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铭斯:“……”
季二少:“……”
季夫人训完儿子,又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朝黎邀走去:“龙……黎……可怜的孩子,让妈抱抱,真是苦了你了……”
黎邀:“……”
整个人僵硬在原地,连表情都是呆愣的,季夫人已经哭喊将她搂进怀里,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都怪我生了这个祸害儿子,害你吃了那么多苦,别怕,以后他要再敢欺负你,你就告诉妈,妈帮你收拾啊……”
黎邀:“……”
此刻的心情已经无法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她完全搞不懂这样的状况是怎么发生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季夫人会喜欢她,更别说接纳她。
明明几分钟以前,季夫人看她都还是一脸严肃的模样,一转眼竟然把她搂在怀里哭着安慰。
季铭斯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可不管说了什么,这个温暖的,软软的怀抱是真实的。
而时隔十二年,再次听到那一个‘妈’字,更像是寒冬黑夜里的一团火把,让她感受了无尽的光和热。
可她仍旧不知道如何回应,也给不出理想的回应,只有鼻尖发酸,眼眶发胀,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了两行热泪悄然流出。
“苦命的孩子,你看你这么瘦,抱起来都是骨头,等妈以后给你熬汤补补啊……”
黎邀颤动着睫毛,将眼里的泪水挤出。
大厅里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对拥抱在一起的未来婆媳,表情各异。
季铭斯嘴角微翘。
季二少莫名奇妙地眨眼。
小色姑娘瞪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身子都前倾了,差点没扑到地上去,幸好了了及时把她拉回来。
结果小色姑娘回过神,就踮起脚,两只爪子在了了脸上又捏又搓。
了了:“呃……色色,会变形的……”
小色姑娘继续捏:“谁让你骗我。”
了了:“……你是女人……说漏嘴没什么关系。”
季铭斯黑脸了,他的宝贝女儿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被其他男人占便宜?!
急忙一上前把小色姑娘捞里自己怀里,还给了了很严肃地对使了一个‘非礼勿视,非礼勿碰’的眼神。
了了:“……”
季夫人擦了擦眼泪松开她又道:“妈还有事,先回去了,你跟色色先委屈一段时间,很快就能回家了。”
说着又对小色姑娘道:“乖孙女儿,来给奶奶抱抱,奶奶要回家了。”
小色姑娘乖乖上前给抱:“奶奶再见。”
“嗯,再见……奶奶的小乖乖,让奶奶再亲一下,mua!”
抱完小色姑娘又对冲季二少瞪眼:“走了!还愣着干什么!看你这副邋遢样,留在这里把我孙女儿吓坏了,我跟你没完!”
季二少:“……”
乖乖地跟在季夫人身后走了出去,走了几步,又向季铭斯投了一个不可思异的眼神。
季铭斯回以鄙视之后就把小色姑娘抱起来无比认真地说:“丫头,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给人占了便宜知道吗?”
小色姑娘乖乖点头:“知道了爹地,不让别人占便宜。”
了了:“……”是他被占便宜好不好,高大黑果然不分青红皂白。
——
当天晚上,季铭斯亲自开车将他们送了出去。
黎邀虽然不问,但心里还是有点玄乎,担心季铭斯会把他们送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藏起来。
她座在副驾驶,盯着窗外的道路表情都是紧绷的。
小色姑娘很不理解,小声地在鸟鸟耳边问:“我们什么不住高大黑家,要搬出来呀?”
了了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可能是因为高大黑和你妈咪没有结婚,不能住一块儿。”
“哦……他们没结婚……”小色姑娘点了点头,又突地眼珠子一瞪道:“噢,了了,那我不就是私生女吗?”
了了:“……大概是这样。”
“天哪……我竟然是私生女……了了,你不许告诉别人啊,我让高大黑和我妈咪赶快结婚,我听说那个本本只要九块钱。”
“色色,我听说涨价了,不只九块。”
“哎呀,不管多少钱,反正高大黑给得起就行了啦,高大黑很有钱的样子。”
“嗯,高大黑是很有钱。”
小色姑娘得瑟起来,抚着嘴偷笑:“了了,我爹地土豪,哦呵呵呵呵……我长大以后都不用挣钱,你也不用挣,我用他的钱养你。”
“色色,我是男人,不能靠女人养,不然就成小白脸了。”
“那你养我吧,等我们结婚以后,我给你生一群可爱的小鸟……噢!高大黑,你开车小心一点呀,差点摔到人家了,怎么停下来啦。”
季铭斯本来一正经开来的,结果后面两个小孩子嘀哩咕噜起来,他就竖着耳朵听。
先是听到结婚只要九块钱,他还很是赞同地给黎邀使了个眼色,意思就是:丫头说得对,咱们马上把事办了。
黎邀只当什么都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望向窗外一言不发。
季铭斯很神伤,于是又继续偷听,就听到自己宝贝女儿要用自己的钱养别的男人,还要给别的男人生一窝小鸟,他顿时就急火攻心,差点没喷一口老血。
这个问题太严峻了,他季铭斯的宝贝珠子,他自己都还没有抚热,竟然这么快就要被人拐去走了。
而且还是一个身份不明,可能遗传了神经病的臭小子。
他一定要拔掉这颗眼中钉、肉中刺,刻不容缓!
但又不能吓坏自家宝贝女儿,于是他又吸了吸气,放缓语气道:“咳,那个,丫头,爹地有话给你说,爹地有的是钱,你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养十个你也没问题,不用别人养,咳……还有,你现在还小,不用急着嫁人,等你长大了,爹地给你挑最好的男人,好不好。”
小色姑娘眨眼:“高大黑,人家要自由恋爱,长大以后就嫁给了了,好久好久以前就说好了的。”
季铭斯唵了唵唾沫,声音有点虚:“好久以前,什么时候?”
“就是在福利院的时候,周叔叔是证人,小孩子不可以说谎的。”
季铭斯咬了咬牙,心里一阵暗骂:该死的臭流氓,竟然背着他把他的宝贝女儿许出去了。
深吸了一口气,又看向黎邀:“真的?”
黎邀摇头:“我不知道。”
她也是第一次听小色姑娘说这话, ...
(不过她觉得了了这个孩子不错,以后色色嫁给他,应该会幸福的。
“咳……”季铭斯理了理嗓子又无比正经道:“那个,丫头,你听我说,周二是医生,不是月老,他作证也不管用的,这个婚约不能作数。”
小色姑娘甩腿不依了:“不要,人家就喜欢了了,以后就要嫁给他,爹地不同意,我就带着他私奔。”
季铭斯狂汗不止,想了想,重重吐出一口气甚是感叹道:“哎,丫头,不是爹地不同意,而是,他是你的长辈,他是你的叔叔,你不能嫁,别人会笑你乱仑的。”
小色姑娘:“嗯?长辈,叔叔?了了是叔叔”
“没错,了了的妈妈是你奶奶的妹妹,你说你是不是要叫她叔叔?你不能嫁给自己的叔叔。”
小色姑娘嘴一撇:“55555……了了,原来你是我叔叔啊,我不能嫁给你了怎么办,55555……我们要不要殉情啊?”
季铭斯连忙挥手制止:“丫头,别哭,别哭,你嫁不了他,可以嫁别人,爹地保证以后给你找一个全世界最帅的男人好不好。”
小色姑娘继续哭:“不要!我就要嫁给了了,了了长大了最好看……55555……了了,你说话呀,你还要不要娶我啊,我长大了一定会很苗条的,一点都不胖。”
了了本来一直低着头沉默的,从大厅开始他已经感受到了高大黑强烈的敌意,他不能若火上身。见小色姑娘哭得这么伤心,他又抬头,镇定地眨了一下眼道:“色色,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没事的,而且不属于三代近亲,法律也是允许的,不用担心。”
“真的?”
了了点头:“真的。”
小色姑娘止了哭:“早说嘛,害得人家白担心,讨厌高大黑,你快转过去开车,不想跟你说话了!”
季铭斯:“……”
脸上顿时变成了猪肝色,眉毛都快飞起来了,想狠狠挖了了几眼,结果那臭小子又低下头不说话完全不给他机会。
黎邀忍不住笑了笑,把季铭斯的身子掰正过来:“好了,快开车吧,不然今晚就到不了。”
季铭斯:“……”气结,话都说不出了。
黎邀又笑着在他背上拍了拍:“小孩子不懂事,你跟着瞎参和什么,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季铭斯见她难得一笑,气也消了一半,微笑道:“好,听你的。”
但心里却是另一翻想法:没错,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想把我丫头拐跑,没那么容易,我第一个就不同意!
车子继续前进,黎邀看着窗外熟悉而又陌生的的风景,视野渐渐模糊。
这一条路,别离了六年,没想到今天竟然再一次踏上,并且身边伴随她的人,竟然是季铭斯和自己的女儿。
她不由得望向季铭斯的侧脸,他仍旧目不斜视地开车,不时眨一下眼,睫毛低垂,神情专注而又平静,仿佛这是自然,又是理所当然。
“到了。”他看着淡淡一笑。
“嗯。”黎邀点头,努力把眼泪吸回去,抬步下车。
季铭斯打车后面的车门,把小色姑娘抱了起来:“丫头下车咯,来爹抱,臭小子,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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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宅!
黎邀万万没有想到季铭斯所说的‘别的地方’竟然是顾宅。
六年前被程冉的父亲毫不留情地赶出来以后,她就再也没有靠近过这里半步。
她以为这里或许已经已经转手,轮落到毫不相干的人手里,哪怕还是当初的构架,内里也全然换了样。却没想到它还原原本本,哪怕一块砖头,一个吊灯,甚至是一个花瓶摆放的位置都没变。
这一座承载了她儿时所有憧憬和幻想,却又深锁了她被憎恨和孤独所吞噬的蹉跎岁月的房子,虽然陈旧,但还顽强、坚固地挺立着,它没有因为时间的流失萌生半点灰尘,甚至比她当初住在里面时还要干净、整洁。
她不由得看向季铭斯,他是什么时候把它弄到手的?
它是怎么做到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呀?”小色姑娘眨巴着大眼好奇地问。
“这是你妈咪以前的家,是她长大的地方”季铭斯抱着小色姑娘表情平静,侧脸又对黎邀道:“你和丫头暂时就住这里吧。”
仿佛这是一件顺理成章,完全没有悬念的事。
“好。”黎邀果断点头,气息却有点颤抖。
他把她失去的‘家’原封不动是捧到她眼前,她能有什么拒绝的理由,还能说什么。
“哎呀,高大黑,你快放人家下来,妈咪的家跟我们m国的家和高大黑的家都不一样,我要好好看看。”小色姑娘摆着短腿儿就要往下蹿。
“丫头小心,别摔了啊。”
季铭斯念念不舍地把宝贝疙瘩放地上,结果下一秒,她就把别了了的手喊:“了了,妈咪的家好像有好多宝贝,我们去楼上看找找。”
季铭斯看着两个小孩儿的背影,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把那个臭小子赶出去?
这座老宅里的确有宝贝,黎邀的外公和父亲都喜欢收藏,家里上了年纪的字画,花瓶,都不少,不过最我们去楼上看看,的,还是停放在二楼琴室里的那一架世界顶级工艺的钢琴,那是她父亲出国流学时,一位著名的钢琴大师因为欣赏他的曲子为他量身订制的,全世界也只有那么一台。
不过她父亲低调,越是宝贵的东西越要藏起来不让人知道,所以,知道那台钢琴来历的人聊聊无几。
虽然那台钢琴外观上与普通钢琴无异,但从用户体验的角度而言,识货的人弹过它之后,别的,哪怕打着高档品牌的钢琴,再也下不去手。
事实证明,小色姑娘的鉴宝能力还是很强的,没一会儿,楼上就传来钢琴的声音,还是那首曲子。
黎邀不由得想起秦沐言哭嚷时的话:“这是我的曲子,我只为你一个人弹的曲子……”
“你喜欢这个曲子?”她忍不住问。
季铭斯像是很意外她会问这个问题,一时不知做何回应,因为他不知道,她是问秦沐言弹的,还是她写的。
黎邀见他错愕,笑了笑又道:“既然你喜欢,让色色以后多弹给你听,她弹得很好。”
季铭斯沉寂着眨了眨眼,突地将她搂在怀里。
黎邀愣了愣,他的背上轻轻拍在着道:“她还会拉小提琴,你没听过吧,让她改天也拉给你听……有这么能干的女儿你要为她高兴,像我一样……”
季铭斯没说话,却把她搂得更紧,久久不动,直到小色姑娘一曲弹完,咚咚咚跑下楼:“妈咪,妈咪,钢琴的声音好好听,噢!……”
“叫你别跑那么快嘛……”了了侧过脸低叹。
“那我重新再跑嘛。”小色姑娘立即调头。
了了:“……”一言不跟在身后。
季铭斯这才松开她,但一天之内第二次被人撞见,黎邀的脸还是感觉有点烫。
“季铭斯,我要打电话给新泽,告诉他这里的地址,天色不早了,你……回家休息吧。”
——
新泽少爷接到电话时,正穿着围裙在周二家的厨房里被油烟呛得眼泪旺旺,
一边咳一边骂:“你个老流氓,有那穷吗!抽油烟机坏了换新的呀?!为什么不换!为什么不换!”
周二像个老大爷,翘个二郎腿抱着他的肥肥坐在客厅里的沙上嘿笑:“一个抽油烟机得多少钱你知道吗?你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是不会明白小老百姓的悲哀的。”
“喵……喵……”肥肥不安分地动起来了。
“肥肥乖,再等一会就有饭吃了。”周二摸着肥肥的头,语气比大妈还温柔。
新泽少爷气得咬牙齿:“你不是流氓吗,是老百姓吗!是吗!你就是故意的!这是最后一顿饭,最后的晚餐,我发誓,以后再也给你们做饭了,太欺负人了!”
“叽歪什么,还不快点,白吃白喝白住一分钱都不给,做炖饭还委屈你了是不?你还是不是男人!”
“谁说我不是男人,是一顿饭吗,这几天每炖都是我做的好不好!”
“谁叫你手艺好,不做多浪费。”
“手艺好是为了给你们的做吗?你们高攀得起吗?”
周二不而烦地掏耳朵:“老子攀都攀上了,你还问,你脑子长脚底下了!”
新泽少爷抓狂了:“啊……你这老流氓,不许跟我说话,不许打扰本少爷发挥,不然我毒死你!”
“毒,欢迎你来毒,老子是五毒教教主,百毒不侵。”
“你怎么不说你是欧阳疯,蛤蟆功,老毒物!”
“嘿,你个小洋鬼子还认识欧阳疯,不错嘛,还没有把国卖完嘛。”
“我不仅认识欧阳疯,还认识黄药师,段王爷和老玩童。”
“哟,都认识,那你知道他们谁最厉害吗?”
“当然是黄药师,老玩童和欧阳疯都怕他。”
“错,当然是郭靖最厉害呀,主角的嘛。”
“你说那个傻傻的,笨笨的,哼,一点都不厉害,一点也不喜欢。”
“嘿,你还嫌弃人家,你跟他不也是差不多嘛。”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你骂我笨,骂我傻是不是?”
新泽少爷气得拿着铲子走到客厅指着周二骂起来。
周二急忙抱着肥肥翻身躲在沙发后面去。
幸好,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新泽少爷手机响起来了。
“喂……到了吗……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找你们!”
新泽少爷激动地挂了电话,狠狠瞪着周二和他怀里的猫一眼,锅铲一仍,迅速解下围裙长手一甩:“狊流氓,本少爷忍你很久了,每天吃现成还要啰里啰嗦,连买一块好点的肉都不肯,本少爷不干了!本少爷要回家了!再也不跟你们这对流氓住一起了,还有你这只肥猫,本少爷就没见过你不么肥的猫,你确定你不是肥胖病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一天到到晚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还爬进我被窝掉一身毛,痒死了!本少爷现在就回家, ...
(你们谁都别留我!再见!哦不,再也不见!哼!”
哼完就气冲冲地破门而出。
周二和他的猫从沙发后爬起来,对视一眼后,无比感叹:“肥肥,那臭小子闷不厚道,过河拆桥对不对?”
“喵”
“那臭小子狼心狗肺,不爱惜动物对不对?”
“喵”
“那臭小子很快就被会季铭斯那个小肚鸡肠的疯子赶出来对不对?”
“喵”
“我们还收留他吗?”
“喵”
“饿吗?”
“喵”
“那我去煮给你吃啊。”
“喵喵喵……”
“哎,你这肥猫,大晚上的跑哪里去?周围的老鼠都被你捉光了,捉不到了……回来……”
新泽少爷那是以奔跑的速度冲出周二的二手房,再以销魂的姿态,从一个中年大妈手里抢到出租车直奔黎邀的家。
四十分钟以后,心急如焚地下车朝老宅子钻,却被司机师傅一把抓住:“你还没给钱,想坐霸王车吗?”
新泽少爷:“……”
——
黎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的第一个每一件物品,每一个摆设都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好像一天一夜的旅行的,再次回到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她不由得又看了一眼身旁季铭斯,六年前,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帮她反顾氏和顾家都夺回来,还要保存和完好如初。
专人打扫,真人看护,比她自己住在这里时还要因为太多感动,连叫他离开,都说不出口。
她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却被季铭斯抢一步哀怨道:“我是不会走的,你和丫头都在这里,你叫我去哪里?”
黎邀:“……”
她是想说,谢谢。
可是季铭斯和新泽,这两人怎么可能共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皱起了眉。
很快楼下便有警卫通报,说是黎邀的家人找过来了,身边还跟着出租车司机。
黎邀急忙下楼,走出去一看,果然是新泽,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抓住后领子,见她便激动得双手狂挥:“我没带钱……车费……”再一看季铭斯跟在身后,整个表情都黑了,也没有心情挥继续,反而回头冲司机怒吼:“叫你放手听到没有,不就是几十发块人钱嘛,还怕本少你给不起?”
黎邀这几天云里雾里,连手机都是季铭斯给她补上的,更别说钱了。
她只得回头看着季铭斯求助。
季铭斯遗憾地摇头:“没带现金,刷卡到可以。”
黎邀:“……”
“哥哥,哥哥,你这几天去哪里了,色色好想你哦……”
小色姑娘看到新泽少爷兴奋的扑了过去。
了了跟在身后,看了一下情况,淡淡道:“我有。”
心里却是另一番感叹:开什么玩笑,不管用得上用不上,出门在外,怎么也得带钱,以防不是之需要吧,这些人,日子怎么过的?
重获自由的新泽少爷一把将小色姑娘从地上抱起,还难得大方地在她脸上亲一了口问:“小色妞,吓换了没,被欺负了没?”
小色姑娘摇头,抱着他的脸欢喜地蹭:“没有,没有,人家好好的,嗯?哥哥,你身上什么味道好难闻哦……”
新泽少爷自己也闻了闻,然后一脸嫌弃道:“……小色妞快下来,全是油烟,让我去洗洗。”
小色姑娘抱着他不放:“哎呀,没事啦,再抱抱嘛,哥哥,跟你说哦,人家有亲爹了,高大黑是我亲爹哦。”
亲泽少爷身体一僵,脸色剧变,很是不可思异地看黎邀一眼,又恨恨地瞪向季铭斯。
季铭斯本来就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人又亲又抱脸就黑了一大把,再看他瞪着自己,就更黑了,别人怎么瞪他,他就怎么还回去,两个男人火光闪呲啦呲啦地对视着,好像周围的人和物都成了纸糊的背景。
黎邀无奈抚额,果然如她所想的一般。
这两人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不对盘,之后越来越遭。
死去老公的儿子和女儿的父亲各平共处?
怎么可能!
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过分,更何况新泽对色色亲生父亲的成见根深蒂固,谁也无法驱除。
她想了想,又对季铭斯道:“季铭斯,你该回去了。”
季铭斯不理,反而上前一步对小色姑娘伸手:“丫头,忘记了爹地给你说过什么话吗?不要随便给人占了便宜,快到爹地这里来。”
新泽少爷急忙后退一步,把小色姑娘搂得更紧:“小色妞别理他,他不配做你爹地。”
小色姑娘茫然地眨眼:“为什么不配?哥哥你不喜欢我爹地吗?”
“他……”
“新泽!”
新泽少爷刚要开口,却被黎邀打断。
黎邀焦急得急忙抓住季铭斯的衣服:“季铭斯你今天先回去吧。”
“你硬要为了那个臭小子赶我走?”
季铭斯指着新泽神情恼怒而又气愤。
“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黎邀软着声音低求,眼底一片通红。
季铭斯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面色缓和下来,轻声道:“好了,你别激动,我回去还不成,我这就回去,你跟丫头也累了,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黎邀点头:“嗯,会的,你开车小心。”
季铭斯抬步往外走,走到新泽和小色姑娘身边又停下步子道:“丫头,爹地回去了,你要乖乖听妈咪的话知道吗?”
小色姑娘乖乖点头:“知道了爹地,色色会很乖很听话的,你快点跟妈咪结婚就能住一起了知道吗?”
季铭斯微微一笑:“知道了,爹地会的。”
新泽少爷表情瞬间龟裂了,抱着小色姑娘大步往屋里走,不给他们多说话的时间。
小色姑娘挥着爪子喊:“高大黑byebye,高大黑明天要来看我哦……”
新泽少爷胸膛一鼓走得更快了。
了了和黎邀也往回去,见小色姑娘在新泽少爷身上就像生根似的了,再看看两个大人的表情,忍不住上前低声道:“色色,你不要是我给你画翅膀吗,你下来,我现在就给去你画。”
小色姑娘一听,兴奋得两条腿儿直摆:“真的吗?好啊好啊,哥哥你快放我下来,我要跟做了了做模特了。”
新泽少爷手一松,小色姑娘就立马弹过去拉住了了的手:“了了,我们快去画翅膀吧。”
然后两个小跑着上楼。
新泽少爷冷脸仍旧,一ρi股坐到沙发上不说话。
黎邀也跟着他坐下:“吃过饭了吗?”
新泽少爷冷声:“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
( “我让人给你做点吃的吧。”
新泽少爷加强了语气:“不吃,你先说我什么时候回去。”
黎邀沉默了一会儿,重重吐了一口气道:“新泽,我们谈谈。”
新泽少爷忽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我不谈,我什么也不想谈,不要跟我说说你要跟色色留在这里,让我接手龙氏,让我一个人回m国?我就不,我死也不会接手龙氏,死也不会让你和色色跟那种混蛋在一起。你竟然让色色叫那种人混蛋爹地,你忘了你当初受了多大的罪吗?他配吗?他有资格吗?他算什么男人!”
黎邀闭眼:“新泽,你冷静一点,你先坐下……我没有让你一个人回去的意思……他是色色的亲生父亲,他有权知道真相……”
新泽少爷不屑地冷哼:“我老爸说了,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照顾不了那叫懦夫,叫废物,叫孬种,他那天还掐着你的脖子,你忘了吗?他就是一个只会欺负女人的暴力狂,他有什么权利?”
黎邀闭眼:“新泽,你不能这么说他,我跟他之间有很多恩怨,是先对不起他,不能怪他……以前的事别提了好不好,特别是在他面前,一个字也不要提。”
“为什么不提,我就让要他知道自己有多混蛋,有多对不起你,让他没有脸再纠缠你,更没有脸对你大吼大叫,对你大打出手。”
“新泽!”黎邀低喝:“如果你还把我当龙家人,就答应我一个字也不要提,我也答应你,尽快想办法回m国,并且,一直呆在龙家……”
新泽少爷斜眼:“真的?”
黎邀点头:“真的。”
新泽少爷想了想,软下声来:“那好吧,我暂时不说。但如果他还像上次一样把我们抓回去的话,我就不管了。”——
季铭斯郁闷地回到家里,才发现季夫人一个人坐在大厅里的沙上,板着脸,胸膛气得一鼓一鼓,鼻孔里的火苗,好像三步之外都会被她烧到。
而她身旁,半人高的行李箱静稍稍地宣告着:季夫人离家出走了。
“妈,你这么晚跑我这里来干什么?”季铭斯小心地问。
季夫人猛地一拍膝盖站了起来审问:“我孙女儿和她妈呢?你把她们藏哪里去了?怎么一转眼全都不见了。”
季铭斯淡淡道:“回家了。”
季夫人惊叫朝他胳膊上捏:“回家?回哪个家?m国的?你怎么让她们回去呢,哎呦……我的孙女儿……你快把我孙女儿还给我,你这个……”
季铭斯一脸憋屈,却没法躲:“妈,你干什么呢,别激动,谁跟你说他们回美国了。”
季夫人挤了眼泪花花:“那她们回哪个家,之前住的地方吗?那我去找她们。”作势就要拉着行李箱往外跑。
季铭斯连忙拉住她:“不是,妈,我把她们送回黎邀以前住的地方了,你一个人跑出来,你不怕老爸生气?”
季夫人顿时扔了行李箱的把手,咬着牙齿低骂:“哼,他生气,我还生呢,那个死老头竟然嫌弃我老,嫌弃我胖,在外面包二奶,我要离家出走,我要离婚,我要跟我孙女儿住一起,我再也不想看到那个死老头儿了!”
“哈?”季铭斯本来一脸阴郁,被他妈这么一说,整个表情都莫名奇妙了:“你说老爸包二奶?怎么可能。”
季夫人委屈地吸鼻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在季铭斯肩上拍打,一边嚷嚷:“对呀,他肯定是在外包二奶了……55555,男人没有个好东西,喜新厌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永远喜欢十八岁的,55555……”
季铭斯被老妈拍得肩膀一斜一斜,皱了皱眉道:“你是不是跟老爸吵架了?”
“他给我戴绿帽子,我能不吵吗!”
“咳……怎么回事,你先把话说清楚。”
季铭斯虽然跟自家老爸亲近不起来,但对老爸的节操还是有信心的,包二奶这种时髦的事,他那个死板的老板怎么做得出来。如果回到二十年前,她老妈和现在一样圆的时候他还信,但是现在,打死他也不信了。
季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娓娓地道。
事情要从几个小时以前,季家老宅说起。
季老爷子按照惯例戴着个老花眼镜在书房处理公事。
季夫人先是推开门探出个头,再整个圆滚滚的身体都挤了进去,手里还端着一碗她精心熬煮的养生汤。
“嘿嘿,老爷子,别只顾着公事,先喝口汤,我特意为你熬的,尝尝味道怎么样。”
季老爷子,瞄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把汤灌进嘴里淡淡道:“还行。”
然后又埋头看他的文件。
季夫人鼓了鼓脸,想要开口说话,却见他完全不理她,就呆呆站在那里不动。
好一会儿,季老爷子才抬眼看她:“说吧,什么事”
季夫人嘿笑:“老爷子你聪明,一眼就知道我有话说。”
季老你子冷笑:“哼,聪明,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都给我送了三碗汤,喝得我一肚子水,我要再看不出来,脑袋就长脚底下了。”
“切,老头子怎么说话呢,什么非奸即盗,我是要跟你说正事儿,正事儿知道吗?”
季老爷子不以为然继续看文件:“说吧,什么正事儿,我听着。”
季夫人连忙坐到他旁边一本正经道:“老头子,我是想说,我们家大宝老大不小了,也该结婚了,你说是不是?”
季老爷子淡淡点头:“嗯,是该结婚了,怎么?你有合适的人选?”
季夫人连连点头:“嗯嗯,我认识一个女孩能情达理,温柔贤惠,人也漂亮,嫁给大宝最合适不过了。”
“你该不会是说那个人称龙太太的女人吧?还姑娘呢,就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亏你说得出口。”
季夫人傻眼了:“老头子,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你那个没用的儿子一天到晚围着别人转,还劳师动从东奔本走去帮人家救娃儿,我想不知道都难啊……你那没出息的儿子胡闹,连你也跟着胡闹,你越活越回去了是不是?”
“谁说大宝胡闹了,谁说我胡闹了,大宝是去救我孙女儿,哪里胡闹了!”
季老爷子一愣:“你说什么?孙女儿?他说是孙女儿你就信?她只是想让你当说客,你长点脑子行不行!”
“我当然信,小色丫头就是我孙女儿,跟我一模一样,谁说不是我跟谁急……我不管,我就要小邀做我大媳妇儿,你不可以使绊子,不然我跟你没完。”
季老爷子脸色铁青:“慈母多败儿,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一句话就把你骗得团团转。”
“我这样?我什么样?我怎么样了?我一口气给你生了三个儿子,再也瘦不回去,你嫌弃了是不是?”
季老爷子莫名奇妙:“你胡扯什么,这跟胖不胖有什么关系?”
“就有关系,就有关系,你现在都不 ...
(正眼看我一眼,老话里带刺儿讽刺我,这不是嫌弃是什么?5555……你竟然嫌弃我,我给你生了三个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55555……”
季老你子烦躁得要去抚住她的嘴:“我说你好端端地哭什么哭,小声点,几十岁的人你还以为你几岁不成?丢人现眼!”
季夫人抬腿就朝门外跑,一边跑一边嚎:“哦……还嫌我老,嫌我人老株黄,嫌我丢人现眼……55555,你是不是在外面包二奶了,555……肯定是!你这个负心汗,你这个陈世美……55555……”
“你这个,你这个……我懒得跟你说!”季老爷子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干脆一ρi股座回去,不再多说。
季夫人看他没追,又嗷地一声哭出来:“呵……你承认了……你就在外面包二奶了……”
然后抚着脸,开门,就撞到了季三少身上。
季三少连忙问:“妈,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哭成这样?”
“55555……你爸在外面包二奶,我要离家出走,我要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5555……”
季三少:“哈?!”
季夫人一边哭,一边把季老你子被包二奶的经过讲给季铭斯听。
季铭斯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所以,老爸一直都知道黎邀和丫头的事?”
