全为了自己的爱恨情仇,我还有家庭,还有孩子,孩子渐渐长大,再过一些日子,他也许就要开口说话,我希望他有个爸爸,有个健全的家。”说到这里,我难过地低下了头,我怕我抬头会被菲琳看到我满是泪水的眼睛。
ps:说一则笑话给大家听吧。一个女人丈夫深夜未归,她怀疑自己丈夫出轨了,于是打电话给自己妈妈倾诉说:妈,他还没有回来,我猜他可能是外面有女人了。女人的妈听了,说:啊呸,你就不能往好处想啊,也许他路上出了车祸呢。
好冷的笑话,哈哈,但是我觉得和这几天的内容挺像呢。
第三百一十章:蜗婚(310)【12月23号第一更】
菲琳和我一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看着在隔壁积木乐园里玩着正欢的童语皓,如果我的孩子,长大了,如果我没有给他再找一个爸爸,他会向我要爸爸会有一个父亲可以给与他的阳光和阳刚吗?童语皓还小,他也许对自己亲生父亲的死去并不懂那意味着什么含义,孩子究竟是孩子,对大人而言,给孩子一个家,一个有爸爸妈妈完整的家,要比自己的爱情归属更重要。我需要给我的孩子,找一个踏实负责任的爸爸,会把孩子视如己出,这个人,也许只能是程朗了。
孩子没出生的时候,程朗就一直静静地关心着我,孩子的病情,也是他出主意想办法,碍于我和之放的关系,他只是选择默默的关切。我大约可以懂得程朗了,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结婚生子是怎样的心酸,这种心酸里,多少也有一些欣慰。到底看着所爱的人幸福,还是一种莫大的宽慰。
我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如果和程朗在一起,我和孩子,能有一个安定的家,孩子也会有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那些除夕夜情歌,那些环绕在耳边的曼妙情话,都不及踏踏实实专一的心给我温暖。当初,还是抱着美好的梦想和之放在一起,我以为这样才是爱情,可是,爱情的最终目的,不是在一起,而是变成了分离。
最后在一起的,不是爱情,而是不离不弃。
剧离开的,永远都成不了爱情,所以,我一次次劝告自己,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要清楚,我和之放是不可能了,甚至,连再次相见,也都不会有可能了。
“季素,你有想过吗,也许你和之放之间,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或者,是误会,我总觉得,他不是那种玩弄感情的人,也不是不负责任拍拍肩膀就走人的男人。他很重情义,轻物质,他不可能离你而去,你这么过早就下决定和另一个男人开始新的一段恋情,你就不怕,将来的你,会后悔吗?”菲琳担忧地问,她想让我再仔细考虑一下,是等之放一个解释,还是先冷静下来。
“菲琳,你了解的之放是过去的他,我和他后来,发生了很多我自己都找不出合理解释的事情,我说出来你可能都不相信,我自己都不相信,但我是亲眼看见了,亲耳听见了,他挽着年轻高高在上的女人,他说——他说他爱她,他要带她走,是当着我的面。你叫我,还怎么等他,还怎么冷静,我找过他,找不到,几乎是人间蒸发了,他连一个解释都不曾给过我,你说,我还有抱着希望再等一等的必要吗?”我有些激动,脑子里浮现出那次发布会上之放屡次维护麦乐的画面,他如果爱我,又为何对那样一个女人处处呵护,我都想不出什么理由来解释,除非他受人胁迫,可就算是受人胁迫也不会连我都不说吧,更何况之放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受制于人被人胁迫来做伤害我的事呢。
航曾经他还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我和小放。
除非,他真的是变心了。
男人变心,是什么也挡不住的,任凭扯出多少年前许下的那些山盟海誓,他会承认,但他会一口咬定,那是他年轻时无知许下的承诺。当然,之放的表情流露里,还是对我有牵挂的,或许是残余的旧情吧。
即使之前我还幻想过他有所谓的难言之隐,而现在,他故意躲避我消失无影无踪,我什么都不需要自我解释了,不爱了就是不爱了,不过,很可惜,麦乐也没有执着与他,麦乐还是离开了他,绯闻男友换了一拨又一拨,我都倒为之放不值了。
这样子的现状,也许他永远都不敢也没脸面再来见我了,我也不会等待下去,想起他说的那句等他回来,我就觉得我相信是因为我头脑简单,那时候的他,可能都和麦乐眉来眼去搭上了吧,拍摄mv时,更是情投意合了。
“不敢相信,我真的不敢相信之放会做出这种事,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身边有那么多机会接触漂亮女孩子,他都把工作和感情分得很开,不会犯糊涂的,除非他变了,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之放了。这样吧,如果我遇见了之放,我会找他谈谈,把事情问清楚,也许你们还有转机呢,我看好你们,也许你自己没感觉到,在我看来,你和之放是很相配的一对,别看他像个大男孩,外表很出类拔萃,情歌也写的一流,其实他就是一个骄傲的小孩,他比你我还渴望一个家。他小时候就随着父母工作性质在各个国家辗转,他很缺乏家庭的温暖,这些,我给不了他,因为我和他是一类人,你给他的,是安定下来的勇气。所以,我想简单的一个所谓漂亮年轻的女孩子,是不能把他从你身边带走的,凭我对他的了解,也凭我对你的信任。”菲琳笑着说,对我充满了信心,在她看来,并不是漂亮女人就可以让之放心动的。
“是的,单纯漂亮的女人,当然不会让他心动,重要的是,那个女人,和他有共有的圈子——音乐,从这件事我就看出,原来我并不懂得之放,他给我写的除夕夜情歌,他唱给我听,我只能听出这首歌很动人,但我的嗓音不能诠释出来,会有更好的女人,把这首歌用他最理想最完美的方式演绎的轰动一时,所以,菲琳你明白吗?那个女人和他有共同的地方,而我没有,我是个局外人。”我自己也分析过,之放身边不乏漂亮女生,他选择麦乐,只有可能是麦乐的歌声,他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赞麦乐的嗓音极好。
第三十六章
第三百一十一章:蜗婚(311)【12月23号第二更】
应该就是这样的吧,有共同的事业和圈子,走在一起,更加心有灵犀,做音乐的,是我这种普通女人给不了他的美好。
想到这里,我摇摇头,觉得自己从开始到最后,扮演地都是一个丑角,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丑在哪里,还在舞台上哗众取宠哈哈大笑。
很白痴呢,对吧。
“如果是这样,你真的,放弃和之放之间的感情,嫁给另一个男人吗,是为了孩子,为了母亲,嫁给一个你不爱的男人,你甘心吗?”菲琳问。
剧“也为了我自己,我甘心,真的甘心了,有什么不甘心呢,现在的男朋友,条件不比之放差,只是少了一些浪漫,但是深情起来一点也不逊于之放,我和他也认识了好多年,无话不谈,他对我一直很好,他因为我,一直没娶妻,这次救了我。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干嘛错过呢,是吧?!重要的是,我可以确定,不论任何理由,他都不会半途而废离我而去,我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在我心里,程朗不比之放差,他深沉一点,很多话,他不会说出来,而是去做。
默默付出的那种男人,女人总是后知后觉的。
最先追到女人的,总是那种嘴上甜言蜜语内心深情浪漫的男人。
航可是将要三十岁的我,要的还是一个家,马卫和贤芝感情到了一定火候,我们可以一起商定一个婚礼吉日,两对人一起结婚,一起旅行蜜月。
“那我,只能是祝福你了,结婚的时候,记得要通知我,我会来的,如果你后来遇上了之放,记得告诉他,你的婚期,我想他会参加的,他也会想你幸福。”菲琳说着,伸出手,握着我的手,感慨地说:“无论如何,不管和谁在一起,季素,祝你幸福。”
“多谢你,你们也是。”我喜欢上眼前这个精致温柔的女人。
我没有问她之放以前的事,本来是想要问的,但我想在菲琳的眼里,或许之放的过去,也是美好一丝不苟的,都说看一个男人的过去,就看他过去交的女朋友。
他曾交往的女朋友是像菲琳这样的女人,我相信,之放的过去,绝非是麦乐所说的那样花花公子。
这样的下午,聊天这么久,很开心,和菲琳一起从餐厅出来,童语皓蹦蹦跳跳的,还拉着菲琳的手让菲琳给自己生一个可爱的小妹妹,这样他就有个妹妹去保护了。
孩子的世界,单纯而美好。
看来菲琳现任的丈夫对童语皓很好,童语皓的身上没有一点点得不到父爱的迹象。
在分别的时候,我对菲琳说:“从语皓的身上,我能看出,你现在的丈夫,对孩子很好,语皓很健康很阳光,菲琳你知道吗?我希望过几年,我的儿子也能这样,毕竟有些爱,是只有爸爸才能给的,尤其是男孩子,一定要有个好爸爸。”
“你说对了,我现在的老公,虽然平日大多时间都是在片场,但他只要在家,都会陪着我们呣子,把语皓当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这点,我很感激他,所以才会冒着危险做高龄产妇也要给他生一个孩子。你这么说,我懂了,你也是想给你的儿子,找一个好爸爸,让孩子有健康的环境成长,是吧。”菲琳拉着童语皓的手,很幸福的一对呣子,她又怀了身孕,很快就是幸福的一家四口了。
我点头,女人之间的事,只有差不多的经历的女人才能懂。
就好像贤芝是绝对不会和我说这番话的,贤芝很二,直来直去的,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有时很冲动,但她是绝对的对我好。
“好了,我该回医院了,待会护士还以为我是偷偷出院了呢,今天下午和你聊得很开心。”我告别着说。
和菲琳呣子告别后,我脸上的笑容也慢慢褪去,该回病房上药了,我想我也要走出过去的阴影了,我要再对程朗好一点,像个女朋友的样子,一心一意地和程朗在一起,此后我不可以再想念那个人。
小周一见我就很着急的样子,说贤芝和一个朋友一起找我的,在医院没找到,估计出去找了,我说我只是出去走走了,没事,小周给我擦药,我打电话给贤芝,告诉她我已经回到了病房,让贤芝回来,相信马卫和她在一起。
柜子上放了很多礼品和水果,还有一大束鲜花,肯定是马卫买的。
小周给我擦完药,她没说几句话,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看着号码脸红红的,我想我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季飒打来的,这个坏小子,追小护士,连我这个姐姐都忘记了,估计我要是追问他的话,他肯定又要说自己在向小周询问我的伤势。
小周出去接电话,我偷偷拨通季飒的手机,果然没出我意料,手机是正处于正在通话状态。
看来这俩孩子是真偷偷谈起恋爱来了,我这个当姐姐的,还蒙在鼓里,要不是我敏锐察觉,这俩孩子地下情不准定要搞多久呢。
我满意地笑笑,挺好,小周这样的弟媳,多好呀,季飒这小子是福气不浅。
这样想,老姐我这腿上的伤,也是值得了,给我的弟弟找到了一个好女朋友。
正得意着,贤芝和马卫牵着手进了病房,马卫还是老样子,我指的是年轻度,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和当年一样,一条皱纹都没有添加,只是魁梧了,可能是在法国天天吃牛排的缘故,头发很短,显得特酷特帅气,和贤芝牵着手,别说还真登对,俊男靓女。
ps:大家在留言板猜测的,有部分猜的比较接近,嘿嘿。不错,都很聪明。
第三百一十二章:蜗婚(312)【12月23号第三更】
“马卫,好久不见啊,你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就是头发短了,人更成熟了。”我和马卫说着。
马卫和贤芝坐在一旁,马卫笑着的模样,略有些羞涩,也许在贤芝的面前,他还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小艺术生,他说:“是啊,季素,多年不见,贤芝都是你照顾,我和贤芝,最后还是能相遇,这都是多亏了你,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但真的是你,成全了我,我能找回我最心爱最初爱的女人。”
贤芝掐了马卫一下说:“啊呀,肉麻不肉麻你,真够麻的,我还没决定正式接受你呢。”贤芝笑脸上都是幸福,还佯装正经,其实早就迫不及待等着马卫了,要不也不会见面第一天手都牵了,还好意思说没正式接受。
“那是你们有缘分,把贤芝交给了你,我就放心了,等会程朗就回来了,我们四个一起出去吃饭——哎,不许说我腿伤,没事,我可以吃牛排。”我笑着说。
剧接着我就让马卫给我们说这些年他在法国的际遇,聊到后来,我又起哄让马卫用法语对贤芝说三个中文字,贤芝挽着马卫的胳膊一脸幸福的样子,这样的幸福,真是让我羡慕嫉妒恨,哈哈,当然,我更多是高兴。
程朗过来之后,我们四个一起出去吃饭,因为马卫刚回国,担心他吃中餐会不是很习惯,我们一起去吃了西餐,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程朗,他和马卫聊着男人世界里的事,我和贤芝手撑着脑袋,看着两个男人,忽然甜蜜和温馨都涌上了心头,和闺蜜一起看彼此的男人在一起高谈阔论,这也是幸福呢。
我和贤芝则凑在一起,唧唧歪歪,说着他们俩的可爱之处。
航我们一起去卫生间,贤芝拿着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她还神神秘秘不给我看,我低声说:“你小心点,处理好那些人,别把马卫吓跑了。”我怕她还和以前的男人有联络。
“怎么会呢,那些臭男人,我早就认清他们了,我怎么还会联络,我是发短信给我妈呢,我告诉我妈,我过段时间带朋友见家长,不好意思被你看不行呀。”贤芝撅着嘴说。
我们坐了一段时间,四个人谈笑甚欢,聊着各自的生活和打算,最后也聊到了将来,马卫先问我和程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如果不介意,他和贤芝愿意和我们一起举行婚礼。
贤芝捂着脸说:“人家可没说马上就嫁给你,还得先见家长呢。”贤芝说着,脸不停地东张西望。
我没有说话,低头含着习惯喝饮料。
程朗手搂着我的肩,说:“可以啊,一起举办婚礼,这样才热闹,这两个女人的关系这么好,一起结婚,一起蜜月旅行,到时候我可以肯定,会变成她们俩的蜜月,她们俩会整天腻在一起,把我俩扔一边。”
马卫听了表示赞同爽朗地笑了。
我含着吸管也咧嘴眯眼笑了,我不经意转头,却好像看到右边桌子上,一个压低着帽檐的男子,我看不清他的面庞,但是戴着帽子的身影,高大的样子,多像是之放,我看得出了神,对方似乎察觉到了,立即放了几百块钱在桌上起身压低了帽檐走出餐厅。
是之放,没错,是他。
我起身,都没有和他们打一声招呼,就追了出去,我站在餐厅门口,却没有看到之放,只看到一个根本不是之放的男人戴着那顶帽子,但是衣服却不是我刚看到的男子的穿着打扮,我刚想上前追问,这名男子拦了出租车上了的士。
不是之放,难道是我眼花了。
我落寞地站在原地,失落极了。
贤芝马卫还有程朗都跟着出来了,程朗关切地搂着我说:“素素,怎么了,看到熟人了吗?”
