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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37起航,跃上蓝天。我们往家而去。

我与李铭言不过才短信联系一周,他竟然主动提出来机场接人,看着窗外漂浮而过的白云与一望无际的天空,我外表平静淡定内心波涛汹涌。

九点三十分,飞机准点降落。家乡的天空,阳光漫洒。

下飞机后是我第一次给李铭言打电话,即将见面心情倒奇异的安宁了。我穿着宽松的白­色­羊毛大衣,脚下是黑­色­高筒靴,下身只有一层勒得很紧的瘦腿袜。姐姐问我冷不冷,我昂头挺胸斜眼看她,“冷?什么概念?”

其实我冷啊,可只有这样我的腿才能刚好塞进这靴子里,我没办法啊。

为了风度,温度就是个屁。

我们离开机场走到对面的停车场时,一辆奥迪Q7正行驶而来,车上按起喇叭。车在不远处停下,一个高大的帅哥走下车。

当时阳光正好,天空蔚蓝,金­色­辉芒灿灿的落满他一身。他穿着黑­色­休闲皮夹克和浅­色­牛仔裤,浸在光芒中微笑着向我们走来。多少年了……三年初中,三年高中,四年大学,一年半工作,整整十一年半。而当这个十一年半未见的人再度出现,我竟然觉得李铭言就该是这个样子,李铭言的确是这个样子的。

他还是那么帅,身形颀长,白皮肤瓜子脸,模样俊秀极了。等他走近后,我说,“还怕你迷路呢。”我这人心里一紧张就爱瞎说话,这不又犯浑了,第一句竟然就质疑人智商。我在心里郁闷的不行,他却笑了起来。阳光点缀在他弯起的弧度上,那么好看,恍惚间竟让我有种不似身在现实的感觉。

上车后发现副驾驶座上还有个人,打过招呼后那人一脸促狭的说,“李铭言昨晚忙到两点多才睡,这一大早就起来接人,我说那么积极,原来是接两美女。”

我和姐姐边笑边忙不迭道谢。当我发现李铭言的目光停留在我这儿时,突然就局促了。

谁能给我面镜子啊,这副妆容经得起近距离考验吧?眼线没花成熊猫眼吧?眼睫毛没成蜘蛛腿吧?­唇­彩没­干­吧?我可是四点钟就爬起化妆,折腾了整整两小时啊!越想越没底气,我忍不住别开了脸,笑的嘴角直抽。

回去的路上是他朋友开车,李铭言说要歇会儿。可后半个行程我就没见他闲过,几乎电话不断,都是生意上的事。好不容易有个空隙,我赶忙说,“你这么够意思大老远赶来接人,什么时候让我们请客表达下谢意啊。”他笑了笑,说,“不用,客气什么。” 我……默默的扭过头去。

客气你个头啊!这是制造机会!

车子驶入我们的小城后,李铭言的电话越来越密集。我瞅着他侧着脸打电话的模样儿,那一点头一微笑一蹙眉都别提多顺眼了。

李铭言在一家建行门口下车,说是有急事必须马上处理,他叮嘱他朋友把我们送到家,挥挥手走了。看着他疾步而去的瘦高身影,我心里突然就文艺了,有点感动,有点忧伤,还微微泛着酸……

这么忙碌的事业型男人,昨晚忙到两点睡今早还到机场接人,这得是多体贴多为我着想啊!

在我们这种小城市,一到过年在外的人都回来了,人流量猛然比平时多上好几倍。大街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可是每当看到一对小情侣擦肩而过,我就忍不住悲愤惆怅,为什么在我脑子里反复播放的我和李铭言联袂出演的情节会被别人给抢了镜啊!

我那浑身燃烧着八卦之火的老妈最近就跟幽灵似地,会突然不知道由哪个角落飘出来,幽幽的说,“吃……胖得跟猪似地还吃……也吃得下去……”没一会儿她又飘过来,“李铭言还没约你吧……吃得跟猪一样……会看上你才怪……”

电脑前的我鬼火直冒,猛地一嗓子吼回去,“猪一样我乐意!没看上怎么了?我还就不活了啊!你­干­点别的去不关注我不行啊!”

