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铁生继续用一种沉重的语气道:“一水这人我非常非常的了解,他转投顺风镖局多半只是因为一时之气,他绝对不可能完全地背叛银剑山庄,背叛我的,所以他也绝对不会将此事告诉宋门的人,更不会将此事传到江湖上去的。”
沈飞鱼的心往下一沉。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确是错了。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手段的确是太狠了一点。
他也知道他更不该让他的岳父如此伤心。
于是,他跪在了地上,悔恨不已地道:“岳父!我的确是做了一件大错特错的混帐事呀,我的错是不可饶恕的,请岳父责罚我吧。”言及至此,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华铁生叹息了一声,面色凝重地道:“算了吧!算了吧!人已经死了,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不过,你以后行事最好还是不要做得如此之狠,能不杀人时最好还是不要杀人,也算为我们华家积一点德吧。”
沈飞鱼道:“小婿谨遵岳父的教诲。”
离开华铁铁生以后,沈飞鱼的心里感到十分的沉重和烦躁,更不想去见妻子华素珍了,尽管他们已经有多日未曾见面了,又见天色已近黄昏,不好马上便回金陵城,便一个人跑到银剑山庄附近去喝闷酒。
又是到了夜深之时,沈飞鱼才醉意浓浓地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之中,简单的洗漱以后,便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早已上床,却还没有睡着的华素珍心中又是涌出一股巨大的怨恨之意。
但是她却还是没有发怒,她只是简单直白地说出了四个字:“我怀孕了!”
“我怀孕了!”
当沈飞鱼听到这四个字时,心里却又是一阵剧痛。
因为他又想到了叶小月,想到了几年以前,"奇"书"网-Q'i's'u'u'.'C'o'm"在鹰谭城里,那一天,也是与叶小月久别以后的相聚,当叶小月说出同样的四个字时,他心中的那种狂喜。
然后他又陷入了对叶小月以及他们共同的儿子的深深思念之中,他的眼泪又是几欲掉下……
华素珍见沈飞鱼迟迟不语,便很生气地重复了她刚才的话:“我怀孕了!”
沈飞鱼终于开口了,他淡淡道:“是吗?很好呀。三十岁的人了,终于可以当爹了,很好!很好!如果孩子能够姓沈,那便更好了。”
华素珍听到沈飞鱼如此阴阳怪气地回答,顿时勃然大怒,她大声道:“你究竟是怎么了?你这日子还想不想过呢?你如果不想过,便明说,我华素珍也绝不会死皮赖脸地强留你。”
沈飞鱼的话语之中依然充满了醉意:“这日子我怎么不想过了?今天我觉得很累,也很烦,而且刚刚还受了你父亲的气,你就放我一马,别给我气受了,好吗?”
华素珍大叫了一声,以发泄她心中的委屈与愤怒。
沈飞鱼却不再理会,很快便呼呼大睡了过去。
华素珍则是眼中泪光闪动,久久难以入眠。
顺风镖局的噩梦在持续着。
宋楚良的噩梦也在持续着。
金陵府衙的人还是几乎天天都会来顺风镖局,以查案为名,随意查看,随意询问,随意将人带到衙门里去,将整个镖局弄得一团糟。
很多顺风镖局的大小主顾见到镖局已是这幅情形,都纷纷远离了顺风镖局,不敢再与其做生意了。
顺风镖局的经营几乎陷入了一种停顿状态。
宋楚良的心里充满了巨大的愤怒与仇恨。
他也绝非善辈。
当别人将他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也会用最严厉、最狠毒的招数对对方实施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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