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脑子好乱,萧冷风,从来把感情当游戏,时真时假,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那么爱莫季儿,但分别的时候,同样残忍,毫不留情。
漠凉喝了一口咖啡说:“也许你想知道我和风的关系,还有,我们认识有多久,感情有多深。相信我,知道答案后,你会更没自信。”
小小抿了抿唇:“你说吧!”
“我今年25了,你才19吧,风也有26岁了,算算,都过了六年了。”她说到萧冷风的真温柔,那是把一个人爱到骨子里才会有的表情,“我在风11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了,我是他爸爸的管家的女儿。风从小很孤独,都是我陪着他度过的。他一度有自闭症,对所有人都拒绝,冷漠,唯有我例外。
风16岁那年,我们一起到海边玩,被仇家抓走了,被关在监狱里。那里简直是人间地狱,除了毒打,苦力,还有毒品的折磨。
风不但是他们利用换钱的筹码,更是让他们报复的工具,他们想喂他毒品,毁了他。萧家人急疯了,但没人找到那个地方,在一片大海的孤岛里。
在那种随时都会发生意外的环境中,我……我用自己的身体默默地保护了他,半年。”
她深深吸了口气:“不止是性,还有别的……”
小小清楚的看到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仇恨和……恐惧。
她接着说:“在一个下午,风以对他来说最残忍的方式,发现了我是怎么保护他的。”
“在那之后,风就变了,任何靠近我的人都会被他揍的头破血流,他好像本来就有点格斗的基础,不见得是力气最大的,但是他是最有技巧、又是最疯狂最不惜命的。那些人,就不敢那么对我了,因为萧冷风不能死。
有一天,风过来找我,他拿着一根塑料吸管,很快的做出一个戒指,说:小凉,你愿意做我的新娘吗。”她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面露喜色。
“我当时欣喜若狂。你不会理解在那种环境下,在一个人的生命那么卑贱的环境里,爱情,可以热烈到什么程度……”她可以说是苦涩的说出这番话。
“再然后,那个窝点被发现了,萧冷风的爸爸为了救他,死了。我爸爸,也在那次战斗中,死掉了。”
“虽然我们被救了出来,但是,我已经被喂了太多的毒品,骨瘦如柴,而且马上要死掉的样子。于是萧家人秘密把我送到一个疗养院,其实就是戒毒所去强制戒毒,这一呆,就是六年!”
小小被震住了,她不知道,漠凉为萧冷风可以牺牲这么多!
而自己,是真的和她比不了。
而毒品,让她想起了自己上次被关押的那些人说喂他毒品时萧冷风发狂的模样,难道,也是因为勾起了从前的回忆?
不能想了,越想脑子越要爆炸。
半小时很快过去了,想必,萧冷风就要来了。
她想去洗手间平复一下激荡的心情,因为漠凉讲的这个故事太让她震憾了。
而自己,的确是对萧冷风的从前一无所知。
在洗手间里用冷水洗面,但内心深处,却如被灼伤了一般,痛得让她几乎掉泪。
烫伤的精华就在于在一开始没有多疼,不过随后,会越来越痛,越来越难以忍受,像是热油滴进了真皮里,又被表皮很好的盖起来,真的是痛到肉里,无法解脱,匆匆收拾了下,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有些狼狈的模样。
但是,此时的她,却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想要拥有一个人。
别人对她的所有诋毁谩骂都比不过萧冷风的微微一笑,一个眼神的肯定。
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吧。
孽缘也罢,善缘也罢,
该来的总要来。
她不像某些人,开心地整合时像清水一样干净,能适应各种形状;
痛苦地分手时像刀子一样干净,能斩断任何依赖。这两者的情形都可以做到干净切割,步法飘逸。
一个人如果在爱情中轻功不好,步履艰难,那多半是内功不行。
她必然是后者。
而另一些人,则计算感情就象帐房先生在算收支,你欠我几分,我又借你几厘,越算越让爱情成为负资产,这是痛苦的会计学,不属于爱情范畴。
小小想,如果真爱一个人,就会原谅,就会不计较;
她知道自己爱萧冷风,所以,她不计较他从前犯下的所有的错。
只是私心里,希望有一天,他能学会对她坦白,
在小小的心里,有许多许多关于萧冷风的问题想知道答案,
但,他不说,她也是绝不会主动去追问。
只要,她的萧冷风,真的爱她,那些零七八碎的事,不知道又能怎么样!
小小出去的时候,萧冷风已经到了。
他坐着,侧着头听漠凉说话。
漠凉先看到她,拍了拍萧冷风的手背说:“她来了。”
萧冷风立刻坐直了。
却又很快的放松了些,靠在椅背上。
小小坐到他们对面。萧冷风冲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这个动作让小小觉得他们之间突然很陌生。
漠凉说:“风,我和她……”
萧冷风不假思索地:“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漠凉你跟我走。”
漠凉笑了。
萧冷风没有看小小,但是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小小从来都不知道他的一句话就可以粉碎她的世界。
是漠凉,他要带走的是漠凉……
被选择留下,被舍弃掉的。
是她。
小小的笑凝结在嘴边,她的幸福,它,是多么的脆弱……
只要别人完全无心的只言片语,它,就能轻忽的飞走,散于空气之中……
无处可寻……患得患失……
小小站起身,直直地看着萧冷风,一字一句地问:“萧冷风,你爱过我吗?”
萧冷风痛苦地看着她,让人觉得他才是那个受难者。
为什么他可以在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后露出那种表情?
是自己,让他很为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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