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川带着我直冲向受惊的马匹,另一只手握住缰绳,一个跃起稳坐马背,如此幅度动作,又牵动我身上的伤口,忙用手紧紧捂住,坐在我身后的神川并未立即策马离开,手腕轻动,那匹被我裁断过的黑色长布将准备射击的长弓打落于地。
就在这片刻功夫落花却已捡过长弓,眼露恨意面容稍显扭曲带着狰狞,箭头直面对我,利箭出弦。
她竟是这般想置我于死地!
身下发狂的马儿无比温顺,脚蹄跃动,却见黑布轻转,快速打落发射而出的箭羽,随之如狂蟒一般缠上准备第二发的落花。
“驾”神川轻拍马背,调转方向,顿时将后面的落花拖地而行数米远,才停下,对正在抵挡士兵的藏夜喊到:“她交给你了。”
猛地一甩黑布,将脸上出现血痕的落花摔给藏夜。
“让她活着交给我。”我大声对藏夜喊道。
背对着藏夜的圣手回过头来观望,随便轻松打落一根飞面而来的箭羽。
“啪啪”几声箭羽掉落于地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忙回头去看,却见神川也回头观望,却从角落里飞出的偷袭的箭羽被击落于地,一个蒙面只露出深邃双眼的黑衣人手持长剑将角落里的暗杀者斩杀于地。
那个神秘的称呼还没喊出口。
“刚才似乎是长公主的声音。”外面传来一声男人疑惑惊讶的嗓音,随之跳进一个大汉来,身宽脸正,手持长剑,却是许久没见的赵木。
身后跟着回了家乡的铃月,正瞪大着眼睛看着我。
“长公主,慕将军他们为何要围剿你?”赵木一边击退残余兵力一边问我道。
“慕飞轻?”心里闪过一丝困惑,冷冷看着被藏夜擒住的落花,低头对着在马下抵挡的鬼吩咐道:“将将军夫人带走,我倒要看看我是如何该死?”
“撤退。”神川对着藏夜等人大呵一声,策马跳过衰兵残将,驰出院门,奔上小道,道上荒凉空荡,暗淡天色,薄风吹寒,可见地上微微冒出嫩绿的小草,偶可见有逃荒之人拖家带口地经过。
昏昏沉沉之中,不知奔跑了多久,神川才策马停下来,我睁眼观望,前面却是一个小湖泊,河水浅薄,隐约可见湖中有小船朝岸边游来。
见得小船停息在岸边,一个撑槁老者上岸,对神川微微一作揖,便安静地回到甲板上,掀开厚重的帘子。
神川抱着我跃下马,登上船头,进入船仓,将我放置在厚重舒适的毛毯上,这个船仓虽小却五脏俱全,暖和的毛毯,慢火烧水的小火炉,一个小巧的圆桌,桌子还放有盒子、小匣子。
这让我想起了和越泷雪天游湖的小船。“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吹了凉风全身发冷,将毛毯紧紧裹在身上,躺好,问一边倒茶水的神川,伤口扯得很痛,肚子也饿了,全身无力,困顿的眼睛快睁不开,又打了个哈欠,也没听清楚神川的回答,竟陷入睡梦之中。
梦中喉咙干枯难忍,似乎不断有人用水润湿我的嘴唇。发冷的身子因为一个不怎么结实的怀抱而温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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