“嗯,应该是这样。”
“嗯,我知道了,谢谢妈,辛苦你了,你还是回家吧,老爸不可能包二奶的,你冤枉他了。”
“我才不管他有没有被冤枉,反正我出来我就不回去了,我就要吓吓他,他如果使坏吓唬小邀和我孙女儿,我就跟他离婚,哼!”
“咳,那个,妈,你还是回去吧,老爸会担心的。”
“我不,我看到他就心烦,我要去找我孙女儿,我要跟我孙女儿住一起。”
季铭斯黑脸:“妈,你该不会故意跟老爸吵架离家出走吧。”
季夫人眨眼:“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想天天看我孙女儿,你快带我去找她,不然我跟你没完!”
季铭斯琢磨了一会儿眯眼笑道:“那好吧,不过你要低调一点,不要带着色色到处逛,认识你的人很多。”
“嗯嗯,知道知道,保证不会。”
“那你今晚先休息,我明早就带你去。”
“今晚不行吗?”
“太晚了,孩子休息了”
“那好吧,明早早点知道不。”
“好。”
——
黎邀当晚便与m国的助手取得联系,并告之自己临时有事,得耽误一段时间才能回去。
公司的事便也通过远程处理。
将一行人安顿好睡下,她就一个人站在窗前发呆。
从十三岁到十八岁,几年之间,无数个日夜里,她都这样对着窗外,扛着小提琴没完没了的拉,有时直到天亮。
她叹了一口气,关上窗户,趟在那一张睡了十几年的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曾经是因为噩梦,而现在,却是因为两难的境地……
第二天,一大早,她终于浅浅入睡,却被楼下激动的呼声吵醒了。
“高大黑,抱抱……奶奶,你怎么来了。”
“哎呀,奶奶的乖孙女,快让奶奶抱抱,奶奶想死你了。”
“奶奶,我们昨天才见过面呢。”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奶奶还是想你呀。”
“奶奶,你拿着行李箱,是要跟我们住一起吗?”
“对呀,对呀,色色想跟奶奶一起住吗?”
……
黎邀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翻身而起,刚一开门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覆了上来紧紧抱住。
“我也想你……”季铭斯在他耳边低低地吐气。
黎邀急忙把门关上,家里那么多人,有季夫人,有新泽,他怎么可以这样明目张胆。
等季铭斯够了,松开她了,她才担忧地问:“季夫人怎么会来?”
季铭斯无奈摇头,仰身倒在床上:“我妈跟我爸吵架了,正在闹离家出走,非要来找孙女儿,又吵又闹,我实在没法,你就让她住几天吧。”
黎邀皱眉:“季铭斯,这件事非同小可,你家里人知道的话,我担心……”
季铭斯轻笑:“你说我爸?放心,我妈是她的克星,不会怎样的。”
黎邀:“……”
还能说什么,行李都带来了,总不能把人赶出去。
更何况,季夫人那么喜欢色色,就让她们多处一段时间吧。
于是,黎邀淡淡点头:“那好吧。”
“过来。”季铭斯笑着向她招手。
黎邀慢慢走过去,刚靠拢就被季铭斯一把拉到床上整个人覆了上来,盯着他的脸,近距离地看:“脸色这么差,昨晚没睡好?”
黎邀侧过脸:“没。”
季铭斯又把她的脸掰正与他对视,手指在她眉心处轻轻地抚弄,把她皱起的纹路理平:“不要担心,不要怕,我们女儿已经没事了,以后谁也不能抢走她,我会保护你们的。”
“嗯。”黎邀微笑着点头。
季铭斯垂头,对着她的唇上轻轻吻了下去,刚刚伸出舌头顶上她的牙关,门外就响起了一阵阵敲门声。
“妈咪开门,妈咪开门,高大黑不见了,奶奶和哥哥吵起来了。”
小色姑娘扯着嗓门儿大喊。
黎邀急忙推开季铭斯起身开门,小色姑娘溜地一下钻了进来:“哈哈,高大黑,找到你了,你果然偷偷跑进我妈咪的房间里来了。”
季铭斯坐在床边冲小色姑娘招手:“丫头过来。”
小色姑娘听话在迈着小短腿儿跑到他膝盖旁甜甜地喊:“爹地。”
季铭斯把小色姑娘提到床上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抱怨地说:“爹地不是偷偷跑进来的知道吗,是光明正大的。”
小色姑娘捧着他的脸问:“不是偷偷的吗?那你以前躲柜子里干什么?”
季铭斯朝黎邀投了一个委屈的眼神。
黎邀:“咳,我下面怎么回事。”
落荒而逃。
心里七上八下地想,果然,那天色色发现发现季铭斯了……
小色姑娘又挨着季铭斯的脸问:“爹地,奶奶和哥哥吵架了,你不吗?”
季铭斯摇头:“吵架是精力旺盛的人做的事,爹地没精神去管。”
“爹地怎么没精神呀?昨晚没睡觉吗?”
“嗯,爹地想你和你妈咪想所以睡不着,你要跟你妈咪说别把赶我走知道吗?”
“嗯嗯。爹地好可怜,色色也好爹地,所以你快点我跟妈咪结婚吧。”
“你也要这样跟你妈咪说,知道不。”
“嗯,知道了。”
...
( “乖丫头,陪爹地睡会儿觉好不好。”
“好……哎呀,不行啊爹,我要去叫了了起床,他昨晚给我画翅膀画得好晚,我应答了要叫他起床的。”
季铭斯:“那只臭鸟竟敢使唤我家丫头,看我不好好教训她!”
“不要啊爹地,人家以后要做贤妻良母,要对了了好。”
“……”
——
黎邀寻声而去,发现战争的源地在厨房。
新泽少爷正戴着围裙手里还拿着一把勺,而季夫人正用她的肉身板挤他,好像正在争地盘。
“你这老太婆,你要干什么,这里是你家吗,你抢什么抢?”
“你这个不懂得尊老爱幼的臭小子,你快给我让开,我要给我孙女儿做早餐。”
“谁是你孙女儿,谁要吃你做的早餐,她们一直都吃我做的!”
“现在我来了,我孙女儿就要吃我做的,你快给我让开,把勺子给我!”
“我就不让,看你能把我怎样!”
“叫你让开听到没有?”
“不让!”
“让开!”
……
黎邀头痛在抚额头:“……咳……”
两人时同看向她,都争相上前。
“这个老太婆哪里来的,快把她赶出去。”
“小邀,你醒拉,妈给你做早餐啊,一会儿就好。”
黎邀尴尬地笑了笑:“季夫人,你是客人,怎么可以劳烦您做早餐。”
“哎呀,没事没事,别叫我季夫人,怪生疏地,叫我妈就行了,我这就给你和色色做早餐去。”
说着就势不可挡地把新泽少爷挤到一边儿去了。
新泽少爷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黎邀问:“这,这,这老太婆是不是有病。”
黎邀正色道:“新泽,对长辈不要这么没礼貌,你先让出来吧。”
新泽少爷板着脸,一言不发地走了出来,把宝地让给季夫了。
黎邀跟在他身后,直到走进他房间,安慰道:“新泽,你别生气,季夫人只是心痛色色,想给她做早餐而已。”
新泽少爷把围裙一扔:“那个老婆子要住进来好不好,她要住这里,你是不是也同意了。”
黎邀沉默不语。
新泽少爷气得直点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同意了,是不是他们家所有人住进来你都没同意?你和小色妞怎么不住到季家去?”
说完这句话,新泽少爷就腌儿了。
垂头道:“对不起,我只是……”
“没关系,我理解你的心情,生气正常……我只是在离开之前,让色色和她的亲人多相处一段时间,你知道的,她一直很孤独……”
新泽少爷头垂得更低:“嗯,我知道,我理解……不过,我跟季家人共处一室,不可能!”
黎邀叹气,没等她开口,新泽少爷又突然抬头道:“所以我出去。”
“新泽,你别……”
“我没有闹脾气,我很平静,我给色色和她的亲人相处时间,你也不要忘了,我们要回m国的,一个月够吗?”
黎邀:“……”
“那就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们回m国,我出去了。”
黎邀急忙抓住他的衣服问:“你去哪里?”
新泽少爷回头:“周二和他家的肥猫很喜欢我做的菜,很舍不得我,我也再去陪他们一段时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真的要这样?”
“只能这样。”
“那好,一个月后,我们回m国,别忘了把手机和卡带身上,注意安全,有什么打电话。”
“嗯,会的。”走了两步,他又突然回头淡淡道:“我的心情,你永远不会理解……”
黎邀看着那个少年从来有没的落寞的背影,心底一阵了阵抽搐起来。季夫人如愿以偿地把她的爱心早餐送到桌上,一群人上桌,小色姑娘数了数人头,发现少了一人,忍不住问:“妈咪,哥哥哪里去了,是不是跟奶奶吵架输了,躲房间不出来了?”
黎邀淡笑:“没有,哥哥有一个朋友突然过来,他陪朋友玩去了,需要一段时间。”
“哦……”小色姑娘默默点头。
季夫人笑眯眯地把勺送到小色姑娘喂边:“宝贝儿,来尝尝奶奶熬的粥好喝吗?小心烫啊。”
“谢谢奶奶,好好吃,色色好喜欢。”小色姑娘小嘴儿大张。
“呵呵……嘴儿真甜,再张嘴,奶奶再喂……”
黎邀看着祖孙俩笑了笑,埋头吃起来,却发现盘子里突然多了一些剥好的蛋。
“你也吃。”季铭斯笑得满是得意。
“好。”黎邀继续吃。
了了瞟了一眼桌上表情各异的几人,自己也低头吃起来。
一个月期限,最后的相处时间神码的,他一点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听到,听到了也烂进肚子里。
——
周二只是预料新泽少爷会被赶出去,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大清早的,门就被人一阵狂敲,不敲破不罢休。
他把猫话到一边,顶着个鸡窝头开门,新泽少爷就冷着个脸钻了进去,而且一言不发直奔自己睡过的房间。
周二嘴角一扯跟在身后:“哟,大少爷,不是再也不见了吗?怎么大清早就来了?”
新泽少爷一踏粉色抄票砸到他脸上:“本少爷有钱了,闭上你的臭嘴!”
周二猛眨了两眼之后,一痞一笑地把抄票捡起来,还认真地数了数道:“不错嘛,终于知道白吃白住的是不对的,要付钱了是吧?那老子免为其难地收下了。”
“拿了钱一边去,不要跟我说话,臭流氓!”
周二又笑:“大少爷,恼羞成怒也不要祸及无辜啊,不是跟你说了嘛,跟季疯子抢人,你是抢不过的嘛,人家拼了老命把人救回来,你再去抢,闷不厚道。”
又一踏钞票砸了出来:“谁说我抢不过,你给我闭嘴,不要跟我说话!”
然后砰地一声,门被砸上。
周二撇了撇嘴,捡起钞票回自己房间道:“肥肥,你不用去捉老鼠了,我给你买高档次的猫粮去。”
“喵。”
——
一连几天下来,季夫人几乎每时每刻都贴在小色姑娘身边,有求必应,无微不至,至于还带着两个孩子出去逛公园之类的。
而季铭斯也像这在这里扎了根似的,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大摇大摆地住了进来。
黎邀每每看到自己房间里逐渐多出的衣服,毛巾,牙刷洗漱用品都不由得神情发愣。
她竟然这样跟季铭住在一块儿,老人,孩子,像是组成一个家庭重要的成员都齐了,可她心里冉升的,却是莫名的罪恶感。
她把自己锁在 ...
(宪子里,很少出门。
季夫人带着小色姑娘和了了出去玩了,季铭斯去了公司,她就一个人在这座宅子里转,包括那些,自从父母死了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涉足的地方。
比如总是传出争吵声的,父母的卧室,又比如,父亲有时一呆就是一整天的书房。
黎傲然是一个极爱干净的人,所以他的书房,一直都很干净、整洁。
黎傲然虽然是一个音乐家,但他却对历史却十分感兴趣,也读了许多相关的书籍。
黎邀的手指轻轻在那些书本上划过,每一本书名她都仿佛记忆独新。
他说曾经说过,不管一个国家,一个城市,还是一个人,想要彻底的了解它/他,就要了解它/他的历史。
每一个人,每一个地方都有它的历史,只有用心去挖掘才能了解它/他。
那个时候黎邀还小,并不是很懂他的话,后来长大一点,就因为憎恨,不愿意去理解。
而现在,黎邀突然发现,对于自己父亲,除了他是个音乐家,是个婚姻和家庭的叛徒之外,她竟然没有更多的了解。
她对他的过去,对他的历史,几乎一无所知。
那么,她真的了解过他吗?
她恨的,是那个真正的他吗?
她在书房里仔细地寻找,希望能发现更多有关父亲的一点一滴。
书架上每一本陈旧书,桌上每一只干涸的笔,然后是抽屉里,从来发表过的曲子,以及曲谱下一本厚厚的泛黄的日记本。
黎傲然的日记!
黎邀将那一本厚厚的日记平放在书桌上,而自己静坐在那里,足足酝酿了好一会儿,也没能鼓足勇气开启它。
他那个满是忧郁和才气,让许多女人为之心痛和沉沦父亲,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她想要了解他,可真摆在眼前,却又害怕去触碰。
她挣扎了一会儿,直到额头上竟然冒出了细汗,她才手指颤抖地开启第一页,然后第二页,第三页,接着往下……
到最后泪流满面地合上日志,放回原位。
她慢慢起身,步伐轻缓地退出书房,轻轻合上门,整个脑袋都是飘乎的,全是那一行行由父亲亲手写下的一行行工整的字:
“我只是比普通人多一个音乐细胞而已,为什么要一口咬定我就是未来的钢琴家,砸锅卖铁去搞什么艺术,有意思吗?”
“我不过是一眨眼,你就去跳楼,绝情绝爱一身潇洒的人不是音乐家,而是该去庙里披加沙,知道吗,妈!”
“我想我再也弹不出什么动人的曲子了,辍学是最好的打算,说我不听话也好,不孝也好,反正你死了,我什么也听不见。”
“原来我除了即将坏死的音乐细胞之外,还有几分美色,一连好几个教授知道我没爹没娘急着包养我,男的女的都有,行情这么好,看来我前路不愁。”
“又来一个老女人,还找到家里来了,既然摆脱不了被包养的命运,不如反客为主,挑一个姿色好点的,问我嫌不嫌她老?呵,简直可笑,我嫌弃她就会放过我吗,盯了我三个月!”
“做了一个月小白脸,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住好的,还长了一斤肉,奇怪,那个女人除了关心我的钢琴外,竟然没有别的要求,比如上床,唯一的一次竟然是在我家的破沙发上,还是我主动的,金主养小白脸不都是为了上床吗?这个女人为了什么?”
“今天金主不高兴了,原因竟然是我不思进取,我该思什么,取什么,难道争一口气,从小白脸晋升为她老公?玩笑有点大!我想要不了多久,她应该厌恶我了,到时候一拍两散,很好!”
“我想我一定是一个很称职的小白脸,被她包养以后没碰过别的女人不说,看到她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还争风吃醋了一把,一瓶砸暴了那个男人的头,手也被割了……一个女人把她的眼泪滴到我手心里是什么意思,我得好好想想。”
------题外话------
没有手机,没有闹铃,今天早睡过头了,昨天的没能及时补上,抱歉拉各位
于是锁了小黑屋子10个小时,万更啊~吐血了
别生气了,么一么,再么一么
还生气?
那献上5自己的以及小色妞的,以及了了同鞋的初吻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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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15六点六
( 季铭斯听老妈报告说把两个孩子带出去玩了,她会很小心,不会让人认出她的。
季铭斯暗中派了几个人保护,再打黎邀的手机却没人接。
他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呆在家里,便亲自回来一趟,可看到的情景却让他的猜想更加确定。
她果然抑郁症复发了!
整个宅子里都很安静,季铭斯进屋时,便听到有人极力克制却又克制不出的抽泣声。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他不由得加快步子寻着声音找去,就看到黎邀蜷缩在书房门前,一个人挤眼泪。
他身子颤了颤,小心翼翼走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黎邀急忙别过脸,一边擦眼泪一边道:“没事,没事,只是突然想起我爸妈有点感伤。”
“真的?”季铭斯神色凝重地看着她。
黎邀点头:“真的,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下午不用上班吗?”
季铭斯不答话,眉头却皱得更紧,沉默了一会儿,忽地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就朝楼下走。
黎邀大惊,“季铭斯你放我下来,你抱我去哪里。”
“你的抑郁症严重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季铭斯你放我下来,我没病,我不去,我真的没病,你快入我下来。”
季铭斯继续往前走:“小邀,你别怕,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不去,我不要去看医生,季铭斯我们回去好不好,我真的没事,真的,真的……不要去,不要……”黎邀激动得抓住他胸前的衬衣哭喊起来。
季铭斯看着她惊慌而又怯弱的模样,心底狠狠一抽,连连妥协道:“好,好,好,不去,不去,我抱你回去好不好。”
“嗯嗯,不去,回去。”黎邀一个劲一点头。
季铭斯又抱着她转身往回走,回到房间,把她放到床上,一脸心痛地给她擦眼泪:“好了,别哭了,别怕,我们哪儿也不去好不好?”
黎邀一头扑进他怀里,带着鼻音道:“季铭斯,我没事,真的没事。”
“好,好,没事就好”季铭斯又把她从怀里拉出来,郑重地看着她:“不要去想不开心的事?也一不要再一个人哭……”
黎邀点头:“嗯,知道了。”
但季铭斯的表情都是紧绷的,没有一点放松
黎邀看着他的眼神里全是忧虑,愣了愣,支起身子吻向他的眉心,发誓一般慎重道:“季铭斯,不要别担心,我没事,真的。”
季铭斯垂了垂眼,眉头仍旧紧皱。
黎邀又吻向他的唇,轻轻地吸吮,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回应,黎邀干脆伸出舌头,在他的牙关上扫了扫并试着挤进去,可他紧闭着,试了几次也没能撬开,黎邀只得缩回舌头挫败地撤回来,可就在刚要分开的瞬间,季铭斯却又忽然地捧着她的脸,含着她的唇瓣大力地吮吸,舌头长驱直入,缠着她的不放,因为太过激动,嘴角都挂上了一根湿润的线,吻了好一会儿,直到两人都呼吸困难,他才放开她,看到她嘴角的湿润,他又低头,用舌尖顺着痕迹细细的亲舔,一点不漏,最后,又回到她的唇上,一下一下地啄,一边啄一边倾斜,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到了她身上。
两人同时错愕地对视一眼。
季铭斯原本满是雾气的眼神逐渐清明。
他顿了顿,嗓门有些沙哑道:“我去洗手间。”
黎邀一愣,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不让他起身:“你放心,我身上没有涂东西。”
自从上一次之后,他再也没有碰过她,哪怕一连几天躺在一张床上,他也只是亲她,抱她,不会有更多的逾越。
季铭斯目光一沉,又在他嘴上啄了一口:“傻瓜,我是担心你的身体。”
黎邀明显感觉到小腹那一团进乎炙烤的温度,不由得把他的头拉得更低:“季铭斯,我行的……”
忍耐是一件辛苦的事,她又不是不行,何必忍?
可季斯还在犹豫。
黎邀索性松开他的脖子,替他解开那一层束缚。
季铭斯措手不及,呆愣之余,喉咙已经情不自禁地发出了闷哼。
“季铭斯,你不需要忍的。”一面诚挚地看着他的眼。
季铭斯同样凝视着她,神情里满里复杂,有情yu,忍耐,有痛惜,还有感激,而最后所有的踟躇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占有,来自于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冲动和渴望。
“好!”他说:“我也会让你满足。”
“嗯。”她点头。
他退去她所有的屏障,把自己对她最忠实最本能的欲望交付于她,在她的身体内不知疲倦,不知满足的动作。
她亦然,为他敞开那一条连接她心脏的通道,容纳他,包容他的一切……
直到斜阳的残光,透过窗户,给动荡的大麻染上了一抹辉红,两人才精疲力竭地停了下来。
她扒在他的胸口,指头轻轻地转着圆圈:“季铭斯,我明天要带色色去墓地看我爸妈。”
“我送你们去。”
“好。”
——
带小色姑娘去见外公外婆是黎邀一开始的承诺,可是由于各方面原因,直至现在才有机会。
要跟宝贝孙女分开半天,季夫人很忧桑,就差没屁颠屁颠跟过去。
一大早,季铭斯在开车载黎邀和小色姑娘朝墓地开去。
小色姑娘抱着鲜花,一跺一跺地走着,因为花太大,人太小,连脚下的路都看得不是很清。
季铭斯几乎是弓着背护在身后的,就怕宝贝疙瘩一不小心摔个狗吃屎,那他会心痛死的。
黎邀看着两人走得实在艰难,忍不住道:“色色,你还是把花给爹拿吧,别摔了。”
小色姑娘抱着花继续往前走:“妈咪,送给外公外婆妈的花,色色要亲自抱过去,高大黑护着我,摔不了的。”
季铭斯跟着点头:“没事我看着丫头,保证不让她摔。”
黎邀:“……”
好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说什么也不管用。
三人以近乎龟爬的速度前进,到达黎邀父母的墓前时,才发现有人抢先一步到达,状若癫狂地把抱束好的鲜花扔了一地。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送给我唯一的礼物都是别写的?”
“为什么同样是你的女儿,你就对我这么吝啬?”
“我比她更听你的话,更敬爱你,遗传了你所有的优点,为什么你爱她不爱我?”
“她手都断了,只是个残废,永远继承不了你的衣钵,而我现在是大名顶顶的钢琴家,你后悔去吧!”
“我恨你,我恨你,55555……我恨你……”
秦沐言失声痛哭,一ρi股坐到了地上。
...
( 黎邀看着墓碑前一片狼藉,不由得倒收紧手心,吸一口冷气。
小色姑娘吓得退几步躲在季铭斯腿边喊:“爹地,她好吓人哦……”
季铭斯把小色姑娘从地上抱起柔声道:“宝贝别怕,爹地在。”
听到两人的声音,秦沐言猛地站起身,便看到三人,原本哭得满是泪水的脸抽了抽,挤出一个阴森的笑:“呵呵……季铭斯,没想到你也会轮落到给人当继父的地步,真是好笑!”
小色姑娘气得鼓起脸冷哼:“笑你妹!高大黑是我亲爹,亲爹知道不,才不是继父!”还甜甜地喊了一声:“爹地……是不是啊?”
秦沐言脸上的笑容像干涸了的泥墙睡意龟裂,再哗哗哗掉落一地,指着小色姑娘惊恐道:“你说什么?亲的?不可能!不可能!”
季铭斯在小色姑娘脸上亲了一口:“没错,她是我亲女儿。”转眼又对秦沐言道:“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是你自甘堕落还是你本来就这样?”秦沐言目光再两人身上来回晃动一会儿,恍然大悟地重重点头,眼泪直流:“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你们这对狗男女,背着我暗结朱胎……季铭斯,你真tm贱,那个女人利用你,拿你当工具,你还死死贴着她,你还是不是男人,我真tm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黎邀心里一抽,由得看向小色姑娘,小色姑娘正闪着大眼,好奇地在黎邀和季铭斯之间晃还晃去,表示对秦沐言的话难以理解。
季铭斯面不改色,伸手把小色姑娘的脑袋按到自己肩上,盖住她的耳朵道:“丫头乖,把耳朵盖上,疯女人的话不能听。”
“嗯。”小色姑娘乖乖把耳朵抚上。
季铭斯又看着秦沐言眯了眯眼:“沐言,我对你仁至义尽,再当着我女儿的面说也什么不甚入耳的话,我会不客气!”
“仁致义尽?”秦沐言突地咧嘴大笑起来:“哈哈哈……好个仁致意尽,我陪在身边,为你弹了三年琴,而你却背着我跟那个女人私混,连野种都生出来了,果然仁致义尽!你个虚伪的贱男人!”
季铭斯瞳孔紧缩:“我再说一遍,管好你的嘴,不然后果自负。”
秦沐言挑眉:“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就要威胁我了是不是!”
季铭斯吐气:“别说得你多委屈,你弹三年琴,我护你三年,但你表面跟秦冕不各,背地里什么关系你自己清楚,你出国六年,走哪里,他跟哪里,别告诉我他是去跟你吵架的。”
秦沐言愣了愣,继续扭曲地笑:“没错,我早就跟秦冕好上了,我早就给你戴绿帽子了,那又怎么样?不只秦冕,不有林四他才是我的初恋。你那个时候连女人都不碰,谁知道你是不是不举,我找别的男人有什么不对?”
季铭斯点头:“你对,你做得很对,所以我们谁也不欠谁,以后不要再我面前一幅讨债样,我是不会买帐的。”
秦沐言红着眼咬牙:“你不欠我谁欠我,我就要向你讨,做鬼不会放过你!”然后又瞪向黎邀:“还有你,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我诅咒你们一辈子都不会有好下场,跟你你爸妈一样,出门被车撞。”
黎邀忍无可忍,朝秦沐言走过去冷声道:“谁说我爸妈没有好下场,他们死葬在一起不知道多开心,像你这种只知道去挣去抢,到头来一场空的人是不会懂的,以后不要再来这里发疯,我爸妈不喜欢被你打扰。”
秦沐言冷笑:“哼,一堆死人骨头,你以为我还会来,求我我也不会来,留给你慢慢烧香跪拜吧!”
然后就撞开黎邀的肩,越过季铭斯和小色姑娘头也不回地冲出墓地。
黎邀重重吐了一口气,蹲下身一言不发地清理些碎烂的花枝。
季铭斯把小色姑娘放下,两个人一起清理,直到墓前重新恢复干净。
黎邀看着墓碑前两张黑白的照片调整了一下呼吸道:“爸妈,我带色色来看你们了,色色,把花送给色色外婆。”
“嗯。”小色姑娘乖乖把花话在墓前,细声地喊:“外公外婆好,我是妈咪的女儿,我叫色色,我来看你们了,我今年5岁,我会弹钢琴,还会拉小提琴,就是有点胖胖的,你们不要嫌弃我哦,我以后会越长越瘦的,妈咪说我长大后是大美女,到时候我还来看你们好不好。”
黎邀摸了摸小色姑娘的头又看了看季铭斯道:“他叫季铭斯,是色色的爸爸,他对我们很好,很好……”
季铭斯接过她的话郑重道:“伯父伯母放心,我会一辈子对她们好的。”
黎邀不再说话,看着二人的照片久久不语,只是眼眶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侧脸对季铭斯微微一笑:“我们回去吧。”
“好。”季铭斯点头,抱起小色姑娘往回走。
——
三人回到车上,车子缓缓前行。
慢慢地,黎邀发现车子行驶的方向并不是回去的路,而是另一条,让她记忆犹新的路。
不久以前,同样是从墓地出来,季铭斯同样也在。
他坐在车里,怀里搂着年轻漂亮的女孩,威胁她去医院,车子一路飞彪,差点没把她吓吐。
而现在,她竟然跟他坐在同一辆车,还带着他们共同的女儿,这种感觉晃如隔世。
黎邀不由得看向季铭斯:“是要去医院吗?去医院做什么?”
季铭斯回头:“别紧张,我不是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那去干什么?”
季铭斯微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黎邀不再多问,却不由得把小色姑娘抱得更紧。
医院,她真的去够了……
车子很快在医院门前停下。
刘俊峰已经等在那里,见三人下车,扶了扶眼镜道:“老板,已经准备发了,只等黎小姐人来。”
季铭斯点头,抱着小色姑娘扬着高傲的头直接越过。
黎邀淡淡道:“谢谢刘助理。”
“黎小姐客气了,为老板服务,是员工的本分。”
季铭斯随声符合:“没错,那是他的本分,你谢什么。”
黎邀:“……”
扶了扶眼镜,再次扯笑:“……老板说得对。”
“眼镜叔叔马屁精!”小色姑娘突然扒在季铭斯肩上突然冒出一句。
季铭斯:“丫头说得对。”
刘助理:“……”。
黎邀见季铭斯讳莫如深,又忍不住放慢脚步:“刘助理能告诉我你们老板想做什么吗?”
刘助理跟立马凑在她耳边小声道:“黎邀小姐不知道吗?我们老板为了治好你的手,特意组建了一只骨科医疗团队,不管医生还是设备都是国际顶尖,还有好几个专家都是从国外天价挖过来的呢。”
黎邀心里一颤,她真的不知道。
愣了愣,她又问:“能告诉我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
( “就是上次给你检查后的第二天。”刘助理理所当然道,说完她又怀疑在看着黎邀:“黎小姐真的一点不知道?”
黎邀摇头,她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刘助理无奈扶额,心道:老板闷骚得可以,这么重要的事,竟然只字不透,难道黎邀小姐要带着女儿偷跑。
季铭斯走着走着,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又回头:“小邀,别跟他废话,小气鬼会传染的。”
“嗯。”黎邀上前一步跟上他。
季铭斯皱眉:“怎么眼眶红红的,那家伙给你说了什么?”
“爹地,马屁叔叔刚刚想占妈咪便宜,我两只眼睛看见了。”小色姑娘嗲着声音喊。
季铭斯一个猛回头:“给我回家种田去!”
刘助理:“……”
小胖老板,我招惹你了,得罪你了,吗?!
——
黎邀怎么也没想到,季铭斯竟然会为了她的手组建一只医疗队,并且是从他们针锋相对的时候开始的。
他到底还做了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他把她的左手放在手心揉了揉,用乞求的语气道:“小邀,是我把它害成这样的,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好吗?”
黎邀抹了眼泪重重点头:“好!”
