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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米

《十年一品温如言》书海沧生(完结加4番外)

Chapter5

秋日到来,天气也渐渐转凉,温母虽为阿衡买过几次衣服,但温老见女孩

一次也未穿过,心中不免有些介意。

“阿衡,你怎么还是穿着校服?”老人皱着浓眉审视孙女。

“学校新发的,很好。”阿衡结结巴巴的,声音有些小。

“你现在在温家,不是云家。”老人眉越蹙越紧,慢慢有了怒气。

这个孩子,是在以这种方式,同他们对抗吗?温家的女儿,既是姓温,又

几时被亏待过?她又何苦自甘下作?!

阿衡攥着衣角,轻轻低下头。

“知道了。”

老人听到女孩依旧明显的江南口音,心中惊觉自己说了狠话,思及过往种

种,心中有了愧疚。

“既是你喜欢校服,也就算了。”他轻叹一口气,“只是,穿上合身吗?

“很暖和的。”阿衡飞速用南方话说了一遍,继而不好意思地用不甚标准

的普通话重新说了一遍,手轻轻翻过外套的内里,厚厚的,看起来很扎实。

“暖和就好。”老人舒缓眉,本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睛也浸入一丝温暖“

乌水话,我能听懂的,你不用改口。”

阿衡诧异,随即微笑,眼睛亮亮的,带着温柔清恬的­色­泽。

“十八九岁的时候,我在乌水镇带过几个月的兵。”老人声音不复平日的

严厉,有了些许温软,严肃的眉眼也带了丝丝烟雨缠绕一般的柔缓。

“阿衡,你的眼睛,同你­奶­­奶­很像。”

渐渐地,阿衡清楚了到学校的路,也就习惯了一个人步行或者坐公车上下

学。说来也巧,明明是一家人,阿衡却总是碰不到思莞,只是吃晚饭的时候才

见得到。她虽想同思莞说几句话,但思及自己嘴拙,也就作罢。至于温母,一

直忙于钢琴演奏会的事宜,也鲜少见得到。

阿衡在班上,老好人的脾气,即使面对面听到嘲讽也不曾生气,只是一迳

微笑,带着包容和温和,对方渐觉无趣,也就慢慢不再戏弄她。日子久了,反

倒发现阿衡这般的脾气给大家带来不少的好处。不想做值日,只要叫一声温

衡,得到的永远是“知道了”的答案,而后,整个教室清理得­干­­干­净净,妥妥

帖帖。

这个世界,最可怕的就是习惯,而最习惯的就是便利。

阿衡便是这习惯下惊人的便利。换做别人,即使泥菩萨大概也要憋屈得爆

发了,偏偏阿衡怪得紧,只是默默地微笑,在放学后一个人打扫完整个教室。

之后的之后,许多年以后,过年的时候,一群朋友窝在一起看周星驰的电

影《唐伯虎点秋香》,言希对着大荧幕上秋香画的旺财狗华安,把黑乎乎的漂

亮脑袋埋在阿衡的颈间,笑得几乎岔了气。

阿衡努力看了许久,终究未曾笑出来。

秋香不经意三笑,拨弄了唐伯虎的心。她在他心中美得无法收敛,而他于

她,却是看不清眉眼的华安。

那一日,打扫完教室,天已经黑了,末班公车仍需等半个小时,阿衡便选

择了步行。

她习惯了走那条窄窄的弄堂,橘黄铯的路灯,昏暗的却奇异地带着静谧和

温暖。

那条路是用石子铺就的,踩上去有一种细微的磨砺的感觉。阿衡走至弄堂

深处,却停住了脚步。

她看到,两道清晰暧昧交叠在一起的影。

明的,暗的,缠绵的,艳烈的,火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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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米

《十年一品温如言》书海沧生(完结加4番外)

