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雪他们的生意极好,晚上九点半饺子馅就已经告罄了,他们早早的收摊回家,为明天的生意准备材料去了。他们这一走不要紧,却让想趁热打铁继续拉拢大雪的周扒皮扑了个空,他打听了一下,得知大雪他们在半个小时前就回家了,于是周扒皮暗暗决定明天9点就来,让大雪看到他的诚意。
大雪在蒸笼般的屋子里忙活完,站在公共走廊里冲了个澡,在11点的时候就上到了楼顶,继续享受星月的照射和蚊虫的叮咬。
被暴晒了一天的楼板,依然在向外散发着滚滚热气,大雪躺在上面,感觉自己就像被热煤渣烤着的白薯。树叶子一动不动,要不是远处有灯光摇曳,身旁有蚊虫的鸣叫,简直让人觉得时间已经停止了。
彭贵看着自己的儿子出神的仰望天际,始终没有回头,他禁不住莞尔而笑,自己这是做什么?在儿子身边站了这么久,难道就是等他主动来问为什么?看来自己还是执着了!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还用解释什么呢!
其实,大雪早就知道父亲在他脑袋后面站着,他只是在愣神,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当彭贵稍稍动了一下的时候,大雪的头向后稍仰,看着父亲,父亲说道:“我也躺会!”
大雪把呈大字型的身体收了收,给父亲让出了半边席子,同时把垫在席子下面的砖头也让出了一块。
“这么烫啊!你却似没有什么感觉。”父亲微笑着。
“几个小时以后就好了,哪怕在后半夜只凉快一个小时,我就满足了!”大雪的声音显得十分飘渺。
“看来你很容易满足!而且为了那一个小时的舒爽,可以默默等待。”
“虽然一万年太久,但也不能只争朝夕。”大雪笑了笑,声音再次飘起“在中东的沙漠里,白天睡觉,晚上行动,温度五十多度照样能睡着。那时候就想啊!要是能多带点鸡蛋就好了,埋沙子里十分钟就熟了,不过当时就是带了也没人敢吃,估计都害怕把自己噎死,即使吃也是把他生吃,当水喝。从那次回来之后,我每次都是把水喝得精光,一滴都不浪费,洗澡的时候用盆子接水搓澡。在此之前从来没觉得水有什么珍贵的,但经历那次之后才发现,原来水本就是生命,也许只有经历过了,才有发言权吧!否则只能贻笑大方,而不自知。”
彭贵欣慰的笑了笑说道:“你知道现在下岗做生意的人为什么都往火车站跑,而其他地方,连剃头挑子和卖冰棍儿的都少了?”
“呵呵,大家不都是一股脑赖在亚洲金融危机头上了吗?我最近没看过电视,不太了解!”他觉得自己的老爸就像一个考官并且还是全能型的那种,而自己并非神仙,经济这个东西对自己来说太高深了。
“就在前几天国际炒家对香港发动新一轮进攻,我们损失惨重,国家也发现了金融板块并非铁板一块,还有太多的漏洞和弊端,如果说国家此前对金融动手还心存疑虑的话,而此时就是不动手也不行了。到时候公司倒闭的必定不会少,下岗的人也会更多,就业压力也随之加大,我们这些做小生意的也就该挤破头蜂拥而来,而一旦一个行业太过畸形壮大,必然会面临整顿,到时候。。。”彭贵看着大雪起身他就闭口不语了。
看着大雪给他打了杯开水放在面前,他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们必须在那之前,赚得第一桶金,寻找一个店面继续发展才行。虽然此时投资再生产从表面上看,并不是最佳时机,好像与大环境背道而驰。其实不然,我们实则是快人一步,并且一步快就步步快,只要是连平时买买菜做做饭的老太太,都开始从事的行业,那么这个行业也就终点将至了!。。。”
大雪从头到尾没Сhā一句话,他一直静静地听着,他知道父亲不会给自己说无用的话,每次跟父亲谈话他都能从中获益匪浅,这不是迷信,盲从而是经验。
“你小子的杀人技巧学了不少吧?我可是听我老战友经常夸你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啊!”彭贵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
大雪调整了下双眼的焦距,说道:“您怎么突然就说起来这个了,您的思维跨度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