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喝醉了呢,半夜还发烧又一直说胡话的把我们都吓死了。”
“就是说啊。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负责任的男生打了通电话上来就把你扔在楼管的值班室跑了,既然要当护花使者就应该有风度些嘛,哪有这样做到一半就甩手不干的!”舍友A向她说明情况的同时也不忘狠狠地谴责那个男生一番。
“对呀对呀,我看你生病八成是因为他吧。居然就这样丢下女生跑掉,看他以后会不会有人要。”舍友B也是一副愤愤的的样子,“小晴,你有印象那个家伙是谁吗?”
“我有印象那个家伙是谁……”她脑子还不甚清醒地呆滞重复道。
“哎哟,算了。你看她昨晚醉成那个样子,怕是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吧,怎么可能记得是谁送她回来的嘛。”
“奇怪了,欧阳毅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出去喝那么多酒?”
“这什么话嘛。难道在一起之后女生就要被男朋友管得死死的吗?你要知道,现在我们身为女生……”
无一例外的,宿舍那群以无论哪个主题都可以衍生出十万八千里的作风而闻名女生楼的“吵闹军团”又开始了她们新一轮的热烈讨论,留下那个浑身难受的可怜小孩独自僵卧在床上。
“可是,昨天晚上是谁送我回来的呢?”即使脑袋隐隐作痛,她还是忍不住地想到这个问题。是学长吗?也许是的。只有模糊的记忆是关于喝酒前两人的对话,他似乎询问了自己关于季然的消息,之后……之后就没有印象了,应该是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她才对。她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又不像啊……有温暖而熟悉的映象从平静的心底浮了上来,她的眼前绽开大片色彩。是藏青色的朦胧夜色中他闪烁的眼,还是橘黄|色的路灯投影下那垂直滴落的泪,抑或是他淡灰色的粗毛线外套表面因为湿润而颜色变深的浅淡痕迹?想不清楚,越想把它想清楚越想不清楚。于是,这些色彩又在突然地绚丽后混合着头痛渐渐黯淡,终于变成了一朵黑色疑团郁结于心中再也不得解开。
可,在这样一个平凡的阴天里,心情抑郁的也不只是一个人而已。
春天的傍晚,鸽灰色的天空。沿着新漆成绿色的生锈窗户栏杆看云朵边慢步行走边变幻着色彩的样子是他最喜欢仰望的风景,欧阳毅一个人靠墙坐在篮球休息室的宽大窗前。
“在想什么?”有人打断了他独自的静坐。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来:“学长?”
沈昂微微一笑,走上前来。“你似乎经常在这里发呆,记得上次来退队的时候也是在这里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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