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在我的注目下,缓了缓口气,转过头,不再看我,只是他的声音浅淡响起:
“这几天我做了一个梦。”
我心里微微一条,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北川孝堂的侧面。
“梦里的我似乎年长很多,她坐在一个雕刻精致的木棺前,喃喃的自言自语说着什么,应该是说给棺材里的人听的吧。躺在棺材里的女人黑色的长发,苍白的脸,却只能勉强维持实体
……当过了很久梦里的那个人走出房间的时候,门外的墙边总会靠了一个男人,黑发黑眸,沉默寡言,冷淡的靠在那里,只有在门响起的时候才会掀开眼睛。我看到男人脸上深深的疲惫,在眼底的最深处……”
北川突然望向我:“你明白吗?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大概是我最想想不到的事情了。
北川不知道因为什么,竟然也通过梦境梦到了十年前的一切。
然而不等我要说什么,我却清晰的透过 ...
(北川,看到原本无人的天台上出现一个修长的身影。
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黑色的校服随意的披在肩膀上,红色风纪袖章挂在左手臂,柔软的黑发半遮住少年狭长的凤眸,冷淡又傲然。
我张大嘴望着天台,北川也疑惑的看过去,同样看到了一身黑校服的少年。
“……云雀?!”
黑发少年早已经注意到了这边。
他凝眸望过来,在我的脸上微微停留片刻之后,便定在了北川拉着我的手上。
北川孝堂条件反射的猛地抽挥手,装作不在意的蹭了蹭手,咳了两声,然后用尿遁的借口跑得无影无踪。
而我一直望着少年。
少年对着我招招手。
我想我大概是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冲上了天台,却在看到几步之外的少年时,踌躇着停下脚步。
“过来。”少年清冷的声影淡淡的响起,我看着对面对我张开手的少年,终于咧开嘴扑了过去。
没有人在能体会这一刻我终于安下心来。
我一直担忧,害怕。这些都是我这么多年从未体会过的东西。
现在全部给了这个少年。
少年沉默的搂紧我的腰,我几乎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直到很久之后,少年才微微松手,却微微俯身靠近我耳边,温热的呼吸打在耳垂上,让我有些发麻:
“十年后的你,醒了。”
我瞪大眼睛,再也没什么比这个更让我惊讶和惊喜的了。
我才知道,在未来,委员长他们打败了白兰,所有人都复活了,包括死去的彩虹之子和彭格列十代首领。
尽管十年后的我还很虚弱,却确确实实醒过来了。
“她跟我说,你一直在等我。”少年在我耳边说着。
这个她,就是十年后的我。
我说不出来这时候心里是什么样的情感,但是最多的应该是欢喜,激动的。
左手被轻轻执起,少年很认真的看着我,而在他的手里,是一枚戒指。
跟我现在手里的不同,更要华丽一些。
是完全状态的彭格列指环。
少年认真的把先前的戒指从我手上退掉,再带上新的,然后握住我的手,看着我,什么话都没说。
我有些紧张又有些失望。
“委员长……你会去意大利吗?”
“会。”少年毫不犹豫地说着:“只有每年的庆祝会去,草食动物已经准备把日本建成彭格列的第二基地了。”
我咧开嘴笑了很久,才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我拉了拉少年的手:
“委员长,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你看十年后的我们都能最后幸福在一起了,那委员长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意外地,少年挑挑眉:
“恭弥。”
我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让我改口,我欣喜的不能自己:
“恭弥!”
少年才浅浅笑了笑,然后拉起我的手示意:
“我以为我表现的很明显了。”
我看着交握在一起的手,突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在这之后的某一天,在一个小花园里意外的遇见了想不到的人。
我看着坐在那里不想到想些什么的小婴儿,还是走上去打了个招呼。
“你跟云雀过得很好?”小婴儿看了我一眼。
“我们一直都很好!”我理直气壮。
小婴儿难得对着我冷嘲热讽,而是望了望天空。
“你在想什么?”我随着他想上望着,那里除了蓝天白云,在没有别的东西。
“一个人。”良久他才开口:“那大概是我欠他的。”
懵懵懂懂我似乎了解了他说的是谁,我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肩膀:
“嘛,别这么说,我想重新回来的他肯定也明白了,而你只要看好眼前这个就好。”
小婴儿似乎惊讶我会安慰他,随即笑了
“借你吉言。”
跟小婴儿告别后,走出了好几步,我回头,看到一个棕发少年从另一边跑过来,才重新转过身去。
这大概就是皆大欢喜吧,每个人最终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归属。
[家教]云雀君来揍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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