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淡漠地反问一声,珍妃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自顾走进里间,窗户关得密实,屋里弥漫着一股厚重的中药苦味,躺于床上的玉橙临,脸色晦暗,面容瘦削见骨,双眼深深凹陷。
这叫我更加相信这是他演得一场精彩的大戏,一个人怎么可能一晚就病成这般模样。
原本紧闭的眼睛听得声音睁开来,仍旧清晰明亮看着我,伸出同样瘦弱的手示意,干枯地嘴打招呼道:“橙苏,你来了。”
“皇兄,怎么一下子病成这副模样?”我径直坐到床边的软榻上,淡然问道。
玉橙临微愣愣,继续自顾说道:“后日便是你出嫁的日子,皇兄却不能为你做什么了。”
“皇兄,你曾说因为我而得到了父皇的注意。那皇兄是如何坐上皇位的了?我有些忘记了。”我咄咄逼人地问道。“现在,想要哪一位坐皇位呢?六王爷?老七还是老九?哦!对了还有一个重病的四皇子呢?”
“橙苏?咳咳”玉橙临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外面顿时传来女子焦急询问声。
我从衣袖里拿出那两份密诏,展开给玉橙临看,“虽不知道皇兄到底是真病危还是只为迷惑他人,现在皇兄可以安心的休养了。”说着将那两张黄布送到灯烛上点燃看着它们一点点燃烧殆尽。
玉橙临的咳嗽声渐渐地停息下来,双臂支撑着身子慢慢地坐靠起来,双目紧紧地盯着我手里慢慢化为灰烬的布,我拍拍手,走到窗边打开一扇,见得那些灰烬在地上飞舞打着漂儿转出到窗外,消失在广阔的天际。
我转身看着对着地上少许未燃尽的黄布发呆的玉橙临,“皇兄,这么多年的心病终于了却了,皇兄一点都不高兴吗?”
“皇兄出了一把不算高且让我失望的牌,我也没什么兴趣陪皇兄打下去,所以干脆将牌都打出来,早点结束这不怎么好玩的牌局。”
“咳咳。”玉橙临又咳嗽了两声,看向我,双目炯炯有神,“你果然是魔鬼。”
“皇兄不只一次这般评价过我。”我笑着,心中所有的情感却都消失殆尽。
“你和以前不一样了。”玉橙临看向窗外,诉说道,“曾经的你做事狠辣,对人毫不心软,在知晓父皇留给你密诏的事后,朕一直想着如何得到那密诏销毁掉。”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在我面前自称“朕”。
“朕想着既然寻不到你手上的密诏,为什么不让你自己主动交出来。你爱慕着慕飞轻要嫁给她为妻,求朕下旨赐婚,朕一直拖着未应便是想激怒你应用那份密诏,可你没有。慕飞轻走后的两年里,我们见面次数不超过十次,直到你摔了一跤后,我们关系突然亲厚了许多。”
“正当朕想着其他法子时,南回那份意想不到的联姻给了些许转机,特别是你一口否决时。”
“可我又改变了主意,所以你便使用重病这个把戏。说不定在利用些舆论,便达到目地。呵。”我冷笑一声,“既然皇兄已无大碍,那橙苏便告退了。”
走了几步又停下嘲讽道:“皇兄还是早些下床活动才好,外面都已经开始下注是六王爷还是七皇子,坐那个位置了。”
一出房间还未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一股脂粉香扑面而来,万只麻雀般在耳边炸起。
“皇上身体已经好了。”我大声说道,人群有片刻的寂静与惊愕,随之便是女人的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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