“谢谢。”季铭斯在她的眼睛上轻轻一吻。
她老实地顺从的医务人员为她做一切大大小小的检查,然后在季铭斯和小色姑娘的陪伴下等待结果。
小色姑娘这才发现原来高大黑也是人,高大黑也会紧张,不然她的肉身板压在他的腿上,他还能微微地颤抖,再抬头看他的脸,额头上都冒汗了。
而把头靠在他肩上的黎邀,同感。
她能深切感受到他的紧张和不安,和内疚……
好像等待宣判的不是她的手,还是他的。
很快专家的诊断结果便出来了:恢复自由行动的机率百分之三十,而想要重新拉琴、弹琴的机率百分之六点六。
虽然这个数据比上一次好了许多,但季铭斯却一点不满意,他花了大把时间和精力得来的结果却是连百分之十都不到。
可没等季铭斯开口,黎邀便道:“我治!六点六这个数字很吉利,一定能好起来的……我也想弹琴给你听。”
季铭斯嘴唇颤了颤:“手术什么时候?”
“需要做些准备,大概半个月。”
黎邀立又即道:“好的,那我们半个月之后再来。”
——
出走医疗室,季铭斯的脸仍旧阴郁,连小色姑娘都下不去手摸两把。
“爹地,不要不开心嘛,妈咪说过手不方便没关系,色色可以做她的另一只手,你也可以呀,我让一半给你,我们一人做一半好不好。”
“好!”季铭斯哑着嗓门吐出一个字。
黎邀没有出声,只是把头往季铭斯肩上靠了靠。
不要难过,不要放在心上,这不是你的错,治不好也没关系……
一系安慰的话到了嘴里也被她唵回去了。
因她知道,季铭斯需要的是一个令他百分之百满意的结果。
三人在走廊上没走几步,便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出乎意料的是,迎面跑来的竟然是周二和新泽少爷。
几人照面不由得愣了愣。
小色姑娘高兴万分地喊:“哥哥……”
新泽少爷激动万分地:“你们怎么在医院,出了什么事,谁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黎邀急忙道:“没事,没有人受伤生病,你呢,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新泽少爷立马冷下脸来:“还是不这个臭流氓,非我逼着我来。”
周二瞪眼:“臭小子,我还不是担心你一个人窝家里长虫才带你出来的,哎呀,不说了不说了,紧时间,你是跟我走还是跟你后妈走,你自己看着办吧。”
周二急匆匆一个人朝病房走去。
新泽少爷黑着脸扫了扫这‘一家三口’很不情愿地跟在周二身后。
那两人刚走过去,又有一披人赶了上来。
一对帅气的男女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好几人。
小色姑娘见那一对男女傻眼了,男人高挺英俊,一看就是温柔多情的类型,和高大黑气质截然相反,而那个美女姐姐更是美得不食人间烟火,连她这个只对帅哥感兴趣的色妞也忍不住想伸手抱抱。
她还是第一次对女人产生了轻薄之心呢。
机会来了!
那一对超完美组合,竟然和高大黑认识,还走上前打招呼。
“真巧,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见大少。”安五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黎邀和挂在季铭斯身上差点流口水的小色姑娘淡笑:“是不是应该对大少说声恭喜呢?”
季铭斯眉毛飞得老高,得意得不可一世:“安五爷客气了,我家一三口能有今天也得托你的福。”
然后亲昵地凑到黎邀耳边道:“这位是我们g市的阎王爷安五,周二的弟弟。”
安五嘴角顿时抽了抽,不过笑容依旧。
季铭斯接继续介绍:“这位是安五爷的老婆辛梓。”
辛梓……
黎邀不由得眼前一亮,这个名字她记得,那天晚上正是她给季铭斯打电话的。
果然是个大美人!一听声音就知道。
黎邀冲两人淡淡一笑:“两位好,我叫黎邀。”
辛梓也淡笑道,没等她开口,小色姑娘就张开双手迫不急等地朝她扑去:“美人儿姐姐,你好,我叫色色,我好喜欢你哦,我们做朋友吧。”
因为季铭斯和辛梓站得有一段距离,为了不让小色姑娘扑个空,季铭斯只得将就她上前两步,嘴里喊道:“丫头干嘛呢,不怕摔吗?”
小色姑娘才不理她,抱着辛梓的脖子就往她脸上蹭:“美人儿姐姐,你的脸好滑哦,好舒服哦……”
辛梓被这样一个猛扑,由于鞋跟又细又高,完全招架不住,差点没倒到地上,幸好五安及时拉她一把。
黎邀顿时无语,第一次觉得自家女儿被宠过头了,见辛梓虽然吃惊,却没有生气的迹象,这才松了一口气。
辛梓站稳以后,还笑得格外温柔地拍着小色姑娘的背道:“小美人儿,你也很漂亮啊。”
小色姑娘一边蹭一边点头:“嗯嗯,我们都是美人,我们做朋友吧,我要经常找你玩。”
哈?
季铭斯眼角顿时跳了跳,都是美人儿不错,玩不就必了,小孩子家家一天到晚去赌场,肯定会还坏的。
结果辛梓顺口就道:“好啊,你爹地知道我们在哪里,到时候叫你爹地送你过来就是了。”
“高大黑,你要送我去找美人姐姐玩哈。”
季铭斯:“……”果然是萃了毒的。
小色姑娘抱完 ...
(辛梓又一头扑到安五身上:“安叔叔,你的脸也好滑哦……”
安五笑着小色姑娘脸上捏了一下:“色色的脸也很滑。”
季铭斯不干了,辛梓是女人抱抱他还能接受,安五这个老男人怎么可以抱,他家丫头的怎么可以被这个活阎王占便宜,于是硬把小色姑娘掰了回来。
结果小色姑娘不高兴了,冲他鼓脸:“高大黑,你很烦呢!”干嘛阻止人家抱帅哥?
季铭斯委屈得冷汗直冒。
黎邀无奈瞪眼:“色色不要调皮。”
小色姑娘立马安分下来扒在高大黑身上不出声了。
“你和周二都赶来医院,难道林四出了什么事?”季铭斯正经下来又起来。
“他醒了,先失陪。”
安五扔下几个字,便带着一群人离去。
一个睡了六年的人醒了?
季铭斯皱了皱眉便对黎邀道:“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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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16偷窥狂
( 自从那天在书房外发现黎邀大哭一场后,季铭斯巴不得把她变成一个小儿,走哪里也都揣在口袋里。ww
但明显这个想法不现实,于是他干脆哪里也不去,整天呆在院子里守着她。
公司里的事都尽量交给刘俊峰和季三少打理。
刘俊峰自然不用说,用了六年的枪,要是不顺手他早就扔了。
至于季三少,别看他一副乳臭未干的模样,但自从被程冉狠狠鄙视了一把之后,他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一头载进生意摊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人民币,怎么挣钱怎么来,当然除了作奸犯科之外。
成长速度惊为天人,特别是季二少悔婚后的滥摊子,老大老二都甩手不理,他只得赶鸭子上架,在刘俊峰的协助下应付所有内忧外患,竟然憋着一口气挺过去,等季铭斯回来时,已经没有他发挥的余地了。
所以季铭斯完全可以轻松坐下来陪‘老婆’孩子聊聊天吃吃饭。
季夫人最大的乐趣就是吃完饭后带着宝贝孙女儿出门溜两圈,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有助于消化,还顺便减少脂肪,于是祖孙俩乐此不疲,不过这就苦了身上本就没有二两多余赘肉的了了同学。
这一天风和日丽,季夫人两只手一边一个小孩子来到附近一座小公园。
因为顾宅地处郊区,所以公园里人并不多,环境和空气却很不错。
三人在一处花儿开得最旺的地方停下,季夫人还拿手机放出音乐和小色姑娘跳起减肥操。
祖孙俩站在一块儿直起水桶腰扭啊扭,不明还摆摆臀,跳得不亦乐呼。
了了赶紧找一处没人发现的角落躲起来,太丢人了,本来还让他一起跳的,了了一口否决:“我不需要减肥。”
一句话得罪两人,小色姑娘和季夫人同时板脸,敢嫌她们胖,不理他了!
了了缩在角落里拿起手机玩天天酷跑,玩得正起劲,头上突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手一抖,游戏里玩命奔跑的小帅哥正好被迎面飞来的火箭头撞得死翘翘,抬头一看,竟然是个戴着墨镜老头子躲在花坛背后偷看两只肥妞跳舞。
再擦亮眼睛仔细瞧,这个老头子怎么看怎么眼熟,不是那天婚礼上大喊:“我们季家没有你这处逆子”的老头,还会是谁?
他想了想,那两只肥妞跳得那么难看,还有人躲着偷看,还是假装没发现吧,不然会让人很难堪的。
于是他又低头再来一局。
可刚跑没好一会,就听季夫人一声惊叫:“谁?谁在那里?出来!”
了了的手再一抖,小帅哥一ρi股坐到地上雪亮的刺刀上,又挂了。ww
季夫人和小色姑娘为了捍卫女性的尊严已经气氛地追了出去,了了摇头,无声地跟在后面。
季夫人盯着那个快步如飞的背影大喊:“叫你停下听到没有,我数三声你不停,我就喊非礼了。”
“一!”
那人后背一僵止步不前,起也没有转过身来。
季夫人急忙拉着小色姑娘追上去,得意得不一世地喊:“呵,我就说是你这个死老头子嘛,你来这里干什么,来偷看我孙女儿吗,想都别想!”
然后就把小色姑娘挡在身后:“宝贝快躲起来,不要让偷窥狂看到你的脸知道吗。”
季老爷子脸上顿时青一块紫一块,理了理嗓子昂首挺胸道:“胡说什么,谁偷窥,我只是,路过而已。”
嘴里说着,眼睛却不时往季夫人身后的小脑袋瞧。
“嘻嘻,爷爷,偷看是流氓……”小色姑娘探出头,对着季老爷子,眼睛都笑眯了。
季老爷子一听‘爷爷’两个字,整个表情像是被大驼饭团一口塞住,半天说不出话,等‘爷爷’两个字消化完以后,又突地浮现‘流氓’两个字,刚正不阿的国字脸,顿时龟裂成了米字状。
“哼,路过,你怎么不说你梦游!”季夫人冷冷瞪了季老爷子一眼,又把小色姑娘头往身后藏:“宝贝儿,不是叫你躲起来不给他看嘛,他就是个糟老头,又不帅,有什么好看的。”
小色姑娘不但不躲反而蹿了出来:“奶奶,他是爷爷,不给他看不好吧。”
然后就原地转了两个圈,迷你裙子都飞起来了,冲季老爷子眨眼:“爷爷,色色好看吗?你不用偷看的。”
了了不忍直视地扶额,色色耍宝卖萌又给人灌迷汤了。
季老爷子站在原地,身子就跟一块老木头似的栽着,墨镜唰地一下从鼻梁上掉落下来,眼神都呆滞的。
小色姑娘又上前抱住季老爷的腿奶声奶气喊:“爷爷,你不喜欢色色吗?你不想抱色色吗?”
季老爷子愣了愣,慢吞吞地弯下身,伸出手在她肉肉的胳膊上摸了摸,又慢慢地,试探性地把她的小身板圈在怀,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喜欢,喜欢,非常喜欢,再叫一声爷爷听听。”
小色姑娘踮起脚抱住季老爷子的脖子,一连喊了好几声:“爷爷,爷爷,爷爷……”
“诶,诶,诶……呵呵……”季老爷子一连应了几声,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欢快到最后朗声笑了出来:“乖丫头,跟爷爷回家好不好?”
不等小色姑娘回答,季夫人就急忙把她抢回来护在身后:“你个不安好心的死老头,我警告你啊,孙女儿是我一个人的,不许跟我抢,想把她带回去,门儿都没有!”
季老爷子伸着双手,怀里空空,急得焦眉瞪眼:“你这老婆子,你干什么,还没抱够呢!”
“就不让你抱够,除非你同意让小邀一起回家!”
季老你子立马冷脸了,手也缩回去了:“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有的没的。”
“我就要当着孩子的面怎么着,让她知道自己爷爷有多坏,看吧,色色,你爷爷不是好人,以后不理他,不给他抱了,知道吗?”
小色姑娘疑惑在眨眼:“爷爷,你不喜欢我妈咪吗?我妈咪很好很好的,爸爸、奶奶和我都很喜欢,你为什么不喜欢?”
季老爷子憋屈地挖了季夫人一眼,伸手要去碰小色姑娘的脸,却被她躲开:“爷爷不喜欢我妈咪,不给摸。”
季老爷子:“……”憋屈地缩回手,脸都胀红了道:“咳……爷爷不是不喜欢你妈咪,而是……而是……”
‘而是’半天没有下文,季老爷子干脆手一甩:“时间不早我,我回家了,你闹了几天闹够了没,什么时候回去?”
季夫人鼓嘴:“就不回去,看你能把我怎样!”
季老爷子也冷哼:“不回就算了!我一个人回去!咳,咳,咳……”然后一边走一边咳,咳得掏心掏肺地朝自己的车走去。
季夫人:“……”
忧心地皱了皱脸,带着小孩往回走,还吩咐他们不要把季老爷子偷窥的事回家说。
——
黎邀基本上躲在家里足不出 ...
(户。
她不出门的原因,一是自己不想出去,二是不管跟季铭斯一块还是季夫人一块出门,总会引来非议的目光。
名不正言不顺,只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除此之外,她还担心新泽少爷在外面的情况如何。
她这几天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确定他是否平安,可这一天晚天,怎么也打也打不通。
上一次见他是在两天前的医院,他虽然脸色很难看,但第二天黎邀打他电话,他还是会接,他虽然别扭,爱闹脾气,但从来不会挂她电话,只是不提提醒她不要忘了回m国的事。
黎邀想了想,又拨通周二的电话,可结果还是一样的,都没人接。
她不由得担忧起来,难道出了什么事?
她托着下巴,在窗前来回地走,直到季铭斯推开浴室的门,一边擦头上的水珠一边问:“小邀,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她急忙上前抓住季铭斯的浴袍,着急地喊:“季铭斯,我打新泽电话半天也打不通,是不是出了什么?一定是出事了?怎么办?”
季铭斯看着她一脸惊慌,两个眼睛通红的模样,幽黑眸光沉了沉,把她揽入怀里安慰:“别急,别急,他可能一时有事来不及接,说不定一会再打就有人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打了好几通都没人接,已经好长时间了,一定是出事了,季铭斯你帮我找找他好不好,你帮我找找他。”黎邀低泣着祈求,眼泪和他胸前还未擦干的水珠融为一体。
“好,好,好,我帮我你找,你先别急,别哭啊。”季铭斯轻轻拍着她的背。
黎邀又突地从他怀里抬头,抓住他的肩膀不停摇晃:“那你快点,我真的好担心,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我……”
“你放心,一定不会有事,我马上派人去找好不好,乖,别哭,别哭,宝贝别哭……”
黎邀这才冷静下来,只等他动作。
季铭斯,一手揽着她,一手拿手机吩咐手下人去找。
两人坐在床边,黎邀靠在他的肩上,脸上了就干过。
季铭斯看她的模样,两条眉毛都快纠结在一起了,把她平放到床上柔声道:“时间不早了,你先睡会儿,一有消息我马上叫你好不好。”
黎邀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季铭斯,我睡不着,找不到新泽我睡不着。”
季铭斯俯身在她额上吻了吻道:“乖,听话,先睡一会儿,很快就会找到的,我保证!”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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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17知道我爱你?
( 其实从季铭斯的角度而言,他巴不得那个臭小子人间蒸发,一根毛也长不到,那样就没有人跟他抢女人和孩子。ww
可如果真这样,黎邀肯定会守着他哭,说不定还做出什么过激的事,那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找就找呗,就算那个臭小子三头六臂也没能力从他手里把人抢走,他又何必惹黎邀不高兴,刺激她的情绪。
说来也憋屈,他堂堂季氏掌门人竟然轮到到受一个腐朽未干的小白脸的白眼,忍气吞声不说,还得做马前足,为他的人生安全保驾护行……
已经晚上12点,季铭斯派出去的人找了两个小时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
周二的住所,诊所,都不见人影,连带周二也一起消失无踪。
他不由得看看了靠在自己怀里浅浅入睡的黎邀,轻轻地下床,又轻轻地走出房间把门合上,整个过程比做贼还小心。
只是他关上门的瞬间,黎邀还是睁开了眼,面无表情地望着天花板,久久不动。
季铭斯觉得那个臭小子虽然人讨人厌,但还不至于这么快就招人绑架啰嗦,又或是惹上什么横祸,问题多半是出在周二这个流氓身上。
据说两人这两天每天下午都要去医院看林四,林四也不是个简单的东西。
所以他到了另一个房间关上门,马上就用手机拨通安五的号码,很快便有人接。
“喂,安五,你家二哥丢了,你不知道吗?”
“大少什么时候关心起别人丢不丢来了?”
“少啰嗦,你到底知不知道,有没有线索?”
“他丢不丢我顾不上,不过,下午有人暗杀林四到是真的,就不知道这两者有没有关系。”
季铭斯愣了愣:“暗杀?死了没?”
“没,只怕又得躺一阵子了。”
季铭斯不耐烦了:“我管他躺一阵子还是躺一辈子,先找人,你不会只顾那个活死人不顾活人吧,好歹他也是你哥。”
安五轻笑:“大少要我帮忙就明说,何必拿他做借口。”
“借口你妹,我是在帮你找台阶,总之我们分头找,越快越好,晚了找到一具尸体有你哭的!”
然后嚓地一声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安五摇头:“到底我是流氓还是他是流氓?”
辛梓一在旁边恭敬道:“五爷,从本质上而言,他比你更具流氓特性。”
安五嘴角勾了勾:“找得怎么样了,有消息吗?”
“没有。”
“让他们继续找,找不到别回来见我!”
“是。”
——
季铭斯这边挂了安五电话,又让手下人从医院着手。
两个大活人总不能凭空消失吧,总得留下什么蛛丝马迹。ww
果然,不一会儿,下手人便报告:根据监控录像显示,周二和新泽少爷两人急急忙忙上车之后便唰地一下开走了,好像是在追赶什么人。
追赶?
季铭斯皱眉沉思了一会儿,便让人继续追查车子行踪。
回到房间,刚一开门,黎邀就扑了过来抓住他的衣服一个劲地摇:“季铭斯,你去哪里了,新泽出事了对不对,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
季铭斯,看她眼泪珠子大颗大颗往下落,光着脚连鞋也没有穿,眼底全是沉痛,横腰把她从地上抱起往床上走:“不是叫你休息吗,怎么又起来了。”
黎邀轻微地挣扎:“新泽出事了,我怎么睡得着,你让我去找他,一定要把他找回来,不然我没法向他爸交代的……”
季铭斯却把她抱得更紧:“胡说什么呢,他跟周二胡闹去了,不会有事的,我一定把他给你找回来还不行吗?别紧张啊,乖,听话。”
“季铭斯……你一定会找到他,一定不会让他出事的对不对,我少知道你不喜欢他,可这几年,他对我和色色比亲人还亲,他要是出事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黎邀靠在他怀里,哭泣得全身抖动起来。
季铭斯闭眼:“我发誓言!我发誓一定毫发不少地把他找回来可以吗?相信我!别哭,别这样,我看了心痛……”
黎邀安静下来,靠在他怀里不再说话。
季铭斯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坐回床上,也没把她放下来,继续搂着她,像抱婴孩一样,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却怎么也没能把她哄睡。
她静静地靠在他情里,睁着眼,目光明亮,直直地盯着某一点,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季铭斯不时亲吻她的额头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可她只是睫毛轻轻地颤了一下,并没有太大反应。
他又覆在她的耳边轻喊她的名字:“小邀……小邀……不要胡思乱想,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她终于抬头看他,目光淡淡,面色平静地说:“季铭斯,等找到新泽,我就带他回m国好不好?”
季铭斯抱着她的手一抖,一时没了声,与她对视的眼里全是纠结与复杂。
这一个两人一直避而不谈的话题,她竟然直接了当,毫无掩饰地说了出来。
可‘不好’两个字硬生生地卡在喉咙他却吐不出来。
她伸手环上他的脖子,脸蛋亲昵地靠在他的胸膛,能感受他暖暖的体温和加快节奏的心跳,继续道:“季铭斯,我答应了新泽的爸爸要把尽心尽力照顾新泽和龙氏,我不能失信,我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必须回m国,季铭斯……我知道你爱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但是现在交通这么发达,飞机很快就到了,你可以来m看我们对不对?我们仍然可以经常见面,分不分开没有多大差别对不对?季铭斯……你就答应我吧,我求你了,你这么爱我,一定不会让我左右为难对不对……”
她平静地说着,声音低弱,但每一个字却是铿锵有力,伴着冰凉的液体,像冰忍一样扎在他的心里。
他抱着他的胳膊越收越紧,呼吸越来越急促,声音低哑却又抖动地在她头顶响起:“你知道我爱你?”
“嗯,知道。”她点头。
是的,她的知道。
从自他第一次闯进她家里问她洗发水什么牌子以后,他的家,还有顾宅都是同一个牌子,他身上每天都是那种味道。
她说他和许多男人上过床,他说洗洗就干净了,怎么能洗得干净,只是他不在乎,就像她不在乎一样。
他哄她,讨好她,因为薄焰无厘头地吃飞醋,甚至大打出手。
他为了救她,甩下手下人员,只身赶到车库,甚至明明能躲,却还想把手赔给她,如果不是秦冕改变主意,他已没了一只手。
他还说如果不知道色色是他女儿,他就以为这辈子无儿无女,那是因为他认定了她一个人,而她,知道她再也不能生孩子。
他这么爱她,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
( 他顿了顿又问:“你知道我舍不得你?”
“嗯,知道。”她仍旧点头。
“知道你还要带着女儿一走了之,你就忍心抛下我?”他的语气更加激动起来,带着强烈的愤慨。
“季铭斯,我……”
他一口堵上了她的嘴,把她压在身下,吻得也喘不过气才放开她,声音低沉道:“很晚了,休息吧,什么都不要说……”
“新泽……”
“我会帮你找到,我保证。”
——
第二日季铭斯的手下在码头找到周二的破车,而车上空无一人。
大帮人手开始以码头为中心扩散范围四处搜寻。
而与此同时,安五的人手也赶到,两帮人马海上,陆上合力搜寻,终于在海上飘着的一块浮木上找到了被海水灌得肚子高挺的周二。
救护人员按了好一会儿,吐了几大口水和两条小鱼,就差做人功呼吸的时候,周二终于要命地咳了几声,重见光明。
季铭斯收到消息便立刻出门,刚走几步,又转身回来,黎邀的情况她实在不放心,可又不能把她带去,必须只找到周二,新泽仍旧没有半点踪影,他想了想,他只得以妈咪心情不好为由,吩咐小色姑娘时刻守在她身边,讨她开心,这才出门。
小色姑娘一听妈咪心情不好,就一脸担忧地蹿到她跟前,大眼珠子忽闪忽闪:“妈咪,色色和奶奶学了一只减肥舞,很好看的哟,我跳给你看好不好。”
也不等黎邀回应,她就肚儿挺挺,ρi股翘翘地摆动起来:“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
黎邀淡淡一笑,朝小色姑娘招手:“色色乖,妈咪没事,妈咪要处理工作,你去陪奶奶好不好?”
小色姑娘眨眼:“可是高大黑说你心情不好啊?”
“哪有,那是你爹地想太多了,你看妈咪好好的是不是?听妈咪的话,快去找奶奶玩吧,不会奶奶会寂寞的。”
小色姑娘抱住她的脖子,在她脸一个劲地蹭:“妈咪……色色也怕你寂寞啊。”
“有色色在身边,妈咪永远不会寂寞的。去找你奶奶吧。”
“哦……知道了妈咪。”
小色姑娘听话地退出了房间。
黎邀神色淡然地吐了一口气,望向窗外沉默不语。
——
周二被安五安排在离码头最近的一间小屋里,季铭斯赶到时,远在门外就听见周二的咆哮声:“tmd都给老子让开,谁也别挡道,老子要去弄死那个死混球!叫你们让开听到没,听不懂大爷人话,要不要我的猫来给你当翻译,一个二个,猪脑子!”
季铭斯挠了挠耳朵,抬步走进去,就看见两人挡在周二跟前,而周二挣得脸红脖子粗也过不去。
季铭斯挥了挥手,那两人便退了出去,周二却又不急着出去了,一ρi股坐到坐到床上拍着膝盖骂:“那个混账东西,敢把老子扔海里喂鱼,还好老子福大命大,不然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他!”
季铭斯只当没听到,不耐烦地问:“那个死小子呢,不是跟你一起吗,哪里去了?”
周二猛一抬头,木愣地看了季铭斯一眼,再猛地拍膝盖:“坏了,那个比女人还白的臭小子多半要被卖了!”
季铭斯瞪眼:“说人话,不然把家那只肥猫宰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周二委屈地撇了撇嘴,四十五度斜望,陷入了深深地回忆——
因为他躺了六年的兄弟林四奇迹般地苏醒过来,但由于挺尸挺了太久,语言能力和运动能力都还没能恢复。
他这个做哥哥的当然要一表爱心咯。
爱心,当然要爱心营养滋补汤咯。
爱心营养滋补汤他不会做,当然只有让住在他家里的臭小子做咯,为此他还不惜血本换了一台全新的抽油烟机,那臭小子一感动,就一口答应了,连高档的材料都是那臭小子出钱买的,他只负责拧回家。
昨天二人老妈子似的伺候林四喝完烫出走医院,无意中发现两个黑衣人越过他们冲过车里,吱地一声车子一溜烟飙走了。
两人同时揉了揉眼,再深情对视一秒后瞬间反应过来,那一个瘦小的身影不是季二少的小媳妇儿童养媳还能有谁?
关键是,和她在一起的那个黄毛小子,竟然是顾三身边那个叫怀克的洋鬼子。
周二的第一反应是:跟着那个黄毛子把顾三和秦冕那个变态挖出来。
新泽少爷的第一反应是:那个笨蛋怎么会跟那个人在一起,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两人头一次空前合拍地上车跟了上去。
幸好周二年轻时做过流氓追人逃命开车技术有一把手,一路跟到马头也没被人发现。
天色微暗,童养媳和那个叫怀克的洋鬼子下了车,便四周张望,小心翼翼地上了一艘小船,朝海里驶去。
周二和新泽少爷再次对视一眼后同时点头,鬼鬼祟祟地偷了一条小船跟上去。
大概划了大半个小时,就到了岸边的一座小木屋,而童养媳和怀克的船也留在海里随着浪涛一荡一荡。
两人悄悄把船停下,悄悄爬上岸,再悄悄爬到小屋边,借着门缝往里瞧。
还没瞧见什么名堂,就听啪地一个耳光响了起来,紧接着是女人嘲讽谩骂的声音:“贱人,怪物,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掐我的脖子要杀我吗,连一个废物都杀不了,比废物还废物,果然是猪脑子!真不知道穆少爷养你这个废物有什么用!”
V018八豪轮
( 尖锐而又狰狞的声音,让两人不由得哆嗦了一翻。
新泽少爷不知道是谁,但周二却是心知道肚明。
那一次在医院的楼道里,他也是听到了这样的声音才及时悬崖勒马,没能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两人挤着脑袋再往里瞧,就看见一身黑衣服的童养媳偏着头,手抚着脸,一言不发。
“你这个疯女人,你敢打她,找死是不是?”怀克一手将她护在后面,冲秦沐言龇着牙齿怒吼。
秦沐言睁大着眼反瞪回去:“我就打她怎么着,谁让她办事不利。我还没打够呢!”
说着又扬起巴掌要朝童养媳打回去。
岂料童养媳猛一抬头,恨恨地盯着她,眼里全是杀气,一个字也没有说,秦沐言的手却顿时停在空中,往后缩了两步对坐在椅子上的秦冕大吼:“烂人,你还坐着干什么,没看这个贱人要杀我吗?”
秦冕邪笑着走到秦沐言身边,一只手吊着绷带,一只手拿起她那只打过人的手慢慢地揉:“我的大钢琴家,你不是要开演奏会吗,生这么大气干什么,手打痛了没?”
秦沐言甩手不依:“滚开,你这个残废,别碰我,她要杀我,她差点把我杀了你知道吗,还笑得出来!是不是我死了你更开心,好,我去死,我现在就去死!”
哭叫着就要朝门外冲,秦冕一把捞住:“哎哎哎,犯得着跟两只只会咬人的狗的计较吗,来来来先坐下消消气。”
“也对,两只走狗,打了还脏手。”秦沐言点头,不再哭闹。
怀克一听,火冒三丈,但后就从腰后掏出一杆枪对着秦冕:“你说谁是狗,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一枪毙了你!”
秦冕嘿笑:“金毛犬别叫啊,我胆小,顾三叫你们听我差遣,可不是让你们吓唬我的,脑子吓坏了,什么也记不得,那可不是我的错……”
“你……”
怀克铁青着脸又要上前,却被童养媳伸手挡住:“算了,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回房了。”
“弗恩,弗恩……”
童养媳转身就走,把怀克的喊声挡在身后。
秦沐言咧着嘴冷笑起来:“你喉咙喊破了也没用,小贱人的魂早就被季家那个变态佬勾去了,哎,可怜的金毛犬……”
怀克气得眼冲血:“闭嘴,你这个疯婆娘!”怒吼一句又追着童养媳走去。
秦冕下巴搁在秦沐言肩膀上,撒娇道:“姐姐,我们是不是也该回房间了。”
秦沐言扭了扭肩膀,厌恶地低吼:“恶心的东西,谁要跟你回房!”
秦冕却笑着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恶心你昨晚还叫我快点快点的……”
“恶心的东西,乌龟王八蛋!看老子不要了你的小命!”
周二也跟着咬牙切齿,说着就遍地搜罗,寻找合适的武器。
新泽少爷狂汗扯住他的衣服不放:“你小声一点,我们在偷窥,偷窥知道吗?被人发现就完了!”
