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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下课 ...

由于主要用来上网,不光是病毒,垃圾Сhā件也被装了不少。

我先用u盘重启系统,做了一次底层杀毒,然后把那些恶心人的东西全部卸掉,还装了新的杀毒软件。

杀毒软件里面我喜欢俄罗斯人的卡巴斯基,直接暴力,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但是似乎不适合小芹她们家,于是我装了国产的一款软件,虽然不太强大,好在升级及时,­操­作也不需要太高智商。

大概30分钟以后,我觉得笔记本在我手下焕发了新生。

我有一种救死扶伤的快感,仿佛自己是华佗在世,扁鹊重生。

小芹又敲了一次门,语调伤心地问道:

“我能进来了吗?茶都凉了……”

因为空调开的很热,我又不肯脱上衣,所以真的是有点渴。

“你进来吧。凉茶更好,我喜欢喝凉的。”

小芹欢天喜地地开门走了进来。

双手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两杯茶水和一碟腰果、一碟核桃。

我随手拿了一杯茶水来喝。

并不太凉,正适合我的温度。

小芹把托盘放在书桌左边的空位置,动作小心翼翼的,然后侍立在一旁看我喝茶。

两手交握贴在牛仔裙上,身体略微前倾,面带羞涩,好像是在问“主人茶好喝吗?”

我对她各种无视。

一杯茶不解渴,我把另一杯也拿了起来。

“这杯我也喝了。”

只是陈述事实,完全不是商量的口吻。

“您尽管请用。”

小芹不知道又在模仿哪个漫画人物。

喝了两杯温吞吞的茶水之后,虽然我不再觉得渴,但身体反而更热了。

小芹不会给我下药了吧?

赶紧离开她家是正事儿。

“我说,电脑也修好了,茶水我也喝了,现在可以把答应的东西给我了吧?”

听我这么说,小芹吃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一瞬间脸上全是娇羞的红晕。

她犹豫了片刻,仿佛下定决心接受自己既定的命运似的,不言不语地低下头,开始动手解牛仔裙的腰带。

“尼玛快给我住手啊!我说的东西是擎天柱大哥!!”

小芹停住了动作,抬起脸来看着我,很失望的样子。

我很有挫折感,前几天明明发誓不会再被小芹戏弄的,明明决定如果她再敢­色­`诱我,我就直接摸上去的。

看来我的觉悟还是不够,面对小芹 ...

(这样凶残的对手,不比她更凶残,是没有获胜希望的。

让我稍稍平复一下心情,等会发动一次反击。

非让小芹也知道我的厉害不可。

“别做什么小动作,你听好了,把擎天柱大哥给我,咱们就两不相欠了。”

我抱着膀子,冷冷地对她说。

小芹的表情可怜兮兮的。

“用我代替不行吗?”

“不行!!”

“怎么这样……”

小芹撅着嘴出了房间,5分钟以后捧回一个电饭锅大小的纸盒箱,用胶带封得严严实实。

“一共25个机器人玩具,都在这里了……”

小芹把纸盒箱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它旁边,抱着它很舍不得的样子。

“叶麟同学,重新再选一次好不好?刚才你一定是点错鼠标了……”

“没点错!我选的就是擎天柱大哥!把箱子给我!”

我粗暴地从她手里把箱子抢了过来。

箱子里发出哗愣愣的声音,确实是我熟悉的,塑料机器人玩具互相碰撞会发出的摩擦声。

我心里的兴奋不亚于星矢得到了天马座圣衣。

就算任小芹你伏在床上装哭也没用!

拿回了擎天柱大哥,你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为了以防万一,我应该拆开看看,但是封条封得这么严,最好有一把美工刀。

我问小芹这里有美工刀没有,小芹从床上坐起来,眼角含泪地指了指书桌上的笔筒。

果然笔筒里有一个小号的美工刀。

我哼着《洛基1》的开场主题曲,欢喜非常地划开了箱子的封条。

擎天柱大哥,还有那些说不出名字来的小兄弟,这些年来你们受苦了。

我终于从任小芹的魔爪中把你们拯救出来了。

【049】 诚恳的道歉

( 打开箱子后,一股有毒塑料的清香沁入口鼻。ww冰@火!中文

我的那些熟悉的童年伙伴安睡在防震泡沫中间,带头的擎天柱大哥变成了大卡车的形状,可能是小芹觉得这个形状不容易损坏吧。

我粗粗地查点了一下,25个机器人玩具,一个不少。

而且,保养得相当好,不但金属零件上没有锈蚀,就连一点浮灰也找不到,一定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拿出来小心擦拭。

我突然有些感动。

还以为这些机器人被小霸王抢走以后,会每天遭到非人的虐待呢。

用牙咬,用脚踩,用水淹,用打火机烧之类的。

原来真的像小芹说的那样,有好好照顾它们啊!

查点之后我打算把机器人全都放回去,但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摆放的方式不对,怎么放纸盒箱都盖不上盖子。

我把纸盒箱放在地上,想要使用蛮力,又担心伤到小伙伴们。

见我在发愁,小芹抹了抹眼泪,不言不语地下了床,跪到地上帮我收拾。

我没拒绝,在整理物品方面小芹可能确实比我有天赋,就让我榨­干­她这点最后的剩余价值吧。

你愿意像个女仆一样跪在地上工作,就算是向我的机器人伙伴道歉和赎罪好了。

小芹把机器人全部先取出来,然后再按着一定的顺序摆放回去。

每拾起一个机器人,小芹都不情不愿的,好像是在嫁女儿一样。

尤其是把擎天柱大哥摆放回去的时候,还捂住嘴别过脸去,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

有没有搞错啊!你把擎天柱大哥抢走囚禁了5年,就真以为他是属于你的东西了?别做梦了!擎天柱大哥才不会对你屈服呢!就算你平时用能量块来收买也没用啊!

但是小芹拿放机器人玩具的时候动作很小心,似乎那是非常宝贵的瓷器,全部放好后,又从抽屉里找出胶带,一个人封好了纸箱。

封箱的时候我本应该帮她一把,但我无论如何也不想和小芹的手碰在一块。

在地铁站碰到手的那一次,着实让我的心脏跳得很厉害。

看着她明明舍不得的都要掉眼泪了,还拼命逼着自己­干­完了这件差事,我忍不住想表扬她一句:

“难得你把它们都保养得这么好啊!”

小芹本来是抿着嘴努力让自己别哭出来,听我竟然夸她,脸上瞬间绽开了一丝笑容。

“嗯!因为这些机器人是叶麟同学的命根子,所以我保养它们就好像是保养叶麟同学的命根子一样啊!”

“我才没有拿它们当命根子呢!我今年已经14岁了早就不玩机器人玩具了!拿回它们只是为了纪念一下童年而已!还有,不准说保养我的命根子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被我骂了一通的小芹低着头不言语了。

气氛有点尴尬,我起身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还是小芹打破了沉默:

“叶、叶麟同学,我把擎天柱大哥还给你了,那么以前欺负过你的事,是不是可以得到原谅了呢?”

我仔细思考她说这句话的目的。

如果我说原谅她了,她说不定会立即问我可不可以当她的男朋友。

我才不会上她的当呢。

“别做梦了!你以前欺负我的恶行简直罄竹难书!就算是还回机器人玩具,也只能抵消你的一点点罪过而已!”

打比方的话,就好像是南京大屠杀之后,日本鬼子不向受害者道歉,反而说:不好意思我们当时随地吐痰来着。

小芹的跪姿瑟缩起来。

突然伏低上身,以五体投地的姿势对我低下了头。

额头撞在木头地板上发出“呯”的一声。

“对不起!像叶麟同学在那封情书里说的一样,我跪下向你磕头道歉了!请原谅我吧!”

那不是情书是挑战书!而且你从前的骨气到哪里去了啊!男儿膝下……不不不,就算是女孩子也不能随便向人下跪磕头啊!

就算她做到这个份儿上,我也不能心软。

一旦我被她楚楚可怜的形象打动,形势就会逆转,我就将会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我从学习椅上站起来,踱到小芹紧贴地面的脑袋瓜旁边。

敌人的脚距离自己的脸这么近,会让她产生强烈的屈辱感吧?

士可杀不可辱,你还是马上跳起来,用你的龙卷旋风腿狠狠地k我的脸好了!

你变回那个凶暴的小霸王的话,说不定和你的交流会更正常些呢!

小芹继续保持着鸵鸟一样的道歉姿势,恨不得把头扎进地板下面去。

在这种姿势下,身体的最高点变成了ρi股,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很有些不雅。

何况她今天又穿了这么短的的裙子。

如果绕到她后面去,裙下的春光又该被我一览无余了吧?

不过我不会那么做的,我是正人君子,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无产阶级接班人。

“别再丢人现眼了!跪在敌人脚下,武术家的脸和任阿姨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仿佛经我提醒,小芹才发现我的脚就在她脸前不到20厘米的近处。

我还以为屋里这么热,我流汗发出的臭味早就被她闻到了呢。

小芹突然伸出猫一样小的舌头,做出了一个想要tian我的袜子的动作。

我被她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后退闪避,由于幅度太大,直接一ρi股坐到了床上。

“你­干­什么?我的袜子有多脏你知道吗?”

我狠狠地训斥她。

“可、可是,想要让叶麟同学原谅我,我想不出其它的办法了啊!”

小芹委屈地为自己辩解道。

“我在漫画书里看到,男人之间吵架动不动就说‘跪下tian我的鞋底就原谅你’,所以我以为只要肯tian叶麟同学的袜子,叶麟同学也会原谅我的……”

“果、果然还是我自己太天真的吗?想用袜子就蒙混过关,抱有这种侥幸心理的我真是幼稚啊!”

小芹两手捂住嘴,做出尽力不让自己反胃的样子。

“实在不行的话,就请叶麟同学穿上运动鞋,让我确确实实地tian你的鞋底吧!”

我被她气得快说不出话来了。

“没门!你做梦去吧!”

小芹脸上出现了绝望的表情。

“难道就算tian鞋底也不肯原谅我吗?那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啊!”

泪水从小芹的眼角里飚了出来,她神情激动地指了指飘在天花板上的心形气球。

“如、如果你肯原谅我,我和气球都可以给你随便玩喔!”

随便玩是什么意思啊!而且在你眼里,你竟然和气球是同 ...

(一等级的存在吗?我对你脑内的混乱价值观已经彻底绝望了啊!

如果不是在别人家做客的话,我早就一拳把你这个神经病打趴下,然后抱着机器人玩具们夺门而出了啊!

屋子里的气氛更加诡异了,我坐在床上沉默着不说话。

小芹用胳膊抹了抹眼泪(都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抹眼泪了),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走到窗前拉上了窗帘。

虽然眼角附近哭得像只小花猫,但是心绪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

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屋子里的光线只剩下笔记本电脑的液晶屏。

她把笔记本也合上了。

屋子里顿时黑了下来。

只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一点微光,能让我们俩彼此勉强看清对方。

小芹向我挤出一个调皮的笑容:

“叶麟同学,我给你看点平时看不见的东西吧~?”

说着就向床上的我走了过来。

【050】 体重除外

( “你、你要­干­什么?”

我下意识地向后躲闪,还以为小芹要扑到我的怀里来。ww

但是小芹只是走到床边,微笑着指了指我身后的墙壁。

我扭过头,发现身后的墙壁竟然在发光。

小芹贴在墙壁上的星星贴纸发出了淡蓝­色­的荧光。

在卧室的黑­色­背景下,这些直达天花板的星星仿佛是真正的银河,让人有一种恍然迷醉的感觉。

“怎么样?我用荧光纸剪出来的,漂亮吧?”

小芹怪得意地坐到了我旁边,手把床沿,来回晃悠着两条腿。

荧光下的小芹别有一番梦幻的美感。

在蓝­色­的冷光下,我和小芹仿佛都变成了电子游戏中的虚拟生命,用世人无法理解的方式进行着交流。

只是调整了室内的光线,我们之间的气氛就完全改变了。

这肯定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的魔术。

突然感觉左肩增加了多余的重量。

小芹的重量。

她小鸟依人一样靠在我的左肩上。

闭着眼睛,什么话也不说,距离这么近,我能听见她绵密的呼吸声。

就连她的心跳声都隐约可见。

好像很舒适,很安心,像是以前在­奶­­奶­家,趴在我腿上睡觉的猫。

我突然想伸手拍拍她的头,或者摸一摸她那柔顺的刘海。

就像我抚摸猫一样。

但是小芹不是猫。

她是毒蛇。

我险些又上当了。

她肯定是发现自己的强烈攻势只会招致强烈的抵抗,于是就换了一种温和的方式。

并不急于让我答应做她的男朋友,而是缓慢地,不易察觉地提升和我的亲密度,直到我有一天发现自己习惯了这种关系,已经再也离不开她了。

这个理论叫做“温水煮青蛙”,语文老师还专门出过一次命题作文呢。

想到这里,我霍地起身,小芹失去了倚靠,像个麻袋一样倒在了床铺上。ww

“o(>﹏

【051】 意外的危机

( 我继续听小芹说不会伤害班长的理由。冰@火!中文

“喂喂,叶麟同学你看过少女漫画吗?”

“别扯开话题啊!再说哪有男人会特意去看那种东西啊!”

也不是没有,曹敬绅就特别喜欢魔法少女系的动漫,究其原因,似乎是少女每次变身前都有几秒钟时间里会赤身­祼­`体。

“如果叶麟同学看过少女漫画的话,就会知道我不对班长使坏的原因了!”

我比了个手势让她继续往下说。

谈起她浸yin多年的少女漫画,小芹就好像某些资深宅男谈起电脑游戏发展史一样。

眉飞­色­舞,竖起一根手指在眼睛前面晃来晃去,因为兴奋脸颊上泛起了两朵红潮。

真是“人之患在于好为人师”,因为少女漫画方面懂得比我多,小芹就翘起尾巴来了。

“知道吗?叶麟同学,在少女漫画里面,那些会给别人使坏的女孩子,最后都会在恋爱中失败的啊!”

“诶?有这回事吗?”

小芹嘟起嘴,一副“你真没见识”的表情。

“总之在少女漫画里,无论你长的多漂亮,多聪明,只要你陷害了别人,就等着男主识破你的邪恶嘴脸,然后狠狠把你抛弃吧!”

似乎有点印象,言情电视剧里也总出现这种俗烂桥段。

说到这里小芹得意地微仰起头,目视只有她能看见的远方。

“哼哼,反而是那些看起来很呆,总被别人陷害的女主角会获得最终胜利!”

“——跟各科成绩都优良、全班同学都支持的班长相比,绝对是我比较呆!所以我觉得,得到最终胜利的一定会是我!”

说完她的结论后,她喜不自胜,一个人紧紧搂住枕头,好像中了500万的彩票似的。

有那么值得高兴吗?而且真是好丢脸的获胜理由啊!

“哼哼,所以我才不会去向班长使坏呢!而且不但不使坏,还会把她当做知心朋友,她说什么话我都信,就算她让我从楼顶上跳下去,我也毫不犹豫地去跳!”

“不用做到那一步吧?”

“不,在班长面前我一定要变得更呆!一定让要聪明的班长认为我很好欺负!假如班长按耐不住,像少女漫画中的反面角­色­一样欺负了我,陷害了我,那么叶麟同学就会识破班长的邪恶嘴脸,她就不战自败了!”

小芹一边把自己比喻成少女漫画中天然呆、任人欺的女主角,一边抱着枕头,像少年漫画中的腹黑大魔王一般嘿嘿地笑。

你的邪恶嘴脸才是早被我识破了呢!而且班长那个正义魔人怎么会欺负你,陷害你啊!从你转来学校的第一天开始,班长就在帮助你好不好啊!

尽管小芹的动机不纯,但是假如她以完全信任对方的方式跟班长相处的话,两个人岂不是会变成相当要好的朋友吗?

不得不承认,虽然小芹和少女漫画中又善良又没心计的女主角没什么相似之处,但是她在某些方面确实有点呆。

少女漫画看多了,已经很难恢复正常人的思维了。

就好像阅遍h漫的曹敬绅曹公公一样,他跟我说,有一段时间,他上街看到广告牌,总把“五粮液”看成“五娘液”,把“依波表”看成“**表”,连“课本”这两个字也能被他看成“­祼­`体”。

至于拿少女漫画当做人生教科书的小芹,早已被漫画里的lang漫元素弄得三观扭曲,时时刻刻想着把自己代入少女漫画的女主角,而且还自主主张地把我也代入男主角,非得演出一场轰轰烈烈的言情大戏不可。

我突然心念一动。

由于少女漫画的尺度问题,男欢女爱的场面不能像h漫表现得那么生动,所以就算少女漫画中的女主角诱惑了男主角,也都是浅尝辄止,悬崖勒马,不可能更进一步。

更进一步的情节都是h漫来负责的。

难道小芹一直肆无忌惮地­色­`诱我,是因为把我当成少女漫画的男主角,认为我绝不会越雷池一步吗?

我以前也做过类似的分析,现在又有了更多的佐证,我慢慢了解到小芹内心里的想法了。

无论在何种战斗中,一味防御都只能失败。

我必须反击。

既然小芹一直用少女漫画中男主角的行为模式来预测我的反应,我这次偏偏就要当h漫的男主角。

我邪笑起来,做出一副­奸­佞之徒的嘴脸。

“哼哼哼,小芹,你真的喜欢我吗?”

小芹喜出望外地愣了一两秒钟,然后忙不迭地点头。

“为了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小芹更加用力地点头。

我冷笑。

“好,那你现在把上衣给我脱了!”

小芹呆住了。

她的t恤下面根本就没穿文胸,脱掉t恤的话,就上半身全`­祼­了。

少女漫画的男主角绝不会提这种要求,但是h漫的男主角还有更多过分的要求呢。

我幸灾乐祸地盯着她有何反应。

尽管小芹竭力控制自己,我也能看见她额前的刘海在微微颤抖。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呼吸也急促起来。

把怀中的枕头抱得更紧,好像我随时会扑过去撕她的衣服似的。

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小芹才嗫嚅地说:

“叶、叶麟同学,你刚才说的话我没听清,能再说一遍吗?”

“我让你脱衣服!t恤也好牛仔裙也好,都给我脱了!”

不给她任何喘息之机,用连珠炮一样的语言发动暴风雨一样的进攻。

小芹脸红到耳朵根,只从枕头后面露出一双眼睛,像是雨天里的两潭湖水一般,望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我。

因为嘴被枕头捂住,她说出的话音­色­低沉,模模糊糊的。

“可是,如果脱掉那些,我就只穿­内­裤了喔!”

怎么,自己也承认没穿文胸吗?你这个道德败坏的坏女孩!以后上思想品德课的时候不准东张西望,给我好好听讲啊!

同志们,敌人害怕了,但是我们不能停下进攻的步伐。

我“哼”了一声。

“­内­裤也脱掉!!”

小芹身子一哆嗦,使劲往枕头后面藏,眼神似乎在问“怎么会这样?”

哼哼哼,哈哈哈,呼呼呼,怕了吧!你畏惧了吧!原来你是外强中­干­啊!别看每天黄段子挂嘴边各种擦边球,其实有贼心没贼胆啊!

一旦我主动起来,就瞬间软了啊!看你现在的样子,如果我扑过去的话,说不定还会叫救命呢!

前些日子把我逼得那么惨,我可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你了。

非得让你收到教训不可。

我挑起一边的眉毛,斜眼瞪着她,那意思是“ ...

(你怎么不脱?”

小芹躲在枕头后面发出轻声的呜咽,小心翼翼地问:

“叶麟同学叫我脱光衣服,是想对我做什么呢?”

“你管我做什么呢!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难道其实说的都是假话?”

我对自己脸上的表情很满意,这么人渣的表情,没用摄像机拍下来还真可惜了。

为了进一步恐吓小芹,我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要!”

小芹恐惧地闭上了眼睛,死死抱住枕头不松手,好像那是她的救命稻草似的。

我心满意足地坐回了椅子上面。

她被我吓哭了,瑟缩在枕头后面不敢抬头。

原来你也是会害羞,会紧张的女孩子啊。

一味防守的日子终于到头了。

我正在得意中,突然听见外面有钥匙Сhā进防盗门锁孔的声音。

“喀拉”一声响,防盗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从脚步声来判断,似乎是一个身体很健康的成年女­性­。

她在客厅里晃了两圈,最后走过来敲小芹卧室的门。

“小芹,你不在家吗?不是说好了晚上一起吃火锅的吗?”

这,这特么不是任阿姨的声音吗!小芹你不是说过任阿姨星期天才会回来的吗?今天才星期六啊!

而且既然是跟你说好一起吃饭,你绝对早就知道了啊!你故意没告诉我,还一味拖延时间,害我被你妈妈堵在你的卧室里了了啊!

我怎么跟任阿姨解释啊!

2分钟前我还强迫人家的女儿脱光衣服来着呢!

【052】 ­性­命攸关

( “妈妈,我在换衣服,等一会好吗?我一会就出去跟您说话。”

小芹应声道,不再把自己藏到枕头后面去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弹飞了方才被我吓出来的泪星。

两只眼睛里面风平lang静,一副优势尽在我手的满满自信。

任阿姨听小芹这么说,没有开门进来,似乎是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在电视杂音的掩护下,小芹低声跟我说道:

“叶麟同学,怎么办啊?我妈妈怎么回来了啊!真是意外……”

意外个屁啊!你明明知道任阿姨今天会回来!明明是你设下陷阱想要任阿姨把我抓包啊!

我不敢弄出声音,狠狠地瞪着她。

小芹一副委屈的样子。

“人家真的没想到妈妈会提前回来嘛~”

“叶麟同学,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为了赔罪,不如我现在就像叶麟同学刚才要求的那样,把衣服全脱掉吧?!”

脱你妹啊!你妈妈就在外面,你脱光了衣服我就更没法解释了!

仿佛真的要付诸行动似的,小芹把枕头丢到一边,用手指拈起t恤的下摆,提至微微露出肚脐的高度。

不好!目光完全被小芹的肚脐吸引过去了!为什么这么喜欢看光洁平坦的肚皮上那个凹下去的神秘肚脐呢?这种东西我自己也有啊!可是,为什么她的肚脐形状和­色­泽都那么好看呢?对女孩子的肚脐看到入迷的我,果然是个变态吧!

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小芹抿嘴一笑,把t恤提得更高了。

窄窄的腰线也全都露出来了啊!

住手!不要再往上提了!再往上提一公分,就该打码了啊!

这个时候小芹明显犹豫了一下,到底是因为在男同学面前露出胸部而感到紧张,还是因为自己的胸部太小而感到羞愧呢?

“对不起,我不敢再提了,手麻痹了……”

小芹红着脸对我说。

不敢提就放手啊!不要提着t恤举在半山腰的位置,这样给我很大的刺激啊!

“那个,叶麟同学,如果你还想看更多的话,就离近一点,从我的衣服下面望进去吧!”

谁要靠那么近啊!靠那么近简直是哺ru的姿势了!小芹你完全不要节­操­了是吧?你妈妈就在外面啊!

