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心道。果然是胜王下毒。你先不仁日后别怪我不义。英王面上却懊恼叹息道:“哎,三皇兄有所不知。李溪一直贴身带着一枚玉环,他曾经向本王吹嘘这是他家传宝物,可以避百毒。本王一直不相信事间竟有此神奇之物,当成笑话没有在意。如此看来说不定确有其事。”
胜王皱眉道:“看来只有等明日才能见分晓了。万一不幸李溪依然活着,咱们今后要小心行事了。”英王回到府中已是深夜,酒劲也因为与胜王的一番话都消退了。他回想起李溪说的关于公主吴瑕的事情,加上自己在越国了解到的那些信息,也认为公主绝非等闲之辈。她嫁到夏国来,应该不会安于作个轻闲地王妃,或许真如李溪所说他应该与吴瑕来个彻夜长谈,探探她的真实心思。
公主吴瑕一直端坐在床头,凤冠霞披,却没有蒙红盖头。
在夏国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出嫁,下了花轿拜完堂是直接送入洞房的,红盖头等新郎亲手摘下。
而皇家礼仪繁琐,对于不同出身的女子和不同等级的婚礼有着不同的规定。异国外族女子嫁入皇族,如果是嫡公主级别,为了体现对其尊重,新人拜完堂后,就可以由新郎揭开新娘的红盖头。一对新人共同参加婚庆酒宴,以平等的身份为皇族长辈敬酒。当然新娘不必花费太多时间在酒宴上,可以提前回洞房等候新郎。
英王与公主早已过了初识地羞涩紧张阶段,今日的婚礼也只不过是按部就班地一套礼仪。他们两人的思想远比生理年龄成熟许多,对于宫廷皇族人地性情也摸得很透,在洞房中彼此对视的瞬间,都似乎察觉到对方有话要说。
英王主动开口问道:“娘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吴暇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起身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双手捧到英王面前,等英王接了才拿起另一杯,微微一笑道:“你我在饮下这交杯酒前,臣妾想斗胆问夫君一个问题。”
英王早有心理准备,并不觉得诧异,他温和问道:“什么问题,但说无妨。”
吴暇一字一句道:“臣妾想问夫君是否愿意成就帝王之业?”
吴暇地声音不大,可是听在英王耳中如闻惊雷。英王极力压抑紧张与不安,迅速分析当前形势。越国公主从何处得出这样地推断姑且不谈,她为何会在此时有此一问呢?难道她发现了蛛丝马迹但无从证实,只能用诈,想看看他这位英王究竟有多少野心多少本事,能否为她所用么?
英王掩饰的功夫非常出色,但是吴瑕不会被表象迷惑。她心中其实比英王还紧张,因为她对英王地评价早已随着李溪与英王的作为功绩逐步提升。最初吴瑕认为英王是有点小聪明但胸无大志的“闲”王,而今从种种细节推断,从英王的行事作风以及身边的亲信之人的才智本领判断,她认为英王绝非庸碌之辈。果然一问之下,英王冷静镇定的反应,让公主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吴瑕心想,英王恐怕不愿一辈子屈居王爷的位置,若英王真有此野心和相应的能力,她的理想愿望或许会更容易实现。
英王沉声问道:“娘子何出此问?”
吴瑕淡淡道:“夫君不答也罢,臣妾已然知晓。”
吴瑕打的哑谜,英王也能猜出七七八八,两人都不说破,手臂交错,共同饮下交杯酒。
英王将吴瑕打横抱起,温柔放到床上,而后邪邪笑道:“娘子,你想要得到什么李溪已经告诉我了。咱们不如就趁现在,商量一个合作的办法,定下原则。”其实关于吴瑕的心思,大多出自英王的观察与揣测,他故意说是李溪告知,是为了借李溪的名头镇慑公主,其实也是耍诈。英王认为抬出李溪来对于控制公主更有效。
这招果然好用,自从太子身世事件之后,公主吴瑕对于李溪的才智已经由敬佩欣赏转化为彻底崇拜甚至带着一丝恐惧。这世上能让公主心悦诚服的人少之又少,李溪便是其中排名最靠前的一个。通常状况下,公主是不会主动与这些人为敌自讨苦吃的。
如果英王说自己猜出了什么,吴暇或许会追问清楚,而若是李溪猜出了什么,吴暇甚至没有勇气去问,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她先入为主地认为李溪已经看穿她的野心。那一晚在天牢里他们有过那么深入的谈话,聪明如李溪那样的人怎会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怎会猜不到她真正的理想追求?
“李溪说,如果能得你相助,或许你我二人的心愿都能更快地达成。”
到此时吴瑕也不愿继续拐弯抹角,她像一个真正的新婚妻子一样,依偎在英王的胸怀中,柔声道:“臣妾既然已经是夫君的人,自会与夫君齐心,助夫君得偿所愿。”
英王心知吴瑕只是暂时的妥协,这个女子与普通新婚少女的心境是绝然不同的。政治婚姻很少有两情相悦的,尽管英王与吴瑕外表看上去如此般配。英王没有想过会与吴瑕产生普通人的那种爱情,英王也相信就目前而言吴暇绝对也不指望他会为她神魂颠倒意乱情迷。他们都不是那种人,说他们是新婚夫妻还不如说是刚刚正式结成的同盟更贴切。
在这样的思想之下,夫妻洞房更像是例行公事,中规中矩,毫无趣味可言。
搂着吴瑕赤祼的身体,英王却禁不住想起了李溪。今晚李溪离开之前的表情那样复杂,望着自己似乎充满心事,真的让人很惦念呢。明早9点争取按时更新,谢谢捧场!
第三卷 夺嫡乱,江山犹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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