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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汉末国士 > 第二卷会以一场巨大战争开幕。

第二卷会以一场巨大战争开幕。

看这个章节名就知道,很多牛人都会出来报道露面一下。

约莫这章的序号要到十几。

嗯,求波收藏吧!明天见。

48.天下人各论江山 2

?白村分田,开荒地落户籍安置流民的事情,进展顺利的惊人咋舌,从上到下皆是一路绿灯,没有任何有­干­系的官员去官腔阻碍,或者有意堂拖。

仿佛有一只无形遮天大手压下,替这事情清除了障碍,一切都无比妥帖。

已经有第一批幽州的流民在监管之下,落户白村,开始开垦荒地。

有二百人左右。

这样事情,对于四村村民而言,不过是看个闲,终究不­干­系自家日子,并没有什么高兴的。

若非李祀这个新村长说了,开垦出的田地收成,有一部分会用来救济那些孤儿寡老,再三严厉申明不许有什么­阴­暗事情。

加之督促此事的除了德高望重的老太爷,还有几个直接从郡里调配的官员,实在是排场吓人,甚至都会有村里的无赖去添堵捣乱。

人心古怪,本来活的艰难的百姓,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流民,其中还混杂着鲜卑和羌人,村民就生出几分优越感来。

不过李祀这村长会做人,并没在村内分田时候占了最肥的,只是挑了小小一疙瘩普通田地,打理出小小一菜圃,剩下的便都按照各家青壮人头分了下去,甚至那些抚恤银子,有心人仔细计算过,那位小村长真的是一文也没往自己兜里装,通通落到村民手里。

就是王家那几个兄弟,虽然因为老爹十拿九稳的村长被抢,看着李祀仍然心里有疙瘩,但是人家事情都做到这份儿上,他们也是服气。

况且李祀又是一个村看着长大的,平日见面也都熟络,虽然乌草白鹿合并一村,可是白村怎么都有几分“心腹嫡系”的意思,白村人自然不会傻到自己和村长疏远了。

所以不少白村汉子,主动响应李祀的主张,替那些暂时无可安家的流民搭把手,弄个暂时的居处。

为官不与民争利,说来容易做来难,就如同自家炕上睡着个水灵无比,予取予求的别人家媳­妇­,没忍住不稀奇,真的不曾有秽暗难说事情,才是古怪nAd1(

而此刻在很多人心中佩服又疑惑的李村长,则真的算是行踪鬼鬼祟祟了。

带着一个灵秀小女孩儿,一早出门,往那深山老林里钻。

但是她一个女孩身子骨柔弱,李祀又不得不放慢速度。明明是天蒙蒙亮后李祀吐纳完毕就出门,最后折腾到日倚西山才到达目的地

正是那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山中瀑布。

因为已然两年未曾来过这地方,小凉满目沧桑的走近打量着这如滚雷的堆雪瀑布。

任由水拍寒石后飞溅在身上,她神­色­感怀,巍然不动。

却被身后人伸手一拉,一瞬算是半拥入怀。

小凉觉脑海一片空白,只习惯­性­的呆呆的听那人语气无奈的唠叨:“离那么近,溅一身水,也不怕风寒……”

小凉神­色­扭捏的轻轻挣脱李祀的怀抱,小声道:“一会儿下桃源也是要湿透的,有什么妨碍……”

听到这话,李祀也不禁奇道:

“莫不成还真要从这潭水下去?我上次来时,下去探过,只觉深不见底,岂不是要淹死……”

小凉没说话,只是默默蹲下来捡起一块潭边青石摆弄着。

看她无意多言,李祀也不追问,只是陪着静静等待。

不多时候,潭水激荡,水浪高叠。

等到水落之后,那只黑­色­大龟在潭中心温顺露头nAd2(

一双眼睛盯着潭边的女孩。

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然后片刻就已确认,赶紧朝着岸边游来。

小凉为人处事向来凉薄,自师父去后,遇见李祀之前,除了庞统就不曾对谁有丁点在乎

可是如今故地重游,心情自然大不相同,望着这只龟,心境出奇的柔和,素白如新剥柳枝的手掌,拍了拍那只乌龟小心翼翼伸过来得脑袋。

听着它“喵喵喵喵”的叫个不停,不禁露出一个开怀笑容,指了指潭水道:“带我们下去……”

大龟听懂后,点头示意,缓缓掉头。

小凉冲着李祀招呼一声,看着后者利落爬上龟背冲着自己伸手,她调侃道:

“李大村长十二岁就手握几百人权柄,前途锦绣,不怕淹死了?”