那个少年,穿着紫红­色­的低领粗织线衣,左肩是黑­色­暗线勾出的拉长了线

条的花簇,蔓过细琢的肩线,流畅辗转至背,抑制不住,明艳中的黑暗妖娆怒

放。

他站在灯­色­中,背脊伶仃瘦弱却带着桀骜难折的孤傲倔强,颈微弯,双臂

紧紧拥着灯下面容模糊的长发女孩,­唇­齿与怀中的人纠缠,从耳畔掠过的发墨

­色­生艳,缓缓无意识地扫过白皙的颈,那一抹玉­色­,浸润在光影中,藏了香,

馥饶,撩了人心。

若是依阿衡素日的做派,定是觉得看到这般的景象,极是让人难堪尴尬,

可是,彼时彼刻,她连躲藏都忘记,背着书包,磊落细致地看着那个少年。

言希。阿衡­唇­微弯,无声呼出,心中确定至极,连自己都觉得荒谬。

她明明没有一次真正看清楚那个少年的相貌,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甚至

连姓名都是一点点拼凑而来,心中却有了那么清晰的烙印,隐约可笑的铭记的

味道,平淡却在带着线索踪迹的记忆中慢慢隽永。

恍然间,少年感到身后的目光,放了环在女孩腰身的手,转身,静静地看

着无意闯入的偷窥者。

阿衡惊觉自己的无礼,怔忪间只看到少年的眼睛。

可,蓦然间,耳中轰鸣,只余下一种声音,那样的熟悉,像极了幼时夜晚

贪玩不小心溺入水中的那一刻,什么都消失时听到的呼吸声。那种恐惧,绝

望,不甘心却又发觉自己正走向另一种解脱的真实感,翻滚而来。

少年眸中的那般墨­色­,卷过桃花的绯艳纷飞,添了铺陈于水­色­之中的寒星

点点,直直映在她的瞳中,漠然,狂狷而漫不经心。

阿衡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是肮脏的,慌不择路,低头离去。

浑浑噩噩地,她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张嫂一直在等她,

阿衡跑了一路,心神恍惚,只是觉得口中极渴,捧着桌上的茶水,就往口

中灌,却洇过鼻,猛烈地咳了起来。

思莞刚巧下楼,看到阿衡脸­色­通红,大咳不止,便帮她拍背,顺了顺气。

半晌,阿衡才缓过气,转眼看到思莞。

“呛着了?”思莞温声询问,淡笑,带着礼貌。

阿衡点点头。她面对温家人,一向不擅开口,便是一定要说,也是用最简

单,自己说得清楚的字音。

思莞心知阿衡见到自己不自在,并不介意,客套几句,也就想要离去。

“等等”阿衡这几天一直存着心事,虽然尴尬,还是叫住了思莞。

“嗯?”思莞转身,有些迷惑。

阿衡点点头,转身上了楼。

不多时,女孩便拖了一个手提箱走了下来。

“这是什么?”思莞疑惑。

“她的衣服这里。”阿衡指着手提箱,轻轻解释。

“她?”思莞脸上的微笑慢慢收敛,眉眼有些冷意。

“衣服,要穿。”阿衡知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一时嘴拙,不知如何

解释。

“你不必如此。”思莞知晓阿衡说的是尔尔,神­色­复杂起来。

他同阿衡虽是亲兄妹,但是因为尔尔,心中终归对她存了猜忌。但见她从

未提过尔尔,也就渐渐放了心,可如今,她却把尔尔摆到了桌面,并且当着他

的面谈论尔尔的衣服,对思莞而言,好像对尔尔恶意的嘲弄和再一次难堪的驱

逐。

阿衡把手提箱提到他的面前,温和地看着思莞,示意他打开。

思莞却愤怒起来,脸上结了冰寒,挥了手,手提箱被打翻在地。

张嫂本在厨房热粥,听到巨响,围裙未去,便急急忙忙走到客厅,看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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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品温如言》书海沧生(完结加4番外)

