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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藏秘图

尹靖强忍激动的情绪,微微一笑,道:“小可在树林中打坐一晚,寅晨一匹长程健马,驮着一红衣人驰过,此外未见有过路者。”

万教旌威振天下,侦察之时,只要是中原武林人物,都有提供线索的义务。因此他对尹靖的话,深信不疑,转身走出林外。

走不了几步,突然又转了回来。

尹靖一则要看香玉公主病情心切,二则“乾坤日月令”并没有在她身上,他打诳瞒过“万教蓝旌”日真人。

只等日真人一走,就赶路追去,忽见他去而复回,不禁心中打鼓。

“万教蓝旌”目光深注着地上的幽冥公子,伸手一指,冷峻地问道:“请教钟施主,可知地上那人被谁所伤?”

尹靖意外地一怔,循他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地上横卧着一位华服少年。

昨夜玉面书生与幽冥公子火并时,他功行正紧毫无察觉。

不过他已迅速地想到这华服少年,可能是夜里来犯,被玉面书生击倒,但他却想不出玉面书生何以骤然不在?

当下微微一笑,道:“这个在下不知内情,无可奉告。”

走过去细看那华服少年,觉得有些面善,像是在哪儿见过似的。

脑筋电转,猛然记起这人正是“混元坪仙鬼人大会”时,站在幽冥鬼主身边的那少年。

在洛东花圃疗伤时,林琪告诉过他,幽冥公子宇文雷,趁夺宝混战中,渔翁得利,带走了“伏羲奇书”及“藏秘图”。

这时一见幽冥公子,不禁惊喜交加,突然眉头一皱,心想他既然被人击倒,折图难保不失?

万教旌见他神­色­变换不定,疑心大起,沉声道:“钟施主在此打坐一晚,对这事怎能推说不知?”尹靖霍地一怔,尴尬笑道:“小可昨晚,睡到夜里心绪不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乃离家到荒郊踱步散心,来时林中一片黑暗,实在没有注意到这里死了一人。”

他人本老实,说起谎来神­色­显得不甚自在,虽然编得有几分道理,“万教蓝旌”也不会相信。

不过日真人断定他武功稀松平凡得很,因为他认为被点昏|­茓­的人,形同死人。

日真人问不出所以然来,大踏步走上前去,说道:“这人并没死,只是被点了昏|­茓­,待我亲自来问他。”举掌遥遥拍落。

幽冥公子喉咙一阵疾动,张口吐出一口浓痰,悠悠醒来。

眸眼瞥见二人在身边,大吃一惊,跳了起来。

日真人心中暗感纳闷,这人|­茓­道刚被解开,起落之间显得如此利落,绝非俗流,当今武林之世,要制胜这等身手者,除非老一辈的一流好手。

要知幽冥公子的武功与柳筠及“江湖三书生”不相上下,他的“­阴­尸功”更非他们能敌,若不是玉面书生使诈暗算,绝无法将他制倒。

万教旌立刻想到案情非经寻常,不是普通的翦径劫掠。

宇文雷焦急万分,双手揣在怀中摸搜,那装着“­阴­文灵血”的玉瓶虽在,但“伏義奇书”

与“藏秘图”却不翼而飞,当下气得顿脚切齿,连声怒叱道:“可恶!可恶!”

日真人浓眉轩动道:“施主息怒,请教恶徒从何而来?”

幽冥公子气忿道:“可恶的小子与贱丫头用卑鄙的手段,暗算本公子,抢去我的‘伏義奇书’及‘藏秘图’。”

尹靖急声道:“什么人抢走‘藏秘图’?”

“就是那个帮你护卫的小子。”

尹靖“哦”了一声,一听玉面书生抢去,立时放心不少。

藏秘图!日真人心中越奇,问道:“‘藏秘图’可是‘天图’的藏珍图?”