周二不管不顾大力撕出衣服:“老子要弄死那个变态,你别拦我。”
说着就眼前一亮,朝墙角处根像棒球棍一样的木棍爬去,拿在手里正好合适,高兴得他一个傻笑,可还来不及转身,就感觉后脑勺被一个硬硬的东西顶了上来。
直觉告诉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不由得后背一僵,啪地一声,木棒掉到了地上。
“老实点,转过身来。”男人冷冷的声音响起。
周二双手投降慢慢转身,就见一个男人黑压压的枪口对着他冷面无怀,同样,新泽少爷也被一人用枪指着,委屈地瞪着他,一脸都是冷汗,而几步之外,顾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角眯笑:“两位是来做客的吗?那就进屋吧。”
——
童养媳径直回到自己房间,刚要带上门,却被一只手挡住。
“让开!”她冷冷开口。
怀克却把门缝推得更大:“弗恩,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想着哪个男人?”
童养媳推不过,索性敞开门随他进来,转身给自己灌了一杯水才道:“哪个男人?”
怀克皱眉:“你真不记得这半年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
童养媳斜眼:“不记得。”
怀克不说话,上前扣紧她的肩,对着她的嘴就啃了下去,但是很快又嘶地一声缩了回来,嘴角挂着浓浓的鲜血,还来不及开口,一个耳光扇了上去。
“神经病!”
怀克目光一狠,再次扣着她的肩膀低吼:“你要不是想着那个男人,为什么连亲都不让我亲你一下?”
童养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难道我以前让你亲了吗?别幼稚了,出去,我要休息。”
怀克却扣得更紧,恨恨地瞪着她:“你以为你说不记得我就会相信吗,boss就会相信吗,彼得拉岛,那两个小鬼是你故意放走的是不是?你故意不按原计划逃脱,不让我接应是不是?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追兵太多,没有办法才改变路线,你要是不信尽管去告诉boss,不要在我面前大吼大叫!”
“告诉boss你以为还能活着站在这里?”
“死了也比被那个疯婆子使唤强!”
“你……”
怀克气得咬牙,又要开口骂,却听门外有人道:“哟,小两口小打骂俏呢,小别胜新婚啊,boss见你们去大厅。”
小丑嘴里叼着一根牙签冲两人笑得淫靡:“我怎么一看到弗恩的大眼珠子就想把它摘下来串项链呢……”
童养媳冷着脸从他身边越过,他慢慢跟上,岂料刚一抬步,童养媳就突地转身,一拳凑到他眼上,不等他反应,就一把抓住胳膊弓身一翻,他就啪地一声,四脚朝天躺在地上。
“少我跟我开玩笑!”童养媳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转身继续往前走,剩下小丑的怒骂:“你这个大眼怪物,总有一天要把你眼珠子挖……啊……”
还没骂完,一个结实的脚板压在他胸膛上:“你试试?”
——
童养媳一进门,便看到大厅中央,两个手脚被束的人背靠背坐着。
周二破口大骂,而新泽少爷白嫩的小脸冷汗直冒。
一屋子的人目光都投放到他身上。
顾三眯了眯眼看着新泽少爷道:“这小子挺熟的,好像是姓龙吧,哦,我想起来了,龙太太的大儿子对吧?上次请你你不来,这次到自己送上门来了,我该怎么招待你呢?”
新泽少爷唵了唵唾沫:“不用客气,我是被周二骗来的,你放了我,我自己回去就行。”
顾三挠着脑袋还没下决定,就听秦沐言阴笑道:“穆少爷,既然你犯愁,交给我招待如何?”
顾三点头:“也行,就给你招待。你也别忘了提醒你弟弟早点把 ...
(事情想起来。”
“当然。”
秦沐言一步一步走向新泽少爷,手掌在他脸上拍了拍:“那个贱人把你养得白白嫩嫩的是要让你当小白脸对不对?我这个姐姐的就让她称心一回!”
新泽少爷嫌弃地偏头:“谁让你碰本少爷的,把你的手拿开!”
秦沐言果然把手拿开,但很快,目光一狠,甩了下去:“那个贱人没教过你对长辈要有礼貌吗?她教不好,我代她教!”
说着,又一巴掌甩了下去。
“住口!你这个疯女人,不许你骂她!”
新泽少爷两个脸蛋被打得五指印通红,瞪着秦沐言低骂。
秦沐言嘴角扯笑,啪地一声又甩了下去。
周二听着啪啪啪的响声,眼角一个劲地抽:“我说秦小姐,传大的钢琴家,你名媛淑女,大人有大过,何必跟一个还在喝奶的小屁孩子计较呢……”
“闭嘴,你个臭流氓!小说我连你一起抽!”
周二:“……”转眼又冲顾三大喊:“顾三,你个混蛋,老子要替老大宰了你小命。”
顾三一边品茶一边轻笑:“楚寒都做了十年鬼了,说不定早投胎了,你和安五怎么老惦记,好好的日子不过,何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过你娘的好日子,老子一天不宰了你,这日子就没法过。”
顾三再次扯笑:“既然日子没法过,那我就做一回好人,帮你了结了吧。”
说着就对身后的人招手:“把他扔进海里喂鱼去。”
那人恭敬地点头,就朝周二走来。
“顾三,你个杀千刀的,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
“好,我等你的做鬼来找我。”
周二脸色铁青,扭了好几下也扭不动,最后倒在地上滚了几大圈,滚到童养媳脚下:“笨丫头,你不记得我了吗,快帮我松绑,顾三不是个好东西,别跟他一块,会被带坏的!”
童养媳闻若未闻,冷冷看了他一眼,身形不动,对顾三道:“boss,让我来扔吧。”
顾三挑眉:“弗恩什么时候喜欢干男人的体力活了?”
童养媳颔首:“弗恩办事不利,请boss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顾三挥手:“要去就去吧,扔远一点,别让他身上的猫毛飞到我身上!”
“是!”
童养媳提着周二的领子就往外拎,怀克见状伸手道:“我帮你。”
“随便。”
“笨丫头,你真一点不刻我了,我们在医院见过的,你还说里面那个疯婆子是假鼻子,你忘了吗?”
“我真几天没洗了,不信你闻闻,鱼肯定不会吃我的,快放了我吧。”
“我被淹死你就杀人了,杀人是犯法的,要做牢的!”
“做牢很可怕,第五监狱听说过吗,比地域还可怕……”
童养媳和怀克押着周二上船,不管周二怎么救绕,童养媳都冷着脸一言不发,连怀克都忍不住盯着童养媳的脸瞧,却也瞧不出什么名堂。
划到水中央,童养媳就抓着周二就一把推了下去,水面上冒了几个泡之后再无动静。
而周二憋在水里狠狠灌了几口水之后就用手里突然多出的刀片使劲地割,割了手上再割脚下,等他手脚得空再游出水在,已经费了大把老力,要不是正好抓着一块飘着的浮木又沉下去了。
——
季铭斯咬了咬牙齿,怒其不争地看着周二:“所以,你说那小子落秦沐言和秦冕那个变态手里了?”
“嗯。”周二垂头。
“可能会被卖了?”
“嗯。”周二再次垂头,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以他的姿色能卖个好价钱,早知道我自己拿去卖了。”
季铭斯狠狠一拳头砸到他头上:“谁让猪脑子反应慢,应该在我们从彼得拉岛之前就卖的,害得老子现在到处找,累得像头驴!”
周二猛地抬头,抚着后脑勺不可思异地看着季铭斯:“呵,我就知道,你个杀千万的,你个春天后爸心,你巴不得那小子被卖了,你就高枕无忧地抱老婆孩子了是不是?”
季铭斯斜眼:“有什么不对?”
“对!对!你狠对!有种你就别找!”
季铭斯眉毛一横:“老子就还不……”
结果话没说完,电话就响了,然后接起电话轻言细语:“喂,小邀……你别急,你慢慢说……什么,八豪轮,谁告诉你的?你在家等我,我马上就回来,乖,别急啊,我肯定会帮你把他找回来的……”
季铭斯挂了电话又冲周二冷声道:“那臭小子肯定身价猛翻,你不卖还真可惜。”
周二拍案而起,声音有点飘忽不定:“上八豪轮了……”
恍惚了一会儿又咬着牙齿幸灾乐祸:“嘿!你个大土豪,这回看你为了讨好老婆不大放血!”
季铭斯怒瞪:“闭嘴,你个鱼都不吃臭流氓,那小媳妇儿的事不准跟我家老二提知道不!”
周二眨眼:“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干嘛不提,人家找老婆找得整个人都成犀利大叔了,你忍心?”
“不准说就不准说,不然剁了你家肥猫!”
他当然知道,那天在彼得拉岛,他一眼就认出那个被抹脖子的人是顾三手下,而那个跳海的人他当时没有把握,但听小色姑娘和了了的对话,心里已经确定大半,回到家再看季二少的蹉跎样,就完全确定了。
除此之后,童养媳竟然连穆纯烈城堡里的秘道都知道,她的身份就更加复杂了。
这么复杂,他当然只字不提,不管是对黎邀,还是对季二少。
季铭斯转身走出小屋,手下人就上前报告:确定新泽少爷被送上八豪轮的消息。
他冷冷吩咐了几声就铁青着脸开车往回走。
一回家,黎邀就上前扯着他的衣服激动道:“季铭斯,八豪轮是什么地方,新泽是不是在那里?”
季铭斯皱眉:“你怎么会知道,谁告诉你的?”
忽然茫然地摇头:“不知道,今天突然收到一条奇怪的短信写着八豪轮17号,我一着急,就给你把电话了。”
季铭斯若有所悟地点头,已经明白大概,发短信的人谁。
“季铭斯,救救新泽,我们去救他好不好,他平时不爱出门,怕生,我担心他会不害怕。”
季铭斯点头:“别急别急啊,不是说了我会救的嘛,我们今晚就去好不好。”
——
八豪轮是一艘专门供各大权贵吃喝玩乐,绕钱送钱的巨轮。
每月的八号,十八号,二十八号晚上八点就会从g市的港口启程载着各大非宝即贵的客人开始长达八天的航海之行。
当然,八豪轮之所以是八豪,而不是七豪或六豪,不是因为启程的日子与八有关,也不是航行时间与是 ...
(八天,而是因为它代表着八大神秘角色的权利和利益。
黑白两道无人敢侵犯。
只要在船上,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黑帮头头都得按规矩办事无一例外,谁钱多,谁就是老大,没钱滚蛋。
季铭斯虽然是大土豪,但那个地方他是真心不喜欢,去过一两次之后,就再也没兴趣。
没想到这次竟然是为了那个臭小子去。
八豪轮保卫森严,无人敢使乱,安全系数远高于彼得拉岛。
季铭斯不能确定到底去几天,万一八天之后才回来,那不是得把黎邀搁家里八天。
八天!什么概念,以黎邀目前的状况他想都不敢想!
季铭斯牙一咬,心一横又决定把黎邀带上。
两人临走之前,他又特意加给家里多添了几重守卫,吩咐季夫人没事少带孩子出去溜达,这才放心,毕竟他的宝贝女儿人见人爱,说不定又来一个神经病抢了去呢。
——
季铭斯的脸不仅标志,同时也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不管走到哪里,想不引人注意都难,特别是八豪轮这种权门贵族云集的地方。
一上船便有几人上前招呼,黎邀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边,觉得全身不自在。
毕竟龙太太和季大少走在一起,身份尴尬,但她实在担心新泽,一定要来。
季铭斯却泰然自若,就跟没事儿似的,甚至还主动找上几个人聊了好几句。
让黎邀不得不怀疑他就是故意的。
其实季铭斯就是故意的!
开玩笑,他终于摆脱了黑柜子,光明正大、大摇大摆地挽着黎邀出现在公共场合,虽然没有狗仔队,没有人拍照留念有点遗憾,但怎么也得多让人两熟人见见吧。
其中最想的就是让安五和辛梓瞧见,好让他扬眉毛吐气,以报那天夜魅楼下冷嘲热讽之仇。
黎邀忍不住催促:“季铭斯,你聊够了没,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把新泽救出来。”
“别急,船上有船上的秩序,拍卖会要晚上十点才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们得等。”
黎邀不由得挽紧他的胳膊:“一定要等到拍卖开始吗?我们不可以提前把他救出来吗?他自尊心那么强,怎么受得了被人拉上台拍卖,季铭斯,你想想办法吧。”
季铭斯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看着迎面走来的一个体形微胖的男人笑了笑道:“钱爷生意兴隆,每一轮都暴满啊。”
那人笑得双下巴微露,眉毛飞翘:“大少客气了,许久不见大少光临,蓬荜生辉呀。”
季铭斯笑着点头:“好说好说……”然后就凑上前低声道:“我朋友的……朋友被人买到这里,钱爷可否通融一下,让我把他带,放心,绝对不会让吃亏的。”
那人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道:“船上的规矩想必大少应该知道,我们拍卖的货品已经朝前向客人公示出去了,恐怕不太好办……这样吧,你先说您朋友几号?”
“17。”
那人立即摇头:“要是其它还能想想办法,但17号绝对不行,今天许多客人都是冲着17号来的,不能砸了八豪轮的招牌,抱歉。”
“一点也不行。”
那人一脸愁苦:“不行,大少何必为难我……不过我相信以大少的实力,一定能从众多锦标者中大获全胜。”
季铭斯:“……”
不再多说,说白了,钱爷也只是一个替人看场子的过路财神,做不了太大的主。
见季铭斯脸色不好,那人又立即转移话题道:“难得你们季家三少一同上船光顾,是约好的吗,呆会老钱一定免费送上一瓶82年的拉菲做谢礼。”
季铭斯一听老二老三都上船了,老脸一黑:“你说什么,他们也上船了,在哪里?”
“我刚见三少进赌区了。”
季铭斯急忙拉着黎邀往赌区走,一边走一边道:“那小子只能等拍卖上用钱赎回来,放心,暂时不会有事,我们先老三搞什么名堂,那小子翅膀长硬了是不是,敢到这里来!”
“好。”黎邀点头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进赌区,就见一群体围着一张赌桌神情紧张,好像即将要输的是自己的钱。
季铭斯冷着脸剥开人群,就见两个女人相对面坐,桌上的财赌币堆积如山。
其中一个是辛梓,而另一个竟然是程冉。
而他们身后,安五和秦昭以旁观者的姿态泰然若山地坐着。
相比之下,站在程冉身侧目光冰冷,拳头紧握的季三少就不那么淡定了。
季铭斯狠狠挖了季三少一眼,结果季三少完全没看见,直直地盯着程冉的脑门,好像马上就要冲过去揍她一拳似的。
黎邀也诧异地看着程冉,那一次咖啡厅之后就没再见过她。
后来打电话,她要和她断绝关系,再也认她这个表姐。
没想到,一个月时间不到,她整张脸都写着傲慢和娇纵,就像一个被宠坏了的千金大小姐,就连小时候在顾家也没见过她那样。
程冉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牌,就丢出一叠赌币道:“一千万。”
“跟。”辛梓淡笑。
程冉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二千万。”
“三千万。”辛梓笑着加码。
“跟。”
然后底牌揭开。
程冉无奈地耸了耸肩回头看秦昭:“不好意思又输了。”
秦昭微笑,眼神里全是宠溺:“没关系,你喜欢就好,还玩吗?”
“不怕我把你家底输光了吗?”
“只要你做得到。”
程冉回头对辛梓笑了笑道:“辛小姐,我们接着玩吗?”
辛梓摇头:“不好意思,我只玩三把,程小姐找别人吧。”说完便起身。
程冉再次耸间:“那就没法了。”
话音刚落,季三少就一ρi股坐了下去:“我来陪你玩。”
程冉一脸扫兴:“不好意思,我也兴致,你找别人吧。”
季三少冷眼:“怎么,秦少有的是钱,难道程小冉还怕把他输穷了不成?”
程冉轻笑:“对啊,输光了他还怎么养我呢,总得留点本吧。”
说着就起身要把秦昭拉走。
秦昭却拍了拍她的手坐正了道:“季三少的邀请,我们怎么好意思推辞呢,你玩累了先休息,我来陪三少玩一会儿。”
“随你。”程冉冷冷吐出两个字便走出人群。
黎邀扯着季铭斯的衣服小声道:“季铭斯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季铭斯明显不放心,却也没有多说:“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马上给我找电话。”
“我会的。”
黎邀盯着珵财的背影紧紧跟了上去。
秦昭无奈一笑对季三少道:“我们开始吧。”
...
( 没等季三少回话,季铭斯就一掌压在季三少肩上:“不是叫你等我吗,一个人先跑像什么样,先让老哥玩两把,你再来。”
季三少心虚地喊:“大哥……”
季铭斯压低声音:“闭嘴回去再收拾你!”转而又对秦昭笑了笑道:“秦少不介意换人吧,我让老三占位子,没想到他自己坐来来了。”
秦昭伸手:“当然不,大少请。”
然后季三少就硬生生地被季铭斯拉了起来,他也没有多做纠缠,而是起身就往外走。
——
程冉走出赌区,便拿了一杯红酒,缩在角落里慢慢品尝起来。
好几个男人见她一个人想要上前找她搭讪,看清她的脸后却望而却步。
秦昭的女人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碰的。
黎邀放慢脚步走到她身边坐下:“冉冉,我们谈谈。”
程冉冷冷扫了她一眼,摇着酒杯冷笑:“有什么好谈的,该谈的上次咖啡厅已经谈完了。”
黎邀正色道:“冉冉,秦昭不是什么好人,你还是离开她吧。”
程冉挑眉:“好人?什么才算好人?季铭斯那样的?还是季铭谦那样的?你喜欢的就是好人,不喜欢的就是坏人,不可能人人都讨你喜欢吧?”
黎邀吐气:“冉冉,你知道秦昭做了什么吗?他一面追你父亲的债逼你,一面做好人救你,让你感激他,他城府太深,心计太多,真的不适合你。”
程冉愣愣地看了黎邀一会儿,又笑了出来:“龙太太真好笑,你连摧毁顾氏的人都能不计前嫌和他偷偷摸摸在一块儿,秦昭怎么就不适合我了?没准我们天生一对呢。”
黎邀:“……”顿时哑口无语。
她和季铭斯之间,在外人看来的的确是那么不堪和不可理喻……
想了想,她又认真地说:“正因为我被人嘲笑,所以我不希望你步我的后尘,不要为了仇恨放弃本该拥有的美好……”
程冉看他眼眶红润,泪光闪耀,不由得顿了顿:“我,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只是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要跟一个毁了外公心血的人在一起……你也不要再管我跟秦昭的事,我先回去了。”
程冉起身,留下黎邀一个人坐在角落里。
她也拿了一杯红酒独自品尝,可不知道为什么,只尝到了苦和涩,一点甜味也没有感受到。
——
程冉并没直接回赌区,而是拐进了卫生间。
她直直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越来越白,眼眶越来越红,到最后视线朦胧。
等她脸上一凉,视觉再次恢复时,镜中却突然多了一个笔直的身影。
她猛地回头,那个身影却直扑而来,将她牢牢圈住:“冉冉别哭,有我在,别哭……”
程冉愣了愣立马擦了眼泪推他:“放开,你以为你是谁,你在了不起,我哭不哭关你什么事?”
季三少却收紧双臂把她锁得更紧:“就关我的事,我说过要为你擦一辈子眼泪的,我是不会收回去的。”
“那得让你失望了,因为我以后再也不会哭了,你那么好心留着给别人慢慢擦吧。”
“我就要跟给我擦,只给你一个人擦,这是我的专利,谁也别跟我抢!”
季三少说着,手指就要伸向程冉的脸,却被她一手打开:“你有病是不是?你忘你了你说过什么话吗?你说我们一刀两断,乔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谁要你擦!你让开,我要出去。”
季三少挡着不动:“那是气话,怎么能当真,谁让你为了五百万就要跟我分手呢。”
程冉冷声:“没错,我就是五百万就把你卖了,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把你卖了,谁让你只值五百万,让开,你再不让我叫人了!”
季三少气得脸都红了,瞪着眼低吼:“你缺钱可以跟说,我给,给不我去挣,哪怕是扛砖挑石头,我也会挣给你,为什么要收我家里的钱,为什么要跟我分手,为什么一定要跟那个姓秦地在一起,一把牌输个几千万,你心里就舒服了吗?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我一定能挣得比他多,别闹了,我们和好好不好?”
程冉吐了一口气淡淡道:“我还是跟你说实话吧,我不喜欢你了,对你没有任何感觉了,不管你有钱没钱,给我多少,我们都不再有可能,你就死心吧,放开我,秦昭在等我呢,回去晚了他会担心。”
季三少激动地扣住她的肩:“我不信!你不可能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是故意气我的对不对?”
说着就捧着她的脸强势地吻了下去。
程冉不动,也不挣扎,面无表情地任由他吻,直到他挫败地退了出来,才道:“现在相信了吧?我喜欢秦昭,跟他接吻才会有感觉,才会动情,我们不光接吻,连更亲密的事也做过了,你就不要再纠缠我了,我们好集好散……”
然后就推开他走出洗手间。
没走几步,就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赫然响起。
程冉愣了愣,继续住前走。
------题外话------
回来了,美妞们抱抱!
V019跟我回去
( 程冉走了,黎邀就一个人目无神色地坐在角落里。ww
好一会儿,直到一只手放到她肩上,她微微一颤抖,抬头一看,季铭斯站在她身后,声音轻柔:“不是说马上就回来嘛,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黎邀急忙起身:“我只是有点担心新泽……快到10点了,拍卖快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季铭斯点头:“好。”
整个拍卖场所就像一个若大的表演厅,灯光,舞台,音乐,主持人,以及座无空席的观众台。
而被拍卖的少男少女更是被包装得精装出柜的高档货品,争相叫价的声音络绎不绝,男的,女的,年轻的,苍老的各类尽有。
两人座在前排,近距离地,无比清晰地目睹一笔又一笔天价交易的达成。
黎邀被这一种黑暗的气息熏陶得心里发堵,一想到新泽也会受到这样的对待,她心里更是愧疚难耐。
如果不是她和季铭斯纠缠不清,如果色色不是季铭斯的女儿,如果那天她阻止了他,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季铭斯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拍着她的手背道:“马上就到他了,放心,我一定把那小子给你救回来。”
黎邀点了点头,没有答话,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
很快,两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推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橱窗到达舞台中央。
银白的灯光笼罩在橱窗的正上方,将被关在里面的皮肤白皙的少年照得极尽童话般的柔弱、俊美。
黎邀身体一颤抖,紧抓住季铭斯的手激动道:“季铭斯里面的人不是新泽,不是说17号是他吗?新泽哪里去了?”
身后的观众也渐渐出现不满的声音,虽然眼前这个少年资质不错,拍卖‘物品’昨时调包,是八豪轮上史无前例的事。
季铭斯眯了眯眼,拉着黎邀的手便往后台闯,正好与匆忙赶来的钱爷撞上。
“钱多,你敢耍我,人呢,怎么被换了?”季铭斯一把揪住钱多的衣领低哄。
钱多被揪得脚都踮起来了,连忙道:“大少别急,别急,这事儿我也也知道。”
季铭斯拎得更紧:“你是这里的负责人你会不知道,少跟我打马虎眼儿,人呢,把人给我交出来。”
“真不关我事,是我手下一个经理背着我换的,我也是刚知道。”
“什么时候换的?换给谁了?送里哪去了?马上给我找出来!”
钱多愁眉苦脸:“这,这……哎,不能说……大少这事儿我劝你还是别管了,那人不是好惹的……”
季铭斯又一个低吼:“你觉得我很好惹是不是?你说还是不说!”
钱多无奈,四下张望了一下,对季铭斯招手,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又再三强调:“请大少记清楚,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季铭斯狠狠挖了他一眼拉着黎邀转身就走,而身后几名随从紧跟而上。
钱多理了理被揪乱的衣服,再清了清嗓子一脸威严地走上舞台:“咳,尊敬的各位来宾,非常抱歉……”
——
黎邀一看季铭斯的脸色就知道事情复杂了,她心里忐忑不安,担心新泽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季铭斯,你告诉我,新泽怎么样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别担心,我们很快就去找他救回来。”季铭斯低声安慰,面色仍旧严峻。
他大步前行,黎邀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节奏。
金碧辉煌的豪华包间走廊上,羊毛地毯软棉厚实,连一点脚步声也没有。
几人走了几分钟,就见一个黑色的身影迎面冲来。
仔细一看,竟然是季二少。
他焦急而又激动,额头上都是细汗。
季铭斯忍不住低呵:“老二,你跑什么跑,来这里干什么?”
季二少止了步,故作镇定道:“没,没什么,大哥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季铭斯面色一紧:“快让开,别挡道,我要去救人。”
然后就推开季二少拉着黎邀继续走直到门牌号为0330的房前停了下来。
季铭斯给身后的手下人使了个眼色,一名手下会意,便上前两三下捣鼓,门缝裂开,一阵凄惨的叫声当即传来。
那是新泽的叫声,黎邀心里一颤,硬着头皮就要往里冲却被季铭斯一把拉住:“你在这里等我!”
黎邀眼泪直流,语气却坚定:“新泽在里面,你让我进去,你让进去!”
“不行,我带人进去,你就在这里!”季铭斯这一次却没有依她,强势把她留下在外面,自己就进去了,还顺手把门锁上。
黎邀只觉得全身一阵阴凉,手脚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她慢慢地蹲下身,抱紧膝盖,眼泪像开了闸一样哗哗哗地流。
她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里面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季铭斯才把门打开,肩上扛着用被单裹得粽子的新泽。
不等黎邀开口,他就对手下吩咐道:“叫直升机,我们马上回去。”
“新泽,新泽……”黎邀哭着喊他的名字。
但新泽闭着眼已经昏了过去。
季铭斯一手扛着新泽,一后揽过黎邀的肩:“好了,他没事,我们回去。”
她怎么可能相信他没事,她忍不住往房间里看,地板上一个被打得头破血流看不清相貌的男人扭曲地躺着。
男人……
新泽,新泽……他才十七岁,他那么单纯,他有洁癖,被女孩子碰一下都会懊恼半天,现在会怎么样?
她双腿一软,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还好季铭斯死死揽着她,继续往前走。
——
季二少眼看季铭斯没空管他,又放开步子朝走廊的另一端跑了去。
他费了大把金钱和精力,明查暗访,才查到顾三今晚上船了。
如果夕夕真是顾三的人,那么,她也可能上船,他当然要跟上来。
他一上船便四下张望,船上每一个地方都溜达了一遍,终于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和一个金毛男人一起朝这边走,他大步追上来,却没了影。
他不相信是自己眼花,他对她的身高体重三围了如指掌,甚至她身上的道伤痕,每一颗痣都清楚的记得,怎么可能眼花!
她恢复了记忆,回到了以前的世界,连一个解释,一个告别都不给他,他怎么接受。
但同时,他又深深地理解她,她的过去一定异于常人的痛苦和煎熬,她的成长一定伴随着血腥而又残忍。
她躲着他,是因为他无法面对他,无法让他知道了解真实的她。
但他要告诉她,不管她做过什么,有什么样的过去,他都不在乎,她永远是他心里那个她是美好的,善良的,可爱的夕夕。
...
他要把她抢回来,他要把她从那个黑暗的枷锁里解救出来。
他加快了步划,一口气冲到甲板上,夜风微凉,微弱而带迷你色彩的灯光在无边的黑夜里撑出一个圆形的光晕。
成双成对的男女靠在围栏上嬉笑聊天,欣赏夜景。
他十二万分精神在人群里穿梭,寻找她的身影,直觉告诉他,她就在这里。
然而找着找着,一张熟悉的面孔却突然挡在了他眼前。
“二少,真巧啊,我们又见面了。”刑书语举着酒杯优雅地冲他笑,与前一阵子婚礼被弃的落魄梓截然不同。
季二少冷声道:“麻烦借过。”
刑书语站着不动:“二少这么着急,该不会急着去找你的小情人吧,不过可惜,人家好像另结新欢了呢,而是一个金长小帅哥哦,而且一看就知道他们年龄相当,金童玉女。”
季二少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刑小姐与其操心别人,还不如操心自己什么时候嫁得出去。”
刑书语咬了咬唇声音变得冷凛:“季铭哲,你让我当着全市的面出丑,这笔帐我一定会讨回来的!”
季二少扯了扯衣角冷笑:“我等着你来讨!你把我和夕夕的事搞得全城皆知,我不过回敬而已,大家礼尚往来,何必恼羞成怒呢?”
刑书语脸色苍白,后退了一步,不可思异地看着他:“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是我做的还假装顺从家里安排跟我结婚,你一开始就抱着悔婚的打算举办婚礼的,如果不是那个女人闹场,你也要悔婚的是不是?”
季二少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聪明得太晚。”
说完就越过她继续找寻。
刑书语愣愣地站在原地眼底通红一片,她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他问她:“如果我真是一个有恋童癖的变态,刑小姐还会跟我结婚吗?”
她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坚定道:“会!因为我相信,来日方长,二少一定会喜欢上我的,我已经成年了,到时候就不恋童了,你说是不是?”
季二少也跟着点头笑:“刑小姐真幽默真让人感动,不用来日方长,我已经对你很有好感,我想我们结婚以后会很幸福的。”
然后她就信以为真,以为他愿意接受她,愿意跟她结婚。
本来家里安排的婚事,她不乐意的,可第一眼见季铭哲,他笑容浅浅,温和有礼,俊逸非凡,她瞬间就觉得他是自己要嫁的人。
于是她接受了婚事,可没想到季铭哲却拒绝了。
她不服气,她相貌才识家境样样优秀,他凭什么看不上她?她要弄个水落石出。
然后她就发现,他竟然跟一个还未成年,近乎弱智的女人搞在一起,还对她百般温柔顺从。
这简直是对她莫大的侮辱。
于是她就买通报社把他和那个未成年的丑事斗了出去,满城皆知,顺利地拆散了他们,和他走到了结婚的地步。
没想到,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坑,埋了她所有尊严和骄傲,甚至家里也受牵连。
“阴险的男人,狠毒的男人,虚伪的男人……”
她咬着牙齿恨恨地骂,直到一个中年男人挽着她的腰问:“亲爱的,怎么了?”
