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候,张绍康尽力装作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了早上的不愉快,并且他已经想好了,尽管是孟姐请他,但是最后的单还是由他埋。
果然,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孟姐对他说了很多话。孟姐首先表示对不起,早上把他推在了第一线,不仅是第一线,而且是没有退路的第一线。
“没办法,”孟姐说,“我一见到这些戴大盖帽的,自己的头就变得比大盖帽还要大。”
“是吗?”张绍康问。
“是的,”孟姐说,“说实话,我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当那个办公室主任的。”
“有这么严重?”张绍康问。
“有,”孟姐说,“这些人只要一到公司来,肯定就是让公司出血,而老板肯定是不想出血的,所以,老板对我的工作当然就不满意。”
“是老板不让你做的?”张绍康问。
“那倒不是,”孟姐说,“是我自己主动不做的。做不了,遭罪,还不如不做。”
张绍康点点头,表示理解,或者是表示认同。
“哎,对了,你是怎么把他们打发的?”孟姐问。
“也谈不上打发,”张绍康说,“说不定他们还要来。”
“那也不容易了,”孟姐说,“只要能打发掉就不容易。”
“那要是他们明天再来呢?”张绍康问。张绍康这样问,不一定是谦虚,而是他真的这么认为的。
“应该不会。”孟姐说。
“为什么?”张绍康问。
“顾不过来,”孟姐说,“深圳有那么多的公司,他们肯定是分片的,今天在我们这个片,明天到那边那个片,一般不会为了我们一个公司再回头找过来。”
“万一呢?”张绍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