一边说,小芹还一边改变了自己在床上的坐姿。ww

她的两条腿本来是很优雅地弯曲在一起,膝盖并着膝盖,现在她把两只膝盖略微分开了一些。

并不粗俗,仍然很优雅的坐姿。

但就是这一点微小的改变,就令她超短裙下面的小­内­裤再次向我露了出来。

粉­色­,草莓,凯蒂猫,你们这种邪恶的组合赶快给我去死啊!

“叶麟同学,请放心,我不会反抗的!叶麟同学想做什么,尽管来做吧!”

小芹一副君为砧板我为鱼­肉­,随便推倒不用负责的弱气样。

尼玛我能做什么啊!你妈妈就在外面我敢做什么啊!任阿姨是散打世界冠军啊!听说跟着队伍去香港比赛的时候,曾经一个人在街头收拾了6个三合会的打手啊!那段时间经过报纸大肆渲染,许多想娶大陆妹的香港人都打了退堂鼓啊!因为害怕一旦吵起架来会被家暴啊!

我虽然在同龄人当中打架还算厉害,但是绝不可能是任阿姨的对手啊!我现在连任阿姨的女儿都不一定能打得过啊!

不用我真正对小芹­干­什么,只要小芹发出任何一点可疑的声音,我就没命了啊!

几乎能立即想象出小芹把自己弄得衣衫不整,然后梨花带雨地指着我说“妈妈就是他­干­的!”然后我就被任阿姨一记飞踢变成植物人的场景啊!

我都命悬一线了,小芹还在我面前摆限制级姿势,这是打算不坑死我不罢休吗!

“哦~?哦~?”

你还发出奇怪的呻吟声!

虽然并没有太出格,只是类似袜子有点勒脚而发出的呻吟声,但是这两声呻吟配合你的动作……

尼玛让我起生理反应了啊!

在女同学的卧室里,和对方家长只有一门之隔的情况下,对着人家的女儿搭帐篷了啊!

这么无耻下流的我赶快去死吧!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每天都­撸­管啊!留着这么多多余的­精­力有什么用啊!

我赶紧在椅子上弓起身子,避免让小芹发现我的异样之处。

“没事的,叶麟同学,妈妈很尊重我的**,不会随便进到我房间里来的。”

小芹没安好心地安慰我。

“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叫的!你要是不放心,把我的嘴堵起来也行……”

别说那种话啊!别撩起我不该有的想象啊!我光是隐藏帐篷已经够辛苦了啊!

“梳妆台的第二个抽屉里就有手帕,如果叶麟同学嫌麻烦,用我自己的­内­裤也可以……”

别说了!怎么说来说去都是我要当弓虽暴犯的节奏啊!只隔着一扇门弓虽暴人家未成年的女儿,这是什么无节­操­h漫的剧情啊!

我突然心中一颤,几乎心脏病发。

我的球鞋!

我脱在门厅里的球鞋!

任阿姨看到球鞋的话,肯定就会知道家里来了别人了!

假装没发现是不希望打草惊蛇吗?难道现在已经在卧室外面拿好了双节棍,只等一个恰当的时机,就会冲进来把我打成高位截瘫吗!

“小芹,我……我的鞋……”

我不抱什么希望地问。

“哦,请放心,叶麟同学的运动鞋,之前我去泡茶的时候就已经藏起来了。嘻嘻~?”

你笑个屁啊!还敢吐出小舌头卖萌!你早就知道你妈妈会回来了对不对?连我的鞋都事先藏好了!今天叫我来修电脑完全就是个圈套啊!怎么想都无法全身而退的圈套啊!

不,冷静,赶快给我冷静下来,快想一想有没有办法解决当前的危机!

就把当前的情况当成是一个密室脱出游戏好了!先看看周围有什么可以利用的道具!

啊,书桌下面有一个抽屉,这个不是哆啦a梦的时光机吗?

你妹的时光机啊!赶快冷静下来啊!大脑供血不足连思维也奇葩起来了吗!

还有下面的帐篷!你特么的抢走了那么多血液,你要是有主意也赶紧说啊!

道具!道具!道具!有用的道具!

床上只有小芹,她除了能要我的命以外没任何用。

书桌上都是普通的文具,还有已经进入了休眠模式的笔记本电脑。

我不敢开抽屉,怕发出太大的声音。

衣柜胖乎乎的,像个面包。

最后只有梳妆台了。

上面的牛角梳和花露水完全 ...

(组合不起来。

另外还有一张照片,刚才进来的时候因为逆着阳光,没能看清是谁。

我仔细一看。

尼玛这不是我的照片吗!

这不是我四年级的时候跟老爸去北京旅游,在***前照的单人照吗!

照片里的我穿着格子衬衫和蓝­色­短裤,在阳光下笑得很开心很灿烂。

那个时候我虽然已经认识小霸王了,但是仍然保持了一部分纯真的童心,是一个路过的阿姨都会给我买糖吃的小正太。

尼玛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这张照片的啊!

看到我望着梳妆台的方向满头大汗的样子,小芹可能猜出我在想什么了。

“叶麟同学,你小时候真的好可爱呢!这张照片是我在搬家之前,求叶叔叔送给我的……”

老爸你这个猪队友!你这个卖国贼!随便把儿子的照片送人,万一别人用降头术一类的邪术来诅咒我可怎么办啊!

而且小芹你到底把这张照片摆在案头多久了啊!你到底惦记我多久了啊!我好害怕啊!

说不定每晚入睡前,还会对着这张照片里的小正太亲上一口呢!我的阳气肯定是被你这个女妖怪给吸走了啊!

所以我才会越长越残,变成现在这个人见人怕的鬼样子呢!

如果不是害怕被门外的任阿姨听见声音,我会马上把这张照片没收啊!

不准每天看着这个被你欺负的小正太感觉良好的啊!不准拿男同学的照片用作奇怪的用途啊!

我随身带着班长的照片都被没收了呢!

我总有一天也要没收你这张照片啊!

“小芹,衣服还没换好吗?”

任阿姨在外面有点不耐烦地问。

“出来坐在我旁边,跟妈妈聊聊学校的事儿。”

小芹答应了一声:

“嗯!我马上就来!”

说着轻巧地跳下床,还特意用手扶了扶我的大腿来保持平衡。

我弓着身子不敢反抗。

万恶的任小芹,居然还扭过身去,做出一个想要把我当椅子坐的动作。

别坐下来啊!你坐下来的话臀部马上就会有异物感了啊!如果你再把这件事向班长或者其他女生说的话,我就再也没脸去学校了啊!

看到我世界末日一般的表情,小芹满意地哼着歌,轻松快乐地打开了卧室的门,找妈妈聊天去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从客厅沙发的角度,看不见坐在卧室里的我。

但是事情还没结束,我完全不知道小芹要和任阿姨聊些什么。

某种程度上,我的生死只取决于小芹的一句话了。

【053】 母女谈心

( 外面电视的音量被调小了些,我坐在学习椅上,既不敢动也不敢出声,这个破椅子还这么难受。

小芹和妈妈的对话隔着卧室门传了进来,就算我不想偷听也没办法。

任阿姨的声音和我在小时候听过的没有多大变化,既显出成熟汝­性­的独立,又多了几分习武之人的豪爽。

小芹在妈妈面前则一副乖乖女的模样,有问必答。

“小芹,这个礼拜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啊?习不习惯?”

“嗯,新学校很不错!我很喜欢!”

我不知道小芹到底喜欢二十八中的哪一点。

“你喜欢就好,虽然我知道那个学校其实不怎么样……我说,就算是想去那边上学,去你舅舅的学校不是更方便吗?”

“可人家不喜欢私立学校嘛~~~~~~~”

虽然隔着门看不到,但是完全想象得出小芹在妈妈面前撒娇的­肉­麻样。

“妈妈,别总问我的学校了,给我讲讲您在片场有没有遇到什么新鲜事吧!”

小芹很熟练地转移了话题。

我记得以前就在报纸上看到过,从散打界退役后,任阿姨作为武术指导活跃在电影圈里,近些年好几部功夫片都有任阿姨的参与,有一部片子还在外国电影节上得了奖。

这回又是被哪个电影团队给请去了呢?

任阿姨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似乎在片场的工作并不顺心。

“别提了,上次跟你说过,这部片子是好莱坞投资的,说是要‘揉入东方元素,抢占中国市场’,明明就是一个魔幻片,非说自己是功夫片。要不是剧组里有我的熟人,我才不接这个活儿呢!”

说着重重地锤了一下沙发扶手。

似乎是害怕惊吓到小芹,停了停之后,任阿姨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

“哼,我跟你说,过来拍片的美国演员没有一个有功夫底子,全是唱歌的、跳舞的、说相声的……”

“诶?妈妈美国也有说相声的吗?”

“就是脱口秀主持人呗!我一直把他们当说相声的。”

“那也不错啊!表演的时候一定很有趣吧!”

小芹一直充当着谈话倾听者的角­色­,时不时地帮妈妈宽心。

这对母女谈心的姿势有点颠倒啊,一般情况下,不是应该由母亲开解女儿的青春烦恼吗?

“有趣?可能美国人自己觉得有趣吧?那种美式幽默我一点都理解不了,侯宝林和陈佩斯比他们强多了!”

“那……整个剧组都是美国人吗?妈妈你可别被那些洋鬼子欺负了喔!”

任阿姨“嗤”地一声笑了出来。ww

“才没那么多美国人呢,一半以上的员工都是在本地雇的,美国人工资多贵啊!再说就那些唱歌跳舞说相声的,就算让他们一起上也不是你娘的对手!倒是有一个又黑又壮的私人保镖看起来挺难对付的……”

听到这里我心念一动:美国人主演的功夫片,现场还有一个连任阿姨都不敢小觑的大个子保镖……

难道是艾米的剧组?曹导演跟我提过这部功夫剧集,叫什么《魔鼎传奇》的?这未免也太巧了吧!这样一来任阿姨岂不是要在片场对艾米进行现场指导了吗?

以艾米那种糟糕的­性­格,能和任阿姨顺利合作吗?

有点担心啊。

“呵呵,原来有这么多自己人陪着妈妈啊,那我放心啦?”

“扯淡吧,就算是生在同一个国家也未必就是自己人。还有,虽然工作人员里面中国人占一多半,但现场交流都必须说英语,有些武术名词翻译成英语很费脑子的!”

小芹咯咯地笑了起来。

“妈妈应该不成问题吧?您的英语不是很流利吗?当年和爸爸在香港认识的时候,不是也听不懂对方的粤语,结果两人用英语交流的吗?”

任阿姨的语气一下子就变得严厉起来:

“不准叫他爸爸!那个人跟我们没关系了!你跟我姓任又不跟他姓霍!!”

“对不起……妈妈我再也不提了……”

小芹用蚊子一样细的声音回答说。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任阿姨对小芹发脾气,小时候看见小霸王的妈妈对他百依百顺的样子,还曾经很嫉妒呢。

母女之间一时无话,最后是任阿姨­干­咳两声,打破了自己造成的沉默。

“好了,妈妈不应该冲你发火,你别怪妈妈好不好?”

“(*^__^*嘻嘻,我不会跟妈妈记仇的,妈妈从小就最宠我啦~?”

“你不跟我记仇就好,我告诉你啊,今天在片场,还有一件倒霉事……”

小芹似乎是喝了一口茶水,等待妈妈说下去。

“你娘我啊,本以为美国来的演员都听不懂中文,就随口跟中国的摄影师发牢­骚­说:这些人真不专业,尤其是那个满头金发的小丫头,体力这么差还来还来拍功夫片……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呢?”

“那个小丫头,就是只会唱歌的叫艾蜜儿的,居然跑到我跟前来,用地道的中文骂我是三八啊!”

我能想象出那个场面,以艾米那种­性­格,听见任阿姨当面说她的坏话,没有理由会忍下来。没命令彭透斯上去和任阿姨真人pk就不错了。

小芹似乎是呛到了茶水,连着咳嗽了几声。

“真、真奇怪啊!她一个美国人怎么中文这么好呢?妈妈您没跟她一般见识吧?”

“那当然了,不过她那副高人一等的表情真让人心里不爽,不看她年纪那么小的话,我真会一脚把她踢飞啊!”

“妈妈,喝点茶水,润润喉吧。”

任阿姨喝了口茶,又继续说道:

“真讽刺,请这么多不会功夫的人来拍功夫片,全靠吊威亚和电脑特技,还真是和早年不一样了……”

小芹似乎是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厨房给茶壶添了点水。

“喂,小芹你要不要来演个角­色­啊?你的功底总比他们强多了吧?不太重要的角­色­,我这个武指还是有权安排个人上去的。”

“我不去,抛头露面的事情不适合女孩子做。”

小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妈妈的建议。

“不、不过,要是需要男孩的角­色­,跟我年纪差不多的那种……能让我推荐一个人上去试试吗?”

这……小芹要推荐的人难道是我吗?你们­干­嘛总记得我那个不成熟的梦想啊!别再提了!我现在一想起这件事就脸红啊!

任阿姨哼了一声。

“你说的不会是叶老师家的那个小子吧?”

小芹不出声地默认。

任阿姨习惯管我老爸叫叶老师,也不算错,我很小的时候,老爸还给大杂院的小孩补习过功课。

“ ...

(小芹,你说妈妈说实话:你非要去二十八中那里上学,是不是去找那个姓叶的小子了?”

小芹还是不说话。

听到谈话涉及到我的内容,我的心也怦怦直跳。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放在床头的照片啊!就算他小时候跟你关系好,也不用这么成天对着吧?”

关系好个屁啊任阿姨!是小霸王从来都不当着你的面欺负我啊!结果小芹她背着我跟你说我们俩是好朋友吗?我这个好朋友每天都被她折磨得死去活来啊!

谈起我的事情以后,小芹一直不开口,只能听到任阿姨说个不停。

“姓叶的那个小子虽然小时候挺老实,可过了这么多年,谁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你可别一厢情愿……”

小芹终于憋不住了。

“妈妈,您别老叫人家‘小子小子’的,人家有名字的!他叫叶麟,现在是我的邻桌,他经常在学校里帮助我的!”

帮……帮你妹啊!踩你的鞋,拽走你的椅子,往你头上浇可乐,我已经坏事做尽了啊!你这么跟任阿姨夸我,我会羞愧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啊!

任阿姨不太相信的语气。

“哼,要不是这三年里,你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这次好不容易答应出去上学,我才不会帮你帮到这个程度呢!”

“(*^__^*嘻嘻,我就知道妈妈你对我最好啦!”

“别搂着胳膊跟我套近乎!我告诉你,你可别被那个什么叶麟占便宜,他要是敢对你动手动脚,你就废他一只胳膊一条腿,不用考虑后果,有什么责任妈替你背着!”

我听得胆战心惊,听任阿姨的意思,小芹想要让我半身不遂好像是很简单的事情啊!

“妈妈看您说的!我已经三年多没习武了,力量和反应早就退化到普通初中生的程度了!”

任阿姨哼了一声表示不信。

我也不信,要是中国的普通初中生就可以谈笑间废掉**的两根手指的话,那么城管大队长绝对可以单人匹马勇闯白宫,斩获美国总统项上人头了。

“妈妈,总之您不用担心,我在新学校过得很好,而且叶麟同学对我很温柔的!”

我很惭愧,10分钟前我还在房间里强迫小芹脱衣服来着呢。

任阿姨哼的比刚才更大声。

您哼的对,如果刨去关于小霸王的黑历史的话,我实在是愧对你们母女。

任阿姨最后叹了口气。

“小芹,你还太小,小心别被人骗了……当然我可能也没资格说这话,不过作为母亲有些话不说不行。”

“放心吧,妈妈,叶麟是不会骗我的!”

我不知道小芹说这话时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任阿姨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是既担心又无奈吧?

“算了,水烧好了,妈妈先去洗澡了,你坐在这儿好好想想,别傻笑着往火坑里跳。”

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可能脱身的机会。

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小芹吱扭一声打开了卧室的门。

【054】 初吻

( “妈妈已经到浴室里去了,可以趁现在离开唷!”

小芹将门打开一半,把自己夹在门缝里对我说道。ww

我抓过单肩包背在背上,因为紧张,弄出的声音稍大了一点,吓了我自己一跳。

战战兢兢地走到门口,小芹却堵住门不让我过去。

我对她使眼­色­,让她赶紧让开。

小芹的表情看起来既紧张又兴奋,她声音颤抖地对我说:

“亲、亲我一下才让过!”

我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你一个女孩家,摆出跟小混混拦路抢劫一样的姿势,要索吻当过路费吗?

我作势要闯,小芹做出很坚决的样子,张开双臂不让我通过。

任阿姨虽然去洗澡了,但随时有可能出来,我不想夜长梦多。

只好跟小芹讲价了。

“亲额头行不行?”

以我和小芹的身高对比,亲额头是最不费力的。

“不行!亲额头也可以解释为友情……我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才、才不能被你发友人卡呢!”

哪来的友人卡啊!你这个蛮不讲理、­阴­险狡诈的家伙,哪一点够格做我的朋友了啊?以前的小霸王都比你够格啊!

“那……亲脸颊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退了一步。

小芹垂下视线想了一会,决然道:

“不行!亲脸颊顶多表示喜欢,这样的程度还不够!”

喜欢还不够?你到底有多贪心啊!而且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啊!就算被逼无奈亲了你的脸,也肯定是眉头紧皱,表情痛苦,跟亲砒霜和断肠草似的啊!

“必须是嘴­唇­!亲嘴­唇­才代表爱呢!”

小芹说出了她的最后条件,并且紧张地微微仰起脖子,期待我的回答。

我冷静地分析了当前的形势,最后发现自己各方面都很不利,不得不考虑妥协。

该死!亲就亲好了!反正亲女孩子我又不吃亏!

似乎是从我眼中的决意里面得知了答案,小芹踮起脚尖,闭上眼睛等待我的亲吻。

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抖的,脸颊上都是娇羞的红晕,淡粉­色­嘴­唇­微微翘起,一副任君采撷的媚态。

姿势这么标准,是从无数本少女漫画中参详来的吧?

空气中似乎飘荡起荷尔蒙的味道。

我半天都没有动作,只是觉得身体发热,口­干­舌燥(都是空调的错)。

小芹踮着脚尖等了好一会,这时候睁开眼睛,疑惑地冲我眨了眨,重新又把眼睛闭好了。

虽然没有开口催促我,但是让我的压力更大。

胆怯什么啊?女孩子都不在乎了,你有什么可害怕的啊?小芹的嘴­唇­又没有毒,你就当成给她做人工呼吸不就行了?

对这样的自己很看不起。

我面对小混混的刀子都没有害怕过,为什么在这方面就这么缺乏勇气呢?

就是因为这么胆小,才被任小芹玩弄于鼓掌之间呢!

突然心一横。

伸手搂住小芹的腰,将她带往自己怀里一带,然后猝不及防地亲了上去!

嘴对嘴,一点也不温柔,相当野蛮的亲吻方式,好像对方是我的仇人一样。

小芹吃惊地几乎忘记怎么呼吸,睁大了眼睛,在极近的距离看着我的脸。

我的脸上完全是一种侵略者的表情,无关爱恋,只有占有和强迫。

她的睫毛尖蹭在我的脸颊上,怪痒痒的。

有点想笑,但是绝对不能笑出来。

笑出来的话,我苦心经营的鬼畜气氛就功亏一篑了。

话说回来,女孩子的嘴­唇­可真柔软啊!

在亲上去之前,我都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这么柔软的东西。

又柔软,又温润,又香甜。

倒是没有某些文章里形容的“触电一样的感觉”(要是真有这种感觉就是摸了电门了),只是口感很好,冰冰凉凉的,类似某种特别爽口的食物而已。

我对待小芹的嘴­唇­,就像对待食物那样粗暴。

搂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臂也用上了力,使她的身体紧贴住我,估计现在连呼吸都会困难。

哼哼,这样一来,就根本不是两情相悦的接吻,而是被我强吻了吧?

我很欣赏小芹脸上那种吃惊的表情。

就好像我是她从小养大的小花猫,突然之间变成了吃人的猛虎。

我狠狠吻着她不肯松嘴,一定要让她先感到厌恶,把我推开为止。

不好,亲得太用力,好像吃进了小芹嘴里的口水。

一股薄荷味,之前她吃过口香糖吗?

在薄荷的味道之外,游离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微酸。

为了帮助消化食物,唾液本身就是酸­性­的,带有酸味不是正常的吗?

但是,同样是唾液,为什么感觉小芹的唾液比我自己的酸味要淡呢?

两相一比较的话,她的唾液不就变成甜的了吗?

对于一边吸着女同学的口水,一边分析到底是酸还是甜的我,真的是感到非常绝望啊!

更让我不能接受的是,小芹似乎也从一开始的震惊中回复过来,开始享受我的野兽之吻了。

她重新合上眼帘,微微翕动嘴­唇­来回应我。

因为身高不够,踮着脚到腿软的程度。

由于彼此的脸贴得太近,我看不清她的表情细节,只知道她红着脸,老实的像个婴儿,任我摆布的模样。

倒是在这个距离,她脖子的弧线被我一览无余,如天鹅一般优美光洁。

我的野蛮进攻有彻底失败的危险。

不但没有让小芹产生厌恶感,说不定还给她造成我喜欢她的错觉。

惟今之计,我除了终止接吻,认输投降之外,就只能再鬼畜一些。

我要把舌头塞进去。

h漫里经常有这样的情节,凡是清纯少女在怪大叔的舌吻面前都会花容失­色­,说不定还会被噎住喉咙,咳嗽出来。

小芹的嘴很小,舌头也小,被我这么一弄,肯定会非常痛苦吧?

而且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既然我觉得你的口水是甜的,你一定会觉得我的口水是苦的吧?

我用又大又苦的舌头塞进你的小嘴里,肯定会让你厌恶地吐出来吧?

然后就会讨厌我了吧?以后就不会再缠着我了吧?我和擎天柱大哥以及小伙伴们,就可以奔向自由的明天了吧?

说­干­就­干­。

我恶狠狠地勒住小芹的细腰,抬起另一只手,粗暴地掐住了小芹的两腮。

她脸上的皮肤也好软,好滑,女孩子的毛孔密度根本就和男人不一样是吧?

我的拇 ...

(指肚上还有前些天打架没完全愈合的伤口,被我粗糙的手指刮蹭到,小芹的睫毛颤抖了一下,似乎是感觉到疼了。

这就受不了了?难受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稍一使力,小芹的柔软脸蛋就在我手下微微变形。

小芹闭着眼睛仍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我突然伸出舌头,轻而易举地冲破了她的第一道防线。

同时手上增加力道,令小芹不由自主地松开了牙关。

我粗大的舌头一下子就推挤到了最深处!

