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露山庄的深夜,凉风透体,到处是漆黑和寂静。
但严家地牢里,现在竟然是灯火通明。宽阔深长的一间刑室里,四面到处都摆满了各式各样,令人毛骨悚然、恐怖万分的刑具,地上斑驳的血迹,血腥的味道,再加上不住蹿跳的火影,简直就像个凡间炼狱!
这里是严家审问重要犯人的地方,严凌就被绑在一个十字形的木刑架上。他双手被锁入两只铐环中,又被刑架两边设置的绞盘上的链条,将他拉吊到了刚好足尖着地的这么个高度,他的鞋袜也被脱掉,地上设置的两条铁链扯直捆住了他的双踝。
被吊成这个样子,他的一双脚是既不能提起也不能落地的,必须双腿绷得笔直,全部着力在足尖上支撑整个身体,非常难受也很容易疲乏不堪。
“啪,啪”的皮鞭抽击声不住传来,严凌正在遭受鞭刑。一会儿功夫后,他的衣服已变成了染满血迹的破布挂在身上,浑身上下、尤其是前胸上一道道鞭痕,抽得他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刑室中间放着一把豪华的宽背大靠椅,严怀仁很是倨傲舒适的坐在其中,一只手肘支在椅扶上,抚玩着下颔,大显观赏意趣的睨视着面前相隔数步外的严凌。
他一边看着严凌受刑,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道:“臭小子,让你再逞能破坏大爷的好事,现在不厉害了吧!想不到你竟然是个奸细,真是天助我也,哈哈……你要是开口求饶,给我磕三个响头,再把春兰那丫头送给我,说不定我心里一高兴,就会把你当个屁给放了,哈哈……”
严凌咬紧牙关,嘴唇早就已经破裂多处,却一声不吭,双眼死死地盯着严怀仁,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将他烧成灰一般。
严怀仁见他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毫无所动,冷笑了几声后,狠狠从牙关中迸出命令:“给我狠狠的打!浸盐水打!”
两名虎背熊腰的行刑手立刻拿起蘸过盐水的牛皮鞭,皮鞭蘸水后是可以增强抽击的力度,而蘸盐水是为了什么效果自然不消再多说。
无缓无停的道道鞭影伴着抽击声,打得严凌简直体无完肤,鲜血开始淋漓向下洒落,逐渐染红了严凌的整条裤子,在他脚下的青砖地上汇集成一大片鲜红的血水!那两名生得很是粗壮的行刑手都已经打得有些累了,动作不由有些缓了下来,又重新换上了两人,接着打了几十鞭后,严凌终于受不住疼昏了过去。
可紧接着,一桶冷水便泼醒了他,使他不得不马上就清醒地回到痛苦的现状中来!
“给我住手!都给我住手!谁让你们私下拷打他的?”随着怒斥的话音,严循光、严循明以及众位长老、王氏、春兰出现在刑室里面,看着眼前的一幅惨象,都惊呆了!
原来,严循明和他邀请的几位长老自以为取得证据,经过慎重的商议后,就连夜去禀报家主严循光,要他连夜突审严凌,以防夜长梦多。正好王氏和春兰也正好哭哭啼啼地赶到,就一起来到了地牢。
严循明见状不妙,暗道严怀仁你这臭小子也太心急了,随便打两下也就是了,现在竟然把他快打死了!他身形展开快速地冲到儿子面前,把他从靠椅上扯将起来,“啪啪”就是几巴掌,“你这个忤逆子,虽说严凌是奸细,但还未审明,你怎么能私下用此重刑啊,还不快给我滚回去思过!”严怀仁也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立马灰溜溜地逃出了地牢。
严循光和几位长老只顾着去给严凌松绑,也没有功夫训斥严怀仁和几名行刑者。很快,严凌被放到了靠椅上,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惨不忍睹!王氏和春兰跑过来,只看了一眼,就惊骇地晕了过去。
正在几名行刑者,四肢打颤,不知所措的时候,严循光的声音传来:“你们几个胆大包天的狗奴才,快抬着这把靠椅,把六少爷送回房间,以后再找你们算账!”
说完,严循光抱起王氏,一位长老抱起春兰,一起向严凌和王氏的住处奔去。
几个壮汉抬着他走出地牢,冷风一吹,严凌稍微恢复了一点意识,急忙让球球取出一枚九转正气丹,颤抖着手,艰难地把它送进口中。
他心里犹如烈火在燃烧一般,真想大吼出来:“严怀仁、严循明,我不会轻饶你们的,你们给我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