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李笑天,心里想着李笑天的言语为人。
而南宫心菲的心里却又多了一丝连她自己也不自知的触动。
她开始发觉她竟有着一探李笑天内心的想法。
李笑天见“酒丐”陈清风三人盯着他身上不动,忙低头细细看了看衣衫,见没有什么异样,就说道:
“啊!你们怎么了?
老盯着我看干什么?
我衣服没破呀。
“
“你呀,谁说你的衣服破了。李大哥,我们奇怪你的年纪不大,怎么像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僧’呢?
“
南宫心菲说完这话,竟真得打了一个佛门弟子的问讯。
“哈,小生礼佛已有几十载,今日才有人识得真人面,我们还真是有缘。南宫姑娘,做小生的一个记名弟子,结个善缘,如何?
“
李笑天打蛇上棍,回了南宫心菲一句。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当南宫心菲听到李笑天说他们俩“有缘”时,心头一跳,脸颊一红。
“什么?才是个记名弟子,怎么不能是真正……
啊!
“
南宫心菲刚说到“真什么”时,突然住口,原来她竟顺着李笑天的话说了下去。
不知怎得,她自己竟“计较”那玩笑起来。
“哈哈!丫头,我看你还是赶紧拜师吧。
论辈分,小兄弟也不亏了你。
只是以后你的‘李大哥’就没得叫了。
“
南宫心菲闻得“酒丐”陈清风所言,双颊又是一红。
只见她一跺脚,大声娇道:
“陈爷爷,你真坏,菲儿不理你了。我才不拜师呢。
要拜师吗?
“说到这儿,只见她眼珠一阵转动,笑道:
“我看,李大哥还是做我大哥的先生吧。”
南宫品见他妹妹,竟将李笑天扯到他身上,于是大声叫道:
“什么?小妹,大哥我虽然平时不爱读书,但也不至于……
“
他顿口不再说下去。
其实,他是想说,李笑天的年纪比他还小,怎能做他的教书师父呢。
何况,他一向爱武,而对读书不感兴趣。
“我说大哥呀,你平时虽说不喜欢读书,但谁又一天到晚说要做个‘博学之士’呢。你知道要做个博学多才之人,读书是必须的,而李大哥文才兼具,做你的先生不是正好吗?
“
也许李笑天在她心中真的有了一定地位。
说李笑天“学识”如何还可以,要说他“才”怎么样,目前李笑天在她面前好像还从未表现过,她竟“文才兼备”地形容李笑天。
看样,她对李笑天的观感,有了惊人的变化。
“
“你,好了小妹,以后……以后再说吧。
“
南宫品对这个好妹妹,早已无奈。
但这时一听其妹所言,心下一动。
他们兄妹与李笑天相识以来,虽然时间还很短暂,但李笑天的学识与气质已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是一个上进心十足的人,如果能有年龄相仿的人相伴读书学习,说不定真能对文事感兴趣呢。
南宫品正在想着,突听“酒丐”陈清风打了一个“饱嗝”,显然他已经酒足饭饱了。
果然,只听他说道:
“你们都吃好了吗?小兄弟,呆会你去结帐吧。
哈!
“
“哈哈!”陈清风一阵大笑,笑声里竟有一丝暧昧的意味。
南宫兄妹俩,不明所以,都抬眼看着李笑天。
李笑天也不向南宫兄妹说明白。
他见南宫兄妹也已吃好。
于是,站起身来,向着“酒丐”陈清风三人说道:
“老哥哥、南宫兄、南宫姑娘,今天能得见尊颜,实乃在下今生之幸。今后,在下会谨记今日相识之情。
现各位已经吃好,在下就不送诸位下楼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吧。
“
李笑天话说得已很明白,他是想让“酒丐”陈清风三人先走,他留下来打理结帐事宜。
“怎么?这桌酒席不是陈爷爷要得吗?
李大哥,这么多菜是你点的?
这要四五百两银子呢?
“南宫心菲惊讶地问道。
李笑天自知无法付起这笔费用,这时听得南宫心菲所言,说道:
“南宫姑娘,这也没什么。就算是我请你们的也是应该的。
老哥哥,南宫兄,后会有期!
“
“我说小兄弟,别再赶我们了。你还是说说,你想怎样解决这顿饭的费用呢?
“
“老哥哥,凭我现在身上的钱资是远远不够的。我想,我就在这里呆上一年两载的,也还是容易解决的。
“
南宫心菲一听李笑天这样说,心中一惊,脱口道:
“啊!什么?
李大哥,你要呆在这儿这么长时间干什么?
“
“噢!小兄弟,原来你胸有成竹的是这个。
凭你的才华,我相信呆在这儿,不出一年,就可以付起这笔帐了。
但是一年的时间虽然不长,可对于一个正值青春年少的人来说,却是一年如十年般的宝贵。
你就想这样将一年的时间在这杭州‘楼外楼’虚度了?
你知道你还有比这更重要千倍万倍的事情要做吗?
“酒丐”陈清风一向言语不羁,难得竟能说出一番饱含道理的话来,可见其对李笑天赏识有加。
不过,这番话听到李笑天耳内,却引起了另一番想法。
他不是在想“酒丐”陈请风所谓的重要事情,而是在想:
“难道我今后就这样无所事事下去了?虽然,在这杭州第一楼做个帐房文书,也是一种生活方式。
但我的生活方式就只能是这些吗?
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
我不需要什么高远的目标,更不需要什么名利。
我要学习武功,只有练就一身本领,才能在凶险难测的江湖上生存,才能找到莹儿妹妹。
还有……
“
“酒丐”陈清风见李笑天对他的话没有再回应,而是低下头沉思片刻之后,抬起头来,双目直视包厢外的窗棂,眼神中竟带着浓浓的温柔与思念。
看他的样子,分明带着执著的信念。
“酒丐”暗想,李笑天果是个识大体的人,一点就透。
不过他也纳闷,他的话怎能引起李笑天那样复杂的反应呢?
这时,南宫品接过“酒丐”陈清风话头,说道:
“李兄,我看这样吧。小兄随身带些银两,拿出一些替你付上如何?
“
南宫心菲一听她兄长如此一说,忙双手一拍,道:
“对呀,李大哥,我身上还有三千两银票呢?这顿饭我们兄妹也吃了,就算我们请你和陈爷爷吃的好了。
你怎么能留在这儿呢?
“
李笑天见南宫兄妹俩都愿替他支付这顿饭费用,心下一阵感激。
但他从来不是个无功受禄之人。
虽然这四五百两银子,对于南宫世家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但对于他来说,足可避免在这“楼外楼”劳作一年两载以还这顿饭的费用。
另外,他一直还没想到的是,万一出乎他的意料,该酒楼掌柜不同意这种以工代费的方式,那时,即使他信心再强,估计也很难过了这一关。
不过,虽然南宫兄妹如此慷慨,可李笑天不愿如此简单过去。
他飞快地在脑中想了一阵,说道:
“如此,那就多谢南宫兄和南宫姑娘了。我也觉得在此窝居一年两载,再重复以前的生活,确实不是我应该走的路了。
不过,我虽然答应了你们的解囊相助,但我还是不能白受此一恩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