小芹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眼睛睁得老大,发出“呜呜”的声音。

看她那惶恐不已的眼神,绝不是喜欢我的这种举动。

我倒没什么太特别的感觉,只是觉得小芹的口腔里湿湿滑滑的。

她的舌头一直在躲避跟我接触,但是她嘴太小,根本就无处可避。

我很快就将她的舌头压在下面,然后继续向里面探索。

感觉都快碰到她嗓子眼里的小舌头了。

生物课上讲过,小舌头这东西的学名叫悬雍垂,古书上还有一个更好听的名字叫“喉花”。

主要作用似乎是在吞咽的时候防止食物倒流进鼻腔。

另外一个用途,就是不小心吃进有毒物后,可以试着用手指扣小舌头来催吐。

被我碰到这东西,绝对不会高兴吧?这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可是人不能违抗的生理反应呢!

这种状态下小芹当然说不出一句话,但是她为了强忍住呕吐反应,已经把眼泪都憋出来了。

又羞又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遭到这样的对待。

终于她开始反抗,两手抵住我的胸口,把她自己从我怀里推开了。

一离开了我的怀抱,她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两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急促地呼吸着,胸口不停起伏,脸红得简直要冒出蒸汽。

“怎、怎么这样……”

过了好久她才气喘吁吁地说。

“这是我的初吻啊~~~初吻就被叶麟同学把舌头给塞进来了啊~~~~~”

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完全没有反省的意思。

当小芹偷偷抬眼望向我的时候,我还故意伸出舌头,在自己的嘴角tian了一圈,显出极其贪婪的样子。

“哼,不是你要的过路费吗?现在又反悔了吗?”

经我提醒,小芹一副“啊,不小心忘记了”的表情。

随后低下头,好像做错事的是她自己。

最后嘟嘟哝哝地对我说:

“叶麟同学喜欢这么吻我的话,以后会让你吻个够的,只是现在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哼,以后也不会做好准备的,你的嘴那么小,被我用舌头顶到喉花的话,绝对会忍不住想要呕吐的!

这可是条件反­射­,巴普洛夫用几百条狗做实验才证明了的学说,跟膝跳反­射­一样是不可能靠意志强压下来的!

明白了索要过路费只能落得如此结局的话,小芹以后会收敛一些了吧?

不过已经和我无关了,只要我别忘了拿走装着擎天柱大哥的纸盒箱,以后我不会和小芹有太多交集了。

刚要转身去拿箱子,小芹却从后面拉住了我的手。

“叶麟同学,趁现在走吧,磨磨蹭蹭的妈妈就该出来了!”

【056】 内­奸­

( 整个星期天我都过得无所事事的。

虽然早上也例行去冬山湖跑了三圈,但是回来之后一点食欲也没有。

我把老爸的那本《科学美国人》借了过来,想看看科学界有没有发明让女人灭绝的方法。

还没发明,看来星期一我还得忍受小芹的各种­骚­扰。

对了,大喇叭还叮嘱我要向班长道歉来着。

总觉得说不出口。

要不然我给刑星打个电话,让刑部五虎去­骚­扰一下班长,然后我来个拔刀相助,恩仇两清怎么样?

不行,这方法太下作了,而且我早就嘱咐刑部五虎别做这种事了。

星期一,天还没亮我就醒了,一骨碌爬起来去冬山湖跑步。

一口气跑了五圈,功夫衫老爷子捻着长须向我点头,意思是你这小伙子真有毅力。

毅力什么的我真不见得有多少,倒是满腹都是对任小芹的怨恨。

到学校正门的时候,我撸起袖子看了看上左腕上的手表,才7:10,来早了。

突然听见有人叫我。

下意识地以为是小芹,转身过去去,却发现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男生。

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白白净净的,长着一张应该会讨女孩子喜欢的脸,眼睛尤其有神。

似乎是初一的学生,我的晚生后辈。

我很奇怪他居然敢跟我搭话,我在二十八中恶名昭著,就连初三的一些学长都绕着我走。

“叶麟哥,你把我忘了吗?”

小男生一副自来熟的语气。

“你见过你吗?”

我不太擅长记人的脸(除非他长得很有特点),也不排除以前见过但是忘掉的可能。

“哎,贵人多忘事啊!星期四那天晚上,你可是救了我一命啊!”

咦?我救过谁吗?最近几天全是破事,早就想不起来星期四发生过什么了。

看见我直挠头,小男生继续说道:

“就是在江桥下面啊!没有叶麟哥你出手的话,我就要被那些流氓扔到水里去了!”

我恍然大悟,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原来是你这个早恋的家伙啊!”

听我说他早恋,小男生很害怕地握住了我的手指,瞅瞅四外无人,用很低的声音跟我说:

“叶麟哥你别说这么大声,被我姐姐听到了我就惨了。ww”

我偏偏用很大的声音问:“谁是你姐姐啊?”

小男生苦着脸,摆出“大哥我求你了小声点”的表情,然后才像地下党员一样说:

“叶麟哥你不知道吗?她是你的同班同学啊!头发挺长,叫舒莎的那个……”

特么原来班长是你姐姐吗!

怪不得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没注意别的,就发现你的眼睛特别亮了呢!

原来是个狙击手家族啊!玩红警3的时候把你和你姐姐往左右一摆,就完全不用担心敌人的步兵了啊!

而且那天舒莎骑着自行车是去找你的啊!唯一的弟弟三更半夜不回家当然要出来找了!

结果你因为衣服被人踢脏了,又不敢说实话,所以才被怀疑跟人打架了是吧?听说最后还跟姐姐大吵了一场?

小兔崽子还真不让人省心啊!

被我拿眼睛瞪着,小男生怪不好意思的。

“叶麟哥,听说第二天我姐姐在班上找你麻烦了,真对不住。”

我哼了一声。

“你对不住的人还多了呢。”

小男生一个劲儿地跟我说好话:

“叶麟哥,我也是没办法嘛!要是说我跟小华在一块,我姐一样会火冒三丈的!她对我一直要求很严的!”

“本来就该对你要求严,你才初一就学人谈恋爱,我要是你哥我也得管你!”

小男生摸着自己四六分的头发笑了起来:

“哈哈哈,叶麟哥,我还真希望你是我哥。”

“这话怎么讲?”

我觉得他话里有话。

“嘿嘿,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叶麟哥你这样真是威风,那天一个打五个都轻松愉快的,要是你是我哥,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他说得倒轻松,那天对方可拿着刀子,万一失手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男生突然把话题一转:

“叶麟哥,你觉得我姐怎么样?”

我眼角的肌­肉­抽动,觉得他的问题很怪。

“还能怎么样?挺称职的一个班长呗!”

小男生不怀好意地冲我眨了眨眼睛。

“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从男生看女生的角度,你觉得怎么样?”

我一脸严肃地对着他,他也十分诚恳地对着我。

“不怎么样。”我回忆起在讲台上差点杀了我那次,“太、凶、暴。”

小男生一脸惶急地跟我解释:

“我姐平时不那样!那是百年一遇!叶麟哥你那天是撞枪口上了啊!”

我撇撇嘴不置可否。

“再说我姐长得也不错是不是?我们班的男生都夸我姐长得好看。”

怎么你还领着班里的男生组团参观过你姐吗?中国的未来就是这些花骨朵在肩负的吗?怎么觉得前途一片灰暗呢?

不过平心而论,舒莎确实挺好看的,就连他弟弟都有戴上假发扮伪娘的资质,就算长大了不学无术也可以考虑去做牛郎。

“叶麟哥,我姐姐很会照顾人的,每天晚上都是她做饭给我吃,手艺相当不错呢!”

怎么他们姐弟俩不和父母在一块住吗?以前还真没打听过班长她家里的事。

“哼,她做饭好吃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男生被我噎得够呛,低下头想了一会,突然语出惊人:

“叶麟哥,你­干­脆把我姐泡走得了!”

“诶?你这小子怎么说卖姐姐就卖姐姐啊!要是日本鬼子再打过来,你妥妥的又是一个汉­奸­啊!”

“叶麟哥,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是真希望你把我姐泡走啊!”

“为啥啊?”

我想听听他的理由。

“这还用问吗,叶麟哥,你要是成了我姐的男朋友,校里校外不就没人敢再欺负我了吗?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我姐之所以训起我来理直气壮,就是因为她处处以身作则,腰板儿挺得很直。你想,要是她自己也谈恋爱了,不就没脸­干­涉我交女朋友了吗?”

诶?我还真是小瞧了他啊,这小子算盘打得挺­精­啊!以他的角度,这笔买卖不管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的啊!

当然了,是把姐姐给赔进去了,不过他似乎没怎么在乎姐姐的想法。

家里有这种弟弟,舒莎你还真是 ...

(倒霉啊!

“不用了!我没兴趣!”

我说着就往校门里走。

小男生在身后一边追一边说:

“叶麟哥,你别急着拒绝嘛!我今天值日,我先走了,等课间休息的时候我再找你聊!”

我没管他,径直去了初二(3)班的教室。

第一眼就看见班长在和体委在讨论升旗仪式的事。

哼,还有心思管每周例行的升旗仪式?家里出了内­奸­还不知道呢!你都要被弟弟给卖了!

我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班长对我看都不看,也不知道是仍然在生我的气,还是根本就不在乎我这个害群之马了。

哼,你不看我,我也不看你,反正我家里没有脑后生反骨的弟弟。

就算你弟弟不把你卖给我,以后也会把你卖给别人,到时候你就追悔莫及地哭鼻子去吧!

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放下书包。

小芹挨着我的后脚走进了教室。

“啊!!!!!!!!!”

小芹大叫了一声,惊得教室里的几个人都纳闷的看着她。

“叶麟同学,你今天怎么又没有跟我穿情侣装啊!!”

我今天穿了校服,因为周一的升旗仪式,是要求必须穿校服的。

她今天则是穿了一身深灰­色­的过膝连衣裙,配了厚厚的黑­色­长袜,挺保暖的。

总觉得,她选择穿这件,是为了和我前几天一直穿的深灰­色­便服配对。

但是由于我今天穿了校服,所以她的愿望又一次落空了。

所以才发出这样可怜的悲鸣吧?

为了不影响队列的整齐,升旗仪式中,没穿校服的人都要被安排到队尾站着。

我偏偏又是班里最高的人,永远站在队尾。

这样一来,小芹岂不是要站在我后面听学校领导的训话了?

哼,擎天柱大哥的事情还没跟你算账呢!

【058】 敏感话题

( 连我都感觉腿酸,小胖子曹敬绅就更受不住了。

【059】 新校医

( 医务室里一共有两张床,小芹半躺在靠窗的那一张床上,额角的伤口覆上了医用纱布,又用十字胶带固定好,处置得相当妥当。ww

【060】 午休时间

( 以前看《阿拉蕾》之类的漫画的时候,每次漫画人物受伤之后,身上总会自动贴满胶布,我觉得又不合理,又非常搞笑。ww冰@火!中文

没想到小芹头顶胶布,一本正经地念书的样子也非常喜感。

应该是伤口疼吧,接下来两堂课她基本都在认真听讲,没有像往日一样对我进行­骚­扰。

难道­骚­扰我比认真听讲需要更多的注意力吗?

敌不犯我,我不犯人,再说小芹都头顶胶布了,我今天姑且就放她一马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班长说既然小芹受伤了不应该去挤食堂,就问小芹想吃什么,打算从外面捎回点东西来。

小芹似乎还想央求我跟她一块吃饭,我没理她,径直一个人出了教室。

后面有女生小声议论:

“对青梅竹马怎么这么冷淡啊!”

“小芹,叶麟真是你男朋友吗?骗人的吧?”

“我以前就觉得他配不上咱们的小芹了!”

七嘴八舌的,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好像她们已经和小芹认识了一辈子似的。

班长没说话,班长一向不参加这么八卦的讨论。

还有人恶意猜测,说小芹在升旗仪式上摔倒,说不定被我故意绊倒的。

难得的是,大喇叭居然为我出声辩护:

“别瞎说!叶麟不至于做到那种程度!那不就和欺负人的普通小混混没什么区别了吗?班长,你说是不是?”

班长犹疑了一会,只轻轻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我不想继续听了,就迈开大步往食堂的方向走了。

吃完饭回来,我发现小芹趴在桌子上休息,为了不压到伤口,面向右侧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她的书桌上有一副没拆过包装的一次­性­竹筷,我大概猜到她中午吃的什么了。

是海鲜炒饭吧?学校后身的小吃街上,只有那家海鲜炒饭用这么高级的一次­性­筷子,而且还会多送几双,以免不够用。

小芹果然是吃货,受伤了也不能不吃东西,是班长那伙人给她捎回来的吧?

抬眼再去找班长,发现班长站在大喇叭和小灵通的座位旁边,跟两个万年跟班一起聊着什么。ww

小灵通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大喇叭则大刺刺地往桌子上一坐,只有班长用两条长腿站着,鹤立­鸡­群似的。

已经是午休时间了,四周明明有许多没人的空座,你随便找一个坐下来不就行了?­干­嘛总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啊?

以前我就发现舒莎站着的时间比坐着多,难道是因为她的头发太长,坐下去的时候不好打理吗?

话说回来,亏她敢留这么长的头发啊!要是像我小学的时候那种淘气的班级,说不定会有多少男生从背后揪她的头发玩呢!

突然很好奇,舒莎小学的时候头发也这么长吗?她小学的时候也是班长吗?她有没有因为留长头发而被男生欺负过呢?

这个时候大喇叭似乎讲了个笑话,说完之后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班长虽然没她笑得那么夸张,但是也眉头舒展,挺开心的样子。

我意识到这是一个过去道歉的好时机,大喇叭在旁边说不定还会帮我说好话。

我双手Сhā兜,装作无心地踱过去。

样子可能不太自然,连大喇叭都住了嘴,转过头来盯着我。

“你过来­干­什么?找k啊?”

大喇叭对我恶声恶气的。

像这种当面对我凶,背后却帮我说好话的人,她对我越凶,我就越想笑。

我陪着笑脸回道:“没事,随便走走,你这边好像讲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啊,给我也讲讲呗?”

见我站过来,班长犹豫了一下,想要不声不响地走开,但是大喇叭一把将班长的手腕给拉住了。

“班长你­干­什么去?咱们还怕了叶麟怎么的?说不定他是过来道歉的呢!”

一边说一边向我挤了个眼­色­。

我很感激地冲大喇叭低了低头,但是一想到要跟班长道歉,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从6岁第一次被小霸王欺负以来,我的人生教会我的东西就是绝不低头(刚才向大喇叭低头不算)。

何况周五语文课上那件事,总觉得错不全在我。

学委宫彩彩、头号忠犬眼镜兄,都有一部分责任。

仔细想想的话,归根结底,责任在于舒莎的弟弟啊!是因为弟弟的关系睡眠不足又憋了一肚子气,最后才会向我发作的啊!

而且前一天晚上还是我救的他,他这是妥妥的恩将仇报啊!

这么一想,我又不想道歉了,就算道歉,也要把舒莎的弟弟给扯进去。

于是我转过头去问舒莎:

“班长,你弟弟叫舒克吗?”

班长一愣,看着我的眼神先是疑惑,后是鄙视,还没来得及张口,大喇叭在一旁不­干­了:

“你弟弟才叫舒克!你们全家都叫舒克!”

见我没有道歉的诚意,大喇叭把我臭骂了一顿,还伸手过来掐我的­肉­,我害怕她的强力龙虾钳,就落荒而逃了。

不过也有收获,至少我听到舒莎的弟弟名字叫舒哲,是本校初一(4)班的学生,学习成绩不错,任课老师都夸他聪明。

是挺聪明,成天计划着把姐姐卖掉,还真是不同凡响的早慧儿童啊!

我回到座位上以后,小芹仍然趴在桌子上不动,发出小猫小狗一样的呼吸声,似乎睡得很甜。

我很烦,把两只脚都搭在课桌上,抱着后脑勺想事情。

班长却一个人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步子不快也不慢,不像是来找我算账的,步履间有一种超凡出尘的领袖气度。

我装作不知道她走过来了,仍然保持着先前的坏学生姿势。

“叶麟,我想和你谈谈。”

班长说话的声音很轻,可能是不希望把旁边的小芹给吵醒了。

“有什么好谈啊?”

我斜拧着脖子,仰起脸来看班长。

班长的黑­色­双瞳里面无怒亦无惧,一脸平静地回望着我。

“叶麟,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别去欺负我的弟弟好吗?”

啊?原来你以为我要去欺负你的弟弟吗?因为在班里受了你的气,所以就对你的弟弟进行打击报复吗?你把我想象得也太卑鄙了吧?你弟弟才是你应该防范的人啊!

“喂,班长,你也别把自己的弟弟想得太好了……”

听我说起她弟弟的坏话,班长的眼神瞬间一变,《圣经》里形容上帝“面容像闪电一样”,我以前觉得这形容真特么扯淡,怎么上帝长得像高压线吗?但是看见了舒莎此刻的面容,我发现真的有一瞬间,她的面容只能用雷霆万钧的闪电来形容啊!

...

“叶麟,如果你答应不去找我弟弟的麻烦,就算要我向你道歉也可以,如果这样还不能满足你的话,我、我家里还有猎枪……”

尼玛这是道歉还是威胁啊!你溺爱自己的弟弟也要有个限度啊!这么快就放弃原则说要向我道歉,而且我不答应的话,还会不顾法律将我爆头吗?

我摆摆手让班长别说了。

“不管你弟弟叫舒克还是舒哲,我都不会欺负他的,你看错我了。”

我很想说“你也看错你弟弟了”,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我一个外人,没资格挑拨他们姐弟俩的关系吧?

只希望舒哲别把姐姐害得太惨就好了。

这时下午第一节课的预备铃响了,班长有些遗憾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离开之前,还不放心地望了我一眼。

预备铃把趴着睡觉的小芹也给吵醒了,小芹迷迷糊糊地看见班长从我这边走了回去,突然眼睛一亮。

“终于等到了!叶麟同学,班长刚才是过来说我的坏话的吧!一定是吧!”

我对小芹施以鄙视的目光。

“班、班长说了我的什么坏话呢?虽然班长买给我的虾仁炒饭很好吃,但是这也不能改变她反面角­色­的设定啊!”

你才是反面角­色­吧?你身上的属­性­几乎没有一点是正面角­色­该有的啊!把你和蝙蝠侠里的小丑摆在一起,完全没有违和感啊!

见我一直不说话,小芹一脸大祸临头了的表情。

“难道叶麟同学已经被班长给蛊惑了吗?班长跟你说了什么?难道是……说我的胸部很小吗?”

“虽、虽然班长比我的大,但叶麟同学也不能以胸取人啊!”

小芹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我、我会每天喝很多牛­奶­,吃很多木瓜,一定会长到让叶麟同学满意的程度的!别这么快落入班长的圈套啊!”

如果小芹不是受伤了,我真想把她的脸按在书桌上让她闭嘴。

好在下一节是张老头的语文课,她总该安静一会了吧?

【061】 留守儿童

( 语文课小芹果然收敛了不少,她也知道张老头不好惹了,学的还蛮快的。ww

等到班主任的英语课的时候,她又开始不老实了。

“疼……”

小芹皱着眉头,眼巴巴地望着我,希望能引起我的注意。

真烦人,你倒是英语成绩好,不听课也没关系了,我可是上次测验只得了6分啊!

我叹了一口气。

“怎么,头还疼吗?”

得到我一句关心,小芹笑逐颜开,不过很快就因为疼痛苦起了脸。

“头早不疼了,颖然姐给我用了奇怪的喷雾,伤口到现在还冰冰凉凉的,疼的是小腹……”

听起来像是足球比赛中常用的冷镇痛喷雾剂啊?怎么流氓校医还准备了这种东西吗?不记得医务室原来有这种高级货啊?难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带来的吗?为了能把到小男生,还真肯下血本啊!

另外小芹你又没摔到肚子,怎么会小腹疼呢?

“是不是你中午吃撑了啊?就算虾仁炒饭好吃也不用全吃掉吧?”

小芹从嗓子眼里发出“呜咕”的声音表示抗议。

“我才没有吃撑呢!我为了保持体型一向只吃七分饱的!到现在还饿呢!”

小芹果然是个吃货,那一份虾仁炒饭我都差不多能吃饱了,也不知道这些卡路里都被她消耗在什么上面了。

对了,一定是消耗在瞬移技能和脑内妄想当中了吧?听说大脑活动也是相当耗费能量的。

看我不再说话,小芹做了一个伏桌痛哭的动作:

“呜呜呜~~~~叶麟同学一点也不关心我!我的小腹上周就在疼了,我一定是得了绝症!”

我看她脸上一滴眼泪也没有,完全是在假哭。

“得个屁绝症啊!你以为是在演韩剧啊!”

似乎也知道自己光打雷不下雨没有说服力,小芹在脸上硬挤出了两滴眼泪。

“反正我得了绝症!我现在每说的一句话都有可能是我最后的愿望,你可一定要尽量满足我啊!”

我表示完全不信。

“你说你得了绝症,那这绝症叫什么名字啊?”

小芹愣了一下。

“嗯……是一种名叫‘如果叶麟同学不喜欢我就会死’的病!”

我没空再理她了,还是对小芹进行放置play,让她好好听班主任讲课吧。

如果像小芹这样英语优秀的学生都在课堂上搞小动作,寂寞的于老师会在心底偷偷哭泣吧?

下午第二节课之后同样是长达30分钟的大课间休息,因为不用像上午一样做广播­操­,所以这30分钟是真正可以自由活动的时间。

貌似国家教委认为学生们的体育锻炼严重不足,万一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可能打不过美帝的熊孩子,所以才强令学校在上午和下午各拨出半个小时来进行体能锻炼。

上午的半小时被广播­操­占用了不少时间,下午的半小时学校就不好意思再贪污了,对喜欢户外活动的同学来说,这是每天难得的福利时段。

这段时间体育器材室也会对学生开放,由体委或者班长从值周老师那里领取锻炼器材。

男生们当然是围着篮球和足球转,女生们则会去玩跳绳、踢毽子、丢沙包一类幼稚的玩意儿,当然体委有时候会组织女生们玩排球、羽毛球、兵乓球什么的。

小芹原本就自称从小体弱多病,连体育课都可以酌情不参加,像这种自由活动的大课间,基本上是坐在教室里休息了。

何况今天她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晕倒过,长此以往,我看连升旗仪式都能让她开特例不用出席呢!

话说你之前宅在家里三年不出门,好不容易来上学又完全不锻炼,你这节奏是要自废武功啊!武功藏久了会贬值的你知不知道啊!

不过反正任小芹是我的敌人,敌人的武功变差了对我也没什么害处。

在出去玩篮球之前,我把圣经和方格本放在小芹的书桌上,让她把这个星期的份抄出来。

“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嘛!”

小芹少见地冲我发起了牢­骚­。

“人家肚子疼,等一等再抄不行吗?”

我觉得她装病的可能­性­很大,说话的语气不知不觉就强硬起来:

“不行!反正你在教室里坐着也没事儿­干­!给我继续抄!还是上次的规矩,抄完10页以后继续写,每隔10页就把字体写得更好看一点!知道吗?”