落了一地的衣服,大部分都是还未开封的秋装。

“怎么了?阿衡,你把蕴宜给你买的新衣服都拿下来­干­嘛?”张嫂稀里糊

涂,瞅着那些衣服,全是前些日子蕴仪买给阿衡的,这个孩子当时虽未说话,

但看起来却极是高兴,但奇怪的是,后来却一次都没穿过。

思莞诧异,愣在原地,片刻后轻轻从地上拾起一件衣服,翻到商标处,果

然是思尔的尺码,抬头看到阿衡过于平静的面孔,极是难堪。

“妈妈她”思莞试图说些什么,却在目光触及到阿衡过于简朴,袖口

有些磨了的校服时,说不出话来。

妈妈她,不会不清楚,阿衡比尔尔高许多。

他第一次,惊觉自己和妈妈的不公平。

妈妈将自己的痛有意无意地返还在阿衡身上。

而他,微笑着,推波助澜。

这女孩,全都看出,却平静笑纳。

chapter6

Chapter6

自那日之后,思莞便刻意同阿衡保持了距离,不同于之前的不温不火,现

在带了些逃避的味道。

几日之后,张嫂带着阿衡买了秋装,说是思莞的意思。

阿衡皱眉,对张嫂说“阿婆,我”

张嫂活了大半辈子,又有什么看不通透的,拍拍阿衡的手安慰她“我知道

你对思尔没有敌意,只是,你不明白,那个孩子的好。”

阿衡看着张嫂有些无奈的面孔,只得沉默。

思尔,想必很好很好。

阿衡想了想,心中沉甸甸的,像是坠入了石块,压在了心口,堵得慌。

她同这个世界,被隔在一堵叫做“温思尔”的门外。

可是,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的

谁规定,错误的开始,就必然走至错误的结局呢?

阿衡吸了一口气,将心中喧嚣着的难过慢慢压下。

在她的眼中,乌水镇外的世界是另一番人世,带着己身的期待,却因同现

实挤压错落成另一番滑稽的模样。有些孤独,有些寂寞,可必须拥有一个融入

希望的理由。

往往,追寻的过程,恰恰被称作生存。

秋日的第一场雨随着红叶绵绵降落,打湿了一座座白­色­洋楼。初晴,透过

窗,雾­色­隐隐弥漫,带着泥土冲刷过的清新,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

阿衡在屋中,一直不停地做物理题,头脑昏昏沉沉的,便走至窗前,向外

探去。窗外的枫树经历秋雨的洗涤,枝桠上的水­色­潋滟,映着树下的落叶,缓

缓滴落,晶莹而尖锐,在红到耀眼的叶上打着旋儿,慢慢消失。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秋风卷着树叶的甘涩,晃得梧桐树沙沙作响。

阿衡支肘远眺,却蓦地被头顶尖锐嘹亮的“啾啾”声吓了一跳。抬眼,白

­色­砾石的屋顶上,有一只毛­色­绿蓝相间的鹦鹉,微勾的小爪子,上面有着斑斑

血迹,黑亮的小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窗,望着阿衡。

阿衡看着小鹦鹉,知晓它定是受了伤,被困在了屋檐之上,左手扶着窗,

踮起脚,伸出右臂,却发现相差一掌之距。

“乖乖,等我。”阿衡有些歉意,心中暗想不知道首都的鸟大概是不是也

只会说京片儿,自己的半拉子普通话希望它能听懂。

结果小鹦鹉突然尖叫起来——“卤­肉­!卤­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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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品温如言》书海沧生(完结加4番外)

卤­肉­?

阿衡诧异,讷讷,心中暗骂自己饶舌,说个正中。

也不晓得鸟儿能否看懂,她努力地对着它亮晶晶的小眼睛笑了笑,转身跑

开。

思莞听到了急切的敲门声,揉着眼,开了门,看到了阿衡,先是尴尬,复

而红了脸庞,温和开口“怎么了?”

阿衡张口便是“卤­肉­,受伤,屋檐,下不来。”

思莞带着着庞大的­精­神力,再加上八分的歉疚,瞠目稚言——“哦,卤­肉­

受了伤,困在屋顶上,下不来了是吧?”

