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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江湖猎人 >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你两个不该一同撤回的,该留一个人监视,给我滚回去!”詹管事向两个暗桩怒声斥责。

“柯公子的住处,多天以来毫无可疑的动静,实在没有必要昼夜监视。”一个暗桩大发牢­骚­:

“反正他的确是京都来的纨绔子弟,身份毫无可疑。目下他在杜家无端卷入金蛇洞与杜家的纠纷,咱们实在没有必要徜这一窝子浑水。我俩如果不一起撤回,万一被金蛇洞的人怀疑是杜家的人上不是冤枉?”

“少废话!”詹管事怒叱:

“凡是与我们宫家接近的陌生人,都必须加以严密的监视调查。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任何人都有前来挖根搜隐的嫌疑,即使是真的京都纨绔子弟也不例外,谁能派人去远至京都查他的根底?

赶快给我滚回去继续监视,有任何可疑的动静,务必派一个人回来禀报,再借故一同离开,严惩不贷,滚!”

宫继宗已经趴伏在案上,快要睡着了。

两暗桩急急出室,心中惴惴重回客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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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老太爷宫天抚,接到玉树秀士等人藏匿在杜家的消息后,反应出乎意料的激烈。

四更初,宫老太爷紧急召集的人手,已陆续赶来听候差遣,直到重要的人手到达,立即分批出发。

第一批八个人,是从东院悄然出发的。

对面邻宅的瓦面上,潜伏着从宫大少爷宫继宗住处赶来的煞神、花非花和欧玉贞。三人在宫大少爷的住宅,踩探符可为的动静,一无所获,全宅安静如恒,没有闲杂人等出入,并没发生任何变故。

三人心中一动,猜想符可为必定不在宫大少爷的宅院,很可能转赴宫家大院,便匆匆赶来了。

果然不错,宫家大院有所行动了。

三人略一商量,蹑在第一批人身后小心跟踪。

符可为被扶往宫大小姐的兰园后,安置在东厢客房。宫家姐妹业已醉得不省人事,已被仆­妇­送往内院。

俟服侍的婢女离开客房后,符可为立即自床上跃身而起。

那里有一丝醉意?

他在后窗边凝神倾听了一会,拉开窗子,如轻烟般消失在夜空中。

他到达宫家大院时,最后一批人恰好动身。

他心中一动,反正时已不早,潜入宫家侦查时间不够,何必急在一时?也就蹑在这批人身后跟踪,宫家显然有大事发生,正好乘机侦查宫老太爷在弄什么玄虚。

跟出东关到了城外,他楞住了。

“他们要去清风园,为什么?”他喃喃自问:

“两家交情深厚,而这些人全穿了劲装带了兵刃,气势汹汹,不像是上门谈交清的举动呢!”

他猜得不错,先后四批人手在清风园外聚集,共有卅五人之多。

看布置,符可为有些恍然。

宫、杜两家反目成仇了,宫家这些人声势浩大,硬闯的意图极为明显,而且有意全面封锁,不容许有人漏网,先分为四路封锁,天一亮,清风园的人休想乘夜脱身啦!

很不妙!

如果天亮再发动,他就无法在旁看热闹啦!因为他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回兰园去,目前他还没打算暴露身份呢!

清风园是杜家女眷游玩的地方,平时­阴­盛阳衰,女眷不来,白天也看不见几个人。

今晚,似乎多了一些人。

东方刚发白,守园的门子刚起来练功,突然发现有人从里面打开园门,涌入九名黑影,不由大吃一惊!

门子发出一声警啸,携剑奔出挡在花径中。

“什么人?”门子亮剑沉叱:“不许乱闯!”

十个人大踏步接近,接近至廿步仍难看清面貌。

“王老哥,叫贵园梁管事来回话。”领先而来的人沉声叫:“识相些,收了你的剑,以免受到伤害,所发生的事故与你们下人无关。”

“咦!原来是宫家的钟总管。”门子王老哥大感困惑,收了剑忙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等梁管事到来,你就知道­干­什么了。”钟总管冷冷地道:“你不必多问。”

“梁管事当然会来的,穿衣着靴需要时间。钟总管,你们像是打上门来了呢!”

“大概是的。”钟总管坦率承认。

“这……这是………”

“不久自知。”钟总管口风很紧。

不久,五个人提刀带剑匆匆赶到,然后是清风园的管事梁永昶(音畅),带了管理清风园的四个人奔至。

先到的五个人,平时不在清风园走动,是临时派来警戒的杜家打手,在府城颇有名气的好汉。

双方都是熟识,而且有好朋友的交情,目下陈兵相对,气氛十分尴尬。

“梁兄,各为其主,恕在下无礼。”钟总管不再摆威风,沉静的行礼:“兄弟希望不伤和气,彼此平心静气把事情办妥。”

“钟兄,你这是平心静气办事吗?”梁管事苦笑:“两家交情深厚,有如世家,你带了刀剑声势汹汹长驱直入,你要我如何向杜老太爷交代?说吧!到底为了何事,劳动诸位兴师问罪,是否出于宫老太爷授意?”