小芹委屈地点了点头,伏在桌子上按我说的抄起字来了。

诶?没想到使唤人还挺有快感呐!尤其是当年那个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的小霸王,如今只要我一句话就得低头工作,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天我当王啊,啊哈哈哈哈哈哈——结果我没能玩成篮球。

校篮球队的人似乎都被教练叫去开会了,剩下那些业余选手,不管是不是我们这个年级的,都不敢跟我一起玩。

他们总觉得如果让我上场的话,我肯定各种犯规各种撞人,他们万一赢了我还会挨揍。

虽然我执意要上场玩的话,他们不敢不同意,但是和这种害怕跟你对抗的人比赛,实在没意思。

我只好百无聊赖地沿着­操­场散步,买了一瓶矿泉水边走边喝,看到一群踢足球的低年级学生的时候,衷心祝福他们千万别扯到蛋。

“叶麟哥!你在这儿呢!让我好找啊!”

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是班长的弟弟,舒哲来了。

他脸上白白净净的,运动服也一尘不染,似乎没参加什么体育活动。

“谁让你来的啊?你给你姐惹的事还不够多吗?”

我一边损他一边在花坛边坐了下来,舒哲也跟着一块坐到我旁边。

我得减少受弹面积,万一舒莎看见她弟弟跟我站在一块,保不准会一枪打过来,就算只是沙包和排球也够我受的。

“叶麟哥,我也不想姐姐生气,没办法啊!谁让她把我管得太严了呢!”

舒哲的一番抱怨,让我知道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

原来舒莎姐弟俩的父母都在上海工作,公司的事情很忙,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回一次家。

虽然本市也有一个婶婶会帮忙照顾他们,开家长会一类的事情也是婶婶代劳,但毕竟不能像父母一样面面俱到。

所以日常生活中,不管是洗衣服还是做饭,全要由身为姐姐的舒莎一个人包办。

舒哲说父母曾经说要给他们找个保姆,但是姐姐不同意,说这点小事自己完全能做好,锻炼一下自理能力又没坏处。

诶?这么听来,班长和她弟弟不就是典型的“留守儿童”吗?

父母在外地赚钱,孩子留在本地各种空虚寂寞冷,跟我打架的小混混里面,有好多这样是这样的家庭情况啊! ...

记得还有一个被我的“狂战士模式”吓哭了的小混混跟我哭诉:

“我也想当好人啊!可是当好孩子没人关心我啊!我连妈妈长什么样子都快忘了!”

以我的经验,留守儿童常常信心缺失,­性­格孤僻,特别容易自暴自弃。

但是在舒莎姐弟身上完全没有看到这样的情况。

应该是舒莎的功劳吧?她的气场那么强,连班主任都要借助她的威信来统治全班,空虚寂寞冷之类的感情,她应该早就不放在眼里了吧?

舒哲对姐姐的主要不满有两条:

第一、­干­涉他交女朋友第二、零花钱给的太少我问他班长一个礼拜给他多少零花钱,他说了一个数字,我觉得那就不少了,比我还多20%呢!

但是舒哲坚持认为零花钱太少,因为他们的父母知道自己在别的城市工作,对孩子关心不够,所以总在经济上极力满足他们,没少给家里寄钱。不过谁都能猜到,财政大权是全部捏在舒莎手里的,除了必要的生活资金、学杂费用、零花钱以外,剩下的钱都被存了起来,一分都不让弟弟碰。

“姐姐真是太霸道了!为什么多给我一点零花钱呀?那是爸爸妈妈赚的钱又不是姐姐赚的,­干­嘛全藏起来嘛!”

舒哲挺不高兴地抱怨道。

我不喜欢他谈起姐姐时那种毫不感恩的语气。

“行了行了!多少零花钱算多啊!你姐是饿着你了还是冻着你了?你一个初一的学生能花多少钱啊?”

“叶麟哥,你不知道,交女朋友很费钱的!”

舒哲一边说一边板着手指头给我算:情人节要送礼物,七夕节要送礼物,圣诞节要送礼物,交往纪念日也要送礼物,过生日更不能忘,时不时还得请吃饭请看电影……

我看他那发愁的样子,头一次发自内心地感谢二十八中推出了禁止早恋的校规。

“舒哲,就算你财政赤字,也不能为了点零花钱就把姐姐给卖了啊!”

我板起脸来教训他。

“叶麟哥,你这么说也不对,你肯定不是咱们校最有钱的,我要是只想要钱,­干­嘛不卖给别人呢?”

我觉得他这话说的挺怪。

“那你倒说说看,­干­嘛选我呢?你姐姐不是最讨厌我了吗?”

舒哲“嘿嘿嘿嘿”地笑了几声,这明显是­奸­笑,如果换成曹敬绅来笑,肯定变成“桀桀桀桀”那样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是因为­奸­笑的人是舒哲这个大眼睛正太,感觉就没那么瘆人,甚至还透出几分可爱劲儿来,说不定是流氓校医陈颖然喜欢的类型。

我刚想建议舒哲可以去医务室卖身来赚点钱花,他倒先开了口:

“叶麟哥,我姐从小学开始就有记日记的习惯。因为我知道姐姐把银行卡放在哪,但是一直不知道密码是多少,所以为了找到密码,我昨天偷看姐姐的日记来着喔!”

【062】 少年狄仁杰

( 我觉得偷看别人的**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喂,你姐姐做事那么严谨,难道日记没上锁吗?”

“当然上了!从小学用到中学,姐姐每一本用过的日记上都有锁头,可是最近用的那一本是密码锁喔!”

我没正经记过日记,所以不明白密码锁和普通锁有什么不同。

“姐姐这回用的密码锁啊,只有000~999一共1000种数字组合啊!只要有耐心,趁姐姐每天洗澡的时候偷偷拿出来试100个数,再拨回原位以免姐姐发现,要破解根本就花不了2个礼拜啊!”

舒哲的确很聪明,但是我觉得他的聪明完全没有用到正地方。

“而且我发现姐姐的日记密码是813喔!根本就是把我的生日3月18号给反过来了而已嘛!早知道我就不试那么多次了!真可笑啊!”

舒哲把自己偷窥姐姐日记的行为说得像柯南破了大案一样。

而且姐姐把你的生日倒过来当成日记密码,这本身一点都不可笑,你辜负了姐姐的信任才可笑。

“喂喂,叶麟哥,想不想知道姐姐最近的日记上都写了什么啊?”

“不想知道,你别跟我说。”

我想和这小子划清界限。

“别不听呀!日记里还写了你噢!”

“写了我?就算写我,也是觉得我招人厌讨人烦,恨不得我赶快死掉吧?”

舒哲一副“那你可错了”的表情,那得意劲儿让我直想揍他。

“叶麟哥,星期四那天,你裤兜里揣着我姐的照片,结果被我姐给发现了吧?”

的确有这件事,不过我已经忘了是星期几发生的了。

“那是误会,那张照片是别人带到学校里来,被我捡到的而已,本来一有时间就会处理掉的,我又不是对你姐……”

“叶麟哥你别害羞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反正我不觉得你拿着我姐的照片有什么不对。”

舒哲一边说一边没大没小地拍着我的胳膊。

这件事班长应该没有跟其他同学说,不然早就被大喇叭传遍全校了,舒哲知道这件事,肯定是班长在日记上把这事给记下来了。

有点好奇班长是怎么在日记上描述这件事的,又觉得自己如果问了,就和舒哲成了偷窥班长**的同谋。ww

喝了一口矿泉水润润喉。

“叶麟哥,我觉得姐姐可能是喜欢你。”

尼玛水都喷出来了啊!比昨天那句“我希望你把我姐泡走”还惊悚啊!舒莎怎么可能喜欢我啊!在初二(3)班,她根本就是和我处于完全的对立面,就好像cs里面的警与匪,红警里面的美国和苏联,dnd桌游里的秩序和混乱一样在做永恒的斗争啊!

我因为呛到了水咳嗽了半天,舒哲在一边不怀好意地看着我,好像我做贼心虚似的。

“咳、咳、你小子别乱说话,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目前还没看到什么决定­性­的证据,但是据我分析,我姐很可能是喜欢你,但是她自己还不知道。”

舒哲一副大侦探的表情,听他这么说,我反倒松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小孩子的穿凿附会和胡乱分析而已啊,我还以为有什么真凭实据哩。要是小芹在日记里写自己喜欢我,绝对不会模棱两可,让人得出“很可能”的结论,说不定开头是“我喜欢叶麟同学”,然后剩下的整本笔记都是“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这种恐怖片的节奏呢。

见我重新开始不慌不忙地喝水,舒哲坐不住了。

“叶麟哥,你听我分析啊!我姐的这本日记是从3月1号开学开始记的,前面除了班级里的杂事以外,就是写我的事,比如今天吃了多少饭有没有长个子之类的,好像动物观察日记一样……”

我听得直想笑,舒哲的确是有点像被当做动物来养了。

“别笑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周四的那篇日记,夹了一张我姐的照片啊!”

“什么照片?”

“就是从叶麟哥你那里没收的那张照片啊!边角都有点折弯了,我姐放在那里是想要压平吧!”

“就算留着那张照片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吧?那是你姐自己的照片,她爱放哪里就放哪里,你大惊小怪了。”

我一边说一边摸着舒哲的头,做出爬雪山过草地的时候,老首长安慰新兵的动作,“小鬼,你还太­嫩­啊……”

舒哲很不乐意地把我的手给推了下去。

“别闹,叶麟哥我跟你说正事呢!关于这张照片的事,我姐在日记里用了很大的篇幅,虽然只是记述事件本身,但是写了很多平时不会记录的细节,笔迹也比平时潦草,下笔的时候一定很快很匆忙,不像平时那么冷静客观。”

我真觉得舒哲这­精­力用的不是地方,有这闲工夫你去分析几个无头悬案好不好啊?还能为人民为政府做点贡献。

舒哲倒不觉得自己在做无用功,说到兴奋之处口若悬河的。

“注意!我姐用潦草的笔迹写了很多段以后,下一个自然段笔迹突然变得工整起来,那一个自然段只有一句话,应该是深思熟虑之后才下笔写的。她写的是:‘我本以为叶麟是我在初二(3)班最大的失败呢。’。”

这有什么特别的?明明很普通啊!说不定班长突然发现曹敬绅才是我们班最恶心的人,我变成了她第二讨厌的家伙而已。

我把这想法跟舒哲说了,舒哲不以为然,让我接着听他分析。

“叶麟哥,星期四的日记不止这些,还有晚上你在江桥下面救了我之后,又被姐姐碰到后的事情。”

我心里一颤,我打躺下那些痞子以后随地小便,­干­出对舒莎路露出下­体­那样龌龊的事,舒莎到底会在日记里怎么记载啊!

结果舒哲说他是凭当时的情况分析出姐姐见过我的,至于见面的细节,日记上完全没写。

只是在“我本以为叶麟是我在初二(3)班最大的失败呢。”的下面一行,用很大的字写着“他可真恶心!!!!!”

尼玛这是喜欢我的节奏吗?你从哪个字里看出你姐喜欢我了啊!明明是讨厌我讨厌到不行的意思嘛!

舒哲又自顾自地进入了柯南模式。

“叶麟哥,你别总在字面上分析,你可别小瞧这句话后面的五个惊叹号,这种不标准的语法我姐一直是很反对的,我在qq上和父母聊天时惊叹号打多了都要说我。还有,字体比往常将近大了一倍,这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真好奇那天晚上我姐和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问了少年,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像是我对着同班女生露出下­体­这样恶心的事,就让它永远封印在月球的背面吧。

说完了周四的日记,舒哲又开始说周五的日记,一开场就故作玄虚:

...

( “叶麟哥,我姐周五的日记,背后藏有天大的秘密啊!!”

“你《神探狄仁杰》看多了吧?哪来那么多天大的秘密啊?”

周四就已经在日记里说我恶心了,周五在课堂上和我发生那么激烈的冲突,不知会在日记里对我进行如何不堪的评价呢。

周五的事情差点还班长辞职,一定恨我恨到骨头里了吧?如果班长拿的不是普通笔记而是**,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写上我的名字,然后在死法里写“被一辆装满钢筋的大卡车撞到,刚因为只受了轻伤而沾沾自喜的时候,被车上掉下来的1000根钢筋戳成蜂窝”吧?

突然又想起班长经常提到的猎枪爆头,不觉浑身一阵颤栗。

“舒哲,别卖关子了,你姐周五的日记写啥了?写的是准备狙击我吧?”

舒哲抿嘴一笑。

“叶麟哥,周五的日记一个字都没写,完全是空白啊!”

我气得直接站了起来,迈步就走。

“哎,叶麟哥你别走啊!”

舒哲一边追我还不忘在后面继续分析。

“我姐写日记从来没有间断过!只写日期不写内容是非常反常的行为!她没记下周五和你冲突的那件事,肯定是后悔得巴不得自己也忘掉!这说明你在她心里地位很高啊!”

“舒哲你就乱分析吧,说不定只是恰好钢笔没墨汁了呢!再说美国在中国眼里地位也很高,但只不过是当对手而已,难道你想说中国也爱上美国了?”

想到有一天中**兔和美国白头鹰跑到联合国领结婚证的诡异场面,我憋不住想笑。

“不对!!”

舒哲突然提高的音量让我回过头去看他。

“叶麟哥,你在恋爱方面的经验太少了,所以才不开窍!女孩子不管一开始恨你也好,害怕你也好,只要恨和害怕的感情足够强烈,很容易会转变成(兔兔塔)的!”

“诶?有这回事?”

女孩子果然是我理解不了的奇怪生物,男人对于自己仇恨和害怕的事物,只有战或逃两种选择。

“叶麟哥,凭我的恋爱经验和对我姐姐的熟悉,不管她现在是喜欢你还是恨你,反正是已经因为你心乱了,你要是肯再推一把,咱们就有门儿!”

“谁跟你是‘咱们’啊?说得好像是你要跟我一起泡你姐姐似的……”

见我始终严肃不起来,舒哲急得不行。

“咱们是统一战线啊!你泡到我姐姐是双赢的结局啊!女孩子恋爱了就会花很多钱在穿衣打扮方面,如果姐姐因此增加了自己的零花钱,根据她追求公平的­性­格,一定也会给我涨零花钱的啊!”

“哪里双赢了?说来说去全是你的好处啊!我得到什么了?”

【063】 弟弟的­阴­谋

( “你得到我姐了啊!”

舒哲的表情明明就是在说“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好像他才是高年级的学长。

我很难理解一个人得到另一个人这种说法。

人又不是没有自主意志的物品,可以像物品一样轻易确定所有权,也不是宠物,只要你肯饲养它,就是它的主人。

在物理学的角度,我倒倾向于说美军得到了萨达姆和本**,希望中国也能早日得到那些外逃的贪官。

刑星那班纨绔子弟曾经跟我说,他们学校里有一个高帅富喜欢“集邮”,泡过的女孩子不计其数,时常吹嘘自己得到过许多女生了。

如果这个理论可行,我跑到八达岭和嘉峪关,在每段城墙上都写上“到此一游”,是不是也可以说我得到整个长城了呢?

在文物古迹上乱涂乱画是不道德的,在别人的青春上胡乱涂抹也很不负责。

就算是只是一张画布,在我拥有配得上这张画布的画技之前,也不会轻易落笔。

“得到”班长之类的想法,于我来说非常没有现实感。

退一万步讲,就算班长在她弟弟的­阴­谋之下被我给“得到”了,也绝不会感到高兴吧?

就算是平日里那么坚强的舒莎,在得知真相之后也会流眼泪的吧?

我可受不了女孩子的眼泪。

因为曾经是弱者,因为曾经一个人默默哭泣过,所以不希望任何人因我而哭泣。

我理解不了女孩子的lang漫,也不明白她们怎么可能会爱上自己恨的人。我觉得男子汉的lang漫,就是像斯巴达三百勇士一样战死温泉关。

一想到在我战死的时候,居然还有女孩子在远方为我哭泣,那血腥如醉的场景一下子就变了味。

恋爱这种东西,除了会让我变弱以外,我想不出还有任何用处。

你说生理需求?那种事情­干­脆自己­撸­管好了,再不济从家里的存货里找一个飞机杯出来也行。

老爸很早就对我进行了­性­教育(废话天天卖h物不教育也无师自通了),他跟我说:孔子曰过:食­色­­性­也。就是说食欲和­性­`欲根本就是一个水平面上的东西,­性­`欲既不比食欲高,也不比食欲低。社会上的种种变态行为,都是因为不能正视­性­`欲,敌视­性­`欲和夸大­性­`欲所致。ww那些提倡灭绝­性­`欲的人和提倡**的一样可恶,他们就好像在说人可以不吃饭,或者说人应该天天暴饮暴食。

我想,­撸­管这种行为,大概相当于在家吃泡面吧?可能没有外面的大餐好吃,但是也没那么麻烦。

如果我只为了生理需求就推倒班长,那基本等同于我只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就随手砍死一只在森林里快乐奔跑的小梅花鹿。

我可不觉得当我大快朵颐小梅花鹿的身体的时候,她眼睛里的泪水是什么美丽的景­色­。

更何况我的主要­精­力都用来体育锻炼了,­撸­管只是偶尔为之,并没像曹敬绅那样成瘾,听说他有一次还撸得手臂痉挛最后送院治疗来的。

综上所述,我认为舒哲一厢情愿地希望我去泡班长,完全是一个馊主意。

我跟舒哲说我对你姐姐不感兴趣,以后这事别再提了,而且咱们俩老在一块容易被人误会,说不定还以为我在敲诈你呢。

舒哲觉得自己费了好大的劲儿结果只得到这种回答,露出既恼恨又不甘心的表情。

“叶麟哥,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你要是实在不愿意,我就想别的办法了啊!”

“诶?你这个不肖的弟弟还打算­干­什么?”

舒哲理了理自己被风吹乱了的头发。

“还打算­干­什么?哼,姐姐不给我零花钱,我就自己赚呗!听说二年级有人在卖姐姐的­祼­`照……明明是ps出来的,还能卖到100块钱一张……”

我被他这句话惊得寒毛直竖。

我用很严肃的表情看着他,他也用很严肃的表情回望着我。

尼玛你这小子想­干­什么啊!你财迷心窍了啊!难道为了赚一点零花钱,你打算真的拍一些舒莎的­祼­`照出来卖吗!曹敬绅遇到强大的竞争对手了啊!这小子能拿出来货真价实的班长­祼­`照啊!曹敬绅你ps技术再好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啊!

我警告舒哲别­干­这种丧失人伦的缺德事,但是舒哲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叶麟哥,等我照到姐姐的照片后,可能会优先考虑卖给你,不过300块钱一张不讲价!你不买我就卖给别人!”

我觉得这小兔崽子实在欠揍,要不是担心在­操­场上被人看见,我非揍他一顿不可。

当着这么多人不能打他骂他,我只好对他冷嘲热讽,希望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舒哲,你这价钱还挺公道啊!ps出来的假货都卖100,你这真货只买300,算是良心价了喔!”

我希望他能凭良心想想,照顾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姐姐应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舒哲没听出我话外之音,没心没肺地淘了一块口香糖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我也想卖贵一点的,但是自从我四年级偷看姐姐洗澡那次以后,她就对我防范很严。现在就算我拼了命,最多也只能拍到姐姐露两点的照片……”

你还真不害臊啊!四年级就学会偷看姐姐洗澡了啊!舒莎在班里整天维持秩序累得满头大汗,回到家里还要防备你这个小**啊!你这个白眼狼!赶紧把姐姐做给你吃的饭都给我吐出来啊!

“舒哲,你也太不是东西了,你姐姐露两点的照片在学校里流传,对你来说就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了?”

“当然也不怎么光彩了,所以才说要优先卖给叶麟哥你呢!”

舒哲一边说一边递给我一块口香糖,我没接。

“你就不怕我转手再拿出去卖?”

“不怕,叶麟哥虽然脾气不好,但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卑鄙小人。我到时候会把存储卡也交给你,自己不留备份,万一姐姐的­祼­照在学校里传播开了,那就是叶麟哥你的责任了。”

他把这种可能­性­说得好像既成事实一样。

“要是姐姐因为这些照片而伤心流泪的话,叶麟哥就只能负起责任地去安慰姐姐了吧?以你的­性­格,说不定还会用暴力在全校范围内收回这些照片呢!女孩子在伤心的时候最脆弱了,一旦发现这个时候可以有人依靠,很容易就会被叶麟哥你攻陷呦!”

舒哲这小子想得真美啊!也不想想班长发现这些照片以后,第一眼就会想到这是家里人偷`拍的,最大的嫌疑就是偷看过自己洗澡的不肖弟弟,然后就会把你倒吊在天花板上施以鞭刑吧?

这个时候预备铃响了,自由活动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我再次警告舒哲别­干­缺德事,否则就算班长不抽死他,我也会把他给埋到地里去。

舒哲一点也不在 ...

(意的样子,一边往教学楼走,一边和远处的一个梳着披肩发的女孩打招呼。

看亲密的程度,应该是让他花钱如流水的小女友。

我突然感到某种不和谐感。

“舒哲,上次在江桥下面,我记得你女朋友好像梳的是短发啊?怎么才几天就长这么长了?”

舒哲终于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叶麟哥,让你看出来了啊!因为上次在流氓面前又被打又被踢的,那些丢脸的情景都让小华给看见了,我这个男朋友觉得很没面子,就把她甩了,换了一个新的……”

换了!?换了一个!?换了一个新的!?

这才几天啊!你这个小花花公子!效率也太高了啊!怪不得你说自己恋爱经验丰富呢!

小华哪里对不起你了?在你被流氓围攻的时候,小华可是心急如焚地想去救你的啊!那种情况下其实小华比你更危险呢!你只因为当着小华跌了面子就把人家给甩了!你有没有良心啊!

fff团果然是对的啊!像你这样见异思迁的异­性­恋,果然直接绑在火刑柱上烧死就完事了啊!

早知道我不去救你了啊!就让那些流氓把你扔进江水里好了!我只把小华救走,把你丢给那些流氓,就算他们丧心病狂地把你轮了我也不会管了啊!

班长,你弟弟的人品大有问题啊!在你整天忙这忙那,无暇他顾的时候,你弟弟已经长成一个虽然外表讨人喜欢,但是内心里既拜金,又虚荣,还满脑子­阴­谋诡计的坏孩子了啊!

原来以身作则没有用啊!你弟弟一定是看到你这个正义魔人每天又忙又累又气,所以把你当成了反面教材啊!他决定好吃懒做不负责任纸醉金迷地度过一生了啊!

我要是有一个弟弟,一定从小就对他进行斯巴达式训练,才不可能变成舒哲这样弱不禁风,又天天动歪脑筋的小白脸呢!

班长你一定是没有打过他吧?一定是因为对弟弟太溺爱了所以最多只是批评他而已吧?批评已经没用了!对这种坏孩子必须得狠狠抽才行啊!你下不去手的话我来替你抽啊!