她扯了扯嘴角微笑:“没事,风太大,眼睛有点涩,我们下去吧。”
——
通过刑书语的话,季二少更加确定童养媳就在这个船上,身边还有一个金毛鬼子。
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可是几乎把甲板搜罗了一遍也没找到人影。
他有些失落地靠在围栏上,点了一支烟抽起来。
他其实没有抽烟的习惯,在薄焰和季铭斯长期的荼毒之下他都能洁身自好,可自从童养媳失踪那天起,他发现,烟,其实也是个好东西。
每一个男人第一支烟背后都有一段悲惨的故事。
季铭斯的故事从六年前开始的,他清楚地记得,薄焰,就不得而知。
他掐了烟头,发现精神重新抖擞起来,又有了能量,于是又下了甲板接着找。
他重新回到走廊,没走几步就见季铭斯肩上扛着一坨白色的东西迎面走来,为了不被数落,他下意识地找了个拐角藏身,直到包公脸的季铭斯和泪人的黎邀走过,他才松了一口气,刚要探出身来,却见斜面对的拐角处,童养媳走了出来,目光紧盯着季铭斯一群人的背影,然后身形一闪,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他欣喜之余,抬步就追,并且脚步轻快,跟进房间,就见童养媳正从手腕上戴着的手镯里拉出一跟细丝,紧勒地上面目全非的男人。
“夕夕住手!”
他大喊出声,可还是晚了,那个人脖子上已经鲜血长流,两眼一翻,死了。
季二少瞪大着眼,神色复杂多变:震惊,错愕,心痛,自责……
他的夕夕,他疼到心里的女孩当着他的面双手沾满污秽鲜血,他却没能阻止。
童养媳见他,目光闪了闪,面无表情地扔出一个带有兰花图案的标志在那死人身上就往外走。
季二少又跟上前,却见她突地一转身,黑压压的枪口对着他,目光森冷,一脸警惕和防备“再不走,我就一枪毙了你!”
季二少却更近步抵住枪口,直直地看着她:“夕夕,你真的要杀我?”
童养媳把枪握得更紧:“你认错人了,我不叫什么夕夕,你要想被人当成杀人犯就继续留在这里。”
季二少轻笑,伸手把她搂在怀里:“你就是我的夕夕,你在关心我的对不对?”
童养媳大力推开他,又用枪对着他的头:“你这个变态,再不走,信不信我真的一枪毙了你。”
季二少一脸无所谓:“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去,不然我就留在这里,我大哥把他打得半死,你又把他杀死,我担罪,没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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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20回M国!
( 季二少一脸无所谓:“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去,不然我就留在这里,我大哥把他打得半死,你又把他杀死,我担罪,没什么不好的……”
童养媳表情紧绷,干脆收了枪不再管他,气氛道:“随你便!”转身就走。
季二少又上前一步从身后把她圈住:“夕夕,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不会放你走你!跟我回去。”
童养媳使劲挣扎:“放开我,你这个变态,谁要跟你回去,我不认识你。”
但季二少这次下了大力,童养媳怎么也挣不开,他一面将她牢牢圈住,一面在她耳边软下声来:“夕夕乖,夕夕听话,跟我回去好不好,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吃不下,睡不着,你忍心看我一直瘦下去吗?”
语气里全是宠溺和疼爱,像是在哄不听话的孩子。
童养媳身形一愣,不再挣扎,过了好一会儿才哽咽道:“季铭哲,回不去的……”
虽然她背对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他能感受她心里的挣扎和痛苦,甚至滴血流泪。
因为他感同身受。
他把她楼得更紧,像是要揉进骨子里一般:“傻瓜,有我在,你想回哪里就……”
“混蛋!放开她!”
没等他说完,男人的怒吼伴随着枪械拉动声赫然响起。
两人不由得同时看前门口,一个金发男人手持着枪,鼻孔气得那大的走进来。
“弗恩,快过来。”怀克一面用枪指着季二少一面对童养媳勒令。
童养媳再次挣扎:“放开我,神经病,我说了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然后腿一抬猛踩在季二少上,同时,手肘往后猛地截在他小腹处。
季二少上下吃痛,不由得松了开来。
童养媳挣脱他的束缚便上前抓住怀克拿枪的手道:“我们走,不要久留。”
怀克不依,甩开她又指着季二少低吼:“不行,我杀了他,让他再敢纠缠你!”
“你疯了,这里是八豪轮,开枪会惹大麻烦的!”
“你是怕我惹麻烦,还是舍不得这个老男人死?”
“我说了我不认识他!你不走是吧,那我也当从来没认识过你!”
怀克吐气,恨恨看着季铭哲:“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纠缠他,看我不一枪毙了你!”
童养媳烦躁地白眼,不理他们,径自朝门外走去,可没走两步就听见男人的闷哼声响起。
她猛地转身,就见怀克大字形地躺在地上,而季铭哲单膝盖压在他胸口,一手揪着他的领子,一手用枪抵着他的额头,红里一片腥红:“就想杀我,就凭你,老子玩枪的时候还在尿裤裆,敢跟我抢人,看谁毙了谁!”
说着就食指弯曲,慢慢就扣下板机。
童养媳大惊,飞奔过去抓住他的手:“季铭哲住手!不要杀他!”
季铭哲侧眼,表情冰冷:“你不是不认识我吗?”
童养媳无奈闭眼,一句话重复:“别杀他!别杀他!别杀他……”
“放了他可以,除非你跟我回去。”
童养媳身体一僵,沉默几秒后,突然地从身后掏出枪对着自己的太阳茓:“我不会跟你回去,你不放他,我也死在你面前。”
季铭哲难以至信地看着她:“你竟然为了这个洋鬼子用命威胁我?”
童养媳面不改色:“要么放了他,要么我跟他一起死。”
“好,很好……滚!都给我滚!”
季铭哲气得青盘直冒,把怀克踢了几步之远外。
童养媳急忙扶住他,两人快速离开。
——
直升机直达医院楼顶。
一下飞机,医务人员使抬着担架围了上来。
“腿上有伤,先给他处理伤口,再找身衣服。”季铭斯冷冷吩咐。
“新泽,新泽,你醒醒,你看看我……”黎邀追着担架不停哭喊。
季铭斯一手把她揽在怀里:“别担心,不是跟你说了他没事嘛,不要耽误医生医治。”
黎邀哭得更大声:“你放开我,我要去看他,我要守着他,我对不起他,是我害了他……”
季铭斯干脆把她整个人搂进怀里:“乖,别哭,不是你的错,他没事,我保证,他真的没事。”
只是被人扒了衣服光溜溜而已。
黎邀完全不听他的号召,使劲推他:“你不要骗我,我听到他的叫声了,他……他被……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的,我永远不会原谅我自己……”
季铭斯指天发誓言:“没你想的那样,我发誓,真的,相信我,那臭小子完好无损,不是你的错,好了,别哭了啊……”
黎邀一愣,冷静了些许又道:“还说他没事,你不是说他腿受伤了吗,严不严重?你让我去看他,你让我去看他……”
季铭斯拍着她的肩膀安慰:“没事,没事,就一条小口而已,等医生包扎好了你再去看好不好。”
实际上,他心里想说的是:等他穿了衣服你再去,一条口子有什么大不了,还是他自己扎的,活该!
刚一开门时,叫声无比凄惨,害得他都以为那小子掬花不保了,可一进这去才发现,那小子一丝不挂缩在墙角,正从自己腿上把刀抽出来,整个表情都是扭曲的,而床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正打算扑他扑过去。
季铭斯大概明白那小子在干什么了。
一般被拍卖的‘货品’为了不让买主太过费力,事先都被灌了药,全身瘫软无力,他一定是想自己捅一刀,有力气逃跑。
难得他守身如玉的决心比远古时代贞洁烈女还要强,可他远远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一刀捅下去,叫声比杀猪还惨。
这还没完呢,季铭斯两三下把那个男人打倒在地,扔衣服给他让他一起出去,结果那小子发了疯似的,一边夹着腿护鸟,一边拿着刀子狂挥:“混蛋,滚出去,不要你假好心,本少爷不让你救!滚!不要以为你救我,我就会把他们母女让给你,你们是我龙家的人,我一定会把他们带回去的!”
季铭斯当时就气得牙痒,尼玛!他想救他吗?他乐意救他吗?
要不是看到黎邀的面子上他被人暴掬花关他什么事儿?
亏他还把北京城下来的红三代官二代,八豪轮幕后黑手之一的独一无二宝贝金孙子揍得鼻青脸肿救他,结果这小子不但不知恩图报,还扬言要抢的老婆孩子……
他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会趟上这等苦差事?
他吐了一口气,懒得跟他废话,他还得跟老婆大人交差呢,一手刀劈到那小子背上,那小子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他才没那份耐心给他穿衣服,直接扔床单上滚两圈,再往肩上一扛,出去了。
——
季铭斯陪黎邀等在医务室门口,没 ...
(过一会儿就听见里面分贝比大妈还高的叫声:“滚开,别碰我,谁都不准碰我,再碰一下试试?”
季铭斯不耐烦地吹了吹额上的流海,心道:你不做会死?又不是黄花大闰女,碰一下还能失身不成?
但黎邀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一听到叫声,她就打了鸡血似的突然地从座位上弹起,直往里面病房里看,而这时房间也打开,医务人员一脸为难地走了出来:“伤口已经包扎好,放心不会有大碍,但病人情绪很激动……”
不等医生说话,黎邀就推开她冲了进去。
新泽少爷正拿着枕头闭着眼睛毫无章法的乱砸,上身还是赤祼的,白嫩的皮肤女人还要诱人。
“滚,那给我滚,本少爷不让你们穿衣服,都给我滚出去。”
黎邀顿了顿,慢慢走过去,喉咙梗塞地喊:“新泽……”
新泽少爷这才停下来,缓缓睁睛,脸色苍白,发型蓬乱地看着她,通红的眼眶,逐渐被水雾覆盖。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黎邀大步上前抱住她的头,哭得身体颤抖。
新泽愣愣地乖在她怀里,目光呆滞,久久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愤愤地开口:“回家!回m国!我们要回m国!立刻!马上!”
声音越说越大,最后两个字近乎嘶吼。
“好,好,我们回去,我这就带你回去。”
“真的?”新泽怀疑地看着她。
“嗯。”黎邀点头:“我发誓言,你伤好我们马上就回去好不好。”
新泽立即从床上蹦达起来双脚落地:“我没事,我很好,现在就在可以回去!我们现在就回去,啊……”
结果刚走两步就腿一软跌到了地上,黎邀急忙扶起他:“不行,身上有伤,先休养两天,我保证你伤一好我们就回去好不好,听话,回床上躺着。”
新泽少爷在黎邀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坐回床上又坚定道:“三天!三天之后我肯定没事了,我们带着小色妞回m国。”
“好!”黎邀也坚定地点头,拿着病服往他身上套:“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我自己来。”新泽顺从地一边套衣服一边与门口面色铁青的季铭斯对视道:“如果三天之后还不能回去,我就不吃饭,一天回不去饿一天,两天回不去饿两天,直到饿死在这里,这次是真的!”
黎邀把他杂乱的头发慢慢理顺:“别瞎想,一定能回去,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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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21把孩子还我!
( 什么叫马上回m国,三天之后保证回去,还带他的女儿一起?
当他季铭斯死人不成?
季铭斯一看那小子作死的模样,就想冲上去踹他两脚。
可偏偏那个女人一边抹眼泪,一边把他那小子当祖宗一样供着。
自从小色被穆赫兰家那个神经病抢了一遭后,黎邀的情绪就一直低落,动不动就哭给他看,还死活不去看医生,这两天更严重了……
就算要收拾小子,也不能当着黎邀的面,黎邀一定会护着他,说不定还哭得要死要活,那他就陪了夫人又折兵了。
季铭斯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脚板在门上狠狠踹了一下,转身找个没人的地方吸烟去了。
等他熏得自己一身尼古丁再回到病房时,那小子已经高枕无忧地睡了过去,而黎邀坐在床边就跟扎了根似的一动不动,完全忘了门外还有一个人。
季铭斯走进病房拉着黎邀的手就往外扯:“跟我出去。”
黎邀坐着不动:“季铭斯你干什么?”
季铭斯阴沉着脸声音愤愤不平:“我到要问你,你想干什么,你刚刚什么意思,什么叫三天之后就走,你把我当什么?”
黎邀一颤,眼通红地望着他:“不是说好了把新泽救出来,就让我们回m国的吗?”
季铭斯顿时血气一涌,差点没喷出一口,但为了不吓坏她,又硬生生憋回去,压低声音道:“那是你自己说的,谁答应了?”
黎邀看他火气有些旺,为了不把新泽吵醒,起身拉着他往外走进另一间家属休息室,再把门关上,一脸祈求:“季铭斯,新泽之所以会被卖到八豪轮我有推卸不了的责任,我们得了有责任,他现在很激动,我不想再让他难过,你让我们回去吧……”
季铭斯扣住她的双肩,力道有些重:“你舍不得那个臭小子难过,你就舍得抛下我,你跟色色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你有想过我吗?”
黎邀吸了吸鼻子,大颗大颗的眼泪珠子往下掉:“我已经答应新泽了,三天后回m国,不管你同不是意我们都要走……”
季铭斯怒瞪着眼低呵:“那小子要回去让他一个人回去,你跟色色哪儿都别想去,你就打消这个念头吧!”
“不要这么逼我,不要逼我……”黎邀突地蹲到地上抱头痛哭:“我们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必须回龙家,我已经说了,你可以来m国看我们,又不是永远见不了面……季铭斯,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为什么要让我这么难做……我是有家室的人,我是龙家的人,不可以被你一直绑在这里,你让我们回去吧,我救救你了……”
季铭斯眉头紧锁,眼神里全是不满和愤怒,但又慢慢地在她的哭声之下转化成丝丝缕缕的心痛和不忍,他慢慢弯腰将她从地上提起来,柔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没有想要逼你,我只是……”他无奈地吐了一口气又接着道:“先别哭,哪有做妈的人动不动就哭的,乖,别哭了。”
黎邀眼泪汪汪地问:“你答应了是不是,你不会再拦着我们了是不是?”
季铭斯侧脸不说话,表情冰冷。
黎邀又靠进他情里感激地说:“谢谢你,季铭斯,我知道你一定会同意的,你对我这么好,你一定不会把我逼上绝路的……”
季铭斯猛地回头憋屈地吼:“知道我好还要带我女儿跑路,还要谢我,要不给我发个好人奖啊!”
吼完就推开她破门而出。
黎邀静静地站在原地,一眨眼,脸上再次划上一道细长的亮痕。
——
季铭斯这一走,大概两个小时才回来。表情更阴沉了许多,身上的烟味也更浓了许多。
而黎邀守在新泽少爷床边哪儿也没去,连眼也没合过。
天亮以后,新泽少爷死活不住医院,黎邀无奈只得推着轮椅把他老人家接回家。
季铭斯虽然脸色难看,但还是坚守阵地,没有撒手不管,更没有一走了之。
不过在重大病患新泽少爷的排挤之下,跟老婆坐一辆车是没可能的,他也不想跟那个龌龊的小子关在同一个空间呼吸同一片空气,于是另坐一辆车。
车子先后抵达顾宅,黎邀在随从的帮助下把新泽少爷送回房间,并再三保证三天之后定回去才退了出来。
见季铭斯一人靠在大厅沙发里,显得苍老而又孤独,黎邀不由得心里一抽,但她却不得不说:“季铭斯,新泽在这里,你和季夫人回家住吧……”
季铭斯抬眼看她,眼里全是沉痛:“你还要为那个小子赶我和和妈走?”
黎邀侧脸:“我没赶你们的意思,只是……”只是新泽跟他们不对盘,她不能再让新泽委屈,只能让他们离开。
不等黎邀继续说,季铭斯就忽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我妈呢?!两个孩子呢!”
黎邀也跟着反应过来:老人和孩子都没在家里!
他们虽然一大起就回家,但这三人精神,平时这个时候早起床了,可屋子现在还安安静静。
两人不由得爬上楼,推开小色姑娘的房间,没人。
推开了了的房间,也没人。
再推开季夫人的房间,仍旧没人。
黎邀顿时心跳都漏了几拍,抓着季铭斯的衣服惶恐不已:“人呢,哪里去了,色色,了了……季铭斯,他们又不见了,怎么办怎么办?”
季铭斯表情一样紧张,一面拍着她的肩安慰,一面把门外的保卫叫了进来。
他出门之前特意多加了几重保卫的,外人想从家里把人撸走根本不可能。
保卫恭敬道:“大少,昨天您和黎小姐离开之后,屋子外就来了十几个看起来身份神秘的人要求见小姐和少爷,小姐和少爷一见那人就躲进屋里不去,那几个想硬闯,老夫人吓坏了,于是打电话给老爷接他们回老宅了……”
季铭斯:“……”
黎邀更加激动扯住季铭斯的衣服不放:“色色在你们家,被你爸妈抢回去了是不是?他们再也不带给我了是不是?怎么办,怎么办,季铭斯,你让他们把女儿还给我,她是我的,我不能没有她……季铭斯……”
黎邀哭得撕心竭力,彻底成了一个泪人,连新泽少爷都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一脸担忧地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这个混蛋又欺负你了吗,打你了吗?”然后一脸狰狞地扑向季铭斯:“你这个混蛋敢欺负她,看我不揍死你!”
季铭斯手一伸,五指撑在他脸上,他就没再靠近半步,只有两只爪子挥个不停:“放开我,有种你放开我,看我不把你揍得本巴烂!”
“不想脸被捏烂,就tm给我闭嘴!”季铭斯龇着牙齿怒吼,好像真的要把他的脸捏烂似的。
但新泽少爷无所畏惧,跟里骂不出来,双手扔旧挥个不停。
“季铭斯,你干什么,你放开他,他身上 ...
(的伤!你快让你爸妈把色色还给我,还给我……”黎邀急忙推开季铭斯的手,把新泽护在身后哭吼一通。
季铭斯磨了磨牙齿收回手就拿起手机拨打:“妈,不是让你们在家等着吗,你把孩子带回老宅干什么?”
电话那头,立即传来季夫人委屈的哭泣声:“5555……妈也不想啊,可是昨天你们一走,那个怪物就来了,5555……我怕他又把了孙女抢了去,没办法才叫你爸来接我们的,你又不在,只有他才能保护我们呀……5555可没想到这个死老头不让我们回来了……妈不是故意的……”
季铭斯皱了皱眉又道:“等等,妈,你先别哭,你说哪个怪物要来抢孩子?”
“就是上次把我宝贝孙女抢走的怪才物啊,色色和了了一见他就小腿发软,我也怕呀,他是恐怖份子的嘛……”
“那个神经病又来了?”
“嗯嗯嗯,就是那个神精病,大宝,你快来接我们吧,不然色色和了了快被那个老头子收买了,你还要不要娶小邀过门呀。”
“要!当然要!妈,你等着啊,我这就来接你们!”
季铭斯挂了电话又对黎邀道:“别担心,别哭,我现在就回老宅接孩子,一定把他们接回来,你在家里好好呆着,不许乱想知道吗?”
黎邀点头:“你快去,你快去,一定要把他们接回来!”
——
季铭斯带着手下驱赶车到老宅门前,就见路边好几辆黑色轿车停在外面,显明不是季家的。
季铭斯招步下车朝为首的那辆车走去,同时,那辆车车窗下滑,露出男人白皙的,带着墨镜的脸。
“你这只野兔,还没被揍够是不是,还敢找到我家里来?”
穆纯烈推门下来,白衣白裤白皮鞋一尘不染咬着牙齿道:“你这个粗鲁的野蛮人,羞辱本少爷的帐,本少爷迟早算回来!不过今天有正经事要办,先缓一缓。”
季铭斯冷嗤:“你为只死野兔还有正经事?还想来跟我抢女儿吧,活够了是不是?”
“谁要跟你抢女儿?”穆纯烈不屑地白眼,得意地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竖立在季铭斯面前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dma报告,机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我是来接我儿子的,让里面那个死老头把孩子还给我!”
V022爷爷是骗子
( 季铭斯盯着那一张a4纸一会儿,第一反应是觉得:这个连自己娃儿是男是女,多少岁,谁生的都搞不清楚野兔子竟然学聪明了,知道摆出真凭实据才有说服力。
第二反应是:对种盗版抄袭的行为嗤之以鼻,他就不能有点新意,这个办法,季大少已经用过了!
渐渐地,他双眼微眯,嘴角浮起鄙夷的笑:“我说野兔子,你儿子不自己养着,怎么跑到别人家去了,你好意思吗?”
穆纯烈眼角狠狠一抽抬起鼻孔道:“那是本少爷的事,用不着你这个粗鲁的暴力狂多管闲事。”
季铭斯无所谓耸间:“的确不关我的事,你慢慢等,拜拜。”
得意地对穆纯烈挥了挥手就往老宅里钻,岂料一靠近大门就被门口的守卫拦了下来,公式化的声音道:“对不起,您不能进去。”
季铭斯瞪眼:“新来的,连我都不认识了,看清楚我是谁,快让我进去!”
门卫面不改色:“看清楚了,您是大少,老爷吩咐了,不能让您进去,您请问吧。”
季铭斯倒吸一口冷气:“给我让开,别逼我动粗,我要进去,我要回家,难道连家都不让我回?”
门卫轻咳:“咳,大少,老爷说出,您的家在外面,不能让您进去。”
季铭斯刚要爆发,却发现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竖着耳朵偷听忍不住低吼:“你这个野兔子,我回家你跟着我干什么,滚远点去!”
穆纯烈四十五望天笑得阴阳怪气:“哼!还回家呢,你家那个死老头根本不让你进去,你确定你是亲生的不是领养的?”
季铭斯顿时老脸一黑:“闭嘴死兔子,要不是你犯神经病抢人,我家老头子会把人接回去,都是你害的,看我把女儿抢回去了不好好收拾你!”
穆纯烈继续望天:“呵,我带我的亲儿子回家是接不是抢,只有你这种野蛮人才用抢的。”
季铭斯指了指门内冷笑道:“那你去接呀,有本事你去接呀,干嘛像看门狗一样守在外面?”
穆纯烈:“……”老脸顿时比锅底还黑。
这个季老头子真不是省油的灯,他从昨天开始就派人一直守在这里,这个老宅子警卫里三层外三层,就跟铜墙铁壁似的,苍蝇也飞不进去。
他身处天朝这个武器管辖森严的异国他乡,不能太放肆,万一不小心进笼子,别说见儿子,恐怕还得他老子出面才能救他出去。
要那个遍地是野种的老子救,他宁愿死在笼子里!
想了想他又侧脸问季季铭斯:“你要抢女儿,我要抢儿子,要不我们联手攻进去?”
季铭斯像看白痴一样上下扫描他:“我跟你很熟?毛病!”
其实熟不熟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又不是白眼儿狼,为嘛要跟这个走私贩毒的神经病一起攻打自己的老巢?
就算要攻,也是等夜深人静,黑灯瞎火,没有人证物证的时候一个人攻才对。ww
穆纯烈:“……”
两人在门外僵持了一会儿,又有一辆车开到老宅门口停了下来。
季三少提着一只缠着厚厚绷带的手,一边数地板一边往里走。
季铭斯挡在他跟前:“老三你手怎么搞的?”
季三少这才抬头,一看是季铭斯又没精打彩地喊了一声:“大哥,没事,不小心被玻璃划了一去。”
然后又拐弯继续往里走。
季铭斯皱了皱眉急忙上前扶住他:“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到骨头怎么办,来,我扶你进去。”
“大哥,我真的没……”
“闭嘴,我说有事就有事,我扶你进去。”
门卫一脸为难地伸手挡在他跟前:“大少,您不能……”
没等他说完,季铭斯就满腔气氛怒吼一通:“不能,什么不能,没看我家三弟受了重伤吗,我要扶他进屋休息,耽误了,手不能动了,看我妈怎么收拾你!”
门卫狂汗不止。
谁不知道三少是老夫人的掌心宝啊,现在受了伤,要是真发起火来,老爷子都招架不住,更别说他们……
“快给我闪一边去!”
没等门卫纠结过来,季铭斯就充满爱心地扶着宝贝弟弟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了。
季三少一边走一边道:“大哥,船上死了一个b市来的重要人物,据说是被穆赫兰家族的大少爷杀的。”
季铭斯:“……”他只揍了那个断袖几拳,外加几脚,居他多年经验总结,是绝对不可能死人的。
他不由得转身看了看身后呆若木鸡的穆纯烈。
穆纯烈:“……”
茫然地眨了眨眼,从季铭斯幸灾乐祸的眼神里,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穆赫兰家族的大少爷’除了自己还会有谁?
他杀人不眨眼是事实,关键是他昨天刚到天朝,一直着忙着抢儿子,哪有闲功夫杀人?
绝对是栽赃陷害!
竟然有人栽赃到他穆纯烈身上去了!
谁,谁有那么大的狗胆?
他咬咬牙就要往里冲,却不料门卫再次阻拦:“先生,不好意思,没有老爷的邀请,您不能进去。”
“他不是都进去了吗?”
穆纯烈指着季铭斯的背影怒吼。
门卫理所当然:“他是这家的大少爷当然能进。”
穆纯烈狠狠喘了几口气又怒道:“让开,本少爷的儿子在里面,敢挡本少爷的道,看我不要了你的狗命!”
门卫脸一拉,这人在门外蹲了十几个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手一招,几名保卫人员就围了上来:“先生请问吧,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季纯烈:“……”
好吧,他再次感受到了漂泊他乡,孤苦伶仃的无助和无奈,特别是在季家这种土豪级的大户人家面前。
——
季铭斯‘搀扶’着季三少走进大厅,就听见一老一少的笑声比老鼠还快乐。
还没做出回应,季夫人的尖叫声就响起了:“哎呀!小宝,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吗,怎么伤到的,痛不痛,严不严重,快让妈看……”
季铭斯连忙松手,把地盘让给季夫人寻着笑声嘲书房走去。
果然,一到门口就见小色姑娘正坐在季老爷子腿上,手里拿着一根毛笔在他脸上小心地勾画,嘴里说道:“爷爷,这次真的不要笑哦,不然我就不给你画胡须了哦。”
季老爷子连连点头:“好好好,不笑不笑,乖孙女儿要给爷爷画一条漂亮的胡子知道不?”
小色姑娘不耐烦了:“哎呀爷爷,不是说了不要动,不要笑的嘛,你又笑了。”
季老爷子立马乖乖地,一动也不动了。
小色姑娘又晃着毛笔慢慢地往季老爷脸上抚。
季铭斯看着那张老花脸不忍直视地脑 ...
(袋一偏才发现,了了正缩在书房的一角拿着一个古董雕塑仔细研究,两人对视一眼后,了了又淡定地,面不改色的继续研究。
季铭斯眼角一抽,想起门外那个神经病,就觉得他不顺眼。
再想起宝贝女儿比宝贝自己还宝贝他,就更不顺眼了。
真希望他被那个神精病接回去。
但也只能停留在想象阶段,他姨父小姨用命保下来的宝贝疙瘩,他怎么能轻易让别人带回去。
不管机率九十九点九还是零点零一,只要那小子自己不愿意,他就得好好护着他,才能对得起姨父小姨的在天之灵。
他抬步走进书房,看着那一对若无旁人爷孙扬声道:“丫头,跟爹地回家了。”
小色姑娘脑袋一扭,毛笔一扔甜甜地喊:“爹地,你跟妈咪出差回来啦……”
说着小腿儿就摆个不停,从季夫爷子腿上缩了下来再往季铭斯腿上扑:“爹地,色色好想你哦……”
季铭斯蹲下身在小色姑娘脸上啵儿一口道:“爹地也想宝贝女儿。”
“嘻嘻。”小色姑娘笑眯了眼,又把脸偏向另一边:“这边也要亲哦,爹地。”
季铭斯又老实地在另一半脸上嘛了一口道:“亲完了,跟爹地回家吧,你妈咪想你呢。”
小色姑娘小脑袋上下摇晃:“嗯嗯,我们回家吧。”
“乖丫头,你不给爷爷画胡子了?”
季老你子憋屈的叫喊起来。
季铭斯莫名奇妙地瞪着老爷子的脸,表情越来越不淡定了,比见到鬼还要惊悚。
因为那老头子不只一脸墨汁看想来像鬼,并且他是真的没有胡子了,那一条留了几十年的小胡子,竟然一夜之间光溜溜了。
难怪要让小色姑娘帮他画……
季老爷子对季铭斯视而不见,淡定自如地起身,又把小色姑娘往怀里拉:“丫头乖,到爷爷这里来,爷爷都答应你把胡子替了,不会再蛰到你了,你不是也答应要陪爷爷玩的吗?”
小色姑娘眨眼:“爷爷,人家想妈咪了,想回家看妈咪,改天再来陪你玩好不好?”
季老爷子撇嘴,一脸委屈:“改天你就来不了了,你爹地不会让你再见爷爷的,听爷爷的话,呆在这里别回去好不好,爷爷给你买海盗船,给你买漫画,给你买好多好吃的,要什么买什么好不好?”
小色姑娘转眼看季铭斯:“爹地,爷爷说的是真的吗?你不会让我见爷爷了吗?”