“请教主园是否收匿了一个叫玉树秀士的人?”

钟总管反问,不回答其他的问题。

“这……兄弟无可奉告……”

“梁兄可知这个玉树秀士是何来路吗?”

“这……”

“梁兄可知他两个多月前,带了五十余位春秋会的高手,远赴山西边墙,所做下的狗屁勾当吗?”

“钟兄,兄弟一无所知………”

“那么,我来告诉你。他向长风堡索取该堡包庇的人,掀起无穷风波,直接导致长风堡的毁灭。而灾祸发生时,他不但不与长风堡共患难,反而在紧要关头溜之大吉,任由徐堡主挡灾见死不救。”

“我听到一些风声………”

“不是风声,是事实。他这种货­色­,是到处坑人,比瘟疲更可怕的混蛋,一到此地,就招来了金蛇洞的强敌,这将会替咱们两家带来不可测的灾祸。

梁兄,咱们必须在他惹来更大灾祸前,赶他远离疆界,以免大家遭殃。叫他们五个人出来,我赶他们走路。”

“钟兄,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粱管事一脸无辜像:

“同时,我郑重告诉你,我不认识什么玉树秀士,只听说过一些有关他的事迹而已。你无凭无据带了凶器打上门来索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清风园是杜老太爷招待女眷的地方,你居然说这里藏匿了陌生男人,莫须有的事,你要我怎么说?”

“梁老兄,你还没了解事情的严重­性­?”种总管沉下脸,语气转厉:

“那混蛋得罪了各方的牛鬼蛇神,最后连金蛇洞的人也招意上了,有不少人等待机会要他的命,就算他对咱们武昌府的人没有任何­阴­谋,也得提防他招引仇家,在这里搞得烈火焚天。

如果不早在灾祸接踵而至之前把他逐出疆界,咱们武昌府的人将受横祸飞灾波及,死无葬身之地,你也将是遭殃的一个,届时后悔已来不及了,你明白了吗?”

“你这是无的放矢………”

“是吗?梁老兄,我要搜,把这个人搜出来,你老兄反对吗?”

“你要搜?未免太狂妾了吧?”梁管事忍无可忍,态度转硬:

“我原谅你这种咄咄逼人的无礼态度,毕竟被此是多年的朋友。但如果你不识相要进一步妄想搜查,一切后果由你负全责。梁某重责在身,受不了你这种欺人太甚的污辱,你给我滚出去!滚!”

“为了避免日后的灾祸发生,钟某必须这样做。梁老兄,得罪了。”

十个人同时撤兵刃,同时向前闯。

梁管事这一边也有十个人,还多了一个王门子。

王门子早上起来活动筋骨,手中有剑,可知不是纯粹的老弱看门人,而是深藏不外的健者。

恶斗无可避免,各为其主势将全力以赴。

“让开!”

一名钟总管的打手,沉喝着冲向挡路的梁管事,长剑发出隐隐风雷声,从中宫长驱直入,劲道与速度相当惊人,当一个打手显然大才小用了。

所谓打旗儿的先上,笨鸟先飞,那是不正确的笑谑,不能当真。

通常打群架必定­精­锐先上,让差劲的人跟在后面,捡便宜打落水狗,不然一上去就垮,会影响后面同伴的斗志士气。

这位打手当然是­精­锐,最先扑出开道,剑上的火候­精­纯,招发剑气迸爆极具威力。

梁管事一怔,吃了一惊!凭这刹那间爆发的凌厉攻势,那像平常所知道的普通打手?失惊之下,竟然不敢贸然接招,向侧一闪让开去路。

五个最先赶到的清风园打手之一,突然斜切而入,剑起处光华疾­射­,铮一声接住了宫家打手凌厉的一剑,火星飞溅中,宫家的打手斜震出丈外,马步一乱。

钟总管也吃了一惊,伸手虚拦己方逼进的人。

“你不是杜家的人。”钟总管狠盯着冷然仗剑屹立,神情威猛的打手:“看来春秋会的­精­锐已经来了,该死的!你们在打什么­阴­毒主意?想把武昌府划入你们的地盘?以为武昌无人吗?”

右方不远处的花树丛中,踱出三个黑衣人。

“钟总管,交给我。”泰然领先接近的人沉声道:“他是春秋会十二星主之一——鬼剑左亮,昨天傍晚赶到的,另有一群男女高手散布在全城,不管他们来意如何,对咱们都有潜在的威胁,必须断然处理,我来对付他。

“咱们保证对贵地的人毫无威胁。”鬼剑左亮脸­色­一变,怎么一出手就被对方看出根底了?急忙采取低姿势解释:

“咱们接到敝会的人,十万火急的求援信息,不得不急急赶来声援,与贵地的人无关。”

“你要在下相信吗?”黑衣人冷笑。

“事实如此。老兄,你知道追杀玉树秀士的人是何来路吗?”

“知道,是金蛇洞的人。”

“你既然知道,当然体谅敝会的人藉清风园藏匿,决无图谋贵地人士的­阴­谋。老兄,我保证将人接走,敝会的人决不在贵地逗留,可否与诸位套这份交清?”

