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平静,太阴那边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我也只能在幽城这边等待消息,只是却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确实是让人心焦。
是日,百无聊赖之下,我决定一个人上街走走。
并没有让清雨跟着,也屏退的暗卫,只想一个人去走走,以解这连日来的烦躁和郁闷。
街上稍嫌冷清,毕竟是战火连年的地方,若非是真的不想离开这个家,恐怕是宁愿流亡,也不愿意在这儿,饱受煎熬了。
走了一阵,突然听到一阵笑闹声,循声而去,却是几个孩童,正聚在一起唱着童谣,笑容纯净,似乎丝毫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
他们笑着闹着,一个小孩子正冲着我这边跑了过来。
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身后倏然而至的杀意,我心中想到的立刻躲开,然而方才动了一步,惊觉我若躲开,向我跑来的这个孩子必定会遭殃。
想起刚才他们脸上那纯真干净的笑容,我的脚便像生了根一般,一步也动不了。
直到背后传来一阵剧痛,我才反应过来,与此同时,只觉得有些晕眩,却转身之时,身后已无一人。
那个孩子已经跑到我的面前,“大哥哥,为什么你的头发是红色的?”
我已无力回答他的问题,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了他是小越?”朦朦胧胧中,这似乎是师父的声音,师父怎么会在这儿?
“嗯。”这个声音太过熟悉,是大哥。
“你和小越一样固执。”师父的语气有些叹惋的意思,我却慢慢清醒了过来。
原来,大哥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原来戏里戏外,幕前幕后,始终是我一个人在演绎一场戏,一场以为是给别人看的戏,却不知台下的人早已知晓。
“师父。”我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到师父坐在床边,一管烟色洞箫别在腰间。
“若非我正好赶到幽城,你这条命就真的送掉了。”师父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我知道,他生气了。
不过此刻,我却也不能说什么和做什么,心绪乱如麻,满满的充斥的都是,原来大哥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的事情。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师父起身离开,我这才看向窗边,大哥正站在窗前看着窗外。
我看着大哥的背影,一如曾经,挺直不屈,呵,我怎么会以为大哥会爱上火曜?我是真的将大哥置于何地?忆起之前我对大哥所说所为,却也不过是戏台上的丑角罢了,不知是否伤了大哥?
我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很是有些晕眩之感,左手手腕上包裹着白色的纱布,我料想应该是谁给我放血泻毒了。
“是爹告诉你的?”我从怀里拿出那块半月形的玉佩,紧紧的握在手里,这似乎是我与大哥最后一点羁绊。
“是的,在你被我的剑刺伤然后昏迷的那四天里,爹找到我,告诉了我一切事实。”大哥背对着我缓缓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声音有些苦涩,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大哥就已经知道了,可恶的老爹,居然没有守和我的约定。
“即使是不需要为你复仇,我也不允许你再受到任何伤害,三年前,因为我而害得你不得不走上战场,如今,只要有可能,我想阻止一切可能伤害到你的人和事。”大哥没有看我,我不知道他的表情,不过,那一定很坚定。
“为什么?”我明知道我不该问这个问题,可是我还是问了。
“小越该是嬉笑怒骂随意由心,而非现在这般处处算计步步惊心,只恨我不能保护你。”
“哥。”终不能自抑,我低低的唤了他一声,见他身子一震,然后缓缓转过身来,表情复杂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