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抹朝阳由窗幕的缝隙射入时,禄冬凌轻轻回身望着身旁男子沉静而平稳的睡颜,嘴角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从今天开始,她将有一个全新的生活了!
因为昨夜,当她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寝宫後,纳兰笙又来了!
他彻底与她欢爱一整夜,承诺要带她走,走得远远的,走到只有两个人的地方……
或许自己的决定有些仓卒、草率,但禄冬凌知道,打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她的心,便依附着他而动了。
并且,他竟愿为她无惧无畏地闯入内宫,这样的男子,她怎能不爱啊?
虽然她并不清楚他的背景、身世,也不明白以後将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但只要能在他的身旁,就算没有绫罗绸缎、山珍海味,她也不在乎……
“凌姑娘,王来了!”正当禄冬凌痴迷地望着纳兰笙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而双颊嫣红之际,突然听得寝宫外传来宫女急急的呼唤声。“你起来了吗?”
王来了?怎么可能?
王从来不曾在这个时候到来,并且所有人都知道清晨的她不喜欢有人打扰,也从不会在这时靠近寝宫,所以她才敢留纳兰笙过夜的啊!
由於事态发生得太突然,禄冬凌整个人都傻了,只能又慌又乱地推着身旁的纳兰笙,低声喊道:“有人来了,你快走!”
“我为什么要走?”但纳兰笙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懒洋洋地睁开双眸冶冷笑着。
“你……”听着脚步声愈来愈接近寝宫门口,禄冬凌更是慌了手脚,继续推着纳兰笙,“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是怕被人知道你与我有好情吗?”纳兰笙依然冶笑道。
“不是啊……”纳兰笙的无动於衷让禄冬凌更是焦急,听着寝宫外的脚步声愈来愈清晰,她的心跳也愈来愈急速,她是在担心他的安危啊!
况且明明脚步声已到了寝宫前,他非但下走,还将她捉得死紧,他究竟是怎么了?
万一被人发现他的存在,就算她一定会为他求情,但无论如何,擅闯皇宫终究不是小罪啊!
“你们全待在外头!”正当禄冬凌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西滨王的声音却清清楚楚地在寝宫中响起,“凌丫头,你让人十万火急唤我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你们……”
“我……”望着西滨王脸上那古怪的神情,禄冬凌脸色一红,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
再怎么说,她毕竟是*地被搂在一个陌生男子怀裹,就算她再不介意,但如此羞人的情景望在西滨王的眼中,会让这个如同自己父亲的男人如何地尴尬啊?
就在禄冬凌又羞又急,眼泪快要沁出眼眶之时,她却听到身旁传来一个冷漠至极的声音。
“父皇,好久不见啊!”
什么?纳兰笙喊西滨王什么?
父皇?!
禄冬凌缓缓地将脸转向躺在*的纳兰笙,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纳兰笙……竟会是西滨王的儿子?
难怪……难怪他可以这样大无畏地进出内宫之中……
可他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又为什么要隐瞒她这么久?
“你这个不肖子,怎么会是你?”望着紧搂着禄冬凌不放的纳兰笙,西滨王的脸色整个泛白,“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父皇何必如此生气,小心气坏身子,”毫不在意自己*的上身,纳兰笙霍地坐起身来,然後将一脸苍白的禄冬凌往旁边一一推。
“我知道你宠爱她,可她不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字宇国女人吗?这种*的女子你还真要收她做妃子不成?你就不怕被世人嘲笑我们父子共用一名女子暖床吗?”
禄冬凌娇小而*的身子,被纳兰笙那样无情地一推,无助地跌向床头,只是,她再也无力为自己寻找遮蔽。
因为她的心早被纳兰笙口中所说出的话语,整个击成碎片!
他竟说她人尽可夫……
他竟说她*……
他竟说她是他们父子共同的暖床女子……
“你……”颤抖着唇角,西滨王举起手指着纳兰笙,“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你怎么可以这么伤害凌儿?”
“我伤害她?”纳兰笙残酷地笑了起来,冰冶的眼神投向禄冬凌,“你可必自己问问,我究竟是伤害了她,还是取悦了她!”
纳兰笙的话一句句回荡在禄冬凌的耳际,但她却再也看不到任何事物,她的身子开始不住地颤抖着,眼眸渐渐变得空洞。
“凌儿,没事的……”望着禄冬凌不断颤抖的背影以及毫无血色的面容,西滨王的老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了,但他依然颤巍巍地脱*上的披肩,轻轻披在她的身上。“没事的……”
“说吧!别害羞。”望着西滨王对禄冬凌的娇宠,以及他脸上毫不掩饰的伤痛,纳兰笙狠狠地冷笑了起来,“就把你昨晚被我占有时的*都说来听听,顺便也说说你是怎么开口要求我要你的!”
