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什么时候学会的?”
“这还用学?看都看的会。”我一脸坏笑,这么长时间了,终于也牛逼一把。
“小子有前途。”
看着我的得意和其他人的惊讶,东子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两个星期之后的一天,东子没在,他们要去上班,临出门,一小子说:“草鱼,走,跟我们一起去吧,有本事不用就是浪费。”
“不去。”我拒绝了。
我学这个也不是为了要干这一行,偷钱这种事我做不来,这跟在学校门口要钱还不一样,要钱虽然也不地道,但至少相对来说还是需要一些英雄气概的,而且找的人都是相对来说我了解的,我知道这些钱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但公车上什么人都有,万一偷的是人家的救命钱,那怎么说心里也过不去。
“不敢去?”
“谁说我不敢了?我就是不想去!”
“行了行了,胆儿小就别找借口了,装什么呀。”
“你少刺激我,刺激也没用,我做事儿有原则的。”
“狗屁原则!你吃饭抽烟打游戏机都是蹭东子的,还原则呢。”
这句话切中了我的要害,我觉得脸噌的一下就红了。蹭吃蹭喝这事儿,他们不说我都时常觉得心虚,这一提,我觉得脸上特挂不住。
“去就去!”
我跟着他们到了车站,刚一站稳,就觉得头重脚轻,连上了几次厕所还是压抑不住极度紧张的心情,当初轻松掏出那小子钱包的感觉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这道理好比你即使看了再多Se情小说,毛片儿,实战的时候还是得把一切推倒重来。
“你稳住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要整个开门儿黑,你丢人不说,还得连累了我们。”一小子提醒着我。
我连闷了两根儿烟,感觉心跳恢复的差不多了,说:“走吧。”
一上车我就盯住一女的,穿个大衬衣,抱个孩子,从理论上来说很符合下手目标。我蹭到她旁边,刚动了动念头,手心就已经满是汗,心突突地快要跳出来了,一时间差点儿晕厥过去,我感觉自己脸上已经没有血色了。
动不动呢?我心里激烈地斗争着。万一她是个丈夫惨死工地、拿着乡亲们凑的血汗钱抱着孩子进城打官司的小寡妇,我这一拿,不是断了人家生路了吗?可是要不动的话就没有钱,不仅被他们笑话,蹭吃蹭喝的帽子也永远摘不了。犹豫了半天,心想算了,干吧,哪来的那么多苦命小寡妇啊。我在心里默默地对她说,姐姐,兄弟我也是为了生存,你就多担待一下吧。
我稳了再稳,猛吸了几口气,终于把手伸了出去,忽然感觉满车的人都在看着我,那女的也仿佛随时要转过头来,我吓的赶紧把手缩回来,抄在裤兜里。转头看看车上,没人注意我,我自己吓自己。
我草,真孬!我在心里反复给自己鼓劲儿,结果越鼓越紧张。
就这么来来回回地做着思想斗争,那女的到站下车了,剩下我和一手心的汗在那里傻站着。
愣了几秒,我心一横,怎么着也不能让东子他们看了笑话,豁出去了。这一下决心,手心儿的汗也褪干净了,很轻松,把那女的旁边一大爷的钱包给摸到了。
回了老窝,我一ρi股坐在破沙发上,还有点儿缓不过来。他们几个人在那里冲着我乐:平时看着还挺牛逼的,吓成这样,就这么点儿出息啊?
我把钱包拿出来,赶紧打开看,手一直颤巍巍的。钱包很旧,里面除了五十几块钱,什么都没有。
几个人都鼓励我说:还行,多练习一下就好了。听到这话,我挺开心,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东子知道这事儿以后,沉默了许久,说了一句:“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然后没再说别的。
我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丝担忧,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干这个,也不放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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