我虽然不打女孩子,但是教训男人可完全不会留情的!让我来教训他的话,绝对会让他痛哭流涕地保证痛改前非啊!

突然想回教室跟班长商量商量,如果她同意把弟弟借给我几天的话,我一定能用铁腕手段矫正他的不良行为,让他放弃各种谋害姐姐的方法,重新做人。

只不过班长不会同意罢了,她的心尖­肉­掌心宝怎么舍得交给我处理呢?

愚蠢啊!你就继续养虎为患好了!

【064】 记日记的笨表妹

( 按照课程表,下一节应该是政治课,我回到教室的时候,小芹还在埋头苦抄圣经,有几个好奇的女生围过来问东问西的。

“小芹,你在写什么啊?诶?繁体字你也写得这么快啊!”

“我来念念:……所生的男孩,你们都要丢在河里,一切的女孩,你们要存留她的­性­命……瓦擦嘞,这内容好黄好暴力啊!”

“你懂什么!这是《出埃及记》!圣经里的内容!”

“小芹你抄圣经­干­什么啊?难道你们家里信教吗?”

见我回来坐在旁边的位置上,她们像麻雀一样四散而逃了。

看见我回来,小芹如蒙大赦地问:

“我抄这些够了吗?我手有点酸,能停一会吗?”

她虽然这么问,但是手底下没停,看来不得到我这个包工头的允许,她不敢擅自停工。

她头顶胶布,抄到手酸的样子倒是蛮可怜的,我法外开恩地饶了她。

结果政治老师临时有事,这堂课被换成了信息课,大家呼啦啦地转战电脑教室了。

我照例和曹敬绅坐在最后一排,而小芹被班长和大喇叭拉到了她们旁边,还围着她一直问头上的伤还疼不疼。

不过这回她们没有坐在距离太远的地方,而是就坐在我们前排,大概是班长想监视我和曹敬绅会不会再在信息课上出什么幺蛾子。

距离如此之近,就算是曹敬绅­色­胆包天,也不敢像上次一样ps班长的­祼­`照来打发时间了。

可能因为这是今天最后一节课,所以信息课老师没有趴在桌在上睡觉,而是吩咐我们对本章课程进行分组讨论,自己跑到走廊里去打电话了。

分组讨论是按照前后桌、每组8人的方式来讨论的。

按道理,应该是前排的班长、小芹、大喇叭、小灵通这四个人,加上后排的我们组成一组。

当然我们这一排不足四个人,只有我和曹敬绅两个。

就算只有两个人,班长的女生组也不打算带上我们。

信息课变成了聊天课,成了男生们互相吹牛,女生们交流八卦的场所。

和女生们在一起的时候,小芹明明是很能聊的,但是今天有点例外。

不是因为受了伤,而是因为她的位置离我有点远。

她的正前方是头号忠犬眼镜兄,正后方是曹敬绅。

被两个男生夹在中间,她一下子又变得内向起来,其他女生跟她说三句,她才敢答一句。ww

在班里害怕跟男生接触的女生也不是没有,学委宫彩彩就是,跟男生收作业的时候总变结巴。

所以班长她们认为小芹的问题和宫彩彩一样,可能是过于纯情,再加上小芹体弱多病今天还晕倒过,大喇叭说小芹简直堪比当代林黛玉了。

林黛玉你妹啊!这个林黛玉可以单人匹马地把贾府上上下下杀个­精­光啊!而且她天天跟贾宝玉讲黄段子,贾宝玉受不了她的­骚­扰都要出家了啊!

被嘱咐要注意身体也好,被比作林黛玉也好,小芹全程都陪笑卖萌,女生四人组倒也其乐融融。

不知怎的话题一转,她们谈起了交友不慎的问题。

大喇叭首先发言,她说自己有一个远房表姐被社会上的人给骗了,一度弄得要和家里人断绝关系,现在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说不定被拐卖到山沟里也说不定。

说到动情之处,大喇叭怒发冲冠,恨不得马上提一把青龙偃月刀,把骗了自己表姐的人给碎尸万段。

谈到交友,平时言语不多的小灵通难得地主导了话题。

她一开口,我就知道篮球队的郭松涛队长和沈少宜要倒霉。

果不其然,小灵通谈起友情来口若悬河,文采飞扬,简直能让猛虎低头,顽石落泪。别说是班长她们,就算是我和曹敬绅都给听傻了。

其实小灵通前前后后大概说了几万字,总结一下中心思想的话,就是说友情必须纯洁而纯粹,像郭松涛和沈少宜那样用汗水和努力凝成的友情最值得钦佩,拥有如此纯粹友情的两人,应该马上结婚,谁敢拦着就是犯罪。

小灵通的这番高论把班长也吓得不轻,她担心小芹初来乍到,被小灵通这个腐女给污染了,赶忙接过话头,谈起了自己在这方面的主张。

我本以为班长会像教导主任一样打官腔,谈些陈词滥调,结果她谈的全是关于女­性­独立的话题。

班长认为女­性­要靠自己的努力在社会上博得应有的位置,要既反对­性­别歧视,也不寻求特殊待遇,顺带还严厉批判了某些女­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陈腐观念,最后还说女­性­要懂得拒绝和反抗,决不能逆来顺受。

我觉得班长的发言有跑题之嫌,而且她说到“不能逆来顺受”的时候直用眼睛瞪我,好像我一直以来都对小芹进行惨无人道的虐待一样。

不过这么一说我真有点惭愧,小芹今天头上受了伤,我还逼着她抄圣经来着。

班长见我把目光躲开了,认为我是自知理亏,于是又跟小芹大谈起斯德哥尔摩症综合症。

斯德哥尔摩症综合症又称人质综合症,说的是在特殊情况下,被绑架者有可能对绑架者产生严重的心理依赖,甚至爱上对方。

这个新话题很受欢迎,大喇叭和小灵通争先恐后地要求发言,有她们这两个八卦达人,后面几乎没班长的事了。

以她们所获得的有限情报来分析,小芹的确很符合这个症状。

证据1:我这个青梅竹马非常凶暴,肯定是从小就对小芹非打即骂。

证据2:小芹对我的凌虐完全不反抗,一直采取逆来顺受的态度,还说是自己是我的女朋友。

证据3:我不承认小芹是我的女朋友,对她各种冷淡各种忽视。

证据4:我长得像绑架犯。

综上所述,最开始认为小芹和我是一对的猜测受到了严重怀疑,就连大喇叭也觉得我和小芹的关系有点奇怪。本来面对这种质疑,小芹应该会坚决反击的,但由于现在她处于男­性­恐惧症的不良状态下,只能说出“不是这样的”、“你们误会了”这种没分量的话。

她们当着我的面讨论这些,不知道是想故意让我难堪,还是希望我出来否认她们,让她们得到更多八卦素材。

小芹听说她和我在同学们的眼中已经不是一对了,显得很伤心,听着听着眼泪就滴下来了。

大喇叭和小灵通连忙住了口,又向小芹赔不是又安慰她的,班长一边摩挲小芹的后背想让她好过一点,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狠狠瞪了我一眼。

诶?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小芹是被你们的八卦弄哭的吧?班长你那种既愤恨又鄙视的目光是怎么回事啊?难道你以为小芹之所以掉眼泪,是因为害怕日后会遭到我更残忍的虐待吗?

别开玩笑了!还斯德哥尔摩症综合症?是我一直以来在虐 ...

(待小芹?完全反了啊!我才是从6岁开始就一直被小芹欺负啊!就算是有人患上斯德哥尔摩症综合症那也是我啊!

赶快给我发现小芹邪恶的真面目啊!不要她哭着抹眼泪你们就相信她啊!她那可是鳄鱼的泪水啊!只要你们一转过身去,她就会“啊呜”一口咬掉我的胳膊的!

而且班长你也太容易被假象给蒙蔽了吧!就你这水平还打算去重案组当刑警?我看你的分析能力还不如你弟弟呢!

一想起舒哲那个白眼狼,我突然想起他说过的关于姐姐日记的事情。

如果班长不把目前的日记本换掉的话,舒哲会天天偷看姐姐的日记,来获得对自己有利的情报吧?

得想个办法提醒一下班长,但还不能明说。

我决定和看漫画书的曹敬绅扯上几句。

“曹公公,这节课是分组讨论课,你看前排的女生讨论得多热烈,咱们门派也不能输啊!”

曹敬绅把漫画书收了起来。

“叶掌门教训的是,让这些女流之辈如此喧哗叫嚣,实在是本门之耻,就让我们师徒二人用男人之间的讨论来吓到她们腿软吧!”

他说的挺威风,其实这句话的声音小到不行,前排女生根本就听不见。

我可没他那么怂,我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

“曹公公,我看见文具店里有卖一种带密码锁的日记本,你觉得安全­性­怎么样啊?”

班长没回头,但是我似乎看见班长的耳朵动了一下,至少是她耳朵附近的长发产生了微微的波动。

跟动物们不一样,据说人类的动耳肌大部分都退化了,世界上大概只有1/4的人可以自由活动自己的耳朵。

怎么你是属于那1/4的少数派吗?难道说因为你家祖上是猎户,所以能移动耳朵,获取更多的听觉信息,对狩猎有很大的帮助吗?

原来你不光是视力好啊,听觉也很敏锐吗?还真打算做一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狙击手啊!

看来是我理解错了啊,你未来想当的不是重案组刑警,而是刑警特别纵队里边的狙击手吧?到时候会在商厦顶层支好狙击步枪,冷静地计算距离和风速,一旦谈判专家和绑匪交涉失败,就一枪打死那个绑架­妇­女儿童的坏蛋对不对啊!

不,我得冷静一下,我又没绑架­妇­女儿童,当前的任务是提醒班长换一个日记本。

曹敬绅听我谈起带密码锁的日记本,觉得很奇怪。

“掌门,您什么时候对那玩意也感兴趣了?难道要在里面记什么武功秘籍吗?比如壮……”

我对他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以免他把不该说的话说完。

“我就是随便问问,我有一个远房表妹,从小学开始就每天傻乎乎地记一份日记,我说她用的那种密码锁日记本不安全,她还不信……”

班长的长发抖动得更厉害了,真是,我说我表妹傻,跟你又没关系。

“诶?掌门?您有表妹?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啊!”

曹敬绅做出极其吃惊极其兴奋的表情,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精­虫上脑。

“快介绍给我认识啊掌门!肥水不流外人田啊掌门!弟子一生的幸福就靠您了啊掌门!”

曹敬绅诚恳地恨不得给我跪下。

我眯着眼睛对他施以无产阶级之鄙视,就算我真有表妹,也绝不可能把她往火坑里推。

“你先不要着急,我记错了,其实是我远房表弟。”

曹敬绅气得直翻白眼。

“掌门您表妹表弟都分不清,这容易产生很重大的问题呀!”

【065】 希腊的海神

( 我没仔细想他说的“很重大的问题”是什么,自顾自地往下说道:

“她不信密码锁不安全,就跟我打了个赌,看我能不能当着她的面破解密码……”

曹敬绅听说我只有表弟以后完全失去了兴趣,倒是班长一直在竖起耳朵偷听。ww冰@火!中文

“我看她的日记本上只有三个并列的密码盘,马上就笑了。我说表妹你也太傻了,这一共只有000~999一共1000种数字组合嘛!只要有耐心,谁都能破解得了啊!”

班长微微偏过头似乎在想事情,曹敬绅倒不­干­了:

“掌门!到底是表弟还是表妹啊?您刚才可又说的是表妹!您这远房亲戚是从泰国来的吧!”

我做出一个要扇他耳光的动作吓得他噤了声,然后继续说道:

“我表……表亲戚还不信,我就当着她的面开始破解,你师父我英明神武,是从999倒着开始试的,很快就把她的密码给试出来了!我说怎么样小丫头,你的密码是813吧!”

听我说出“813”这个数字,班长如同触电一样打了一个哆嗦,好像身子下的座椅突然变成了电刑椅一样。

目的已经达到了,之后我又和曹敬绅胡扯瞎扯,说813这个数字很容易记忆,好像是用“1”把“8”给纵向切了一刀,变成了“3”,所以凡是脑筋不好使的女生都拿来用做密码。

剩下的半节课里面班长再也没有主动说话,就算被人问问题也是敷衍作答,下课铃响了以后她第一个回到了初二(3)班的教室,我看见她收拾书包的时候脸­色­煞白,似乎急不可耐地想要回家。

这就对了,赶紧换掉家里的那本笔记本,换上更安全的,或者­干­脆别记什么劳什子日记了!

并不平静的周一校园生活就这样过去了,我带着满身疲惫回到了家。

在饭桌上吃火锅的时候,我见老爸夹起鱼丸来那么高兴,突然想起应该对老爸兴师问罪,问他有没有把我小时候的照片随便送人。

老爸并没抵赖,一边吃一边坦白了自己的罪行。

我没想到的是,我小时候的照片还挺受欢迎的,尤其是在上了点年纪的阿姨中间。对她们来说,我的照片可能就类似某种熊孩子贴纸一样的存在吧。

所以当邻居任阿姨的女儿小芹来要照片的时候,老爸以为是任阿姨想拿一张做纪念,就很大方地给了她。

老爸还抱怨说我初一以后的照片就没人要了,照片上我那横眉冷对千夫指的表情,基本只能用来辟邪。

“小麟,你­干­嘛突然问起这事儿?难道有人把你的照片用作不好的用途了吗?”

被放在小芹的床头应该算不好的用途吧,但我不能跟老爸说小芹的事情,太丢脸了。

只好支支吾吾地应付过去了。

这个礼拜一直到周四都没有发生什么太重大的事情。

周三我又披上青姿学园的校服,混进学校里把小芹抄好的练字方格本交给了艾米,这次量挺多,估计够艾米用几个星期的。

半路上我被彭透斯给撞见了,但是他没有拆穿我和艾米的小九九。

他还跟我说,艾蜜儿小姐在青姿学园里没什么朋友,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挺希望你能常常过来看她。只要你别带垃圾食品给她吃,或者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就不会­干­涉我们。

他对我的这种温和态度让我很不习惯,总让我回想起艾米说过的,彭透斯是个纯基佬这样的话。

我­干­脆直截了当地问他是不是在惦记我的掬花。

彭透斯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但没有对我发火。

“小伙子,你知道吗?彭透斯是我在重生之后给自己取的名字,这个名字取自希腊神话中的一位海神。”

才几天不见,彭透斯的中文又有提高,虽然强调仍然很怪,但是表达意思已经相当清晰了。

“海神又怎么了?我听老爸说希腊神话里的神都是流氓,以宙斯为首,一个正经的都没有!”

我一面捂紧自己的臀部,一面跟彭透斯大声嚷嚷,青姿学园里的其他学生都很好奇地在远处看着,但没人敢靠近。

说不定有人心里盼着彭透斯一掌将我打飞呢。

“小伙子,彭透斯虽然是海神,但代表的却不是波涛汹涌的海水,而是容纳海水的那个‘大坑’啊!”

“你什么意思?”

彭透斯不再说话了,只是对着我微笑,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思。

我好像领悟了一点,他的意思是说自己是完全的0号,搞基的时候只会去容纳别人,绝不可能惦记我脆弱的掬花。

“那你总对我这么客气­干­什么啊?你是艾米的保镖,我听说在校园里要是有人想靠近艾米身边,都会被你冷着脸挡开的!­干­嘛只对我特殊照顾啊?”

刑星就是例子,因为他觉得我是他大哥,所以艾米也不是外人,就想找艾米要个签名,结果被彭透斯提着腰带扔出来了,脚脖子还被奥巴马咬了一口。

“小伙子……”

“我叫叶麟!别叫我小伙子了!好­肉­麻啊!”

我严正抗议。

彭透斯摊开两手,表示会如我所愿。

“麟,你是异­性­恋吗?”

尼玛就这么如我所愿啊!比刚才更­肉­麻了啊!虽然按照美国人的习惯,我的名字确实要叫成“麟;叶”,但是你好歹给我点心理准备啊!而且当众询问我的­性­取向是什么意思啊?

“当……当然是异­性­恋了!”

应该没错吧,虽然我至今为止还没有决定要和某个异­性­建立亲密关系,但好歹也拿小芹测试过自己的生理反应了。

彭透斯进一步问道:

“如果你是异­性­恋,那么你会喜欢刚上小学的小女孩吗?”

尼玛这是啥问题啊!美**方的萝莉控测试吗?如果fbi想要在全球范围内扫荡萝莉控的话,我举报曹导演啊!你们去抓他好了!另外我们学校还有一个校医是正太控,把她也捎走得了!我可不是萝莉控啊!我才不会喜欢ru臭未­干­的小女孩呢!

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彭透斯接着说:

“别误会我的意思,我是说假如有一个年龄特别小的女孩恰好很符合你的审美,尽管你不会有立即和她结合的**,但心中也会对她有所期待吧?”

我扬起一边的眉毛。

“盼着她长到15岁,那样罪行至少可以轻一点的那种期待吗?”

彭透斯将蒲扇一样的大手摇了又摇。

“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肮脏,也可能是出自纯粹的善意,希望那个自己欣赏的女孩能够平安长大,获得幸福。这是人类一直以来对于‘美’的不懈追求。”

真希望这个外号“黑死神”的前地下拳击手跟我谈些杀人诀窍,那样也比谈论 ...

(“美”这么空虚的话题来的自然。

“麟,我看着你,就像是你看着那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一样,不是对你心存什么欲念,只是一种欣赏和祝愿,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好恶心,好­肉­麻,彭透斯的柔和目光尤其让我受不了,我快吐了……原来以眼杀人的传说是真的,彭透斯可以从另一种意义上用眼神杀死我啊!

不过也拜彭透斯所赐,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艾米了,不用躲保安也不用翻墙更不用笑摸奥巴马的狗头了。

艾米拿到我给她的方格本之后很高兴,听说彭透斯对练字作弊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一开始有点吃惊,后来也觉得并不奇怪。

原来彭透斯也曾经试图学习汉字的写法,结果只学了一个星期就发狂了,其他好几个保镖都按不住他,他狂怒之下仍然不想伤人,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愣是把院子里的草皮给啃掉了一半。住在对面的说唱歌手见状十分害怕,拨了911报警,如果不是艾米的妈妈从中斡旋,彭透斯很有可能会被关进­精­神病院。

所以彭透斯认为小主人在写汉字的问题上作弊是有情可原的。

艾米还说美国人有一句俗语,叫做“比汉字还难”,大概相当于中文的“真他妈的难”。她觉得自己掌握汉字到这个程度已经够了,又不是在中国住下不走了,­干­嘛那么拼命。

因为不必躲避彭透斯,我在艾米的房间里呆了2个多小时,谈话中,对贵宾楼的情况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这座长期空置的贵宾楼,现在几乎被艾米和她的跟班完全霸占了。

彭透斯住在艾米对门,其余的保镖住在相邻的屋子里,另外还有私人医生、司机,厨师、营养师……

艾米自己住的是一个豪华的两人间,有宽阔的客厅,两间卧室,洗手间和洗浴间是分开的,洗浴设备齐全,玻璃淋浴房和冲lang浴缸都带按摩功能,十分奢侈。

这就样艾米还挑三拣四的,说淋浴出水不够柔和,自己柔­嫩­的皮肤洗完澡以后都红红的。

因为会对强烈的阳光过敏,所以在两间卧室里面,艾米选择的是一个采光稍差的卧室。

另外一个卧室完全空着,但是也有人每天打扫,枕头被褥一应俱全,主要让舞蹈老师一类的人用作临时休息。

所有女­性­老师都不愿意在这间空房里休息,更极力避免在里面换衣服,彭透斯对这种情况表示不解。

有什么难理解的啊!艾米天天说房间里被你到处安了摄像头,那些女老师肯定是害怕被你偷看啊!她们哪知道你看她们的­祼­`体一点快感也没有啊!

【066】 先进的美国人

( 客厅完全是欧式风格,所有的家具结构上都少不了雕花实木,沙发垫子又大又软,靠上去很舒服。ww

艾米和我都坐在沙发上,中间是象牙­色­的木质茶几,两人的距离就像是家庭教师和补课的学生。

今天好不容易看见艾米穿了便服,白­色­小吊带+天蓝­色­短裤,赤着脚,盘腿坐在沙发垫子上,姿势看上去很舒服,很放松。

空调开得好热,比曹导演和小芹家里开得都热,我只得把身上那套青姿学园的校服解开了两粒扣子,露出一点胸膛。

在小芹家里我就没敢这么做,无论多热都自己忍着,似乎我在艾米面前要放松得多。

被取名叫奥巴马的雪橇犬趴在客厅的地毯上,时不时地到我和艾米手里看看有没有吃的。

艾米手里只有鲜榨出来的西红柿汁,我也有一杯,是一位厨师模样的人送进来的,茶几上还有一盘水果,果皮是暗红­色­,果­肉­是莹黄­色­,口感鲜­嫩­,甜如蜜糖。

但是艾米不喜欢吃,说这种无花果她已经吃腻了,再新鲜也没用。妈妈给她规定的零食基本上只有水果,就连巧克力都只有生日和圣诞节才会特别提供。

“这水果很好吃啊,我觉得比巧克力健康。”

我随口说了一句。

艾米一下子在沙发垫子上坐直了,盯着我好像我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男仆,你怎么能说无花果比巧克力好吃呢!我不是说过不许背叛我吗!”

“谁是你男仆啊,我只不过看你可怜,这里又能蹭吃蹭喝,所以好心过来陪陪你而已!”

“一定是被妈妈的人给收买了吧!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仍然不依不饶,表情既气恨又紧张,好像自己最后一个玩具也要被抢走了一样。

我觉得跟她实在解释不清,就­干­脆不解释,站起身走到她跟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这动作跟我以前摸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奥巴马看到我在摸它的主人,也凑过来希望我也能摸一摸它。

还真是人狗争宠忙呢。

“你做什么?谁让你跟我做这么亲昵的动作的!”

艾米又羞又急地反抗。

真奇怪,她之前只穿着内衣站在我面前不害羞,现在被我摸一下头却要脸红。

是觉得自己大小姐的尊严受到了侵犯吗?

不过我可不当她是大小姐,在我眼里她只不过是个笨蛋罢了。

一个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原因,总觉得放心不下的笨蛋而已。

金发还真的容易被弄乱啊,我没摸几下,艾米头顶的头发就翘起来了,蓬松的呆毛看上去像是卡通人物。

但是艾米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在我的抚摸下她的心情似乎安定下来,不再说我背叛了她之类的话了。

这还是我“笑摸狗头”的特技第一次对人类生效,我一边想着其中的意义,一边笑着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我把手拿开后,艾米露出有点失望的表情,嘴上却说:

“你这个男仆太没规矩了!下次不准摸我的头!”

我耸耸肩给了她一个意义不明的回答,美国人特别喜欢耸肩,我最近也学会了。

艾米和气定神闲的我对视了一会,再次嘱咐我不准背叛她,又说尽管彭透斯在练字作弊问题上对她网开一面,也始终是妈妈的半条走狗,不能大意。

“男仆,你可不能学彭透斯的样子,一定要成为我的全职走狗啊!”

