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
其实我可以告诉她,我去的地方没有电话,没有邮局,没有互联网,所有留下的联系方式全都用不上。那里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可根本没有人会相信世上有那样一个地方。
还有,我不想让她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
“怎么这么晚才打给我?”
“下一个。”
“怎么这么久才找过来?”
“我好久没爬楼梯了。”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些。你居然还带着箱子,又要说走就走吗?”
“其实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我不能完全地相信你。”
“你不相信我?”
“不是。”
“那为什么不肯讲给我听?”
“因为我更倾向于选择不相信你,因为选择不相信就不会有那么多风险。”
“我要怎么说才能让你相信我?”
“其实在我心里,我感觉得到全世界只有你我可以依赖,因为不管怎样,我都知道你会在这里。但我相信你,并不代表就一定要告诉你一切。”
“我以为我们能像以前一样分享所有的秘密呢。”她边说边起身,在桌子上拿起一瓶已经开启的绝对伏特加,倒了两杯,一杯自己干掉,一杯递我。她跟“姐姐”喝一样的酒。
“以前?那时候真小。”我长长地叹气,然后喝光杯中的酒,很快一瓶酒就见底了。
我真怀念我们小时候。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还是孩子,其实早已不是了,从我们能记得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开始。所以,那只是我们自己认为那时很小。因为我们不喜欢现在的不单纯,但并不代表当时的我们就纯洁得跟天使一样。
“可是,选择相信我,就会完全地获得我。”她很慢地说。
“你还记得我们的童年吗?”她有些醉了。
“每个人都有童年,就好像都有死亡一样自然。”这样理性的想法会让我不那么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