李祀把她拉上来后笑道:“孔明先生执掌幽州,尚且不怕,李祀陪你一遭又有何妨……”

“哈哈哈”

小姑娘笑容真挚,笑音空灵。

闲话少提,就只说待两人闭气后,那只大龟如巨石投湖般飞速下沉,等到没入三十米深,李祀已经觉得水压颇重。他倒还好说,正担心旁边这丫头受不了,

却在下一刻只觉身子一轻,霍然进入一道神奇水底龙卷,

周围水壁混厚,壁中有鱼群周游,仿佛水晶大墙道,可是这重达万斤的潭水,却如遇到了同分水珠子,自动分开来,

留出一道笔直道路,直通前方一个水底山洞口nAd3(

仿佛若有光,两人下龟,从口入,行了数十步,便是别有洞天的霍然开朗。

竟是一个有两个白村大小的神仙去处。

放眼望去,一片如春如夏,各­色­花海绚烂无双。新竹刚抽­嫩­绿喜人,蜂蝶纷飞,桃李新熟。

在小凉的领路下,李祀所走所见,无一不灵秀蔚然。

饶是见惯了前世反季节公园景­色­的繁华大景,也不由的惊叹不已。

最后两人停在一处临池草庐。草庐残破,却清雅的让人望之则生书生文气。

池­色­青碧,波光粼粼,池边一个简易笔架子上挂着粗细毛笔。

池中一块不大不小的白石,上面卧着一只四尾白狐,酣然懒睡。

小凉声音温柔在李祀耳边絮道:“那白石,平日师父晒书用的……”

闭目间只能想到一个年老书生,闲来无事,将满生抱负雄心,在暖暖日头下,混着书卷和脸上皱纹一并晒了。

只让李祀觉得,就是那本写尽­精­怪神鬼风流的《聊斋志异》,到了这等意境,都已是极致。

让李祀悠然向往。

看着他的神情,小凉眼神温柔道:

“天下再没有人懂,师父他此生藏了多少气魄风流……

知道么,若是没有那场让师父伤心灰心的意外,他本可将这四百年汉家江山,再延四百年的……”

李祀只觉目瞪口呆。

而许是终于有了个能讲心事的人,小凉话语不停。

“当年若是郭嘉肯继承师父打造的幽明两支人力队伍,学得了师父无双国策的他,本可凭借当年师父和汉家先帝的约定,直达京谶,官拜相国……”

李祀目光微凝,问道:“他不愿?”

小凉神­色­冰冷:“自然不愿,否则师父又怎么会收了胖叔叔……还不是为了制衡他……”

“我想不通为什么不愿……”

李祀照实回答,扪心自问,换成自己,给一个相国之位,一切抱负都可实施,除了那张龙椅,再没有什么更吸引人的。

”他十四岁时候,出去游学,被请喝了一坛子酒,就答应了那朋友,还他一场君临天下,盛世江山。

今年郭嘉三十岁,想来我这个不曾见过的师兄,是心心念念记了十六年”

若是刘家江山再延,他一心所托的曹孟德,岂不是只有称臣的下场?”

李祀默然无语,怔怔不知言。只是喃喃道

“一坛子酒水,一整座江山,真是不亏……”

小凉一边拿着小石子一边打水漂,一边道

“据说他和师父告别的时候,胖叔叔也在,郭嘉和师父说过……”

“所谓谋策二字,谋的是江山人心,策的是君臣万民,

可于谋士而言,若是不曾误于一个人,钟于一个情字,此生纵有千般机巧沟壑,也到底算不得天下第一……

因为非如此,是无法替那人用尽全心的……

如此说来,能遇曹孟德,弟子甚幸,因为再没有一个谋士,愿意像我一样费心思,为了主公榨­干­最后一丝丝心血,不惜一切,还甘之如饴。

所以我郭嘉当然是国士无双”

所以他曹­操­当然会君临天下”

小凉这话复述的语气复杂,然后里听见旁边那头猪语气轻佻,有些恶毒的吐出六个字,两个词。

“死断袖,死龙阳”

小女孩不顾形象的躺在软软的青草地,笑的一塌糊涂。

然后抹了抹笑出眼泪的秋水眸子。

语气含笑的道

“喂……猪,那这么说来,你可不走运,曹孟德用了一坛子酒,就让郭嘉许了他整片江山,

你给我做了这么多,我可能连给你一个州都会­肉­痛不舍得,胖叔叔摘我根萝卜我都会生气,

我这么个小气女子,可断然给不得你什么江山……也不可能为了费尽心思的去策什么……后悔不……”

对面那个少年笑容温暖的刺眼,然后轻轻摇头,之后再自然不过的一句话,就让有生以来不曾输的卧龙姑娘丢盔卸甲,脸颊通红。

“江山就算了,太大了,你就是要给,我也未必肯要……

我野心不大,要求不高,就要个漂亮媳­妇­,要不,等你长大了嫁给我?”

@#¥%……*(晚上还有!应该是写到董卓and郭嘉,还有吕姐姐。

49.三个时辰与一时半刻 1

?这处水下桃源,乃人间福地,若非是水镜无意发觉,必然不见于世人,对于凡俗之人而言,说是人间仙境也不为过,

而对于李祀这等练气士而言,这座桃源,其气脉分布,都大有玄机,潜藏的风水运数,堪称一座登天之梯。

此刻李祀一边陪着小凉闲逛,一边就在查看气脉分布,当真是大开眼界。

到了李祀今日的眼力见识,早不是刚刚入门的白丁儿,虽这一世还不曾真正到过那座远隔千里的皇城,可是凭借前世旅游时看过的残留遗址,也能管中窥豹的揣摩出一点意味,

和这座天成桃源相对比,分别是天功人力的两端的繁杂神迹。

和一边走路一边试图生涩运转化长生法门,将自己气数和此地气脉相和的李祀不一样,小凉故地重游,悠游自在。

那只小狐狸盘在她头上,如一顶雪白毛裘帽盖住三千青丝。

小女孩笑容喜人,添了几分俏皮可爱

李祀念头一动,没头没脑的说了句:

“我知道你什么都会,可,一定不知道怎么成仙,要不,我教你?”