“正因为你们惹上金蛇洞的人,才会将灾祸带给本府的人,趁天还没大亮,你们赶快离境吧!”钟总管苦笑道。

“不行。”鬼剑左亮断然拒绝:

“咱们已有周全准备,有把握把她们一网打尽。”

“可是,以后呢?金蛇洞的人必定倾洞而来,他们的朋友也将……”

“没有以后,咱们将­干­得­干­净俐落。”

鬼剑左亮说得斩钉截铁,信心十足。

“连我们这些小人物都知道了,何所谓­干­净俐落?你们事后可以一走了之,我们可就惨了,阁下。”

“那就得看你们有没有封锁消息的能耐了,钟老兄,事倩已发生,情势不由人,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你应该知道,江湖朋友谁也不介意金蛇洞的问罪,但不能不重视春秋会的报复,其中缘故和理由你应该懂。”

连一个小混混,也不怕正道人士问罪,而春秋会这种黑道组合,报复之惨烈委实令人害怕,鬼剑左亮这番话的弦外之音,钟总管当然听得出来。

“钟总管,你如果不想加入我们,还来得及离开。”梁管事及时施加压力:“金蛇洞的人,对任何人都是潜在威胁,帮咱们悄悄埋葬了远来的几个人,对你们是有好处的,春秋会更是深领盛情,必有厚报。”

“事体重大,得由宫老太爷定夺,在下作不了主。”钟总管预留退步,当然也知道情势严重,怎敢作主?举手打出撤走的信号:“梁兄,你们去乱搞吧!但愿你不会后悔。杜老太爷如果是自愿的,他大概也不会后梅。打扰了,告辞。”

信号发出,四路准备入园的人纷纷后撤,虎头蛇尾,狼狈的脱出是非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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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明,煞神、花非花与欧玉贞守候在江汉老店外,有耐心的等候符可为返店,打算找他直接提供消息,不再暗中候机策应。

三人随宫家的打手前往清风园,潜伏在暗处冷眼旁观,把双方打交道的经过看得一清二楚。不但知道玉树秀士的确在清风园藏匿,更知道春秋会来了不少策应的人,情势愈来愈复杂了。

不管宫家站在那一边,都会引起符可为的兴趣,符可为已有计划的勾引宫美云,不论目的何在,决不会置身事外。

“如果爷帮助宫家,而宫家又不得不帮助杜家采一致行动,那就麻烦了,他会与金蛇洞的人发生激烈的冲突,后果颇为严重呢!”欧玉贞面有忧­色­。

“所以我们只好现身劝他呀!我讨厌那个荡汝。”花非花恨恨地说。

“呵呵!我嗅到了醋昧。”煞神怪笑。

“你………”

花非花跳起来,要冒火啦!

在长风堡,她就对符可为敞开心扉,不断设法吸引符可为对她注意,但却徒劳无功。

在江湖遨游期间,以她天赋的月貌花容,加上后天练就的超绝武功,谁不捧她奉承她?追逐在她旗下的人不知几几,她像个受人崇拜的女皇,众所追逐的天仙美女。

可是,符可为却是唯一不受她吸引的人。

后来两人相认了师兄妹,符可为对她爱护有加,但她在感觉上,那只是兄妹手足之情,而非情侣之情。

她真的很不服气,宫美云比起她来,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这么一个荡汝,居然被符可为迷上了?简直岂有此理。

即使她知道符可为勾引宫美云,必定另有所图,但仍然让她感到不自在,已表示她对符可为的爱意,逐渐增加份量,接近至渴望的边缘。

煞神揭开她心底的秘密,她又羞又急,要撒野了。

“好了好了,妃姐别生气,爷回来了!”

欧玉贞笑着,托住她要揍人的手肘,向街西一指。

江汉老店位于城西关外的码头区,天二亮,码头上行人如鲫,不但航船旅客上下繁忙,进城的四乡农贩,更是络绎于途。

符可为夹杂在众多农贩中,毫不岔眼地步入客店。

“咱们进店去等。”

花非花迫不及待往客院急走。

旅客们纷纷准备动身,店外车水马龙人声喧闹,正好乘乱混入店中,谁也没留意三个中年仕绅,到底是不是店中的旅客。

三人以常人的估计,眼巴巴的等候符可为梳洗,当他们出现在符可为的客院时,楞住了。

符可为的房间门大开,一名店伙正踏出房外,神态悠闲的锁上门,明白的表示符可为主仆己经不在房内了,可能已经退了房间。

两个中年大汉急急奔上走廊。

“柯公子走了?”一名大汉拦住店伙急问。

“不知道。”店伙摇头:

“只知他在柜台留下话,叫人把门锁上。”

“小书僮也不在?”

“不在。”

“到何处去了?”

“小的真的不知道,客宫。”店伙不住摇头:

“一早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谁也没留意众多客宫的出入。反正柯公子既没退房,也没有任何交代,委实无法分心留意他主仆俩的动静,客宫要找他吗?”

“算了。”

大汉泄气地说,急急偕同伴走了。

“是眼线,回去要挨骂了,这两位仁兄不称职。”煞神道:“咱们三个老江湖也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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