贤芝没有说话。
马卫说:“是啊,遇到故人了吗,没说一声就出来,我们还以为你有什么事。”
“没事,我没事——我刚看到一个女人的衣服很好看,我追出来想问她是在哪里买的,原来是宝姿新款春装,贤芝,明天陪我去买。”我岔开话题,目光转向贤芝。
贤芝倒像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才恍悟说:“噢,好啊,你腿不疼的话,我很乐意陪你。”
我们四个人,一起上了程朗的车,我坐在副驾驶,我透过窗户,还想着搜寻,没有之放的影子,真的是我眼花了吗?我手肘撑在车窗上,心里很乱,也许是我心里还牵挂着之放,才会错认了。
该放下来了,我是个笨蛋,我头碰着车窗,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之放已经离开了我,他怎么会出现在我身边呢,他一定躲都来不及,还不知道在哪个国家呢,或许早就把我忘掉了。
我头碰着车窗,程朗一只手轻轻握着我的手,我一惊,竟甩开,我意识到,很快就说:“对不起,我刚在想事情,所以吓到了。”我看着程朗心疼的样子,我又内疚了,我主动握住了他的手,他温柔笑着说:“别再头碰窗户,来,头靠到我肩膀上来。”
我朝他身边坐了一点,离他很近的距离,头倚靠在他肩膀上,手握着他的手。
这样子的我们,才像是一对情侣,不是吗?
我并没有注意到程朗脸上流露的难受。
ps:今日的三更更新完毕了,还有八天就更新完结了,也许有三天会更新不止三更,就是多更新一点,这样31号就可以彻底大结局了,一直焦急等待的你们,不许再催了哈哈,圣诞节要到了,大家节日快乐,圣诞节别忘记看更新哈。
第三百一十三章:蜗婚(313)【12月24号7000字长更】
如果刚才看到的男子是之放的话,那为什么,他没有和我说句话就走,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起身就走,不会的,如果是之放,他不会这样冷漠对我的。可是如果不是之放,为什么又那样的相似背影,连戴着棒球帽的样子,都是一模一样的。我握着程朗的手,他的手掌暖暖的,记得以前之放开车的时候,也是这样,总是会腾出一只手来握着我的手。
我头靠在车窗上,窗外街头的夜景一幕幕地闪现,熟悉的街角,想的都是之放,眼泪落下来,我竟没有察觉,直到泪凉凉的滑到了颈间,我忙擦拭,生怕被程朗看到。我希望程朗看到的我,是快乐幸福的,他对我已经是付出了太多太多,我不能,辜负他,更不能,和他在一起,心里却想着另一个男人,这是对程朗的不尊不敬不忠。
忘掉之放,今晚我看到的,根本不是之放,追出去的时候也看到了,是另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并非是之放,一定是我眼花了,或者,是我太思念他了,我自己都不敢想象我心底里其实有多想念他。
因为太思念,所以看谁都像他,是这样的吗?
娟贤芝和马卫有说有笑坐在后排,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们依偎在一起的笑脸,多好啊,分分离离,他们甚至是从未在一起过,只是马卫执着的喜欢和等待,终于越过大洋,从巴黎到南京,这么遥远的距离,他们最终还是在一起,分别了七年,还是能再度牵手。而我,和之放只是分离了这么短的时间,我却重新开始,安生立命,不是我爱的不够深,是我已经等不起。
对不起,之放,季素等不起。
贤芝看出我的沉默,伸过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哎季素,是不是牛排不好吃,让你不开心了,怎么都不说话呀,还是想你的宝贝儿子了。”
诛我摇摇头,很无力,但仍要装出笑脸回答说:“是呀,想小放了。”其实我想的,是之放。
“素,再过几天我给你办出院手续,我送你回家看儿子。不过还是要定时复查,再做一些美容,伤疤会慢慢消退,你是漂亮的妈妈。说真的,我有担忧啊,以后咱家儿子开家长会,会不会只要妈妈去,不要爸爸去呢,有这么漂亮的妈妈,肯定希望天天开家长会。”程朗说着,想要逗我笑,他说“咱家儿子”,这倒让我有些没反应过来,想了几秒才恍悟他指的是小放,在他的心里,已经把小放当作是自己的儿子了。
我勉强转过脸对程朗浅笑,我明白,他所有的努力,都是想要我幸福,所以我,没有再哭,为另一个男人哭,这样的我面对程朗会很内疚,他看着我笑的样子,手抬起在我脸颊上轻轻捏了捏说:“瞧瞧我们漂亮妈妈笑起来多温柔多甜美,娶到这么好的妻子,该是多幸福呢。”
马卫对程朗的说法回应到:“就是啊,程朗你发现没,我们俩等她们俩可都是好不容易啊,所以以后娶回去真得当大宝贝来疼爱着,我想两个人能在这么久以后还能走到一起,这说明是上天注定的,否则怎么能还再相遇相爱呢。对吧,兄弟。”
“我比你还艰难,我可是好几次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抢走,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觉悟低了,是我的,绝对好好珍惜把握。对了马卫贤芝,你们是打算定居在国内呢,还是移民国外?”程朗问。
马卫说:“我听贤芝的,她说住哪都行。”
“我呀,当然要住国内,念书那阵子,英语都没学好,法语更是一窍不通,巴黎也只能是去旅行,但定居就不行,我的家人还有素素都在国内,我是绝对不会崇洋媚外跑出国门居住的,天底下哪有自己的祖国好,对吧。再说了,我这样极品的女人,我流走到了国外,岂不是全中国男人的损失了。”贤芝几句话没消停就暴露了豪放粗犷一面。
“咳咳——”我轻轻咳了几声,倒真的笑了。
马卫搂着贤芝,带着宠溺威慑性的语气说:“小霸主,你可别臭美了,你是我的了,以后我的画里,都是你,所以,全中国的男人要是喜欢你就去买我画里的你吧,你这个人啊,我是绝不会再放走了,我可不会像从前那样好说话了,抓住了就别想跑。”
贤芝撒着娇说:“讨厌,我告诉你吧,你要是画都画我的话,那指定好卖,像那个蒙娜丽莎的微笑啊,你仔细瞧瞧,我是不是端坐着微笑比她好看多了,至少没她那么痴肥。”
“是啊是啊,你比蒙娜丽莎美多了,你就是我画笔下的蒙娜丽莎。”马卫和贤芝毫无遮掩地调.情.
我对程朗说:“瞧这两人简直是无视我们的存在了,赶紧到酒店把他俩放下我们走吧,他们把我们当空气呢。”
程朗点头,看了我一眼,手握的更紧了。
我低下头,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车到了酒店,贤芝跟着马卫下车,贤芝还假装说要不要陪我去医院,我想其实他根本就舍不得马卫,我哈哈笑了,我说你小妮子心里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啊,陪你的如意郎君去吧,我有程朗在呢,不怕。
贤芝搂着马卫站在酒店门口和我挥手说再见。
看着他俩,还真是一对。
贤芝怎么像年轻了十来岁了,看起来也就十岁,女人还是需要恋爱,需要男人的宠溺才会显得年轻,贤芝有了好的归宿,她能捡到马卫这个宝,是她的福气,她阅人无数,阅尽千帆,想必也对马卫很满意,如今成熟风度翩翩的马卫,更适合贤芝的口味。
“看到贤芝这么幸福,我也就放心了,你知道吗,我最放心不下她了,她又没有什么心眼,又很好哄,那些男人都像苍蝇一样围着她打转,我真怕她羊入虎口,如今看到她和马卫走到一起,我感慨好多,你说,真的是上天注定的吗?该在一起的人,是怎么也分不开的,总是会再聚再相守的吗?”我侧着头问程朗,我看着他俊朗的脸,少了之放的棱角,多了一些亲和。
程朗重复了一句说:“该在一起的人,是怎么也分不开的。”他说完这句话,脸色有些苦涩,嘴角喊着笑意,却看不到一点开心。
“素,该在一起的人,是不会分开的,那么,你觉得该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他问。
这样的问题,问的我措手不及,明明知道这时候是肯定要对他回答——“那个人当然是你咯。”
可我却说不出口,我选择了沉默。
程朗停车,在路灯下,我看到了他悲伤的眼眸,他需要我一个坚定的答案,可是这个答案,目前的我,不能给他。
是我不够坚定,也是我不够了解我自己。
“是杨之放,你还想着他,你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报答我,报答我那天救了你是吗?那如果我说那天救你的不是我,那你会不会离开我,你说。”他转身正视着我,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心虚,也害怕暴露我自己心里还有之放这个事实。
“别这么说,别逼我好吗?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你救了我,就算那天救我的不是你,我也会和你在一起,但是——但是你问我心里还有没有之放,我说真的,我自己都不确定,我总是会身不由己的想他,我还是会想他你知道吗?我好痛苦,我好痛苦啊,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说着,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很低落的情绪。
他抱着我,只是想给我一点安慰,与暧昧无关的拥抱,他怀里有成熟男人的气息,他拍着我的肩膀说:“我不逼你,你也不要逼自己,我等你,我不着急,一辈子长着呢,我不过是等你几年,没关系,只要你好。如果你想他,就说出来,我不想你把什么都憋在心里,你难过,我比你更难过几倍,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头慢慢自然贴靠在他肩膀上,而我也并没有注意看到,一辆车缓缓驶过的车里,坐着的之放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委屈自己,我高兴时就大笑,伤心时就大哭,行了吧。”我恢复了笑脸对程朗说。
“那样我就放心了,我们回医院吧,晚上还要按时上药的,不许逃避上药。”程朗知道我这几天是老以为自己腿伤快好了就不愿意换药。
好贵啊一支药,虽然是程朗出钱,但我还是想给他省一省。
“知道啦,你越来越啰嗦啦,走吧。”我吐舌头,很幼稚的表情。
“别给我省钱噢,我可不缺这点钱,还没进门就帮我勤俭持家了,你真是懂事。”他开车,还不忘取笑我。
他的样子,真像林保怡,这样看看,他还是蛮可爱的,虽然很成熟,但有时也蛮可爱的。
如果我的心里不是有了之放,我会更容易接受程朗一点吧。
到了医院,他说要背我,我说我很重我发福了你背我会很有压力的,我揪着他的耳朵问他是不是想感受一下我是多少斤,怕我是隐形肥婆啊。他拉我上他的背,说:“我就是要背你,哪有那么多理由,不会有压力的,你再啰嗦,我就抱你。”
我赶紧乖乖趴在他的背上,我说:“我重不重啊,你吃力吗?”