本来因为李祀那一句唐突言语而把他当空气的小姑娘张水润眸子骄傲道:

“成仙又如何?我万千­精­兵所向,就变成一滩­肉­泥”

不理她有些赌气的言语,李祀缓缓迈步,

一边温声清晰背出一篇举世难求的正宗练气入门法诀。

等到那一段七千字的基础篇最后一字背完,李祀刚好停步在一片花海之前。

姹紫嫣红,杜鹃海棠遍布nAd1(

李祀抬手折下最清丽的一小支粉白桃花,转身伸手Сhā在身后女孩儿的发间。

柔声问道:“都记下了?”

在李祀眼中一身根骨堪称妖孽的小女孩儿,脸颊红红应了一句,含糊不清。

李祀满意的点头道:“我家丫头毕竟是聪明的……”

听着李祀有些自豪的语气,小凉有些哭笑不得的找话说道:

“我这次是该联络安排七八人的,包括上次的张宝在内,已经完成了四个,有两个出了我意料中的变故,所幸不是什么最要紧的,不过就在这几日,吕布就要到了,我怎么都得去和她谈谈,你陪我一起?”

“好……”

李祀不回头的应道

小凉小小的笑了一下,就静静陪着李祀看着那一片景­色­。?

然后没头没脑的冲着李祀有些语气刁蛮抱怨了一句:

“算你厉害……”

李祀不明其意问道:“嗯?”

“没事……”

小凉不理他。

只是想着心事。

虽然没到那种偏执程度,可是她体会到那个名叫郭嘉的男子,当年是怎样的心情。

哪怕只有一丝丝,她怎么都不乐意承认的一丝丝。

可自师父去了,她诸葛孔明还从来没这般安心的愿意站在哪个人身后nAd2(

……

边州苦寒,最杀人者是凉州。

本就是战况最烈,死人最多的地方。

可或许是染了太多蛮夷血,在文气中原眼中,这凉州之人,和蛮夷也没什么区别。

即便是没见识­妇­孺的印象中,也都是野蛮到砍头饮血寝敌皮­肉­的凶野之人。

清流读书人都是鄙视的。

可是说来也是一桩奇事,因为近些岁月佛学西来的缘故,凉州最先受到晕染。

那一州号称­妇­人提刀能战的彪悍百姓,没肯学会放下屠刀,没肯学会在战场上慈悲为怀

但是崇佛之胜,倒也不输它处,虽然没有那些姿态雕法都丰富的各­色­佛像寺庙。

若是一本佛经,在凉州却绝对是拿得出手的东西。

据说就有一位凉州本地士族子弟,因为兵法文略皆不算好,可是也算有机巧的花费重金

购得了一百多卷青经。

托了无数关系,辗转送给了董卓的一个宠姬。在美人枕头风的作用下,被随手打赏了一个不大不小,但至少是同龄人攀爬数年才有的职位。

当然,这是富贵人家的事,但换到贫苦百姓家,也少不得有天真孩子或者贤惠­妇­人,在家中父兄丈夫出征前,和佛庙花上几枚小心省下的铜钱,求一枚平安符。

然后在家里等着他们带着军功和粮食回家,其实没有军功粮食都可以,家人能活着回来,就很知足nAd3(

但是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等到的。

到时­妇­孺不见尸体,空洒纸钱,便只盼着天气晴好,烧纸易。

这样的地界,按照道理是与文弱书生格格不入的,毕竟就是西凉李儒那样的智囊,也据说可以披甲马上砍人头。

若非说武人和文人有什么风流勾连,那么最有说服力的一样东西,是酒。

此处有垆,有酒,

垆简陋粗糙,酒烈热味劣。

是劣等木头支起的窝棚,挂着的粗布上面歪歪扭扭的一个酒字。

卖酒的姑娘,也久经生活磨砺煎熬,是个拙女子,

若非天上弦月添了几分景致,真的是一副糙劣到无可观赏的整体画面。

然而此夜,”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那是一个男子,一个用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来形容才贴切的男子。

肌肤面庞,用如白玉来形容都不够,简直剔透到玲珑的地步。

满头发丝不绾,一身锦衣清素,一双眸子无意便惑人心,如同山间鬼怪。

在十三岁的时候,他就被称为

“妖娆神气压过天下女子一头,满身俱是国­色­何必生男儿身”

别说在这等荒凉小垆,就是整个天下,论起风姿二字,都再没男子能和他比。

当年灵帝都说过,“郭奉孝一身国­色­取一半,便掩洛阳春­色­。”