季铭斯拍着小色姑娘的头安慰道:“你爷爷是骗子,他买不起海盗船,他没那么多钱,别理他,跟爹回家。”
“咳……”季老爷子虽然脸上黑成一片,但还能看到一片脸红光,他理了理嗓子,正声道:“丫头,你跟了了出去玩,爷爷要跟你爹好好聊聊。”
V023目垂完就走
( “咳……”季老爷子虽然脸上黑成一片,但还能看到一片脸红光,他理了理嗓子,正声道:“丫头,你跟了了出去玩,爷爷要跟你爹好好聊聊。ww”
季铭斯极不耐烦地瞟了一眼老爷子的包公脸,然后弯下身对小色姑娘道:“丫头,你看你的手脏兮兮的,出去让奶奶帮你洗干净知道吗。”
“嘻嘻。”小色姑娘抚着嘴笑:“爷爷的脸比我的手还脏。”
季铭斯面不改色:“咱们要爱干净讲卫生知道吗,不能学坏了。”
季老爷子闻言下意识往脸上一摸,再看手指,顿时哂了哂,没好气道:“你个混小子懂你什么,这叫祖孙乐趣懂不懂!”
然后袖子一甩又笑眯眯看着小色姑娘道:“乖丫头,跟爷爷一起去,爷爷给你洗好不好。”
“嗯,爷爷帮我洗……”
季铭斯皱眉:“你到底聊还是不聊,不聊我带女儿回家了。”
季老爷子怒瞪:“你等一会儿会死?”
季铭斯望天花板不说话。
五分钟之后,季铭斯坐在椅子上等得不耐烦了,季老爷子才衔着烟斗,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
脸虽然洗得干净,但鼻子下那一道几十年如一日的黑杠突然没了,总让人觉得别扭。
季铭斯别扭地在椅子上蹭了蹭,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地一抽一抽,最终还是强忍下去。
老爷子在他对面坐下,一脸严肃:“丫头必须留下来,要走,你自己走。”
“你非要跟我抢女儿?”
“谁跟你抢,她是我孙女,我把她留家里陪我怎么了?”
“要女儿你自己生,我女儿我要带回家。”
“混帐!”季老爷子一掌拍在书桌上,整个书房都是肉响:“目不尊长,一派胡言,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爹的!”
季铭斯面不改色:“你不是包二奶了吗,让她生一个得了?”
季老爷子气得老脸通红,指着季铭斯怒吼:“你,你,你这个不孝子,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你妈胡闹,你也跟着胡闹,你哪只眼睛看我包二奶了?”
季铭斯不以为然地挠了挠鼻子:“谁家二奶不是腋着藏着,我看不到不代表没有。”
“我季正宏这辈子只有你妈一个女人,要包二奶几十年前就包了,还用等到现在?你个混小子再愿冤枉我,我看不打断你的腿!”
季铭斯却又突地坐直身子盯着老爷子满是怒火的眼睛,一本正经:“我跟你一样,这辈子也只要色色她妈一个女人,你要么孙女儿媳妇一起接受,要么就当她们不存在,不要打歪主意,我是不会让人拆散色色和她妈的。”
季老爷子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拍着桌子一阵怒吼:“好,好,你小子故意套我话是不是……你竟然跟我比,你这几年外面的女人大卡车都拉不完,你好意思跟我比,还有,你妈只跟我一个人谈恋爱,只嫁我一个人,你说的女人现在是龙太太,龙太太!要我接受她,要我季家接受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季铭斯低头沉默了几秒又认真道:“爸,我是想说,我要跟黎邀过一辈子的决心绝对不会比你跟我妈过一辈子的决心小,不管她有没有嫁人,什么身份,也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我都认定她了!我要么不娶,要么只是娶她,你看着办吧。”
“你以为你一辈子不结婚我不会吓到是不是?你以为你翅膀长硬了就能威胁我了是不是?我们季家没有你这种不孝顺子孙,你要是一辈子不结婚,就给我滚出季家,你现在的一切都是季家给你的,我就不信你一无所有,那个女人还会跟着你,她能为了钱嫁给一个老头,就能为了钱抛弃你!”
季铭斯轻笑:“季委员,你是对你儿子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难道你不觉得你儿子除了有钱之外,还长得帅,人见人爱吗?”
季老爷子黑脸:“哼!不知廉耻!自以为是!用脸蛋吸引女人能算什么本事,迟早会被抛弃。”
季铭斯符合着点头:“嗯,难怪我妈说你现在就一糟老头,还要离家出走。”
“臭小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咳……”季铭斯理了理嗓子继续正经道:“说得对,我现在的一切是季家给我的,强,加,给,我,的!你忘了六年前你和二叔怎么威胁接手季氏的,他没儿子,你不会做生意,就硬逼着我上。ww”
季老爷子脸上顿时青一阵紫一阵:“……你是季家子孙,接手季氏是你的责任……六年前,你还好意思提,那段视屏差点没把我们季家脸丢光!我怎么生出你这个没出息的儿子!”
“都骂了六年,还没骂够?说到视屏,你们不是问那个女人是谁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就是黎邀,我能为了她接手季氏,也能为了她放弃季氏,如果你们硬要阻拦,我就跟她私奔去。”
“好啊,好得很……你个不要脸的臭小子,三十岁了还要学人私奔,你去啊,你去啊,现在就给我滚出季家,滚出季氏,我就当就生你这个儿子!”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真滚了,滚远了可别怪我。”
季铭斯起身打开书房间的门,顿时几个人扑了过来:“哎呀,别挤,不是跟你们说别挤吗?”
季夫人一头栽到季铭斯肩上,没好所地抱怨。
季三少不好意思地理了理衣服,当自己不存在。
小色姑娘一个劲摇头:“爹地,没偷听,没偷听,色色真的没听……”其实是偷听了,什么也没听到,隔音效果太好了!
了了同学若无其事地回到沙发上继续天天酷跑。
季铭斯垂了垂眼,拍着季三少道的肩道:“老三,公司的事交给你了,我以后不去了。”
季三少惊愕地瞪眼:“?”
季铭斯又把小色姑娘抱起:“妈,我带色色回去了,黎邀等得着急,我怕她担心。”
季夫人急得焦头烂额:“哎呦,大宝,你跟你爸又吵架了,怎么好好的公司也不去了呢……”
“让他滚!滚得远远的!我就当没有这个不肖子!”季老爷子咆哮着走出来:“你一个人滚你的,孙女儿是我的,必须给我留下来。”
季铭斯不回话抱着就色姑娘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喊:“臭小子,走了!”
了了一言不发跟在身后。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给我拦下,别让他把我孙女儿抢走了!”
季老爷子挥着拐杖冲几个保卫大吼,保卫立即围了上来,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季夫人急得捶着季老爷子的肩,一把鼻涕一把泪:“你个死老头子,你干什么,孙女儿是大宝和小邀的,你抢什么抢,你让他们回去,你让他们回去。”
季老爷子毛焦火辣:“我说你闹什么闹,不是你非要跟孙女儿住一起的吗,我把她留下来,你也给我乖乖呆家里,哪儿也不准去!”
...
( 季夫人哭得更大声:“我是让你把孙女儿和她妈一起接过来,没说让你把她抢过来,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快让他们回去,不然我跟你没完!”
小色姑娘见季铭斯和季老爷子都板着一张扑克脸,再见季夫人哭得泪眼汪汪,于是摆了摆小腿道:“爹地,你放我下来,让我去跟爷爷奶奶说再见好不好?”
季铭斯不作声,还是把小色姑娘放了下来。
小色姑娘跑到季夫人身边抱着她的腿喊:“奶奶乖,奶奶不哭,哭了就不漂亮了,爷爷跟爹地一样,表面上坏坏的,其实是好人,他不会欺负你的,你不要怕啊……”
“5555……他就是坏人,他就欺负我,5555……奶奶要跟色色一起回去。”
小色姑娘摇头:“奶奶,你在家陪爷爷吧,他说你不要他了,还说你有了孙女儿不要老公,他一个人好孤单好可怜哦……色色每隔几天就来陪你们玩好不好?”转眼又把季老爷挥手:“爷爷,你蹲下来呀。”
季老爷子听话地蹲了下来:“乖孙女儿,就在这里陪爷爷奶奶好不好,别回去,你爹地不好了东西会把你带坏的。”
小色姑娘又摇头,摸着季老爷子皱了一半的脸道:“爷爷乖,爷爷不生气啊,爷爷,你的脸没有胡子也很滑,奶奶说你年轻的时候是大帅哥,就跟我爹地一样,好多女生都喜欢你,色色最喜欢帅哥了,所以色色也很喜欢爷爷,如果爷爷连我妈咪一起喜欢,那色色就更喜欢爷爷了,妈咪只有我一个女儿,我要陪在她身边,你就让我跟爹爹回去吧,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和奶奶的。”
季老爷子,满是幽怨的眼神盯着小色姑娘,嘴巴一连张了好几次也没说出一个‘不’字。
小色姑娘又笑了笑,在老头子的脸上亲了一口道:“爷爷真好,就这么说定了哦,不可以反悔哦,色色跟爹地回家了,以后再来看你们啊,爷爷拜拜,奶奶拜拜,三叔拜拜,以后手受伤了,色色还给你呼呼哦……”
然后就跑回去,一手拉着季铭斯,一手拉着了了:“走吧,我们回家吧,爷爷不会拦我们的。”
果然三人毫无阻拦了走了出去。
季老爷子被一口亲得晕乎乎地,反应了好几秒才后知后觉得地挥手:“乖丫头拜拜……别忘了回家看爷爷啊……”
季夫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吸了吸鼻子:“我也去,我要跟我孙女儿住一起!”
季老爷子瞪眼:“还去,去了几天还没去够!你为了孙女儿抛夫弃子不成?没看老三手上绑着纱布呢!”
季三少:“……其实我没……”
季老爷子:“受了伤就给我回房间呆着,让你妈给你炖补药补补!”
季夫人:“小宝乖,你快回房间休息啊,妈去给你炖补药,把流的血都补回来啊。”
季三少:“……”
——
三人走出季家大门,就见穆纯烈的车还在门外停着。
一见几人出来,穆纯烈真像兔子一样打开车门蹿了出来,蹿到几人跟前,伸手就要去拉了了:“宝贝儿子,终于出来了,那个死老头没有虐待你,跟爹地回家,不要跟这些没教养的人呆在一块,会被带坏的。”
完全是一杆子打死一群人的节奏。
季铭斯和小色姑娘不由自主的对视一眼,再同时鄙夷地瞪向穆纯烈:“你才没教养!”
但幕纯烈完全没听到,表情惊愕地与那又满是厌恶的眼神对视着。
“滚开!离我远点!谁是你儿子,我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我爹早就死了!”了了低声怒吼。
穆纯烈的手僵持在只差一点点就能触碰到了了头顶的半空,愣了好一会儿,才眯眼笑道:“傻儿子,谁说我死了,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别闹脾气,来,跟爹回家。”
了了却一个眼神也不再给他,错开身,拉起小色姑娘的手道:“色色,走,我们回家。”
“嗯。”小色姑娘点头。
季铭斯嘲讽地看了穆纯烈一眼就跟着在两个小孩身后一言不发。
虽然自家姑娘就这么被人牵着走心里很不爽,但看到穆纯烈吃鳖的可怜样,又痛快地出了口气,心道:死兔子,要你跟我抢女儿,活该你儿子不认你!
司机为他们打开车门,刚上要车,穆纯烈又铁青着脸,大步上前拽住了了衣服就往自己车上拉:“跟我回去,不管你承不承认,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是我穆纯烈的儿子,是我穆赫兰家族尊贵的小少爷,必须跟我回去!”
“放开我!混蛋!谁要跟你回去!谁是你儿子!我是孤儿!我没爹没娘,我出生低贱,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了了身形瘦弱,被穆纯烈一把抓住,四脚并用地反抗,半点成效也没有。
一连走了好几步,眼看就要被幕纯烈塞进车里他,他急得一口咬到他的手背上,死死不放,牙齿深陷到肉里,嘴里全是血喝的味道。
幕纯烈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看他,嘴巴虽然咬着他的手,满是鲜血,但比嘴更红的是他的眼。
那一双赤红的眼里,除厌恶之外,还有憎恨,深深的憎恨。
他恨恨地盯着他,泪光闪烁,却没有掉下一滴,而是慢慢地倒吸回去,两只细瘦的胳膊不停地在他身上推打,好像被什么肮脏的东西缠住,争分夺秒地想要摆脱。
慢慢地他松开了手,侧过脸不再看他,冷冷道:“不回去就算了,既然你自甘堕落,那就一直堕落下去吧。”
了了重获自由,头也不回地往小色姑娘和季铭斯那边走去。
“了了,了了……”小色姑娘急忙给了了嘴嘴巴,本来看到了了被老妖怪抓了去,她想去帮忙的,却被爹地拦住了,爹地不告诉她,男人之间的事,不是她能Сhā手的,她只能乖乖地站在这里干着急,还是老妖怪良心发现,放了了了。
“上车,回家。”季铭斯两手分别盖在两个孩头上。
穆纯烈看着渐渐远去的车了,甩了甩衣袖冷冷道:“回酒店!”
——
已经出去了大半天还不见季铭斯回来,黎邀坐在沙发上忐忑不安,手指在衣服上不停地揪来揪去,揪得膝盖上的面料一团皱一团。
真到门外响起了小色姑娘欢快的笑声:“妈咪,色色回来了,色色好想你哦……”
小色姑娘一跺一跺在跑过屋来,扑在她身上,肉肉的,软软的,熟悉的,真实的感觉让心里玄着的大石终于掉了下来。
“妈咪也想色色……让妈咪好好抱抱……”黎邀紧紧挨着小色姑娘的额,淡淡地微笑。
季铭斯和了了也紧跟其后,只是两人的表情都一脸阴郁。
黎邀抱完小色姑娘才抬眼看二人,忍不住问:“了了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了了摇头:“我没事,谢谢黎阿姨关心。”
黎邀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新泽回来了,受了伤,色色,了了你们上去陪他 ...
(吧。”
小色姑娘和了了吃惊地张了张嘴,快步跑上楼。
黎邀又看向季铭斯,季铭斯也看着她,二人对视几秒后,黎邀开口道:“谢谢你把色色带回来。”
季铭斯眉头一蹙,直直地盯着她,幽黑的眸光沉了又沉,最终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抚着她的头:“傻瓜,我带自己女儿回家,有什么好谢的。”
黎邀却突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季铭斯,天色不早了,你回你自己家吧。”
季铭斯手一颤,诧异地望着她,随即笑了笑,委屈道:“你真要赶我走,真舍得赶我走?”
黎邀手心紧了紧,点头:“你回去吧,新泽受了伤,我不想让他不高兴,你住这里不方便。”
季铭斯脸一黑,不答话,大步朝楼上卧房走去。
黎邀无奈吐气,追了上去,季铭斯已经一头倒在床上,双眼紧闭,像睡着了一般。
黎邀在他身边坐下,祈求道:“季铭斯……算我求你……你回去吧……你已经在这里住了好些天了,但我和新泽才是一家人,我必须顾虑他的感受……”
季铭斯仍旧闭着眼,没有任何反应。
黎邀静静着他高挺的鼻梁,精致的下巴,以及那两片微薄却又性感的唇,半晌,伸出手把他挡在额前的手臂掰开:“我知道你没睡,别让我为难好不好。”
季铭斯地突地把她拉得扑到自己身上笑得蛊惑:“看我那么久,是不是觉得我比睡美人还好看?”
黎邀一脸为难,刚要开口,却又被季压在身下道:“嘘……我累,让我睡一会儿,睡完就走。”
------题外话------
吼吼,5的懒筋抽得妞们都不理5了,好想哭,55555
连5心里的懒神今天都开新坑了,5要发奋图强!5要奋斗!
妞们给点爱的泡泡嘛,说不定5就真的鸡血了,不是万更,也有半个万更对不对?
你们敢给5泡泡吗,敢吗,赌10个茶叶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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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24什么也不做
( 他把头埋在她颈窝里,浅浅地呼吸,微凉的唇触碰在她细白的皮肤上,却没有任何逾越的动作,好像真的是在认真睡觉。
过分的安分,让黎邀觉得再开口赶他都是一种罪责。
她平静地望着天花板,身体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明亮的双眼不时眨一下,代表她时刻清醒,和等待。
果然,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季铭斯就不满地在她脖子上咬了口,然后翻身而起抱怨道:“这么大个睡美男躺在床上,你竟然一点都不心动,还要赶我走,太打击了,回去了。”
黎邀也跟着起身,表情没有变化,说出的话却比美色不够诱人更打击,她看着他淡淡道:“季铭斯,我今天订机票,航空公司我的护照有问题,不能办,是不是你故意的,你快让他们把票卖给我吧。”
季铭斯原本一脸怨妇状的脸瞬间面瘫,他顿了顿抬步朝门走去,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
黎邀追上去扯住他的衣袖,眼里朦上了一汪水泽:“季铭斯,你不是答应了让我们回去的吗,你快让航空公司的人解除阻止吧?”
季铭斯面无表情地拍了拍她的肩淡淡道:“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黎邀抓住他的衣服不放,嘴里带着哭腔:“季铭斯……我答应了新泽,我们必须回去,不要再为难我,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你让我们走吧……”
季铭斯闭眼,把她的手慢慢扯开,大步走了出去,越走越快,头也不回。
黎邀没有追,哭着喊了两声,就坐在床上底着头,一言不发,没过一会儿,女佣就走了敲门进屋,小心翼翼地问:“黎小姐,您没事吧?”
黎邀抬眼淡淡道:“我没事,你出去吧。”
女佣却站着不动唯唯诺诺道:“季先生让我……让我守着您……”
黎邀脸色沉了沉:“我又不是犯人,守着干什么,出去吧。”
女佣还是站着不动。
“要守去门口守着,难道我换衣服你也要守着吗?”
女佣嘴皮动了动,还是没出去。
黎邀无语地闭眼,语气有些严厉:“叫你出去听见没,是不是没见过残废换衣服,要好好学学?”
女佣:“……”
乖乖地退到了门外,然后嘭地一声,门被关上了。
——
晚上吃饭,新泽少爷由于受伤,是在自己房间里进行的。
饭桌上,只和黎邀和两个小孩子。
小色姑娘一看少了爹地和奶奶,心里无比失落。
奶奶要陪爷爷她可以理解,但为什么爹地也不在?
“妈咪,爹地去哪里了,他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吃饭呢?”
黎邀给小色姑娘夹了一根她喜欢的菜放在碗里微笑道:“因为爹地有工作要忙,出去了,色色要乖乖吃饭,不要他担心知道吗?”
“嗯嗯,色色知道了,色色要多吃点,谢谢妈咪。”小色姑娘乖乖低头扒饭。
黎邀又给了了夹了菜微笑道:“了了也多吃点。”
“嗯,谢谢黎阿姨。”
饭后,等几个孩子睡了,黎邀才回到自己房间开始洗漱。
本以为一切正常,却不经意地看到那些多出来的毛巾、牙刷、杯子以及剃须刀,久久入神。
她草草把自己洗整一番后落荒而逃地走出浴室,一头倒在床上,眼睛疲惫地闭了一会儿,又猛地睁开,枕头上有他的味道,床上有,整个房间都有……
她翻来复去,翻来复去,一整夜也没法合眼,直到第二天天明,小色姑娘来她房间里报到。
早餐仍旧三人进行。
饭后,医务人员到家里为新泽少爷换药包扎。
大腿上,虽然不长,却有食指深的伤口让新泽少爷惨叫连连,眼泪泛滥:“啊……好痛,痛死了,我要回家,我要回m国,马上就回去,痛死了,5555……”
黎邀看着那一道血口,心里一阵一阵发堵,拍着他的肩安慰:“我答应你,两天之后一定回去,别乱动,让医生上药……”
新泽少爷委屈地抹眼泪:“我要两天之后还不能回去,我就饿死了,去被我死去的老爸。”
“别胡说,你爸很忙,不需要你陪。”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了解他……”
——
午饭后,黎邀又试了试,还是不能订票。
她失落地叹了口气,坐在客厅沙发里久久不语。
楼上新泽少爷的房间里,小色姑娘和了了同学为了讨他老人家欢心,笑声不时飘到楼下。
她起身回到自己房间,并把门带上。
女佣跟在门口,便不敢进去。
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过去,三十分钟过去,里面仍旧没有任何动静,也不见她出来。
女佣开始着急了,季铭斯特意吩咐她好好看着黎邀不能有一丁点差错,但黎邀在里面,她压根看不到。
她想了想干脆给季铭斯打电话说:黎小姐午后心情很不好,把自己关在房里,一直不肯出来。
正在一本正经跟季三少工作交接的季铭斯掐了电话就飚车而来。
也不知道一路撞了多少红灯,三十分钟不到,车子唰地一声在顾宅门前停下,踹开车门就径直朝楼上冲。
季铭斯努力使自己阵定下来,敲了几声门:“小邀,开门。”
没有人回应。
他也没耐心多喊,直接从口袋里拿出备用钥匙把门打开,就见昏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紧闭,而黎邀缩在墙角,手里不拿着一块薄薄的刀片仔细研究。
季铭斯脸色剧变,猛地冲进去,抓住她的手低吼:“你干什么!”
黎邀抬头,若无其事的看着他:“没干什么,就是想试一下痛不痛。”
“试个屁!有什么好试的!”季铭斯咬牙,一把抢过刀片打开窗户扔了出去,回头又冲门口的女佣道:“看着孩子,别让他们过来。”
女佣识趣地关上了门。
黎邀蹲在地上,一脸委屈:“机票还是订不了,你说话不算话。”
季铭斯双手Сhā腰,胸膛起伏不定,眼里全是血丝:“你就那么想走,那么想抛下我,订不了票就要一了白了?”
黎邀低泣出声:“不是叫你不要逼我嘛……”
季铭斯忽地扣紧她的双肩,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到底谁逼谁?是你在逼我!是你在逼我,你知道吗?!”
黎邀使劲摇头,越哭越大声,仿佛嘶吼一般:“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们走,让我们走……你让我们走吧……”
季铭斯眉头深纠,眼底浓烈得如像沸腾的岩浆得不到喷发,却又强行熄灭。
他把她紧紧圈在怀里动弹不得,手掌扣着她 ...
(的后脑勺,让她所有的泪水和嘶吼都被他厚实和胸膛抵了回去,良久长叹一口气:“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行,我让你们回去还不行。”
黎邀埋头在他的胸前,像是喜极而泣,整个身体都颤抖不已,泣不成声:“谢谢,谢谢……谢谢你季铭斯……”
季铭斯收紧了胳膊把她搂得更紧,像是要揉进骨子里似的。
他紧咬牙关,绝对不会大方到说‘不用谢’。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她。
黎邀一边吸鼻子一边擦眼泪:“我们后天就走,一定能订上机票对不对?这栋房子以后应该不会住人了,我把你和季夫人的东西收拾一下,你下午带回去吧……”
她不再看他的脸,说着就转身不停地忙活起来。
季铭斯站着不动,眼看她把他的毛巾,牙刷,衣服……等一切与他相关的东西用袋子箱子装起来。
她一只手很吃力,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流,他也没有好心地搭把手。
等她忙完了,两个口袋,一个箱子摆在他面前,他仍旧无动于衷。
她还是不看他的眼,默了默道:“我去季夫人房间收拾,你等等,一会儿就好。”
说完就要打开房门出去,却被季铭斯一把拉住抵在墙上,狠狠地吻一下去,粗暴而又野蛮。
像是在宣泄愤怒,又像是狠狠报复。
黎邀被他咬得的嘴唇刺刺地痛,甚至还尝到了腥甜的味道,可他仍旧没有停下来,大肆地,毫不留情地在她唇上柔腻一通。
舌头撬开她的牙关,强势地横扫一通,把属于她的味道全全吲走。
黎邀被堵得呼吸困难,肺部像是要裂开时,他终于放开了她,没等她喘过气,他就把她横手抱起扔到床上,猛地覆了上前,在继续在她的脖子上一阵狂啃,手掌更是探入她的衣料,罩在她胸前一阵揉捏,动作闷大。
他已经好像没有这么极具掠夺性地对她,黎邀大惊连连推他:“不要,不要,季铭斯不要这样……”大白天的,孩子都在,关键是新泽在家,他们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但季铭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已经从她的脖子啃到胸前,而手也探到了她的裤子企图扒开。
黎邀心里一阵惶恐,哭了出来:“季铭斯,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别这样,色色他们就在外面,别这样……”
季铭斯一愣,这才停了下来,覆在她身上,直直地盯着她红肿的唇和溢满泪水的眼,慢慢地目光变得清明、柔软,手指她的眼角轻轻地擦:“对不起……好了,别哭了,我什么也不做,真的。”
V025演得好!
( “好了,别哭了,我什么也不做,真的,对不起……”
“没事,没关系。”
黎邀摇头,一边擦眼泪,一边缩下床,不去看他的眼,跑进洗手间。
几分钟之后再次出来时,脸上的泪痕已经擦干,衣服也整理好,看不出狼狈的模样。
而季铭斯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地板,指间燃了一半的烟头,冒出淡淡的青烟。
他已经很久没有当着她的面吸烟。
黎邀垂了垂眼,走过去蹲在他膝盖旁,把他手里的烟头取了,再灭了,然后把头靠在他膝盖上平静地说:“吸烟对身体不好,以后别抽了……”
季铭斯没有任何答话,面无表情地,伸手盖在她头上,轻轻地抚摸,一遍一遍地抚摸。
黎邀眨了眨眼又道:“我对龙家对新泽有责任,必须回去,m国不远,真的,你可以随时来看我们。”
季铭斯任何没有回应,只是手里的动作依旧。
黎邀继续道:“天色不早了,你回家吧,开车小心。”
季铭斯手一愣,停驻在空气里,不再抚下去。
黎邀站起身,挽着他的手朝门外走:“你别担心,我没事,真的,你可以让女佣24小时看着我。”
然后打开门道:“回去吧。”
季铭斯直直地盯她,刚要开口,腿上圆圆滚滚的东西突地扑了过来:“高大黑,抓到你了!哈哈,回来都不找人家玩,跑我妈咪房里躲着,哼!”
季铭斯愣了愣,蹲下身手掌在她额前齐齐的平刘海下抚了抚道:“丫头昨晚乖不乖,有没有听妈咪的话?”
小色姑娘使劲点头:“嗯嗯,色色最听妈咪的话了。”大眼闪了闪又问:“咦?爹地,你不高兴吗?是不是色色今天不够可爱?”
季铭斯轻轻一笑,把搂在怀里:“可爱,爹地所宝贝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最可爱的,爹地很高兴,很高兴……”
小色姑娘满意得笑眯了眼,圈着他的脖子,小脸一个劲地蹭:“嗯嗯,色色的爹地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最帅的,又高又大又帅……高大黑,人家好喜欢你哦,以后不许不回家知道吗。”
季铭斯身体一僵,抬眼看黎邀,好像在等她的反应。
黎邀却侧过脸,看向走廊另一边。
那里新泽少爷和了了同时看向他们,了了目光淡淡,而新泽少爷手握成拳,胸膛起伏不定,然后拐着腿转身回房,嘭地一声砸上了门。
黎邀抚额,低头对小色姑娘道:“色色快放开你爹地,他公司还有很重要的事,马上就要离开,不要耽误他的时间好不好。”
“哈?”小色姑娘失望得小脸鼓成一团:“讨厌大黑的公司,是不是又要出差啊,都不陪人家玩。ww”
季铭斯在小色姑娘脸上摸了摸,却没答话。
小色姑娘又噘着嘴儿道:“好啦好啦,去嘛去嘛,书上说男人要以事实为重,女人不可以托后腿,不过,要亲完人家再走哦。”说着就把脸蛋儿对着季铭斯。
季铭斯笑了笑,在小色姑娘两个脸蛋上重重嘛了一口,小色姑娘就乐极升天,欢乎雀跃两只手抚脸:“高大黑拜拜,要早点回来哦,然我跟了了私奔哦。”
季铭斯点头:“色色拜拜。”
黎邀板脸:“色色别胡闹,去跟了了玩吧。”
“哦……知道了妈咪……”小色姑娘乖乖跑去拉了了的手:“了了,我们玩吧,咦?哥哥,又把自己锁房里了?”
季铭斯看着小色姑娘的背影,吐了口气,直起身,刚要抬步,黎邀又提醒道:“季铭斯,你的衣服……别忘了一起带回去。”
季铭斯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好。”
然后就提起箱子和口袋下楼。
黎邀跟在身后,送他到门口,他又突然回头道:“我依你,我什么都依你,出差也好,出国也好,机票,我很快就会让人办下来的,你在家里等着,你也不许乱想不许做傻事,知道吗?”
黎邀,眼泪不受控制点往外涌,嘴里说道:“谢谢,谢谢,谢谢你季铭斯……谢谢……”
季铭斯眉头一紧,急忙扔了手行李,把好揽在怀里安慰:“怎么又哭了,依你你也哭,不依你你也哭,我该你拿怎么办?你这样我不放心,不能扔下你回去。”
黎邀使劲摇头:“没事,没事,我不哭了,真的不哭了,你别担心,你快回去吧。”
“就知道赶我走。”季铭斯怨气不解地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开车离去。
黎邀看着他的车子消失不见,才转身回屋,走了两步,又蹲了下去,身子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压抑而又细碎的抽泣声让门口好几个守卫面色动容。
一人上前关切道:“黎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黎邀罢手:“没,没事。”
快速恢复平静,若无其事地朝里面走去。
小色姑娘和了了正守在新泽少爷门前,扯着嗓门儿喊:“哥哥,你快开门呀,快出来呀,你不跟我们玩了吗……哥哥,下次玩游戏我让你两盘行不行,你开门好不好……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芝麻开门,芝麻开门……”
了了:“咳……色色,你别叫了,新泽哥哥是不会开的……”
小色姑娘眨眼:“他为什么不开呀,你惹他生气了吗?”
了了摊手,心道:局势太复杂,不是你这个脑袋瓜子能够理解的。
“色色,你和了了去琴房间玩,妈咪来叫你哥哥。”黎邀淡淡道。
“哦……”小色姑娘疑惑地哦了一声道:“了了,走,我弹琴给你听,你把我画成蒙娜丽莎好不好?”