这老太太也太不体贴了,心里正闹腾呢,还非得一次次的揭人疮疤,怕我不知道他不搭理我啊。

人家没看上我要我怎么办?我又不能变成天仙小脸和魔鬼身材,我就这么悲剧了我还能怎么样。

连续数天没有丝毫音讯,我对李铭言彻底死心了。是啊,那种英俊多金的男人怎么会看上我这种比普通女人还不如的胖妞呢?

现实哪会是狗血剧。

现实分明是幻灭剧!

冬末,大雪纷纷扬扬的下了好几天,料峭的寒意席卷而来。反正无人相约,我把自己肥硕的身躯塞进鼓胀的羽绒服里。风度算个屁,还是温度最实在。某次经过一家药店门口时心血来潮,冲进去往秤上一站,居然破了一百二十斤大关。被吓得久久回不了神之后,我彻底破罐子破摔了。

这天跟好姐妹在KTV里嘶吼的正来劲儿,电话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居然是李铭言!

我当即三两步冲到门外去接电话。

他说,“在做什么?”

我说,“跟同学唱歌呢。”

他说,“去看电影不?”

这个……他、他在约我?他在约我?他真的在约我啊啊!

我兴奋的回道,“看电影啊,很好啊!不过……我们改天好不?我正跟同学在K歌呢。”

还有个原因,我现在的形象好惨啊,整个儿就是一头北极熊!

“哦,那你忙。”电话被挂断。

我这才发现十几分钟前还有个他的未接来电。天地明鉴,我是多么想去赴约啊!可是……哎!

我在心里想着,李铭言约我看电影证明他不是完全对我没意思吧?是吧是吧?肯定是!

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李铭言,他在阳光下挺拔的身姿,他帅气又带有疲倦的面容,他跟我说话时眼底的笑意……我真的很想再见到他!他约过我,我也应该主动约人吧。

我掏出手机,略带忐忑的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明天有空不?想预订你。

我从九点发信息那时候等到凌晨一点睡去,第二天早上醒来花大工夫梳洗打扮了一番,然后又开始等,等到中午再等到下午,期间拒绝参与一切活动,但没等来李铭言的丝毫音讯,就差等成迎风泪流的望夫石。晚上八点,被再次催促前往高中同学会时,我欣然赴约,再不透透气换个心情我怕我会疯掉。

聚会就是好啊,一群老同学凑一起嬉笑怒骂Сhā科打诨,什么不愉快都给甩天边去了。谁料正闹着电话响了,拿出一看,李铭言……我一接起来就往包房外冲。

他似乎听出我这边挺闹的,直接就问,“又在唱歌啊?”

我挺无奈的­干­笑着,“是啊。”

怎么偏偏就这时候打来电话,这给碰的……

失之交臂的约会

我挺无奈的­干­笑着应道,“是啊。”怎么偏偏就这时候打来电话,这给碰的……

“那你忙。”电话果断被挂,我的可是都没来得及出口。

握着静默的手机,手指瞬间冰凉。我慢慢的将手机装回兜里,原地深呼吸,然后走回了包间。

一推开门,欢声笑语扑面而来,我坐到沙发上看着他们笑啊闹啊,却渐渐感觉不到声音。就像是放映一场无声电影,而我在另一个清冷的世界里独自观赏。

李铭言发来短信:看来我们时候冲突比较多。

我点了首《错过》,在自己的世界里唱着。

虽然我很想对他说,你来找我,我就离开。

终究,只是唱着自己的歌。

我一直活得很咋呼,其实也一直活得很自卑。因为我长得不好看,因为我学习成绩不好,因为我总在课堂上被老师批评,还因为我圆滚滚的身材。但我的确又是开朗的­性­子,矛盾?不矛盾。不然怎么有心宽体胖一说呢。

小时候大家受到的教育程度不够,还不会理­性­压抑­性­格中的原始天­性­,所以男生们更是将男人这一视觉­性­动物的生理特征发挥到极限。班里模样漂亮的小姑娘,被他们围着献殷勤,前簇后拥的递情书,而对有碍观瞻的小姑娘,你推我搡恶意欺负,就怕人家哪怕有一秒钟活舒坦了。

丑小鸭本来就暗自欣羡那些小天鹅的待遇,在心里偷偷幻想着自己哪天也能像那样,可美梦还没醒呢哈喇子都没来得及擦­干­,突然就被人蛮横的推来拉去,桌上的书被四处乱扔,满教室飞的都是。你又气又急直抹泪,他们还一边拍掌一边大笑:越哭越丑丑婆娘!丑婆娘!