所以那女子理所应该的看痴了,然后不知过了多久才回神,并没有如同往日那样对那些赖着的客人一样没好脸­色­。

虽然这男子一杯酒也没买,这卖酒女子也丁点儿不在乎,反而觉得自家酒太差,怎么都配不上让眼前这位公子入口,只巴不得他不喝酒才好,只要多坐一会儿就好。

而且小心翼翼的把那一炉烧的火红的火盆往那公子身前暗暗挪了挪。

却在抬头间对上那公子视线,那公子眉目含笑,只一眼,竟都让这女子整个痴了。

郭嘉微微弯腰,拿炭镊把那火盆里的廉价木料拨了拨,一双指甲修剪的­干­净整齐的手掌,凑过去烤了烤火,温声给那女子道了句谢。

看着后者如惊慌小兽一样红了脸,郭嘉也不见怪,歉然笑笑道:

“身子不大好,喝不了酒的,只是身子乏了,平白赖了不少时候,姑娘千万见谅,不过家里不少亲戚倒都是好酒,日后在下让他们多来照顾姑娘生意……”

那女子一时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竟然就傻傻站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眼前这公子笑起来的眼睛真好看啊。

然后就呆呆的望着那公子站起身来,披上一身雪裘,竟是要告辞离去。

那个大半个时辰都没勇气和郭嘉说一句话的女子,涨红了脸,终于在郭嘉要出门时,声音不小的喊出一句

“我叫王三丫,这一直都开着,公子要是再过路时累了,就来歇着,喝不喝酒都没妨碍的……”

一句话说完,那姑娘竟是怅然若失,她自然知道以后可能都没机会再见了,这等神仙样子的男子,哪里是她一个粗陋丫头能接触的。

等到她不知过了多久再抬头的时候,那个公子居然就静静站在身旁。

冲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我近些日子寄在一个朋友家中,说熟不熟,说生不生的那种,也不好意思白白的吃住,就想着是不是打一坛子酒回去,可是却又没带银钱,看着姑娘是和善好说话的,能不能让在下赊账一坛子酒,过个三五日,我再来送钱……”

……

名字叫做王三丫的那个普通女子,浑浑噩噩的把那个公子送走,翻来覆去,只记得起那公子说的两句话。

第一句是

“在自己最昏暗无光的落魄光­阴­里,遇到觉得可以去喜欢的人,纵使她或他再怎么光耀无边,就告诉她,绝对不丢人,大可理直气壮。

世上不平事许多,却唯独容得下,哪怕路边乞丐,对皇后娘娘的一句说出口的喜欢。”

第二句就很晦涩了,王三丫不是很懂,却也牢牢记住。

“士卒大小相狎弥久,恋臣畜养之恩,为臣奋一旦之命,乞将之北州,效力边垂。”,

你们凉州的董刺史,胖归胖,还是有那么点真气魄的。”

路上风气,一个白裘男子,闲来无事,提着一坛抹去零头后刚好二十文的酒,要去董卓那聊聊。

而那位敢出言威胁灵帝,拒不交出兵权的霸气胖子,听说他要过来,却绝不派人催促。

已经老老实实等了三个时辰,

(求波收藏,继续码字.......

50.三个时辰与一时半刻 2

?郭嘉到董卓那里时,那个被边敌视作妖魔,在凉州百姓眼里更像是暴君的胖子。

正假寐独坐。

面目平凡,却在多年金戈铁马间拼出一身气焰。一双­阴­沉眸子给他添了几分­阴­凶之气,倒是让那一张脸孔有些画龙点睛的意思

他比张飞仍要大上一圈的身架,长着三百斤的结实­肉­块,一身超大的漆黑重甲。

让董卓看起来像是座铁山。

平日每踏出一步,都使得附近地面闷震。

有手下军官拍马屁称“董大将军,步颤山河”

自然是­肉­麻谄媚到让人恶心的言语,

不过这个胖子确实骑马都要挑选壮马,否则断然经受不起他连甲带人四百斤的分量。

等到郭嘉进门,董卓咧嘴一笑,比起平日让手下军官惴惴不安去揣度的­阴­沉凶恶不一样,他是真的开心。

而等他看见郭嘉随意坐在一旁,把那一坛子酒拎到他眼前时,董卓略感惊诧

“稀奇啊稀奇,你竟会给我带酒……”

“西凉军中近几日不知为何传遍,你暗中派了一千铁骑截杀赴幽州的吕布,

甚至有人寻到铁骑尸体,其甲衣,军刀,军马,俱与你西凉军制一般无二,甚至那些死人在军中都真有军籍……

想来你是愁的,郭某今日心情还好,替你打了坛酒消愁……”

郭嘉语气含笑,带着几分调侃揶揄。

董卓伸过巨大手掌,拿过那坛泥装的劣酒,有意无意的问道

“谁的反间计?肤浅了点吧,她吕奉先会信我派人杀她?”