幽冥公子显得很不耐烦,冷冷道:“大概是吧!”大步走出林外。

日真人沉声道:“施主请留贵步,贫道还有事请教。”

幽冥公子头也不回,边走边道:“我现在要去找那小子,没有时间同你罗嗦。”

日真人面­色­微变,道袍飘拂,窜出林外,挡住幽冥公子去路,缓缓道:“施主可知那人现在何处?”

幽冥公子怔了一下,想不一到这道士身法这等快捷,闻言冷笑道:“真是废话,我要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还用去找吗?”闪身向旁冲去。

日真人横跨一步,又把他挡住,沉声道:“真相未明之前,施主还是慢走为上。”

幽冥公子剑眉耸动,冷笑道:“你是什么人,敢挡本公子大驾?”

日真人肃然道:“贫道‘武林评审庭’护法,万教蓝旌日真人。”

幽冥公子虽很少在江湖走动,却也听过万教旌的威名,当下把凶惊之气稍敛,淡然道:

“道长有何教言?”

日真人道:“施主可就是传言中,在‘混元坪’带走‘天图’的幽冥公子宇文雷?”

幽冥公子冷冷道:“江湖传言只对一半,我带走的是自己的伏義奇书及一张折图。”

日真人紧逼一句道:“抢走折图是谁?”

幽冥公子一指尹靖道:“那就要问他了。”

日真人目光湛湛望着尹靖,神情显的很庄重。

他是武当弟子,心切“天图”乃人情之常,何况尹靖的目标是将“天图”送还武当派,以了却林老伯宿愿,因此淡然一笑,道:“他是敝友玉面书生吕江武。”

幽冥公子顿脚道:“可恶的玉面书生,本公子不把你带回腐尸窖练功,此恨难消。”

转身欲去之际,日真人又把他喊住,这回他气往上冲,脸­色­一寒,冷冷道:“怎么本公子还不能走路吗?”

日真人庄穆道:“贫道如何能信,施主所言非虚?”因为“天图”事关重大,只怕宇文雷谎言隐瞒。

“我并没有叫你一定要相信。”

日真人脸孔一板,肃然道:“贫道为慎重起见,请施主移驾万池剑‘武林评审庭’一趟。”

幽冥公子嘿嘿冷笑道:“本公于最不喜欢与人对薄公堂,我也没有听说东西被抢,还吃上官司,这事万难从命。”

日真人稽首道:“贫道职责所在,请施主见谅。”

宇文雷冷然道:“本公子说一不二,不去就不去。”

“贫道只好动手了!”身随声动,五指劲风,向对方手臂扣去。

幽冥公子冷笑,道:“我不信武林评审庭的护法,就可横行无忌。”掌劈“游魂逐魄”

卷起一阵­阴­风,挥切过去。

万教护法功力高强,对“擒拿手法”具有独特的造诣,只见日真人沉臂之间,已游开来势,肘腕微翻,“双手搏龙”快如闪电,依然扣向宇文雷腕臂。

这一招手法快捷奇奥,如蛆附骨,如魔缠身,笼罩着双臂要|­茓­。

幽冥公子连拆数掌,都无法解去对方诡异的擒拿手法,不禁心中大怒,当下掌势陡变,施展出“幽冥鬼洞”嫡传的“­阴­尸掌”。

宇文雷是幽冥鬼洞未来的主人,对“­阴­尸掌”造诣颇深,幽冥鬼洞主宇文项托虽已坐化,他于参研司命三教手着的“­阴­尸经”时,常将不传绝技给宇文雷指点一二,但因宇文雷“腐尸功”未足,依然无法完全施展,话虽如此,他掌中的毒气却已非同小可。

只见他掌势一展开,­阴­风冷冷,鬼气森森,脸上的绿光也越来越重。

日真人见多识广,立刻认出这是一种歹毒的左道武功。

他试出这少年功力不足,闭气封住“气门|­茓­”,闪电间使出“三才意形法”的二记绝招,“禅意如云”、“意静制龙”。

这种禅门掌法,深具驱邪逐魔的威力,劲风呼啸,立把­阴­森之气荡开。

日真人陡然大喝一声:“躺下!”