“怎么不吃力,我最心爱最在乎的人在我的背上,相当于全世界的份量,很吃力的,你抓紧我,不然会滚下来噢。”他背着我上楼,还逞能不愿坐电梯。
“切,你要是把我滚下来了,你会心疼的,那好吧,我抓住你的耳朵,这样我要是滚下来了,就把你耳朵也扯下来。”我捏着他的耳朵,很有安全感。
到了病房,一开门,病房里都是马卫买来的百合花香。
他把我放到床上坐着,倒了一杯温水让我喝,喝完水,又拿了一盒牛nai把吸管喂到我嘴里,说:“乖乖喝牛nai我来给你擦药,你要是觉得有点疼呢,你就咬吸管。”
他竟知道我有爱咬吸管的习惯。
“我才不咬吸管呢,我很坚强的啊,我不怕疼,刚伤的时候我都不疼,何况是现在都好的差不多了呢。对了,五一节旅行高峰期旅行社一定是很忙啊,如果忙,我回去给你帮忙吧。”我不自觉地又咬了吸管,吸了半天都没喝上一口牛nai。
“不用你上班,旅行社的员工已经招满员了,你还是准备当董事长夫人吧。把吸管拿出来我瞧瞧。”他让我给他看吸管。
我老老实实地给他看,果然吸管被我咬的是坑坑洼洼。
“我没忍住,好像习惯了咬吸管。”我不好意思地说,忙吸了一口牛nai做很满足状吞下去。
“你小时候肯定常喝不到妈妈的nai。”笑着给我擦药。
“咦,你笑得好坏好猥琐啊你,坏人一枚,鉴定完毕。”我低着头看着他蹲在床边给我上药,不忘批评他。
他抬头,目光邪恶而温柔地看着我说:“说我是坏人是不是啊,好吧,我真的很坏很坏。”他说着唇轻轻地靠了过来。
我有些躲闪,头向后仰。
他的手掌忽然附在我脑后,我没有躲闪,他的唇碰了上来,如蜻蜓点水一点清淡的吻。
他装作若无其事一样哼着歌愉快地给我擦药。
我捂着嘴唇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做梦一样。
我这是怎么了,我到底爱哪一个,如果说对程朗没有一点点意思,为什么他的吻,会让我有感觉,我会心跳加速会慌乱会眩晕呢,天啊,季素我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是和贤芝一样,对好男人通吃?见到好男人,都会动心都会心跳加速都会有感觉。我以前以为我只有对深爱的男人才有这种感觉的,可是——可是程朗的吻,我的确是心动了。
明明晚上还想着之放,为之放掉眼泪的,此刻的我,又为程朗的吻动心。
书上说忘记旧爱的最好方法有两个,一个是时间,一个是新欢,如果两个都做了还是忘不掉,那要么就是时间不够长,要么就是新欢不够好。
我也许忘不掉之放是因为时间不够长,而我对程朗动心又是因为新欢太好。
情迷意乱,就是这样的了。
我许久没有说话,咬着吸管,牛nai一点也没喝到,静静地发着呆,眼神是盯着蹲在床边给我腿上药的程朗,可是我的心思不知道游离去了哪里。
程朗上好了药,手在我面前挥了挥,说:“小家伙,你想什么呢,是不是还想我再亲你一下?”
“啊呀,你越来越坏了,看不出来你这么一本正经,其实耍起流.氓来一点也不逊色,我不和你玩了,罚你读报纸一个小时给我听,而且不许出现错误和停顿,否则我明天就不上药。”我想这是最可以制服他的办法了。
他开始读报纸,我进卫生间洗漱了一下,也没有听他在念读着什么内容,我小心翼翼地洗,生怕把水弄到了腿上,我看着我的小腿,还是很吓人,伤疤还是挺红的,还有一块跨的褐色疤痕,如果这些疤痕不能褪掉,我是不是永远都不能穿露出小腿的裙子和裤子了。
伤能治得好,可伤疤,真的可以全部褪去回到从前吗?
肯定不能了,只能做最好的弥补,但回不到从前了。
我想此刻的贤芝和马卫又在做什么呢,贤芝老是在我面前念自从和郑兆和闹翻,她就再也没有感受到男人的味道了,这个色女,一定把马卫当作是一只小肥羊来宰割了,根据我平日对贤芝的了解,今晚贤芝对马卫可是吃定了,不大战一晚这女人是不能满足的。她和马卫是多年没见第一次再见,都可以很快肉搏相见,可是我做不到,只是一个吻,我就不能允许自己沦陷了,贤芝的话来说是正常的女人快三十了都会有生理需要,比二十岁的小伙子还强烈呢,什么三十如虎四十如狼,贤芝很多年前就是如虎如狼了,可怜的马卫,受尽蹂躏了。
我的身体,还是守候着之放的,就算是和程朗同床共枕,我真怕我自己在关键时刻,唤出来会是之放的名字,我自问自己,能做到身体上接受程朗吗,如果要做夫妻,这是肯定要的,我对着镜子,深呼吸,我想我办不到。
我安慰自己,可能是感情还不够深,也许再深厚一点,我就可以完完全全接受他了,到底以前一直把他当兄长和师长,接受还是需要一个过渡期的。
我抚摸着自己的嘴唇,有些发烫,我拿着毛巾擦拭,却说不清为什么想擦掉。
我躺在床上,腿上的伤被程朗又一层薄薄的纱布覆着,怕被子会蹭到药碰疼伤口,我听着他念报,却一点困意也没有,是见了菲琳听了菲琳说得话,还是怎么了,心里被打翻了酱坛子一样。
程朗的手握着我的手,我看他念着报纸,却眼睛困得要闭上了,他像是一只要打盹的小鸡一样可爱。
“可怜的,你也洗洗睡吧,这几天可把你累坏了,明天旅行社肯定忙。”我体谅地说。
他抬手看看手表说:“可是一个小时还没有到,我不可以不守时,再念五分钟就好。”
“没把我念睡着,倒把你自己念困了。”我看他是真的很辛苦,来回的跑,应酬也多,我心里很内疚,想要对他好一点,我主动贴上脸,在他的脸颊上碰了一下,就把贴面当作吻吧。
他受宠若惊地看着我,像是我从未这样亲昵过似的。
也是,我对他,第一次这么主动亲昵。
他念了五分钟,然后去洗澡。
这间病房是极好的条件,都赶上酒店的标准间了,还有宽大舒适的沙发。
我想想那个可怕的梦靥,觉得一个人睡还是可怕,程朗就睡在旁边的一个沙发上。
他去洗澡,我拿出手机,翻来翻去,看到了之放的手机号码,上面的保存姓名写的是:亲爱的之放。我删除了亲爱的三个字,把程朗的名字改为:亲爱的朗。
之放的手机一定还是关机状态,我没有拨打,我想如果他想找我,会打给我,我也没有关机停机,他如果要找我,我一直都在这里。
倔强的我,姿态也高了起来,不想再去想一个杳无音讯的男人了,纵使过去再美好,我都只想看到未来。
能给我未来的,还有孩子未来的,才是我要好好珍惜的。
我看着程朗的西装,手摩挲着,他那样的好,好的我都没有理由拒绝他做我的丈夫,做我儿子的爸爸。
我想,我该要给小放改名字了,不然对程朗也不公平,而且这个名字真的也没有意义了,没和之放在一起,何必还要宝宝的名字叫小放呢,那以后孩子大了问我都没法解释,还是换一个名字吧。
等程朗洗好出来,我就要和他谈一下孩子改名字的事。
当然,我不是非要孩子姓程,可以跟着我姓季。
当我和程朗说起孩子改名的事之后,他并没有很支持,只是叫我再考虑清楚,他并不介意孩子跟不跟自己姓,但他都会把这个孩子当作自己的亲儿子。
他这样的大度,我心里更是温暖。
我想,最适合的就是孩子跟着我姓了,但是也有顾虑等孩子大了,会不会问我为什么班上的同学都和爸爸一个姓,而我是和妈妈一个姓呢。
我不想宝宝还叫杨小放了,因为一这样喊,我就会不由得想起了之放。
这样子很别扭,明明我和孩子都和他无关了。
如果姓程,就等我和程朗完婚后,把孩子的姓名改过来。
我躺在床上,程朗侧身躺在沙发上,我们面对着面,灯光调到昏黄的橘色,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彼此微笑,这样很温馨。我问他:“你睡沙发冷不冷?”