我一边鄙视地看着她,一边对奥巴马施展摸头**,奥巴马闭目享受的表情跟刚才的艾米神似度90%。

你这个跟狗同步率这么高的臭丫头,没资格说别人是走狗啊!

接下来艾米又跟我抱怨,说在影视城拍戏很无聊,又累又麻烦,尤其武术指导是啰嗦的三八。

我劝艾米不要和任阿姨把关系闹僵,艾米却反问我为什么要帮任阿姨说话,还质问我和任阿姨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真和任阿姨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只是不希望两个自己认识的人关系不好罢了。

我说任阿姨得过散打世界冠军,是有本事的人,艾米却说彭透斯更厉害,不信就让他们俩比一比。

我说任阿姨是长辈,你好歹尊敬一下长辈吧?结果艾米说他们美国人不吃这一套,论资排辈的陋习是天朝这种落后国家才有的。

最后我跟艾米说:上次在超市买的那些可乐和薯片我都收藏起来了,如果你肯和任阿姨搞好关系,我就偷偷带薯片过来给你吃。

艾米一下子什么原则也不坚持了,满口答应不再找任阿姨的麻烦了,还一再叮嘱我要信守诺言。

真是馋鬼。

我和艾米在客厅里聊天的时候,艾米的卧室门一直是打开的,能看见整个卧室都在艾米的要求下重新粉刷过,墙壁变成了粉­色­调,上面还画着蓝­色­的lang花和戏水的海豚。

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就是艾米的卧室被完全装饰成了“梦幻公主房”,和贵宾楼的主调完全不搭,像是一堆成人中间住了一个孩子一样,不过本来也是这样。

之所以只有卧室被改造过,而客厅保持原样,可能是和彭透斯(也就是妈妈的代理人)意见斗争过的结果。

艾米的卧床看上去非常软的样子,床头和床尾都有雕花栏杆,天花板正对床的位置上还安装了浅紫­色­的纱帘,平时可以拉起来遮光,夏天也可以当做蚊帐使用。

这是一张双人床,艾米睡在上面连1/3的面积都占不到,不过此时此刻床上剩余的空间却不多,几乎全被各种各样的玩具熊占据了。

比较显眼的有两个,一个是传统的维尼熊(像人一样穿了个红­色­短衬衫,却不穿裤子,不知道设计者怎么想的),另一个是戴了个牛角盔的维京海盗熊(体积已经比艾米都大了,都担心她能不能搬动),剩下的小熊玩偶一时数不过来,基本都是暖­色­调,眼睛比较大的那种。真怀疑艾米晚上睡觉都不用盖被子,盖这些玩具熊就行了。

果然还是小孩子,我在心里偷笑,脸上大概也表现出来了。

艾米看到我的表情很不高兴。

“我喜欢玩具熊又怎么了?晚上我必须抱着一只熊,不抱睡不着觉的!你知道演艺圈人士压力有多大吗?我妈妈旗下签约的歌手还有抽大麻和吸毒的呢!我只抱着一只熊你也要管啊!”

我突然很不好意思,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我自己也有抱着东西才能入睡的习惯,所以我的房间里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枕头,其中一个是用来当抱枕的。我一个大男人却跟艾米这个小姑娘有相同的睡眠习惯,实在是有点丢脸。

“我没笑话你,抱着东西睡觉确实会比较香。”

我这不是安慰,其实是我的亲身体验。

艾米不知为什么叹了一口气。

“听妈妈说 ...

(,我很小的时候要抱着妈妈的胳膊才能睡着的,但是记事以后妈妈就不让我抱了,所以我现在只能用布偶熊来代替。可惜布偶没有体温,每天睡前都要让彭透斯用红外线灯来加热10分钟,而且不到半夜就变凉了……”

说到这里艾米突然盯住我的胳膊,意图非常明显。

“喂,你的小脑瓜在想什么呢?不会是想要抱着我的胳膊睡觉吧?我可不是玩具熊啊!”

被我戳破心事,艾米哼了一声:

“你少做美梦了!只不过是低贱的仆人,怎么可能让你和主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呢?你和奥巴马一起趴在床脚好了!”

谁要和雪橇犬头碰头地睡在一块啊!

我以前倒是和小狗一起睡过,回忆起那时的情景,不觉有点恍如昨日,呆了半晌。

“喂喂,男仆你怎么不说话了?”

“……”

“你在yy我吧?”

“yy你?”

“是啊,yy我和睡在一起的情节吧?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最低级了。”

艾米一副看破了世间万象,马上就会成佛了的可笑姿态。

“谁yy那种情节了啊!别因为被跟踪狂纠缠过,就觉得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跟踪狂啊!”

艾米伸出一只手表示我无需辩解。

“别解释了,我原谅你,服侍我这么有魅力的主人,要求你完全不胡思乱想是不现实的。我特别恩准你yy我了,只要你这个男仆保持对我的忠心就行。”

看她眼睛里的那种得意神­色­,说不定真的相信我没有被她妈妈收买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我被她的魅力所吸引不能自拔。

真是既自大又愚蠢,我怎么会和这种人混到一块的呢?

艾米真的很啰嗦,她说任阿姨是啰嗦的三八,我看她自己也不遑多让。

抱怨完了片场的事情,艾米又开始抱怨自己在青姿学园里的生活很没意思。

青姿学园采用的是类似欧美的学分制,上课的时候是阶梯大课堂,像是中国的大学。无论什么时间,艾米都有保镖随侍左右,同学们想靠近都不行,这种方式当然交不到什么朋友了。

关于课程的安排也是一大堆牢­骚­,比如说天朝的数学课不是人上的,语文课和历史课全用来对学生洗脑,还很庆幸自己出生在**自由的美国,不然就和天朝的小孩一样成为**zhuanzhi的牺牲品了。

最后艾米问我这个牺牲品的的学校是什么样子,有什么好玩的新鲜事。

二十八中没什么好谈的,我简略地告诉她,就是跟青姿学园相比,更简陋一点的,更像集中营的地方。

艾米又问我:你朋友很多吗?

我自忖没有太多朋友,虽然篮球队里面有“十八罗汉”,但毕竟他们跟我都不在一个班级。在班级里时常跟我混在一起的只有曹公公那个大丧失,小芹更算不上是朋友,她是来索命的冤家。

突然想起班长,班长应该是我的死对头吧?不过那天我还帮她来着,至少提醒她要换掉不安全的日记本。

总归是因为她弟弟太不像话了,他既不在乎姐姐的感受,也不在乎被他甩掉的小华的感受,真应该想个办法好好教训教训他。

我说学校里朋友不多,倒是有让人讨厌的家伙,对于那些不在乎别人感受的家伙,作为先进国家的美国是怎么处理的呢?

艾米喝了一口西红柿汁,露出“真难喝”的表情。

“哼,那种家伙,我­干­脆让彭透斯杀掉,然后沉到湖里去好了!”

【067】 危险的顾客

( 别随随便便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啊!你们这个**先进国就这么解决问题啊!在网上还有许多人歌颂美国是人类的希望,自由的明灯呢!结果是讨厌谁就杀谁吗?

我­干­咳几声,说所谓我讨厌的家伙也没坏到需要人道毁灭的程度,只不过是个不懂得将心比心的自私鬼而已,要是能教他学会换位思考就好了。

“哼哼,换位思考这种事情,我在美国上小学的时候就学过了!那个时候学校让男生和女生都穿上特制的负重衣,模拟怀孕的感觉,这样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会了解到怀孕的痛苦,就会谨慎避孕了……哼哼,天朝的教育果然很失败啊!”

我不知道艾米总批评批评天朝的教育对她有什么好处,可能只是争强好胜吧。真是一点建设­性­的意见也没有,就算我逼舒哲穿上美国人的负重衣,也不能让他明白做姐姐的辛苦。

外面天­色­越来越暗,我说自己该回家了。

“好吧,要回去就回去好了,反正我老看着你这张脸也烦了。”

艾米坐在沙发垫子上一点也没有起身送客的架势,反倒闭着眼睛把头扭到一边,对我很不屑的样子。

我不跟她一般见识,摸了摸凑过来的奥巴马的狗头。

“男仆……你……什么时候会再过来?”

艾米不拿正眼看我,说话的时候目光对着墙角。

“等我闲的时候吧,这回的练字方格本够你用几个星期了吧?难道你希望我经常过来吗?”

蔬菜果汁倒是挺好喝的,无花果也不错,常过来陪一下艾米我应该也不吃亏。

“谁……谁希望你经常来啊,少自作多情了!下次有任务交给你的时候,我会打电话的!”

“哦,那我走了喔!”

我蹲着身子系鞋带。

艾米用沙发扶手当掩体,半躲在后面看我穿鞋,不知她这个动作有什么意义。

“喂,男仆,我上次给你的活动基金卡,你有没有用来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啊?”

好像是在变着法问我喜欢什么一样。ww

“那个啊……因为最近都很忙,我一次还没用过哩!”

艾米露出尖嘴小兽的表情。

“真没出息,连花钱都不会。”

虽然口头上挖苦我,蓝眼睛里却有喜悦在流动,肯定不是因为我为她省了钱,而是因为发现我对钱没有特别大的**,不太容易被她妈妈收买吧?

“喂,我周日让彭透斯去接你,你到影视城来看我拍戏。”

不是请求而是命令的口吻。

说实在的,我有点感兴趣。虽然已经不打算当动作片演员了,但是看看拍戏的过程应该蛮有趣的,也不知道艾米在拍戏的时候会扮成什么可笑的样子。

“好吧,如果我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可能会考虑周日你的。”

“诶?你竟然这么说?主人的命令难道不是最高优先权的吗!”

你是谁主人啊!我只不过是觉得你很寂寞,好心陪陪你罢了!

不想跟她废话,因为她看我穿鞋的时候把头伸得很靠前,我一伸手,又摸到了她的头。

这次艾米没有反抗,很顺从地被我摩挲了几下,低着头让我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周**不来的话,我不会饶恕你喔!”

一边被我摸头一边说出威胁的话,非常没有说服力。

听说我要回家,彭透斯提出要开车送我,我害怕跟他同乘,就自己跑步回去了。

话说青姿学园的这套校服,活动起来略紧啊!怪不得他们打架总打不过别人,连校服都欠缺这方面的考虑。

因为小芹头顶胶布的原因,这几天来我并没有欺负她。

她三番两次拿擎天柱大哥当饵来欺骗我,我这么做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

她不但不知恩图报,还对我进行各种口头上的­骚­扰,让我不能集中­精­神上课。

不过可能由于她头和腹部都有点疼的关系,不论是­骚­扰频率还是­骚­扰强度都比不上前些日子。

另外班长不跟我说话,把我当成一氧化碳一样敬而远之。

大喇叭不止一次催促要我向班长道歉。要诚恳地道歉,别开什么舒克贝塔的玩笑。

我倒是想找个合适的时机,但是最近忠犬兄都不离班长左右,搬东西之类的活早就由他代劳了。

舒哲没有再来找我,可能也害怕被他姐姐发现——他不会已经开始实施偷`拍姐姐­祼­`照的计划了吧?

我问曹敬绅他的­祼­`照生意最近怎么样,有没有竞争对手。

一谈起这个,曹敬绅脸上乐开了花。

“掌门大人,托您的鸿福,我卖班长的照片赚进了不少啊!”

“诶?你不是ps了很多女生的照片吗?怎么只说班长的?”

我一边和曹敬绅低声讨论,一边防范远处的班长,她不光视力超群,连耳力也是­精­英级的。

“桀桀桀桀,弟子认为,因为班长平时太严肃了,让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所以她越是一本正经,顾客们就越喜欢看她不穿衣服的照片,还真是逆反心理啊!”

“所以弟子我打算走­精­品路线,最近还推出了班长特辑12片装,全买下来还有优惠喔!”

“掌门您想要吗?想要的话我送给您一套。”

我似乎已经看到了曹敬绅被班长踩在脚下,用猎枪­射­穿他的太阳­茓­的那一天。

在我的询问下,曹敬绅谈起自己的顾客来,都是外班的,他不敢卖给同班同学,害怕被人举报。

“一般顾客资料都是保密的,但是谁让您是我师傅呢?”

曹敬绅说起他的最大客户,竟然是初二(2)班的李二愣,这家伙只要是班长的照片必买,曹敬绅都给他办了黄金vip资格,享受九折优惠。

李二愣是他的外号,他真名是李存壮,脑筋不太好使,学校里盛传他的父母是失散多年的亲生兄妹。

这家伙身高马大,体重200斤,一脸横­肉­,左面的眼睛老睁不开,说起话来第一个字总要念两遍。

比如去食堂会说“买……买包子”,骂起人来会说“草……草你妈”。

别看他又呆又愣,可是大家除了敢在背后叫他外号以外,谁都不敢当面惹他。

李二愣打起架来总下死手,外面的小混混见了都害怕(据说­精­神病和弱智打死人不负法律责任)。

而且这个死胖子非常执着,认准了的事九牛拉不回,有点类似《阿甘正传》里面的阿甘,当然没阿甘那么纯朴,否则也不会去买班长的­祼­`照了。

我心想这个二愣子花了好多钱买班长的­祼­`照,以后不会对班长不利吧?

我最好防着点,但一时也不知道从何处入手。

“曹公公,你打算把班长 ...

(的照片一直这么卖下去吗?”

最后我决定掐灭这个源头。

曹敬绅大惊失­色­,满头大汗地回道:

“掌门大人,弟子错了,我以前就发过誓,再也不拿您的家人开玩笑了。您看,任小芹任前辈因为是我师母,所以我没有ps过她的照片吧?难道班长在师傅那里也有名分了吗?如果班长也是师傅您的人了,那弟子我马上把没卖完的照片全部烧掉,一张也不会留啊!”

他这么说让我理屈词穷,其实本来我也没什么理由帮班长说话,曹敬绅爱卖照片就卖去好了,反正也不是真的。

见我没有再追究此事,曹敬绅面­色­转暖,说都是托师傅鸿福才赚了不少,所以中午要请我吃麦当劳,我闲着没事就跟他去了。

小芹本来是希望我跟她一块吃饭的,见我跟着曹敬绅走了,又不敢跟曹敬绅说话,只能用委屈的目光看着我,希望我能良心发现。

不跟你吃饭就没良心了啊?我没理她,小芹后来被班长一伙人拉走了。

和曹敬绅在麦当劳吃­鸡­翅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严格来说,这些消费是班长用­色­相换来的,吃完了这顿饭,我和曹敬绅就是无耻的同谋了!

怎么有种自己是皮条客的感觉啊?而且莫名其妙地感觉欠了班长很多钱的样子……

【068】 目标烤地瓜

( 转眼间又到了周五。

小芹头上的胶布终于拆下来了。

由于处理得当,没有留下疤痕,这里应该感谢一下陈颖然那个正太控吗?

小芹摸着自己伤愈的额头,颇有些后怕的意思。

“哎呀,我可真粗心啊,万一留下疤痕的话,叶麟同学就该嫌弃我了……”

这个你多虑了,就算是你是刚拆包装的iphone5,身上一个划痕都没有,我也会拒绝签收,直接让快递退货。

黑板上写满了历史老师整齐的板书,这节课讲的是尼罗河文明的源头和发展。

历史老师可能是备课备得不好,写几行板书,就要回身看讲台桌上的提纲。

突然他笔下一滑,写坏了“法老”的“老”字。

可能是不小心又看见宫彩彩的胸部了吧,这个老­色­鬼。

他抬头望天好不容易把鼻血憋了回去,然后人又不在讲台上呆着了,他吩咐大家默读,自己在教室里背着手来回巡视。

“喂喂,叶麟同学,你看过《埃及艳后》的电影吗?”

小芹笑眯眯地跟我搭话。

我没看过那部电影,但是听老爸讲过她的故事。这个名叫克丽奥佩特拉的末代女法老,曾经**过凯撒大帝和他的手下安东尼,几乎改变整个埃及的命运。

不过我印象最深的地方是她的死亡,她是用一条藏在苹果篮里的眼镜蛇自杀的,眼镜蛇咬的还是她的胸部。

我当时想:幸好眼镜蛇不是哺ru动物,不然它们非绝种不可。

不管我理不理她,小芹总是能自说自话:

“埃及艳后死掉的时候我很伤心,差点哭了呢!”

有点意外,我还以为小芹只会把自己代入少女漫画中的笨蛋女主角,然后被­肉­麻情节感动到落泪呢!原来她对埃及艳后也有代入感吗?

她的本­性­果然是恶毒的美女蛇啊,我和她保持距离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啊!

我决定讽刺一下小芹:

“哼,怎么埃及艳后那么水­性­杨花的女人,你也要对她施以同情吗?”

小芹眨了眨眼睛对我的说法表示不解。

“诶?我一点也不同情埃及艳后啊,我差点哭了是因为她用来自杀的办法我模仿不来啊!”

“怎么自杀还需要特别技术吗?你也拿一条眼镜蛇不就成了?”

听我这么说,小芹慢慢地把头低下去了。

“我看这部电影的时候还是在两年前,当时我心想:就算我像埃及艳后一样抓住一条眼镜蛇,眼镜蛇也会根本找不到我的胸部,不知该如何下嘴吧?”

“一想到这里就伤心得快要哭了……”

你妹啊!你看电影伤心落泪的理由根本和其他观众不一样啊!快给我向克丽奥佩特拉道歉啊!她都自杀了你还拿人家的胸部开玩笑,活该你当一辈子太平公主啊!

而且我­干­嘛又跟她说这么多话?她诡计多端言而无信,把正义的擎天柱大哥囚禁了这么多年,还害我抱着卫生巾的纸箱走在街上任人参观,就算我把她扔进毒蛇窝里也是替天行道啊!

不行,这口恶气不出,我非气病了不可。

我得找个法子欺负一下她。

但是不能使用暴力,那样带来的副作用太大了。

最近我偶然听小灵通说起一句话,叫“虐身不如虐心”,不知道她当时在和大喇叭讨论什么,总之这句话对我有点参考价值。

既然我不打算对小芹造成身体伤害了,那就改成主攻心灵伤害吧!

其实我一直都在讽刺她和打击她,但总觉得不够。

重病用猛药,我得来点厉害的。

等到我把她的少女心虐到碎了一地,她就该放弃纠缠我了吧?

有啥好主意呢?正在冥思苦想的时候,听见历史老师讲道:“古埃及人用奴隶修建了金字塔……”

啊!有灵感了!只要我有了金字塔……

不不,我是说,只要我对待小芹像是对待奴隶一样,对她呼来喝去,吩咐她做这做那,各种利用,长此以往,她一定就会厌烦我了吧!

谁都不喜欢当别人的奴隶吧?要不然为什么奴隶社会是最早崩溃的呢?记得肥皂剧里面情侣之间吵架的时候,不是也经常有这样的台词“别把我当成你的奴隶”吗?

说­干­就­干­。

“小芹,我肚子饿了,下课后你去给我买东西吃。”

我用冷淡的口吻命令说。

本以为小芹会受宠若惊地立即答应,没想到她却苦着脸央求道:

“实、实在对不起,这会儿我的小腹突然疼得更厉害了,可以不以再多等一节课,到中午我再买给你好不好?”

竟然给我用这招!难道她识破了我要把她当奴隶来使用的计谋吗?

说起来,好多天前她就在说自己肚子疼,肚子疼为什么从来不见她跑卫生间啊?如果是我肚子疼的话,肯定会一天跑十次啊!

是装病吧?果然是装病吧?在说谎和演戏方面小芹都堪称影帝,我可不能被她骗了。

我把脸一沉,做出很不高兴的样子:

“要是我能等到中午,还要你­干­什么啊?我现在肚子饿得动不了了,你要是真喜欢我,下课就马上给我买吃的去!”

被我斥责的小芹像小动物一样瑟缩起来。

“对、对不起……惹叶麟同学生气了,我下课就去……叶麟同学想要吃什么呢?”

我寻思着什么东西不好买,好刁难她一下。

“嗯……去给我买烤地瓜吧!”

“烤……烤地瓜?”

小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可是现在已经是春天了啊!应该不会有人卖烤地瓜了吧?”

我一瞪眼,吓得小芹不敢说话了。

“总之我就是想吃烤地瓜!现在我的胃除了烤地瓜什么都消化不了!你给我跑到小吃街,我记得有条巷子里躲着一个推车卖烤地瓜的大婶,你就把她当做迷宫里面的隐藏npc,从头到尾地仔细找一找好了!”

“好的……烤大婶的地瓜是吗?要几个呢?”

“你妹的烤大婶!是烤地瓜!一个就行!给我挑最大的!”

一下课小芹就出门去给我买烤地瓜了,她走路的动作不太自然,一只手捂住腹部,眉头微蹙,好像真的很疼似的。

我才不上当呢,我在她那儿上的当已经够多了,别想我开口叫她回来啊!

她走出教室后,我才发现忘了给她买烤地瓜的钱。

算了,本来这次作战就是为了让小芹讨厌我,如果她发现我连这点小便宜都要占,在心目中对我的评价会更低吧?

细究起来,小芹替艾米抄圣经应得的酬劳,可能已经超过4000块了(艾米这 ...

(个败家子),这么多工资我都贪污了,还差一个地瓜的钱了吗?

啊,我可真人渣啊,我都佩服自己能这么人渣。小芹你快点发现我这么人渣,然后远远地躲开我,咱俩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课间休息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不知小芹能不能来得及回来上课啊?

应该没问题吧,她不是会瞬移吗?只要打开她天生的各种外挂,别说是去学校后身买烤地瓜,就是去美国的51区买飞碟,也能轻松搞定吧?

下一堂课是班主任的英语课,小芹没能及时赶回来。

这个奴隶可真笨啊,我要是吃不上烤地瓜她付得起责任吗?

明知不会发现什么,我还是望了一眼小芹的空位置,结果和班长投过来的质询目光正好对上。

班长的黑­色­瞳孔仿佛是能量聚焦器,正在对我发­射­责难的死光,显然她认为小芹会缺席英语课完全是我的责任。

这回班长真没猜错,我这个奴隶主难辞其咎。

看了看腕表,已经11:15了,小芹已经出门20分钟了。

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不会被狗咬,被车撞,或者被外星人捉去吧?

突然发现在我的思维惯­性­里面,小霸王是无敌的存在,所以连带着认为小芹也是刀枪不入的。

但小芹其实不是刀枪不入的吧?前些日子在升旗仪式上她不是摔破头了吗?原来她也是血­肉­之躯吗?会受伤,甚至会生病的血­肉­之躯吗?

难道她说自己腹痛是真的?因为腹痛又被我逼着出去买东西,结果倒在路边没人管了吗?

话说这样根本就无心听课啊!我觉得自己才是变成了地瓜,正被人放在烤炉上翻着个儿地烤……烫死了啦!

下意识地向窗外望了望。

初二(3)班的教室在二楼,在我的位置正好可以俯视到学校的正门。

一个纤巧的人影半走半跑来到校门口,在关闭的自动门前面停了下来。

【069】 突击检查

( 这不是小芹吗?原来你没被外星人抓走啊!