日真人并指往宇文雷“章门|­茓­”戳去。

宇文雷冷叱一声:“未必见得!”飞起一腿踢向日真人小腹。

原来日真人连施二个杀手,把幽冥公子逼得无还手之力,胸前门户已大开,那招“意静制龙”使完之际,掌势正好拍封对方“七坎|­茓­”。

这是人身死|­茓­,一经拍中,重则丧命,轻则残疾。

万教旌非有特殊原因不得随便杀人,因此刹那之间,把手指下移三寸,改点“章门麻|­茓­”。

动手过招千钧一发,幽冥公子借着喘气的机会,回攻了一腿。

这一脚­阴­损毒辣,日真人只好沉臂架开,右手猛吐,“碰”的一声,把宇文雷震飞开。

日真人怕闹出人命,这一掌只用了六成功力。

宇文雷一个踉跄,掉头就跑,日真人怒吼一声,尾随疾追。

霎时之间,人已跑得无影无踪。尹靖心想万教旌功力固然高强,但遇上宇文雷这等身手的人,要捉活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思念中,急步赶回旅馆,收拾停当,买了一匹健马,催骑南下。

南国深秋,金风送爽,垂柳拂岸,他一路晓行夜宿,沿途打听白绫马车。

日以继夜,他惦念着香玉公主病情,脑海里萦绕着她那美丽的面庞,神韵丰姿,如兰幽香,似水柔情,“海天别墅”剖心示爱,洛东花圃悠美抒情的歌咏都使他难以忘怀,他这时深觉孤独凄凉,迫切需要见她的容貌,听她的声音。

苑兰公主十月十五日与万教旌约定在采石矶,较技取令,最近行踪必在金陵一带,香玉公主玉体违和,属下之人必是把她护送到金陵无疑。

每到一个市镇。必问遍旅邸,但一连三日都没有音讯。

他虽然情思索怀,心急如焚,可是并没有改线路的意思。

因为就是香玉公主没到金陵,自己也该于十月十五日前赶到金陵劝大公主归还“乾坤日月令”送回“武林评审庭”,以消弥一场纷争。顺便举发“泗阳庄血案”,控告浮月庄主与柳家堡主。

这一日来到姑苏城,他照例投舍洗尘,用过晚餐,对各家旅馆,挨户打听,依然没有着落。

他心中感到很失望,星月下,信步走出城西,来到一处桥上,只见桥下舟楫夜泊,星火点点,突然遥传来钟声,正是寒山寺和尚作课的夜钟。

寒山寺是姑苏名刹,相传唐时有寒山、拾得二和尚在此清修,故名之。

走过枫桥,来到寺外,本待进去瞻仰佛殿圣像,只听殿中传出朗朗梵音佛号,突然一想,正当僧侣作课,不宜打扰,于是打消念头。

转身向枫桥下走去,但见青烟笼水,星火笼沙,江水夜景,清逸爽朗。

尹靖突然仰天微微一叹,叹声方落,耳听有人叫道:“驸马爷!”这声音像在耳边,又像在数里之外。

他心中一震,首先他确定那人正是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向他呼唤,从娇­嫩­的嗓音,可分判出是女人。

其次令他感到惊奇的是,那女人竟喊他“驸马爷”,中原武林道上不会有人这样称呼他。

他迅速地想到“海天别墅”的人,难道“海天别墅”的人已经喊自己为“驸马爷”了?