“不冷,空调开着的。”他说,俊朗的脸上很是知足。
在那一刻,我看着他的脸,我心里柔柔的打动了,也许是灯光太暧昧了,我轻柔地说:“可是我冷,你过来,睡在这里。”我拍了一下身旁的位置。
他看了我一眼,犹豫地样子。
我点了点头。
他走了过来,在我的身边睡下。
很近的距离,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
我们面对面侧着身子看着彼此,我说:“以前从没有想过,会有一天,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这么近的距离,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是给我安全感最多的一个,那时候我和温安年闹别扭,我想到的不是贤芝就是你,很奇怪,我们以前却没有这样的感觉。”
“那现在有感觉了,是吗?”他低声说。
第三百一十四章:蜗婚(314)【12月25号6000字长更】
我没有回答他的提问,只是手抱在怀里,笑着说:“那么你现在困不困呢,刚才给我念报纸还一副倦恹恹的样子,可别告诉我你现在睡不着了,不许说话,闭上眼睛睡觉。$忘-尘.&”我顺手帮他把被子掖了掖,手背碰触到了他的下巴,我想要收回手,却被他握在了掌心里,我往后抽手,笑着看着他,我可以和他很近的距离,可还是有种东西隔在我们的面前,怪怪的,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对之放的念念不忘,那么我可以接受程朗的亲密吗,还是不可以,因为我一直都把他当作兄长。
同像和自己的哥哥一样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即使手牵手,还是不能接受,我稍微用力抽回了手,尴尬地朝他笑笑,说:“很晚了,睡吧,晚安。”
“晚安。”程朗很和蔼的样子说,我知道,他对我,不是那些男人一样,他只是很单纯的呵护,还没有上层到一个男人对女人的需要,他很绅士,懂得我的拒绝和排斥,做出很礼貌很谦谦君子的回应。
这一点,是我对他很欣赏的一面,我很放心地闭上眼睛,他在身边睡着,我很踏实,闭上眼睛后很快就睡着了,几乎都没有想什么心事,我以为程朗也睡着了,因为这天晚上他很安静,没有动,可能是怕碰到了我引起我的害怕,也是吵醒了我。
眷他是事事都在为我考虑,我放下了包袱,这一天很累,其实应该有很多烦恼的,但我觉得内心很祥和,什么不愉快痛苦的事情都抛在一边,累了,所以,想要对自己更好一点。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程朗已经买好了早饭让小周给我拿进来,他则没有吵醒我先回旅行社了,我也听他说到快五一节长假,旅行的预约特别多,他考虑要把旅行社扩大,他有自己的事业,我不做参与,他做事像来都是打有准备的仗,和温安年那种脑门子发热的状态是截然不同的。
早餐是丰富的,我觉得我一个人根本吃不完,招呼着小周坐下和我一起吃,她说吃过了,我看她最近似乎心情特别好,我喝着豆浆问她最近是不是恋爱了,她马上装作整理床铺低头说哪有。
乃“你们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了,那好啊,我告诉你噢,我在我妈面前呢,说话还是有三分可信度的,要是你们继续搞地下情,到时候别怪我这个--嘿嘿,我在我妈面前说你们俩坏话噢,赶紧从实招来,我早就看出来你和季飒的猫腻了,眼神都不对,过来坐这里和我说说。”我想我好奇心是越来越强了,我想知道我的宝贝弟弟季飒是怎么泡到这么漂亮的护士的。
重点是我也很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啊,最好是做弟妹,相信我任何时候回娘家住她都不会嫌我烦,看来我还真是有私心。
小周坐到床边,低头害羞地说:“季姐你都什么都知道了你还问我,其实事情没有像你想象的那样,我和季飒还是刚刚开始,你别说出去噢,先替我们保密。”
“哟,害羞了,说真的,我真的很喜欢你,季飒要是真和你以后有可能结婚经营一个家庭,我这个做姐姐的就放心了,你美丽温柔还善解人意,医院里的病人谁不夸奖小周啊,我想告诉你,我支持你们,嗯,好好在一起!”我握着小周的手,像是把自己的弟弟交付给了小周,这样的女孩子,一定是适合季飒的。
正和小周聊着,贤芝和马卫就手牵手进了病房,两个人恩爱如胶似漆的样子,还十指相扣,我就明朗了,昨晚他们是度过了缠绵悱恻的一夜啊,感情似乎急剧升温,已经到达了彼此都离不开对方的地步了。
小周端着药盒出了病房,贤芝坐下来就开始剥香蕉给我吃,我说大姐我刚吃的早餐,你就省一省让我的胃休庭一下,她哼着歌把香蕉放进了我嘴里,她说想看今天的娱乐报,让马卫去给她买报纸,我看出来她是有话要和我说,借故把马卫支开的。
“芝姐,你也觉得你自己有话要和我说啊,你昨晚是不是一刻值千金,我一看就看出来了,看你们俩十指相扣的样子就知道了,还有啊,你脸色可真好,色女啊色女,连马卫这么文艺青年你都是见面第一天就吃定。”我手指在贤芝的额头上点了一下,我想我是拿她没办法的,按正常本份的女子来看,第一天见面约会是不应该过早就有关系发生的,可谁叫贤芝是阅人无数的芝姐呢。
“那当然,我重振往日的雄风,再说了,不这样我怎么知道他行不行啊,切,你真保守。”贤芝对我嗤之以鼻,剥了一个香蕉边啃边大放自己的“芝姐理论”
无非是她眼里的新时代女性床第间定理,是女人在那方面应该学会要掌握主动权,学会进攻,而不是只知道被动接受,什么叫做鱼水之欢,需要女人的开放程度来决定。她吃完了一根香蕉,瞄准了垃圾桶就将香蕉皮扔了进去,极潇洒地拍拍手说:“你不会真的信了吧,哈哈,我逗你的。瞧你还听得一愣一愣的,信以为真了嘛?你也太不了解我的改变了,我改了,我不会那么心急如焚了。”
我听得真是一愣一愣的,搞不清楚她说的是真是假,我弱弱地用手指捅了捅她的胳肢窝说:“怎么,难道你们昨晚--没有?那个?不是吧,没道理,没可能,没性格啊,当然我是决定相信马卫可以做到坐怀不乱的,可是我对你,就深表怀疑,你真的没有三十女春心动?我猜你一进酒店门没关好就扑上去了,我没猜错吧。”
“切,我才没有呢,我自制力有那么差吗,我和你讲啊,我昨晚和马卫是什么也没有,酒店开的房间是双人间,两张床,他睡左边的床,靠门,我睡右边的床,靠窗,我们就看电视聊天回忆往事--”贤芝白眼翻着我,一副贞洁烈女的姿态。
“接着呢?你爬上了他的床?然后你们就情难自禁,就--”我调侃着说。
“没有,你想歪了,我发现你最近真的是思想不健康了,我猜恐怕是昨晚程朗爬上了你的床吧,可别把我想的和你一样,我可是越老越正经。”贤芝没羞地说。
“是啊,昨晚我和程朗是睡一张床的,那又怎么样,又不像你,还不敢承认,闷sao女。”我嘲笑着贤芝,觉得她越来越狡猾了,像个小狐狸,开始对我隐瞒了,都不告诉我,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友泼出去的水,一有了如意郎君就对我有有保密权了。
“啊,你和程朗睡一起了--真是惊天大新闻,我一定要告诉”贤芝激动地抖了抖手指说。
“你要告诉谁?”我藐视这个坏女人。
“呃--告诉所有我认识的人和我不认识的人
,嘿嘿,说着玩的,透露一下,看不出来程朗平时斯斯文文踏实厚道的样子,原来半夜也回偷爬上你的被窝啊,怎么样,睡得香不香?”贤芝挑动着两根眉毛,一脸的yy相。
“啊呀,你怎么把人都想的和你一样流.氓呀,程朗才不是你想得那样,他是君子是绅士,是我叫他到床上来睡的,沙发上凉嘛。”我说。
贤芝坏笑着说:“是不是怕他冷用身体给他取暖啊,还说我怎么怎么春心动,我看是你呀,不过春天真的是到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的嘛。”
“哎呀,别转移话题,说你和马卫呢,怎么说我,真是坏,你一会承认一会不承认,我就真当你做过了。”我吸了一口豆浆,邪魅的眼神藐视着贤芝。
“好吧好吧,我承认行了吧--我真的没有做,什么都没做,很安分守己,我很保守地躺在那里,他也没有过来,我也没有过去,他和我就一起回忆大学往事然后我们就笑着聊啊聊,然后睡着了。”贤芝倒是说的很诚恳呢。
“就这么没了?不会吧,太没劲了,太衰了吧你。以后我不要再听你大讲特讲你的新时代女性理论,哎呀,困了,睡觉。”我拉起被子,盖住头。
“别睡了,起来,我们出去走走啊,你再睡就成猪了,快点起来。”贤芝拉着我的手,不甘寂寞的女人啊。
我坐起来,说:“好吧,我起来,不过今天我很累啊,我不想走太远了。”
“那就在附近走走坐坐,等马卫回来我们就出去,两个钟头就回来换药,你等一下,我去卫生间。”贤芝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包护舒宝,抽出一张卫生巾,拿在手里晃了晃,转身就进了卫生间。
我张着嘴手指着她明白了,我明白了。
难怪一夜相安无事,搞半天是贤芝身体不方便,难怪啊难怪啊,我说怎么可能没受刺激性情大变呢,是例假来了。
贤芝出来,我就逮着她说:“原来是你不方便啊,看来这次大姨妈是来的不是时候啊,你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马卫一回国,它就来了,是不是很扫兴呢,总算可以解释你们相安无事一晚的原因了。”我如获箴言一样领悟。
“是啊,说来真是巧合,昨天白天都没有来,偏偏晚上的回到酒店,我洗澡的时候就来了,真是够可笑的,我又找了个借口出去买吃的去便利店买卫生巾,他不知道呢,昨晚相安无事一晚,我当时睡在床上还琢磨着要是他扑向我,我借口说我那个来了,他会不会不相信我这个理由呢,我总不能抽出大姨妈给他看吧。我真没想到,他只是和我说说往事,说我大学时候穿什么衣服,和他擦肩而过时哼唱什么歌,他都记得,我都忘记了,一直反问他不会吧,太好笑了,我想他是真的爱我的,那么多男人,没有一个像他这样尊重我,我在他面前,我有一个女神一样的地位,我有尊严,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他了,我很认真的。而他今天早上也对我更加呵护了,也许他看来,昨晚我很乖,他喜欢这样的我,所以我真的要感谢这次大姨妈的到来了。”贤芝拿着护舒宝,在嘴上亲吻了一下。
“多谢它啊,不然我猜昨晚你要是穿得热火性感小猫一样勾.引马卫的话,他说不定会拒绝你并对你好感尽失呢,所以我说真正的好男人在意的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的内心,相信我,你和马卫一定会幸福的。”我拍着贤芝的肩膀,感慨地说。
贤芝点点头,说:“所以以后我的那个什么狗屁定理要抛开一边了,我会安分守己做马卫的好恋人,如果结婚,就是好妻子,他虽然不是我第一个男人,但一定是我此生最后一个男人。我想过,真的是很神奇,过去的那些年,我那么的不爱他,从未想过有天会和他走到一起,可是多年后我们再相遇,我竟可以爱他而改变自己,收心,收欲,我想此生我也只会和他在一起了。”
贤芝一段深情的告白,是对着我说的,我了解她是不会对着马卫说这句话的,可是我也看到了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马卫刚走进病房,我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他拿着报纸安静地站在门口,贤芝深情的告白全部都被马卫听到了。
贤芝回头,看着马卫,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笑脸说:“这么快就买回来了,快给我看看,我听说最近香港娱乐圈有不少绯闻呢。”
马卫走过来,抱住了贤芝。
好吧,我被无视了,我又乖巧地钻进了被窝里,被子蒙住了头,翻过身,背对着他们,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过了一会儿,贤芝掀开我的被子,眼圈:“我不走,我留在外面鼓励妈妈给妈妈加油,我等妈妈出来,我不疼,这一点血,没有妈妈流得血多,妈妈一定很疼。”
“妈妈会没事的,我们一起在这里等妈妈。”我安慰着孩子,叫贤芝去取点红药水,给孩子伤口擦点药。
“阿姨--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妈妈,我以后长大了,一定要打这个坏蛋,他欺负我妈妈,我都知道。”童语皓说。
我搂着他,说:“他怎么欺负你妈妈了,你告诉阿姨,阿姨替你出气。”
“他背着我妈妈喜欢另外一个阿姨,还和那个阿姨打电话发短信,那个阿姨嘴巴大大的一点也不好看,还在电视上蹦蹦跳跳,我告诉妈妈,妈妈不相信我,可是妈妈今天早上看了报纸就和他吵了起来,他就推倒我妈妈开车走了,阿姨,他是个坏人。”童语皓的口气一点也不像个孩子,在这样的家庭里成长,他有着一般孩子没有的敏感和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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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第三百一十五章:蜗婚(315)【12月26号6000字长更】
听到孩子这么说,我震惊之余更多是愤怒,男人难道真的都是这样无情花心的玩意吗?菲琳还怀有身孕,在这个时候要是得知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有染该是怎样的伤害和打击,况且这个男人居然把菲琳推倒后无动于衷摔门而去,性质太恶劣了,简直没有人性。如果让我见到他,我一定要好好骂骂他,还配不配做男人。想到那时之放和麦乐手拉手无视我的感受的样子,我就心痛,更何况是菲琳呢,受到了一次丧父之痛,而这一次,又是丈夫的出轨,我心里为菲琳祈祷,千万不要有事,大人和孩子都要平安。
贤芝取来了红药水给童语皓的伤口上擦药,童语皓没有再哭,只是轻微的抽泣着,贤芝给他擦药,轻轻地吹伤口,有些出血,皮都磨破了,童语皓很坚强,眉头都不皱一下,这样讨人喜欢的孩子,只是这么小就没有了亲爸爸,还很敏感懂事,我为孩子感到难过。他还太小,不该这么小就看到大人世界里不光彩的一面,这对他以后的人生也许会有阴影的。
“语皓真坚强,妈妈看你这么坚强不哭妈妈也不会觉得痛了,医生正在帮助妈妈,你要把你看到的都记下来,待会阿姨还是要打电话叫你的叔叔来,你告诉阿姨,那个叔叔叫什么,手机号码报给我,阿姨好替你妈妈出气,如果你妈妈有事,阿姨就叫警察叔叔抓他,好不好?”我搂着他的肩膀,他的抽泣减缓了一些。
他抬头信任的眼光看着我,点点头说:“好,叔叔姓陈,叫陈陆安,手机号码在我的钥匙扣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有他的号码。”童语皓说着取下脖子上挂着的一串钥匙交到了我手里,我打开钥匙扣,是一个可以打开的小盒子,里面有菲琳和她老公陈陆安的手机号码,我用手机记了下来。
卷“语皓你真勇敢,阿姨一定帮你妈妈。”我把这串钥匙又挂回到了童语皓的脖子上。
“阿姨,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把陈叔叔交给警察啊,因为我妈妈她很在意陈叔叔,我不想妈妈不开心,妈妈流血的时候还叫我不要告诉医生是陈叔叔推的,要说是她自己摔倒的,阿姨,我好害怕——”童语皓说着又抽泣了起来,小胳膊使劲地擦着眼泪。
马卫坐在贤芝身边,也忿忿不平地说:“季素,打电话给这个男人,看他来了怎么说,怎么有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
淆贤芝也附和着说:“就是,我最看不惯这种打老婆的男人了,男人的手是出去打天下的,不是打女人的。再说出去搞女人就算了,还打自己有身孕的老婆,还有没有良心啊,变态,我看到这样的男人我就想揍他。”
贤芝气急了,又爆了粗口。
“我看等菲琳待会的状况吧,医生待会出来怎么说,如果大人孩子都没事就算了,如果有事,那事情就严重了。先别说这些了,等手术结束吧,孩子太小了,别说得吓到了孩子。”我对贤芝和马卫说。
童语皓虽然年纪小,但早熟而敏感,他小脑袋不笨,他似乎也知道妈妈这次摔伤可能肚子里的宝宝会保不住了,于是说:“阿姨,是不是妈妈肚子里的弟弟摔到了?医生会救好我弟弟吗?”