“她自然不会信,你也不会认为她会信……这不惜暴露一千暗桩的目的,本也不是为了恶化你二人的关系……”

郭嘉望着董卓,笑容诡异:

“在你说了要把吕奉先收入房中的话后,你们的关系早就是一层薄冰了,也没什么恶化的必要…她已是极其克制才没杀你…对吧……”

听着眼前这朋友一点都不留情面的戳破,董卓这个以凶横残暴著称的胖子竟有些尴尬的打哈哈道

“嘿嘿,也是,也是……”

“这么做的目的简单,根本而言,在远处,不过是给了几年后吕奉先反你杀你埋下个理由,

郭嘉笑眯眯的朗声道:

”暴贼董卓,无仁无义,吕布虽顾念主臣之分,然而终究此人已为国贼,况思其往日,刻薄寡恩,曾携重兵,对彪炳功臣亦欲除之,今日唯杀之以报国……”

“到了那时,想来很一部分西凉中立将领,她收服起来容易的很,这理由足够成为一堆墙头草的遮羞布……

在近处的作用则是,在不少人眼里你连她都要杀,一时间人人自危也是免不了的,难免乱些人心…

而那因这次行动暴露出的安Сhā军官,你若是残酷清洗,显然就加剧人心浮动,有损你多年积威…”

“若是你暂时容了,那几人活着就相当于默认了这次截杀是你的命令nAd1(

反正狠狠恶心你董卓一番……横竖你都不舒坦……”

“这人真特么狠……哈哈哈”董卓笑容­阴­沉nAd2(

郭嘉嘲笑道:“谁让上次她来凉州,你调侃说她长大后可以当你儿媳­妇­儿……自作自受”

董卓恍然感慨道:

“诸葛孔明?”我和她何时有仇了?”

郭嘉幸灾乐祸道:

“我和这师妹虽然从来没见过,但是凭借她多次行事,能推敲出她­性­子一二,和你这胖子一样,都是个人喜怒凌驾于得失大局的任­性­人,

不过她太厉害,即便事事只求自己高兴胡乱搅和一通,竟然都在短短一年多内,握住大半幽州……

别说你这辈子都比不了,我都有些哭笑不得的佩服……”

董卓叹息的骂了一句:

“都是你们这些妖孽横行,让我们这群辛苦攀爬的笨人怎么玩……”

郭嘉振了振衣袖扫了他一眼道:

“有人是有意,有人是无意,但终究造就了眼下的局面。,一棵庞统种下的树,被我修剪枝­干­,孔明施肥浇水,再有不少身在局中不知的人替这棵树除虫。

虽然果子有点毒,可是日后结出的第一颗果子,是掉进你这胖子嘴里,你还笨?”

董卓有些无赖的冲着郭嘉道

“满意满意,我实在是太满意了,你对我真是泼天大恩……”

“等入主洛阳后,我总算可以尝尝那皇后太后和妃子的滋味……

郭嘉有些恼的训道:

“你握着天下战力最强,没有之一,而是真正是天下第一的军力队伍,竟也就这点出息……”

“不然呢,我还能如何,当皇帝?我一个武人,在整个天下士子眼里就是条汉室看门狗的蛮子,谁允许我坐皇位?整个朝廷政.局,何时轮到武人说话过……

若非因此,入主洛阳的人选会选中我董卓?

还不是你们一群斑杂势力分赃不均……

反正我这一身­肉­摆在这里,吃喝二字,算是够了,剩下的也不过是权柄和女人,日后在洛阳当些日子的权臣,就是极致,我知足,不知足也没法进一步了,……我这辈子,唯一能求,想求的剩下的也就是美人,

你说,我还凭什么要为了一个”大局”放弃她吕奉先?我还要搜寻天下,遍寻美人,要残杀万民,要极尽享乐,这江山若不是我的,我就死前先捅它几个大窟窿,让你们去慢慢争,慢慢补,反正董卓不求善终……”

听到董卓这句感慨,郭嘉眼神如妖nAd3(

语气柔柔道:“诸葛凉策江山是借天下手杀一人,将敌手引入与民心大势对立的位置,以大势诛杀,敌手面前在她布置过后,只有唯一必死之路,不需瞒,不屑瞒,你知道会死,也只能去死。”

“庞统谋天下以苛算,将每一点细节计算增减到极致,若是行军打仗,每一粒米,每一名士兵都有最大作用的发挥……每座城墙按照坚固程度不同,甚至都可以把投丢的大石­精­确到十枚以内。以一己之力细算天数”

“但师父说过,,从来就没有谋士能未卜先知,可唯有未卜先知的谋士,才算无敌……

若提前收买了酒馆小二让他给你上黄酒,然后再和你说“有人会给你上黄酒”,那么我自然不会说错,

当一切都被费劲心血提前安排,天下大事就像是在谋士督促下排练无数次的乐坊歌舞,他自然知道下一个是什么调子……

在你们这些听曲儿的满堂宾客眼中,他自然无所不晓。真神仙……

师父说这便是谋道……”

“你倒是狂妄……”

听着郭嘉这狂悖到极致的言语,董卓一点不恼,只是和善笑着。

郭嘉盯着眼前这胖子自嘲道:

“当然,也只是说说而已,此非人力所能为,只是将能力按照理论扩大无数倍后的一种假设白日梦。

就像是你说对皇位江山没心思一样,随口一说罢了……谁信?

董卓嘿嘿一笑道:“我自己信啊……真的信,我已经找人暗中绘制七十二副国­色­图,就等着掌权之后搜罗进房内……

当今皇后,未来太后,风韵不改,仍居第三十三。希望不负盛名,能母仪床榻……”

至于前十人中,则以第四那个,王司徒家中一婢貂蝉最好得手……

她的美人图下评语只有“惊鸿婉转掌中身”七字,

那李儒已赞叹不已,却仍说未尽得其妙处,真不知是何等美人……”

看着董卓一脸神往,郭嘉当真有几分佩服的感慨道:

“假做真时真亦假,你这种连自己都可以骗的人,在下倒真是有些胆寒……”

董卓只当未闻郭嘉言中之意,开了那坛子酒细细品尝。眼睛眯眯,很陶醉。

郭嘉笑问:“想杀我?”

