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漫天,看来,大风沙又要来了。
大队的人马伏在地上等待风沙过去。唯独一人站上沙丘,那是一个非常俊美的男人,男人的头发梳成一个发髻用一根竹签簪着。一双眼睛好像鹰一般,闪烁着寒光。在那俊美的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可整个看起来却是充满了杀气。
他的眼睛看向更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是一片大大的绿洲。
那就是凤都,是整个漠北最大的绿洲国。同时也是漠北之上最强劲的民族。
传说,凤都的弑魂军只有数百人却能将数千人的军队杀得片甲不留。
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待了很久,原本,他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用到这个军队,可是,他们终究是用上了。
站在沙丘上不是别人,正是南风瑾。
他屈辱的从凤都离开回到越析城,表面上是对龙天绰臣服了。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真的臣服在龙天绰的脚下。
这个男人害死了仙儿,虽然让仙儿进入了皇家的墓地,可是,连一块碑都没有。她在那皇家的墓地根本就连名字都没有一个。
那个龙天绰口口声声的说着如何如何爱仙儿,可到头来,她顶着慕美人的名头却是什么也没有得到。
不过,这样也好,只有这样,他才能将仙儿从那皇陵里带出来。
就算是死,他也要让仙儿知道,他们的孩子还活着。
这凤都的天下他也会拿下来为她殉葬。
风沙终于停了,一阵安宁之后,细细沙沙的声音不觉入耳,近了近了,这一次,众人终于听清楚,那细细沙沙的声音不是别的而是铃声。
在这寂静的沙漠前方有虎虎生威的“刚刚出炉”的傲神军的升级版,他叫他们血舞影者。这些人都是经历了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考验才走到今天。
中间是冷着一张脸的南风瑾。
而后面这诡异的铃声没有一点点的美感,反而像是催命的亡铃。
一顶步辇慢慢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范围里。
白色的纱帘里,穿着一袭白衣的男子手执竹笛,一顶轻纱斗笠盖住头。
风再度吹起伴着黄沙,隔着纱帘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那绝世的容颜。
好一个美男子。
步辇落下,白衣男子轻飘飘的从步辇里走出来。他的声音宛若清泉却带着一丝的冷意。
“殿下,咱们就在这里扎营吧。”
南风瑾有一些怀疑。在这里扎营?真的没有问题吗?
怎么看这个地方都是风沙聚集的地带,若扎营一旦起风暴可能还未开打,他们便已经全军覆没。
“殿下是不相信本军师?”
轻飘飘的听不出任何感情的音调,却是让人身体为之一抖。
是了,这个可是他亲眼目睹过的有多么厉害的。
这个看起来温润如玉的男子根本不是表面上的那样柔弱的模样,他根本就是一个冷面的魔鬼。而且,他的计谋只怕是那龙天绰连十分之一都抵不上。
这一次,他们只能胜利不能失败。
南风瑾一声令下,军队便在这一片黄沙聚集的地方扎营。而此处距离凤都还有几十公里的距离。但是,他相信龙天绰很快会得到消息。
钟翠宫——
姜黎已经三日粒米未进,脸色开始发黄。
除了水就是水,虽然姜黎训练有素,但是人又不是铁打的,何况,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的复原。她怎么可能支撑得住这样的折磨?
她现在真的恨不得让龙天绰也来尝尝这滋味。
三天不给一点吃的,他还是人吗?
是,她心里的那个男人不是他,可是,有必要因为嫉妒就将她关在这屋子里不让出去,然后一点吃的也不给她留吗?
该死的,若能出去非让他也尝尝这挨饿的滋味不可。
钟翠宫中静得出奇,明明刚刚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可是这会怎么连鸟叫都听不到了。姜黎的心中升起一股不安,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守着空空的肚子,姜黎回到桌子边,桌案上,无心也已经被饥饿折磨得不成样子。
这几天连带着无心也被关在这钟翠宫里哪里都不能去。
一想到这,姜黎心中的怒火就更大了。
再这样下去真的不行。
她饿肚子是因为惹恼了龙天绰,可是无心有什么错?
她再度回到门边,拼命的捶打着门。
“喂,外面有没有人啊,快把门打开,快饿死人了哎。喂,有没有人啊。”
回答她的只是静谧的空气。
这一下姜黎更加觉得不对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人都到哪里去了?难道,真的不怕她偷偷溜出去?
她强忍着肚子的饥饿又往窗子边走去,很快她便知道为什么那些人很放心,这窗子根本就很牢固,她本来就没有吃饭,饥饿让她根本使不出力气来,自然而然的,她便没有办法打开着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