阿衡本来脑门子冒汗,但看到思莞迷茫着附和她的样子,呵呵笑了起来,

本来心中藏着的气闷也散了,远山眉弯得好看。

她拉了思莞的衣角,快步把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探出窗外,指着屋檐上

哆哆嗦嗦可怜巴巴的小鸟。

“卤­肉­!卤­肉­!”小鹦鹉看到思莞,尖叫起来,亮亮的小眼睛泪汪汪委屈

得很。

“啊!卤­肉­饭!”思莞脱口而出。

少年本来带了三分迟疑,却在看到小鹦鹉之后,一瞬间,脱了鞋,爬到了

窗沿。

“阿衡,帮把手。”思莞皱眉,弓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沿着窗靠近小鹦

鹉。但是,姿势实在累人,伸出手去渡小鹦鹉,身子没了着落。

阿衡赶紧上前,双臂环住了思莞的小腿,仰着头,看着少年,眼睛不眨一

下,心中生出莫名的紧张。

小鹦鹉倒也乖觉,不错一步地缓缓蹦到思莞手心,少年转过身,诧异地看

到了阿衡环着的双臂,那姿势认真地倒像要接着他,他看着,愣了愣,觉着有

趣,笑了起来,轻轻松松蹦下。

阿衡也笑,接了小鹦鹉,平日沉静的眸中倒流露出了几分稚气。

“你,认识,它?”阿衡找了纱棉,帮着小东西攒着血渍,看着它神态可

怜,弱声叫着,倒像是在撒娇。

“认识。”思莞颔首,掏出手提电话,正要拨号,却听到楼下催命一般的

门铃声。

“嗬,这不,主人来了。”思莞笑,露了牙,洁白整齐。

阿衡轻轻顺了顺小鸟的毛,怜爱地看着它,心想小东西真可怜,这主人想

必粗心至极,才让它出了笼子受了伤。

少年出了房间迎接客人,半分钟,阿衡便听到咣咣当当的上楼梯声和不安

分的打闹嬉笑声。

一阵清风吹过,她抬了头,竟看到了那个美艳的少年。

“你?”她开了口,有了鲁莽。

“你是?”少年的声音是懒散的,带着浓浓的化不开的男孩的硬质。

他不记得阿衡了。

“阿衡。”思莞舔舔­唇­皮,开口。

“哦。”言希点了头,平平淡淡扫了温衡一眼,可有可无地笑了笑。

他低头,看到了阿衡手中的小鸟,眼神霎时变得明媚,细长白皙的指狠狠

地戳了小东西的小脑袋——“丫乱跑,遭了罪了吧,啧啧,还伤了爪子,活

该!”

那小鹦鹉极通灵­性­,看着少年,委委屈屈的表情,小翅膀抱着小脑袋,乌

亮的小眼睛汪着泪。

言希笑了,秀气的眉微微上挑着,霸道不讲理的,却有了生动,张口便

骂——“丫的,少在少爷面前装可怜,就这点出息,还敢离家出走,翅膀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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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品温如言》书海沧生(完结加4番外)

哈卤­肉­饭!”

随即,漂亮的手揪着小鹦鹉的翅膀,想要把它揪起来,阿衡看了心疼,就

抱着小鹦鹉后退了一步,少年的手扑了空。

“疼!”阿衡抬头,看着纤细瘦高的少年,搂着小鹦鹉护犊子一般开了

口。

言希愣了,也后退一步,点了点头,大爷地踢了踢身旁的温思莞。

思莞委屈地摸了摸鼻子,温和地对着阿衡说“这鸟是言希养的,他一向最

疼它,不会伤害它的。”

言希冷笑,踹了思莞的ρi股——“少爷才不疼这个死东西,等养肥了,我

就炖了丫当十全大补汤!”

小鸟一听,躺在阿衡怀中,毛支楞了起来,硬了爪子,绝望地抹泪装死。

阿衡听懂了思莞的言语之意,知道自己逾了界,狗拿了耗子,有些尴尬,

松了手,把鸟儿捧给言希。

少年接过小鹦鹉,笑得得意,牙龈的小红­肉­露了出来。

“死东西,回家,少爷家法伺候!”

阿衡挪到思莞身边,小声问——“家法?”

思莞要笑不笑,压低了声音——“大概就是,言希塞上自己的耳朵,对着

小东西拉小提琴!”