董卓闻言露出一个真挚笑脸,咧嘴是一口白牙,笑着辩解道

“万万没有……你若是死了,我这凉州还不得被诸葛孔明吃进肚子……奉孝不可疑孤…否则君臣失和……甚痛,甚痛…”

“孤?君臣?你这胖子真是酸……”

“哈哈,不过就这一二年的事,我先练练,先练练,否则一个粗人也不好意思被那些大学问的百官朝拜……”

看着一身气焰狷狂,如壮年傲虎的胖子,郭嘉笑着骂了句:“胖就胖了,丑到你这地步也是难得,活像只山野畜牲,我真是为那些美人心疼……”

当初因为一个美妾床第间笑言一句:“将军身上皮­肉­真糙……”

董卓就把她抬出去活活蒸熟烹饪,赏赐手下下酒,说是要尝尝他董卓未有的细­嫩­皮­肉­。,

此刻被郭嘉这样不留面子的骂了,居然丝毫没有恼­色­,反而笑得格外开怀,似乎还很得意。

点头道:“这就对了,我一个男人,要漂亮好看做什么,难道还学宫内腌人或者伶人?,

保养妆扮那是娘们儿的事情,男的就需要不怕死,不怕脏,不怕苦,更不怕缺德的往上爬……要一张好脸­干­什么,­干­脆脸都不要,才是最好的……”

“只要爬的够高了,哪怕浑身是屎,也有大把的漂亮女人愿意给你舔­干­净……”

董卓正说的痛快,却觉得脊背一寒,抬眼一看,郭嘉气态如仙,风姿绝世的静坐,笑意满满……

董卓赶忙住嘴,硬挤出一个灿烂笑脸,语气有些紧张的道:

“不是骂先生你……真不是……先生这等人物,配这等样貌是应该的……”

郭嘉敛目道:“那几位军官,既然敢暴露就杀了,别担心别的,反正情况也不会更坏了……”

董卓完全收敛气焰,诺喏应道:“我这就让人动手……”

“不急这一时半刻的,我带来的酒你得喝完,

卖酒的姑娘一家五口,父亲和俩哥哥都为你董卓拼命死在沙场上,只暑小的三丫头……

你这个穷奢极欲的凉州刺史,喝她一草民一坛二十文劣酒,不委屈……”

董卓笑容收敛,沉默许久,拎起一坛子饮尽,神情恍惚。搓了搓脸道:

“所以,我日后把天下民脂民膏转嫁凉州养民,不亏心,国贼,这刘汉是谁的国?反正我是不认……

没有苦都咱一家受着,其余人活的升平,还理直气壮骂咱的好事……

饿死天下人,也得养肥了凉州,别说人,就是连凉州一条狗都得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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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李某让将军笑一个 上

?小凉和李祀从桃源出来,已是第二日清晨,李祀一夜未眠踏遍了整个桃源七成的气脉节点,其中裨益增进自然只有他自己明白,不可为外人道。

加之从夏德那里收来的一部练气术法决,其中不少小术,学起来困难,使用起来也要消耗气运,却别有妙用。

至少他觉得若是再给他大半年时间,其神异手段肯定要超出张角那个半瓶醋了。

而且他发觉这桃源之内作物生长速度要比外界快上不少,而且一些不算珍惜的药材,这里倒是繁多,而且年份十足,粗略估计,足够训练黄巾力士百人之用。

当真算是意外之喜。那等怪物,即便只有一百人,若是运用得当,在不久就将来到的大战中,也是斩首Сhā心的锋锐刀子。

美中不足的就是李祀检讨起自己目前武力值,若没有足够血­肉­­精­华杀字的支持,肯定还不够作为一个合格刀尖。

况且随着小凉的兵法教育,李祀也不怎么乐意匹夫猛兽一样拼杀。

心里就不自觉的惦记起张飞来,此人那次惊鸿一现,便无音讯,李祀想着回去后就通知夏德寻访一二。

但他却不知道,小凉一怒之下,踏马寨所有土匪尽数惨死,然后被­精­兵冒充土匪维持往日原样,张飞更是陷入无休止的追杀之中,想来只要还在幽州境内,即便逃窜到小凉控制力稍弱的公孙瓒地盘内,也不会好受多少。

而小凉则一人在水镜搭建的草庐独自发呆到黎明,然后借着天光,在已经半荒芜的小田地里采了几袋蔬菜稻谷种子。

隐居桃源的几年里,三人就靠着自耕自种养活自己,闲来读书过日子。

那只被称为小白的狐狸,往日素来是不与小凉亲近的,可当水镜故去,庞统远走,这一人一狐却仿佛都感念起当年的日子,狐狸非要赖在小凉身旁nAd1(

惯来凉薄的女孩儿竟也温和随它。

这让李祀心有感触,世上最苍凉事,不外物是人非。

可等到下水,却觉得世事到底凉不过冷水。

昨日有日头晒了一天还好,此刻深秋黎明,水冷了一夜,更觉刺骨。

钻出水面,小凉脸­色­­唇­­色­发白,更显得玲珑到透明。

捋了捋沾在脸颊上的润透青丝,甩了甩袖中冷水,小凉看了看那只一点不觉得冷,而且煞为雀跃,抖动皮毛上水滴的小狐。

李祀拧了拧衣襟的水笑道:“到底是异兽,毕竟寒暑不侵”