“会的,相信医生,再等一会医生出来了就知道了,你妈妈人又善良又好,老天会保佑她没事的,乖,你是勇敢的小男子汉,你要为妈妈加油。”我说着话平定着孩子恐惧的心,他已经失去一次爸爸了,看得出来,他见妈妈流了很多血,他很害怕会失去妈妈。
菲琳,你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事的,你那么好,为了不影响我和之放的感情,丈夫去世这么大的事情也自己一个人扛着不愿意打扰之放,这么善良的女人,怎么可以出事呢,老天有眼的,一定会保佑她们呣子的。
这个时候,也只有在心里做虔诚的祈祷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手术室上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摘下了口罩,童语皓比我反应还快,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跑到医生面前仰着头问医生:“医生叔叔,我妈妈醒了没有,我妈妈还疼吗?”
医生一脸的歉意,我走到童语皓的身边,搂着孩子说:“我是病人的好友,这是病人的孩子,她怎么样?”
“我们尽力了,大人是没事了,不过——孩子是保不住了,可惜了,病人还没有苏醒,你们先不要打扰,最好马上通知他丈夫和直系亲属来医院。”医生说着,离开。
童语皓也听明白了,拉着我的手摇着我问:“我妈妈还没有醒吗?我想看我妈妈,我要妈妈。”
大人没事,小孩保不住了,想到菲琳和我聊天时摸着腹部幸福的样子,她是多么渴望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她还没有苏醒,一旦醒来是一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事到如今,也只有打电话给菲琳的丈夫陈陆安,要把他请进医院了。
“你妈妈刚做完手术,医生说你妈妈没事了,语皓最乖,不要吵,妈妈要睡一会,待会护士姐姐会把妈妈推出来,你可以看妈妈,但是不许哭吵醒了妈妈,等妈妈醒了我再带你去看妈妈。我先打电话给你陈叔叔,他得过来一趟。”我对童语皓说着,拿着手机打通了陈陆安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我说我找陈陆安导演,男子问和陈导是什么关系,我说是她妻子的朋友,有急事要找他。对方离开了电话,似乎把电话递给了另一个人说:“陈导,说是你妻子的朋友,要不要接。”
“就说我不在,烦死了。”陈陆安很不耐烦。
想起菲琳和我提起,她的丈夫是一个导演,所谓的导演我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总觉得他们很严肃,会潜规则那些女明星,反正我对导演是没有好印象的。
“对不起,陈导很忙,没时间接你电话。”男子也是懒洋洋的声音说。
“请你转告陈导,他的妻子被他推到之后送到医院流产,如果他半小时内不赶到医院,我会以故意伤人来报警。”我说完挂了电话,我相信30秒内手机会想起,这个陈陆安是肯定会打来电话的。
果然,手机准时响了,我也故意拖了很久才接,这种男人自以为是自以为聪明好像全天下的女人都爱他,真是反感,菲琳是受了什么样的花言巧语怎么会嫁给这样的男人呢,真为菲琳感到不值。
“喂,你总算不忙了,陈大导演。”
“菲琳怎么样了,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赶过来。刚才不好意思,一个手下不懂礼貌,谢谢你对我们家菲琳的关心,我在片场有些忙,她怎么摔倒了我真不知道,她肚子里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伤害自己的骨肉呢,我马上过来,谢谢你,请问你贵姓?”陈陆安的态度好了很多,这种人逢场作戏机灵善变还真是有一手。
“免贵姓季,你叫我季素吧。”我淡漠地说,不想和这个可恶的男人多说话,我想他和温安年是属于一类人的。
“季素?——你是季素,噢,没什么,我觉得名字很熟悉,之前有个群众演员叫季素,不过是个男的,所以我比较惊讶,我正赶过来。”他听说我叫季素先是很惊讶,然后马上就说为什么惊讶,其实我也不在意他为什么惊讶,我都不想和他说太多话,我怕我忍不住会没素质臭骂他一顿。
“好,人民医院妇科急诊室,挂了。”我挂掉电话,很是生气。
“阿姨,那个坏叔叔是不是要来了啊。”童语皓问,大大的眼睛里都是惊慌和无辜。
我点点头,这时两个护士把菲琳从急诊室里推了出来,可能是推进病房,菲琳的脸色很苍白,眼睛紧闭着,还没有苏醒过来。童语皓不敢大声说话,像是自己一大声就会弄疼了妈妈一样,嘴里小声地喊了好几声妈妈妈妈,跟着护士走。其中一个护士问谁是病人的家人,我站出来说我是,这个护士让我去缴费,办理住院手续。现在陈陆安还没有到医院,我只好先去办理住院手续和缴费,不过我是一定要找这个陈陆安要回来的。我叫贤芝带着童语皓,我先去把住院费交掉,我身上没有带多少钱,我又走回自己的病房,拿了前些日子温安年给我的钱,我也没动这笔钱,现在菲琳急用,就算是拿着温安年的钱去帮人,也给温安年捞这些黑心钱还一点良心债吧。
温安年那一点工资是不够他花销泡妞的,他现在顶多一个月八千块钱工资,他开销那么大,肯定非法的来源,不是贪污的就是黑心钱,他迟早是要被揭发美好下场的,我也不管他了,各人有各人的命运吧。
给菲琳办妥了住院手续,我们都在她的病房里坐着,我看贤芝和马卫在这里耗着也是浪费时间起不到什么作用,我就叫贤芝和马卫先出去玩吧,我在这里守着菲琳和童语皓。
贤芝说要等这个男人来了狠狠教训他一顿,我说算了吧,不关你的事你就别搀和进来了,和你的白马王子出去玩玩吧,贤芝慷慨大义的样子说:“哎,是你季素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啊。”
我推着贤芝往门外走说:“快点走吧,婆婆妈妈,你带马卫在南京风景区走走,马卫好久没来南京了,变化可大了,去吧,这里有我就放心吧,再说了我们是文明人,菲琳还没醒,总不能打菲琳的老公吧,马卫,把贤芝带走,她就像是一个唐僧啊不停地碎碎念,我都要被她烦坏了。”我笑着叫马卫带贤芝离开。
贤芝这才把我拉到一边小声问我:“我还不知道这个女人和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那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素丫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勾搭上了,还这么漂亮的女人,我吃醋了啊,你看起来很紧张她啊,我还以为你心里只有我是最重要的。”贤芝装模作样瘪着嘴,一副醋意盎然的样子。
“哎呀,你真是的,什么醋都吃,乱吃醋,菲琳是杨之放的前女友,我和菲琳去年就见过面认识,昨天在医院我碰到了她,我们坐在一起聊了一下午,她还想着当幸福的准妈妈呢,你说怎么一眨眼一天的时间就流产了,我陪陪她,她醒来看到我在心里也许会稍微好一点,你就别瞎吃醋了。”我敷衍着贤芝,她啰嗦起来,还真是很三八,看来马卫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有这么一个像居委会大妈的老婆,估计耳朵是会长厚厚的茧子的。
“啊——素丫,你牛,你丫太牛逼哄哄了,你居然和情敌都能称姐道妹的,你还这么紧张她,原来她是之放的前女友啊,你难道就一点点脑子都没吗,怎么可以和男人的前女友关系这么好呢,怎么可以呢——”贤芝瞪大了眼睛看我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我把她推出了病房,叫她说话小声一点别让孩子听到了,我说:“你快点走吧,别乱说了,小心孩子听到,瞎说什么呢,别说我现在和杨之放没有任何关系了,就算是有什么亲密的关系,看到菲琳受伤我也是没有理由不管不问啊,你不懂的,你快走吧。”
不理会贤芝的白眼了,我关上病房的门,坐在病床边,看到童语皓拿着一个玻璃水杯,里面有半杯水,一只手拿着棉签,把棉签蘸水在菲琳的嘴唇上擦拭着。我看他年纪这么小,却懂得照顾和心疼妈妈,真是很感动。
也不枉一个母亲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养大儿子了,有这样懂事孝顺的儿子,真的做什么都值得了。
“我生病发烧的时候,妈妈就会拿棉签在我的嘴唇上擦水,这样嘴唇就不会干裂了,妈妈最喜欢自己的嘴唇了,我不能让妈妈的嘴唇干裂,阿姨,一会陈叔叔这个坏蛋来了,你要和我一起保护我妈妈。”童语皓说。
“嗯,我们拉钩,阿姨会和你一起保护好你妈妈。”我伸出小拇指,和他拉钩。
“嗯!”
