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呀,又不是我杀的,只不过放了放血而已,又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行了吧!大民呆呆地看着那滩血,心里一直为自己辩解。
愣了半晌,可能渐渐适应,再看指甲缝,也不觉得格外恐怖了。走过去,努力抑制住心里的种种不良反应,伸手拣起短剑。
感受着短剑上有些冰凉的滑腻,红『色』的『液』体顺着短剑向下流。“血『液』也是『液』体,只不过是红『色』的而已!”他仔细看着那一滴滴落在地上,手上虽然又沾了血,可是却已经不在乎了,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了,甚至还故意捻了捻血珠。
短剑『Сhā』到地上,来回『Сhā』,几下就将血迹摩擦掉了,只有把柄处还有些顽固分子。把短剑平放在沙土比较多的地上,用脚踩着来回搓,也是几下就将血迹摩擦掉了。又拔了些草,他的理智强大了许多:“外在的污染而已,俺的心灵是纯洁的,擦手!”
这里没人说教,更没人笑话,可能这才是真实的世界吧。
干净的短剑『Сhā』回鞘内,找了干净的地方坐下等待唐庆。望着周围干净的山,干净的石头,大民的心里仿佛也干净了许多,再看到血潭也没有什么想法了,回想刚才产生的恐怖印象,顺手拾起一小块石头,发狠般朝血潭那边扔了过去。
血潭溅起一小片血珠。
距离近五十米呵,没想到扔得这么准!又打了个冷颤,大民有些惊讶地站了起来。四顾无人,又拣起一块石头,朝死狼扔过去。
石头距死狼三米左右掉到地上。刚才是怎么扔的?以前没怎么扔过石头,大概最多三四次,在潜意识里,扔石头是危险的,万一砸到人,就是个灾难。即使没砸到人,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
“老师会说,家长会骂,同学也会认为我低级。可现在不一样了,这里只有我一个,还是在古代,谁也不认识我,我可以随意妄为!刚才就扔了许多石头,现在自然还可以扔石头,随便扔石头!”还是古代好啊,空气清新,没有污染,人口还少,这么长时间也没人,咳嗽一声,竟然听到山谷间隐约传来回声!
他乐了,轻轻唱了一首歌,周围没人,太阳温暖地照着,小风轻柔地打着招呼,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不停地拣石头,不停地扔,随便扔,不停地唱歌,随便唱,大声地唱,大声地笑,大声地骂人,随便骂,心中充满了自由的快乐。
不知不觉中,唐庆回来了。驮运辎重的马匹被他找到了,衣服有些撕破,交回短剑的时候,他说他杀死了那群狼。兴奋中,大民没怎么理他,继续沉浸在自由的兴奋中。
唐庆在旁边待了一会儿,不明白上仙在干什么,自动请缨前去寻找那匹惊马。大民点头,继续扔石头。右手扔累了左手扔,左手扔累了右手扔,没什么目标,四面八方随便扔;随地吐痰,随意大声叫,大声笑,大声唱。
好象把他所有会唱的都唱了。肩膀疼,两个肩膀都疼,腰也酸。躺在地上,望着蓝天白云,大民感到很舒服,身下的石头提醒他现在不是梦,是实实在在的现实。『摸』着石头,感觉着它们的硬度,慢慢沉浸到一种从没有过的感受中,好象很熟悉周围所有的石头,好象可以化身成为这里的空气笼罩着这里。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可能这就是归属感吧。
地面的微微颤动以及越来越响的马蹄声告诉他,唐庆回来了,找回了那匹惊马。大民急忙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唐庆骑着马,在离他五十米左右的地方下马,牵马走过来,躬身道:“主人,马找到了,咱们是继续走还是吃了饭再走?”
对对,也该补充补充了。大民有些饿:“先吃饭,吃了饭再说”。
唐庆道:“辎重马匹驮着些干粮烤肉,只是有些凉了,小人重新烤烤,请主人稍待。”
那些金国的大内侍卫给了一些烤肉,当初他们拾掇猎物的时候大民不在场,不知道他们怎么扒皮放血的,现在正好是个机会,指着那匹狼:“不吃那些,吃新鲜的。”
唐庆有些迟疑地劝道:“主人,狼肉有些粗硬,还是山鸡兔子比较好。”
大民摇了摇头:“没关系,凑合着吃,我还没吃过大灰狼呢。”
唐庆躬身而退,把马放养在那个小草丛附近,回身走向大灰狼。
看着他恭敬的样子,大民一下子就意识到:自己再也不是要上大学的小孩了,是大人了。
大人,定义很模糊,也很清晰。在他的概念里,大人,意味着不上学,有工作,有钱,有时间,什么都知道,可以骂人,可以干任何事,自由,懂得很多,成熟,有内涵。
现在,他也是大人了,再也不是学生了,再也不是小孩了:“我不用上学了,在这个时代,我知道的比他们任何人都高级,我有时间,我可以随便骂人,我很自由,我是唐庆的主人,只要驾御住唐庆,就可以有许多钱,就可以干任何事,我是大人,近乎为所欲为的大人!”
唐庆要过短剑,**先前往外汩血的窟窿,转头问道:“主人,您要狼皮吗?”
狼皮?大民愣了一下。记得一次晚上回家的时候,有个外地人在兜售羊皮,说是羊羔皮,雪白的羊皮要好几百,不知道这个狼皮值多少,『毛』『色』不错,手感也可以,只是沾上血了,咳,洗掉不就行了?应该也值些钱吧,点头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