阿衡“哦”了一声,看着思莞,笑意浓重。

思莞知道她想起了什么,脸皮撑不住,红了起来,清咳一声,转移了话

题,

“阿希,你什么时候买个鸟笼,卤­肉­饭老是乱跑,伤了碰了也不是个办

法。”

阿衡有些疑惑,怎么首都人民养小鸟都不买鸟笼的吗?

“不买。”少年黑发细碎,在耳畔,划过优雅慵懒的弧度。

“它是它,我是我,人有自由,鸟也有自由,老子除了给它几顿温饱,又

没­干­过别的什么,凭什么剥夺它的自由?”

思莞瞠目结舌。

言希淡淡扫了他一眼,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阿衡微笑。

她发现思莞在言希面前极容易变得软弱。第一次相见是这样,今日也是如

此。

后来,她知道了,这个世界,有一个词,叫做气场。

而这词,生来为言希所造。

chapter7

自从那一只叫做“卤­肉­饭”的小鸟被言希带走之后,阿衡和思莞相处起来

轻松了许多,偶尔少年会揉揉她的长发,开开玩笑,温和地笑一笑。

这是哥哥的感觉吗?

阿衡不确定,但这不确定又确实贴心,她就不情愿再计较下去。钻牛角尖

很累。

她想要认真地活着,像样地活着,慢慢地付出,慢慢地得到付出。

这是一种野心,战战兢兢的野心。

日子像流水一样,白马儿遛着遛着,不知穿越了多少名叫光­阴­的小路,这

秋叶落了尽,以萧索的姿态迎接了冬天。

再也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过尔尔,温家的人达成了默契。他们在尝试着接受

阿衡,可是阿衡却觉得他们在隐忍,隐忍得很辛苦,总有一天会爆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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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品温如言》书海沧生(完结加4番外)

所以,在那个叫做“尔尔”的气球爆炸之前,她只能平静地等待,等待着

生活赐予一些珍贵的转机或者欣喜。

尔尔是客观的存在,温衡却是主观的姓名。

客观主观,辩证唯物,这是政治老师教给她的东西。

当然,读书上学很累,这是客观主观都否定不了的真理。

不过才高一而已,每一科的老师都像斗­鸡­一般地红着眼抢夺他们的人民

币,是谁说的来着——时间就是金钱。

阿衡不会抱怨,但看到老师们在第二节大课间无休止地“再讲两分钟”

时,会觉得肚子非常非常饿,咕咕叫个不停。

下课时,女生一般冲向厕所,男生一般冲向小卖部,这时,阿衡虽然跟在

男生身后小步挪得欢快,但看到男生无意瞄到她抱着面包跟在他们身后时愣住

的表情,还是会尴尬的。

她抱着面包,试图宽慰自己,厕所和面包,一样都是生理需要

“靠!老子拿错面包了!草莓的,要腻死人了”辛达夷在前面揉着黑

发叫嚣,楼梯在颤抖。

“小变,跟老子换换,我只吃­肉­松的!”那个少年,一头鸟窝似的乱发,

笑着凑到一个瘦瘦小小的少年身旁。

阿衡闷着声,笑了起来。

辛达夷唤做小变的男生,是班上有名的优等生,叫做卫旭,长得清清秀

秀,声音细细小小,爱和女孩子一起跳皮筋踢毽子,辛同学闲着无事,给起了

外号——“小变态”,简称“小变”。

卫旭虽然个­性­柔柔弱弱,像极女孩儿,但是毕竟是男孩子,生平最恼别人

喊他”小变”,尤其是这罪魁祸首辛达夷喊的,听到他嚎的一嗓子,面­色­发

青,“哼”了一声,摇曳着杨柳腰,款款携着­肉­松面包离去。

“哟哟,大姨妈,把小变惹恼了,小心今天他带全体女生讨伐你!”旁边

其他的男孩儿笑得东倒西歪。

“滚滚!谁怕那帮丫头片子!”辛达夷撇嘴,满不在乎“你们谁有­肉­松面

包,跟老子换换!”

男生都不喜欢吃甜东西,听了他的话,作鸟兽散。

阿衡看着手中的­肉­松面包,犹豫了片刻,跑到他的身旁,笑着伸出手上的

面包,对辛达夷说——“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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