两个小手指轻轻地勾到了一起。
等了很久,将近两个小时,陈陆安都没有来医院,我明白了,他在电话里说他马上就来医院不过是个缓兵之策,估计是害怕我会报警,这种男人真够冷血的,自己老婆流产了都不赶紧来医院看望。
这让我想起我住院的时候,温安年也是,他虽然来了我的病房,但是是来看我有没有真的病了,还在病房里和之放打了一架,那时的之放,多么的在意我,温安年说了我一句,他就动手打温安年。
男人的心,变起来,真的是赶上了孙悟空的七十二变了。
菲琳终于醒了,醒来看着童语皓,又看看我,想支撑着身子坐起来,想张口说话,可是她疼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妈妈,别动,你乖乖躺着,你也要听话,素素阿姨一直都陪着我们,别怕。”童语皓小手握着菲琳的手,这么小的孩子就会安慰人了。
“是啊菲琳,你别动了,躺着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我说。
菲琳点点头,手慢慢移到了自己的腹部,她苍白的脸色骤然紧张,变得更加苍白,她的手颤抖的来回在腹部上摸,搜寻着,睁大了眼睛问我:“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我肚子怎么平了,怎么孩子没了,怎么会没了,早上还好好的——我的孩子呢”她叫嚷着就挣扎着掀开被子,要下床。
我按住了她,我看着她的样子很心痛,童语皓也吓得在一旁使劲掉眼泪,拉住了妈妈的手,菲琳眼里的泪不停地往下滚落,她像是呆了痴傻了几秒,躺着一动也不动,只是干流泪,忽然又拉住我的手说:“季素,孩子怎么没了啊,你告诉我,昨天我们还见面,你还看到的,他在我肚子里很乖,也不踢我,怎么我肚子里没有了”
此刻的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她,我只好说:“菲琳,你别这样,你想想语皓,你还有一个宝贝儿子,孩子没有了还可以再生一个,你这样,孩子看了多心痛,你看开一点,别太难过了,好不好。”
她没有说话,头转了过来,看着童语皓,点点头,手摸着童语皓的脸,擦去了儿子脸上的眼泪,说:“儿子不哭,妈妈还有你,妈妈还有你这个宝贝,不哭,妈妈也不哭。”
我多少有些稍放心,这时菲琳忽然想起了是陈陆安推倒自己的,又变得激动了起来说:“是他害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是他和那个女人一直有染,他不让我看娱乐报道,就是怕我看见他和那个女人的绯闻,我今早看的娱乐周刊,是无意间看到的,他和那个大嘴巴的女人果然没有断联系——于是我就把报纸砸到他身上,然后和他吵了起来,之后他发火骂我神经病把我推到后就走了,我肚子很疼,孩子一定是那个时候流掉的,是他害的!!”
“菲琳,你别这么激动,他一会可能会过来看你,你身体还很虚弱,你答应我,看在我和孩子的面子上,不要过激,你自己的身体最重要,有些话我来问他,你先休息好,你是语皓的妈妈,你也不想他这么小为你担心吧,你躺着别冲动。”我安抚着菲琳。
说曹操曹操到,病房门口响起了一个男人急切的声音,一个穿黑色夹克衫的男人匆匆走了进来,直奔病床边,推开了我,焦急地说:“菲琳,菲琳你没事吧,担心死我了,路上堵车,不然我早来了。孩子呢,孩子保住了没?”
我站在一旁,牵着童语皓的手,冷静地看这个男人作何辩解。
菲琳闭紧了眼睛,沉痛地说:“我为你怀孕生孩子,你背着我和人偷情,你还在意孩子做什么,孩子没了,我们也完蛋了。”
“什么——孩子没了,你是怎么搞的,就算看到那些八卦绯闻你也用不着做这么绝吧,我看八成你是故意的吧,你就是想让我没儿子是吧!”此时的陈陆安嘴脸一变,阴辣地说。
“是啊,我是故意的,怎么样,你找那个女人给你生儿子吧!”菲琳丧子之痛,也顾不得嘴上的忍让了。
“你给我起来说!你再说一遍!”陈陆安暴跳如雷,伸手就要抓菲琳身上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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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蜗婚(316)【12月27号6000字长更】
“你给我起来说!你再说一遍!”陈陆安暴跳如雷,伸手就要抓菲琳身上的被子。
“不许你再打我妈妈!”童语皓抱着陈陆安的腿就咬了一口。
陈陆安痛的这才捂着腿,指着童语皓开口骂道:“你这个野崽子,吃我的穿我的,你还敢咬我,你有本事去叫你那死了的老爸养你!”
“陈陆安!你搞搞清楚,犯错的是你,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你最好对菲琳呣子客气一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你好歹还是个小有名气的导演,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你信不信我喊一群记者来做采访,我让你身败名裂!!!你玩女人也许娱记觉得没事,可你虐待妻子和继子,还打得妻子流产,你说这样的新闻做头条,你以后拍的东西还有谁看!”我指着陈陆安说,我也不怕他,这种人最在乎的就是身败名裂。
驹“你是谁?噢,季素——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管你什么事,你少威胁我,我告诉你!”陈陆安有些害怕,还装出牛逼的样子。
这副嘴脸的男人除了用无耻二字形容实在是想不到别的词更恰当的了,我迎着他锋芒的目光坦然地说:“我不管你是多大的人物你有多么大的社会地位,我想告诉你,如果警方涉入调查,到时候没事的人是我,有事的人是你。菲琳,你看清楚他,只要你点个头,我打电话报警,控诉他家庭暴力导致你流产。”
“我们的家事,需要你管吗,那我告诉你,你少Сhā手,管好你自己的事。”陈陆安说着换了一副嘴脸装着沉痛的样子对菲琳讨好说:“老婆大人你也知道我是无心的,孩子是我们俩共有的,没了孩子我比你还难过,我怎么会故意推倒你呢,我要是早料到你会摔得这么严重,我绝对不会推你的,都是我不好,气头上也顾不得那么多,对不起,害你受伤了。你看在我们夫妻情分上,别听她的把事情搞大,最近我拉不到赞助,片子也拍的中途停了,这时候我真的不能有事啊。”陈陆安似乎吃定了菲琳心软,装得很无奈很悲痛,这种男人,看来还真不止温安年这一个。
磅“算了,别说了!我刚做完手术醒来,你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你要是需要忙的话你走吧,还有,住院手续是季素帮我办理的,费用也是她代垫的,你把钱还给季素。”菲琳小声说,身体还是很虚弱。
陈陆安从皮夹里掏出了一叠钱放在我手里,对菲琳说:“这些钱肯定够了,好老婆你这么体谅我,这么说你是不是原谅我了,不报警了?”
“我从来没想过要报警抓你,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你以后别玩了好不好,你是有家庭的人,我不相信那些娱乐八卦,但是你得自己行得正走得端——我不舒服,要休息一下,有季素在这里陪我就行了,你去忙你自己的吧。”菲琳说着,也是很无奈。
“好,正好我还有个应酬,那我就先走了。”陈陆安一点也不留恋似的,急匆匆地就走出了病房。
我看着菲琳虚弱憔悴的样子,她身心俱伤,我刚想要张口和她说些什么,她摆了摆手。
“季素,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离婚吗?经不起折腾了,我想想,不管他怎么玩,终归还是认得回家的,这总好比死了要强。我失去过一次,那种痛,我终生不想再痛一次,我原谅他,其实也是在原谅我自己。所以我,选择默许。”菲琳说得很小声,我听的真切,菲琳的意思是,她可以默许丈夫的出轨和花心,只要丈夫还认得回家,她不想再受到失去对方的痛苦。
不管他怎么玩,他还知道回家,那么他就还在那儿,总比失去了没有了要强得多。
“可是,你这么漂亮能干,你还年轻,可以再找一个好的,你何苦委屈自己呢。”我有些不忍心,搂着童语皓陪着孩子一起守着菲琳。
“我和你一样,你为什么会放弃之放而选择程朗呢,你也屈服了,女人在年龄和孩子的面前,总是不得不屈服的,日子就这么过吧。我刚看到他那副样子,我倒轻松了,幸好这个孩子走了,如果他出生了,也许是更大的不幸。”菲琳拉着童语皓的手温柔地说:“我的好儿子,妈妈以后就爱你一个,只有你一个乖宝宝。”
陪着菲琳一会,我怕童语皓饿了,就去买了一些吃的给他们呣子,一看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到时间去换药了,不然小周找不到我又要着急了。
菲琳说:“季素,你都陪我这么久了,你回病房吧,别到时候你的朋友都找不到你,我有小家伙陪着可以的,晚一点他会来看我的,毕竟我还是他老婆,他不会把我丢在医院不管我的,放心吧。”
我点点头,对童语皓说了几句照顾好妈妈的话,然后才放心地回自己的病房。
回到病房,小周果真在找我,见我来了,就挽着我的胳膊扶我坐在沙发上,她说:“素姐你跑哪去了,每天这时间点上是要上药的,你还到处跑,你坐着不许动,我给你上药。”
我看着自己的腿,还是鲜红的没有长好的嫩肉,还有一些丑陋的疤痕,整个两条小腿都是花花的,看着都吓人,我问小周:“我的腿是不是很吓人啊,我自己看着都觉得很恐怖,整个小腿都是疤痕,能恢复到从前吗?”