“你……”禄冬凌颤抖着嘴角,眼前拢起一阵浓浓的黑雾,“原来是这样……”
她虽然涉世未深,但眼前发生的一切,却足够让她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
往事一幕幕重回脑际,她终於彻底醒悟了!
她终於明白为何当初纳兰笙知道她的身分後,脸色会那样紧绷、难看,也明白为何他与她在一起时,就算明明是笑着,可眼眸底下却依然那样心事重重因为他恨西滨王!因为当他知道她的身分后,便开始将她视为报复西滨王的棋子!
所以他才会占了她的清白,再故意让她回到宫中,然後在发现西滨王如他所愿地宠溺她时,做出一切温柔的举动,让她彻底爱上他、对他失去戒心,将他留在她的寝宫,最後,用计让西滨王亲眼目睹这…切,再好好地*他们…番!
他根本由头彻尾都没有爱上过她,只是利用她,所以根本就不必让她知道他的身分!
而她,就这样傻傻地陷入他的圈套,将自己的身与心双手捧上,然後,在他的冷笑声中,让他给予自己最致命的一击……
“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话,我替你说好了!”望着一语下发的禄冬凌,以及恨了一世的西滨王,纳兰笙不断冷笑着。
“父皇,你大概没有想到,你那样宠溺、即将立为妃子的女子竟是这样*的*吧?你可知她一遇上男人便*发骚?哦,对了,这是她当初魅惑我留下的证据,你拿去当个纪念吧!”
“你……”望着纳兰笙随手丢来一张沾着血渍的白手绢,西滨王再也受不了如此大的刺激。
他的身子开始不断地颤抖,手紧紧揪着胸口猛烈地咳了起来,整个人跪倒在地……
“你们可以继续准备你们的立妃大典,我就不打扰了,”但纳兰笙却对眼前的一切完全无动於衷,迳自站起身开始穿衣裳,“但要是这件事传出去,被人知道这名女子竟同时侍奉两个男人,并且还是水火不容的父子……”
“咱!”地一声,纳兰笙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便响起热辣辣的痛感。
“你一定会後悔的,笙儿!”用尽全身力气打了纳兰笙一个耳光後,西滨王跌坐在地、气若游丝地低吼:“一定会的!”
“是吗?”虽然脸上是那样的疼,但纳兰笙依然在笑,“那我们走着瞧!”
西滨王颤巍巍地举起手指着禄冬凌,边咳边说:“你可知道凌儿她是……是我要……”
“是什么都不重要了,你还是祈祷自己能长命百岁吧!”望着摇摇欲坠的西滨王,纳兰笙残忍地一笑,“如此一来,你还能多尝一回这个不肖子玩过的女人,然後等她有孕之时,再来为她肚子裹野种的父亲是准而伤脑筋!”
脑中嗡嗡作响,眼前一片迷雾,禄冬凌多想就此死去,这样一来,就再也不会听到那些像利箭一样的伤人话语!
但尽管早巳用手掩住双耳,可是纳兰笙的一字一句却依然刺入她的心中,将她的心刺得千疮百孔,将她的身伤得体无完肤……
“老头子,你这样就不行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王!”一直僵在一旁的禄冬凌,望见西滨王突然一翻白眼,忍不住高声哭喊了起来,“来人……快来人啊!”
“王,您怎么了?”
“快一快把王送回王寝!”
之後的一切,禄冬凌宁可自己一辈子也别再想起。
她的寝宫陷入一片混乱,侍从们手忙脚乱地将西滨王抬出宫外,而这其间,没有一个人在乎过她……
当她艰难地挪动头部望向纳兰笙时,他依然神色自若,嘴角带着一抹冷笑,冶眼看着所有的一切。
他竟如此冶情、如此残酷,而她就这样被他玩。弄在股掌中,还自以为得到永远得不到的幸福……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禄冬凌木纳地望着所有人匆匆离去,望着纳兰笙看足了好戏准备离去,她终於颤抖着嘴角对着他的背影开口。“等一等……”
“哦,你居然还没走?”纳兰笙蓦地一愣,停住脚步站在原地冷笑,一怎么?知道老头子要死了,怕没人罩着你,想继续赖着我啊?”
“那夜……你是怎么强占我的?”望着那张她几乎不认得的残酷侧脸,禄冬凌眼前的最後一抹光明也彻底暗去了。
“很简单,你吃的饭菜裹被我下了药,”纳兰笙耸耸肩,“屋外那些人也是我预先安排好的,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