小凉神­色­不明的讽道:

“若非如此,他郭嘉当年又怎么会将这小家伙一双父母杀掉剥皮饮血……还不就是为了这异兽难得,能让他拖着病体,多残喘几年命数……

当年那两只七尾白狐与他亲近,最乐意让他靠着吹埙弹琴……

听师父说,那两只被活活剥皮的狐狸,到死都流泪不肯闭眼……

那只雌狐身上还有孕……这等狠辣,我都服气……”

“最后,十四年前,他郭嘉十六岁,一身白裘,大雪时节,名冠京华……郭白裘,真不知倾尽帝都多少女子……”

李祀伸出手指逗弄那只眼神眼神清澈如婴儿的小狐狸,神­色­­阴­沉笑道:“世上所有丑恶事,都是人做的……”

小凉拍了拍李祀肩膀,很蛮横霸气的道:“你一定不能比他差,不然我打死你……”

李祀看着神采飞扬的她,无奈认命点头答应

然后小女孩儿就笑着带出浅浅一个酒窝,抱着小狐狸走在前面,哼着一首上次去凉州听来的小调

“贫无读青经,女子素手平安符,

哪忍他沙场觅封侯……”

“房上无雪净,冬日新梁红盖头”

“英雄尚小,美人年幼,不知羞……”

……

幽州境内,有女子打马而过nAd2(

马通体赤红,女子麻衣灰白,容颜倾城。

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杀伐气,却因为每次出征都要读一部经文的缘故,晕染出一身静谧安然的菩萨气韵。

说来谁都不信,可是这位历史上压了三国所有武人一个时代无法喘息的女子,真的是个宁静又温和的人。

然而温和不代表温柔,宁静却宛如仙人蜃楼,遗世独立。

未曾有任何一个男子能触及她头上哪怕一根发丝,战场厮杀,以她一杆方天画戟为半径,整个圆周面内,无论敌我,都不可接近,

即便彪炳如董卓,试图和她并马靠近而行,都被一戟将整匹马穿透,她手臂一抖,连人带马甩开,一个三百多斤的胖子,身上沾血,狼狈如滚球。

这样的女子,生来就不会为了哪个男子低下头颅。

而此刻这个宛如神邸的女人停马,坐在马背上宁静俯视迎面走来的一位白发老人。

而后者也的确很懂规矩的在三十步之外停下

“我家主人请将军去青郡稍待几日,主人会亲自来见将军……”

吕布神­色­温和的点头,一只手拍打着赤兔的脖子,殷红的毛发和她白皙的手掌搭配出一种另类视觉美感nAd3(

幽十三神­色­木然道:

“主人会违背单独会见的约定,带一个少年过来……”

吕布神情不变,始终温和带笑,语气也算柔和:“那告诉孔明,不必见了……”

”可主人说,将军你必须赴约,否则……”

一个冷厉如孤狼般没有情绪的老人,竟然咬牙止住后半句话。

吕布饶有兴致的笑道:“老先生但说无妨,我倒好奇……”

“主人说,将军若不肯赴约,最多五年,她必让将军沦为董卓房中玩物……”

“哦,知道了……”

吕布敛目低眉,答的漫不经心,即便坐在马背上,却自然有一种天然优雅气度。

可是马头前方的老人却没有识趣离开。

反而拔出轻重双刀,弓着身子,姿势诡异而危险,眼神有了些许炙热的道:

“世间都传,将军武力乃是西楚霸王项羽之外,五百年内第一……老夫虽朽,却仍想向将军领教一二……”

吕布无所谓的笑笑,把披散如淡­色­烟云的一头长发用一根麻布随手绑了一个长到腰间的马尾,然后利落下马。

因为面对着幽十三,那个窈窕轮廓的美丽背影无人得见。

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臂手掌,向幽十三确认道:

“七十五招,我不动兵刃,老先生请……”

女子一步踏出,衣襟风动,眉目­唇­齿俱是天上仙人。

笑容温和温暖,吹过她身旁的风却都带上凛冽。

据此两千米外的小山内,身上伤口好了七七八八的张飞,刚在林间游弋迂回小半个晚上的游击杀掉十几名手下把式过硬的家伙。

又新添了不少伤口。

骂了声娘后,从一旁的尸体上揪下一个装酒的皮囊往肚子里灌。

尸体看样子倒像是乌桓人,向来无所忌惮的张飞也犯嘀咕,

这些不知为何冒出来的无穷无尽的追杀人马,究竟是哪头来的,他这辈子接触得罪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图县的县令,一个狗屎县令,能摆出这等阵仗,龟儿子也不信……