“只要坚持擦药坚持复检,相信一年后就会褪去很多疤痕,从外围一圈圈的往内淡掉,慢慢就会长好,就算是恢复不到最初的皮肤,但是也会好很多,你要有信心噢。”小周像是哄小孩的语气说着。
我看到沙发一旁的一份娱乐报,好像是上午贤芝在医院的时候叫马卫出去给她买的,我随手打开来看,都是一些好事的狗仔队和娱记们发掘的小道消息,无非是哪个男明星和哪个女明星悄悄约会夜宿酒店,要么就是某个明星的性取向有疑问。
我无聊地翻看着,提不起来精神,也许是被菲琳的事弄得心情太伤感了,快速的翻动着杂志,只是想看一些花花绿绿的照片,对这些照片背后添加的文字我倒没兴趣。
翻到快结束的时候,看到了一张照片,那个男人很面熟,我不费脑筋就想到了,正是陈陆安,他手搂着一个女明星的腰大步走进了一家酒店,有正面,也有侧面和背影,最让我惊奇地不是这个男人是陈陆安,而是陈陆安搂着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麦乐。难怪啊难怪,童语皓会说大嘴巴的阿姨,不就是麦乐吗,我摇摇头,想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手段,居然能把我和菲琳的感情生活都破坏掉,麦乐可还真是做到了人见人爱。
照片拍的很专业,很明显,他们二人是很暧昧的搂在一起进了酒店。
而当我看到一排十余张照片最底下的那一排字之后,我才坐不住了,那上面的字是这样写的。
“导演陈陆安亲昵搂着当红新人女歌手麦乐在某酒店开房间,被记者跟踪拍摄偷欢地点,这不由得让人联想起上个月拍到的那名疑似是陈陆安背影逗留在麦乐所住公寓夜宿的男子,当时消息一经报道,著名音乐人杨之放站出辟谣,携手麦乐公布恋情,之后二人恋情不欢而散,此时陈陆安和麦乐再度曝光偷欢照片,是否上次夜宿麦乐公寓的男子就是陈陆安呢,记者正在追踪报道。”
我陷入了思索,如果假设我相信之放和麦乐真的是没有隐秘的关系,那么之放公布自己与麦乐的恋情,是不是就在救火呢,扑灭那个陈陆安夜宿麦乐公寓的火呢?可是如果这样解释,那么之放为什么这么做,之放认识陈陆安吗,没理由这么帮助陈陆安的啊,如果是为了帮麦乐,那就更可疑了,之放怎么会为了帮助麦乐宁愿隐瞒我伤害到我和他的感情呢。
我纠结在一起,想不通原因,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点,之放一直叫我等他回来,他也对我说他和麦乐之间没有什么,可那次发布会上我质问他,他却没有回答我,他是有难言之隐还是被威胁呢,威胁?可能吗,之放的性格,有什么能威胁他吗?种种可能和不可能都环绕着我的脑子,我捏着报纸的那一页,我想能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委的,除了不愿说出真相躲着我的之放,那麦乐是一定清楚原委的,甚至陈陆安也是知道的。
我不想被蒙在鼓里,即使要和陈朗结婚,我也要弄明白杨之放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然我,不甘心也无法平静的去迎接新的幸福生活。
于是,我决意要问清楚这件事,我想先联系麦乐,如果麦乐不愿意告诉我,我再去问陈陆安,就算他们都不告诉我,我也要去试一试。
“素姐,你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出神呢,是不是想程朗哥了?他待会下班就会回来了,你不用朝思暮想了。”小周的话唤醒了我的思路,我笑笑,拿着手上的娱乐报就问小周。
“小周,你认识这个女人吗,你对她印象如何,你们年轻女孩子应该会比较喜欢她的歌吧,很洒脱很不羁的乡村摇滚女歌手。”我想听听小周这样的年轻姑娘对麦乐的看法,说不定能得到什么消息。
“噢,你说麦乐呀,我很喜欢她的歌啊,她很有性格,敢爱敢恨,有段她的mv是她开着迷彩吉普车在沙漠上驰骋,后面有一只雄狮在追着,很劲爆很磁性,我最喜欢听的就是她的那首《心湖》了,歌词写的很深情啊,不过我对她这个人呢,还是有些意外的,她的娱乐八卦太多了,没过两天就曝出和某某的绯闻,她还很坦白地说她喜欢换男朋友,趁着年轻要多恋爱,觉得还是不够传统女人吧。”小周端详着报道上的照片,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没有告诉小周其实这个女人也抢走了我心爱的男子,我想就算说出来她也一定很难相信,我点点头,将报道收了起来,放在了枕头下面,把有关报道麦乐的这一页折了起来。
“是啊,我也挺喜欢她的歌,很欧美风呢。”我随口说着,心里很矛盾,我究竟是要恨麦乐呢还是以平静的心态来看呢。
小周有事走了之后,我合衣卧在了床上,往事一幕幕的浮现,过往之放的种种好,他的笑脸和臂弯,他的吻,他温柔的样子,他怎么会,怎么会跟着麦乐呢。
我从枕头下,拿出了日记本,开始写日记,今天发生的事,让我又重新认识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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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季素日记:
四月二十八日,天气晴朗,南京很久无雨了。
今天又遇到了菲琳,只是和前一天是大相径庭,昨天她还来医院做着安胎,今天的她是被120救护车送来的,我看着跟在后面哭啼的童语皓,心很痛,和菲琳其实不熟络,她是之放的前女友,她为了成全我和之放在一起,连丧夫这么大的事都独自承受,我也知道,她是不愿被人同情和怜悯的,也不愿破坏别人的感情。
可为什么这样的女人,会连连受伤,遭遇第一任丈夫的意外死亡,第二任丈夫却又花心无情,这样连环的不幸,她该如何承受下去。
而我呢,我想我和菲琳是一样的不幸的,我们都是被幸福遗忘的女人。
没有想到,菲琳的老公外遇的对象竟然也是这个叫麦乐的,我哭笑不得,难道现在的男人都是觉得家花没有野花香吗?如果我和麦乐,男人选择麦乐,我还觉得可以理解,可是菲琳那样美好温柔的女子,竟也会遭遇背叛。
只能说,男人偷吃只是一种习惯性毛病,而偷吃的,不一样是要比自己家里好的食物,即使没有自己家里的美味可口,男人也会觉得偷来的更香。
这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又不如偷不着。
只是我心里还是有疑虑呃,麦乐和之放,麦乐和陈陆安,陈陆安是菲琳的第二任丈夫,这四个人竟联系到了一起,我总觉得有些微妙的关系在里面,我却想不通是在哪里,究竟之放想隐瞒的是什么,想保护的又是什么,之放认识陈陆安吗?如果之放是为了提陈陆安挡一挡,那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想了很久,我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之放不管不顾我的感受。
除非,他就是真的喜欢上了麦乐甘愿保护麦乐?
而今之放躲着我,这些事我只能通过麦乐或者陈陆安来了解。
我并不是还在做最后的挽留,不是想要找到和之放还有机会复合的可能。
其实我也想开了,就算之放和麦乐之间没有什么,我也不会和之放在一起了,我已经选择了程朗,他为了救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我不能再辜负程朗了。
问清楚,只是想让自己没有负担,轻松平静,甘心情愿,至少,我没有遗憾了。
麦乐的联系方式也许我只有问陈陆安才能问到了。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努力一次。
我的心里,依然放不下那个男人,我试图要完完全全接受程朗,可是我们之间总是多了一种怪怪的味道,也许是我一直把他当兄长的缘故,可以亲昵,却不能亲昵无间。
但愿我可以慢慢放下,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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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写到这里,就听见了贤芝和马卫的声音,贤芝的声音向来都是这样不收敛,以前大学时住在学校宿舍宿舍,贤芝的声音也是这样,我们住在五楼都可以听到贤芝在楼下的声音,她好歹现在是分贝退化了很多。
“素丫,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快过来瞧瞧,新款式的假发,长卷发,多妖娆,你带上一定很美,再看看这个,魔力挺,那个电视广告上天天再说,我碰到打折噢,两套,一人一套,看谁效果最好。不是我说你啊,生完了孩子,女人多少有点下垂的,你也要多注意点,别让程朗哥哥扫兴啊。”贤芝趁马卫去卫生间洗手,不怀好意地说。
“哎呀,你真是越来越八婆了,连电视广告你也信,姐姐你的siza已经很雄伟了,你不需要再魔力挺呢,我呢,也不下垂,因为波不大,所以不担心垂,你的小脑瓜子整天装得都是不健康信息,我看我待会给马卫打小报告,告诉他某人那晚清纯呢,其实是因为例假来了不方便,哈哈。”我逗着贤芝,不过既然她给我买的什么魔力挺,不要白不要,我拿了过来,打开包装,果然看起来很有聚拢效果。
那顶假发我也戴了戴,假发很漂亮,只是戴在我头上特别假,一看就像是我戴了假发,不好看,颜色太艳丽了,我把假发丢给了贤芝,我说:“这个不适合我,你留着自己戴吧。”
“好哇,那我省下来了。”贤芝饶有兴趣地往头发戴着假发,想起来了,又问我:“那个之放的前女友怎么样了?她老公来了没?”
“来了,不过气派很大啊,是大导演呢,陈陆安,恶心扒拉,我想起来我还看过他拍的片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又是一个斯文败类,不认错,反而很嚣张。”我说着。
“陈陆安?好熟悉的名字啊。”马卫说着,努力回忆着。
“是吗,你认识这个人吗?”我问马卫。
“我也觉得很熟悉,不过绝对不是电影上看到的导演名字,好像我听说过这个人。”贤芝也说。
“哦,我想起来了,陈陆安和我们是一个大学毕业的,比我们要早两届,他在大学的时候经常会抱着吉他在女生宿舍楼下唱情歌呢,那时候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生啊,他是导演专业的高材生。”马卫想起来了。
我倒是一点都记不得了,没想到和这个臭男人还是校友,我不屑地说:“有这样个花心校友,还真是倒霉,看来他和温安年是一路货色,都是斯文败类。以后在外面看到斯斯文文的男人最好不要和他们说话,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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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蜗婚(317)【12月28号6000字长更】
“就是,不像我的马卫,我记得那时候马卫总是穿的很另类,艺术生,我还以为他是个小流.氓呢,但就是这个外表很流.氓的男人却比那些斯文败类要专一的多,对吧,马卫。”贤芝一只手挽着马卫,一脸的骄傲。
我也觉得贤芝说得对,马卫确实是很专一无可挑剔,很多人都认为画家很多情,比如那个毕加索,真是情人多之又多啊,可是马卫一点也没有花花肠子,真是男人是不能看外表的。
越斯文的越禽.兽。
和贤芝马卫说了一会话,程朗就回来了,我看他脸色不是很好,问他怎么了,他说中午可能吃海鲜有些腹痛,我知道他一向都是对海鲜过敏的,加上他的胃也有些不舒服,吃海鲜肯定肚子痛的,我叫他去找小周问问看开点药吃,他靠在沙发上说没事,靠一会休息一下也许就好了,中午陪一个大客户吃饭,客户指名那家海鲜馆的海鲜好吃,他也不好回绝,恭敬不如从命,结果开车回来肚子就不舒服了。我看着他额头都在冒冷汗,我倒了一杯热水给他,我和贤芝说了一声帮忙看一下程朗,我去找医生过来。
眷这时候医生大都下班了,我找了一个值班外科医生,说明了是吃海鲜胃不舒服,能不能跟着我过去看一下,医生跟着我来了病房,给程朗详细检查了一下后,说没什么大碍,医生开了一个药方,又叮嘱不要再吃海鲜,要忌口,我看着程朗疼痛的样子,我说:“明明知道自己是吃海鲜会过敏,你还吃。哪个客户那么重要啊,你就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去应酬。看你,脖子开始出红疹了,肚子又疼了,待会拿药给你吃,看看能好点没。”
“程朗哥,瞧我们的素丫发飙了,都这么关心你的身体,你可听清楚了,以后不能做有损自己健康的事了,否则我们的素丫会不开心的,会心疼的。”贤芝对程朗说笑着。
我没理会贤芝的玩笑,匆匆去拿了药,好几盒药,我看上面的医嘱都是要饭后服药,我问陈朗有没有吃过饭,他说他还没有吃饭,从公司直接来医院的,我说:“这几盒药都是饭后服用,还是不要空腹吃,走,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谂程朗面有难色地说:“季素,你和贤芝马卫你们一起去吃吧,我不舒服,我想靠一会,等你们吃完饭给我带一份饭就可以了。”
我有些不放心,但他执意的样子,我只好点头说:“嗯——那好吧,我们三去吃饭,回头我给你带一份饭,你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份清淡点的菜吧,要不上汤西兰花吧,我拿个饭盒,你躺着,我拿个小被子给你盖着。”
我拿着一个小被子盖在程朗的身上,他起身,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想拿遥控器,我说:“你别动啦,不是肚子痛嘛,我给你拿,你躺在沙发上看看电视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这里有白开水,温热的,喝了胃会舒服一点。”
“真是贤妻啊,我要向你学习!”贤芝眨着眼睛坏笑着说。
“走吧。”我拉着贤芝,生怕她再胡言乱语。
我想快点回来,程朗还等着我,路过菲琳所在的住院部大楼时,我想起还没有去看一下他们呣子,既然路过,就去看一眼,也好放心,门是虚掩着的,我从门缝里打量了一眼,看到童语皓趴在病床边已经睡着了,菲琳则卧在病床上看起来更虚弱了,而坐在一旁的两个人,竟是陈陆安和麦乐。
陈陆安苦口婆心地在辩解说:“菲琳,我把麦乐带过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和她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你不要相信那些娱乐八卦,不信你自己亲口问麦乐,你自己问她我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菲琳没有说话,脸色极差,看起来很生气,她或许是猜到这一对男女早就串好了话来欺骗她。
麦乐见菲琳没有开口,于是自己主动交待,麦乐还是一副自以为是女王的姿态,语气轻飘飘却淡写轻描地说“陈太太,初次见面,原因很简单,我是来澄清我和陈导的关系的,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解释,但我不想因此破坏陈太太和陈导的关系。好,我承认我很仰慕陈导,但是我和他除了工作关系以外,没有别的关系,我们之间,很清白,所以陈太太不要再误会陈导了,请你珍惜自己的身体最要紧。”
菲琳根本不信服,依然不说话。
“老婆你听到了是吧,我和麦乐是清白的,只是我负责拍摄她新专辑mv时的工作关系,那些狗仔队一定是把我们的照片拿去ps了,你想想看,我要是真的和麦乐有关系,那我还对得起我在国外留学认识的好朋友吗?所谓朋友妻不可欺啊。”陈陆安大言不惭地说。
我的心猛地一提,想要继续听下去,这时贤芝突然从我背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她的大嗓门正欲开口说话,我忙做手势让她保持安静,她有手比划着并且打着口型问我怎么不进去。
我手指了指里面,暗示她别发出声音。
菲琳这才开口说:“你的意思是,她是你朋友的女朋友吗?”
