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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上)

“钟胡子,你们这是做什么?”李坦大声道,“叫外面人住手!”钟胡子独眼­射­出狂热的光芒:“晚了,既然开了头,就不会那么容易停止。李胆小,你虽然胆子不大,但脑子却很好使,如果你愿意帮我,我饶你一命,如何?”

李坦吃到外面的惨叫声已经逐渐消失,心中如刀绞一般,但他知道如今不是义气用事的时侯,他略一盘算道:“我可以帮你,但你也得饶了这些孩子。”钟胡子脸上露出冷酷的笑容:“不行,斩草除根,这是我们乱世生存的不二法则,我不会留下将来找我报仇的人,也不能留下为我的敌人指路的人。”李坦回头看了看孩子们,又看了看手中被他制住的士兵,心中叹息了一声:“钟胡子,你来和我单挑吧,你赢了,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我赢了,你便放了孩子们我跟你走,如何?”

钟胡子狂笑道:“咦,李胆小你怎么胆子大了起来?当初如果不是你在隘口上贪生怕死逃走,我们守的独狼堡就不会丢,我的左眼就不会瞎,我也用不着作这流窜的盗贼佣兵,如今也不至于被无敌军四处追剿,当初你胆子若有这么大,你就不会有现在。”他顿了顿,又轻蔑地道:“现在,你再想胆子大,那已经晚了。”李坦脸上露出羞意,钟胡子所说虽然并不完全正确,但大致都是事实,在这群孩子面前被揭露自己胆小鬼的真面目,他不由长叹一声,道:“废话少说,你敢不敢与我单挑?”象钟胡子这样的佣兵首领,是无法拒绝他的单挑要求的,否则,便会失去部下的信任。

钟胡子的狂笑变成了冷笑:“你真地要同我单挑吗?你不逃跑?”

李坦道:“我曾经逃跑过一次,现在,我想当一回英雄。”钟胡子点头道:“我答应你,我会让你象个英雄那样死的!”李坦将那个被制住的士兵一脚踢开,举刀行了个军礼,脸上的神情肃穆起来,他从刚才钟胡子的口气中听出,钟胡子的这支散兵是被人追赶过来的,只要能拖住他们直到追兵赶到,那么孩子们便能得救了。虽然他明知这只不过是他的奢望,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寄希望于奇迹出现了。

钟胡子拔剑大步走了过来,李坦心中默诵着“正气诀”,灵力在他周身流转,无论是武者中的高手,还是出了师的法师,他们力量都是来自于自身的灵力。李坦使用的正气诀,原本就是儒教法师最基础的护身术。

钟胡子只是轻蔑地笑了下,一个贤者级别的儒教法师的法术是非常可怕的,但李坦只不过是个初级的处士,能够使用的儒教法术与威力都有限,况且他当初没有遇到明师指点,虽然法武双修,却两者都极为平常。对于钟胡子这样经验丰富的战士来说,这样两不象的对手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着!”李坦心中默默祷告,祈求儒教的宗师之神灵,念在这些孩子的分上让他看到一回奇迹。他不敢将先手让给当年以勇猛著称的钟胡子,因此刀“刷”一下,拦腰便斩了出去。

“你既学了儒家法术,就不该象战士一般舞刀弄剑!”钟胡子半是嘲弄的道,剑一抖,灵力灌注之下,那剑锋指出,隐隐有罡气­射­出,只有相等水准的武者,方能将灵力转化为罡气,伤人于无形之中,钟胡子当年不过勇猛罢了,这几年不见,看来武技上也远胜于当年。

于是,孩子们惊恐地发现,在钟胡子巨剑暴风般的攻击下,李坦周身浴血,虽然护身灵力让他不至于立刻丧命,但也只是时间问题,即使是对战斗一窍不通的孩子,也看出这一点。

但钟胡子确急躁起来,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同李坦纠缠,要命的追兵离他们并不远,必须尽快解决这个胆小鬼,于是他发出一声大喝,手中巨剑挟着风声狠狠斩向李坦,李坦刚要回避,却觉得脚下似乎被什么拉住一样,不得不硬接了这一重击。

钟胡子继续进逼,罡气如重罩般笼住李坦让他行动不便,手中的巨剑再三同李坦的刀相撞,灵力在这交击之下不断冲击李坦的心脉,李坦口中鲜血狂涌,对方不仅用罡气牵制了自己的行动,而且在巨剑的攻击中,灵力如排山倒海般袭了过来,他的内腑,就在强大的压力之下破碎了。

钟胡子停止了攻击,向依然没有倒下的李坦施了个战士礼,命令手下道:“烧!”刹那烈焰在李坦的屋子周围腾起,孩子们纷纷冲了出来,但立刻被钟胡子的手下无情地杀死,李均眼见着这惨烈的一幕,却无法哭出声来,他既不敢冲出去,也不敢继续呆在被火烧得摇摇欲坠的屋子里,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屋里越来越热,也越来越呛人,李均再也无法忍耐,宁愿冲出去被一刀杀死,也比在这里被慢慢烧死要强,他也冲向门口,但这时,李坦的身体正好倒下,将他压在下面,鲜血从李坦的伤口中流出,将他也浸得混身是血。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真实,李坦的手动了一下,那浸透了鲜血与汗水的衣袖,罩在李均的口鼻之间,让他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惊惧之下,李均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他醒过来时,看见周围围着一群士兵,他又哭了起来,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指着地上已经半焦的尸体,道:“这个人救了你,你想不想为他报仇?”

李均认出这具尸体正是李坦,许多年后他才想通,是李坦用身体将他护住免去了被火烧着的厄运,而李坦的血将他浸湿又让他耐住了火的高温,但他永远也无法知道,李坦倒下将他压住时是死是活。

他点了点头,擦着眼泪,那个军官又问:“那群人去了哪里?”

李均依稀想起晕迷前听到钟胡子在下命令准备向西行进,于是他伸手指向西方,西方天际,仍旧是一片晕暗,东方初起的太阳也没有将这晕暗逐散。

军官默默向李坦的遗体行了个军礼,向士兵们发出前进的命令,片刻后,一片废墟中只剩下李均孤伶伶的立着。

李均没有回自己家去看,到处都是一片狼籍,没有回去看的必要了。过了片刻,他从李坦的尺体边拾起那柄刀,向着西方追了过去。

这样,李均,他的童年从九岁起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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