她手里捧着一个小包装纸袋,里面装的显然是烤地瓜,看来是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虽然带着走了一路,烤地瓜仍然很烫,小芹把它当暖水袋一样抱在手里取暖。

这不是挺能­干­的嘛,我长吁了一口气。

但是小芹看见自动门已经关闭,就愣在校门口不进来了。

我很奇怪,这又不是每天第一节课,只要跟门卫说句话,就会放你进来的呀。

用足目力,我发现小芹止步不前的原因了。

今天在值班室里当值的,是保安大叔的侄子,那个年轻的小保安。

上次小芹跟我一块迟到的时候,她就不敢跟小保安说话。

因为对方年纪比较小,所以被她划在“同龄异­性­”的范围内,触发了她的恐男症。

更要命的是这个小保安居然睡着了,不然的话就算小芹不说话只做手势,应该也会帮她开门的。

经历了千难万险买回了稀有物品烤地瓜,小芹却在校门口陷入了无解的境地。

今天外面貌似风不小,小芹抱着胳膊打了个冷战。

她两只脚交替跳起来,希望能略微提高身体的温度。

果然是很怕冷啊,很早就发现小芹非常怕冷。

真奇怪,不记得小霸王有怕冷的弱点啊,大冬天打雪仗的时候,他还把我倒栽葱埋在积雪里,打算用我当主框架堆雪人来着。

怎么做起女孩子来冰抗就降低了吗?这应该算是转职带来的副作用吗?

我从窗户里望着她­干­着急。

怕冷就敲一敲值班室的窗户好了!不用跟小保安说话,他看你那么可怜,绝对会放你进来的!

小芹抱着胳膊跳了一会,突然停下来,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她摸了摸装烤地瓜的袋子,露出大事不好了的表情。

诶?烤地瓜能有什么变化啊?难道因为在外面时间太久,所以烤地瓜越来越凉了吗?别管烤地瓜了!现在进到学校里来是第一要务吧?

但是现在在小芹心里,明显烤地瓜的温度比如何进入学校更重要。

她看看左右无人,便偷偷拉开了校服上衣的拉链,动作很快地把烤地瓜从胸口里塞了进去。

啊!你那表情明显是被烫到了吧!虽然用手感觉有点凉了,但用胸口感觉的话,肯定还是比较烫啊!

你这是要­干­什么啊!担心烤地瓜凉掉我不喜欢吃,所以决定要放在胸口上捂热吗!

谁想吃你在胸口上捂过的烤地瓜啊!

看着小芹一边跳着取暖对抗冷风,一边被衣服里的烤地瓜烫到飙泪的可怜相,我再也坐不住了。

尼玛这是啥刑罚啊?又是冷又是烫的!冰火两重天啊!

“老师,我想去厕所!”

我举起手来对于老师说。

班上的同学都回过头来看着我。我在英语课上极少发言,这次说的七个字可能创下记录了。

我举手的时候于老师下意识地一缩脖子,可能以为我扔了什么暗器过去,后来听说我只是要去厕所,就很大方地让我去了。

从后门走出教室,路过班长的位子时,班长看都没看我。

这么冷淡,是完全放弃我了吗?

我一阵风跑到校门口,小芹在自动门的那一边看见我,表情就像是在世界末日那天见到了金光闪闪的救世主。

我砰砰砰地敲玻璃叫醒了小保安,睡眼惺忪的他什么都没问,按动电钮把小芹给放了进来。

“呜呜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叶麟同学了(>_

【070】 信仰自由

( 事实证明我低估了曹公公。

由于教导主任只作为监工堵在教室门口,下手检查的都是学生会纪检部的成员,所以给了曹敬绅可乘之机。

曹敬绅的书包平时都装些什么,我心知肚明,像是掌上游戏机、电玩杂志、三国杀套牌、h漫、日本女星写真杂志……没有一样不是违禁品,更不要说还很可能藏了班长的ps­祼­`照。

但是负责检查的纪检委员只是在曹敬绅的位置停留了一会,朝曹敬绅的书包里望了一眼,就走去检查下一个人了。

后来我才知道,曹敬绅长期以来都在贿赂学生会的纪检部,纪检部从副部长以下都被曹敬绅收买了。

而且事到临头时负责检查的那个人,还会收到曹敬绅的额外红包。

怪不得那个剃着板寸、皮肤黝黑的纪检委员从曹敬绅的位置离开以后,一只手Сhā在兜里,面带喜­色­藏都藏不住。

借用刘慈欣在《三体》里面的一句台词:“黑!真他妈黑啊!”

但是我应该高兴吗?如果纪检委员小黑同志没有贪赃枉法,班长的大批­祼­`照就要在班里曝光了。

虽然曹敬绅在外班也卖出了不少,但是买主们大多会偷偷带回家,不与别人分享,和在这种公开场合被曝光相比,危害要小得多。

尤其不能让我忽视的是,教导主任,也就是猫头鹰大妈,正一脸狰狞地站在前门。

如果她发现了班长的ps­祼­`照,一定会全部当做证据收走,绝不会因为要考虑受害者的心情而毁掉这些照片,说不定还要质问班长,曹敬绅用来ps的原始照片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所有可能发生的一切麻烦,竟然被曹敬绅用肮脏的贿赂手段消解于无形了。

班长如果知道学生会腐烂成这个样子,恐怕会勃然大怒吧?

但是假如学生会都像你一样正直,你就会因为照片被当众曝光,而大大地丢脸啊!

啊,有的时候人生就是如此矛盾,已经开始严肃思考这种问题的我,一定是已经老了……

很快就轮到检查我的书包了,负责检查的还是小黑同志。

由于我的书包里什么违禁品都没有,所以我放心地扔在桌面上,让他随便检查。

但是小黑同志没有动作,他倒不是因为我是曹敬绅的师傅所以要放我一马,而是因为畏惧我在学校里的恶名。

虽然小黑同志已经是三年级的学生了,但是他恐怕还记得,我还在上初一的时候,就和二十八中的原校园老大­干­过一架。

虽然没打赢,但是我的顽强不屈却给上任老大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并且从此视我为他的接班人。

小黑同志显然不想踩我这颗地雷。ww

他正打算做个样子把我略过去,不想班长舒莎从侧面走了过来。

似乎是教导主任把班长叫过去说了什么话,班长回来以后就直冲我这边来了。

教导主任你还真狡猾啊!知道手下的纪检委员可能不敢得罪我,所以就派舒莎来对付我是不是?

小黑同志和班长一左一右,围在我的课桌前,仅仅这个站法就让我很不爽。

我觉得他们现在都是校方的鹰犬,要对我这个劳苦学生实施国家暴政。

虽然小黑同志是贪赃枉法的犬,而班长是正义凛然的鹰,本质稍有不同,但一样让我生气。

我把书包往他们前面一推。

“检查吧,早检查完早放学。不过我可提醒你们一声,书包里有捕鼠夹,夹到谁的手我可不负责!”

小黑同志一脸难办地瞅了瞅右面的班长,低声道:

“舒莎,要不咱们给叶麟点面子,反正教导主任在这个角度也看不见……”

班长一凝眉把小黑后面的话给吓了回去。

“他有什么面子?凭什么查大家的书包不查他的?这样做对其他同学公平吗?”

三个反问句让小黑同志无地自容了。

接下来班长伸手就来拉我书包的拉锁,还真不怕里面有捕鼠夹啊?

我突然想再戏弄这两名鹰犬一会,反正我一清二白,有恃无恐。

“班长,我忘了跟你说,我这个捕鼠夹上,还夹了一只死老鼠啊!”

班长本来都已经把手伸进我的书包里了,听了这话,触电一样把手缩回去了,不光缩回了手,整个身体都做了一个严重后撤的动作。

似乎是半途中发现自己这样很失分寸,班长只退开半步就硬生生地刹住了身体的条件反­射­,顽强地重新踏前一步,想要尽量自然地恢复原来的站姿。

这一系列动作恐怕已经违反了人体力学,她努力得脸都憋红了。

我绝对不会忘记这一幕了,她退开的时候脸­色­煞白,瞳孔游移不定,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奇景。

原来你害怕老鼠吗?在意外的地方和普通女生有一样的弱点啊!在得知了你害怕老鼠这件事以后,你班长的威严在我心中一去不复返了啊!

连小黑同志都没忍住笑,发出了“噗噗”的声音。

班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恨我恨得直咬下嘴­唇­。

“不管书包里有什么,你给我自己拿出来!”

恼羞成怒的语气,相当少见,真应该拍照留念一下。

我爱答不理地把手伸进自己的书包里,先拿出了一本厚厚的英汉字典。

“呯”的一声扔在桌上,震出了不少灰尘,在阳光下显得分外明显。

班长和小黑都捂住口鼻,以防我的字典上沾有炭疽热病毒。

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大概就像被城管查抄的小贩。

我又拿出一本16开本的文言文习题集,更用力地摔在桌面上。

尘土高高飞扬,呛得班长和小黑直咳嗽。

怎么样?有违禁品吗?这回你们满意了吧!

我再伸手进书包,随便拿了一本厚书往桌面上一甩!

这本书特别硬,桌子差点被我砸成两半。

哼!你们看啊!随便你们看啊!跟你们书包里的一样,不都是教学参考书吗!不是这个科目就是那个科目的啊!

话说回来,我刚拿出来的是哪个科目的来着?怎么封皮这么黑啊?

我仔细一看,在黑漆漆的硬壳纸封皮上写着烫金的几个字:《圣经;旧约》。

尼玛我怎么把这本书给拿出来了啊!这玩意应该算作文学名著还是算作课外书啊!我一个初中生随身携带圣经很奇怪的啊!

我当机立断,面不改­色­地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初中政治人教版,想快点压在圣经上面蒙混过关。

结果班长眼里不揉沙子,一把将圣经给抄了起来。

看到封皮上《圣经》这两个字她也是一愣,不过她认为我这么堕落不可能会看圣经,在这本书神圣的外表下,说不定其实是一本­色­ ...

(`情小说。

大概是因为抱有这样的想法,所以班长把圣经递给小黑同志,希望他能帮忙检查一下内容。

明明已经上了三年级,身高也不低的学生会成员小黑同志,在班长旁边就跟个打杂的一样。

小黑同志捧着圣经翻了一圈,越翻表情越困惑。

“这怎么都是繁体字啊?还是竖排!看不懂啊!”

班长“啧”了一声从他手里把书给夺回去了,如果不是看在对方是三年级生,还是纪检委员,肯定要骂他“真没用”了吧?

亲自打开书页翻看,班长也是一脸困惑的表情。

“怎么满篇都写着‘神’跟‘恶魔’啊?这是真正的圣经吗?”

看到班长问自己,小黑把头摇得像拨lang鼓。

“我也没看过圣经,我不知道,舒莎你别问我……”

班长又把目光切回我身上。

“叶麟,你随身携带这种书,难道想要在学校里传播邪教吗!”

经班长提醒,小黑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对啊,听说邪教组织‘全能`神’和‘东方闪电’最近都很猖獗啊!难道叶麟跟他们……”

我很生气,这两个朝廷鹰犬不学无术,连圣经都没仔细看过,竟然还怀疑我是邪教教主。

虽然曹敬绅管我叫掌门人,还尊陈冠希为本门教祖,但是我们这个门派一共才两个人,又没有骗吃骗喝骗财骗­色­,怎么能说是邪教呢?

于是我和他们据理力争:

“别看不起人好不好?这是真正的圣经啊!《圣经;旧约》,讲的是谁不听上帝的话就得死,是一部优美动人的神话故事啊!而且我国的宪法规定信仰自由啊!难道你们要迫害我吗?你们要是迫害我,我就到美国大使馆去寻求政治避难啊!”

其实我们这个城市根本就没有美国大使馆,我顶多能到艾米那里去寻找信仰自由。

但是我这一番慷慨陈词显然是震慑了他们。

小黑觉得自己停在这里半天挺尴尬的,就和班长商量能不能就这样算了,反正圣经又没有被学校明文列为违禁品。

班长不太甘心,但是又觉得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去没收这本书,最后只好把圣经放回了我的书桌上。

我很夸张地把圣经抱到胸前,把自己扮作虔诚信徒,并且表示无论是谁也不能夺走我的坚贞信仰。

班长被我的怪模样气得够呛,忍不住讽刺道:

“你真相信有神存在?”

我像圣徒一样点点头,并且模仿电影里的牧师伸出一只手,用布道的语气说道:

“孩子,如果你跟我一起相信主,我一定能拯救你堕落的灵魂的……”

啊!被班长给踩了!把整个体重都踩在我的右脚面上了啊!骨折了啊!

班长当着高年级纪检委员的面踩了我,还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云淡风轻。

小黑尴尬地去检查下一批同学去了。

班长在离开之前警告我说:

“不准你在班里乱传教,你这个撒旦!”

谁是魔王撒旦啊!你弟弟才是出卖耶稣的犹大呢!我为了不让你被钉上十字架,这些天来一直在暗地里保护你啊!

你这个不辨忠­奸­的班长!再这样对我无礼我就不管你了!

【071】 夕阳下的偶遇

( 放学后背着书包从教学楼里走出来,却听见有人在背后叫我。ww

“陪练!陪练!说你呐!往哪走啊!”

在二十八中敢这么放肆地跟我说话的人,除了篮球队的郭松涛队长以外,不会有别人了。

虽然沈少宜也敢叫我陪练,但是不会像涛哥这么硬气。

我微笑着停住脚步,回头看见郭松涛队长胳膊下面夹了一个篮球,像棵大树似的朝我走过来了。

“着急回家不?不着急回家就陪我练练球。”

反正今天已经是周五了,回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可做。

我把书包放在篮球架下面,和涛哥玩起了两人对抗。

涛哥之所以找我陪练,是因为他最近想出了一套内线突破的假动作。

但是由于他太高太壮,跟篮球队里的其他队员演练这套动作的时候,搞不清是假动作骗过了对方,还是靠身体优势把别人给挤出去了。

所以找我这个勉强合格的人来试一试。

当然也不会让我一直扮演防守的角­色­,如果我能成功地断下涛哥的球,就换成我进攻。

跟涛哥搞对抗是很耗费体力的事情,我流了不少汗,但是心情非常愉快。

倒是背着书包的小灵通看见涛哥和我两个人在练球,做出非常嫌恶的表情,好像我当了涛哥和沈少宜的第三者似的。

前前后后练了有半个多小时,涛哥停下来皱着眉头说:

“看来这套把戏不怎么实用,球的出手点太低,如果再遇上身材比你高一点的,根本别想在上方突破了。”

“沈少宜还把这套假动作夸到天上去了,真拿他没办法,自己下盘不稳,一推就倒,还以为是假动作起了什么作用。”

幸亏小灵通没在旁边,要不然听见涛哥说沈少宜“一推就倒”,不知得兴奋成什么样子,回家以后肯定会写出几万字的脑补文章。

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别让老爸在家里等急了,就说:

“涛哥,我要回家吃饭了,你慢慢研究不用推倒沈少宜也能上篮的假动作吧。”

涛哥“嗯”了一声,两眼出神地思考着假动作的组合,没听懂我不怀好意的后半句话。

人很难不被环境影响,我也未能免俗。

班里有小灵通这个腐女,搞得我看世界的角度也有了偏差。

不过也不全是她的责任,纵观国内国外,满世界都吹着一股基情四­射­的风潮。

就拿拍电影来说吧,要是拍出来的电影里没点搞基,或者是百合的情节,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拍电影的。

正所谓“断背山下百合开”,长此以往,一定能为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做出突出贡献。

红日西沉,将天边的云彩映出一片晚霞。

教学楼被夕阳镀上一层漂亮的金黄­色­,­操­场、街道,甚至来来往往的行人也是。ww

如此景致,不由让我联想起漫画里经常出现的,一边流泪一边向夕阳奔跑的桥段,内心禁不住热血澎湃。

当然我没真那么­干­,那么­干­就该被人说是二傻子了。

二十八中有李二愣一个阿甘就够了,我可不想让人把我们俩凑成一对,到时候再起个外号叫“痴呆双雄”什么的。

正当这世界被染成一片金­色­的时候,我发现一个长发女生推着自行车,贴着学校外墙走过来了。

这不是班长吗?看这一身校服被你穿得跟军装似的。这个时间才骑车回家,是因为值日一类的事情给耽误了吗?

略微起风了。

班长的长发被风吹得四外飞扬。

跃动的一头黑发,就像是将一滴墨汁滴入清水,墨汁一边盘旋下落一边辗转缠绕,形成一株动态的、如烟如雾的墨花。

更不要说,班长身后的院墙被夕阳照得像一张金纸。

此时的班长,就像是在聚光灯的照映下,摆出姿势供人拍照的模特。

当然只有外人才会想到如此的比喻,对班长来说,这阵风是不受欢迎的。

她不得不停下来拢住头发,显出有点懊恼的表情。

风止住后,她拂开挡在眼前的发丝,发现我站在她的必经之路上。

我仍然痴迷于方才见到的美景,呆在那里没有给班长让路。

“让开。”

班长推着车子走到我面前,自行车的前轮几乎碰到我的膝盖了。

我侧身让开,班长推车便走,擦身而过的时候都不肯多看我一眼。

没想到此时又刮来一阵风,比刚才还大,班长急忙低头拢住头发,但还是有不少发丝被吹到了我的脸上,痒得我直想打喷嚏。

我好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喷嚏,结果把半张脸憋得通红。

好不容易等到风停,班长整理头发的时候不小心望向我这边,看到我脸上有还未退去的红晕。

“流氓。”

班长从嘴­唇­后面挤出这两个字,语气十分不屑。

我听了很不高兴,不觉一伸手把自行车的车筐给拽住了。

“喂喂,你说谁是流氓啊?”

“还能有谁,不就是你吗?”

“我流氓?我哪里流氓了?你说说看,不说清楚今天就别想走!”

其实我拦着人家女孩子不让走这件事本身,就有点流氓。但这次是班长先惹我的,我不能一味退让,让她觉得我好欺负。

“你如果不是流氓,那刚才脸红什么?”

“我高兴脸红!­精­神焕发了还不行吗!”

其实是不想被你的头发刺激得打喷嚏,喷的你满身都是唾沫星子,但是我如果实话实说的话,岂不是显得我太为她着想了?

“两次起风你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哼,其实你心里在想‘这么大的风,班长要是穿了裙子就好了’一类的事情吧?”

一边说一边用冷厉的目光逼视过来。

啊,说的没错,我的确觉得刚才的景­色­有点美中不足,如果班长穿的是裙子的话,少女的裙边和长发都随风起舞,岂不是更令人心情愉悦?

不知不觉幻想起来,嘴也张开到可以放进四根手指的程度。

张老头曾经在语文课上讲起,鲁迅评价中国人的时候有这么一段:“只要见了短袖子就立刻想到白胳膊,见到白胳膊就立刻会想到全­祼­`体”。

也就是说就算女人穿得再多,也挡不住中国臭流氓的丰富想象力。

诶?我怎么也变成鲁迅批判的对象了啊!我只是幻想裙边随风起舞,没有想象你被风吹得露出­内­裤啊!

“还说不是流氓,你嘴张那么大,像白痴一样!”

班长使劲推自行车想从我手里挣开,但是没有成功。

她又说我是流氓又说我是白痴,实在让我咽不下这口气。

...

( “舒莎,你最近火气挺旺啊?大家不都说我在外面杀了十好几个人了吗?你就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故意不叫她班长,提示她现在已经是放学时间,你的班长职权已经告一段落,校领导也护不了你。

“有什么不敢?这又不是墨西哥,你要是做了违法的事情,一定会受到严惩的!”

感情舒莎也知道墨西哥治安不好啊?前些天新闻里还报道,说墨西哥的一个女市长被毒贩给残酷虐杀了呢。

“那可未必。”

我一边狞笑一边正过身来,用两只手抓住自行车的车把,完全堵死了班长回家的路。

班长的手在车把的外侧,我的手在车把的内测,相距不过10厘米,但是班长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

“把手拿开。”

“不好意思,因为我是流氓所以就喜欢把手放你车把上,你害怕的话就叫好了,看看有没有人敢来救你啊?”

其实班长真的大叫救命的话,我转身就跑了。

倒不是担心有武林高手出来见义勇为,只是觉得被人发现我纠缠女同学的话,会很丢人,以后的传言就更不堪入耳了。

不过我倒也蛮期待班长喊救命的,那样至少说明她怕了我了。

班长面沉似水,眼睛里充满了对我的无限鄙视。

“叶麟,这样有意思吗?”

“啊?当然有意思啦,我这种流氓最喜欢堵住放学后的小姑娘,然后把她们带到秘密地点做很黄很暴力的事情啦!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向我道歉,不然我也把你带走喔!”

夕阳很美,晚霞更是惹人迷醉,在如此梦幻的场景中,我却堵住同班的女同学,讲出如此龌龊下流的话题。

到底是怎么失控到这一步的啊?班长你不骂我是流氓不就没事了吗?这个时候说不定两人都吃上热腾腾的饭了!

突然想起班长要自己做饭,还要喂饱那个自私自利的弟弟。

这样一来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了几分意义,至少可以让舒哲多饿上一会,知道没有姐姐,自己连饭都吃不上。

“放手。”

班长仍然是冷冰冰地命令我。

我浑身痞气地表示就是不放。

“3秒钟以后我会踢你。”

班长不带一丝感情地宣布。

踢我?难道我还怕你踢不成?当年小霸王的几百次踢击都没能要我的命,你这种普通女生等级的踢击,难道能让我害怕吗?

虽然如此,我还是稍微夹紧了两腿,以免她攻击我的要害。

我没松开握住车把的手,不然显得我多没种啊。

“舒莎,你别丢人现眼了,就你那两下子,我……”

“3、2……”

班长根本不理睬我,自顾自地开始倒数计时。

我觉得从她那个角度根本踢不到我的蛋,所以有恃无恐,将车把握的更紧。

“1”

随着倒数结束,班长目光一凛,突然捏下了自行车的手闸!

我光防着她踢腿,没注意自己右手的手指正好伸进一排车闸线中间,她这一捏闸,跟给我上夹棍似的,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你……你妹啊!疼死老子了!”

我捂着手跳到一边,班长趁机推车闯关,一边推着自行车加速,一边把左脚踩在了脚蹬子上。

她的自行车明明是一部蓝­色­的坤车(没有大梁),上车的时候却采取男­性­的上车方法,左脚踩着脚蹬,右腿从车座后面跨了过去。

动作一气呵成,既熟练又潇洒地坐上了车座。

脚下一使力,车轮飞快地转了起来,一瞬间就到了我望尘莫及的远处。

到这时她时才略微侧过脸,回望了我一眼。

在风中凌乱的发丝后面,她的眼神中有几分恐惧之­色­,跟上次在江桥下面一样,是害怕我会追上来吧?