“是啊,我没有告诉你,我国外留学一年,那一年间,我认识了一个好哥们,叫杨之放啊,麦乐真正的男朋友是杨之放,你说杨之放是音乐大才子,麦乐和杨之放才是一对啊,再说了,我怎么贪吃,我也不会找自己好朋友的女人嘛,对不对。”陈陆安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叠娱乐八卦报和杂志,翻开举到菲琳的面前说:“你不信呢,我就翻这些杂志给你看,你早上没有仔细看,你仔细看下面这些文字,你再看看之前的几期报道,麦乐的男朋友是音乐才子杨之放啊,这下你总相信我说的话了。麦乐,我说的没错吧?”
我只能看到麦乐的侧脸,但我感觉到了她脸上依然传递给陈陆安的那一丝暧昧,其实局外人明眼一看,这就是他们串通起来欺骗菲琳的,麦乐磁性的嗓音低低地说:“是,我的正牌男友,是我的作词人创曲人杨之放,我想所有关于我和陈导的绯闻,都是误会。”
菲琳盯着麦乐几秒,很坚定地说:“不可能,杨之放怎么会喜欢你,你如果告诉我我老公喜欢你,我倒相信,但是你说杨之放喜欢你,我绝对不相信。”
陈陆安假装很惊讶地说:“怎么,你认识杨之放?你很了解他吗?”
“这不关你的事,但是你找她来骗我,被我一眼识破,那就是你太不了解我了。陈陆安,我没想过要和你离婚,真的,哪怕你骗了我,你和外面的女人胡搞,我都可以原谅你,但你这样明目张胆把她带到我面前合伙欺骗我,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我会正式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菲琳冷冷地说。
“你究竟要我怎么样你才相信我!”陈陆安的声音有些大。
“孩子是无辜的,你害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难道还要再让我儿子不得安宁吗,他在睡觉,请你声音小一点,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出去。”菲琳说。
“她是杨之放的女人,我哥们的女人,和我没关系!”陈陆安站起身,暴躁了。
这一刻,我冲了进去,我的出现,让他们三个人都很惊讶。
“素,你都听到了?”菲琳问我,她的脸上有些内疚,她忙说:
“素,你别信他们说的,之放不会背着你有别的女人的,你相信之放,我看八成是我老公找之放做挡箭牌的。”
“你和那个杨之放是什么关系啊,你处处护着他,你相信他你倒不相信你自己的老公,你是不是和他有一腿啊?怎么女人个个都维护着他!”陈陆安怒了,一脚踹在病床上,趴在床边的童语皓被振醒,揉着眼睛看到麦乐和发脾气的陈陆安,童语皓吓得抱住了妈妈的脖子。
“陈陆安,你还是不是男人,菲琳刚小产,你这么大力踹在床上,你要怎样伤害她你才罢休,你别忘了她是刚为你流产的妻子,你负点一个男人应该负的责任好不好!”我气死了,没见过这么无情的男人,菲琳嫁给他真是白瞎了。
“关你什么事啊,臭三八,我要是杨之放啊,我也不要你,我也要麦乐,你个泼妇,活该被男人甩啊!”陈陆安放肆地说。
“谁说的——她是我妻子,如果你再敢口出狂言,你信不信,我让你爬着去片场。”陈朗的声音从我背后传了过来,他低头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眼神,他搂紧着我的肩膀说。
“原来背后有靠山啊,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好,我告辞,麦乐,我们走。”陈陆安气焰低了下去。
我想起我还要问陈陆安和麦乐关于之放的事情,可是程朗在这里,我怎么好问,只好任着麦乐和陈陆安离开了。
我这才回头理过思绪问程朗:“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肚子疼吗,还不好好休息躺着。”
贤芝冒了出来晃着手中的手机说:“是我发短信叫他来的,我嗅到了硝烟味,所以搬救星给你撑腰了,不过程朗可真快啊,居然这么快就赶来了,可见是多么的紧张你啊。”
“你呀,知道他肚子痛你还发短信给他,我怎么会有事呢。”我又责备又心疼地看着程朗说:“你也是,像个孩子似的,怎么也学坏了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你胃不舒服嘛,真是不听话。”
程朗只是安静地笑笑,目光看着我。让我都心软了。
菲琳说:“素,这位是你的男朋友吗,和你很相配,他对你真好,自己肚子痛也怕出事,说到底还都是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为我出气和我那个没良心的丈夫争吵起来。”
“菲琳,刚才你没吃吧,他啊可真是可恶,你以后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我这几天都在医院。”我担心菲琳身心俱伤。
“素素阿姨,你不是之放叔叔的女朋友吗,你怎么可以不要之放叔叔呢?”童语皓小脑袋趴在菲琳的肩膀上,歪着看着我和程朗,小屁孩脸上还有些生气呢,他哪里懂得大人的烦恼和无奈呢。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尴尬,我没作声。
好在菲琳摸着童语皓的头说:“好儿子,大人的事你不会懂的,只要素素阿姨幸福就好了,对不对?”
童语皓黑亮的大眼睛满是不乐意,他摇着头说:“不对不对,妈妈,如果之放叔叔知道素素爱意喜欢别的叔叔,之放叔叔会多难过啊。”
这句话,倒把我说的难过了,程朗也沉默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菲琳手重重地拍了童语皓小脸蛋一下,生气地说:“妈妈平时怎么教育你的,大人说话的时候小孩不要Сhā嘴!你非要妈妈打你是吧。”
童语皓委屈地说:“我要之放叔叔,我要之放叔叔!”
菲琳又举起了手,我忙拦住说:“别打孩子,童言无忌,他哪里懂成|人世界的烦恼,其实,是我们伤害了孩子的心灵。”
“素素,对不起。”菲琳歉疚地说。
“说什么呢菲琳,我们是好朋友嘛。”我微笑说,又看着委屈地童语皓说:“语皓,饿不饿啊,要不要跟阿姨一起出去吃东西啊。”
童语皓摇摇头。
“我们都吃饱了,你们快去吃饭吧,别担心我了,我有这小家伙在,什么都不愁。”菲琳说,催促我们去吃饭。
我们三从菲琳的病房出来,马卫已经去餐厅订餐位了。
程朗坚持说胃还是不舒服,就不和我们一起去餐厅了,他直接回病房了,
我想就速战速决,吃完饭还要带饭给程朗吃,想到他刚为了我跑的那么快,出现我的身后护着我,我心里很温暖,我想我不该再惦记着之放了,我也不该再去追究去问麦乐到底和之放之间有什么事了,我应该,好好地对程朗。
嗯,就这样决定,我不会再辜负程朗了,我想回去我就要烧掉那本日记,那些写了对之放思念和我内心挣扎的日记,还有关于麦乐和之放的娱乐杂志,我要全心全意对程朗好。
想到这里,我笑了,如果真的可以放下,是很轻松舒坦的一件事。
吃饭的时候,我脸上一直都挂着笑容,虽然陈陆安让我心情影响了一点,但程朗护着我,我仍觉得温暖。
贤芝这时候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那个小男孩真是好玩,还叫嚷着要你和之放叔叔在一起,到底是童言无忌啊,这话我都不敢说,这小孩倒说的快。我还是觉得和程朗哥哥在一起好,瞧刚刚程朗哥哥为你了,都几乎是百米跨栏赶上刘翔了,原来爱一个人,谁都可以变成百米冠军啊。”
“你真啰嗦,这么好吃的菜都堵不住你的香肠嘴,就看见你一对香肠唇一上一下的叽里呱啦吵死了。”我用筷子要夹贤芝的嘴唇。
“你们刚遇到了危险吗?早知道我就不该把你们放在那里自己先来餐厅。”马卫说。
“没有危险,只是小小的波折,上演了一幕英雄救美人——你不知道啊,程朗哥哥当时多么的伟岸,简直像极了《上海滩》里的许文强,只是缺个黑色大衣和白围巾,帅!”贤芝意犹未尽。
我摇摇头苦笑着说:“吃你的饭吧,你再这么啰嗦,你真的要变成腊肠嘴了。”
“什么啊——腊肠嘴是那个麦乐好不好,她的嘴巴,比舒淇还大,她才是腊肠嘴,我真不懂之放不要你的樱桃嘴,却要那个腊肠嘴,这是什么道理。”贤芝说。
马卫给贤芝使了使眼色。
贤芝不说话了,马上给我夹菜倒果汁。
“没事,以后你们可以放心说话,不用怕提起那个人,因为我,已经彻底彻底地放下他了,我不再想着杨之放了。”我长吁一口气,放下筷子,脸上都是淡淡的平静。
“等一等——等会儿,我拿手机录一下音,为了见证这么一个伟大时刻,我必须留下录音,防止你日后变卦。”贤芝拿着手机放在桌上,开始了录音设置。
为了表达我的诚意和我确实要痛下的决心,我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我说的话。
“好,这就是你的真心话吗?”
“当然,真心话。”
“那冲着刚才程朗哥哥的表现,你笑一个,再来一句——程朗对我最好了!”
“程朗对我最好了!”我笑着说,其实,心里隐隐掠过疼痛。
我拿起手机说:“好啦好啦,快点吃饭,程朗还等着我们的晚餐呢,别让他饿坏了,这个关掉啦。”
“你心里啊,都是情郎了。”
手机录音被我中断,我把手机交还给了贤芝,贤芝拿着手机神神秘秘按了几下。
“干嘛,你别我啊——坏女人,我的吃相很难看是不是?”我笑着说。
贤芝收起了手机说:“大功告成,三次任务完毕。好了吃饭吃饭。你说的是啊,你的吃相确实不好看,嘴角上还有一粒米饭。”贤芝说着手从我的嘴角上钳下来了一粒米饭。
“什么三次任务啊?”我和马卫同时问贤芝。
我知道贤芝这个人嘴巴是保守不住秘密的,她要是心里有什么事情是绝对藏不住会告诉我的,所以有时候她无意随口说了出来都不注意,因为她习惯不在我面前掩饰和隐瞒的。
“没什么,吃饭,我说游戏里的人物呢,我最近在玩一款网游——问道,所以每天有任务要做啊!”贤芝说着,继续吃东西。
从来都没见她玩游戏,这女人怎么迷上了网游了,我提醒着说:“网游可是年轻人玩的,你就别玩了,那玩意会上瘾的,知道吧。”
“知道啦,你啰嗦死了。”贤芝说着捏了一下我的脸。
贤芝和马卫吃过饭后把我送到医院门口,他们先走了,我拎着饭盒,里面有一盒饭,还有一份上汤西兰花,程朗肚子疼,吃一点清淡的比较好,我怕菜凉了,加快了步伐往病房里走。
推门进病房,我看见程朗坐在沙发上,头低着,双手撑在膝盖上,食指抵着额头揉着,似乎很烦恼,我走到他身边,弯下腰,放下菜,关切地问:“是不是又疼了,快点把饭吃了好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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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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