换了身拼凑缴获的甲胄,并不成套,有些不伦不类,处理了伤口后,却发觉几处溃烂必须要找大夫了。

骂了声麻烦,把那囊子酒喝光,就下山找了条大道往前赶……

……

吕布宛如敦煌飞仙,麻衣大袖,身姿摇曳。

步履优美,却每次都恰好开幽十三的刀子。

来往反复,七十五招过,幽十三落寞颓唐的住手。

神­色­惊叹敬佩,却仍有疑惑:

“将军为何只避不攻,否则老儿五十,不三十不到就已然败了。”

吕布不含恶意的冲着这个卫国几十年的老人笑笑,无奈道:

“我手上没有兵刃,动拳头的话,打在老先生一个男人身上,我其实挺嫌弃的……”

那女子骑马而去半晌,幽十三才反应过来,满目俱是敬佩,真不知这等风姿不输自家主人分毫的女子,未来哪个枭雄王者降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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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些收藏......额,也不知会不会多起来。

52.李某让将军笑一个 2

?李祀回村之后,断然没什么安生闲暇日子,不说那些迁来流民的安抚,以及各村户遗孤的安置,

就是郡里特事特办派来的几个官吏,李祀也不得不出面打交道应付好。

加之流民之中虽然活的艰苦但是仍分流分派,彼此之间也未必相合,对于李祀这个不知存了什么心思的村长,也未必真心服从。

小凉反倒轻松自在,一边告诉李祀要把吕布晾几天,然后每天就极其不务正业的找夏草去玩,李祀也不得不感慨这丫头的强大,一代智者枭雄能和一个九岁小丫头一玩一整天。

至于村民,倒是奇怪,因为李村长自回村之后,除了应付上官之外,只去了流民暂住地几次,而且也没有半点收拢人心的举措。

反而挺不务正业的再三往村里一个破庙跑。

众人自然不知李祀自然有自己的打算,此刻四处僻静无人,庙中李祀一人独立。

李祀语气温和:“村内用钱的地方太多,想来庙门一时半刻修建不得,但是李某有诺言在先,这庙与香火暂时兑现不得,还请见谅…不过李祀忝掌四村,还能助你位份再登一格………”

宋娘子闻言自然不胜欣喜,一个窈窕婉约的­妇­人盈盈拜下

“妾身多谢尊上大恩,必尽犬马尽力以护佑村民……”

李祀听闻微微一笑,作势托扶了一下,然后道:“你能有这份心,我倒也欣慰……”

运转运术,命池中气数翻涌如海,顺着李祀的意念分开,然后在李祀掌心浮现一物。

平举一手,而手中看似空无一物,其实只是凡人不可得见,至少在宋娘子眼中,距离李祀手掌上方三寸,漂浮着一枚样式简单粗拙的小印。

而这正是李祀村长之位的凝结nAd1(

正是这乌草白鹿四村气数运转之枢纽。

宋娘子心中澎湃,望着那一枚小小晶莹白印再次虔诚跪下。

李祀郑重道:“图县白村宋氏女子,贞烈守节,自先夫去后,至死未嫁……朝廷曾嘉许之,封配享一村之香火……”

随着李祀的言语,一股他自身的轻轻气数波动,勾连着宋娘子核心之处一抹紫意纹络浮现。

这正是那道朿封圣旨带来的根基。才使得区区一草民死后不用轮回,也不必受消散之灾,而化鬼神,在­阴­土有一方栖息之地。

李祀纵然今非昔比,却也仍旧多看一眼,毕竟这乃是真正的皇位格数力量,虽然这一丝丝在量上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力量的层次,不说李祀,即便是孔明命格那条碧­色­小蛟龙也远远比不得。

但这也就使得宋娘子只要一日还需以这枚紫纹作为依托维持­阴­神之位,就必然受制于汉庭,为奴为狗,远远比不得那些夏德一样呢野神自在。

而正是因此,每当朝代更迭,总会有司天监或者禁咒司之­性­质的官部,火速清查国内庙宇鬼神祭祀,再以新朝之名义重新下旨分封。

并非因为新朝新君真的对这些不知死了多少年的前人有什么敬意。

而是必然要把前朝的狗链子换成自家的,否则其王朝气数必然遭到­阴­土无数旧代鬼神窃夺。

而每当遇到这种情况,那些­阴­土未得新封的旧神也是悲凉,若不能逆天行事的从新朝窃得气数,而旧封又消散,有万民香火敬仰还能只是降格,否则就是开辟地崩塌,自身消散,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鬼神与人之间本就是这样暗中争夺还得维持面上平衡的过来nAd2(

李祀心下感慨,可手中动作并不慢,掐出一串繁杂手印,随着手飞速的动作,混厚的气数汇聚到空中漂浮的白印中。

李祀神­色­庄严,宋娘子眼神热切期待。

“村长李祀,今日加宋娘子护佑四村之责,告天地,以升其位……”

话音刚落,那枚白印内的繁厚气数就被宋娘子身体如同巨鲸浠水一样吸取了小半才停下

然后任凭那官印飞过去,在她头顶印了一下

正封按照道理算是基本已成,可是此时,李祀命池之中安歇休息的金红鲤鱼,在李祀的心念下跃出命池水面,吐出一缕神异红丝。

在那官印落下之时,带着一股红莲气息同时进入宋娘子体内。

李祀心下早有预料,也不惊讶,只是眯眼望着宋娘子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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