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是吗,也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呢,跟你一样。女生摸着自己已经变得硬实的肚子,瞳孔模糊起来。你还那样的小啊,两个多月,小得根本无法感知外界的一切,幸福地浸润在隔绝的温暖里。可等到有一天,当我坚持着自己的执著、任性,不顾你的意愿将你强拉进这个冰冷的现实世界时,宝宝,等到那个时候,你会怪我吗?
当沈昂攥着雨晴提供的地址找到这间破败的公寓时,烈日下的暑气已经渐渐退去了。残阳带着艳丽的光芒,充满血色的,侵占了天空的所有色彩。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来。其实,也是可以装作毫不在意的,不再过问关于她的所有。倔犟如她,从不肯接受他的一丝好心甚至歉意,那么,再多做什么也只是徒劳吧。只是那天,当小晴微扬着嘴角,将这张薄薄的纸片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他似乎又听到了自己的心在动摇的声音。是始终无法摆脱牵扯的,隐秘愈合的旧伤口,再次裂开的声音。
他轻轻叩门。
没有人回应。
再敲。
还是一样。
也许有事出去了吧,或是打工还未回来。她那么忙。他转身要走。
可是,微弱的,他好似听见里面有焦虑而虚弱的呻吟,透过老旧且并不密实的木门,重重敲击着他的耳膜,疼痛难当。
“季然!季然!”他好像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折回头,握紧的拳用力拍打着门,“你快开门!”
“开门!你不开门我撞进去了!”
“咣”的一声,门被撞开了。于是,男生看到眼前惨痛的景象。
昏暗的屋内,窗帘紧闭,没有一丝生气。季然正蜷缩在屋角的小床上,手指牢牢揪着床单,脸色惨白。然后,她不间断地发出阵阵带着痛意的呻吟,从牙缝中挤出般的,透着绝望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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