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上去往龙岩市的大巴,西子选了个靠窗的位置,顾芸芯在她身边没说话,自从知道那件事之后,母亲变得沉默许多。
西子知道顾芸芯有个心结没解开,她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车子沿着风平浪静的海岸线,距离白水市越来越远,就如同当初毅然决然离开北京一样,西子走的头也不回。
白水市到龙岩,八个小时车程。
母女俩找了间旧楼舍里的房子安顿下来,西子换了龙岩的号码,之前的联系人只存了齐琴的号。
转眼间,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西子在市里经营着一家饰品店,她选的地段就在家附近,顾芸芯在有钱人家里做保姆,隔三差五回来一趟。
这样看似平静的日子,有件事却让她担惊受怕至今。
西子大姨妈没来,整整两个月!
那天早晨南煜沉强行要她的时候,没有任何安全措施,这么久以来唯一的一次的疏忽,她本以为不会出什么意外。
是不是真的有了?
她很害怕。
西子下午锁好店门后,斟酌再三,女人终是鼓足勇气踏进这家药店,“我想买个试纸。”
中年妇女站在玻璃柜内打量她,“要哪一种?”
西子扫了眼橱窗里几个款式的验孕棒,她第一次买,没什么经验“要最好的。”
女人拿出个盒子递给她,西子按照她说的价格给了钱。走出店门口,一股春风迎面拂来,西子将验孕棒放在衣兜内,鬓角那几缕发丝搭在她长睫上荡漾,女人一对尤为清明的眼睛黯淡下去。
明明是暖春的季节,她一双手竟冷的没有温度。
西子提脚往家走,一路的忐忑不安,她几次想把验孕棒扔在路边垃圾桶内,理智最终让她冷静下来。
该来的躲也躲不掉。
郎驳开着辆敞篷车停在路边,招摇过市的大红色惹眼至极,男人长指撑在方向盘上轻敲,似在不耐烦的等着什么人。
他鼻梁上架着副茶色墨镜,本就精雕细镂的俊脸,放眼望去,风度翩翩,颜如舜华。
西子漫不经心自他后方往前走,郎驳星眸微转,茶色世界内,女人身着脂粉色长裙的倩影被他收入眼底,她外面套了件白色外套,长发束起个很高的马尾。
男人细长的桃花眼微微一眯,这个背影,化成灰他也认识。
郎驳薄唇勾了勾,“前面的那个谁。”他拍了两下喇叭,大红色跑车要命的响起来,“你站住。”
西子下意识回过头,她一时没将郎驳认出来,男人取下墨镜丢在仪表台上,直到他近身过来,女人这才想起是谁。
一个很久没见过的,无赖。
“你怎么在这?”西子开口问道,神色戒备。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郎驳挑挑眉,龙岩是他的地盘,一个能供他呼风唤雨的地儿。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今儿个会栽在他手上,有趣。
“你呢?你又来这里做什么?”如果他没记错,西子这会应该出现在学校。
女人视线漫过他身上那件黑色衬衫,男人眉眼间的桀骜,不是她所喜欢的东西。
“再说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