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德号被打得左摇右晃的时候,远远地在百十海里之外,特别舰队的三艘军舰静静地停泊在海面上,在中山舰的甲板上,乐清老头端着一把紫砂茶壶,扇着一柄紫檀木折扇,坐在躺椅上迎着那浩浩海风与煌煌烈日,乐卿将茶壶伸到嘴边喝了一口,将折扇“啪”地一合,轻轻在腿上敲击着打着拍子,唱了一曲《四郎探母》,那叫一个悠闲!
等唱完之后,乐卿转过头来问陈舟:“小陈呀,觉得老爷子这段《四郎探母》唱得怎么样啊?”
陈舟本来得知胡德号要沉船,已经急得浑身冒汗,来到乐卿跟前正要请命出战,可是来到这里之后,他却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嘴,嘴巴就好象是被无形的寒冰给封住了一样,直到乐卿说完话,这冰封才终于解开,陈舟飞快地说道:“乐老,您唱得是好听,可是就算是唱得让石头都开了花,那也不能对胡德号那里有所支援,咱们快点去加入战斗吧,要不然胡德号就要沉了!”
“慌什么!还有没有点大将风度!”乐卿又把那茶壶伸到嘴边喝了一口,然后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就算咱们不去支援,胡德号难道就撑不过三天三夜?等着!等明天再说!”
“明天?明天咱们给船上的人收尸都来不及了!”陈舟这时候为了国家大义,连给乐卿跪下的心思都有了,他虽然从派系上来说算是乐卿的人,但是也不是没有一点国家思想。
“没事,咱们这是按照上头的命令,在指定时间和指定地点接应援军,没有半点超越了规矩的地方,他们不来是他们的事,再说就算是明天来不及收尸,上面怪罪下来的话也有我顶着,你怕什么!”乐卿将折扇打开,冲着自己摇了摇,看那悠闲的样子,大有今天打死也不出兵的势头,估计此时他头上落下颗原子弹,这老东西也不会挪窝。
“乐老!”陈舟虎目含泪,看着远方那隐约可见的光辉和若有若无的轰鸣声,再看看这个坐在这里喝茶的死老头子,他连掐死这糟老头子的心思都有了!
“走吧,这是命令,万事有我担待!”乐卿将扇子挥了挥,带起的风流卷起陈舟就消失了个没影,等打发了这个对他来说还是个小毛孩子的助手之后,乐老头继续自娱自乐地唱戏晒太阳,闲着没事也远望一下打得怎么样了,但是乐卿看归看,却根本不顾援军的生死,就好象眼前的炮火只是电视里面的场景而已。
“这个老东西真不是个人呀!”在雷达显示屏中,乐卿的态度和胡德号遭受的攻击全部映得清清楚楚,曦见到胡德号与特别舰队的天差地别,指着雷达中乐卿的鼻子就骂:“我就知道这条老狗不是什么好东西,平常都是一声不吭地在那里趴着不叫唤,等到时机到来就想把人给咬死才罢休,这老东西怎么就这么坏呀!”
此时,曦的劫掠团经过烧杀抢掠之后,已经安然回到了自己的驻地,他们回来后就想看看元禅寺和阴阳寮的人都去干什么了,这一看不得了,胡德号的那个惨样被他们看得清清楚楚,上面的风少流和郑文那立遗嘱的一幕也被他们看到,同时联合舰队的轮流撞击所产生的场面同样是没有能逃过他们的眼睛,经过大家一致认定,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最迟不超过今天晚上,胡德号的防御就会被打破,再到明天早晨的时候,风少流和郑文就要为国捐躯了,连这两位都为国捐躯,那么那些千里迢迢来支援抗战的人道主义战士们就更没了活头了。
“乐卿坏也不是坏了一天两天了,曦大哥难道才知道乐卿是坏人不成?”安若然冷笑道:“现在咱们的当务之急不是揭发乐卿是坏人,而是把风少流给救出来,在共和国禁卫队的决策层中,风少流和乐卿一直是不对付,如果没有了风少流的抑制,曦大哥以后说不定就要栽在乐老头的手上,被着老东西推到抗战第一线去了。”
“救人?凭咱们这三条船就想去救人?难了点吧?”曦不置可否:“如果我们自己前去的话,那么肯定是有去无回,如果我们将这个情报通知给共和国禁卫队的话,他们问这个情报是哪里来的,那时候我们该怎么说?难道还要把雷达交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