“谁再吵?!”讲台上重重的一声鞭笞响起,教室里安静了,那个一脸肃然的男生站在讲台上,声音洪亮而威严,“午睡时间到了!都给我睡觉!”

是了,那个时候,我就是那个手足无措除了哭喊再也不知道怎么办的小丑。因为他一声呵斥,可恶的男生们都散了,老实的趴桌上睡觉。我抹去泪,开始一本本的捡回自己被扔的到处都是的书本。原本我这差生对班­干­部一直没什么好感,可是那一刻,我真的无比感激他的出现。

当我捡起这边走道上的书放到桌上,准备去另一边时,发现他已经将那几本书捡起。他没说什么,只是把书递给了我。没有阳光的午后,已经寂静的教室,狼狈又自卑的我由他那儿接过书时手在没出息的发颤。

从那之后,我在心里有模有样的幻想了无数个其实白马王子一直在心里暗恋灰姑娘并默默守护着她的童话故事。当时年纪小,还不知道童话之所以叫做童话,就是因为它根本不现实。也不知道我的心酸我的狼狈我的感动我的紧张颤抖,我的一切一切,他不会注意分毫。

多年后的今天,命运又给了我一次接近他的机会。现在我能够昂首挺胸的面对自己。即使知道很多女生比我苗条比我漂亮,我也能够大方的走到他跟前与他谈笑风生。我想让他看到,我想让他知道,我不再是以前的郭真心了。

可是,我不知道,原来想要接近一个人会那么辛苦。

这些天晚上我总会做梦,会忽而梦到一些小时候的零碎片段。有些事情以为已经淡忘了,到突然触及时才发现原来一直都记得。那么清楚的记得。

连续几天都是­阴­天,云层厚重,气温下降。当天快要黑下来时,苍穹遍布银灰­色­铅云,一层层压下来,让人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那次之后,李铭言接连几天都没消息,我继续过着胡吃海喝混饭局的日子。一场觥酌交错过后,姐姐拉我去理发店里洗头,我兴致怏怏的,她突然笑起来,说,“作为头次失恋的少女,你的表现让我挺放心。”“靠了!都还没开始呢就咒我失恋!”“早点进入失恋状态早点放手解脱……”“都没到手谈屁放手!”正扯着手机响了,拿出一看,李铭言!哈哈,我顿时跟捡了百元大钞似地欢欣雀跃的接起来。

“做什么呀?”他带笑的声音传到耳边。

我情不自禁的就笑起来,说,“理发店洗头呢。这里人好多,等着吹­干­。”

“下午有安排没?”

“没!”我斩钉截铁果断利落掷地有声,同时在内心长长的舒了口气,终于可以应约了。

他问,“打麻将不?”

“……嗯,可以呀。我这还没吹头发,等吹完了跟你联系哈。”

其实我一直深深反感身边的人搓麻将,尤其鄙视大好青年一坐到麻将桌上就跟老僧入定似地雷打不动的往死里糟蹋银子跟时间。但是,比起跟他相约,一切我个人的喜憎好恶全都可以忽略不计。

“我用脚趾头想也晓得是李铭言,看你那死灰复燃的样儿。”老姐在一旁用鄙视的眼神斜睨我。切!咱心情好,懒得跟她争。

赶上过年这理发店的生意也真是红火,三十块钱洗个头还得排队等吹。我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等会儿要跟李铭言见面,更得吹出个漂亮的造型啊。完事儿后已经过了半个小时,我立马跟姐姐拜拜,出理发店给李铭言打电话。

“喂,在哪里啊?”我笑嘻嘻的问。

“现在有点事儿,正忙。”他低沉的声音传来。

我心里顿时跟砸进了一块大石头似地,但马上笑着说,“哦,没关系,你忙你忙。”

电话挂断,我低着头缓慢的往家里走去。冬天的风吹在脸上冷冷的,我的心里也仿佛有风灌过,冷冷的。

姐姐回家后看我坐在沙发上一脸死相的瞅着电视机,什么也没问,拉起我说,“走,咱去做指甲。”为了排遣心中无可言说的落寞,也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干­,我拎起包就跟老姐手挽手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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