了了:“……”
黎邀在门上敲了三声:“新泽,快把门打开。”
里面立即传来激动的吼声:“不开不开,就不开!我要回家,我要回m国,什么时候回,我就什么时候开。”
“别闹脾气了好不好,乖,快把门打开,一会儿就要吃晚饭了。”
“谁说我闹脾气,我是认真的,是金子还真,不开门,不吃饭,死在里面算了。”
黎邀叹气:“真不开?”
“不开!”
“真不吃?”
“不吃!”
“你硬要这样,我也没办法,那你就呆里面吧,那走了。”
黎邀不再叫他,也站在门口没走远。
没过一会儿,门就嚓地一声打开,露出一个发型乱如鸡窝,满脸通头的头怒瞪着眼嚷道:“你就不知道多劝几句?”
——
天色昏暗,两旁的路灯逐渐燃了起来。
季铭斯一边开车,一边拿出电话拨打:“喂……给我订五张去m国的机票……嗯,五张……后天早上……”
挂了电话 ...
(,他又长叹一口气,目无神色地盯着前方,脑袋里全是黎邀缩在墙角手里拿着刀片比划的模样。
忽地一连几辆黑色轿车迎面驶来,又与他的车擦身而过。
他忍不住皱眉,这几辆车他认得,是穆纯列和他手下。
这只野兔子这个时候朝这个方向开,不是去黎邀那里还能去哪里?
一定是为了那只鸟儿去的,打死他也不信,那个野兔子会那么容易放弃自己的儿子。
这只野兔子异于常人的神经质,他担心黎邀会被他吓坏,于是他也跟着调头往回开。
几辆车一路朝顾宅驶去,却在离顾宅几公里之外的岔口上,十几辆警车将穆纯列等人团团围住。
事不关已,季铭斯没有减速,只把自己当路人甲继续往前开。
但心里却忍不住琢磨,那只野兔子这两天忙着认儿子,应该没犯大事儿的时间,为什么会被警方盯上?难道真像老三所说的他把
八豪轮幕老板的孙儿杀了,现在人家找上门了?
想着想着,他的车已经停在顾宅门前停了下来。
又倒回去?
他憋屈地想着,但脚已经不听使唤地跨了出去,还大步往里走。
大厅里隐约能听到悦耳的钢琴声,女佣正甚至是享受地布置晚餐,一见他来就主动报告:黎小姐在龙少爷房间。
他挥了挥手抬步上楼。
也许是去而复返有点心虚,他连步子都迈得很轻,也不知道黎邀会是什么反应,可他就是忍不住,担心她,想她,想见她。
他本来想回房间躲着,给她一个意外惊喜的,可刚一上楼,就听到那个小子的咆哮声:“不吃不吃,说不吃就不吃,那个混蛋今天来这里干什么?他还要住这里,要守你,不让你走是不是?”
他不由得走了过去,门缝轻启,那小子正裹在被子里,闷头大喊,而黎邀站在旁边,一脸无奈。
“不,他是来拿行李的,不会住这里。”
“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什么时候回去?我要回去,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不是跟你说了后天就走,快别闹了,吃饭吧。”
“那个混蛋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止我们的,就像上次一样,到头来还是回不去,对不对?”
“他不会,他已经答应我了,不会再阻拦我们的,你就放心吧。”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他那种坏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他一定会说话不算话,一定会把你和小色妞关起来的,我不吃,我什么也不吃,饿死了算了!”
“我说他不会就不会。”
“为凭什么这么肯定,凭什么?”
黎邀叹气:“因为,他以为我抑郁症复发,怕我自杀,所以,一定不会。”
新泽少爷不可思异地瞪大眼翻身而起:“你说什么,复发了吗?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没,快吃吧,不然饭凉了。”
新泽少爷还想说什么,却听砰地一声,门被打开狠狠砸到墙上。
两人同时望去,就见门外,一个全身笼罩着黑色气息的男人站在那里,面色阴冷,目光如炬,嘴里恨恨地说:“好!演得好!真tm演得好!”
------题外话------
咳,关键时候卡壳,好像是5的特长,所以今天成功的卡上了
想说的是:到这里,十万字温水煮青蛙的情节正式结束了,5要挥刀了,这次不再手软,妞们挺住,5自己也挺住,实在挺不住,建议养文,不要找5哭啊,5也需要正能量
鉴于今天太过短小,5拍着胸口说明天一定万更,不然妞们也别留言,直接烧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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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26想离婚,没门儿!
( 黎邀手一抖,碗掉在地上啪地一声,轰鸣刺耳,但她整个脑袋嗡嗡作响,完全没有听到,她颤了颤嘴唇:“季……”
“闭嘴,你这个不骗人会死的女人!”
没等她叫出声,季铭斯就低吼一声,冲进屋里,一把抓起她的手就往外扯。
“你干什么!放开她!”新泽少爷翻身下床,由于腿脚不便差点扑到地上。
“你别激动,我跟他谈谈不会有事的,别跟来。”黎邀着急地回头安抚道。
新泽少爷还要上前却被黎邀一声勒令:“听话!回床上躺着!”
新泽少爷抿了抿唇,原地站了一会儿,又忽地转身将床上的被子、枕头全都丢到了地上。
季铭斯扯着黎邀的手径直朝卧室走去,步子迈得又快又大,黎邀小跑着跟在后面。
而手脖子上,乎几深陷肉里的压捏,半点挣扎也不给她。
砰地一声,季铭斯把门撞上却没有放开她,而是扯着她进入洗手间再关上门才松手。
她背靠着冰凉的墙面,而季铭斯单手掌在她身侧,直直地盯着她,眼神锐利而复杂:失望、愤怒,伤心,难过,心痛,怨恨……
每一道目光射在她身上都像一种无声却又强烈的谴责,让她无入遁形。
她下意识地错开脸,不去看她。
他却伸出硬掰过她的下巴强迫她与她对视,气息冰冷而已低沉:“看着我!”
她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凝望他的眼,超近距离,乌黑而又深邃的眸子里,让她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影子,脸色苍白,目光闪烁,额头上细汗连连,甚至连心底的丑陋和卑劣也一并尽收眼底。
良久,他才又冷冷开口:“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开始在我面前演苦情戏的?”
黎邀默了默淡淡道:“你和薄焰的电话,我听见了。”
那天早上,她一睁眼,发现身边已经没有季铭斯的踪影,一着急就起来找他,却看见他在另一间屋子里打电话。
更让她意外的是,薄焰竟然把她抑郁症的事告诉了季铭斯。
如果可以,她宁愿他一辈子也不要知道,可既然已经知道了,她正好顺水推舟。
她能感受到季铭斯对她的好,但同时也对他的捆绑无奈、无力。
她必须回m国,正常情况下想让季铭斯放她走几乎不可能,她只能赌一把,假装抑郁复发,如果季铭斯真爱她,一定会放她走。ww
事实证明,她赢了,却又输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她万万没有想到季铭斯会去而复返,把她的话一定不漏地听了进去。
季铭斯难以至信地瞪着她,他和薄焰的电话,不就是去救小色姑娘之前,她到底多会装,竟然一早就给他下套了!
想着想着,他又扯扯嘴角道:“觉得我很蠢是不是?被你骗得晕头转向找不到北,很好笑是不是?”
声音虽然不大,却每一字每一句都饱含着对自己的讽刺和嘲笑。
“不是”她摇头。
“那,是,什,么?”
他突地目光一狠,捏着她的手力道加重,激动的吼声在整个狭隘的洗手间里碰撞、回荡,最后全部反射进她的耳朵里。
她颤了颤,望着他,声音镇定坦然:“回m国,一直都是为了回m国?”
“回m国,又是回m国,狗屁m国!你tm竟然为了回m国天天在我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演得这么好,怎么不去好莱坞拿奥斯卡?”
黎邀平静地看着他:“如果不这样,你会答应让我们回去吗?”
季铭斯吐着粗气连连点头:“对,说得对,你要不作死,老子死都不会让你回去!你就是吃定了老子,知道老子爱你,稀罕你,一看你哭就肝颤胆寒,所以你就天天哭给我看,天天逼我是不是?”
黎邀垂下头,语气低落:“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样。”
季铭斯扣紧她的肩膀大声咆哮:“你的办法就是诓我骗我,把我当猴子耍?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黎邀仍旧低着头,却不答话。
季铭斯愣了愣,落寞地松开她:“老子改变意了,想回去,做梦都没门儿!别跟我玩哭哭闹闹,要死要活的把戏,老子再也不会上当。”
黎邀抬眼:“季铭斯,你没有权力一直困着我,我必须回去。”
季铭斯哼地一声笑了出来:“权力,跟老子谈权力是吧,老子就要你看看什么叫权力!”
说着就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两个红色的本本:“给老子看清楚了,你是我季铭斯的老婆,是我季铭斯的女人,你这辈子都得跟我捆在一起,想跑,门儿都没有,老子困自己老婆难道还要跟别人打报告?”
黎邀看着那两个红色的本本只觉得天雷滚滚,而上面三个字像无数金色的光芒狠狠刺入她的眼,不止眼痛,连头也跟着痛了起来。
他竟然背着他把结婚证给办了!
他们,结婚了?!
季铭斯眯着眼,嘴角挂着分不清是冷笑还是得意的笑,像展示一般,把两个本子翻开给她看,两人的合照完全看不出ps痕迹,季铭斯黎邀,两个名字,以及民政局的印章一样不少,不假包换。
黎邀从最初的震惊慢慢变成无语,到最后无奈地扶额:“季铭斯,你怎么可以这样!”
季铭斯收起本本放回包里理直气壮:“哪样,孩子都会打酱油了结婚有什么不对?几块钱我季铭斯还是给得起的。”
黎邀吐气:“季铭斯你别这么幼稚!结了婚还能离婚,更何况我不是自愿的,我不会承认的。”
季铭斯瞪大着眼,龇牙咧齿:“我管你自愿不自愿,承认不承认,想离婚,做梦。哪怕是死,是一具尸体也得乖乖跟我绑在一起!”
黎邀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又忽地笑了出来:“我要真变尸体了你会哭死的。”
季铭斯眼角一抽一把纠住她的衣领:“笑屁!有什么好笑的?不准笑!老子才不会为你掉半滴泪!”
“要不试试?”
“试毛!再跟老子玩自杀的把戏,老子就把龙家那个死小子捏死!”
黎邀又笑了笑,软声道:“好了别生气了,骗你是我不对,我道歉,对不起。”
“还笑!你tm骗我这么久,这么惨,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季铭斯她拎得更紧,气得眉毛都横成一条了。
黎邀踩起脚在他唇上吻了吻:“现在行吗?”
季铭斯手一松,连忙后退一步低吼:“苦情戏不管用,又来糖衣炮弹了是不是?”
黎邀眨眼:“难道你真希望我抑郁复发,整天哭哭啼啼痛不欲生?”
季铭斯瞬间脸色铁青:“老子希望良心发现,不要动不动就算计我!”
黎邀上前一步,伸手揽过他的腰,头靠在他胸前淡淡道:“ ...
(那我希望你让我们回m国,你答应吗?”
季铭斯坚决果断:“不答应!”
“你今天下午明明答应了的。”
“那是你用奸计得呈的,不算!”
“你说话不算话!不是男人!”
“你敢怀疑我,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他突地将她抵至上墙狠狠吻了下去,顺着脖子锁骨一路向下,然后埋头在她胸前,一边亲吻,一边将她整个人托起双腿缠上他的腰。
她扬起脖子,气如游丝,声音断断续续:“季铭斯……答应我好不好……”
季铭斯愣了愣,没有出声,又继续他的动作。
她又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认个屁!”季铭斯一把松开她,青筋暴跳:“又来了!你tm不跟我讲条件会死,你是我老婆,老婆知道吗!我睡你天经地意,哪有那么多破条件!”
黎邀祈求地看着他:“最后一个。”
季铭斯脸一黑:“最后一个也不行!”
说完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穿过卧室,走廊,再噔噔噔地下楼,吩咐守卫:“给我守着,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出去。”
黎邀追上来,就见季铭斯钻进车,唰地一声飙走了,因为速度太快,车子不见踪影好一会儿,还能听到呜呜呜地马达声,她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
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她又转身往回走,新泽少爷已经站在楼道的顶上焦急地看着她:“怎么样?他有没有欺负你?”
那一次季铭斯掐黎邀脖子的画面,新泽少爷记忆犹新,所以季铭斯在他心里除了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渣男之外,还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危险份子。
“没有,我没事。”黎邀快步上楼扶住他:“你怎么出来了,小心摔跤。”
新泽少爷摇头:“已经好了很多了,不会摔的。”顿了顿又问:“我们……还能回去吗?”
黎邀轻笑:“想什么呢,当然能回去,回房间休息吧。”
新泽少爷眸子沉了沉,没在多说。
一想起季铭斯负气离开的模样,黎邀忐忑难安,晚饭后,回到房间,她就拿起手机不停拨打,一连打了几十通也没人接。
季铭斯还是第一次晾她的电话这么久,她越想越担心,只有拿着手机继续打。
快到十二点时终于接通了,但传来的,却是女人的声音:“喂,你好,请问找季大少吗?”
------题外话------
卡得要命,一下午就码这么点,晚上12点之前应该还有一更,妞们明早再来看吧。
昨天5说要挥刀,吓到好多美妞妞了,哦呵呵,保持节奏~
V027十八禁区
( “喂,你好,请问找季大少吗?”
黎邀脑袋空白几秒后低声道:“嗯,是的,请问……你是?”
电话那头没回答,到是语气有些飘忽地问:“你是季大少的妻子?”
黎邀一愣,从发稍到脚指头都对这个称呼感到陌生和错愕。ww
季铭斯刚把本子在她眼前晃了晃,马上就有人问起来,但她只能本能地说:“不……”
没等她说完,那人又道:“我是看季大少手机号码里写着老婆两个字,所以多嘴问了一下,他在我店里喝醉酒,跟人打架,你快来接他回去吧。”
黎邀心里一抽,从床上弹了起来:“他没事吧?”
“还好,就是头破上了点皮,嘴里吐了点血,要不了命。”
黎邀更紧张了,一边跑出房间一边道:“麻烦你把地址告诉我,我现在就去。”
“**路**街,一间名叫十八禁区的小酒吧,你拐着进来,再直走就看见了。”
十八禁区,他竟然在十八禁区。
黎邀脚步一顿,低声问:“你是安姐?”
“嗯?你也知道我?”
黎邀缓了缓小声道:“安姐,我是黎邀。”
那人轻笑:“黎邀?呵,没想到季铭铭斯老婆是龙太太,有意思。”
黎邀不知作何回应,去听门口保安突然道:“黎小姐,不好意思,大少吩咐了,您不能出去。”
黎邀无奈站在原地,想了想,对着电话道:“安姐,我这边临时有事脱不了身,能麻烦你派人把他送过来吗,我把地址告诉你。”
“行,顺便把这家伙砸场子的费用一并讨回来。”
“好,没问题。”
——
季铭斯的车子一路横冲直闯,转弯时车轮摩擦的声音比杀猪声还要难听,而他本人坐在车里,一只手握方向盘,一只手夹烟头,灯光微弱照在他算不上白,此时却看起来惨白的脸上,阴森恐怖,嘴角还不时抽上一抽,透过后视镜里看去,顿时让人联想到‘身后有鬼’四个字。
他心里着实憋屈到不行,他家老头儿说他无非靠着有钱,再加一张帅气的脸蛋诱惑女人,算什么真本事。
他绝对不会告诉他家老头,不管钱还是脸蛋,要是真有一样能让黎邀那个女人着迷,那他就谢天谢地偷着乐了。ww
她哭哭闹闹,软磨硬泡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摆脱他。
他季铭斯要钱有钱,要长相有长相,要魅力有魅力,到头来,想留住一个女人竟然要靠武力解决。
娃儿都生了,证都领了,跟她亲热,她竟然还要跟他讲条件,而且提出的条件是放她走。
他季铭斯就算再饥渴,再色令智昏也知道这个条件比马关条约还不平等,他才不吃这个哑巴亏!
他越想越气愤,一掌拍在方向盘上,汽笛声一路鸣叫,使得两旁的路人车辆像惊弓之鸟。
他又吸了一口烟,烟雾熏得他眼睛半眯起来,也许是眯得过头了,两眼一黑,车子就碰地一声撞到了路边的栏杆上。
他摇晃着脑袋从方向盘里抬起,再摸额头,指头染红了。
尼玛,车技一流得完全可以开外挂的季大少生平第一次出车祸竟然是在滴酒未沾四肢健全的情况下。
这等丑事,打死他也不会说出去。
他踹开车门下去,头一抬,就见眼前闪烁着‘十八禁区’几个销魂得节操掉一地的字。
他心里忍不住低骂:靠!难怪要在这里出车祸!他季铭斯生平最大的滑铁卢就在从这里开始的!并且一滑,就没有再起来过。
他咬了咬牙,抬步走了进去。
小酒吧里灯光昏暗迷离,音乐动感,到是没人注意到他英俊无比的脸上挂了彩。
他在吧台上坐下,手指一敲,调酒师就客气道:“大少好久没来,还是老规矩吗?”
“嗯。”他心不在焉地点头,目光却索向身后左角落里,那一个不起眼的红沙发,久久不动。
这一个酒吧十年如一日,装潢摆设从未改变,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变迁,而这里面看到不是时光的流逝,而是岁月的沉淀。
而他这一眼,仿佛看到了六年前蒙头盖面,生怕被要发现的自己。
那是他第一次来这里,为什么会来呢?
他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那一年,某天中午,他和往常一样,一个人躲在学校天台睡懒觉,却突然听广播里传来女声的声音:“黎邀同学,请问你被e国皇家音乐学院录取,有什么感想?”
“没感想,因为我不会去,我喜欢季铭斯,我要留下来,我要追他!”
他承认他人花开人见人爱,但从来没有人这么高调,利用学校广播表白,人尽皆知。
他当是一个哆嗦,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一个追求者竟然放弃e国皇家音乐学院这么好的机会追他,他实在震惊。
但一想到,是黎邀那个女人,他又很快平静下来。
他对她印象深刻,朋克装,比鬼还吓人,眼圈画得都找不到眼珠子,耳朵上的银色圈圈一环扣一环,比赶集还热闹,十个指甲头比身中剧毒的人还要黑,当然这些都是表向,比外表还要让人深刻的是,她每周三的中午都要在对面的天台拉小提琴,搞得他刚睡着又被惊醒。
更可笑的是有一天中午她竟然为了跟白玫玖那个女人争地盘吵了一架,到后来谁也没谁让,一个拉琴,一个看小说,做干各的,互不干涉。
自那天表白之后,她就对他展开了强烈的追求攻势。
每天堵在校门口一句‘我喜欢你’完全无视秦沐言的存在。
然后再是送花,送情书,送礼物。
花,情书,礼物,他收到过太多,没看一眼就全扔垃圾桶,直到有一天,他扔情书里,无意中发现,她的手写娟秀漂亮,一看就知道写时很认真,很个子细存,虽然上面的句子全是抄的。
见字如见人,他实在想不通,一个写得一手好字的人,外表怎么会如此……另类。
后来,她的每一封情书,他都会悄悄留下来,虽然内容肉麻,没完没有可读性,但那一行行漂亮的手写字,看着总会让人心情舒畅。
一个月下来,他猛地发现他的抽屉里,竟然塞得满满全是她的信。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为了不被人发现,偷偷的放进了小时候藏宝贝小箱子里。
正当他担心小箱子装不完时,她又突然不写了。
第二天情人节给他送了一盒自制巧克力,他偷偷尝了一口后,一连跑了几次洗手间差点没上医院,他想:她肯定下药了,她在报复他不理她。
可没隔两天,她又他教室的窗户下拉起了小担琴,还说这是专门为他写的曲子。
他虽然表面上没动 ...
(静,但心里却狂跳不止,晚上他在床上翻来复去怎么也睡不着,他心时一阵惶恐:完了!一定是失眼症复发了!
她每天拉,他每天都睡不着,不管听秦沐言弹多少遍钢琴他再也睡不着,于是他得出了结论:她的曲子有问题,让他失眠复发了。
她拉了24天后,就再也没拉,他以为终于可以高枕无忧,才发现躺在床上,脑袋比任何时候还要清醒,因为她已经好几天没出现在学校,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他开始担心,开始着急,唯一的念头是:找到她!
他悄悄派人跟踪打听,得知她红常去一个名叫‘十八禁区’的小酒吧。
十八禁区!
他一听这名字就觉得那不是正常人去的地方,她去干什么?
于是他鬼鬼祟祟地跟了进去。
见她一个人没精打彩地坐在吧台前,嘴里叼着烟,黑爪子里还捏着一个酒杯晃来晃去,要多太妹有多太妹。
他当时就想一把把她揪出去,可再一想,他凭什么?
于是他找了一个角落偷偷地瞅上一眼。
可没过一会儿,她就拿着一个杯子朝他走来偏着脑袋说:“这酒味道不错,请你喝。”
他眯眼看她没答话,她也没勉强耸了耸间道:“我差点忘了,我送的东西你从来不稀罕,我请别人喝。”
说着就随手抓了旁边一个金毛男道:“帅哥,请你喝酒。”
他二话不说,拍案而起,抢过酒杯一喝闷了下去,一滴不剩。
喝完就觉得脑袋发晕,四肢发软意识渐渐模糊,闭上眼前看到的是她乌黑地嘴角得意一勾,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别怪我,你自己送上门的。”
……
是啊,是他自己送上门的,不管以前还是现在,一直都是他送上门被她算计被她利用,是他自己犯贱!
他一边自嘲地笑,一边把酒当白开水一样不停往嘴里灌,也不知道灌了多少杯,灌得脸上红晕一团,灌得调酒的师傅手软:“大少,您还是别喝了吧……”
“少废话!快给我倒上!零下七度……”那个女人说味道不错,却没有告诉他名字,他再到这里几乎把所有酒尝了个遍才找出这味酒。
他就要喝,她不请她喝,他自己喝!
他喝得肚子掌得老圆,扒在吧台上中场休息,却听身旁有人道:“哟,这不是季大少吗?竟然在这里买醉,啧啧,头上还挂彩了呢,还真是少见。”
“亲爱的别理他,你不是找安姐吗,我们楼上去吧。”
季铭斯缓缓睁眼,就见白玫玖和薄焰似笑非笑地站在他跟前。
这对狗男女!
季铭斯脑袋里第一个反应就是:要不是这对狗男女说什么抑郁症复发,他也不会被骗得这么惨,一定是他们故意帮她的。
他眉毛一扬,双眼一瞪,猛地一个铁拳头朝薄焰的下巴勾去:“小白脸,我说过,再帮她耍花样,看我不弄死你!”
V028无条件
( “小白脸,我说过,再帮她耍花样,看我不弄死你!”
吼着又朝薄焰扑了去,不过由于整个人都是二晕状态,被薄焰闪了开不说,还一拳反揍回来。
“靠!你个疯子又发什么神经!”薄焰怒吼一通,把白玫玖护在身后:“躲开点,别让他碰到你。”
“你又惹他了?”
“哪有!”
季铭斯从沙发上爬上来,甩了甩头,又指着白玫玖低吼:“还有你,白玫玫,你们串通她一起耍我!”
白玫玖从薄焰身后探出个脑袋,一脸无辜:“喂,季疯子,不许乱咬人啊,关我什么事?”
“不关你事?谁发短信给我说她抑郁症复发的!”
“是我发的又怎么样,我那是好心好不好。”
“哼!你那是好心,我看你是存心,你,还有你,你们三个这几年一直狼狈为奸,帮着她耍我是不是!”
白玫玖莫名奇妙:“季铭斯,你脑子卡壳了吧,姐这几年一个人在newyork修身养性,哪有跟他们狼狈为奸?”
薄粉脸一沉急忙拉着白玫玖往里走:“别理这个疯子,我们上楼去!”
白玫玖挣开他:“急什么急,我就要等那个疯子把话说完,我到要看看他怎么诬赖我!”
季铭斯扯着嘴角冷笑:“诬赖?哼!老子有你们五年前芝加哥迪厅勾搭的证据,需要我拿出来吗?”
白玫玖木愣:“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薄焰顿时惊惶又拉住白玫玖:“别理他,没有的事,他喝多了,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哪有什么证据!”
白玫玖一把推开他:“你让他说!”
季铭斯打了个嗝:“我说,我有你和这个小白脸五年前迪厅里勾搭的证据,照片为证,去找刘俊峰,他保管着,你们可以拿回去慢慢回味。还有,老子姓季!”
白玫玖罢手,眼神空洞:“不不用了。”
转而看向薄焰:“原来咱俩缘分这么深,早说嘛……”
说完直直朝门外走去。
“白玫玖,你听我说,你说我解释!”薄焰着急地拉住她。
白玫玖甩手:“放手!”
薄焰不肯,白玫玖却突地一个酒瓶砸到他脚下:“叫你tm放手听到没!还有,别跟着我!让我一个人好好消化……”
薄焰原地站了几秒,一拳挥季铭斯:“你tm就是个疯子!”
季铭斯被凑得后退了好几步:“靠!你tm又偷袭!”吼着又扑朝薄焰扑去。
两人扭打成一团。
由于两人身份特殊,尤其是其中还有一个是脾气暴躁得出名的季家大少,服务员全都站在一旁,没人敢上前。
直到一个高挑帅气的女人走来,二话不说,满满两杯酒泼到两人脸上:“喂喂喂,要打出去打,还要不让人做生意?”
两个男人脸上顿时无比清凉双双停了下来。
“薄天王,白玫玖跑了几条街了,你确定不追,不怕她连你儿子一并拐跑?”
“都是你这个疯子害的!”薄焰低吼,推开季铭斯就朝门外跑了。
季铭斯踉跄了两步一ρi股坐到沙发上又打了个嗝:“活该!”
女人笑着走到季铭斯跟前:“我说季大少,我这座小庙供不起您这尊大佛,把帐结了回家去啊。”
回家?
季铭斯一听这两个字,脑袋一晃一晃:“不回!还没喝够,还要喝!拿酒来!”
女人叹气:“你连场子都给我砸了了,还好意思喝酒?”
“嗝……我来你这儿喝酒……是给安五面子,是瞧得起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女人冷脸:“随你便!”回头对服务员道:“给他酒,越烈越好,最好喝得十天半月起不来床,把帐单寄给安五。”
“知道了安姐。”
季大少郑重强调:“零下七度,老子只要零下七度……”
——
黎邀一个人静坐在大厅,手指不停揪着膝盖上的衣料,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才见门外车灯亮着开进来。
她跑出去,就见女人推门下来,再打开后座车门道:“妖妹儿,我把你老公运回来了,快把搬下去吧。”
“谢谢你,安姐,怎么是你亲自送回来,进来坐吧。”
黎邀也顾不得什么老公老婆的称号了,急忙吩咐守卫帮忙把季铭斯扶到大厅的沙发上。
“不谢,把桌子椅子杯子损坏钱赔给我就行了,哦,还有酒钱。”
“那好,你开个价,我这就给你。”
黎邀两下开了支票,又打理季铭斯
大厅里的灯光充足足地照在他青一块紫一块脸上,头发还湿漉漉地,比落汤鸡还落魄。
黎邀不由得眉头和心里同时纠成一团。
女人却笑了笑道:“你出手挺准的嘛,一上就把季家大少爷上到这里了。”
黎邀顿了顿道:“……安姐,我跟他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结婚证都在他口袋里呢,哦,不好意思,手下人抬他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被我看到了,你不会介意吧?”
“没事……不过,希望你别说出去,他闹着玩的,不能做数。”
女人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难怪这家伙每次那我那里来都像被人抛弃的小媳妇儿似的,原来是被你抛弃了,怎么样,当年我说他看上你了,没说错吧?”
黎邀默了默,没有答话。
女人又叹了口气正经道:“看不出来他还是个痴情种,你就别磨磨蹭蹭推三阻四,收了他吧,时间不早,我该回家了,拜拜。”
黎邀把安姐送出门,又吩咐人把季铭斯抬到楼上卧房,用毛巾帮他擦脸,擦头,然后上药水。
由于破了皮,药水抹到他额头上,痛得他面部的肌肉一抽一抽,嘴里发出‘嘶’的声音:“痛……”
黎邀不由得停下手,俯身在他额头上轻轻地吹,像哄小孩子儿一样:“吹吹就不痛了。”
他突地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睛虽然闭着,嘴里却喃喃地喊,:“小邀……小邀……就知道骗我……就不在乎我……”
声音含糊不清,却饱含着浓浓的亲昵和宠溺,而同时,又有着强烈委屈和不甘。
黎邀听着听着,眼前就模糊了一片,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对不起。”
他又用力一拉,把她整个人拉到他身上,再猛地一翻身覆了上来,眸子微微睁开一条缝:“呵……老婆……睡老婆不能讲条件……”
黎邀伸手摸在他红肿的嘴角摸了摸:“嗯,不讲。”
他却突然一头埋在她的颈窝满是怨气地说:“骗人!”
黎邀拍着他的背道:“不骗。”
他蹭地一下支起身子怀疑地 ...
(看着她:“真的?”
“嗯,真的,要睡吗?”
他的回应是立马低头在她的嘴上狂啃起来。
一边啃一边扒她的衣服,两三下就把她上身的扒个精光,迫不及待地把自己送进去。
一连串动作猴急而又迅猛,弄得她咬紧牙关也止不住呻吟。
——
第二天,季铭斯醒来时,发现自己欺压在黎邀身上,并且两人都一丝不挂,他不由得一愣,第一反应是翻身而起,却又发现自己竟然还在里面,他又舍不得起来,埋头在她脖窝里继续装睡。
虽然他一系列反应和的动作都很轻,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某个逐渐苏醒的地方却深深地出卖了他。
黎邀皱了皱眉拍他的背:“季铭斯。”
没反应。
黎邀又喊:“季铭斯,你醒了吗?”