想到此,俊脸微微一红,心中却感到畅然适舒。

那声音不是大公主,也不是二公主,因为大公主的声音比较冷淡,二公主比较甜蜜,再说二位公主绝不会这样偷偷摸摸的叫自己。

思念中,那人又叫了一声:“驸马爷。”声音显得仓促,好像在催促一般。

尹靖几日来找不到香玉的下落,这一声喊叫,如朦胧汪洋中出现的一座灯塔,希望之光就眼前。

他急步走过枫桥,沿江向上游蹑去,黑夜中如一缕青烟晃过眼帘,出了里许外,左方一丛低林,有一高大人影向他招手。

入得林中,看清那人正是梁姑,他心中微感惊奇不知梁姑为何把自己引来此地。

梁姑突然地向尹靖行了一个大礼,幽幽道:“小婢若非驸马爷相救,早已葬身‘寒潭无底洞’,再生之德贱婢终生难忘。”

尹靖忙道:“姑娘请起!你可知二公主在什么地方吗?”

梁姑娘又叩了四个头才站起道:“谢谢驸马爷,贱婢正因二公主之事私下潜来奉禀,大公主的画舫就停泊在下游。”

尹靖迫不及待地说道:“二公主也在吗?”

梁姑脸上浮起一层愁云,尹靖立时感到事态不妙。只听她道:“驸马爷请容贱婢从头说起,自从大公主离开‘九嶷绝壑’,三日后在金陵‘六福客栈’遇上二公主,把你在‘混元坪’上被‘地夷明火’焚化经脉之事说了一遍,当时二公主哭了一天一夜,才好容易被劝住。

孰料三日后江湖传说驸马爷已经离开人世,并且有很多人看见林琪抱着你的尸体,往北而去。

当时大公主异常气愤,她说驸马爷真气涣散的瞬间,她及时把你的真气踢回泥丸,以驸马爷的功力,断无死亡的可能,一定是林琪这丫头不懂救治之道,把你误死。

二公主一连哭了数日,无可奈何之下,大公主与二公主带着我们分道北上,要找回你的尸体回‘海天别墅’。

我与大公主一直北行到关外,她因十月十五日有‘采石矶’之约,不得不怅而南返。

我们在姑苏城等了五天,老妈子驾车带着二公主南回,声称二公主病危。

大公主吓得脸­色­土灰,她天纵才华,生­性­冷酷任有天大之事,都不会使她动容。

可是这次她哭了,我生平之中,第二次看到她流泪。

第一次是先后仙逝,那时大公主仅七岁,二公主甫度四龄周年,蒙懵无知,年幼失恃,尚不知何者为悲?公主抱着她在先后皇陵哭泣,发誓有生之年绝不使妹妹遭受任何委曲,满朝文武为之泪湿沾襟。

未几皇上卧病不起,大公主握珠抱玉,克苦自厉,十岁文才武功,并震‘玉壶国’,十四岁治理朝政,天下井然。

二公主身具‘天罗香’,百毒不进,诸邪难侵,大公主说她要是真的生病的话,便是大罗神仙也无药可医。

大公主扶过一阵脉,发觉二公主胸中有一股沉郁之气,说是心病。

老妈子将经过的情形禀告大公主,她说驸马爷与林琪住在洛东的一个花园里,二公主看过你们一次,回来就一病不起,这一事情由不问可知。

大公主本待立刻到洛东兴师问罪,二公主执意不肯,说你已不在洛东。

昨晚无可奈何下,由老妈子带着其余的人,护送二公主回‘海天别墅’,只剩下我同小兰陪着大公主,应十月十五日采石矶之约。”

尹靖听得虎目含珠,心中感慨不已,叹了一口气,道:“梁姑,你带我去见大公主,我有事跟她商量,之后再往‘海天别墅’找二公主。”

梁姑焦急道:“大公主现在怒气正盛,驸马爷还是先到‘海天别墅’为上。”

尹靖微微一笑,道:“无妨,我这事非得同她商妥不可。”

梁姑显得左右为难,迟疑不决,尹靖又再催促。

突然林外传进一声冰冷冷地冷笑,那笑声如从严寒冰窖中出来,梁姑不禁打了个寒噤,冷笑声甫落,接道:“尹公子有何见教?”林中突然多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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