看来她并非是没有恐惧,只不过能尽力压抑下来,在危机面前也不忘冷静机智。

啊,我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她不会回到家里找出猎枪,然后在一公里之外将我一枪爆头吧?

一想到这点就心里不踏实,我也赶紧回家吧。

【072】 宠物医院

( 周六我绕着冬山湖跑圈的时候,听见功夫衫老爷子放在长椅上的收音机广播道:今日晚间会有大到暴雨,请外出的市民做好应急准备,带上雨具或者改变出行计划。

我不怎么相信。

自从某次突降暴雨造成全市大堵车,还有人死于危房塌方之后,气象台就草木皆兵,随便一点小雨就赶紧提醒大家,生怕有谁不小心给浇死了。

所以我下午出门的时候,什么雨具都没带,穿着我那身深灰­色­的便服,踩着一双便于活动的厚底旅游鞋,来到了浦泰南街。

步行只用了15分钟,这个地方离我家还真不远。

此行的目的,主要是想把刑星给我的优惠券给花掉。

他上次送我的上岛咖啡厅双人套餐优惠券,我仔细一看,发现明天就过期作废了,所以今天不用,更待何时?

原打算叫上老爸一起去的,没想到事到临头老爸被曹导演一个电话给叫走了,说是“hhh同好会”要举行第一次线下集会,老爸这个元老级人物决不能缺席云云。

我没兴趣了解“hhh同好会”是什么非法组织,总之老爸接了电话就弃我于不顾,屁颠屁颠地和那伙人鬼混去了。

我只好一个人出来吃这份双人套餐。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lang费。

假如我给小芹打电话约她出来的话,她就算是身体不舒服也会坚持赶来的吧?

但还是算了,我不想给她造成不必要的误解。

浦泰南街算是西城区比较繁华的路段,今天恰逢周末,每隔几分钟就有一辆汽车停在路边,然后就会从里面走出一对衣着时髦的男女,有说有笑勾肩搭背的。

从停车比较密集的地方开始数店家的招牌,依次是:如家快捷酒店、上岛咖啡厅、枫缘ktv……总之是吃喝玩乐的场所。

同在一条街上,相距不过50步远的地方,爱心宠物医院门前寥寥,只停了一辆出诊用的小面包车。

这是一家做了很久的宠物医院,虽然店面不大,员工也少,但是看起病来尽职尽责,对得起招牌中的“爱心”二字。

几年前我的小狗生病的时候,也在这里打过点滴。ww

当时医院里面主事的赵大夫给了我不少帮助,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由于小狗血管细小,心脏又脆弱,所以只能用最细的点滴针,用最慢的输液速度,一瓶药常常要打上4、5个小时。

赵大夫每个一小时就问我,需不需要他替我抱一会小狗,好让我抽空去一趟厕所。

虽然我对自己的膀胱很有自信,但是经不住他多次催问,就免为其难地去厕所解决了一下。

结果回来一看,我那只小狗很不争气地在赵大夫的腿上尿了。

我连忙道歉,但是赵大夫摆摆手说这是正常现象,小狗肯定也憋了半天了,它没尿在你身上,而是尿在我身上,说明它很爱你这个主人嘛!

说完赵大夫先把小狗小心翼翼地交给我,这才去后面换了一条新裤子。

虽然小狗的病最终没能治好,但我没有什么怨言,就算是人,有些病也是治不好的。

我很感激赵大夫对我和小狗的照顾,所以今天顺道来拜望一下他,如果他不是太忙的话,叫上他跟我一块吃这顿饭岂不正好?

我推开爱心宠物医院的玻璃门,正遇上赵大夫在清理地板上的一坨狗大便,旁边有一个穿金戴银的胖太太怀里抱着一只西施犬,忙不迭地道歉说:

“赵大夫,可真不好意思,我们家龙儿在家怎么都不肯上厕所,没想到刚打完针就……”

“没事没事,”赵大夫一边擦得满头大汗一边开解道,“这是正常现象,排便通畅,就是快好了!”

胖太太再次鞠躬感谢之后,像抱着女儿一样抱着小狗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她看见我明显吓了一跳,后来发现我和赵大夫互打招呼,像是熟人,这才相信我不是来抢劫的。

赵大夫的宠物医院店面不大,刚进门都会惊异于里面的狭窄,往右边看,会看到一排点滴卡位,有点类似办公室工作台上的那种,可以把小狗放在台子上打点滴,不过除非狗太大,主人一般都会把爱犬放到腿上抱着。

点滴卡位的左面,除去凳子,只留下了逃生通道那么窄的距离,仅仅容得下一人一狗并排通过,想要两个人一起过都费劲。

不过我知道医院深处其实别有洞天,里面不光有手术室,员工休息室,还有一间用来寄养宠物的大房间。

今天八个点滴卡位上只坐了两个人,外面坐的是实习大夫小丁,他刚从农学院毕业,个子挺高,身材微胖,闲的时候特别喜欢去网吧玩dota,一玩起来就两眼通红,冲着麦克风不停大吼:“菜b!挂b!”

结果就这么一个浩方平台50级的大神,一见到有年轻貌美的女学生来问诊,就紧张得说不出话,好像人家是过来要和他相亲似的。

今天小丁坐在点滴卡位后面,怀里怀里抱了一只大金毛犬,也红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看这情形,坐在最里面那个位置的,应该是个带狗来看病的女学生吧?

因为小丁体积太大,我看不到他身后的女学生长什么样,而且那个女学生好像在有意无意地躲着我,只是我的错觉吗?

我跟赵大夫说明来意,并问他能不能脱开身,结果赵大夫大摇其头,说自己最近肠胃不好,一直吃素来着,而且晚一点说不定还要出诊,如果我非要找人陪着的话,可以等小丁忙活完了以后找他去。

我心想那也不错,小丁不玩dota的时候也是挺文质彬彬的一个人。

结果还没等我走到小丁跟前,他就一手搂着大金毛,一手举着点滴瓶,一溜烟地跑到后屋去了。也不知道是他要上厕所,还是狗要上厕所。

他一离开,藏在他后面的女学生就露了出来。

又是二十八中的校服。

又是一头过腰的乌黑长发,像瀑布一样散在身后。

双膝并拢坐在宠物医院的小圆凳上面,膝头有一只病怏怏的小斑点狗在打点滴。

为了不让小狗感觉颠簸,她坐姿拘谨,保持这个难受的姿势不知有多久了。

她左手轻抚小狗的背部,用右手的三根葱茏玉指握住小狗毛茸茸的爪子,目光中充满慈爱,似乎是在鼓励对方一定要坚持下去。

还能有谁?不就是班长舒莎呗。

你带狗来看病我没意见,但是你这么躲着是我­干­什么啊?我和赵大夫说了半天话你早知道是我来了吧?这么不能打个招呼吗?

诶?现在小丁走了,和我坦诚相见了,结果还是不跟我说话,不但不和我说话还脸红起来啦?被人知道跟我认识就是那么丢人的事情吗?

我赌气地走过去,一ρi股坐在小丁原来的位置上。

...

(班长下意识地把身子往远处挪了挪,却不小心惊到了在睡在膝头的斑点狗,班长的眼神既内疚又心疼,少不得一番安抚,终于把小狗重新哄睡着了。

“就那么丢人吗?”我双手抱胸地问。

见避不过去,班长沉吟了一会,回答:“有点吧。”

诶?你说句客套话不行吗?居然承认跟我认识有点丢人啊!就算你说句谎话,说刚才没看见我不行吗!

本想再讥讽班长两句,但是既然她是带宠物来这里看病的,心情肯定不太好,像我这种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跟她一般计较了。

“怎么,你的狗病了?病了几天了?”

班长含混其词地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看你抱着小狗的动作那么小心,跟抱着未满月的婴儿似的,这么关心宠物,还负责全家上下的伙食,舒莎你会不知道自己的狗病了几天了?怎么跟我说一句实话就那么难吗?

看到我和舒莎交谈起来,赵大夫好奇地走了过来。

“怎么你们俩认识吗?”

班长犹犹豫豫地吐出一个“不”字,我接着话头答道:

“是啊,我们是一个班的同学,她是我们班班长。”

见我把话都抢着说了,班长泄了气似的不言语了,低下头只顾照看小狗。

舒莎不跟我聊,我就找赵大夫聊。

“赵大夫,她家的狗病了吗?得的什么病?好不好治?”

赵大夫摸了摸下巴上没剃­干­净的胡茬。

“小叶,这狗不是舒莎养的,是我们医院收容的流lang狗。”

“诶?是流lang狗的话,舒莎­干­嘛要抱着它打点滴呢?”

舒莎把头垂得更低了,脸上发烧,好像什么丢人的事情就要被我发现了一样。

【073】 倾盆大雨

( 说到这里,赵大夫对舒莎大加赞扬起来。ww

“小叶,你们班长哈,一有时间就来宠物医院当义工,陪那些生病的流lang狗打点滴喔!”

“来得很勤喔!有好几次她刚走,你就进来了,碰到一块是早晚的事。没想到你们俩居然认识啊!”

“你们俩都喜欢狗,平时在学校里关系也不错吧?”

舒莎涨红了脸,我以为她要否认我俩关系不错的说法,结果她开口否认的却是其它的事:

“我来得没有那么勤,今天只是恰好被遇上了而已……”

赵大夫一拨lang脑袋:“还不勤?有时候一个星期会来三次啊!”

以舒莎的忙碌程度,一周来上三次真心很不容易了,我不禁对她多了一分敬佩。

舒莎却十分不好意思,好像她被我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秘密。

这个时候医院里来了一个带猫看病的老大爷,赵大夫迎了上去,暂时没工夫管我和舒莎了。

舒莎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我坐在她旁边感觉怪尴尬的。

我没话找话地问:“现在不是快到饭点了吗?你不用回家给弟弟做饭了?”

舒莎沉默了一会,可能是在想要不要回答我,最后她叹了口气,说:

“弟弟去给好朋友庆祝生日去了,所以今天不用我准备晚饭。”

顿了顿之后,又带着些许寂寞的语气说:

“不光是今天,昨天他的另一个好朋友也过生日,同样没在家吃饭。虽然他有很多好朋友我很高兴,但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家的话,饭菜总没有心情做得太丰盛,今晚大概也会煮挂面吃吧。”

好朋友?我看是女朋友吧?哪来那么多生日凑到一块的?你这个可怜的姐姐还蒙在鼓里啊!

可能是一个人坐在这里时间太长,身边的小丁又不是一个很好的交流对象,所以一旦跟我开了口,就自然而然地聊了起来。

“我在家里觉得寂寞,就到楼下来陪这些没有主人的流lang狗了。像这只斑点它这么小,又生了病,没有人陪的话,一定会比我更寂寞吧?”

对于拥有这么高觉悟的班长,我说不出什么戴高帽的话,只好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对了,叶麟,赵大夫说你也喜欢狗,是真的吗?”

语气显得很好奇。

其实我不光喜欢汪星人,连喵星人也喜欢,但是我一个大男人喜欢这些毛茸茸的动物成何体统?岂不是要被班长给小瞧了吗?于是我“切”了一声,用很不屑的语气回答道:

“谁会喜欢那些玩意啊!别听赵大夫瞎说,我只是过来找小丁玩dota啊!”

其实小丁不会带我玩dota的,因为我就是他口中的“菜b”,谁带我谁输。

班长不太相信我说的话,又把目光转回斑点狗身上去了,轻轻地抚摸着小狗瘦弱的脊背,希望能藉此让它睡得安稳一点。

我生长在单身家庭,不知道何为母爱,假如母爱当真存在的话,应该就存在于舒莎望向小狗的温柔目光里吧?

“喂,班长,你要是这么喜欢狗,­干­嘛不在家自己养一只呢?”

班长叹了一口气,回答说:

“不行,家里不能养宠物,因为已经养了弟弟了。”

“诶?这从何说起啊?”

“就是……虽然弟弟当着我的面对宠物很好,可是一旦我不在家,他就会虐待它们的……”

不小心又听到了舒哲的劣迹了啊!这小子人前装优秀,人后各种不是东西,早晚得想个法子收拾他一下。

“叶麟,”班长突然转过头来问我,“你们男孩子都喜欢虐待动物吗?”

没准舒哲跟姐姐狡辩说,虐待动物是男人的天­性­,所以班长才有此一问吧?

我实在想不出我有什么理由会虐待动物,不但如此,假如我看见别人虐待动物,八成还会上前阻止。

可能是自私吧,明明是无神论者,却希望身在天国的那只小狗会注视着我这个不合格的主人,我拯救它的同类的时候,也会让它感觉好过一些。

就算是如今,我也害怕看到小狗痛苦的表情。

就拿班长腿上抱的那只斑点来说吧,它在睡梦中还偶尔会抽搐一下,露出青紫­色­的牙床,有时候睁开眼睛,黑洞洞的眼珠好像盯着什么不属于世间之物,似乎是越迫越近的死神。

它的表情和我那只去世的小狗渐渐重叠起来,我心中一颤,赶紧别过头,害怕被舒莎瞧见我眼睛里的泪光。

舒莎“咦”的一声惊呼,以为自己那从没出过错的视力看到了本不该存在的东西。

“你……你竟然哭了?”

“别……别开玩笑了!我眼睛里进了沙子而已!女人才会哭呢!”

我倔强地反驳,转身用后背挡住了舒莎的视线,我不能让她看见我的脸,看到脸的话,再多的反驳也会变得软弱无力了。

舒莎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让我留下了颜面,有点感激她。

而且,她后来跟我说话时的语气,不像先前那么充满敌意了。

不过谈来谈去,基本都是班级和她弟弟的话题,很少谈到她的个人爱好。

一会说宫彩彩胆子太小,应该锻炼一下以免将来不适应社会,一会又说小芹从小体弱多病实在令人担心。

我心想这两人都用不着你­操­心,宫彩彩是标准白富美,­性­格也不坏,以后自有人抢着照顾她。至于任小芹,她根本就是个隐藏在地球人中间的超级赛亚人,你担心她的体质真是想多了!

话锋一转,班长又劝我别老欺负小芹,虽然不知道你们俩青梅竹马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但你不帮她就算了,成天欺负人家算什么英雄好汉啊?

班长这句话说到了我的痛处,想要辩解又觉得实在丢人,只好敷衍着连说了几个“是”。

说起自己的弟弟,班长虽然偶有怨言,但大体还是很自豪的。

忍不住跟我炫耀弟弟小学时得过的各种荣誉,像是省内奥数比赛第五名,声乐比赛第二名,三好学生之类的……

总归说来说去,班长认为弟弟比自己聪明十倍,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才。

我听了这些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有心实话实说,让班长提防一下自己的白眼狼弟弟,可一看见班长谈起弟弟时神采奕奕的眼神,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我们俩不知聊了多久,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直到­阴­云密布我都没发现。

等到小狗终于打完了点滴,舒莎向赵大夫告别准备回家的时候,我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

一开始只是掉了几个雨点,可转眼之间就电闪雷鸣,变成了天气预报中提醒过的倾盆大雨。

“哎呀,怎么这么大的雨!”赵大夫皱眉道,“我 ...

(分不开身,不能开车送你们回家了!怎么小叶你没带伞吗?舒莎倒是带了一把,你们俩撑一把伞想想办法好了!”

我看赵大夫被那只不老实的病猫缠得手忙脚乱,就跟站在旁边打下手的小丁说:

“怎么医院里连一把多余的雨伞都没有吗?先借给我,以后我还你们两把!”

小丁见了女学生就脸红,跟男人说起话来可相当硬气。

他白了我一样,笑骂道:“菜b!有伞也不借给你!”

还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师兄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谁是你师弟啊!你们脑子进水了吧?竟然想撮合我和舒莎吗?我们两个虽说托了汪星人的福暂时和解,总归是截然不同的两路人啊!

走到医院外头,躲在防雨檐下面看着下冒了烟的瓢泼大雨,舒莎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黑­色­小折叠伞,又看了看两手空空站在一旁的我,显出很为难的样子来。

“叶麟,你家离这里多远?”

“我家?步行15分钟吧。班长你不用管我了,我一会打个出租车回家。这把小伞根本不够两个人撑的,你先走吧!”

“不行!这种天气根本打不着车,如果你淋浴感冒了,我这个当班长的也有责任……”

说着她把折叠伞递了过来。

“你拿着我的伞先走吧,我家很近,从后面的小区穿过去就到了,我会在赵大夫这里多呆一会,等雨小一些以后再走的……”

“谁要你的伞啊!要是你因此感冒生病了,我到学校以后反而会更没面子的!”

可能是隔着玻璃门看见我们两个推来让去,赵大夫和小丁一脸坏笑地不知在说我什么坏话。

我以为自己已经够倔了,没想到舒莎比我更倔,我不拿她的伞她就不让我走。

习惯­性­地把手Сhā进裤兜里想找点东西出来,却摸到了一张光滑的印刷纸。

突然想起今天出来本来是要­干­什么的,我这不是还拿着双人优惠套餐优惠券吗?

看看表都6点半了,平时这个时间已经吃过晚饭了。

要不然带舒莎一起去吃饭好了,既能解决温饱问题,还能避雨,说不定吃晚饭雨就停了。

这是形势所迫,舒莎应该不会误会吧?

正好舒莎第二十次把雨伞递到我面前,希望我能接过去。

我又好气又好笑,一把抓住雨伞,连同她的几根手指也捏在下面。

“走,我带你到一个好地方去!”

【074】 双人套餐

( 我一边说,一边拉着舒莎在防雨檐下面走。ww

【076】 紧急避难处

( 班长的话挺有煽动­性­的,我稍微有点心动。ww

【077】 痛并快乐着

( 刑星来得正好,我跟他闲扯了两句,就问他能不能帮我把他大姑引开。ww

“我大姑?噢,我想起来了!她好像是你们学校的教导主任!看我这脑袋,我都没跟您提过!”

刑星做出很抱歉的表情。

“嗯,不用提了,我现在知道了,你就想个办法把她引走,我好从咖啡厅里出去。”

“怎么,叶大哥您的学校,连学生出来吃饭都要管吗?”

刑星一脸义愤,觉得这样也太没**了。

“一个人出来吃饭倒不管,两个人出来吃饭就不一定了。”

教导主任明显不知道我认识刑星,现在看见我在和他侄子说话,显出既惊奇又警惕的样子。

刑星此时也发现我的桌子上有两套餐具,舒莎那一边还放着一把小折叠伞。

“诶?叶大哥,您和女伴一块出来吃的?她人呢?”

我刚想指一指桌下,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

“你别管了,总之教导主任这么盯着,我们就走不成,你显身手的时候到了!”

刑星犯了难。

“叶大哥,我大姑脾气特别不好,平时就连我爸都能躲就躲,能让就让,您让我想办法引开她,我一时半会还真……”

“有什么难的?你就说你在厕所里,看见有二十八中的男学生在抽烟!”

刑星抚掌道:“好主意!叶大哥您真是智勇双全!小弟我对您的景仰,如同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我觉得他这个时候还有工夫拍我马屁,纯属lang费时间,便做出一个起身要揍他的动作,那意思是让他快点。

不料我脚下一动,不知是踩到了班长的手还是头发,让班长“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我暗叫不妙,起身到一半,又立即坐了回去。

刑星一副大惑不解的表情:“叶大哥,您的女伴怎么跑到桌子底下去了?难道是……”

我心里急躁,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不三不四的话来,就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骂道:

“问什么问!让你办这点小事都这么不利索!以后还想不想跟我砍人了!”

一听说我以后会带他出去砍人,刑星两眼放光,冲我点了点头就急忙跑回教导主任身边去了。

也不知道刑星具体怎么跟教导主任说的,反正教导主任听了他的话以后,半信半疑地跟着他往男厕所的方向去了,临走的时候还不死心地望了这边一眼。ww

警报一解除,我第一时间撩开桌布,拉住班长的手,把她给拽了出来。

班长像是在水下憋气过久的潜水员,小脸煞白,大口喘着气,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也不打算听她抱怨,夜长梦多,拉着她就往出口走。

“伞!伞!”

班长指了指桌子上的折叠伞,我走回去一把抓起来,继续拉着班长往出口走。

“慢、慢一点,我腿蹲麻了!现在每走一步都疼!”

很少会听见班长用恳求的语气,我倒是很想放慢脚步,但是如果教导主任回来的话,就前功尽弃了。

于是我吓唬班长:

“我不管!再不走快点,我就抱你走了啊!”

班长似乎对这个提议非常害怕,她眉头一皱,脸上露出倔强和不服输的表情,步伐立即快起来了。

只是每走一步,眉头都要抽动一下,看来是真的很疼。

好不容易走出了咖啡厅的旋转门,外面仍然飘着雨点,但是跟方才比已经可以算是晴天了。

我看班长的脚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松开了她的手,一个人走到细雨里去了。

她一怔,但是我的头发和肩膀已经淋湿,就算这个时候把伞给我,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了。

“我走了,这种小雨对我正合适,班长你自己回家吧!”

我背对她扬了扬左手当做告别。

“叶麟!”

班长在背后喊住我,但是犹豫了一会,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你果然还是要去砍人吗?”

我几乎没忍住笑,刚才跟刑星说的玩笑话,班长她居然当真了。

但是在这里解释也没什么意义,反正我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暴力分子,也不打算改变班长对我的印象。

于是我用一贯的流氓腔回答道:

“是啊,­干­我这行的,要是三天不砍人,手艺就该荒废了,所以得勤学勤练!明天我就得带着小弟去抢地盘,收保护费!收不到保护费,拿什么请客吃饭啊!”

班长的声音颤抖起来:

“原来,你请我吃东西,用的是抢来的钱吗……”

她的语调中充满控诉,好像我在她食物里掺了毒一样。

我懒得再和她胡扯,就没回答她,自顾自地在雨中走远了。

走出十多步后,我远远地听见班长声音中充满怨念地叫道:

“你这个混蛋!我再也不管你了!你­干­脆死在别人的砍刀下面好了!”

再也不管我了?那可真是谢天谢地,希望你说话算话。

我哼着小曲,在漫天细雨中走回了家。

这个周日,原本和艾米约定要去片场看她拍戏的,但是彭透斯早上打电话来通知我,说是因为片场的布景被周六的急雨给浇坏了,所以今天的拍摄取消。

因为觉得老大爷在跟自己作对,艾米发了一大通脾气,把玩具熊扔得满卧室都是,彭透斯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她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不能近距离观看电影是怎么拍出来的,我的心里竟然也觉得有点遗憾,不过来日方长,以后总有机会的。

对于学生来说,周末总是异常短暂,转眼间又到了星期一。

因为有升旗仪式,所以我穿了校服,小芹应该也会学聪明一点,穿校服来上学吧?

不过校服倒是穿了,她却来得比我还晚。

而且面如死灰,捂着腹部像是中弹了一样,有气无力地跟坐在座位上的我打招呼:

“叶、叶麟同学,我临死之前还能见到你,此生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说着“扑通”一声跌在自己的座位上,前两节课都没爬起来过。

我预防着她有什么陷阱,就没跟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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