还是没反应。
“季铭斯,我知道你醒了,别装了,快起来。”
季铭斯抬头,睡眼朦胧在看着她:“早,小邀……”然后来回打量两人现在的姿势:“我们怎么……怎么……”
黎邀眯眼:“你不记得了?”
季铭斯抓脑袋:“我记得我喝了很多酒,然后……然后就不记得了……”
跟薄焰干了一架的事他还是记得的,但他绝对不会说出来。
“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季铭斯傻眼:“你该不会趁我喝醉谈了什么条件吧?我答应你什么了?我一点都不记得,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能算能算……”
黎邀忍不住失笑:“别紧张,我们什么都没谈,你什么都没说。”
季铭斯不太相信:“真的?你没有趁机让我放你回去?”
“真没,你快……起来吧。”
季铭斯盯着她的脸打量了一会儿,确定没有欺诈的味道,才满意地眯了眯眼,又整个人覆盖她身上:“起来干什么,时间还早,我们再运动运动,有益身心健康。”
“季铭斯……唔……”
黎邀所有挣扎和抗议都被他一吞堵了回去,在她身上大肆动作起来。
硬是把两人折腾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他才放过她,把她拥在怀里,手指在她头发上一圈一圈地转:“以后不许装病了知道吗?我要你好好的,一直好好的!m国,我让你们回去,不过,不急于这两天,再等一阵子,我陪你们一起去。”
黎邀诧异地望着他的下巴喉咙有些哽塞:“谢谢你,季铭斯。”
“咳……”季铭斯慷慨大方义正言辞:“谢什么谢,你是我老婆,这点愿望我还是能满足的。”
黎邀:“……明天不可以吗?我答应了新泽……”
季铭斯突地一个激动翻身而起:“我管他?!”吼完这三个字,他又意识到自己太过粗鲁,于是压低声音:“你忘了,你的手术安排在一周以后,昨天你逼得太急,没法我才答应你明天离开的,既然你没事,必须把手术做了再走。”
黎邀愕然,这几天过得太紧张,她完全忘了手术的事,他却一直记着。
她点头:“好,做了再走。”
V29草莓有营养
( 季铭斯发现自己越来越没有追求,越来越容易满足,越来越low,以至于黎邀不讲条件跟他睡了一觉,他就心里一high,嘴上一快,所有矜持和原则通通抛之脑后,拍着胸口大大方方地说“你是我老婆,这点愿望我还是能满足的。”
夸下海口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太没出息,真想狠狠抽自己的两耳光,舍不得抽自己,他就把怨气散到别处,像旺星人附体一样,闷头在黎邀身上又亲又啃,一排一排地种草莓,弄得她又痛又痒。
“季铭斯,别闹了,快起来,色色要来了。”黎邀推他。
她知道这家伙又别扭了,可天都亮了,再不起床,小色姑娘要来报到了。
前几天他俩在一块都穿衣服的,可以直接放小色姑娘进来,但是今天……必须得提前准备。
季铭斯从她胸前抬起头来:“再等一会儿,我种了那么多草莓还没吃,让我吃一个。”
黎邀顿时脸一黑,推开他的头:“别恶心了!快点起床!”
季铭斯一头载进枕头里,可怜兮兮地看着她:“难道我一辈子只能吃树上长的草莓?”
黎邀简直受不了他,下床套衣服,一边套一边道:“都三十岁的人,动不动就说些没营养的话,不脸红?还有,草莓不长树上,长土里。”
季铭斯继续幽怨:“草莓有营养,你不给吃。”
黎邀瞪眼:“你到底起不起床!”
季铭斯趴在床上大字型挺尸:“不起。”
结果,话话刚落,就听见门外小色姑娘嗑嗑嗑地敲门了:“妈咪……妈咪……色色来了……”
两人同时一愣,一丝不挂的季大少猛地翻身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力从地上找到自己的裤衩一跳一跳地钻进去,然后洁白但又沾了些许蓝色的衬衣拉风地往身上一罩,整个过程十来秒钟,麻利得就像被按了快进的电影片子,让人不相信他有一身好身手都难!
再看他的面部表情,最后扣子一颗下扣的时候终于从被捉歼在床的恐慌慢慢变得镇定,手背下意识地往额头上一擦,无比正经道:“咱们丫头来了,快开门,快开门。”
黎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叫你作!”
把门打开,就见小色姑娘穿着粉色的睡衣站在门口,白嫩的胳膊一边揉眼睛一边喊:“妈咪……色色想高大黑了,他怎么还不回来呀……”
高大黑一听他家丫头想他,存在感瞬间爆涨,蹲下身,双手啪地一声打了个响声,再一字形张开:“丫头!爹地在这里!”。
完全一副‘快来我怀里吧!快来我怀吧!’的勾人姿势。
小色姑娘揉了揉眼,再眨巴了两下,瞬间一亮,短腿儿一迈,跑了过去,软软地喊:“爹地……人家好想你哦……”
“哎呦,我的小宝贝儿,爹地回来了,让爹地好好抱抱。”
季铭斯抱起小色姑娘原地转了一圈,得意得不行。
却不料小色姑娘含糊道:“高大黑……头晕晕……不要转……”
季铭斯一愣,这姑娘平时不是最喜欢转圈圈吗?今天怎么怕晕?
他停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自己怀里的小肉球温度比平时热了些许,再仔细瞧她的脸,竟然红通红通的。
季铭斯皱了皱眉头,声音有些飘渺地喊:“丫头……怎么了?”
小色姑娘安静地闭着眼没有反应。
他又猛地看向黎邀,脸色青白一片:“你来看看,我丫头是不是发烧了,是不是?”
黎邀一听急忙上前,把手放在小色姑娘额头上,几秒之后惊慌道:“快去医院!去医院!”
季铭斯二话不说,抱着小色姑娘就往楼下冲,而黎邀紧跟在他身后。
到了门口他就冲守卫大吼:“快,去医院!开车去医院!我丫头发烧了,快点!”
吼声响透屋里屋外,吓树上的鸟儿惊飞,刚起床的鸟惊愕,正一瘸一拐走向洗手间的新泽少爷腿一软差点没扑到地上。
等新泽少爷和了了赶到楼下时,车子已经飙飞得无影无踪。
新泽少爷盯着前方的公路,漂亮的眸子一眨一眨,每眨一下,目光就暗淡几分。
小色妞又生病了!
这几年,抱她去医院一直是他的任务,今天却被那个混蛋抢走了。
他不仅要抢走他时刻恪守的任务,还有抢走他仅剩的,仅有的,家人。
不允许,他绝不允许!
他咬了咬牙,手心越发收紧,抬步就往外走。
虽然走得又慢又吃力,但完全一副九头牛也拉不回的架势。
守卫急忙上前拦住他:“龙少爷,您腿上有伤,还是回家休息吧。”
“让开,不许拦我,我要去医院!”
“龙少爷,季先生吩咐了,不能让人离开这里,请您回去吧,别让我们为难。”
“我才不管那个混蛋什么吩咐,他凭什么管我,你让我出去,你让我出去!”
新泽少爷使劲挣扎,去完全没有半点成效。
了了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边,对他们的争执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色色生病了,他比谁都想去医院,但是这些守卫不放人,他们一小一伤,是怎么也逃不脱的,还不如省点力气好好想办法。
——
车子一路向医院疾驰,季铭斯曲着胳膊将小色姑娘楼在怀里,整个表情都是惊悚的。
“丫头……丫头……听到爹叫你了吗……睁眼看看爹地,爹地昨天跟人打架,脸都肿了,你没看到吗,快起来跟爹地呼呼……丫头……爹地给你做的海盗船很快就要完工了,带你去看好不好……丫头……”
他一遍一遍地叫她,叫到声音都颤抖,但她还是闭着眼不理他,他吓得一身冷汗,白色的衬衣紧紧贴着后背,豆大的汗珠额头下滑下巴。
他不是第一次见她生病,却第一次眼睁睁地见她在自己怀里晕过去。
她在发烧,全身都汤!
感冒了?着凉了?还是他把她转坏了?
他越想越后怕。
黎邀本来着急万分,但是看到季铭斯如此惶恐,她又忍不住伸出手在他肩拍了拍安慰:“别担心……会没事的……去医院打几天打点滴就好……”
季铭斯与她对视了一眼,没有再喊,但脸上的忧虑没有半分消减。
他垂下头,把自己的脸贴在小色姑娘额头上久久不动,好一会儿才心痛万分地说:“那得多痛……”
他的丫头那么娇嫩,那么可爱,怎么可以被针头扎,还要扎好几天。
黎邀顿时鼻尖一酸,拐头望向窗外,不答话。
是啊,那得多痛。
每一次亲眼看见针头扎进小色姑娘的静脉里,她的心也跟着揪痛。
车子很快在医院 ...
(门口停下,季铭斯就抱着小色姑娘直冲治疗室,专门的医务人员已经在那里等候。
由于小色姑娘之前已经在这里住过一次,所以医生对她的病历详细了解,抽取血液样本后,便很快给她打上点滴以便退烧。
季铭斯呆滞地坐在病床前,盯着那一粉红的小脸一动不动。
他心里愤愤不平,为什么他的宝贝身子这么弱,为什么要让她的宝贝受这种苦!
他是她心里无所不能的高大黑,可关键时候这点苦都不能代她受,还算什么狗屁高大黑!
黎邀递上一支水在他眼前道:“季铭斯,喝口水。”
“不喝。”他摇头,盯着小色姑娘眼睛都不眨一下。
黎邀坚持:“那你帮我把盖子拧开,我喝。”
季铭斯脑袋不动,两下就把盖子拧开支在那里等她拿,她却道:“喝一口吧,你不吃不喝,又丑又吓人,等色色醒来想把她吓到吗?”
季铭斯愣了愣,仰头把水一口灌了下去,一滴不剩。
黎邀:“……季铭斯,你别这么紧张……”
季铭斯不答话,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烦躁接起接起电话:“喂。”
“大哥,你真不管公司了?老爸这两天气得厉害,你要不要回来看看他。”
“老三,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废话,色色生病了,现在在医院。”
“啊,大哥你说什么?你说色色病了?”
“嗯,发烧现在还没醒,你没事别骚扰我!挂了!”
“喂……”
季铭斯掐了电话又忽地回头看着黎邀:“怎么还不醒?不行!我去叫医生!让他们再仔细检查检查!”
说着就腾地站起来往外面走。
“季铭斯……”黎邀根本拉不住他。
刚到门口就与迎面而来的大白卦迎面相撞。
季铭斯眉毛一横,一把揪起大白卦的衣领子:“我丫头怎么到现在还没醒,你们吃白饭的是不是!到底会不会看病?把院长给我叫出来,我要问问他手下到底养了些什么人!”
头发花白大白卦看着有如狂躁症发作的大boss一脸无奈:“大少别急,龙……季……病人已经打上点滴,很快就会醒过来的,你先放开我,我有重要的事找你们商量。”
“这都两个小时了,我丫头都不动一下,我能不急吗!”
“季铭斯,你别激动,你先放开胡主任,听他怎么说。”黎邀急忙上前,拉住季铭斯的手
季铭斯这才松手,恶恨恨地瞪着胡主任:“还不快说!”
胡主任扶了扶老花眼表情有些严肃:“我们进去谈。”
V030谁是老男人
( “大少……黎小姐,关于孩子的病情,可能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比较沉重,但请二位务必冷静,听我把话说完。ww”
胡主任的话让黎邀和季铭斯不由得同时一颤,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
半晌,黎邀才动了动嘴唇颤声道:“好,请……请说。”
而季铭斯整个人已经是灵魂出窍的状态,面部僵硬,一点反应也没有。
胡主任顿了顿继续道:“根据病人化验结果显示,病人血液里的血红蛋白和血小板数量急速减少,异常白细胞急剧增多,我们初步怀疑……是急性白血病的症状……具体情况要等做了骨髓穿刺以后才能确诊,请二位做好心理准备……”
急,性,白,血,病?!
黎邀顿时腿一软,身子直线下沉,眼看就要坐到地上,季铭斯却又突地回神及时捞住她:“小邀!你没事吧,来,我扶你坐下。”
“没……没事,你放开,我自己能站好。”黎邀咬紧牙,使劲支起身子,苍白的脸上全是细汗,两只眼神空洞而又茫然地问:“什……什么时候能确诊?”
“现在做骨髓穿刺,两个小时就能出结果。”
“哦,好……”
黎邀面无表情地点头,季铭斯却突地一声怒吼:“什么确诊不确症,别听他的!”吼着又一把抓住胡主作的领子往上提:“一定是你,你个老眼晕花老糊涂,搞错了是不是,我丫头好好的,怎么会得那种病!你说!你给我说清楚!”
一把所纪的胡主任被提得脚尖都快触不了地了,跟着一起来的两个医生护士吓得急忙上前劝阻,却被季铭斯一个怒瞪:“那给我滚远点!”
“咳……”胡主任满脸涨红:“大少,你别激动,我们是根据化验结果推断的,还需要进一步确诊……”
“确什么确!我丫头压根就不会得那种病!”
“大少,你冷静点……”
“冷静个毛!你……”
“季铭斯你干什么,快放手!”
黎邀恍惚良久之后,回过神来,就见季铭斯暴走得像一头危险的野兽,龇牙咧齿,恨不得把胡主任捏死在手里。
“叫你放手,你听到没!”黎邀使劲拉他,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激动,喊出的声音近乎尖锐刺耳,完全堪比河东狮吼。
季铭斯像是被吓到一般缓缓松手,又陷入了失魂落魄的状态。
黎邀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抱歉:“对不起胡主任,他太担心色色,太激动,一时没控制好情绪。ww”
胡主任一边喘气一连罢手:“没事,没事,我理解大少的心情……不过我们最在要做的是给孩子做骨髓穿刺,进一步确诊,为了不耽误病人的治疗,请你们一定要配合。”
说着就很不放心的瞟了季铭斯一眼。
黎邀会意:“好……我知道。”
她把季铭斯拉向远离病床的一角,以便医务人员安心施展。
季铭斯背靠墙壁,低垂着头,像一个老树桩一动不动,黎邀上前拍着他:“季铭斯,你别难过,医生不也说没有确诊吗……说不定只是误会呢……你说是不是?”
季铭斯抬头,眼底通红地看了她,半晌后点头:“对,让那个老糊涂好好确诊,证明他搞错了,你看我不弄死他!”
黎邀垂了垂眼,没有答话。
很快,医务人员便取好了骨髓样本离开,黎邀和季铭斯回到床边。
没过一会儿,小色姑娘就醒过来了,细细地喊:“爹地,妈咪……”
季铭斯触电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来摸着小色姑娘的头微笑:“宝贝醒了?爹地在妈咪也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吃什么,喝什么吗?”
小色姑娘眯眼:“高大黑,你把我妈咪完全挡住了,人家要看妈咪。”
季铭斯愣了愣乖乖后退两步给黎邀让地盘:“小邀,快来,色色要看你。”
黎邀顺势坐到小色姑娘床头,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宝贝,妈咪在。”
小色姑娘笑嘻嘻在黎邀耳朵小声道:“妈咪……高大黑是不是吃醋了?”
黎邀侧眼看季铭斯正伸着脖子瞧她们,青、白、紫交加的脸点头:“没错。”
“嘻嘻”小色姑娘又笑了两声:“我故意的,谁让他上次答应人家来,却又不来,哼!”
黎邀不明所以:“上次?”
小色姑娘‘哦’地一声盖住嘴:“没什么,没什么。”这事儿她答应高大黑不说的。
笑了笑,她又冲高大黑招手:“高大黑,你快过来呀,靠近一点呀。”
季铭斯终于找回一点自信靠拢去:“丫头,还以为你不要爹地了呢。”
小色姑姑继续招手:“哎呀,高大黑,你再靠近一点嘛,把头低下来。”
季铭斯对公主大人的话言听计从,脑袋垂了下去,小色姑娘就伸出肉肉的手指在他破了皮儿的额头上和红肿的嘴角轻轻地碰,一边碰一边呼呼:“高大黑,痛不痛呀?你跟人打架了吗?打架是不乖的,以后不要打了知道吗?人家会心痛的哦……”
季铭斯原本微笑着的脸蛋瞬间呆愣,几秒之后,乌黑的脑袋瓜子一头埋在了小色姑娘肉肉小胸膛上不停地抖动起来,抖得小色姑娘咯咯咯笑个不停:“哎呀,好痒好痒,讨厌高大黑,快起来拉,又占人家便宜……妈咪……你快让高大黑起来拉,他欺负人家……”
黎邀吸了吸鼻子,抬眼望了开花板一会儿才低下头拍季铭斯的肩膀:“好了,季铭斯别玩了,色色怕痒,快起来。”
季铭斯不抖了,却仍旧埋头不起,小色姑娘继续笑:“高大黑,妈咪叫你起来,快起来啦……我给你呼呼好不好……”
黎邀轻摸着小色姑娘的头轻声道:“季铭斯,我渴了,你去帮我买饮料好不好,现在就去。”
“好。”季铭斯闷头答了一声,起身就往朝外走。
小色姑娘大喊:“高大黑,我要草莓味的哈根达斯……”
季铭斯背对着她使劲点头:“好,爹这就给你买!”
季铭斯离开,小色姑娘就闪着大眼问黎邀:“妈咪,高大黑今天怪怪的你有没有发现?”
黎邀微笑:“因为他跟人打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很难看,害怕你不喜欢。”
小色姑娘深思熟虑地点头:“是难看了一点,但他是我亲爹呀,不能嫌弃他,你叫他不要不好意思嘛……”
“好,我一会儿跟他说。”
“妈咪,我想哥哥和了了了,他们会来医院看我吗?”
“会的。”
“我还想爷爷奶奶,二叔三叔,薄叔叔,白阿姨,冉姨,他们也会来吗?”
“会。”
母女俩聊着聊着,就见新泽少爷和了了争先恐后,撞了进来。
“小色妞!”
“色色!”
...
两人齐声大喊。
“哦!哥哥,了了,你们来啦!”小色姑娘惊讶得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她刚一开口,了了和哥哥就来了,太神奇了!
黎邀正好奇这两人怎么来得这么快,就见二人身后一个头戴墨镜皮肤白皙的男人昂着高傲的头走了过来,不是穆纯烈还会有谁!
“怎么样,是不是又发热了,退了吗,好些了吗?”新泽瘸着腿帅先走到床上,一脸紧张地问。
“你们怎么来了,放心,烧经退下去了,小心腿上的伤,别撞着了。”黎邀急忙把新泽少爷按到椅子上坐下,再看了了,已经蹿到色色头边:“色色,你没事吧?感冒了吗?”
“没事,在医院躺几天就好了。”
“那你快点好起来,我把你画成全世界最漂亮的蒙娜丽莎好不好。”
小色姑娘两点冒金光:“真的吗,真的吗?”
了了重重点头:“真的!”
站在门口圣洁无无暇的穆纯烈老脸拉得闷长,理了理嗓子正经道:“儿子,你是我穆赫兰家庭的小少爷,身份高贵,不是谁想让你画就给她画的。”
了了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又对小色姑娘道:“你还想画什么,我都给你画。”
小色姑娘乌溜溜的眼珠子直转:“你把我画成娜美吧,她好漂亮,头发好长,我好喜欢。”
更重要的是她的腿好长,腰好细,胸部好丰满,是她人生发育的终极目标。
了了:“……”
娜美,不就是海盗王里面不管刮风下下雨,下冰雹还是下雪都穿着比基尼到东走西游的金发女人吗?
色色还想变成她?!
“了了,说话呀,行不行嘛?”
“……行……”
小色姑娘无比得瑟地冲穆纯烈吐了吐舌头:“哼,老妖怪!”
穆纯烈老脸拉得更长:“没教养的野丫头,本少爷不跟你一般见识。”
转眼又道:“儿子,你之前要我带你和这个瘸腿的来医院的时候,可是答应了要跟回家的,不能反悔。”
了了没答话,新泽少爷腾地一声从椅子上蹿起来:“喂!你说谁瘸腿!本少爷是受伤,受伤好不好!不懂就不要胡说。”
穆纯烈冷笑着四十五度斜望天花板:“哼!就凭你也敢自称本少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穷酸相!”
新泽少爷更火大了:“你个老男人你说谁穷酸相!不要以为你戴着眼镜我主不知道你眼睛小得比根本找不到!装模作样!”
穆纯烈高傲得不可一世的脸蛋瞬间龟裂,一把扯下墨镜指着新泽少爷低吼:“死瘸子,你说谁老?谁是老男人?”
新泽少爷昂首挺胸:“这屋子里还能有谁,当然是……”说到一半看到穆纯烈身后多了个季铭斯又突然改口道:“哦不!你们俩都是老男人!”
V031同胞兄妹
( 虽然新泽少爷的声音高亢激昂,把自己对两个老男人的不满和鄙视表达得淋漓尽致。
也虽然季铭斯此刻的形象看起来确实是有点搓,额上的刘海湿漉漉的一条一条的,像是几天没洗头被油腻过似的,胸前白色衬衣上好大一片蓝色的污渍还有一点皱巴巴,像是刚泡菜罐里抓出来似的,背还有一点弓,脸有一点白,一手拿着饮料,一手拿着冰淇淋,像是街边叫卖却无人问津小贩大叔,但他大概真不觉得自己老,觉得‘老男人’这三个字跟他沾不上边,完全没有号入座的自觉。
他像没有听到一般,拨开穆纯烈就往病房里走,甚至清高得门里门外突然多出来的几个人都没有多看一眼。
穆纯烈一看他的形象,第一反应是使劲在自己刚被碰到过的洁白的衣服抖了抖,嫌弃得不行:“你这个野蛮人,臭水沟里放出来的是不是,一身脏兮兮,还敢碰本少爷。”
季铭斯仍旧宽容大量不跟他一般见识,走到病床前把瓶盖拐开递给黎邀:“给,不是渴吧吗。”
“嗯。”黎邀接过饮料小小喝了一口:“冰淇淋放着吧,色色现在不能吃。”
“不能吃?”季铭斯错愕地愣了愣,抱歉地看着小色姑娘:“……宝贝,等你病好了,爹地再买好不好?”
小色姑娘嘟着嘴儿点头:“好嘛,那我不吃,就看一看,闻一闻嘛……”
季铭斯握着冰淇淋的手一紧,不知道是给还是不给。
他的宝贝丫头怎么可以这么可怜,连一冰淇淋都吃不到。
小色姑娘却又突地笑了出来:“开玩笑的啦……爹地你过来,把头低下头来。”
季铭斯最终还是把冰淇淋放一边老实把头低下去,小色姑娘就两只手捧起他的脸摸来摸去,认真地说:“虽然青一块紫一但,但还是很帅很帅呀,爹地是大帅哥,色色还是很喜欢很喜欢你的,mua!……不过,以后的不可以跟人打架了知道吗,会教坏小孩的。”
季铭斯连连点头:“好,不打,以后都不打了。”
“爹地乖,爹地真听话!嘛”
小色姑娘甚至是满意地在他脸上啵了两口才放开。
季铭斯又低头在好额上吻了吻道:“丫头也要早点好起来知不知道。”
“嗯。”
父女俩你亲一口我亲一口的肉麻场面,让新泽少爷和穆纯烈怎么看,怎么不爽。
新泽少爷可是说是怒火攻心,但见小色妞把那个混蛋爹地当宝似地捧着,他也没有冲上前直接横刀夺爱,只得站在原地干瞪眼。ww
而穆纯烈是嫉妒的,他不屑地冷哼一声就昂首挺胸地屋子要拉了了的手:“儿子,来,快跟爹地回家。”
了了嫌弃地躲开他:“走开,谁是你儿子,谁要跟你回去。”
穆纯烈小眼睁得老大:“你上车的时候明明就答应了跟我回家,怎么现在又反悔了,难道你想耍赖?”
了了白了他一眼:“谁答应你了?我只是说考虑,现在考虑清楚了,不回去!”
穆纯烈顿时老脸气得通红:“你耍我是不是,我是你亲爹,你竟然耍你爹?”
了了扭着:“我是孤儿,我没爹。”
“谁说你没爹,你给我看好了,这是dna报告,你是我儿子的机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你想赖也赖不掉!”
穆纯烈理直气壮地又把那张纸掏出来竖在了了眼前。
哪知了了两只爪子一伸,抢过报告,哗哗哗地斯个不停,最后整整一张a4纸变成无数细小的碎屑飘落到地上:“现在没有了。”
穆纯烈气得差点没吐一口老血,一个劲点头:“好,很好,好样的!有脾气!有骨气!不愧是穆纯烈的种,你身上流着我的血,想赖也赖不掉。”
了了仍旧不以为然:“神经病!我跟你没有半毛关系,不要再来骚扰我!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回去的,你就死心吧!”
穆纯烈眉毛都飞起来了:“你竟然骂我神经病!我是你老子!我再问一遍跟不跟我回去?”
“不!”
“不回去是吧,总有一天你会哭着求我让你回去,哼!”
穆纯烈一声怒吼之后,袖子一甩,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小色姑娘闪着大眼一脸崇拜:“了了,你又把你老妖怪气走了,太厉害了,他以后还会不会来骚扰你呀?”
“别管他,他就是一个厚脸皮的神经病。”
小色姑娘深以为然地点头:“是哦,脸皮太厚了,你也一定不要理他,不要跟他回去哈。”
了了点头:“嗯,不回去。”
——
对于穆纯烈被气得半死之后再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过程,其他人表示很淡淡定。
新泽少爷觉得这个小眼睛的老男人嘴太缺德,活该儿子不认他!
而黎邀和季铭斯对虽然陪小色姑娘神情自然地笑着说着,但眼神却是空洞的,耳朵里只有时间的指针滴答滴答倒数据的声音,对这一场父子之战完全没留意。
因为两个小时很快就要到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刘主任就出现在房间门前沉声道:“大少,黎小姐,结果已经出来了……”瞟眼看了一眼多出来的两个男孩和已经醒来的小色姑娘又道:“请二位到我办公室,我们细谈。”
黎邀和季铭斯同时从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往朝外走。
新泽少爷起身挡在黎邀跟前疑惑地问:“什么事?谈什么?”
黎邀罢手:“没事,我去跟医生谈谈色色的病情,你和了了留在这里陪她。”
新泽少爷立即道:“不行!我也去!”
黎邀坚持:“新泽,听话,你在这里看着色色,不然我不放心。”
“……那好吧,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告诉我。”
“嗯,会的。”
胡主任胡前面,黎邀和季铭斯不紧不慢地跟着。
黎邀紧握着的手心渗出了细汗,季铭斯忽地伸手搂住她的肩:“放心,没事。”
她望了望他还有些许血丝的眼,没有答话,继续往前走。
时间和走廊好像被无限公延伸,每走一步都十分漫长。
也不知道是怎么走进办公室,再带上门的。
刘主任扶着眼睛,声音苍老道:“大少,黎小姐,根据血液和骨髓各项指标显示,我们确定孩子是患了急性白血病……”
黎邀顿时全身一软坐到坐到椅子上,脑子全是空白,所有的感观都化成两行热泪无声地流了出来。
而季铭斯一把拍在桌子上怒吼:“我不管什么病!给我治好她!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给我治好她!一定要治好她!”
“大少别激动,你先听我说,我们为尽快为孩子采取治疗,防止病情恶化,但是也请你明白,治疗白血病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想要马 ...
(上治好是不可能的,并且孩子在化疗过程也会十分痛苦……要想治愈,除非能找到与病人匹配的骨髓移植,移植成功便成痊愈。”
“那就找啊!还愣着干什么!”
“……我们会尽快寻找的,不过……也请大少做好心理准备,因为非亲属间的配对成功率只有十万分之一,有的病人一生也等不到……”刘主任顿了顿又接着道:“大少,孩子有同胞兄妹吗?如果同父同母所生的兄妹,相配的机率能达百分之二十五,孩子得到治愈的机会就能大大提升。”
同胞兄妹?!
季铭斯回头低头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泪流满面的黎邀,原本面目可憎气势凶猛的模样像斗败的母鸡瞬间泄了气。
他颤了颤嘴唇,问出了那一个他不敢相信更不敢确认的问题:“小邀,你说你不能生孩子是骗我的对不对?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对!一定是骗我的!我们去生孩子,我们再生一个,一定能救丫头!”
他最恨她骗他,而此时却巴不得她骗他。
他满是希冀地盯着她,希望她说出的答案如他所想一般,但她去摇了摇头,面无表情道:“没,我没骗你,医生说我第一胎损耗过大,再次的怀孕机率不到百分之十。”
“不到百分之十,不到百分之十……”季铭斯像念咒语一样地反复念着这个数字,念着念又忽地扣住黎邀的肩激动不已:“百分之十也是机会对不对!我们一定能再生一个,一定能救色色!”
黎邀无奈地闭眼,把眼里的泪水挤掉,又横手擦干了,直起身看着胡主任:“没有骨髓,脐带血可以吗?”
胡主任一愣,觉得的脸上瞬间燃起一丝窃喜:“可以,当然可以,脐带血造血干细胞的增殖能力较骨髓内的强,移植后产生排斥和发病机率都要低……不过,前提是必须与病人匹配,黎小姐确定吗?”
“不确定,不过,双胞胎的相配机率应该比百分之二十五要高对不对?”
胡主任更加不可思异:“双胞胎?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同卵还是异卵?”
“异卵。”
胡主任连连点头:“这对病人而言是个大好的消息!我们要尽快拿到血液样本,再确定是否匹配,黎小姐请告诉我们脐带血存放的地方。”
“m国xxx血库。”
“很好,我这就吩咐下去……”
------题外话------
双胞胎,白血病都有童鞋猜到了的
好嘛好嘛,好大盆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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